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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雷逐鹿-第10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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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从女官应诺一声,忙命人去草拟谕令,雷瑾在一句话间,已经大体确定了今后一段时间西北幕府的基本官署架构。
接下来,其他公牍如提刑按察行署、分巡道、地方县衙职掌的变动,刑狱司法权力的析分交割,诸般则例的调整变化,雷瑾一一批示交办,不消多说。
“嗯?西家行?这些西洋鬼子也来凑什么热闹?”
雷瑾顺手拿过一个手折,扫了一眼手折上的摘要“引黄”(详见注),感觉有些奇怪,这本手折的禀启之人并非西北幕府的正式官僚,而是文官学院、吏士学校所延聘的律学教授(专讲帝国法例,幕府律令)、儒学教授、西洋教授(全为西洋传教士)、医学教授、兵学教授、阴阳教授(专讲阴阳堪舆风水之学)、蒙古教授(专讲蒙古之典章制度风俗文化)、清真教授(专讲清真教之风俗文化)、博士(此指博通诸子百家之士)、助教、学正等等一帮儿准官僚联名禀启上折,足足有十几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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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明代通政使司每呈进章奏,都有内容提要,并别书于后,谓之贴黄;将章奏实封,并于外封书写事目,谓之引黄,大略如此。
明末则以黄纸把事由写出,贴在奏折前边,叫做“引黄”,再用黄纸把内容摘要写出,贴在奏折后边,叫做“贴黄”。皇帝可以先看引黄和贴黄,不太重要的奏折就不必详阅全文。此制仿宋时贴黄之法,其好处是自撮节要,粘原本进览,便于皇帝执要审阅。
明代通政使司之职权,至明朝中叶为宦官所侵,通政使司如同虚设。小说此处借用了明之故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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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北幕府承袭历代以来的公牍文书旧制,一向规定因事禀启一事一折,条陈禀启上同时列出几件事的并不多见,雷瑾只扫了一眼手折上的“引黄”,就知道不只这一本手折,而是有几本手折同时上呈。
翻看了一下还剩下的公牍,果然还有议“农社”,议“赎身条例”,等几个折子,都是议论‘幕府’,亦即雷瑾刚刚指示更名的“长史府”正在着手实施的几宗新政。
有鉴于刚刚过去的那场暴乱,是由雇工叫歇和奴仆索契发端,在深入查访和深思起因缘由之后,长史府的幕僚们认为雇工和奴仆之所以容易被别有用心之人煽动利用,实是生计较为困苦,没有保障,民有怨气的缘故,并还因此提出“黄老之术”本来就不是纯然清静无为之道,正所谓‘无为而无不为’,故而治民理政亦应当有所为有所不为,黄老之术虽曰不争而争,虽曰知白守黑,虽曰知雄守雌,虽曰天人合一,然而“天之道,不争而善胜,不言而善应,不召而自来,繟然而善谋。”,目的还是要取得“善胜”,“善应”,“自来”,“善谋”的结果,所以要‘有所为’;而‘有所不为’则是因为力量总是有限,不可能什么事情都去插上一手,因此要懂得节制,最好只做力所能及胜任愉快的事情,譬如官府可以较好的治理管制城镇,但很难有效的直接管制数以十万计的乡村,那是任何官府都难以承担的重负,只有间接的通过代理人自治管制才是合理的。
所谓的“西家行”就是按照堵不如疏的认识,满足雇工们齐行叫歇时提出自组‘西家行’的要求,允许雇工根据西北幕府早已颁布的《会社条例》,自愿组成‘西家行’,可以依照一定章程与东家和行会就口粮工钱、烧埋丧葬、急难接济等事项讨价还价,当然这其中同时也拟订有许多的限制前提条件,以保障东家和行会的利益;
所谓的“农社”亦是与‘西家行’相仿佛,只是针对的是零散农户和佃农而言,而农庄雇工则可以比照“西家行”之律条行事;
这两条新规例其实是从《会社条例》中自然引申出来的两条,不算是新拟订法例,主要着眼点还是在于利用“西家行”和“农社”制衡并削弱强宗大族、边番豪酋在地方上的势力,并且使雇工、自耕农户的怨气有个疏导宣泄处,增加西北幕府控制西北局势的手段。
而所谓“赎身条例”虽然是因为奴仆以暴力索取卖身契而起,长史府却不完全是单纯的应对‘索契’,因为此次暴乱中若干没有被处决斩首的雇工和奴仆都被一律充军为苦役,对这些人的处置因为要与军法军令相一致,尤其是与军法赏格中的条文一致,所以单独创行此《赎身条例》,允许因罪充军者以军功或(和)战利品自赎,富家奴仆凡无过失不违律法者皆许其自愿纳银自赎,另外主人家私设夹棍私刑酷虐奴仆查实有据者,亦许有司依律责罚奴仆之主人,并追取身契,恢复遭虐奴仆的平民身份,等等。
这些新颁布实施的条WWW.KANSHUBA.ORG、条例,自然都是事先呈文,取得了雷瑾同意的。
这些“教授”“博士”为何要上折子?
思忖片刻,雷瑾决定不再详阅这几个折子的全文,连帖黄的摘要都不看了,直接提笔批示:“转长史府,责成悉心办理,当择其善者而从之,其不善者说服之。若有其议虽善而暂不能实行之事,宜备案以待将来。说与各人知道。”
这样批示等于雷瑾耍了点狡猾,把事推给了长史府,也暗示了雷瑾对长史府的信任和支持,以长史府全权处置日常政务的决心如山岳般不可动摇,让有心人明白都督大人并不愿意在一般政务上对长史府的行政多作干预。
很快处理了关于‘西家行’‘农社’的几个手折,雷瑾看看已经剩下没有几个手折,决意加快办理,他可不愿意在晚宴后还要批示让人头疼却又不能不处置的公牍文函。
“王文仲等因追讨拖欠工钱致绑架东家案——嗯?这怎么回事?这是刑案,应该是刑法曹或提刑按察行署处理,怎么会呈送上来的?”雷瑾皱眉道,声音陡然严厉如冰,乱了规矩的事儿,是雷瑾所不能容忍的。
“哦,这本折子是左内尚书吩咐一定要让爷您过目的!”侍从的女官忙回答。
“哦,是绿痕啊。”
雷瑾不再言语,先快速浏览一下贴黄,这才细读全文。
这本手折其实是陇州提刑按察行署的判词,从事由上就可略见具折之人的爱憎倾向。
“为十两银子而致获死罪,虽罪无可恕,其情可悯焉。嗯,其情可悯——”雷瑾暝目思忖一会儿,继续往下看判词:
“……只罪首犯,轻责协从……”
再看下去则是首犯王文仲判绞监候,其余协从人犯俱判充军。同时责令宋家将拖欠的二百两银子工钱如数付清,并命衙役至其家坐等立讨。
这一份判词中规中矩,没有超越律法允许的范畴,又适当的表达了提刑使的爱憎和悲悯。
雷瑾知道绿痕给自己看这份手折的意思了,这一份判词中透着那种浓浓的无奈让人心里很不是滋味。
“还会有第二个王文仲吗?”
雷瑾突然自言自语道,摇摇头,打起精神把余下的公文一口气全批复下去。
现在只剩下有关王文仲一案的这一份手折,雷瑾还未曾最后予以批示。
仔细琢磨着手折上的每一个字,这份经过了刑法曹、长史、内记室圈阅的文牍能够最终出现在雷瑾面前,让雷瑾心中犯了嘀咕。
这样一件刑案,缘由简单,事实清楚,人犯亦供认不讳,似乎没有什么可以犹豫迟疑的,只要朱笔一批,也就了了。
但雷瑾就是觉得自己好象被人算计了,直觉告诉他,这些事情的背后,有一只巧妙的手在暗地里动作。
巡捕营所得到的详尽线报,也许那巡捕校尉江天不清楚内情,雷瑾却是知道那线报来源很有些问题,线报本身固然准确详尽,但来源却不是西北幕府所属的任何一个秘谍组织提供,陇州的巡捕营都指挥在“得到”那份从天而降详尽得让人吃惊的线报之后,曾经通过内务安全署的眼线核准过那份神秘的“线报”,证明线报本身是没有任何问题的,巡捕营的突然行动不伤一人,就成功解救事主,擒拿“绑匪”,也证实了这一点。
这幕后之手是谁,要干什么,这河陇地面上隐藏的暗流,自然有的是时间去追查,眼下却是不急,但这王文仲等“绑匪”怎么发落却成了问题,让雷瑾犯了难。
西北幕府中的幕僚参佐,相当不少是来自下层阶级的庶民,甚至是贱民。雷瑾如何批示这一宗刑案也代表了他的根本态度,这点虽然非常之微妙,甚至许多幕僚都还没有查觉自己的这种下意识心态,雷瑾如何处理,实则会在无形中影响到许多人的热情和士气。
这一点,无论是天生的敏锐直觉,还是锻炼精神念力已有小成,都让雷瑾有所感应察觉,王者孤独,高手寂寞,在某些时候只能独自一人作出艰难决断,即使身边谋臣如雨,文士如云,战将千员,雄兵百万,他们也不能帮上你一点点的小忙!
正如古人商鞅所谓断大事不赖众谋也!
也许就是因为这一些的缘因,才居然让这一份公牍难得地‘跑’了一大圈,从这个官署到那个官署,最终交给雷瑾裁决。
王文仲等二十来个人,在宋二员外家的酱坊做了一年半的雇工,象他们这种长期雇工,在帝国律例的规定中,其身份地位通常比平民要低(‘良民’或‘齐民’指士农工商四民,除此之外其实连僧道出家人都不可以算为‘齐民’‘良民’之流,但短工的地位则视同平民良民,即“凡人”),而比贱民要高(官私奴婢、娼优皂隶、乐户丐户、惰民蛋户等,主要以从事的";职业";区分良贱),则宋二员外混赖王文仲他们的工钱,即使最后受到官府的惩治也会很轻微,而王文仲等绑架宋二员外通常会罪加一等定罪,虽然即便不罪加一等,王文仲也是一个死,除非皇帝因为国家庆典而大赦天下。
这就是所有事情的症结,宋二员外那样的人以后仍不会绝迹,而象王文仲那样铤而走险的人在承平时期也多半下场悲惨;而在乱世之中;则囿于人们长久形成的传统偏见和习惯;他们的境遇也不会好到哪里去;圣人、佛陀或者真人的悲天悯人之光,众生平等的理想是很难普照普适到他们身上的。在这时代的洪流中;一个人的悲悯微不足道。
沉默半响,筹思良久,直到侍从女官提醒晚宴就要开始了,雷瑾这才从神游中清醒过来。
提起笔,雷瑾想了想,又搁下那一管精致的湘妃竹湖笔,口授谕令道:“即令,今后雇工人不论长短,一律视同凡人,凡我西北一应律令法例,不得与此令抵牾之,违者治罪。已颁律令法例,着长史府遣人一一订正之,不得有违。”
“即令,凡东家无故拖欠长短雇工薪饷,克扣长短雇工口粮者,其一,取消东家一年至数年不等之扑买竟投资格;其二,酌情禁止东家在一年至数年内,不得参与竟投互市公凭以及出关贸易商权,并处以单独附加的惩罚性赋税;其三,重罚,酌情处以欠一罚十,乃至家产全部罚没充公,家人一体发卖为奴婢各等;其四,酌情判处相关人等以笞、杖、徒、流、绞、充军等刑罚。”
“即令,即日起,征发所有府县现有死囚罪犯至军前效命,皆许军功自赎,赏格比照因罪充军例核准。”
雷瑾此令一出,死囚王文仲便暂时拣回一条命,有了一线生机,运气好的话,说不定还能捞个锐士武官的什么当当,运气不好,那就只能马革裹尸了。
忙完了公事,心情轻松了许多的雷瑾起身出帐,径直参加晚宴去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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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5。10。5发布
第二章 水迢路遥 风水大师走南北
细雨霏微,云横秦岭。
天色已黄昏,碧森森一带松林子缭绕着一团一团黑云,沉坠在树梢头,酝酿着大雨。
一阵橐橐蹄声,晃晃悠悠从山林闪出一骑;却是一匹瘦骨嶙峋的老驴,驴背上架着两杆无缨黑漆长枪,枪头上还包着防水油布。
道路不靖,匪盗出没,这年头出门之人但凡练过三招两式会些弓马的,似乎都习惯着带兵刃防身,这人带两杆长枪上路也没甚稀奇,只是没有看到他携带有弓箭,多少让人有些儿意外罢了。
骑者头上戴着斗笠,宽大而仿佛道袍的油绸雨衣,把全身遮了个严实,鞍座后还挂着个大葫芦,系着红丝带,鲜亮惹眼。
老驴蹄起蹄落,践踢着满地的枯箨败叶,时或溅起串串污水泥浆,散发出阵阵枯叶霉烂的气味,成群的蚊蚋围着一人一驴飞舞,嗡嗡咿咿,驱之不散。
老驴驮着那人在山间疏林中悠悠穿行,在莽莽群山中独自一人寻路而进,这人胆子倒是不小。
突然,草木唏唆,远近数丛灌木、几块岩石明显的移动包围过来,这种诡异情形如果出现在一般人眼中,可能会以为是山精妖魅出没丛莽害人性命,不免惊慌失措,老驴上的骑者却是镇定得很,轻拉缰绳,稳稳地端坐驴背之上,不言不动地注视着闪现出来的几个人。
突然出现在这寂静山林中的几个人,每个人身上都外露着一模一样的剽悍冷厉气息,阴森可怖。
每人身上都是一件上下相连的奇怪紧身衣,上面隐隐的细鳞密布,外面则套着一件敞开的花花绿绿的对襟怪袍,全身上下都是湿漉漉,脸面之上亦是一片雨水沾湿的痕迹,发须上还缀着水痕,一闪一闪的,就这身怪异的装束,即便不是鬼怪也差不多了,寻常人乍见之下非得吓个半死不可。
“你是何人 ?'…fsktxt'”
其中一人上前两步问话,其他人则仍然保持着随时应变的警戒态势,驴上的骑者显然也非常的戒备,脚下微磕,那老驴倒也灵性竟然向后急退两步,一把乌黑的大弹弓便已经出现在骑者手中,引而未发,反问道:“你们又是什么人 ?'…fsktxt'”
那上前之人呵呵一笑,亮出一块烂银符牌,说道:“我等西北幕府平虏将军麾下军将,奉上命所差追剿凶恶匪徒。今日我等在此干办,你需速速禀明身份,不得自误。”
骑者仔细端详了那面烂银符牌,铸造精良,纹饰繁复,显然铸造费时费工费力,还需特别技艺才可打造出这样一面符牌来,不是寻常人可以随便伪造仿冒的物事,这才少许放心,收起弹弓拿下斗笠,说道:“各位将爷,老夫西江司马翰。”
那问话的军将上下打量着年约四十许,双目有神,儒雅洒脱,气度不凡的司马翰,口中问道:
“你为何孤身一人在山岭从莽中走动?”
“老夫自恃走惯山路,不听他人之言,一路上只顾贪看山中风景,竟尔迷失道路。眼下正愁不知何时才能走出山去呢。”
“你身上可有路引符牒?我等要验明你的身份,方能放行。”
接过司马翰拿出的路引,那军将看了一眼,不由改容,不复先前居高临下的语气,而是很恭敬地说道:“原来先生还是风水堪舆大师,在下真是失敬之至!”
司马翰早已经对类似的前倨后恭情形见多不怪,只拱手笑道:“好说,好说!”
原来风水师,又称阴阳师、地理师、堪舆师、地仙等等,举不胜举。
而风水师所专长的风水之学又称堪舆,“堪”者天道,为阳;“舆”者地道,为阴,即是阴阳之道也。
举凡人们构筑都邑、城郭、堡寨、住宅、坟墓等建筑时,都要请风水师对选址之地的自然形势、方位、流水形态,和地表下的精气(龙脉),以及整个环境阴阳调和的情形,进行优劣吉凶的综合判断,寻找出优良的佳境胜地。
所谓的好风水,即是“藏风聚气”的所在,亦即生气栖息之所。所谓藏风者,其地不暴露于劲风吹袭之下,平和舒适;所谓止水,其地河川不倾流而泻,婉转而滋养,生气聚集。
譬如新建城池的地址选择,风水师就要对筑城地的地势选择、城门、护城河的位置,城内重要建筑的位置和方向首先提出意见,提供地方官、仕绅们会议讨论。然后由风水师进行有关‘风水’方面的改良与修补,譬如选址时注重争取新建城池具有良好的防御性,最好有天然屏障,而城池四周山岭江河环境应以封闭或半封闭为佳,能够就近而有效地利用山林围合中的平原、流动的河水耕种垦殖,以及收获山林中的竹木果实等丰富物产,等等。
又比如在风水之学中,流经‘龙脉’的生气,其停驻、融结的方位,被称为‘穴’,即是修筑城池、宅居或者陵墓的位置,而紧靠该穴的后方山岭,称为主山(龙脉通过的主要之山),一般为保护这种被风水师确定的龙脉经行的山或者‘主山’,一般地方官府会贴出告示,禁止人们上山开掘、采石、伐木等,其目的则是担心龙脉被损伤或切断,使生气不畅,带来厄运。
说起风水,如算命先生;掐指算出生辰八字;如相面卜者,夸人天庭饱满,有福相贵相;以及替人看宅,手持罗盘在宅前屋后定方位的所谓堪舆术士,这等似与风水沾一点边的江湖术士通常一张嘴厉害非常,上能骗鬼,下能骗人,虽然把什么卜宅、相宅、图宅、青乌、青囊、形法、地理、阴阳、山水等说得头头是道,却不过是近乎于骗子的江湖九流中人而已,并非正宗风水师,也并不很懂得风水,只是借一些深奥难明的术语,靠自己的灵巧诡谲蒙骗过关。
但因为在许多人心目当中,对于风水的理解仅仅是将先人葬在一个风水极好的地方,子孙后代就可飞黄腾达、变龙化凤,又或者认为,住家院落里有败坏风水的东西或者设计,是绝对不可取的,一旦家里有犯忌的东西,轻则鸡犬不宁、六畜不安,重则流离失所,甚至家破人亡,因之一般的普通人对堪舆师很是尊敬,甚至是敬畏。
一般说来,天下精通风水之学者,源流分为有形势宗与理气宗两大派——
形势宗,又称“峦头派”,或称“形法”,以“觅龙、察砂、观水、点穴”为基础,实地踏勘考察,寻求生气所在,所谓“形以眼观、气须理察”也,一般不用罗盘。
形势宗强调“望气”,注重现场的实际量度,注重自然环境的审辨,注重对诸多因素加以综合考量,主张从整体上把握风水形势,审视人在天地间,与天地万物的复杂互动,以及山川形势的互相配合谐调与否,不受无谓的禁忌影响。
形势宗风水师通过对山川形势、水流动向、林木疏茂的观察,取法先民长期生活经验所发展的生存智慧,发掘灾害的根源,防范灾害于未然,素朴而理性。
钻研形势一宗风水堪舆之学的多是兼通儒道博览百家的饱学之士,如汉魏之管辂,晋之郭璞,唐之杨钧松、袁天罡,宋之陈希夷,蒙元之刘秉忠、郭守敬,国朝之刘基、姚广孝等。
而理气宗,又称“理法”,则推崇“阴阳之气”,注重天地人的种种感应,强调阴阳、八卦、五行、天干、地支、九宫、八风诸说,主要借助罗盘辨方正位,配之以帝国传统术数中的八卦五行生克、河洛图书之数、及天星卦象运行等方法,进行杂合演算,以察生气,从而判定吉凶顺逆,推算吉凶祸福生克,满足大众黎民怯祸求福、趋吉避凶的世俗心理,充满神秘诡异,难以穷究。
钻研理气一宗风水之术的则多是下里巴人,以及挟着罗盘谋功利混饭吃的江湖术士,以碌碌无名者居多。
无论形势宗还是理气宗,皆以“气”为基础,都认为阴阳之气相交聚合,达到平衡的地方,便是一处风水宝地。
因此无论是阳宅或阴宅的选址或营建城郭屋宇,两派都重视对气的疏导、缠护、会聚、回收,其目地都是为了使“升降变化”的“天地之气”能聚合一处。
又因此两派之间既时常的相互诋毁,相互抨击,又常常相互渗透,相互借鉴。
形势宗风水师多着重以山河地理等自然环境的“形势”起伏变化来作出吉凶的判断,因避唐末黄巢之乱,隐居于西江兴国的大唐国师杨筠松所带入的北方风水之学便成为南方形势宗的源头。
形势宗一直是帝国风水之学的主流,风水大师辈出,本朝以勘择皇家帝陵的风水世家廖家最为著名,历代以来曾出过几十个国师和钦天监博士,这一代廖家最有名的风水大师便是廖均卿。
正宗的风水师因为种种的原因,不但一般人对他们相当尊重,甚至连权贵豪门也并不愿意冒犯得罪他们,所以那军将出于一般人趋利避祸的心理,才会表现得这般的前倨后恭,原因在此。
司马翰和那西北幕府麾下的军将对这点是心知肚明的。
司马翰并不知道眼前这几个剽悍的军兵,其实并不是军旅中人,而是西北幕府秘谍部所属的一队杀手,‘平虏将军追杀令’未曾取消之前,他们的任务就是一直紧盯着魔道六宗的人,时不时发动偷袭暗算。
那上前来问话的军将看罢了路引,双手奉还,又提出要求:“司马先生,在下职责所在,请问除了一对长枪和弹弓之外,随身还带有其它兵刃么?另外不知能否借先生弹弓一观?”
平生钻研风水之学,司马翰实地踏勘风水龙脉,足迹遍及各地,防身自卫的本事还颇是不弱,灵敏的耳目以及阅历都告诉他,藏身山林中的绝不止已经露面的这几个人,所以他还是非常小心的应对,并不因为对方前倨后恭就得意忘形。这样的荒山野岭,可不是什么争强好胜的地方,只要对方不特意针对他,自然乐得无事,司马翰倒也无意去打探是何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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