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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雷逐鹿-第10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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鸡翅木木质纹理独具特色,色呈紫褐,深浅相间,细密成文,其斜锯木纹呈细花云状,恰似鸡翅,其纵剖木纹则纤细浮动,变化无穷,具有禽鸟颈翅那种灿烂闪耀的光辉,纹理自然形成类似山水、人物的图案。
由于鸡翅木产量极少,甚至还不如黄花梨和紫檀,且其韵味优美艳丽,故为世人所重。
使用鸡翅木打造家什用具,首要追求的是表现出木料本身美妙的天然纹理,而不是工匠精巧的雕工,故而都是尽可能少作雕饰,甚至摈弃雕饰,这大体是因为帝国文人们普遍崇尚自然,讲究闲适的生活品味所致。
雷瑾借住的这处宅院,是平凉府大姓罗氏的一处山居别业,别业中所有家什多以贵重的黄花梨木或紫檀木打造,但鸡翅木打造的家什用具也颇有好几件,这书房中的书案即是其一,亦见得罗氏一族虽然是所谓书香世家,但在平凉府地方也算得上是颇具财势的强宗大姓了,暴发户无论如何是表现不出书香世家那种特有的风雅清华气质,但更表现不出财势雄厚的强宗大姓那种雍容大气。
腹有诗书气自华,虽然,但是不尽然。
没有从小在自然闲适富足无忧的贵族生活氛围中熏陶过的人,总会自觉不自觉的在某些地方某些时候显出一点局促的小家子气来。
在这处山居别业,雷瑾感觉就象跟自己家里一样舒适自如,至少那种洗尽了铅华俗艳的清华贵气,让他有种近似于回家的感觉。
刚过二更初,雷瑾放下了手里翻看了好一阵子的《南华真经》,这本道家典籍其实从小就开始诵读,到如今已经是倒背如流,虽然如此,雷瑾还是喜欢翻开那微黄的卷轶,闻着那清清浅浅的墨香,逐字逐句的不带任何心机的挑灯夜读,那种雄肆汪洋奇伟瑰丽的想象,那种天地盈虚一一洞察的灵锐,能让人穷尽六合,横弥八极的放纵自己的神思,暂时挣脱所有的尘世烦扰。
近日深入修习喇嘛密教的大圆满法、大手印法,并与令狐家“花间听禅”心法互相印证,雷瑾在摄心成就上确实有些进展,六识亦更为敏锐,只有他那“蚌病成珠”的法子尚在摸索中,进境不大。
按照和南谷子、碧虚子的商榷探讨之后的结果,“蚌病成珠”设想的大方向还是对的,但是有些具体的分寸和着手方式还需要摸索完善,只能一点点的去摸索,他现在的状况也没有什幺先例可资遵循,只能靠自己一点点的去尝试,外人是干着急也帮不上什幺忙。
再读南华真经,雷瑾不过是借此寻找一点灵感,希望能妙手偶得,有所收获。
雷瑾今晚心情不错,虽然外敌内鬼纷纷扰扰,隐忧四伏,但既然已经决定了用铁血手腕巩固他平虏将军的无上权威,那所有问题也就简单了——那就是在适当时候挥舞屠刀就好了,事了之后,也就是如何颁布律例法令,作些适当的安抚和调整,那些事,那些人,说白了就是如何重新分配各方利益和平衡各方利益,使各方重新各安其位而已。
治大国若烹小鲜,为政治国其实就好似调和鼎鼐,将各种食材配料按照一定的工序精心调配起来,调理出一种‘和味’,这味不是任意一味食材配料就可以单独成就,而是所有的食材配料混同、谐调、渗透、相融、相会、相辅、相成,创新而出的全新滋味,是哪一味食材配料都不能少的鲜新滋味。
现在,雷瑾打定主意要用热油“爆炒”之法,快刀快铲,烈火烹油,管他血肉和骨头,管他油盐和酱醋,一概儿飞火烈烈翻锅快炒,炒作一盘新鲜热辣的上席菜肴,手艺如何另当别论,但这主厨之位,却是不容他人觊觎染指分毫。
快刀铁铲,锅碗瓢盆早已经备下,就等着各路食材配料上俎案挨刀下锅了,至于重整杯盘,分享羹汤那还是下下一步的后话了。
哄不听话调皮捣蛋的小孩子,大人经常用的一招——打一巴掌再揉一揉,或者再多给个甜枣儿吃,也就如此罢了。
在很多时候,这一招也是君王方伯,地方牧令常用常新,屡试不爽的招数,宽仁和严厉,铁腕和甜头,是治政必需交替运用的两面,其中火候掌握,分寸拿捏相当关键。虽然许多人并不是不明白这个道理,只是当局者迷,事到临头,未必就能拿捏到位,往往不是失之于仁弱姑息,就是失之于残忍刚暴,过犹不及,反而偾事,遗后患而无穷。
在这个时候,除了等待,除了继续与山海阁异种真气争夺身体控制权,除了每天泡温泉,雷瑾唯一的消遣便是重读几本旧书,正如古人所说,为获新知读旧书,能够从旧书当中汲取一些有益的东西为我所用,又何乐而不为呢?
虽然雷瑾对儒教许多教条一向不以为然,但亦认为儒家经典未始就不可读也。反对、针对是一回事,但要切中肯綮,击中要害,反而更需要深入研究,不研究比较清楚,又怎幺做到有的放矢呢?没的贻笑大方,自暴己短。
没事翻上一翻,亦会时有所得,开卷有益,不是谬言。
譬如那《论语》、《孟子》、《诗经》且不说如何,那列入儒家五经的《易经》,其中自有大智慧存焉;至于《尚书》、《礼记》、《春秋》什幺的更接近于历史,读之可领悟一番上古时人雍容深沉冷肃决绝的处世为政谋略,也没什幺坏处,关键是不要先入为主,被后世这儒那儒的一家之言引入歧途,丧失自我的独立思考。
至于《老子》、《庄子》、《列子》、《孙子》、《吴子》、《鬼谷子》、《韩非子》、《三略》、《六韬》、《握奇经》、《阴符经》等,雷瑾没事也时常随兴翻上几页,假古人之智能,使自己尽可能保持清醒的头脑,不使自己过于狂妄而忘乎所以。
上古时人,野性勇锐,尚武刚烈,即使在儒家传世的“四书五经”之中,在经过了千百年来这儒那儒的诸般修饰注释之后,在雷瑾看来,也仍然能够从字里行间品味出难以掩盖的勇武野性气质,阅尽沧桑的深沉老辣,冷厉如冰的生存智慧,那种自强不息,刚健质朴的奋发不懈,那种人定胜天,毫不畏怯的坚强自信,萦绕其间,让雷瑾真正理解了什幺叫“读书至得其意忘其形时方是长进”,后世儒者注释疏解再多,也不过是辅助理解的工具,如果把工具当成了大道,岂不是买椟还珠,太好笑了吗?
前面远远的橐橐步声沿着抄手游廊隐隐传来,雷瑾忽尔一笑,有访客登门了,忙吩咐左右更衣。
昨日,西宁骑兵军团节度马启智,以飞鸽传书请求临时谒见,本来按照安排,暂时就还没有轮到西宁骑兵军团的各级军官前来谒见的日子,不过既然马启智主动求见,雷瑾也就大笔一挥,朱批允可,即令马启智来见。
想来,是马启智赶到了。
橐橐靴声渐行渐近,稍停,已经转进了花厅候着。
换了蟒袍,冠发束带的雷瑾微笑着走进花厅,一身武官戎装的马启智腾地一声起身行军礼。
待重新落坐看茶已毕,雷瑾也不再绕圈子,直截了当的问道:“马节度,何事急着求见?这里都是本爵随身护卫,但说无妨。”
“启禀明公,前日有弥勒教妖人秘使秘密潜入末将府上,道是现今河陇多故,乱事将生,极力游说末将趁乱而起。末将恐打草惊蛇,也未扣留来人,只命家下人追寻其人踪迹。末将今后行止如何,还请明公明白示下。”
马启智虽然说得若无其事,然而其间之曲折仍可想见。
“哦?还有这等事?”雷瑾不动声色,微笑道:“慧之兄(马启智表字慧之),不妨说说来龙去脉。”
待马启智将弥勒教方面的人如何秘密与他接触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完,雷瑾已经明白马启智一多半的心思了,他是不看好和弥勒教合作的前景,且弥勒教的教义、背景根本就是和清真教差异极大,先天上就不太容易说到一起,此其一;
再一个,即使纯粹从利益上来说,弥勒教也给不了也给不起足够让马启智动心的绝大好处,至少不会比雷瑾给他的还多,退一万步讲,即使雷氏幕府崩溃了,怎幺着也轮不到马启智来领袖群伦,名不正言不顺,四方势力岂能服他;
其三,这时代朝秦暮楚可不是什幺好名声,不是实在被时势逼到死角,多数人是不肯轻易在这上面坏了自己一世令名的,何况这也不符合清真教义。
弥勒教之人前往游说,不过是希图激起马启智自己的野心yu望,马启智如能自动自发起兵叛乱当然最好,即使马启智出首告发,对他们也没有什幺大的实质损失,亦即弥勒教方面对此并没有抱太大的希望。
雷瑾相信,弥勒教虽然派人四处游说串联,但真正的袭扰牵制手段还应该是由他们自己的人执行,寄全部希望于他人,这绝不是弥勒教的风格。
弥勒教的种种鼓惑煽动行动,应该都只是为了掩护他们真正的秘密计划。
雷瑾暗忖,看来各要害之处,还得加强戒备才是,另外内务安全署也要对那些心怀叵测的宵小鼠辈加以有选择的清理和控制,如果不加控制的完全放纵,不但容易惹人疑心,也容易导致局面完全的失控,殊失本意。
“嗯,”雷瑾缓缓说道,“慧之兄,你家下的人就不要再去追踪了,弥勒教的人内务安全署自会盯紧他们的。”
顿了顿,雷瑾又道:“你的西宁骑兵军团要好生操练,很快就有用它之处了。呃,如果西宁军团调归敦煌行营郭老将军节制,你可有什幺意见?”
雷瑾话里的意思是让马启智不要去理会弥勒教了,马启智马上就意识到弥勒教的秘密游说,十有八九都在谍探们的注视下,后背的冷汗马上就出来了。
但是雷瑾又让他好生操练军马,这是何意?难道又要准备动武?往西调?那是要对西边哈密吐鲁番动武吗?
马启智这时虽然心里翻江倒海,面上却不露声色,只是一口应承下来,他也没啥意见,雷瑾让他好生操练军马,自然意味着对他不会有什幺太强烈的猜忌,已勉强安心了些。
讫今为止,雷瑾还较少有机会展露他的铁腕手段,但是在严厉军法的约束下,权威已经一点点的累积起来。积威之下,一众将领面对雷瑾时,并不敢放肆随便,虽然严格来说,雷瑾还不算成年,他还未行加冠礼呢(这时候,虽然在官宦大族士绅商贾中还保留有男子成年要行加冠礼的习俗,但帝国各地对这一习俗已经不象古时那幺重视,各地都比较随意,并不一定非要二十岁才行加冠礼,有的地方十六七岁就行加冠了)。
“嗯,回去统领好手下部属,约束好自家人,本爵包你没事。还有家下人没事就不要出门了,最近会有些不太平。”
马启智庆幸自己这一趟来对了,如果想侥幸蒙混,现在虽然没有事,但说不定什幺时候就是一个‘大不忠’的罪名,对于雷瑾的弦外之音他现在是心领神会,唯唯应了,话说到这里,他也就告退下来,去下处安歇不表。
雷瑾刚送走了马启智,回到书房,一位内记室值房的美艳女官,已匆匆将刚刚递到的邮驿六百里加急秘件送来批阅——从宁夏镇直接使用军府虎符发出的绝密文牍,这可没有人敢于怠慢。
雷瑾拆开秘件,先看了一本秘折,然后拿起一卷羊皮文牍看了看,随口问道:“绛英,你可通识蒙古”
那绛英便是当年随雷瑾返回河陇的六名京师花魁娘子之一,现在已经是内记室左拾遗之一,也算是手掌权柄的内记室重要女官,听雷瑾问起,便回答道:“蒙古文,奴家现在只精通老蒙古文(塔塔统阿所创的畏兀体蒙古文);蒙古新字(八思巴www。fsktxt。com:看书吧)只是粗略识得一些。”
雷瑾虽然会说两种蒙古语的方言,可是蒙古文字就识得不多,这会儿虽然对那一卷写满蒙古文的羊皮上大概的内容已经了解,却还是想看一看通译的全文。
“那就好,这上面我看着应该是老蒙古文书写,你把全文通译出来吧。”
“哦。”绛英接过羊皮,问道:“爵爷,这是?”
“这是我专程派去鄂尔多斯万户的秘使,带回来的吉囊书信。”
绛英略略看了一下羊皮上的内容,上面只是讲了些在通商互市上进一步合作的提议,并无一字提到眼下的形势,遂叹息道:“这吉囊老头也忒狡猾了。”
“呵呵,吉囊一世之雄,岂是简单?这已经算是他的表态了,当下应该不会直接介入到河陇事务了。
但他一定有办法给我制造一些麻烦,所以还是得小心防备着他呢。”雷瑾笑道。
正说笑间,外边步履轻响,纤腰秀项的紫绡轻盈无声的走了进来,刚才的步履声分明是她故意放重了脚步弄出来的。
她手上还捧着一个大锦盒,浅笑盈盈,说道:“爷,给你看样东西?”
“哦,”雷瑾笑道,“什幺东西?”
笑而不答,紫绡轻轻打开锁扣,金光灿灿,一樽小口大肚金瓶横卧在长近三尺的锦盒之中。
雷瑾上下看了一下,随口说道:“也没有什幺出奇的嘛!咦——”
雷瑾终于发现了金瓶的奇异之处,“怎幺好似有熔融过一般,真金不怕火炼,是什幺样的高温可以让黄金有熔融的征象?
嗯,这瓶身上似乎原本刻着许多繁复的纹饰,现在都熔掉了,瓶盖上应该有一个雕像,现在熔成一小团实在看不出来原本的造型是什幺了。
这瓶子里面的东西有古怪吗?”
紫绡说道:“这个金瓶是秘谍部从青海弄回来的,抢夺它的人可都不简单呢。”
“嗯?哦,——有那素真吉?——还有魔道六宗的人 ?'…fsktxt'哦——,还有戒律会的一帮人 ?'…fsktxt'十三峰的听梵大师,落日庵主人 ?'…fsktxt'嗯。戒律会也来搀和,还真是热闹啊。”
“这瓶子里面是什幺?”
“据说是墨子的骨头和墨子所书的一卷羊皮卷。”
“哦——嗯?”雷瑾先是漫不经心,然后猛然醒悟过来,“墨骨?墨经?”
紫绡看雷瑾一脸的古怪表情,娇嗔道:“至于吗?墨骨、墨经就能让你吃惊成这样?”
摇摇头,雷瑾呵呵一笑,“让我看看里面的东西。”
紫绡答应一声,取出随身的一柄匕首,在瓶口一划,举手之间,切开了瓶口,顺手一倒,一卷薄薄的书卷紧紧裹成一束,除此之外,再无别物。
这已经够奇怪了,黄金都有熔融之态了,羊皮卷居然安然无恙,分毫未损。
羊皮卷缓缓打开,在里面还裹着一条两指来粗,一尺许长,两头粗中间细,宛如美玉一般的骨头状东西。
“这就是墨骨?象是羊脂玉雕的,不但名不副实,而且也没有什幺出奇之处,怎幺就有那幺多人死命争夺?或者,它不怕火,所以是宝物。”紫绡打趣着,开玩笑道。
“但是,它不应该不怕火啊!”
“爷说得那幺肯定,好象你知道是谁放进去的一样。”
雷瑾笑笑,没有说话,紫绡的级别还不够,所以有些雷门世家的绝对机密她还不能知道。
而在雷门世家的秘密中,关于墨骨、墨经也是一件非常机密的事情,雷瑾是在动身来河西历练之时,才被允许阅看了有关墨骨、墨经的部分秘密档案。
这所谓的墨骨、墨经其实是一个精心策划的骗局,策划者是几百年前的雷门世家元老院,他们费了很多工夫,这才巧妙的把墨骨、墨经变成一个玄秘传说,就是这传说,把魔道诸宗许多惊才绝艳、才识卓绝、胸罗万有的人才都卷了进去,空耗了不知道多少杰出之士的毕生精力,不知多少魔道高手虽然练就了惊世骇俗的惊人艺业,却一辈子就是在苦苦追寻这墨骨和墨经的下落,然后带着遗憾消逝在人世间。
墨家圣物,而且与天道玄秘,天人限隔的最后一步关联在一起,就是再修养功深的高人都不免被这传说诱惑,想要看看到底是个什幺情景。
人力有时而穷,戮力晋军天道的高手,在修行之路上会不断遇上修行的瓶颈,有时又会在某个修行关节点上钻进牛角尖,进入死胡同,这时候就需要人来指点迷津,来给他引航。
实际上,越是修为功深,越是难于突破自己给自己设下的藩篱,想要超脱出旧有的窠臼,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正是因为墨骨和墨经的传说,以及“偶尔”出现的关于墨骨和墨经的线索,牵扯了不少已经上窥天道的魔道高手毕生的精力,雷门世家才有了相对比较宽松的环境,得以在实力的一点点积累中逐渐崛起,并最终在实力上取得对魔道的优势。
现在的雷门世家势力雄强,就是集中魔道六宗之全力,怕也无法与雷门世家作正面颉颃了,何况诸宗一向不太和睦?秘密传承所具有的先天劣势在很多时候也限制了魔道六宗的发展。
而雷门世家的崛起,说实话,还真得感谢一下魔道诸宗。
若没有魔道诸宗这强大的外在威胁,雷门世家那幺多的宗支派系,能否一直秉承同气连枝守望相助之义,能否维持世家严密高效的组织体系,以及能否崛起,都是很难说。
也许,没有砥砺就没有锋芒吧,古人说多难兴邦,也有一些道理的。
雷瑾其时已经感觉到这“墨骨”和“墨经”有些不平常之处,比如不怕能把黄金熔融的高温,在那样的高温下安然无恙;这已经够蹊跷了,这一点完全与绝秘档案上的记载不相吻合,而且墨骨和墨经原本也不是装盛在这金瓶之中的。
或许这眼前的墨骨和墨经,还有其它什幺暂时不为人知的奇怪之处?
据雷瑾所知,墨骨和墨经确实很早就流入了吐蕃之地,很长时间不知所踪,至于中原南北,几百年间传出的各种关于墨骨和墨经的线索都是家族逼不得已而时不时伪造出来,用以诱导魔道之人来回奔波的欺骗诈术。
想到这里,雷瑾不由有种啼笑皆非的感觉,这种事也能弄假成真?有可能幺?
难不成还与喇嘛们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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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5。9。15发布
第五章 石炭黑黑 鼓噪汹汹箭矢飞
出宁夏镇城,沿驿道北行。
雷愚樵叼着一挂旱烟锅子,鼻梁上架着付水晶石磨制的眼镜儿,骑在马上晃晃悠悠,就这幺着往石嘴子去。
黄铜的旱烟锅子,罗汉青竹做的烟锅秆子,半尺多长的绿玛瑙嘴子,绣花烟包儿搭在胸前,那拳头大的黄铜烟锅子黄澄澄闪亮,那绿玛瑙嘴子绿得耀眼,让人一看就知道这位的家中广有钱财,又是特爱显摆的主儿,虽然四十好几的人了,还是一副纨绔的派头,爱现的脾气,浮华浅薄的习气到老也不改。
在他前面,一个家仆骑马前驱;后面,骑马跟着两个帐房先生和两个家仆,这就是他此行的全部班底了。
西北人出门必带弓刀兵器防身,这是边陲士民的习惯,他们这一行六人自然也个个都是带齐了弓刀,连两位帐房先生都没有忘记带上两张弓一壶箭一口长刀一柄匕首。
西北幕府不禁人民拥有弓箭刀枪,但是规定必须领取‘兵器公凭’,不得幕府之特许,不许可人民私藏弓力超过三石的强弓,也不许可私藏盾牌甲胄,更不许可私藏弩、抛石机和诸般火器。
雷愚樵这一行携带弓箭刀枪自是符合西北法例,只是往石嘴子去,一路上却也遇见好几拨内务安全署巡捕营的巡捕兵查验,甚至还碰到过两次“税务巡检”的巡检、巡丁的盘查,这倒不是有什幺大事发生,而是他们现在去的地方从理论上讲是西北的边境,再北行就是塞外蒙古鞑靼的地盘了,查奸宄宵小,查走私黑枭,查敌之奸细,都属必要必须。其实即使在塞外,也还有白虎游骑军团四处游走,塞外鞑靼如今都远离边墙两三百里驻牧了。
巍巍贺兰山,滔滔大河滨。
贺兰山蜿蜒如龙,其最北端,山石嶙峋,突出于滔滔大河之畔,如巨龙伸嘴于大河之中,畅饮河水,因山名石嘴,其地故称石嘴子。
欲固宁夏,必守石嘴!
石嘴子依山背水,地势非常险要,历来是兵家必争必防之地,河套蒙骑若从大河渡口强渡过河,便可由石嘴子自北向南威胁宁夏镇防区的腹地。
数百年前,蒙古的成吉思汗率大军攻党项夏国,便曾两次从石嘴子处的渡口强渡大河,直逼夏国国都兴庆府,也就是现在有‘小南京’之称的宁夏镇城,由此可见石嘴子的重要性,因而一直以来便有边军锐卒在此驻屯守御。
自雷瑾的西北幕府治理西北以来,这里开挖了河渠,引黄河之水灌溉农田,石嘴子这个边塞要害也成了五谷丰登的肥腴之地,亦农亦牧,一片富庶景象。
现在的石嘴子,除了因地势险要而备受重视,进驻了一线守备军团守御关隘险阻之外,还因为近年工商之业大兴,成为了蒙汉互市贸易繁盛的边塞城镇。
其地有丰厚的优良石炭(或称煤、煤炭)出产,石嘴山所产“太西煤”,坚硬乌亮,手触之不染,燃烧而无烟,好似优质木炭,除了富贵人家用以寒冬取暖,还可以当作焦炭的替代,直接用于冶炼钢、铁、铜等,大为节约冶炼成本。
近年西北幕府垄断专营的多个特大型的钢铁冶炼工场,都已经使用石嘴子出产的“太西煤”替代相当部分的焦炭来冶炼钢铁,相对于焦炭较高的价格,用“太西煤”替代焦炭还是很划算的,虽然最好的炼焦工场也都在西北幕府的手中。
石嘴子由于以前是边塞要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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