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弃子-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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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呢,我等着。”说着就伸手,目标再次指向几上的精细点心,眼角却扫到站在角落里的侍女张口结舌的模样,不禁诧异,“怎么了?”他不就多吃了几块点心吗?难道这点心不是给他吃的?
“没什么,她只是觉得很惊讶罢了。”端起注入清水的杯子抿了抿,紫流萤的笑容和煦如三月春风,江谰傻呆呆望着她,手里还有小半块没有吃完的点心,“这点心和你刚才喝的茶一样都是母亲大人让人单做给我补身子的,里面有很多进补的药材,我身子弱,医师特地叮咛一次最多不能超过两块。”
江谰直觉到大事不妙,仍旧忍不住问:“那我吃了没问题?”
“当然没问题了,既然是进补的药材,任谁吃了都没问题。”笑容越发和煦,江谰却越将感觉不对劲,果然,才放下了心,立刻就被紫流萤下面说出来的话惊呆了,“只是因为大补,通常不宜多吃,补得太多会受不了的。身体好的人一次吃个四五块也差不多了——还要配着这茶才行。”
看着自己吃下的大半碟子点心,还有已经空荡荡的茶壶,江谰满头黑线,安静的房间里几乎能听到他的磨牙声:“你怎么不早告诉我?”
“没有吗?”无辜的看着他,眼神纯洁得宛如天使,“我还特意把茶壶放在另一张桌子上都让您找到,看您身子骨这么好的样子,我想就是再多补补也不会有什么问题吧?”一般人吃了这么多补品只怕早补得鼻血都出来了,他还能好好在这里磨牙,到底是个强人啊。
这丫头一定是对刚才那事的报复!他怎么就相信了以为她会就这样放过自己!江谰几乎在心里泣血,再次深刻体会到小魔女的可怕,胸口热乎乎的,气血直涌上大脑,也不知道是气的还是那补药补的。是气的还好,要是补的,他的一世英明就完了!
太可怕了太可怕了,他真是个白痴啊,明知道这小魔女每次不整到他绝不罢休,他还傻愣愣送上门来。
被那补品补得浑浑噩噩,江谰连忙告了辞,摇摇晃晃就出了紫藤殿。
殿外银雪飘扬,冷风一吹心中的燥热也慢慢降了下去,大脑不再发热,心却仍有余悸。突然想到,自己明明是跑来找她倾述烦恼的,怎么就成了那丫头拿他寻开心了?算了,反正自己也不是她的对手。
自嘲的笑了笑,江谰朝着前殿走回去。
再路过红堇殿时,里面的祭祀似乎还未结束,想来也是,就是大神官继位仪式也要举行个三两日,圣君大人要求举行的祭祀哪里能就这样草草完结。
望着这庄严肃穆的红堇殿,银雪衬托,祥云环绕,偶尔闪过紫色法袍相映生辉,江谰心中也升起了向往,能够在这里举行继位仪式就是他们这些出身低末神官们毕生的梦想。
还在痴望,不妨殿内已经一前一后追出两个人来,江谰大惊之下连忙闪开,直到那两人走远才敢再走出来。
没有绿阶席位不能进红堇殿,何况是圣君大人的祭祀,从刚才开始他就没见过蓝紫以外的颜色。上位者们的秘密还是不要有好奇心比较好,知道得越多死得越早。
打定主意,江谰再不敢多停留,忙往前殿方向走。只是心中不解,刚才出来的那两个人好像是圣君大人与巫祁大人。
这两位大人失和之事在神殿里已不是秘密,那巫祁大人来找圣君大人是为了挽回眼下的困局?
算了,反正有那些大贵族们操心,这种事情同他这种小人物无关。
第二十八章 琉璃无暇
铺满银雪的土地将尚未明澈的清晨照亮,挂满晶莹霜桂的树木恍然如仙境般美妙,早起的侍从不畏严寒抖掉厚厚的积雪,寒冬冬日依然青翠挺拔的常青树焕发出新的生机。偶尔几声清脆的鸟儿鸣唱,给宁静的清晨添了三分活泼。
紫流萤在侍女的服侍下起床,梳洗,换上神学生标准的白色无纹法袍,从首饰匣中琳琅满目的头饰中挑出一条银紫琼花发带让侍女给自己绑在发上,望向镜中,已经开始褪去孩童青涩的脸上渐渐展现少女的优美风华。不错!眯起眼,紫流萤很满意自己典雅的仪表。
接过手炉,侍女又为她披上涟芾夫人新为她做好的狐裘,神殿等级制度森严,七个品级之间的服色限制尤为严格,尚未得获品级的神职人员只能着白色,尽管每一件新做的衣服都华美高雅,涟芾夫人依然时常抱怨女儿的衣物太难体现特点。
“今年冬天可真冷啊,昨夜又下了大雪,外面积雪足有一尺厚,方才我看见打扫的侍从,一脚踩下去就陷进半条腿。”侍女一边为紫流萤整理一边念叨着,因她待人和气,刚来时候的拘谨小心翼翼早就一扫而空,没有外人在时也常同小主子有说有笑,“您身子刚好,这么冷的天还是不要去了吧,在哪做早课不是做,非得要到言祷堂去?”一想到那里差点要了世姬的命,侍女就忍不住哆嗦。
紫流萤温婉一笑,却没将侍女的话听进去:“已经破了不少例了,如果连言祷堂正式祈祷都不到场,别人会以为紫家太骄傲。”莫说神学生,就是上位的神官也不允许家族派侍女来照顾,她因为身体的原因得到圣君大人关照巫祁格外开恩让紫家派专人来照料,惹了不少人眼红。
见劝不回她改变主意,侍女也没再坚持,想了想,又笑道:“看起来世姬今日的心情似乎很好呢。”
紫流萤眨眨眼:“看得出来?”
侍女笑道:“世姬心情好的时候啊这周围的空气都闪着光呢。”
听她说得这么有趣,紫流萤也忍不住笑了出来:“哪有你说的那样夸张。不过,今儿我倒是真的心情不错。”
“世姬要是每天都这样心情愉快,身体也会早日康复的。”向走出房门的小主子一鞠躬,侍女微笑着祝愿道。抬起头,正好看见紫流萤回应她的愉快笑容。
踏出宿舍,刺骨的寒气迎面而来,不由自主拢了拢狐裘。这会儿准备前往言祷堂的神学生们都出来了,彼此说笑着三三两两踏上刚清扫出来土地。
紫流萤突然觉得寂寞,若是以往彩凰早就在她身边说着笑着结伴相形,而现在,那个女孩已经永远沉睡在神殿冰冷的土地里。
那孩子还没有完成家族赋予的重任,没有一展她的才华,没有一尝她的夙愿,甚至还没有好好同心爱的人谈一场羡慕已久的爱情,就在那个猝不及防的刹那带着遗憾永远的离开,让亲人徒增伤悲,令友人更添惆怅。
当初自己带着遗憾长眠在婆留天血的花海之时,琅璨和泠儿心中是否也如她今天这般感慨?
“早安,紫世姬。”
回头,同样拢着狐裘的蔺砾不知何时出现在她身侧,紫流萤重新挂上优雅笑容向同窗问好:“早安,蔺公子。”
“紫世姬这是打算去言祷堂吗?今日天寒,世姬可要注意身体。”
“多谢蔺公子挂记,流萤记下了。”
莞尔笑靥叠叠眷眷渲染开来,恍然中刺花了他的眼,错开半步,引她前行:“看世姬面色红润,想是有喜事发生?”
“昨夜家母托人带信不日便将入京,母女难得一见,动了心思,让公子见笑。”伴上他的步伐,慢慢向着言祷堂走去,挂在唇边的浅浅笑容怎么也遮掩不去。
今天她的心情真的很好。
红堇殿
法相庄严肃穆让人敬畏,瑞香花芬芳迷醉,祭祀们虔诚地唱诵着祝祷之词,靡靡之音直入云霄。有条不紊指挥着参与祭祀的神官,眼看着七日祭祀将尽尾声,在这非常时期,红堇殿神官长依然不敢有半分懈怠。
这是圣君大人亲口提出来的祭祀,因担心最近频繁事故神灵震怒特地向神姬殿下奉上祭祀,也让红堇殿诸位领略了鬼门七千年积淀的文化。
进入12月以来,贵族的蠢蠢欲动已经消停下去,就连调查雎春使的案件也暂停了,但大家都明白这只是暂时的,一旦过了新年,所有案卷便将再度被提上日程。如今不过是表面上平静无波,私底下却暗涌澎湃,谁也不敢放松警惕,给对手留下把柄。
“大人,这是圣君大人吩咐的圣物。”
撰写着上古文字的牒印是祭祀前圣君大人再三叮咛一定要在仪式前将它供奉在神前并千万要在结束前收回,复杂古怪的文字连他这个擅长研究古文字的专家也看不明白,但他知道,这是曾经鬼门专用供奉神姬祝祷祭祀的文字,只有历代鬼姬及其亲传弟子才认得,帝国上下,识得这些文字的仅有圣君大人、元相大人、还有巫祁大人三人而已。
怎不让人嫉妒?掌握了信仰之源才能够掌握世界,拥有比之人类更胜一筹的力量与神灵交流,何等辉煌,何等荣耀。
但那不是属于人类的力量,怎样不甘都弄不到手。
只有掌握住它,鬼门才能够在覆亡之后以依然如故统治信仰领域依然如故在新世界建立牢不可破的地位。
就是这些文字!
“给圣君大人送去——算了,还是我亲自送过去。”
同一屋檐下,千羽悠诺伸出手,让晶莹剔透的六棱角雪白晶片飞飞扬扬飘落掌心装裹了整片天际,连心也跟着变得雪白没有瑕疵。
最爱的冬季,洁净无瑕的季节。一到冬日就会想起还在谢林的日子,纯净美好的节日。
冬日里导师老是没精打采躲在暖暖的屋子里半寐半醒,任别人怎么劝说都不肯迈出房门一步,就是有重大事务也千方百计把对方骗到屋子里来。先前他们都以为导师是身子弱不能出门,后来才知道她是怕冷不愿意出来吹风。那时潾潾姐作势欲倒,他也满头黑线,不敢相信心中完美如女神一般的导师竟有这样任性的时候。
下雪的日子潾潾姐常带着他与一班年纪相仿又大胆的女官在结冰的湖面溜冰,惊得过往人都胆战心惊怕他们掉下去,甚至有人还因此晕倒。要么就是将那些从长青木上抖下的雪堆在一块,待到堆得像小山了,做成一个个憨态可掬的雪人吸引来往女官们爱怜着驻足欣赏,然后趁她们不备扔一个大大的雪球过去,激起一滩尖叫,他们就大笑起来,那时潾潾姐的笑声最动听最响亮,总是充满了快乐,响彻云霄。
有课的时候就能看到云珞姐,那时她教他将灵术。从小时候起云珞姐就让他觉得又敬又怕,明知道云珞姐与潾潾姐同年,他却总把云珞姐看成与导师同一辈,甚至有时比导师还要严苛。她总是极力维护鬼姬继承人的高贵身份,不苟言笑,只需一个眼神就能把人吓得倒吸凉气。她也很少同他说话,只有在指导他做的功课时会把他招到身边,板着脸将他做错的地方一一指出来,一丝不苟地讲解,再要求他把做错的地方重写十遍不再忘记。那时候他一肚子委屈,却不敢有丝毫抱怨,唯唯诺诺应承着,挂着眼泪挨罚,他的将灵术学得最好。却未曾注意,那寒冷的冬日自己身边永远不会熄灭的火炉,随手可够热气腾腾的茶水还有总是在遇到危险时轻易为他化解的云珞姐,那份暖暖的关切无声无息播种在心底每个角落。
见到云珞姐的时候还能见到明河与丝萝,她们两个就像影子一样跟在云珞姐身边辅助她,丝萝很活泼,见到他来又蹦又跳,趁云珞姐没注意时还亲亲他的脸,笑嘻嘻的宣布长大以后要当他的新娘。潾潾姐就扑上来一脸安慰又喜悦的握住她的手,说真是太好了丝萝就让我们俩的婚礼一块儿举行吧我都跟亚尔说好了要举行一个世纪婚礼让所有人都来观看祝福我们你们也来就更热闹了之类,丝萝为了节省婚礼费用很狗腿的奉承听得他都满脸黑线,然后明河就黑着脸把她俩分开将丝萝拉回去。明河本来也很好很和气,不过她很崇拜云珞姐,没事就学她用眼神吓唬人,他是不怕了,可阿沁就常被她吓住,莫名其妙一身冷汗。明河一直都把他当小孩子,刚来鬼门那会儿大大咧咧的还曾跟他说起过故乡的青梅竹马说等她爬到了高位做了大人物就能堂堂正正嫁给他。可是到最后她也没能嫁给那个人,不禁是她,潾潾姐和丝萝都没能实现她们的梦想。
一年里四个季节,他最爱就是洁净的冬日。
春日绯霞,万物复苏,潾潾姐却在这样一个生机盎然的日子里被欺骗出卖了鬼门的秘密为恕罪从高高的大贤塔上跳下,明河丝萝也在这样的日子里骤然逝去。
夏季常绿,一年中充满希望的日子也未能阻止七千年不朽历史的鬼门走向灭亡,云珞姐纵身一跃引来的是神罚天怒死神降临。
深秋硕果金黄,象征着丰收意味着富饶,挚爱的导师就在这个季节里含笑长眠而去,让他痛断肝肠。
幸亏还有冬日可以让他无忧无虑的回忆,不会再想起谁谁在这样日子里长辞,不会痛彻心扉。
潾潾姐说她不后悔她的选择,守护师门是她的义务,捍卫爱情是她的心愿,当二者不可兼得时,她不后悔付出生命以为代价。
导师说每个人都有心灵的净土,那是最洁净最想守护的东西,不容侵犯,不容亵du。
而他想要守护的是这个无暇的宁静世界,不允许任何人破坏!
“圣君大人,这是您吩咐供奉神前的圣物。”
接过红堇殿神官长呈上的物品,小心打开,恭谨奉在面前,仔细阅读起来。
红堇殿神官长托着托盘,屏息凝神等待着他的吩咐,不知为何,他突然觉得今天的圣君大人有些反常,往日汇聚在他身边亲近祥和之气在这一刻变得庄严肃穆,让他有种难以呼吸的错觉。
“啪”的一声响,从未有过的凌厉之气仿佛一双手将他脖子紧紧扼住,无法呼吸。慌忙低下头,战战兢兢之中,只听见千羽悠诺包含怒气的声音传来,伴着他无法承受的压力。
“请巫祁大人宣幽然大人立刻到红堇殿,召集所有神官,立刻!”
“下官遵命!”应下一声,红堇殿神官长几乎连滚带爬冲出去,太可怕了,他从不知道圣君大人也会有这样可怕的气势。
在他身后,千羽悠诺握紧了拳。
不可原谅,竟用这样卑劣的手法玷污这无暇琉璃世界,绝不能让他如愿!绝不!
言祷堂
消息传来,庆成浚脸色大变,顾不得里面还在举行的祈祷,潜行过去在紫流萤耳边一阵低语。
“真的吗?”不经意勾起一抹冷笑,目之所及在场贵族子弟家的暗卫们几乎全部现身,景况之诡异令不少不知底细的寒门子弟联想起一年前那场震惊帝国的言祷堂血案。
“确实如此,绿阶以上神官大人们现在都已经到了红堇殿。”看着贵族子弟交头接耳的场景,黑衣侍卫也心有余悸,上个月红堇殿才发生了雎春使的案子,这会儿圣君大人急招神官前往,谁能肯定这是不是又一场惊天大案。“世姬有什么吩咐?”
“让人仔细盯着,圣君大人说了什么做了什么一字不拉第一时间即刻向我回报!”
侍卫一愣,惊愕道:“世姬不到红堇殿去吗?”他已经看见不少贵族子弟已经偷偷溜了出去。
紫流萤淡淡一笑,语气仿佛有说不出的冷:“庆护卫,你逾越了!”侍卫忙低头告罪而去。
回头准备继续祈祷,正好对上正待起身的蔺砾满是惊讶的目光,笑了笑,低下头去。后者恍然,微笑着重新跪下祈祷。
是啊,现在去红堇殿有什么用?他们的身份只是神学生,连正位神官都不是,就是去了也被拦在外面。与其如此,还不如坐在房里等消息传来。
第二十九章 楚庄三年 一鸣惊人
神殿的事务只能交给神殿自己人负责,无论对错。
多年前,当巫祁提出这一惊骇世俗的规则时,曾被人指责为专权与固执愚昧,备受争议和批判,甚至在一些正规场合也有学者当庭讽刺,奈何巫祁一手遮天元相大人圣君大人皆不理睬而作罢。然而,多年后当千羽悠诺当着宣幽然与刑部一干官员的面重申这一原则时,帝国上下知情人士无不震撼非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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袭名不久的肃秋使宣幽然使劲儿睁大眼看着面前的男子,明明那样熟悉的面孔她却反而有种不认知的感觉,若不是碍于自己正身在红堇殿,她几乎控制不住想要一探究竟的冲动检查一番眼前的千羽悠诺是否被人假冒。
圣君千羽悠诺这个名字在帝国子民心目中是神殿的最高掌权者、是神姬殿下在世间的代言人,也是神权的象征。
只是象征。
帝国上下无人不知圣君大人只是神殿名义上的最高统治者,他太善良太仁慈不会耍心眼硬不下心肠,除了拥有鬼门鬼姬亲传弟子两代鬼姬两位圣女的师弟这一光耀无比的头衔和超凡绝伦的法术实力外,他不具备一个上位者的任何素质。因而从神殿建立之日起所有事务都掌握在巫祁手里,他只要在正式的场合露上一面做个称职的象征就足够,百年来始终如此。
可是如今他竟说出这样的话来?生平第一次,宣幽然觉得自己向来冷静的大脑有点不够运转。
好吧,她承认自己早就预料到巫祁的人会向她发难,也早就做好了准备随时迎战,凭她在秘书处多年的沉浮她自信有能力可以将来犯之敌击得无以招架,但这并不代表她所拟定的人员名单里有千羽悠诺的名字。曾经她料到了橙光殿的大小神官、雎春使属下得以逃过一劫的神官们,甚至还有巫祁大人都有可能向她发起挑衅,但从未想到会有一天与圣君大人正面相对。
那个人不是应该温文儒雅的吗?那个人不是只是个空架子的吗?那个人不是不擅长诋毁对抗因此连他的弟子也没能够保住的吗?为什么他突然这样咄咄逼人让她难以招架,一点面子也不留就叫她带着刑部查办的官员滚蛋?
这个人真的是圣君大人吗?如此无情如此犀利,他是假冒的还是被巫祁用了什么巫术控制了?
深呼吸,努力地维护住自己的形象不至失态,放缓了语气开口:“请恕下官无礼,圣君大人您方才是说——”
“宣大人如果没有听清楚本君可以再说一遍,本君是说搞砸宣大人赐名祭祀十分抱歉,劳宣大人传达神姬殿下旨意非常感谢,烦宣大人及各位刑部大人这些日子辛苦神殿上下甚感不安,接下来的事交由橙光殿处理就好,这是他们的分内之责专业所向,必能尽快水落石出向神姬殿下复旨。”冷漠的说出以上措辞,千羽悠诺没有意识到此刻自己的表情竟如此神似着千羽云珞——当自己守护着的领域遭人侵犯时高傲、冷淡、不屑、鄙薄。
话音落,不意外的一片抽气声在安静的红堇殿里响起,份外刺耳。如此言语若是从巫祁口中说出自然理所应当,但当它从圣君大人口中说出时竟是这般诡异。圣君大人不该是高贵淡薄远离俗世的吗?为何会突然如此犀利句句都带着刺?
在场人莫不怀疑尊敬的圣君大人是不是受了他人控制。只有巫祁,突然睁大了眼不敢置信的看着她亲手照顾长大的孩子突然之间展现出来的一面,深埋在骨子里的骄傲承诺,一旦被侵犯,毫不留情予以反击。
悠诺,你不愧是鬼门的弟子。
饶是久经沉浮,宣幽然也被千羽悠诺的言语逼得变了脸色。她可以不介意别人对她的诋毁轻蔑,能够将尖刻和菲薄大度的放下,宦海多年早将她的棱角磨圆,哪怕面对他人的辱骂也能面不改色从容以对反客为主。但她不能忍受别人对自己的不认同。明昭等级森严,讲究的是地位与势力,子弟出仕之后便以官职称呼以示尊敬与认同。但千羽悠诺却在宣幽然已经正式上位三十三台之后还称她作“宣大人”而不是“肃秋使”,等于向所有人宣布他不认同宣幽然更不承认她身为三十三台的实力。
连与元相大人平起平坐的圣君大人都不认同,那她还能在明昭站住脚吗?
眼看着宣幽然脸色越来越难看,站在她身后的刑部官员忙上前暗暗拉了她一把,让她把发言权交给自己。
“圣君大人此话何解?难道圣君大人不遵守神姬殿下的法旨吗?”对于神官们来说,神姬殿下的法旨就是一切,不遵守神姬殿下旨意等同于渎神,这顶大帽子扣下来就是千羽悠诺也担当不起。眼看圣君大人要撕破脸,刑部官员也不再客气。
对于这种情况,身为神殿一员当然不容许别人欺负到头上,还没等巫祁开口,早有人站出来职责:“请注意阁下言辞,圣君大人乃神姬殿下世间代言人,不是尔等可随意诋毁的。”
“神殿出了谋刺同僚这等罪不容诛之事,神姬殿下震怒赐下法旨着令我等调查,为何身为神姬殿下代言人的圣君大人却要阻止?这难道不是不遵神姬殿下法旨吗?”有着神姬殿下这张护身符,刑部官员说起话来理直气壮。
“请阁下注意,圣君大人说的是由我橙光殿负责查询,请阁下不要编撰圣君大人的话!”知道刑部这些人喜欢乱扣帽子,神殿的官员也毫不留情反驳。
“难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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