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弃子-第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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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不够用。人家一剑劈过来,我还要想究竟该用哪一个。”
她这一回却没有惯他,正言:“术不在多,而在于精。你现在掌握的已经很多了。只要练得精深,哪怕就会一个小火球,沙场之上也足够驰骋,反过来,就算你学完所有魔法,上了战场还是会觉得不够。”
“可是,”他一咬牙,忿然不平,“平时见除了李宜,还有谁能陪我同练。我就是想多练习会儿,也没有对手,还会让人觉得我是在炫耀。”
她怜惜地揉着他的短发,忍不住几番心疼。
“难道姐姐就能当你对手了吗?你是想让姐姐一抬手就将你一道雷劈了,还是想让姐姐让着你的时候被你给伤了?你是战士,我是法师,不同道。”
伊飞翼笑嘻嘻把脸贴了过去:“那姐姐就找几个人同道中人陪我练习吧。”
她气不过,狠狠刮了刮他的鼻:“说得容易,让我哪儿给你找人去。”
“就螓殿大人好不好?我知道螓殿大人也是魔武双xiu,西城的时候我就见过,还有他那个副手也是,火焰就在她手中燃烧,太威武了!”他比划着一手火焰挥舞的模样,眼中灼灼生辉。
紫流萤拍着他的头,看着他一脸兴奋,鼻尖突然一阵酸楚:“螓殿大人最近很忙,没工夫带你。至于你说的他那个副手,”她怜悯地看着他,摇头,“很可惜,她已经不属于这里了。”
伊飞翼身子一僵,西城一战的火焰又在眼前燃烧,他忙低下头,满怀歉意:“对不起,姐姐,飞翼莽撞了。”
她揉揉他的脑袋,道:“姐姐怎么会生你的气呢?你要是嫌没有对手,姐姐让暗卫陪你过招好吗?”他乖巧地点点头,她便将他交给一名暗卫。
他前脚刚一离开,于旻就从后面钻出来,桃花杏眼闪烁着狡黠:“殿下可听见了,伊士官方才说的那个军中流言?”
她冷笑一声:“听见了。”
“据属下所知,前些日子军中有不少人表示对神殿不满,矛头直指殿下。”于旻的眼中抹过三分厉色,“尽管郎上佐很快就将流言压了下去,但属下担心,长此下去——”
“长此下去怎么了?”修剪整齐的指尖划动桌面,不曾涂上红蔻,整洁光润,宛如一件上好的白玉瓷器,轻轻勾画出奇异的圆弧,“军方与神殿本就不睦,会传出点流言才能叫人放心。”
“不过——”她拖长了音调,抬头,门外灿烂骄阳金光耀眼。
挂在屋檐的厚厚冰棱已近消融,房顶屋檐,只剩下一层薄纱,伸指便可戳破,暖风吹来,春回大地。
她却无端打起冷颤,俏脸上没有半点冰雪消融的痕迹,反抿紧樱唇,凝重。
越是平顺,越是不安。
第五十三章 雪降(补昨日一章)
夜半霜凝重,冰雪消融的朗朗晴空兀然洒起厚厚一层鹅毛飘絮,霎那间整片天地又被涂染成银白。
气温骤降,锦被罗衾耐不住突降的严寒,伊飞翼被寒冷唤醒,被褥里冷得像冰窟,呼出来的气沫遭遇冻霜,白飒飒落地有声,想要翻身坐起,一动才发现半边身子竟透心的凉到骨子里,仿佛连血液也冻成冰霜。
他脾气一倔,提起一口气硬要把自己拉起,冷不防一动,身上撕拉一声就扯开一条口子,冰冷刺到骨子里,疼得他直咧嘴。
“飞翼,待在那里先不要动!”
黑暗里李宜的声音传来,莫名的安心。他听见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磕磕绊绊仿佛撞到了凳子,顿时没了声响。
伊飞翼屏住呼吸侧耳倾听,黑暗里只有微弱的喘息声。半截身子僵硬着,警戒降到了最低,他却隐隐感觉到身旁似乎有魔法的波动。他忍不住喊:“李宜,你没事吧?”
没有回答,他继续喊了几声,许久过后,李宜的声音又再度响起,依然沉稳,不动如山。“没事,刚才摔了一跤,擦破点皮。”
若只是擦破点皮,沉稳如他,会有那样长时间的静默吗?他疑惑道:“真没事吗?”
“没事。”
屋内的灯亮了起来,李宜披着件军服,脸色稍有些苍白,却一如往昔般稳重沉静。他走到伊飞翼面前,摸出一颗红色丹丸送到他唇边。“把这个吃了,你会感觉好些的。”他的语声诚切,令人忍不住信任。伊飞翼不疑有他,张开嘴吞下丹丸。
顿时一股热流充沛肺腑,凝固的血开始淤散。不一会儿,他就能够活动。
“这是什么东西,这样神奇?”
李宜将制服穿好,回头见他手脚笨拙地穿上上衣,不由转身,笑着帮他系好衣服上的扣子。“这是世姬殿下上回赐下的丹药,对伤痛特别有效。”
伊飞翼揉着胳膊,闻言,不禁咋舌:“世姬姐姐上回赐下的药?那么早送来的东西我早就用完了,你竟然还存着?”李宜笑笑,伸手帮他舒活关节。
同是四军烈属,同在二军见习,他与伊飞翼到底还是不同。
伊飞翼搓着自己僵硬的手,抱怨道:“这天怎么说变就变,差点就把人给冻僵了,要不是反应得快,明早指不定就得让人收尸了——”他突然想到了什么,脸色唰的一变,“中军大帐那里不知怎么样了?”
他说着拔腿就想跑,李宜眼疾手快一把将他拉住:“先确定你自己无恙,免得过去了也是拖累。”
……
郎夔也是在睡梦中被冻醒,好在他一向浅眠,天刚一变色就立即醒转过来,才披了件衣服的功夫,漫天大雪就铺天盖地涌来,如倾倒了白玉琼脂,顷刻间浸染军帐鎏金剪影,殷红旌旗。
他冲着门外高声呼吼:“可有人在?”
门外无人回应。
郎夔眉心纵起千仞沟壑,暗暗握住剑柄,银辉幽寒,宝剑出鞘。纵无巡逻士兵,他的门前也有亲卫宿夜守卫,这般寂静,定出了意外。
他挑起剑,无声无息来到门前,“嘭”地踢开门,迅速蹿出门外摆开架势,欲与来敌拼杀。定睛一看时,却不觉愣了。
门口宿值卫兵铁甲凛凛立着红缨长枪站得笔直,半空厚雪密密如鹅毛飘絮,他们大半个身子都埋在雪里,一动不动,竟是去了多时。
郎夔呆立原地,许久方才恍然觉悟。
他的亲兵卫士竟无声无息冻死在这场突降的大雪里!
白日晴阳灿烂似火,夜昼寒雪九泉严寒。铺在教场的积雪转眼间没过膝盖,北风寒紧,刺骨冰冷,他站在原地,阴霾森森的眼中莫名升起怒火熊熊。
从住处通到中军大帐的路上,到处都是僵直站立的士卒,身上堆积冰雪,风雪遮掩了视线,不知究竟他们是否还有气息。彷徨与愤怒自心底升起,口中突然一咸,不知何时他咬破了嘴唇。鲜血浸湿口腔,理智终于回来。
他迈进大帐,魏少将早已坐镇,所到将官却仅有秦上尉一人。郎夔也不管,劈头就问:“我军状况如何?”
魏少将的全副注意力都在地图上,没有搭理他。秦晖摇摇头,满脸凝重。“具体伤亡还没有统计出来。这场雪来得太突然,值夜士卒几乎来不及反应就被冻死,余下亦有多人冻死在睡梦里,甚至还有多名尉衔以上军官。”
所谓尉衔军官,至少是各队小队长等级,等同于二军的中坚力量!郎夔顿觉一片天昏地暗,站立不稳。
“究竟是怎么回事?怎么会突降大雪?”
秦晖眼中阴郁如漫天挥之不去的乌云,轻巧一笑,吊儿郎当的轻浮怎么也掩饰不住仇恨:“从前几个月不也照样这般严寒吗?或许也不是突降大雪。”
郎夔脑中轰的一响,黑眸幽闪,眼中闪过狠辣的冷笑,玉树临风的仪态中,却不免多了三分狰狞。明知是迁怒,却再也掩盖不住怨恨。
“若不是神殿多此一举——”
话一出口,魏少将也忍不住抬头,只见他面容因仇恨扭曲到抽搐。
“郎上佐!”魏少将目光炯炯,冷然恫吓森森如一盆冷说浇灭郎夔满心愤恨,“神殿行事,早已告知凶险,数度提醒。今日之事,乃是天灾,怨不得别人!”
他心里清楚,此时怨恨,不过想为自己找到松一口气的借口。可即使明白,心中艰难依旧。
迎上魏少将恫然目光,他深吸一口,哽下满心冰冷不平。
“属下明白。”
魏少将敛眉颔首,似重有千钧。“既然明白,便去做你该做的事吧。清点你的部下,集合士卒,调整部众——去神殿把派给我们的神官都要过来,如果人数不足立刻要他们补齐。养兵千日用在一朝,我们训练那么久不是为了好玩,这个时候正是要用到他们的时候,无论如何一定要保证法师军团实力不减。”
抬头,天空不知何时已看不清楚。他屏息站立,严肃的脸上刻着条条坚毅。“我们的敌人已经沉寂了几个月,这样敏感的时刻,最是危险。”
底下头,他对两名亲信下令:“任何时候都不能大意,时刻准备应战!”
第五十四章 服白
实在对不起,因为昨天停了一天电,到晚上才来,明沫没有存稿,现赶来不及,就是赶上了也没时间去外面网吧更新,只好拖到今天补上。连同今天,一共两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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鹅毛大雪自天以降,紫流萤一袭白衣立于长亭,黑发随风飘絮,映在雪白一片的大地中,茕茕孤立,分外萧然。
夫天地苍莽,尽皆于我服丧。
不知因何想起这一句来,樱唇绽开桃颜,她瑶瑶俏首,玉面含笑,却无端端勾勒几分冷然诡谲。
“天彰五年,天彰五年——”她念着那个远去的年代,遥远到早已一片模糊,“七千年过去,又一个天彰五年。”
那年荣华万丈的璨璨国色枯萎焦灼她殷红的泪落在雪地上,,身未死心却亡,自那年过后,她再不着红装。
“殿下,已经准备好了。”
侍女在她身后轻言,她粲然一笑,白衣飘裾,恍然若仙。
“更衣。”
侍女应诺一声,捧来素银青缎水纹殷绯大礼服为她换上。玉色宝梳将她一头秀丽黑发束起,稳稳戴上琉璃华曜七纹九羽明凤宝冠,颤微微碧绿宝石辉映,无上辉煌。
待到于旻迈着匆匆脚步闯来时,她宽裾萧逸,衣袂无风飘扬,朱锦琼琚,天资尊显,荣光高华。
侍女们有条不紊为紫流萤打理整装,于旻愣了半晌,才想起自己的目的,躬身一礼:“殿下,您可知殿外情形?”
海棠娇艳的托盘里各色饰物流光芬华,琳琅满目晃花了人眼,紫流萤为自己挑了一副千叶攒牡丹耳坠让侍女们为自己戴上,枝枝叶叶缠金绕赤,威仪有度,银色流苏轻灵舞跃,欢悦轻快。听得于旻询问,她头也不抬的问道。
“是有人闹事,是二军来要人了?”
她仿佛早已熟烂于心一般波澜不惊,于旻一愣之下,忙道:“闹事倒是没有,不过二军的秦上尉声声催促,定要立即带了外派神官过去,不计我方伤重,口气十分强硬。”
有侍女正为她点红绛唇,紫流萤不便说话,待妆成,她轻哼一声,道:“夫仁者,危亡之机,尤思民生安乐。夫庸者,危亡之机,顾念苟活性命。危机时刻,自然第一个想到兵势。这样的人究竟是仁者还是庸者?”
若换了他人问答,神殿军方千层沟壑深渊下,定会狠狠将军方羞辱一番。但既然回答问题的是于旻,问这个问题的是紫流萤,自然不能有任何诋毁。
于旻思量片刻,道:“兵者,凶器也。用兵者当不会为仁者。”她静候片刻,紫流萤没有回应,她便状着胆子问,“不知殿下如何回应二军要求?”
紫流萤冷笑一声,不假思索:“外派神官给他们,不就为了壮大武装吗?给他们,若因方才骤变有所伤亡,就从外派名单上另行点拨。”
于旻为难道:“我们的人手本就不够——”
“辅神官!”她略微提高声音,灼灼威仪震慑四方,于旻不由自主低下头,“那些人放在神殿里不过摆设,微薄之力杯水车薪,然置于军中却能领一军之威,勇八方之士。孰重孰轻,阁下焉能不知?”
于旻羞愧地低下头:“属下惭愧,这就去传殿下钧旨。”
她提起长裙,疾步奔去,一出门就与同样匆忙而来尹螓撞个满怀。尹螓忙将她扶起,询问她是否无碍。她揉揉被撞痛的胸口,正欲作答,兀然惊觉尹螓赤色长袍之下竟一身铁甲精胄!
“你这是——”
她不觉惊呼出声,明晃晃刀刃锋芒雪亮,尹螓身后站的不再是轻衣软裳的神官侍从。
尹螓冲她狠狠一瞪,要她止声,头也不回站在了大神官阁殿前。
片刻过后,紫流萤一身孔雀绿银纹吉服正装出现在他面前,宝冠妍曜,法衣裾贵,尊耀荣华。她上任蔓城一年多,还是首次将一身正装吉服一件不落打扮完整。
“准备好了?”
尹螓被她这一身尊贵正装惊呆眼前,直到她纯华清音问起,才晃过神来,无不恭敬回答:“一切均按殿下旨意所致。”
紫流萤颔首,明凤宝冠上碧绿宝石颤巍巍流曜华光,尊贵容雅。听得他回应,她吩咐一声:“摆驾正殿。”尹螓后退两步,毕恭毕敬护卫在她身后,止不住满心疑惑。
“阁下很好奇为何本君今日正装?”
他抬起头,紫流萤仿佛看透他的心思,一双黑瞳熠熠凝璨华光。他忙低下头,不语,算是默认。
她掩袖一笑:“其实也没什么,只是想到这样一个值得纪念的日子,应审慎对待。”
尹螓狐疑:“值得纪念的日子?”
她抬手迎向漫天雪花,六棱晶莹,琉璃剔透。不觉展颜一笑,荣华中掩饰不住有几分凌厉。“你看这漫天大雪,不知为何人服丧?”
这不祥之语一出,尹螓顿觉心中不安。待要回应,正殿已在眼前。
殿外满是士卒,昏黄宫灯迎着风雪飘旋,忽明忽暗,漫天白雪中朱色长阵竟扭曲得几分狰狞。紫流萤一抬眸,早已等候多时的士兵们有条不紊涌入正殿,迅速把守住各个要口,尹螓护卫她左右,恭迎她穿过朱色长阵。前殿构建的云梯玉阶就在眼前。
她抬头仰望,琼台高处风雪紧迫,遮蔽视线,不胜严寒。她眯起眼,漆黑瞳孔里冷风凝重,身旁神官不约而同打了个哆嗦:“是何情形?”
离她最近的神官忙道:“自天色骤变起,钺殿大人命殿中八位大祭祀护法后,将卑职驱除,严令任何人不得靠近。”
紫流萤颔首,转身对尹螓道:“带着你的部队封锁云梯之路,”她清冷的声音在夜空回荡,令行禁止,不容辩驳。
“无本君命令,任何擅闯者,”她顿了顿,黑瞳中精光谋动,厉锋闪烁,“杀无赦!”
第五十五章 重重
所有士卒都留在门外,云梯天坛上尽皆前殿职守,即便知她有暗卫如影随行,尹螓又哪里敢放她一人独行。权威即将出口,就见她眸光森冷,锋刃厉芒,威仪睥睨之下,尽是凛凛威风,不容任何回拒。尹螓大骇之下,不由自主躬身应是。
云梯天坛上,金诡银蔓环环交绕结扣的法阵中,八位大祭祀以沈钺为中心排成乾坤八卦之位,向着法阵中心源源不绝输送魔法,维持渐泛青蔓的诡谲法阵。即使早有所料,紫流萤心中仍旧一惊,依稀记得上次见到法阵时,并不是这颜色。
没有说话,更不曾心慌意乱迈上前质问,在场九人注意力都集中在法阵中,不知究竟有没有见到她到来,竟无一人理会。
紫流萤也不焦虑,站在原地,一眨不眨注视着越渐诡异的法阵,陷入深思。
月藏玉兔日藏乌,金蔓银萝华甸缀。
日阳倾金,月华泻银,无论金银交织得怎样扭曲诡异,法阵中也不会有青色出现。面上沉静如水,藏在长袖中的双手却在无人见到处交握蜷曲。
青者,魔性也。
她只觉天地晕眩,指尖戳破肌肤,尖刺的伤痛提醒着。就在方才她还在嘲笑这苍莽天地为何人服丧,片刻过后却惊觉,纵然七千年过去,沧海桑田浮云仓狗,泯灭爱恨,剜心之痛,血泪成河,她麻木一身闭上眼不动声音独自咽下苦涩凄凄,那绵绵幽愤,纵时光冲逝,岁月黯淡,不绝天地。
法阵中青光越发诡异,沈钺到底已垂垂,佝偻的身子终难承受对持不前的魔法,诡青映潋中,渐渐颤抖起来。
他一人逐起波纹,聚于四周的大祭祀们却身遭巨浪,顿失苍白。失手间,青色脉络已侵染大半个法阵。
若此时放手,数月准备精心布置都将付与流水。
“坚持下去!”
紫流萤厉喝一声,几名祭祀被她唤醒。她快步走到一角,将角落堆积的几个大木匣子踢翻,晶莹纯净华光流转的宝石咕噜噜滚落满地,晶光流盈,华美妍丽。
蔓城富贵百年,库存尤为丰腴。早在天坛启动之初,她便命人堆积最精纯的魔法石,为的就是随时补充所耗法力。
几名祭祀腾出空着手,抓起一把瑰丽流华的宝石,狠狠吮吸流失的力量。沈钺也从昏暗中悠悠醒来,借一把力,渐渐恢复血色。
法阵中青光渐渐被压了下去,金蔓银华重新覆盖阵面。紫流萤长舒一口气,退后两步,让出空间来。
天坛法阵上魔法充沛,呼啸间龙啸凤鸣,金华遍地。
菁华交织中,沈钺突然睁开眼,“咦”了一声,目光顿时炯炯狐疑。他似乎发觉不妥,骇然惊呼一声“不好”,竟断然抽手。
他这一抽手不要紧,却害苦了身旁八位大祭祀,法力正由他们身上源源不绝输送,却被人无端中断,顿时气海翻覆,血脉逆流,顷刻倒地。法阵失去致送力,金光立即黯淡,青晖如蜿蜒毒蛇,。
不过眨眼功夫,竟天翻地覆。
“阁下这是何意?”
紫流萤想也不想,立即补上法阵,金色辉耀自她手中流淌而去,缓缓续上法阵。法力才一启,她顿时觉察出不对。
“不要碰那个!”
沈钺爬起来,只见他双眼血红,爬满皱纹的脸狰狞可怖,如厉鬼冤魂:“不要再擅动法阵!那个是——”他还想要再说什么,突然像是被谁拧住咽喉,脸色由青转白,斑斑老手拧起青筋,张口欲呼,出口却宛若蚊蝇。
他急切地看着紫流萤,枯唇一开一合,昏黄雾眼里少女大神官盛装宝丽,青冷琼华。他呜咽几声,映着她诡谲悠长的身影,竟一头栽倒下去。
“右殿监——”
她厉呼一声,尹螓自门庭疾行驰来,速度之迅,竟有几分暗卫的气魄。他一入天坛,满堂狼藉,顿时令他惊呆。
“大人,这是怎么回事?”
紫流萤一双柔荑覆雨翻云间瑰丽宝石流光华彩化作碎石倾覆,金光法力源源不绝注入法阵内,金银交织,青色诡芒褪尽,阵中一片浑华。尹螓见状,忙捡出碎石,将四周宝石聚拢到她身旁供给法力。
她缓过一口气,冷笑:“前殿多能人,此话果然不假。孤以为前殿筹划多时,是为倾覆这寒冬天灾,哪知他们表面融冰化雪钻研古籍布下法阵,实则竟暗谋攻破魔族所布封锁!”
话音出口,尹螓顿时惊呼:“您说什么?”
连以空间法术扬名天下的敬秋使宣幽然一探之后再进不得来,他们却图谋击破!他心中一凛,不由自主将目光转向瘫倒在地的沈钺身上,从来只知前殿深藏高厚,却不想连这气息已近微弱的老人,都有如此恢宏手笔。
紫流萤勾唇莞尔,低语自喃:“失落在大夏天彰五年的魔法阵,竟被他们重新翻了出来,真不愧是,流着千羽之血的天才一族!”
她声低且浅,莺莺啾啾,尹螓屏息凝神也听不真切,他正不解,她的声音又渐渐清晰起来。“按前殿所至条陈显示,蔓城冰雪已然消融,所为法阵本应功德圆满,谁曾想前殿竟设下二重法阵,一重既成,即刻推入二重,抽数日储存之力,意欲一举冲破封锁。故方有今日骤变。”
“此计划原天衣无缝,谁知关键之时,钺殿大人竟突然抽手反水,”室内狼藉一片,她秀眉一蹙,不觉遗恨忿忿,“险些毁了一切!”
“所以殿下才要接手?”
“若孤不接续,且不说他们突破封锁奢望,就是这数月化冰辛劳,亦将付与一旦!”她轻叹一声,不知是怒是忿。“眼下之计,唯有孤注一掷。”
尹螓忙道:“殿下且请宽心,属下即刻往右殿调神官前来接续。”
哪知紫流萤却摇摇头,祖母绿光盈盈拂过眉梢,漾起青紫霄光:“适用法师皆在此处,右殿虽有出众法师,所修到底不同,还是不要冒然。且前殿已为九分,最后一步,孤还能应付。只是一旦击破这封锁,必惊动魔族,所幸我蔓城上下昼夜操练,所备精良。届时——”她轻摒秀眉,拂袖一扬,纤纤柔荑上一方碧绿玺宝“昀曦蔓城”四字熠熠生光。
玺令即出,尹螓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请大人下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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