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弃子-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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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神殿里,贵族虽人数众多实力也雄厚却怎也无法对付得了巫祁的最大原因就是内部太不团结。为了对付贵族巫祁提拔的寒门子弟们任何时候都能够放下自己唾手可得的权利地位拎成一股绳,而贵族之间哪怕为了点蝇头小利也抢得头破血流——当然也不排除寒门子弟能够在巫祁那里得到更多的补偿利益。仅是一个议事会,五大世家就会为了谁占主动权暗地里使绊子,蕴家的大人仗着比他人出身高资历深自诩为五大世家总代表,逼得大家为他马首是瞻。往日开会的时候就一副霸道的模样,如今与他同级相论的凛殿大人在座也依然如故,叫人好不厌烦。

  “云姬大人说得不错,”早就不满蕴家人霸道行径的蓁敏也跟着开口,“既为我明昭贵胄利益相关,说说又有何妨?”

  闻言,蕴徽一脸善意看着那青年,紫侑凛借着喝茶的契机冷冷一笑,在无人注意的地方,蔺砾不耐烦地翻了个白眼。又来了,这帮人每次开会都会变成这样,好好一个会说着说着就火yao味滔天!真羡慕流萤可以不用来受这折磨。

  受着两边的挤兑,青年左右为难,一咬牙,道:“下官愚钝,知道的不过是些小见识,说出来叫大人们见笑,”他其实也知道,蓁敏慕云寰不过是拿他做靶子想打击一下蕴徽逼人的气势,他不过是个牺牲品,谁让他不小心叫人家抓了正着?战战兢兢斟酌了一下措辞,青年道:“下官不过是听闻过一句,所谓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不是吗?”

  “敌人的敌人即是朋友,阁下说得有理,”看似温和的笑容却瞒不住众人熟悉的讥讽,“不过阁下是否想过这个敌人的敌人又是何人?我明昭立国多年,巫祁大人借助寒门庶族排挤我等,夙敌夏亚劲敌魔族不断挑衅帝国国威,还有那不知名的人暗中捣鬼,这些人,有哪些是我们的敌人,又有哪些是敌人的敌人?”

  意味深长的一笑,青年被他犀利的言辞涨红了脸,呆立着不知所措。这个老狐狸!蓁敏冷笑一声,不再挑衅,埋在阴霾之中幽幽吃起了茶。

  “徽殿大人说得是,敌人的敌人并不就是我等朋友,忠言逆耳,还请各位谨记才是。”紫侑凛还是那副淡漠的样子,在座老资格的贵族或许还曾记得这个人一直以来便是这个样子了,不受人挑动,也不挑衅他人,一味的和事老,“不过既然有另一位敌人相助,只要运用得当,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各位大人以为如何?”

  有紫家大人出面调解,五大世家的聪明人们也立刻见好就收不再针锋相对,应承几声,又商议了若干对策,众人这才心满意足斗志昂扬告辞离开。却不是回去,而是再召集自己的小团体密谋一番以征得最大利益。

  要大干一场了!

  沉积许久的贵族终于要大显身手了!

  整理衣冠,慕云寰优雅从容起身,在蕴徽紫侑凛蓁敏一一别过之后也打算为自己谋划些什么。一出门,竟意外的发现前殿外还站着人。

  “蔺公子?”辉煌灯火将蔺砾的影子映得薄淡拖得绵长,很自然令人注意到他正在交谈的对象,慕云寰再是一惊,“谰殿大人?”眸子映上江谰明亮的黑瞳,不知是否错觉,仿佛四周突然之间更加光亮,瞬息之间,慕云寰已明白始末端倪:“您已经回来了?不知紫世姬病情如何,可有好转?”

  江谰恭敬地行了个礼。将方才对蔺砾说的话再重复了一遍:“下官方才去了,流萤的情况很不好,伤口又裂了,还发烧,医师刚用了药,得需要些时日恢复。”

  “怎会如此严重?”不由自主皱起了眉,目光又落到一旁暗暗颦眉的少年身上,五大世家新的代表,六年不到就又遭折损。“不知紫世姬那里何时方便?本君去探望可行?”

  “适才蔺公子也如此询问下官呢。”江谰笑了笑,“云姬大人如此关爱流萤,下官代她谢过大人,但大人事务繁忙,若是因此耽误了大人,相信流萤心中也会过意不去。大人请放心下官会每日将流萤的情况告知大人的。”

  “如此,也好。”本来便是随口一问,慕云寰也不再坚持,视线落到始终眉头紧锁的蔺砾身上,和煦笑开,“不知蔺公子还有何事?”

  蔺砾这才反应过来,随即从容笑道:“砾亦是挂心紫世姬病况,故方才出言问询,云姬大人还有要事,砾不便再叨扰,就此告辞。”说罢向慕云寰一礼,后者还礼,目送他出去。

  对他,慕云寰并没有多想,一个已经被家族抛弃的子弟要么重新得到家族的认可要么就只能投效他人帐下才能在这个吃人的地方待下去,不论此前他有多么心高气傲。被废的这一年时间里,蔺家公子的所作所为很多人都看在眼里,暗暗评估着即使折翼也依旧高傲的凤凰,却没有一个人出动向他示好。一来蔺家方面还没有动静,二来要将曾做过一族世子尤其还是五大世家的世子的人招入麾下的代价太大,就连五大世家出身的慕云寰也不能确定自己真的能够降服得了他。

  可惜。

  同样,在慕云寰脑子里转过的念头蔺砾也一点兴趣没有。

  人就是这样,一厢情愿的羡慕一厢情愿的同情一厢情愿幸灾乐祸又一厢情愿叹息,从不考虑那人是否真的需要他们的同情怜悯羡慕嫉妒。这些日子里,人生百味早已尝尽。

  蔺砾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在听到江谰用那样理所当然的口气直接叫紫流萤的名字时心里不舒服,不明白为什么会越来越在意那女孩的状况,更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将蓁敏的事托江谰转述给她,因为他们从前是对手的关系吗?还是因为那女孩是唯一会用不变的眼光看他懂他的人?

  那一日紫藤殿前美人蕉从,她雪衣乌发春风笑颜仿佛一副灿烂画卷不知何事已铭刻在他心间。

  

第二十三章 等闲变却故人心

 “阿沁,我需要你的解释!”

  红堇殿发生的事,巫祁并没有刻意隐瞒千羽悠诺,毕竟雎春使乃是堂堂明昭三十三台之一,他的处置安排必定要经过神姬殿下的代言人,二来巫祁觉得没有这个必要,即使她不许别人说,也有人会将事情始末半点不落甚至还有可能是添油加醋告诉那个人。从一开始,巫祁就没有隐瞒,所以当她见到千羽悠诺比预计得还要早来到绩磬殿时心中已然明白,当他怒气冲冲向她质问雎春使之事时毫不惊讶,当他眼中那分明的疏离出现时却一片平静。

  她甚至能够猜测得到是哪家的贵族利用他身边那些早已不再称职的侍卫向他透露了口风,还可以想象得到又有哪些人正在暗中幸灾乐祸。

  毋庸置疑。

  在神殿里一手遮天连贵族世家都被压制的巫祁只有一个致命伤,就是千羽悠诺,这是举国皆知不是秘密的秘密。是因为有了出身鬼门的千羽悠诺,才拥有了名正言顺统揽大陆信仰的神殿;同样也是因为有了青梅竹马长大的千羽悠诺,才有了巫祁统领神殿的大权。甚至可以说,神殿的存在巫祁权威的存在都依赖于鬼门最后的幸存者、姬凝舞最后的入室弟子、千羽潾潾千羽云珞唯一的师弟、千羽悠诺的存在。

  即使表面上千羽悠诺只是一个象征符号,即使他所有的权利都被巫祁架空只徒留一个空架子,即使他什么都没有,但只要他一声令下,依然足以震撼明昭。

  企图利用千羽悠诺来对付巫祁的人从无止境,在摸清了圣君大人性情后没有人不认为单纯的千羽悠诺是最容易利用的工具,采取种种手段离间挑拨他两之间的关系,却从未成功过。他们忘了,千羽悠诺单纯善良,但这并不意味着他就愚昧无知会受他人摆布。

  青梅竹马长大相依为命渡过的岁月他们是何等信任着彼此,他深知自己的弱点和不足,很清楚他那优柔寡断的个性不适合做与千羽谵平起平坐的最高裁决者,毫不介怀将手中大权托付与她,从不怀疑试探,从不疑心阴谋。因为她是他最信赖的姐姐,是曾在姬凝舞面前发誓要保护他一生一世的姐姐。

  一百年的岁月里他们始终如一信任敬重着,任何针对他们的阴谋都在这厚重的信任前苍白,她遵守自己的承诺为他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用尽全力维护着鬼门延传至今的自由骄傲,他秉承鬼门的信念保持着他的善良信任她将一切都交给了她。

  她以为那些发生在史书中君王的猜忌怀疑鸟尽弓藏绝不会发生在他们身上——即使是她也不会怪罪于他、那个令人心疼的弟弟,她知道时间的流逝会将许多事物都改变但她相信唯有她的弟弟是永远不会改变的。她一直都如此相信。

  回首岁月,蓦然惊觉,她所相信的始终如一不曾改变,改变的却是她自己。

  她越来越忙碌,整日周旋在贵族权势阴谋之间,始终相信不变的心渐渐被污染。不知从何时起她开始害怕他会因为他人的存在而改变,将他身边熟悉的人都一个个调开,将他孤立高台,明知道他的寂寞,也装作不知道。

  她害怕会有人接近他取代她,排斥所有靠近他的人,借口贵族的阴谋用群裙侍卫将他包围,明明看得见他的悲伤,却装作看不见。

  至少这样自欺欺人也好,然而林致却如一场灾难真正划开那些模糊暧mei的情节,再也无法掩饰欺骗。

  林致出现的时候她没有来的害怕,那个一直都很听话的弟弟居然破天荒坚持要将那个孩子收入门下,她躲在暗处,看他亲自教那孩子法术手把手教她书写,看他脸上从未讲过的笑,看他眼中从未有过的光彩,看他注视着林致时的骄傲,看他将整个生命都放在那孩子身上时的专注……

  然后,她听到了心底的呜咽哭号绝望,仿佛多年来困在梦中的噩耗突然真真切切出现在现实中,久违的小恶魔又开始在她耳畔回荡甜蜜的罪恶。

  毁掉她,毁掉她,一定要毁掉她!

  她毁了林致,那孩子在神殿九年里过的是什么日子她心知肚明,明明只要她说一声就能改变那孩子的处境,她却偏偏不闻不问放纵那些人刻意伤害。看到那孩子眼中破碎的光影她莫名其妙又哭又笑,看到那孩子满身伤痕她心满意足又痛得很,那个酷似鬼门子弟的孩子,那个被她毁掉的孩子。在送那孩子离去的那夜里她在站在高台默默看着仿如傀儡木偶般不会动弹不会说笑的娃娃时她的心却已经麻木。

  她毁了林致,也背叛了悠诺的信任。

  她反复告诉自己这么做是因为他是她发誓守护一生的弟弟她要对得起在姬凝舞殿下面前的誓言,其实,她对他的感情早已不是单纯的姐姐对弟弟的爱护,而是爱情。

  她背弃了一生守护的誓言,爱上了她的弟弟。

  誓言被辜负,信任不复存在,他们之间那牢不可破的壁垒到底还是被打破,期待已久的敌人们终于等到了利用的机会。

  这一切的发生她都看得清清楚楚。一开始是紫流萤发现了侍卫们的秘密威逼利诱更进一步明目张胆的接近,从她开始贵族的势力一点点渗了进去,如今他身边的侍卫吃着三四倍的俸禄拿着她与贵族两方面的薪水。

  她不是不想将那些侍卫撤换,然而面对千羽悠诺越渐寂寞的目光她忍不住再将他熟悉的人们调走。

  排除不了威胁,后果就只有自己承担。

  奇怪的是,心里并没有失落和痛苦。大概那些感觉早在自己的一次次恶行与背叛中被挥霍一空,心里空荡荡只有寂寞。

  “既然你不能给我答案,橙光殿不能给我答案,那就让肃秋使回答我好了!”得不到能够让自己信服的解释,在场官员的好言安抚在千羽悠诺听来无疑狡辩,再也无法忍受,丢下一句话转身就走。

  “圣君大人!”

  “圣君大人留步!”

  “圣君大人!”

  一言九鼎,听他把雎春使的案子交给神殿以外的人审理,一众神官们慌乱的追了出去,期望能够挽回些许颜面,巫祁定定望着他离去的身影,由始至终没有说一句话。

  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们之间的距离已经越来越远,从一开始的无话不谈到如今相顾无言,悠诺是不会有改变的,发生了这样的事,他依旧选择第一个来询问她,可是——握紧了拳,指甲刺破皮肉的疼痛清楚的告诉她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就是她自己。

  “巫祁大人,这可如何是好?让外人介入神殿内务——”辅佐官忧心的问道,“圣君大人到底是怎么打算的?”

  还能怎么打算?神殿的利益、贵族的权利、他们这些人思虑整夜精心谋划的那孩子根本不曾考虑过这些,他只是很生气而已,那样单纯的孩子,她又如何能怪罪与他?

  “巫祁大人?”辅佐官再次催问。

  叹了口气,无可奈何:“算了,本君会想办法解决的。”只有他,无论做了什么,她都永远无法说一句责备的话。

  甩掉从绩磬殿跟来的尾巴,连侍卫也没有带,一口气了好远千羽悠诺才停下来,胸膛起伏不定正显示着主人的愤怒。

  是的,愤怒,从没有一刻如此愤怒过。

  他知道千羽谵打的是什么主意,将神姬殿下捧上王座的同时也将神殿置于世人的贪婪之中,那个人想要用世俗的污秽玷污鬼门的高洁精神,他知道贵族们想要的是什么,百年来他们孜孜不倦将子弟一个接着一个送来为的不过是权握天下的气概,他知道为了维持鬼门的精神巫祁很辛苦的与贵族周旋对抗,他知道寒门子弟依附神殿目的与依附千羽谵的人一样是为了将自己买个好价钱……

  他知道,什么都知道,只是他不善于阴谋,只是他总不由自主相信人性美好,于是外人眼里的他单纯天真。

  其实他们都不知道,他不介意阴谋,也不介意杀戮,鬼门的幸存者怎么可能真的就是个慈悲之人?远的不说,只是百年前被世人尊奉为圣女的两位鬼姬,就足够清楚。史书可鉴,他的一位师姐曾用无数无辜之人的性命完成她对夏亚皇帝的报复,而另一位师姐用法师对决军队的斑斑血迹乃是明昭军人必读章节。还有他那仁慈的导师、被奉为贤者的姬凝舞,继位之初为竖立威望屠杀百万异教徒。纵观鬼门历史,那一章辉煌丹卷上没有沾染血腥杀戮,他的先辈们哪一位不是用鲜血书写浩瀚青史。他是在鬼门长大孩子,怎会对这些东西陌生?

  如果仁慈,他就不会放任千羽谵算计放弃隐匿住入神殿;如果仁慈,他就不会任巫祁谋划阴谋在神殿里威逼迫害;如果仁慈,他就不会坐视贵族兴风作浪玩弄权术!

  曾经导师教过潾潾教过云珞也教过他鬼门的骄傲和不屈,他清楚地记得导师的每一句话永不会忘记,上位者要有菩萨心肠雷霆手段,要有为信念万劫不复的觉悟,他只有菩萨心肠,所以他将做不到的拜托给了巫祁。

  可即使早有如此决心,依然不能饶恕同室操戈的凶手。向同门举刀,背叛将后背交付的人,是鬼门的禁忌,哪怕是导师在此,也会一样愤怒。无论是否阴谋相随,谋划杀害同门便是背叛,是不可饶恕的重罪!

  不能原谅!

  决不能原谅!

  身后不远处有脚步传来,没有刻意隐匿,心情不好的千羽悠诺也不屑再装傻,喝道:“不是告诉过你们不要跟来吗?本君想一个人静静!”

  然而出乎意料的,来人竟没有退开,反而更进了几步。接着是衣料摩擦发出的细小声音,他听到跪倒在地额角碰到地板发出的闷响。诧异的回头,出现在眼前的是他怎么也想不到的人。

  “圣君大人,求求您,”熟悉的声音传来他几乎以为是自己的错觉,记忆中的天之骄子憔悴得他快要认不出来,“求求您救救我妹妹,现在只有您能救她了!”

  

第二十四章 却道故人心易变

 紫流萤突然发病在巫祁等人看来仿佛是为了故布疑阵,或许过几日她又会神采奕奕的出现在众人视线里,然而事实却并不是他们猜想的那样顺理成章。在这紧要关头,有心人依然留心到,从犯病那一日起,紫家不断将技术高明的医师们,紫家的侍卫们也在之后的几天里暗暗造访神殿治愈能力出众的神官,情况似乎越来越恶劣,到第五日,当圣君大人怒气冲冲离开绩磬殿时,紫家的二公子不惜放下尊严向他屈膝。

  不难想象,情况已经糟糕到何种地步?

  当千羽悠诺踏入紫流萤的病房时,入目的是稀世法器布满房间,拥有强大力量的法师神官们聚集一堂,用尽力气维持着病人的生机,躺在床上的苍白女孩在这光束中更加飘渺,仿佛转眼就会消失而去。

  是曾相识的场面,是曾相识的人影,长久以来曾夜夜在梦回时记起,凤凰垂首,苍天落泪,永远无法挽回的悲哀和遗憾。

  恍然间,千羽悠诺将那张脸与记忆中熟悉的笑颜重合在一处。

  “圣君大人,求您了。”抛却高傲尊严,眼前的颓然青年只是一个单纯挂记着妹妹伤病的哥哥。

  “本君知道。”点头应承,却没有急着上前,千羽悠诺招来一名医师,细细问过病人的全部情况。那医师大概是生平第一次直接与圣君大人对话,战战兢兢又兴奋不已,涨红了脸将紫流萤的发病经历一五一十讲了一遍。

  原来那日紫流萤的伤口突然裂开,紫家侍卫慌忙找了紫家医师赶来治疗,由于紫家世姬的伤口时常发作,一开始众人并没有想得太严重,以为这次的伤或许与之前一样只需静养几日就能愈合,谁知道这一回紫流萤的病却来势汹汹。最开始是伤口流血不止,由于其位置的特殊,医师们不敢有太多动作,只能选择最简单的治愈术缓和伤势的恶化——往日里他们亦是如此行为,但这一次却古怪的没有任何作用。在治疗半小时之后,紫家的高级医师败下阵来,向侍卫们吩咐去找绿鸢殿中的神官们过来。然而,情况一直在恶化,流血不止、高烧、昏迷、围绕在体内的法力元素消散,绿鸢殿的神官们本着治病救人和对未知病疼的专业精神整整五日耗在病房里的结果却是一无所获,在紫流耀向千羽悠诺屈膝之时,他妹妹的病况已经发展到需要降灵师将她快要离体的元神固定在体内的地步。

  “你先不要着急,流萤的病情很奇怪,似乎已经有回到当初施下将灵术之间的状况,本君需要详细了解情况过后方能做出判断。”如此安抚了已经急得如热锅上蚂蚁的紫流耀,千羽悠诺来到少女床前,正在辅助为她施以镇魂术导师的神官见状连忙退开半步,却没有停止手中的动作。

  “如何?”

  从某方面来说,千羽悠诺算得上神殿中治愈术最高明的人,神殿里治愈术了得的神官几乎都得到过他无私地教授,专司治愈的绿鸢殿神官们更是人人皆以能得到他的指导为荣。经他一问,少年神官如先前与他对话的医师一般迅速涨红了脸,胸口急速地起伏不定,他恭敬地低下头来,向他汇报。

  “回禀圣君大人,紫世姬的情况很危险,”因导师正在认真施术中分身乏术,少年理所应当担负起弟子的责任来,“元神有被损毁的痕迹,且因连心之锁被毁,三魂七魄无法顺利固定,导师虽用镇魂之术加持,然前景堪忧。”

  话音落,一旁的紫流耀煞白了脸,虽然他听不太懂这些专业名词,但亦能从少年神官数次提到的“被毁”以及“前景堪忧”几个词语之间明白妹妹情况的严重性。匆忙间唯有抓住身边最后的救命稻草。“圣君大人,请您一定要救救流萤。”

  “无妨无妨,比之之前这还不是最糟糕的情况。”千羽悠诺拍着紫流耀的肩让他平静下来,这个动作落在旁人眼中羡慕不已,然一心挂记着妹妹状况的紫流耀却根本不曾意识到自己成接受神姬殿下代言人的安抚。“流萤的情况本君很了解,魔族给她造成的伤害太大,所幸流萤福大命大,自有神姬殿下庇佑,情况虽惊险,但终将转危为安。”说着,执起苍白少女同样失去颜色的手,熟练的切脉下去。

  几乎同时,带着恶意纠缠在少女身上的执念顺着搭在她腕上的手指传入意识海中,电一般迅速,仿如雷击,旧日的噩梦重新浮现于眼前,幸亏千羽悠诺意志坚定方才没有陷进那黑暗的阴霾中去,饶是如此,也让他出了一身冷汗。

  “圣君大人?”

  医师的惊呼声传进耳中,他摆摆手,示意自己没问题,千羽潾潾千羽云珞敬爱导师青梅竹马那些逝去亲人们的容颜走马灯一般不停在脑中闪过,几欲窒息。是死去之人的残念,还是恶毒的诅咒?不过都没有关系。经历过鬼门覆亡谢林毁灭的惨痛过往,还有什么能够给与他致命的打击?定下心,不多时便将心中的阴霾浮动统统驱离出去。

  努力调整好呼吸,执起手,将自己的法力缓缓传给昏迷中令人心疼的少女,连自己都差一点被这恶意的诅咒伤害,这孩子不知道受了多少折磨。千羽悠诺没有注意到,此时他的脸与紫流萤一般苍白。

  从切脉到渡气,在外人眼里不过顷刻时光,但千羽悠诺却仿佛经历百年岁月。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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