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弃子-第93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那一年世人扬言“得贺潾潾者得天下”中,夏亚皇帝攥紧恋人,成就天下。
那一年天地变色,大厦倾覆,两位鬼姬相继殉道而去,神姬神威重现人间震慑天下。继而乱起。
明明与沈氏无关,却偏偏又拉在一起。
……
“冼慈圣女一生不曾恢复旧姓,然世上却没有不透风的墙,早迟一日,会有人发觉她出身沈氏。届时,沈氏将面对夏亚征破天下的铁蹄与不可叵测的命运。”
日月盈晖,衍府复生。沈氏一族将承天命,继守衍府圣光。
命运蛮横地将衍府与沈氏连在一起,共鸣鬼噬的天纹牢牢印在沈氏子嗣灵魂中,挣脱不得。章宪圣女遣人送来的密函中,简短的只有一个字,“逃!”
于是,他们开始逃亡。
逃避夏亚的追捕,逃避居心叵测的试探接近,逃避不可知的未来里潜伏在暗处跃跃欲试的敌人伏击,从大时代末到明昭142年,百年岁月离索。
萧萧风雨,泠泠寒雪,他在蔓城神殿里,接受族人零落成泥的消息一个接一个传来,从肝肠寸断痛彻心扉直到麻木、绝望、心成死灰。
上苍的恩赐,并非人人都能消受得起。
紫流萤按着眉心辉煌,笑靥了然:“这千秋荣耀,便如吹响的号角,一旦印上,只能迎头而战,畏惧避退只能加速死亡。”
故而那年,季云珞才会那样郑重地询问,她是否明白接受鬼噬后的代价。
“让本君好奇的是,若说当年你们是为避退夏亚举族西迁,如今事过百年,你们还需躲避什么?”
怔愣片刻,沈钺颓然摇头,灰白发缕丝丝黯淡:“或许是夏亚,或许是魔族,或许是其他居心叵测者,或许——连沈氏自己也不知道究竟在逃避什么。”
玉本无暇,怀璧其罪。与衍府鬼姬倾世尊贵的天纹鬼噬交相呼应之物,怎不引来争夺?
百年来不曾停歇的避退,习惯了忐忑战栗,苦酒入喉,艰涩难述。“大概只有等待沈氏一族血脉尽绝,才能彻底结束这种无法停歇逃离的命运。”
他垂垂昏暗的目光落到紫流萤身上,逆着宫灯华倾,天生尊贵的大神官神威晖晖,似有神光凝照,看得刺眼。
有些人生来就注定高高在上。
“好在我浩浩沈氏,如今仅剩沈拓一支血脉存世,他若不测,沈氏自将没入历史,消散云雾间。”他惨笑几声,绝望转身,头也不回的离去。
紫流萤也不拦阻,冲身后看似无人的黑幕问:“你以为此人如何?”
庆成浚愁眉苦思,却是疑惑:“这人一脸兴师问罪的闯入又如此落魄离开,若说他只为一揭沈氏之谜,这伤痛又不像刻意做作,可要说他是倾心相告,属下又觉得似乎哪里不对。”
眼前流光觞过,她拈起一支银簪,小心拨动面前烛火:“若是什么都说完了,沈氏还有用处吗?他的目的,不外乎向孤证明,沈氏还可用。”
庆成浚不解:“有这个必要吗?殿下与那光华既已承接天命延续鬼门,他们不该放下心中巨石从此回复过往平淡吗?”
她拨弄烛火的手顿了顿,被火焰燃成金黄的黑瞳黯了下去。“有些东西,不是说放就放的下去的,尤其权势。”
“属下倒是有些钦佩冼慈圣女,竟如此凛然大意。”
“你钦佩她?”她“哦”了一声,静澈笑容蒙上一层诡谲,那个将家族血亲送上祭坛的女人,那个被后世褒贬不一为子孙怨忿的女人。
“为衍府复生能如此大意献上家族,这样的人——”
不是彻底疯狂就是走投无路。
*************************************************************************
“徒儿想问师父,徒儿所承冼慈圣女大人究竟是何许人哉?”
门外大雨滂沱,林致一袭绯红长裙明媚张扬,发丝整洁却不难发现凌乱,面色容正却藏不住凄然,她特意咬重“所承”二字,千羽攸诺心中一紧,顿时不安。
“发生什么事了吗?”
林致不容他回避,一双凤眼将他死死盯住。“徒儿只想知道,自己继承的那个人究竟是何许人也。”
他被她盯得心中发毛,不由自主道。
“潾潾姐她——”他莫名其妙打了个冷颤,压迫不再,惶恐逼近,一把抓住林致的手,才发觉冰凉得吓人,“致儿,你是不是听说了什么?”
林致深吸一口气,拨开此时一片空白的眉心,肃言:“徒儿今日突遭鬼噬共鸣,查问之下,对方竟是冼慈圣女族人!”
千羽攸诺几乎昏厥,失声高扬:“你竟遇上沈氏的人?”
第五十章 飘絮(今日两更)
原本想难得暑假,争取日更。没想到反倒比平时上课事更多。日更的目标大概有点艰难,不过既然说了,明沫一定要尽量做到,请大家不要放弃明沫。
*****************************************************************************
话音落,他顿觉不妥。果然,林致面色一黯,凤目幽深,危光闪烁中,竟有几分咬牙切齿的恨。
“师父果然知道沈氏之事!”
千羽攸诺想要分辨,她却不给他机会,近一步威逼。
“师父既然知道,却从不对徒儿提及,难道在师父心中,徒儿如此不可信?”
他忙道:“为师绝无此意。此事为师也只是近些年来才偶窥端倪。”他小心翼翼观察徒弟,林致黝黝凤眸黑瞳凝重惨淡,偶尔一道星辉闪落,似那年坠落东郇遍地落红刻下的伤。
国破家亡,故土离散,乡亲远逝,命途多舛。
雪白柔荑紧捏绣满海棠绯红长袖,娇醉海棠春困几乎被她揉碎成泥。她压下十六年苦楚孤零,满目阴霾怨恨。“不知师父是否愿告知徒儿一二?”
千羽攸诺无奈嗟叹:“为师所知确实不多。你亦知有多少眼睛盯着为师身后鬼门千载荣晖,动辄遭人注目。自昔年师姐毁谢林衍府,很多事我参与得越少就越安全。”林致默然不语,只把一双黑幽幽大眼直勾勾盯着他,漆黑夜瞳里,伤痕遍布。
“那年师门倾覆前,师姐将我送出谢林,安置在一处静地。离别前,她写了一封信托人送出一封书信至东湘。”
林致目光炯炯生威,盯着他的脸几乎要盯出个洞来:“那封信上写了什么?”
他笑得悲伤。“你知道的,我不知道。”
无论过去还是现在,他始终都是被保护得最好的那个,什么险情都不告诉他,什么危难都不让他参与。从前是师尊师姐,如今是巫祁苏沁。
“我只是猜测到,既然我被放在明处用于吸引敌人眼球,那么暗中必有布置。”
林致狐疑:“衍府七千载所附家族无数,纵有布置,师父又怎知是沈氏?”
千羽攸诺看着她眼中累累伤痕和掩藏不住的怨恨,自九岁那年她拜入神殿,无论遭人孤立算计还是最后被驱逐神殿,他都不曾从她眼中看见这样深重的痛。
她恨着那个蛮横决定她命运的人,恨她毁灭她的家人,毁灭她的故乡,毁灭她的未来。恨她不惜血脉亲情将亲友族人送上漂泊潦落之路。
她想起多年前故土遍地的尸体,想起沈拓眼中的淋漓的血。那个女人造成的,不止她一个人的伤。
“于他人而言,或许扑朔,难以排查,于我而言,理所当然。”
林致不解地看着他,他想冲她笑,裂开嘴,几乎落泪:“能印上共鸣天纹者,唯鬼姬血亲。师姐是孤儿,不知有父母亲人。那时候,她是唯一的选择。”
他的眼明亮温暖,包容宇宙。一如她第一次见到他时,照亮她心中的光。
“所以,不要怨她,不要恨她。很多事并不是你想的那样。”
话音未落,天边雷霆一声,那霹雳声似乎炸开在她心里。
她忿忿起身,绯红长裙划破厉色,满腹尖酸:“您是说她身不由已?”
千羽攸诺只能叹息:“我知道现在对你说什么你都不会相信,可我说的都是事实。既然你问我为师眼中她是怎样的人,这就是我的答案。在我眼里,冼慈圣女一生,宛如烟火,辉煌短暂,明华过后,烟消雾散,身随风扬,命不由已。”
林致默不作声,游魂般摇摇晃晃迈出大门,大雨刷刷而下,满地滂沱,她一身顿时湿透,绯红衣衫贴紧身躯,更添几分凄厉。
她忽的转身,漆黑长发顺着雨水流淌,
“我不管她是否身不由人命不由已,她既已作古,我的命运,不劳她再费心。我受人操纵十六年,从今往后,我再不要受制于人。”
她忿然离去,厉红身影渐渐消失在雨中。千羽攸诺被那厉色刺痛,戚戚然闭上眼。
既负起鬼门七千载历史,哪里还有个人命运?
************************************************************************
正殿与右殿之间筑起琼白高台,四周朱红围栏圈出道道古怪走廊,从高处往下看,才看得清仿佛是个卐字法阵,却又不知哪里多伸出些枝干,变得有些不伦不类。这里原本是一片郁郁葱葱古树荫萌,也不知前殿的人究竟看上这里什么,一夜之间古树拔地移出,苍苍绿荫不复。
寒风轻缓了脚步,豆大的冻雨化作细微微松针牛毛漫天飞舞。紫流萤站在正殿门口,凝视屋檐垂下的水晶冰棱不觉出了神,良久,喃喃仿佛自言自语:“这冰棱,比之前日,仿佛又薄了不少。”
于旻就站在她身侧,听她这么说,遂笑道:“这不就说明,前殿那边一切都进行得很顺利吗?”
她唇角勾起盈盈笑涡,却不知那笑容究竟是喜是忧:“越是顺利,才越是叫人不安。”
“这些日子殿下太过操劳才会有此虚影,再说不是还有二军日夜操练只等一战吗?只再过些时日,冰雪消退,一切又都恢复从前。”
紫流萤轻笑一声:“待解了蔓城危机,这一次的南疆之危就算解了一半。”
她仰头遥望,目光不觉已是遥远。
“也不知前方战事如何了。”
第五十一章 梦魔
雷霆霹雳,大雨滂沱,刷刷雨声遮蔽万物声吟,电火蓝光划破夜空,霎那间漆黑天幕照亮如白昼。
林致仰在床榻,额上汗珠密布,脸颊浮起不自然的红晕,喘息连连。
分不清究竟是梦境还是现实,她已睁大了眼,彼岸的曼华珠砂却灼灼燃烧眼前,雪地里红衣少女绚烂如火,空自枯萎凋零。
门“吱呀”一声打开,明璃托了茶盘,放在她面前,被她前所未有的面色吓到,惊呼:“你怎么了?”
她咬牙露出微笑,努力不愿让人看到软弱:“淋了生雨,有些着凉。”
明璃仔细打量她滚烫脸颊,讶然:“不会是淋了雨发烧吧?”
她眼前漫天大雪似千树万树梨花绽放,遍地污血尸骸,宝刀卷破辉芒,战士悲忿倒地,森森白骨,残破旌旗,昔日辉煌,都被圣洁飘雪倾覆,天地间唯有晶莹洁白。
——阿瑶,你要活下去。
仿佛听见那样温柔的嘱托,雪地里少女朱色血泪凝落,天地寂寞。
明璃打来冷水,拧干毛巾为她擦拭,嘴上不忘计较:“多大的人了,竟会因为淋了雨发烧,传出去还不让人笑掉大牙?”
梦境与现实交融在一处,明璃小心为她擦拭汗水,倒在雪地的红衣少女流着血红珠泪绝望低喃。意识仿佛清晰条条分明又模糊不堪难以辨认,额上一片滚烫,她沉重喘息,分不清究竟是在梦里还是早已梦醒。
红衣少女的衣袂翻滚,皑皑白雪,霞浸梅染,恍然间万朵春桃张开蓓蕾,宁静中她听见春的声音,叩响心扉。
千箱黄金推北斗,万树桃花绕小楼。
三月红锦映水,东风花开烂漫。最年少青青豆蔻,纤姿窈窕,白玉琼台,纷飞落花,展颜一笑,吹纵一池春水,qing动谁家少年郎。
林致颤抖双唇,音不成声:“是谁?你是谁?”
明璃手一抖,不禁惊诧:“你烧糊涂拉?连我都认不出了?”
她如镜黑瞳已烧成一片模糊,落英桃夭灼灼,少女含情脉脉,吟笑清脆鸣动九霄。欢悦声起,涣然间,她仿佛想到了什么。
“是你,是你吗?”
明璃不耐地按住她慌乱拨动的手,见她眼神涣散,不免焦急:“你这到底是怎么了?”伸手贴了她的额,发现滚烫如火。
“你等等,我去唤医师。”
正要离去,林致突然一把将她抓住。她的手滚烫火热,贴着皮肤时仿佛发出“嗞嗞”声。明璃几番挣扎,竟被她捏得死死的怎么也挣脱不开。
她颦眉一蹙,正想做点什么,就听见林致的声音沁凉又九幽寒泉断断续续而来。
“我记得你的声音。”她黝黝黑瞳明晃晃印着她的影子,危光幽冷,那火烧似的滚烫顷刻间被浇得一片冰凉。
“十六年前,在我的故乡——”
明璃心里顿时咯噔一声,回忆不可扼制的填满脑海。
十六年前,在东郇,那是绝密!她怎么会知道?
林致捏紧她的手,她被恐惧填满,竟感觉不到痛,更不知道,透过她的身影,十六年前东郇那个夜里那张始终模糊不清哭泣着的脸恍惚在眼前。
“那天夜里,我在昏迷中,听过你的声音。”
她沉浸在旧日迷雾中,睁大了双眼被困在梦境里。明璃紧张的呼吸,空出来的手不知何时贴上武器。
“我知道是你。”
林致盯着她的眼一字一句顿念,明璃捏住匕首就要拔出,冷不防门被推开,宣幽然急匆匆闯进来。
精芒一扫,房中狼狈已尽收眼底。她向前迈了一步,走到林致面前,凝神注视数秒,终是一叹。“果然是这样。”
明璃动了动,不着痕迹将林致挡住,皱眉:“阁下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宣幽然挥挥手,示意她移除视线,自己却上前一步,不顾明璃眼中戒备抬手贴上林致的额角。
烫得好似要烧起来!
伸手,正想拨开林致密密额发,明璃眼疾手快将她拦住,一脸戒备。“您尚未回答下官的问题。”
她遂笑道:“本座奉元相大人之命,前些日子安排光华与某个人见了一面。如今看起来,效果并不似本座想象中那么好。”
明璃眼瞳一缩,疑惑道:“你让她同谁见面?”
她冷下脸:“此事不在你管辖范围内。”明璃还想要分辨,她一摆手,不容多言。
“本座还有事与林大人商谈,明大人请吧。”
她拿官职压人,明璃无奈,揣着满心怀疑依依离去。宣幽然回过头,林致一双黑瞳亮得好似能映出光彩。只是那目光固然锐利,她却找不到焦距。
她勾起朱唇,俯身低语:“你现在这个样子,就像个木偶娃娃,任什么人都能作弄。”
林致仿佛有所感应,黑瞳中闪过一丝厉光,到底没能从噩梦里挣脱开来。
宣幽然也不在乎,兀自拨开她一头额发,眉心间出人意料竟是一片雪白光华。
她愣了愣,轻叹一声,笑道:“自那日见了你,沈拓就一直很不对劲,今日突然发起了高烧,不断说胡话。没想到你也是这样。所谓鬼门之间的联系,原来就是这样么?”
“早知道你会有这么大反应,我就不会这么早安排你们见面。”她怔怔看着满头大汗的林致,突然问:“你就这么恨贺潾潾吗?”
林致正挣扎在迷梦中,恍然天地间有什么呼唤,她听不清楚,却下意识反应,眼里怨忿清晰可见。
宣幽然目光一黯,没有来心中一阵抽痛。
“你恨她毁了你一生,可她的一生又是被谁毁了?被恨她,林致,要恨就恨把你们当做棋子利用的那个人吧。”
她凑近她耳畔,细微低语仅能容得下她一人听到:“找到他,找出他,他才是令你沦落今日境况的元凶。”
林致仿佛听了进去,不再挣扎痛苦,呼吸也渐渐平缓下来。
光华宁荣,灿烂流火。那看似宁静的面容,却在她心中划开一道长久的伤痕。你怨恨她毁了你一生,可你又是否知道,因你一人,又毁了多少人一生?你如此憎恶那个人,又有多少这般憎恶你?
宣幽然撇过头,这样的林致,多看一眼也觉得伤痛。
第五十二章 荣耀
乌云退去,金乌从云里露出脸,数月雨雪沉寂的天终于放晴,久违多日的灿烂阳光洒落大地,分外亲切。
伊飞翼从上官处出来,连衣服也没来得及换,一路横冲直撞到了神殿。不需要人指引,他轻车熟路就到了大神官住处。
门口的侍女正要禀报,他忙摆手,蹑脚蹑手钻进屋子。紫流萤正描绘着那张令她费时已久的九九消寒图,素梅已尽浸染,嫣红梅瓣娇艳吐蕊,熠熠生辉。伊飞翼眼珠儿转了转,贼兮兮一笑,踮起脚尖跺到她身后,突然出手将她的笔抢去。
紫流萤“啊”了一声,似受到惊吓,回头见他笑嘻嘻挥着笔,不觉又好气又好笑。恨恨戳着他的脑袋道:“不声不响站在我后面吓唬我,仔细回头我就告诉你的郎长官让他揭你的皮。”
伊飞翼眨眨眼,一张笑脸立即写满委屈:“好不容易有空儿来看姐姐,姐姐却要郎长官揭我的皮,世上还有比这更凄惨的事情吗?”
紫流萤被他一脸凄凄的模样逗乐,歪了歪头,说不出优美可爱:“说吧,是不是又犯了什么错想叫我给你求情呢?”
伊飞翼小脸顿时鼓成包子状,气呼呼张着牙舞着爪:“姐姐怎能这样小看人,我哪有这么恶劣。”他挺起胸膛,把头昂得高高的,“您看,这是什么?”
紫流萤顺着他所指看过去,整齐的军装上,别着一枚小巧威武的红色徽章,她眼前一亮,不觉扬起了眉,惊喜万分:“荆棘徽章!”
伊飞翼闻言头仰得更高了。
“难道姐姐不向我祝贺吗?”
她一把将他抱在怀里,无比欢悦。
赤色荆棘徽章,所有荣誉勋章里最普遍几乎每一个军官都会拥有的一枚,却是每个军人生涯中不可或缺的一枚,它意味着被承认。她的哥哥,她的叔伯,她认识的每一个军人,无论日后他们获得多少荣光甚至站上御前接受万众目光,他们都曾无比喜悦戴上人生第一次的荣耀。
她扬起脸庞,姣美容颜闪着金光:“快告诉我,你是怎么获得它的?是出色完成了上官的任务,还是另立了什么功劳?”
伊飞翼“哼”了一声:“姐姐方才还小看我。”
紫流萤笑得眉眼弯弯,格外闪耀:“好好好,都是姐姐的错,是姐姐小看你了。姐姐给你赔不是,好吗?”
“这还差不多。”
他清了清嗓子,骄傲宣布道:“这个啊,是平息了前些日子的军中流言,郎长官特地奖给我的。”
“军中流言?”紫流萤睁大了眼,颇有些诧异,“是什么样的流言,我怎么不知道?”
他心中一紧,暗骂自己糊涂,赶忙摇着紫流萤的手撒娇:“不要管什么流言了,这一连好几个月没见着太阳,难得天放晴,姐姐也不出去走走,老闷在屋子里可不好。今儿我一领到徽章,连衣服都没换第一个就来给姐姐看,姐姐不但没有祝贺,还小瞧人家,该怎么补偿啊?”
紫流萤笑道:“你想要什么补偿呢?”
听得她这一声,他眼珠子满屋子直转,突然目光落到桌案上梅妍雪白娇艳清嫩的图画上,一下子扑了上去。“好漂亮,这就是上回姐姐画的梅花吗?”
“是啊,还差一点就完成了。”
他一眨不眨盯着那幅画,差一点就要把脸贴上去:“这样子竟还没有完成,不知道完成了是什么样——姐姐您说过这画要给我的!”
他一脸垂涎的样逗得她捂着嘴,胸口止不住起起伏伏急促喘息。“好,给你,再添几笔,画好了就叫人给你送去。”
谁知他却慌忙摆手:“千万别送到军营去,让他们看见,不给抢没了才怪。”
她止住笑,一本正经地问道:“那你要我给你送哪儿去?”
伊飞翼却真认真思考了一阵,才道:“先在姐姐这里放一阵子,等我回家的时候再带回去,藏在家里要安全得多。”
她笑得差点连眼泪都落下:“好,先放我这里,等你回家的时候让人给你捎回家去。——你还要什么礼物吗?匕首、短剑,还是别的?我记得有一件镶了七星蓝宝石的剑饰,配在你的银剑上一定好看。”
伊飞翼跺跺脚:“谁要那些小孩子的东西,我可是预备役军官了。”
紫流萤努力止住笑:“那么我们未来的军官大人,您想要什么?”
“我——”他一头扑到她怀里撒娇,“姐姐,您教我几个称手万能的法术好不好?我的功夫在军中算不错了,可这魔法却马马虎虎的,平常练习倒不觉得,可一到对战,老觉得不够用。人家一剑劈过来,我还要想究竟该用哪一个。”
她这一回却没有惯他,正言:“术不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