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弃子-第10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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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的流光公子一道并称为‘云京双璧’,曾经走马章台,凤歌龙吟,风liu不羁,他又不似出身名门世家的紫家公子那般须处处小心言行,放荡形骸,肆意挥洒,更受云京女子追捧,那时我即使身在神殿深处,也时时听闻他的名声。”
她忆起那段岁月,名动京华的佟君煌,被佟家人寄予厚望的佟君煌,宝衣银甲,雪刃峰光,策马停在她身旁处,溅落满地东风桃华。
他从容为她解开不怀好意牵缠在身上的恶作剧,高扬着下巴理所应当的尊耀,睥睨天下的傲气。“在下从不知道,原来神殿的各位姬君大人们也喜欢这等世俗恶流。”身旁那些嬉笑的身影暗自退得无影无踪,她仰起头看着他,他的身旁有燕晴月有成旭还有很多很多其他人,可在她眼中看到的,如同甜蜜憨梦,只剩下了他。
可惜,再美好的梦也有苏醒的一天,一夜之间横成在神殿的两具相拥而亡的尸首竟成了一代公子最后的结局。
“我不知道为什么成旭要那样做,”她苦恼的摇摇头,眼中灰光更重,“也许我知道,只是下意识不愿意去想。他那样心高气傲的一个人,跟在君煌哥身旁,被他的光辉遮盖,世间人只看到一个佟君煌,任他优秀也好不凡也好都无人问津。就好比那时我遭受所有人嫉恨一样。那样的心情我无法理解,却感觉得到。”
“我想去见他一面。”她突然说道,
抬起头,看着佟鄢云,做出邀请,“你要不要跟我去见他一面?”
佟鄢云迟疑地看了她一眼,坚定的摇摇头。
第二十四章 木偶
刑部重刑牢房黑暗幽深,冰冷的气流缓缓流淌,一星半点火光微微,或明或暗森冷诡谲,如斯沉寂,连呼吸声也微乎不闻。
林致落入牢房的同时,嘶哑的声音在牢房的另一端响起,精准无误落在她身后。
“你来了。”
微末半点火光里成旭的脸似近似远恍惚狰狞梦境般扭曲,林致打了个响指,明亮的火光从指间燃起,魑魅魍魉被驱散。
成旭半垂下死灰无光的眼,满腹酸涩的赞了声,“好精准的控制力!”
“用得多了,自然精准。”林致放下手,任那一团火光在空中飘荡,草草扫两眼四周污秽的环境,嘴唇微动了几下。
成旭随意坐在脏污不堪的地上,讥诮道,“别想得那么复杂,这里是刑部重刑牢房,只要你没有想要灭口的意图,就算你想把我全身骨架都拆了再一个一个拼起来也不会有人出来说半个不字。”
林致不可遏止的动了下手指,眼中闪过不知名的光,他发出恶意的笑声,诱惑道,“怎么样,要不要来试试?为了君煌。”
他话音未落,林致一个耳光已经稳稳抽在他脸上,她甩了甩了手,仿佛厌恶沾上了脏东西,轻鄙,“你也配提君煌哥?”
成旭被打得一个踉跄,咳了几声,吐出一颗牙齿来,满口血污笑得越发张狂。“优雅的佟君煌,完美的佟君煌,明昭的翩翩贵公子,云京的盛华玉璧,又能怎么样?盛名之下,卑微如尘。他迈入云京时数不清贵妇人在他身旁欢颂赞扬钦慕留恋,他死的时候又有几人真心为他悲伤?冠盖京华时宝马雕车,零落尘埃时末路沉疴,挂了半尺绫绢一丈轻纱在众人避之不及下草草落墓?”
林致抿紧薄唇,深黑不见底的瞳孔里来自地狱的腥红业火在酝酿灼烧,她一动不动盯着成旭,气得浑身发抖,无法动弹。
“那究竟是谁害的?”
成旭抬起眼,一瞬不瞬看着她,裂开嘴被血污沾满的牙粗鄙不堪。“难道是因为我吗?”他无不讥讽的嘲笑她的浅薄幼稚无知。“林致,你该比我更清楚,我毒杀君煌究竟是要他不得好死还是要你身败名裂!”
他恶狠狠道出真相,毫不掩饰眼中深深恶毒仇恨,林致骇然吸气,撞上心口,心疼如死。究竟她做过什么,会让成旭恨成这样?
“是你不知分寸仗着有圣君大人名望为所欲为毁了彤家大少爷一遮万人荣光搞得神殿天怒人怨!你自己都不知道你毁了多少人吧?佟君煌会死,都是因为你!”
他字字腔腔直指林致心口,林致娇躯微不可见的一颤,忿然,“你贪图富贵,杀了最亲密的朋友求荣,如今竟还不知悔改,强词夺理!”
成旭冷笑一声:“我确实贪图富贵荣华,这九年以来我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该享受的都好好享受过了,比之被人像狗一样扔出神殿的佟君煌,我这辈子值得了。”
林致一阵气血攻上心房。
“枉我以为你已生悔意——”
成旭不屑,“是你太天真,尊荣富贵,那么甜蜜的滋味我为什么要后悔?”
林致只觉眩晕,瞧着他那副嘴脸再也忍不住恶毒反唇相讥道,“你既不后悔,当初是谁痛哭流涕被人要挟?如今这副尊荣难不成又有谁抓住你的软肋?”
成旭沾满浑浊污秽的眼里暴起精芒,煞人的凶光慑在林致心口激荡起一阵惶惶不安的狂跳,褪去多年奢华靡费的堕落,仿佛他依然还是九年前那个执剑雄威的明昭战士。
“别太自以为是,林致。”他冷哼一声,骇人的压魄力仅存了须臾,快得几乎让林致以为是错觉。
“原本就是握在人手中的提线木偶,落到今天我无话可说,”他眼里聚满恶意,“可是林致你也别忘了,你的命运不一样被人牵在手中吗?”
“终有一日,当你的价值被榨干,当明昭不再需要光华这个名词,你的下场怕是比我现在还要不如!”
林致一扬首,昂首傲然。“我会如何,轮不到你来操心!你还是悠着点别为了追求富贵把命给赔上去!”
成旭笑得一脸猥亵,“都说险中求富贵。没有危险,哪来的富贵?你也别装出一副清高的模样,明昭之中有谁不知道你这昔日所谓凛凛‘光华’如今也不过是枢机处用来打击世家的一条狗!你我之间,有何分别?”
林致深黑的眼瞳里迸发出怒意,却生生忍了下来。“看来是我错了,我原本就不该好奇心过重闯这一趟,你简直比九年前更让我恶心。”她伸手捏了个决,平行的空间整齐的被拉开一道口子。
“你我之间,当然有分别!”她扬起头,轻蔑扫了他一眼,“就凭我手中之术,我也会一直尊荣,不断辉煌,一直站到明昭的云端上,而你永远都只会像条癞皮狗在泥潭里爬!”
“哈!”
成旭闻言,狂暴吼叫一声,随即放声狂笑咆哮,如巨雷在狭小的囚室里轰鸣。“林致,你得意。莫忘了,不管你怎么折腾,你就是站在了云巅上,你依旧只是元相大人手中的一具傀儡!”
空间的撕口扭曲了一道,林致不再理会,扭身没入黑暗中,同她到来时的神秘那般又莫无踪迹的消失不见。
微薄的火星被气流切断,呼啦啦陷入了死暗寂寥中,响彻整见囚室的狂笑声嘎然而止,成旭整个人都淹没在黑暗里,莫无表情的脸竟看不到方才半分疯狂的痕迹。
他垂下头,霎时间崩溃。
“都是你害的,林致!”
第二十五章 邪火
林致跌跌撞撞出现在门口,明璃顿时放下忐忑许久的不安,惊喜交加的迎上去,“怎么一声不说就跑到云京去了,可把我吓——”,
她猛地刹住,视线之内,林致脸上布满着一种近乎死灰的可怖的白。瞳孔一缩,她不自觉捏住林致的手腕,“怎么回事?”
透过明璃交织焦急的眼瞳,林致这才注意到自己比死人好不了多少的脸色,在成旭那里遭遇倦怠令她心力交瘁,根本不曾注意到脸色竟难看如斯。
她注视着明璃眼中的焦虑,心中刚升起几许暖意,成旭的话诅咒般在耳边响起,不可明喻的恐惧在心底潮水般涌起。
这个关心着她担心着她为她出谋划策为她制定乾坤的人,出自枢机处!
多少次凝视镜中的倒影审视那越来越陌生的倒影,醉心在名利角逐中苍白暗淡,纠缠于权势阴谋心力交瘁灰白枯槁,当终握有一遭时,少女时代被称作神殿“光华”的傲气女子究竟去了哪里?
她看着背后羽翼越渐丰满,她看着身后一道又一道缠绕交织的傀儡线,终有一日她挣脱了日夜缠mian的噩梦,却不可遏止将命运提成丝线束缚,交到元相大人手中。
她早不是喧嚣清傲的神殿光华,举事皆知,她是枢机处的棋子,元相大人的傀儡!
林致深吸了口气,凝聚眼中的光华一寸一寸转凉,她从容的将手腕从明璃掌中抽出,淡漠不容拒绝:“只是使用力量过度,有点累罢了。”
明璃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动了动口,终究咽了下去。
“那你可得好好休息。”她转过身,倒了一杯水给林致,“看你这模样定是又使用空间魔法了吧?我听说撕裂空间需要无比精准的控制力和制约力,施术者稍有不慎就会令自己陷入交织重叠的空间里永远流放。你这样急迫往返云京西疆,太冒险了。”
她语带责备,却字字关怀,听着叫人舒心。林致接过水杯,一饮而尽,稍事歇息过后,脸色稍有缓和,明璃送了口气,在她身旁坐下。“说起来,明昭之中,除了敬秋使大人,你算得上是第二个会使用空间魔法的人了吧?”
林致垂下眼睑,淡淡道,“理论上说得那样艰难,但只要操纵得法,想要随心所欲自由使用也未尝不可以。敬秋使大人以空间魔法位登三十三台之阶,自然盛名天下。帝国之大,不乏能人异士。”
明璃美眸一闪,颇为赞同。“你说得对,明昭之大,论到使用魔法,实力最不可测的当属传承鬼门衍府的神殿,上至圣君大人下到各地神官,从没有人真正探得他们底细。这之后要数各贵族世家,多年积淀之剩,亦不容人小瞧了去。”
林致看了她一眼,直道,“你想说什么便说,咱们之间,何必绕圈子?”
明璃尴尬地笑笑,道,“你还记得破谢林前咱们在粮草上动的手脚吗?”
在粮草上动的手脚——
被她这么一提醒,林致恍然一悟,“怎么,被觉察出来了?什么人有如此本事这时候还能锲而不舍追查?”
“那件事情本就不密,被察觉出来也在情理之中。”明璃笑笑,狡黠的眼里却闪着危光,“只不过这一回觉察出来的,是前稷部少卿。”
她说得极为暧mei,林致却第一时间觉察她所指,“你说是——紫家少夫人?”明璃没想到她惊一口说中,眼中收不住的讶然,林致不由一笑,“看来我说对了。听说这位紫少夫人出阁前曾是稷部精英,看来确实不凡。”
“确实不凡。”明璃道,“她在极短时间里就察觉到我们动过的手脚,并立即纠集了一干能手调查取证反击。雷霆手段之迅连我也措手不及。现在舆论的趋势偏向我们,但若是让民众知道是我们自己在供给上作了文章,只怕对你我不利。”
林致听她分析,凝神沉思片刻后,问,“她要什么?”
“无非是她父亲的性命。”
林致看着她,明璃颔首,为她谋划道,“其实也没什么,照如今的形势来看,成监察使反水过后,与我们唱反调的家族无不偃旗息鼓拼命将彤家崔家推出来挡灾,唯恐殃及。我们可说胜券在握,这种时候做得大度一点,彤尚书一条性命留与不留都无大碍,说不定还会赚来些世家贵族意外的好处。”
她说完,林致深皱的眉没有舒开,反而刻得更深了一层。“如果,”她灰黑色的瞳孔里亮起两抹通红的火光,微末如星,却反复跳跃隐隐不祥,“我不愿意呢?”
明璃不由一愣。“为什么不愿意?”
林致垂下眼睑,低声道,“我可以放过很多人,算计过我的人,伤害过我的人,迫害过我的人,”每说一个字,她的声音就低沉一份,说到最后,胸口仿佛被堵住,呼吸艰难,“不是我装什么滥好人,我也没那么伟大,我知道那个时候我们各自有各自的立场,争锋相对,你死我活,失去什么都不该有怨言。”
“可我却因此不能放过彤辑!”她语若幽幽,怨愤纠缠,绵绵仇毒,“既然他的儿子敢伤害我,就该有被报复的觉悟,身为家长凭什么插手神学生的争斗?绑架成旭的母亲为要挟,令我失去两位亲人!”她想起与成旭见面时对方扭曲狰狞的怨恨,仿佛做下对不起对方的事情的人反倒是自己。若不是因为那件事,何至于会走到今天?
转瞬须臾,林致几乎要咬碎银牙。
“唯独是他,不亲眼看着他死,我绝不安心!”
“为此,要我付出什么代价都可以!”
明璃眯起眼,适时插言,“这其实也不需要你付出什么,”她泛起轻松笑容,安慰道,“只不过是想在偶尔方便行事时利用得到,说到底我们也不一定就非得同贵族世家好好相处。只是林致,撒手容易,要做却要做得干干净净,一旦我们开始行动,不将这一网陷进来的贵族们收拾彻底是绝不会收手的,到时你可别心软。”
林致一仰头,灼灼燃烧的瞳孔邪魅张狂。
“绝不后悔!”
第二十六章 劫夺
春夜寒凉,乍暖还寒,冷风在狭窄的巷子里呜咽作响,不知不觉,几滴冻雨洒在房顶屋檐,滴滴答答叫人心乱。
墙上的气死风灯扒拉着幽暗火光有一搭没一搭的摇曳,昏暗的巷子里偶尔几处火光闪烁,时明时暗,看不真切,更加诡异。
与之遥望的街角一端挂着个白灯笼的下面是一间不大的酒肆,不时人的影子晃动,门半开半闭,每当有人进去,橘红的光瞬间照亮整个街角,叫嚷喧闹笑骂声顷刻之间宣泄而出,热闹非常。
彤绣站在巷子里的黑暗里,一动不动静待着,冻得浑身僵硬。这样寒冷的时节里养尊处优的她不是坐在蒸满熏香的温暖房间里静静的看喜爱的书本就是拍着小女儿哼着歌儿哄她入睡,哪里曾受过这样的罪。可如今——
为了父亲,彤绣不由苦笑。
她正浮想联翩,店中伙计已开门走了出来,往白灯笼里添了根橘红的蜡烛。她定了定神,将风帽拉得更近些,深提一口气,迈动冻得僵直的腿,向着酒肆走过去。
她搭上虚掩的木门,轻轻一拨,橘色的灯光一寸一寸洒落身上,春夜寒风冻僵的身子仿佛正在一点点恢复温暖,彤绣心中一松,打开门就要进去。猝不及防的,身后突然有人冲上来捂住她的嘴将她往后一拉。彤绣还没来得及反应,眼前一黑,只听见一阵马车咕噜噜碾过的声音,人就陷入了黑暗里。
整个过程不过一瞬间,酒肆的门啪的一声大开,伙计正准备笑脸迎接客人,却发现门口竟一个人也没有,不禁发出一声惊讶。
“怎么了?”
伙计回过头,衣着考究的年轻客人和善的脸上隐隐露出些好奇心,笑了笑,“打扰您了,客人。不过是风把门给吹开了,今儿这风真大。”
客人也会心一笑,不再询问。往回走了几步,突然又转回来,打开门试着走了几步,往巷子里一阵张望,黑漆漆的巷子里什么也没有。他再要往回走,猛地刹住了脚,后退半步,拾起他方才踩到的东西。
借着酒肆的火光,他看清了手中的物件,那是一枚小女孩的玉环,宝华玉润,贵重珍奇,玉环的一头,万年长青的家徽熠熠生辉。
酒肆橘红的灯火温暖明亮,霎那间他从头顶凉到心里。
“客人,外面风大雨大,您还是快进来——”
店伙计拉开门,殷勤的笑容僵在脸上,门口早已没了人影。
“真是怪事。”他喃喃几声,转身关上了门。
……
一室无光,蔺砾在房里来来回回转着圈,不时看一眼窗外清冷的月,焦急不可耐。终于门口有了动静,他浑身一抖,死死盯着大门,屏息凝神。
门从外面被打开,一条熟悉的身影急促窜进屋内,蔺砾认出是谁,顿时松了口气。“怎么现在才回来?”
蔺喻不语,漠然点亮灯台,抬起头,英俊的脸上一片惨白。蔺砾才放下的心咯噔一声又提了上来。
“出什么事了?”
“我晚了一步,”他拿出捡到的玉环,递给蔺砾,“彤少卿被人劫走了。”
蔺砾接过玉环,不解地看着他,蔺喻道:“这是我在酒肆门外的地上捡到的,有紫家的家徽,是彤少卿的随身之物。”
蔺砾沉默片刻,问,“知道是谁干的吗?”
蔺喻摇摇头,“可能是西疆派来的使者,可能枢机处下的暗卫,也有可能是来自两卫都司,或者别的什么家族什么人……我也不知道,一切来得太突然了。”他想起这些日子发生的事,快得来不及反应就到了结局,“彤少卿这一被劫,定是凶多吉少——阿砾,我们该怎么办?”
“先别慌!”慌乱关头,蔺砾反而先稳住了气,沉声道,“老实告诉我,她叫你去是想要让你做什么?你们查西疆粮草的事究竟查到什么程度了?”
蔺喻战战兢兢看了他一眼,终于把心一横,道,“其实我们已经掌握了枢密卿偷换粮草的全部证据,分别在我们几个人手中。”话一出口,他也察觉了事情的严重,蔺砾满脸震惊,他只得硬着头皮继续道,“今夜她约我,就是商量如何妥善保存这些证据便于来日与枢机处谈判。”
蔺砾骇然,“这太危险了!”
“事实上几天前我们就已发觉枢机处知晓了此事,但是这一回的案子彤尚书崔侍郎都赔了进去,整个稷部几乎都陷了下去,如果我们这些稷部官员们还想要苟延残喘的话,就不得不做下去——”
蔺喻低下头,孩子似的惶惶不安,“原本我们是想要打草惊蛇,以此案对抗枢机处,让他们知道我们也有对抗之物,真要剑拔弩张谁也没得好处,让他们见好就收,不要赶尽杀绝。谁知道他们竟会这样强横,甚至不惜劫走彤少卿!”
“阿砾,我该怎么办?”他一把抓住蔺砾的手,力道之大抓得他生痛。“他们这等态度,是不肯放过稷部的人了。他们今夜敢动手劫了彤少卿,明天就会轮到别人——”
“不会的,”蔺砾拍拍他的手,安慰道,“这里是云京,这么多官员,这么多家族,他们哪里一口气就撼动得了。”
蔺喻的手没有松开,反而抓得更紧。“那我怎么办,你怎么办?”
“会有办法的。”蔺砾低声喃喃,像是说给他听,也像在说给自己听。
第二十七章 夫妻
彤绣感觉到自己被人塞进了马车里,马车轻快熟练地穿梭在云京的街道上,不久之后她听到铁质大门哐当当的打开,马车滴滴答答驶入宅院,瑞香花沉静芬芳香馥优雅扑面凝聚,带着熟悉的味道,仿佛生而高贵的优雅贵妇独自隐居在繁华奢靡的盛世云京里。
马车已驶过中庭,瑞香花依旧馥郁悠扬在空气里,她听见马车停下来,有人打开车门,将她从车里抬出来。
门开了,他们走过客厅,走过玄廊,穿过几间的待客室,然后上楼。椒兰清雅的熏香流水般细细淌漾,低缓又容易让人沉醉,莫名的,彤绣心中有了一丝慌张。
她设想过自己会遭遇的境地,设想过将要面对之敌,西疆的凶残,枢机处的阴暗,将父亲推到前台顶替的明昭贵族们——
如今掳走她的又是谁?能在漫天暗卫密布的云京街道上避开耳目探哨公然将她掳走,这份实力,这份胆量,放眼明昭权贵,有哪个家族能做到?又有几人有胆子做到?
平白揣测,越是无法琢磨越叫人忐忑。
带路人推开某个房间,迎面而来的空气熟悉到令彤绣大脑一阵短路,他们将她抬进去,走了七步,放在柔软的沙发上。沙发上铺着的应当是上好的狐裘,温暖高贵,覆以来自南方的上等丝绸,轻柔出众。
一种说不出的怪异浮上心头,彤绣绷直了身子,神经敏感到极点,大脑里一片空白。为什么她会知道得这样清楚?
“你可以自己解开眼罩。”
男音低沉宛如大提琴悠扬徜徉,彤绣顿时倒吸一口凉气,一把扯下眼罩,跃入眼帘的紫流光英武俊美的面孔倒映着不可置信的失望。
“夫君!”她低声轻喃,这个在世上与自己最亲密的人,将痛彻肺腑的寒当头灌下,从心口一直凉到骨髓。
“为什么要阻止我?”
紫流光面无表情的看着她,冷酷到残忍,“你的消息一向很灵通,我想你应该知道,就在今日下午西疆的弹劾书已经送来,他们不同意妥协。你该知道你手中握着的东西该有多危险,这种时候,我不能让你再去冒险”
“他们是我的父母双亲!”她近乎绝望的看着她的丈夫,目光凄美得能融化世上所有的坚冰。“难道要我眼睁睁看着我的父母遭逢灾祸却自己安稳。”
紫流光却到底没有动容,“你是我的妻子,是紫家的长媳!”直白的语言理所应当的残酷,“你的行动不止代表你一个人,你有想过这些日子以来你的种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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