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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雷逐鹿-第1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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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重兵集结于合州、泸州、重庆,其他地方都显得兵力不足,如果让西北的奇兵从后方突破攻入腹地,那就真的大势已去了。
这其中种种,又岂能不让龙虎大天师身累而又心累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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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5。11。1 发布
第二章鸾凤和鸣 数语香艳间弥勒(小修)
红烛昏罗帐,云滞雨犹行。
冯烛幽蜷缩在胡床一角,身上只虚搭着一方软烟罗纱巾,纱笼雾罩兮,欲盖而弥彰,如同饱沾雨露后,悄然在清晨怒绽的花骨朵儿,丰润而饱满。
认真说起来,冯烛幽、玉灵姑的姿色,并不是被雷瑾软禁扣押的弥勒诸女中最最顶儿尖最最奢遮出色的两位。若论姿色、风情、气质等,总论相齐比较上下,则她们当中最为拔尖者,一位是‘大法师’燕霜衣,一位是‘仙姬’柳依依,这两位才是她们当中最为美丽出色者。
但若论修炼武技、神通、道法的天赋资质,则除了惑心媚术以外,燕霜衣和柳依依却是不如冯烛幽、玉灵姑,要稍稍逊色那么一些了。
所以,精完神足,内元浑厚,元阴旺盛,真阳凝炼的冯烛幽、玉灵姑反而才是雷瑾首选的理想鼎炉。
雷瑾在秦夫子等文武师傅的教导之下,既不似那等自居正道者动辄以道德评判各种事物,也不象那多数的道、释宗门的修行者那样,既偏执于己之一道,又每每有门户之见,而是只以实用之态度,撮取其要,为己所用,管他什么阴阳交感,管他什么损人利己呢,黑猫白猫,得鼠者雄,何论其它哉?
雷瑾以冯烛幽、玉灵姑等弥勒教诸女为鼎炉,施行的房中玄素双xiu采战之法,初则尽夺鼎炉之阴元,使鼎炉瘫软如死,近似损人利己霸道残酷的‘夺元采补之术’(乃是春风一度尽噬元精,于玄素采战之际,致人于死地的阴损恶毒之法);次则继之以逆转枯荣之法,春风再度,润泽无形。
雷瑾的识神愿力正与玉灵姑的心灵习习相通,通天贯地之间翩然而‘舞’,雷瑾现在即便不借助‘风水大势九龙图’也能引动天地精气贯注肉身,补益经脉。
天人合一,天心默言。
心神融合在玄妙的节律中,心灵感受着,聆听着天心无言的妙谛。
微妙化转,深遂难测。
雷瑾看她媚眼如丝,说道:“俗话常说,宁为鸡首,莫为牛后。以灵姑、烛幽的本事,又何必为他人作嫁衣裳,白白便宜了他人,你们就不想开创属于自己的一番局面吗?李大礼父祖数代,自立弥勒教门户,你们几位难道不能自立?何必奉李氏为主呢?”
“李氏父祖数代,卧薪尝胆,披荆斩棘,潜力深厚,奴家等如何有力量抗衡?除非——”
雷瑾搂着这香滑温软的美女,笑道:“除非什么?快说出来。”
“除非爵爷肯做奴等的靠山,或许有得商量。”
玉灵姑心知肚明这是一场赌博,投靠雷瑾也不过是换个主家而已,雷瑾这样说,自然有他的用意,自然啦,雷瑾这雄霸西北的土皇帝所能给出的利益和权势,必然是要比在弥勒教大,而且定能让人怦然心动,但是这仍然需要权衡这其中的利害得失。
她尚存一丝疑心,知雷瑾此时正以种种说辞手段,彻底摧毁自己的犹豫,使自己等人变成完全受他操纵的工具。
不过这时的她也根本无力抗拒,从阶下囚变身为座上客,怎么说都是个好事,再说在雷瑾这儿独当一面总比在弥勒教强上那么一些儿,玉灵姑其实心里已经有八九分准了。
雷瑾这时顺手在冯烛幽丰腴圆润的雪臀上轻拍了一记,笑道:“偷听够了吧?不要装睡啦,现在这事儿可关系你们的身家性命呢。”
冯烛幽娇吟一声,翻身坐起,整个雪玉一般的身子便贴到了雷瑾身边,娇柔妩媚的动人神态,我见犹怜,娇艳无以复加。
冯烛幽却不太放心,紧追着问:“如果龙虎大天师万一也归顺了爵爷,那爵爷会怎么办呢?”
雷瑾埋头爱抚,一边笑道:“亲亲,岂不闻覆水难收?破镜难圆?本爵既然让你们破出门墙,自立门户,就没有打算让你们再归李氏弥勒一门。”
“现在西北大军被阻于合州、泸州,尽日攻城,似无进展,爵爷就一点也不担心?”玉灵姑娇吟着问。
“担心可以解决问题的话,本爵一定每天担心万万次。你们见过蝎子捕猎食物的场景吗?”
玉灵姑、冯烛幽齐齐摇头。
雷瑾笑道:“蝎子每遇到战力仅在伯仲之间的对手,就会猛烈的挥舞前面的一双大钳,与对手形成对峙之势,再小心翼翼的等着对方犯错误,当它的对手哪怕是犯了一点小错误,稍有闪失,蝎子蓄势已久的尾钩即会闪电一般狠狠的给对手蜇上一记,实在防不胜防。兵法云,善攻者动于九天之上。狄爵帅用的就是这蝎子的战法,逼迫你们的龙虎大天师犯错误。错误不在大小,关键是能否予我方以可乘之机,只要出现这样的错误,那战机便到了,决胜的一击往往是迅雷不及掩耳的!”
“蝎子战法?”
“没错,就看谁顶不住先犯错误。先犯错误的一方,即便前面应对的招儿都正确无误,也会为山九仞,功亏一篑。军争杀伐从来只争最后的那一个结果,要想凯旋而归,就要少犯错误。所以军争之善者,务使己方立于不败之地。‘先为不可胜;以待敌之可胜。不可胜在己;可胜在敌。故善战者;能为不可胜;不能使敌之可胜。故曰:胜可知而不可为。’此征战之至要也。”
雷瑾答道。
雷瑾的精神念力破开了冯烛幽、玉灵姑的心灵城防,三人的灵神相接,比翼翱翔,在这一刹那,雷瑾发现了佛门‘他心通’的另外一宗用途——类似摄心术的功效。
第三章 金针离体 放眼于万里之外
微风吹闺闼,罗帷自飘扬。
雷瑾自无思无念,物我两忘的深睡中醒来,身畔佳人横陈,含娇含笑,宿翠残红妍窈窕。
冯烛幽、玉灵姑犹自黑甜酣睡,薄如蝉翼的软烟罗纱巾遮盖,如烟笼雾绕,加之秀发散披,青丝垂坠,半遮了雪腻丰腴的酥胸雪乳,寒玉簪秋水,轻纱卷碧烟,此情此景本该香艳诱惑,然而熟睡中的美人儿俏脸生辉,宝光华严,竟然在婉媚中透出些儿不食人间烟火的清丽,俨然确有几分佛母、天师端庄岸然的风华,道貌仙姿教人不敢迫视。
也是,没有这点俯视众生的凛然风华,如何取信盲从愚信的教民?如何招徕信徒千万?
回想起昨夜的颠鸾倒凤,销魂迷人的辰光,雷瑾忽而失笑,想着今儿可不还有事儿,该起身了。
雷瑾极少在清晨赖床不起,一早一晚的武技功课向来勤修不辍,哪怕是前一阵子因重伤不能运气调息培养内元而改成了锻炼精神念力,也是宁肯补睡回笼觉,也不中断在早上紫气初升的辰光采撷‘日精’的功课,因此虽是与冯烛幽、玉灵姑狂荡了大半夜,却是没有赖在床上的打算,正欲起身来。
雷瑾起身的动静却惊动了酣睡中的两女,四肢舒展之间,粉腿玉臂如八爪蜘蛛般搂抱合围,却使雷瑾一时不能动弹。
“爵爷干吗这么早起身?天色还早呢。”玉灵姑既娇又涩,柔媚勾魂的声音在耳旁呢喃,在这丽景园中这么些日子,她自然知道雷瑾在午后才处置公事的惯例,却不知道雷瑾还有晨练的习惯。
雷瑾也不说明,只道:“今儿有点事要办。”
“哦。”玉灵姑不再细问,冯烛幽却低声道:“这身上的金针禁制着实令人难耐,爵爷什么时候替奴家等解除了?”
雷瑾斜睨了一眼,眼中精光一掠而过,哈哈低笑一声,道:“现在解除可好?”
在这一瞬间,雷瑾已然决定暂时将冯烛幽划入另册,今后有些机密事儿怕是不能事先透露给她了,必需得小心防着她一手。
也许得想法在冯烛幽身边安插一个可靠的耳目?这是一个太过注重自身的利益,太过于强烈的考虑自我的女人,一旦她遇到过大的外界压迫,超过其承受极限,就极可能在外力挤压下做出背叛出卖的行径。对这样的人,不经过长期考验和缜密观察,其坚贞度是难以令人放心的,绝不能列入可以大胆放手放心任用的亲信行列,使用如她这样的人,需要象放风筝一样,时时有一条线在背后加以监视操控,千万不能让其脱离于掌握之外。
雷瑾心里闪电一般忖思,面上不动声色,已经开始着手解除玉灵姑身上的禁制。
指落如雨,瞬间幻化出无数残影,点击在玉灵姑雪玉冰莹的身上,或轻或重,快慢不一,射出一缕缕性质不同的真气,分由各处穴道透进她的经脉之内。
锦衣府所擅长的‘分筋错骨抽髓裂脉’酷刑逼供手法,完全是一套针对人身筋骨关节和穴道经脉而创的手法,诡异莫测,细腻若绣花,恶毒若蛇蝎,自非一般,而雷瑾不但逆用,且参合了医家救人的子午流注金针过穴之法创出‘金针锁脉制经术’,可知雷瑾对经脉穴道的探究乃是出色当行。
不过若是早些天,雷瑾就算熟知‘金针锁脉制经术’的奥秘,也是无能为力,因为他不是施针人。而要解除这‘金针锁脉制经术’所下的禁制,一般至少需要知道施针人下禁制时的详尽施针顺序和手法,再由两个熟知‘金针锁脉制经术’奥秘的高手同时出手才能解开,其中不能有半点差错,否则就前功尽弃,还大有可能损毁经脉。
但是雷瑾现在已经摸索出了山海阁异种真气的一些特性和奥秘,比如象活物一样自主的缠绕和吞噬人体精气的可怕且奇异的真气特性,这与锦衣府的那种酷刑逼供手法就颇也有些地方类似,都好似可以寄宿于人体的蛊虫一样,可以生长,可以壮大,最终还可以杀死宿主。
雷瑾当初手创‘金针锁脉制经术’时,就已经在绞尽脑汁地想着破解的法子,他可不想有朝一日作法自毙,栽在自己手创的奇术下,但直到他对山海阁异种真气有了更深入的认识,这才能够在不清楚施针顺序和施针手法的情况下破解‘金针锁脉制经术’,何况在双xiu采战中气脉精神相连,雷瑾已经比较熟悉玉灵姑、冯烛幽体内禁制的情形,这也是破解禁制的基础。
落指如雨,只为探路,到雷瑾基本确定了玉灵姑体内的禁制详情时,千丝万缕般或阴或阳的气劲,逆走顺行,穿行百脉,快如电火。
雷瑾必须在数息之内,解开 ‘金针锁脉制经术’所下的巧妙绝伦的禁制,否则不依正途的破解手法所激发的反噬真气就会损毁她全身的经脉。
“呀”的一声,玉灵姑叫了起来,禁锢已久的内元开始加速流转,恍然醒觉被禁制的经脉已经解开了。
一脸惊喜的玉灵姑感激地看向雷瑾,禁制瞬息而去,浑身轻松,自然是有些激动的。
雷瑾呵呵笑道:“不要高兴太早,还有最后一道步骤。面朝上,仰天躺下!”话声不容置疑。
玉灵姑柔顺听话地按雷瑾的指示躺下,动作之间,紫乳颤摇,粉光致致,香艳而旖ni。
雷瑾拿开了玉灵姑身上的纱巾,举手分开她修长的玉腿,抄起一条玉腿举高,这个动作不免暧mei香艳之极,以至冯烛幽媚眼流波,异样的瞥了一眼,而玉灵姑则脸颊晕红,曲腿迎合,咬着一点红唇,似羞又怯,婉媚动人,悠悠轻声说道:“爵爷昨晚还未足够吗?奴,弱质亦难堪爷久久挞伐矣,求爷好生怜惜则个。”
“啪”,雷瑾在玉灵姑丰腴雪腻的玉臀上不轻不重的拍了一记,声音却是忒清脆,响声入耳,霎时间,两具粉光致致玉润丝滑的身子全都浮现娇艳无比的玫瑰晕红。
“闲引鸳鸯香径里,手挼红杏蕊。”雷瑾笑吟吟的说着,手却伸在芳草萋萋鹦鹉洲下,只在尾闾、会阴两穴间上下‘轻怜蜜爱’了几下,暧mei之气氛刹那间臻于极至,好似是独怜幽草涧边生,黄鹂鸣时,有春潮带雨,来处急,无人舟自横,宜渡刘郎至蓬山。
手如抽丝,指上漫拈金针。
针长竟有两尺许,细若发丝,盈盈软颤,金光澄澄,一线流光,却是好不美丽。
冯烛幽、玉灵姑视之骇然,满腔绮念立时烟消云散,这般长的针插入人体,她们都怀疑自己此前是怎么熬过来的。
然而只在动念之间,便见那长长的金针倏然缩短,眨眼之间消失在雷瑾的手中,好似在玩弄幻术一般。
“似针而非针,不是世间金铁有形之物也!先不要起身,还有一根没取出来。”雷瑾制止玉灵姑道。
如法炮制,又从尾闾中取出同样的一根‘金针’。
再接下来,雷瑾如法炮制,替冯烛幽也取出了两根‘金针’。
“这针——这针怎么会这么长?”玉灵姑只觉得浑身发麻,期期艾艾的问道。
“这不是针,而是凝聚在一起的一股异质真气,只有抽离这一股真气,才是真正的解除了对经脉的禁制。如果是一支金铁之属所打造的针,长期插在人体内,封闭经脉,受禁制者不经脉萎缩、瘫痪残废才怪。”
雷瑾微笑着说道,“好好睡下吧,爷出门去也。”
玉灵姑滚入雷瑾怀中,献上香吻。
唇舌交缠之间,雷瑾忽然感觉满口津液,元气充盈,一念之间便知红莲峰上玉泉涌,三峰大药之醴泉,已从玉灵姑舌下两窍中涌出,却是玉灵姑蓄意纳献滋养玉液,以表全心降服的心意也。此三峰大药之一,据一些丹道中人的说法,是咽之下重楼,纳之于丹田,则有灌五藏,填玄关,补丹田,生气血之效用,补益男子之成丹大药也。
雷瑾又费了些工夫,安抚了玉灵姑、冯烛幽两个,起身盥洗,匆匆完成早课,换了衣裳,略吃了两块点心,嚼着一根红参,带着护卫便出丽景园而去。
帝国三等男爵丁应楠今天在离宁夏镇城南门十里的‘陶陶居’会客,把整个陶陶居都包了下来。
陶陶居虽然说带个‘居’字,其实是一个坚固的墩堡。烽火不起,这里是达官贵人、富商巨贾、文人雅士品酒饮茶的好地方;一旦有警,则是据地自守的堡垒,每一个角落都充满冰冷的杀机。
陶陶居南山阁内。
丁应楠空出首座的主位虚位以待,自己在侧打横坐定,这让一旁侍侯的陶陶居的大掌柜心中骇异。
毕竟,能让帝国丁氏一族的三等男爵爷,财势雄强的丁应楠如此谦逊的人绝对不会多。你想啊,丁家作为帝国四大家族之一,在帝国米粮行和木材行上的霸主地位,没有哪个家族可与之争锋。在天下大乱的时代,手中有粮,心中不慌,粮食是绝对的奇货可居啊,对丁氏一族来说,很多时候只有人求他,没有他求人的道理,可以想见丁爵爷今儿会的客人是何等的尊贵不凡。
大掌柜恨不能再走出厅外去嘱咐一番,虽然他已经千叮咛万嘱咐过了,陶陶居内的每一个掌柜帐房先生伙计下人他都嘱咐到了,仍然怕有什么遗漏,要是不小心冲撞了丁爵爷的客人,可就麻烦大了。
在丁爵爷的身旁、对面,各坐着一名女子,都穿着家常的裙裾,罩着湖丝比甲,想来都是丁爵爷家内宅眷属吧,大掌柜的暗自猜想。
这两名女子冰肌玉骨,雍容清丽,裙裾裁剪得体,比甲贴着腰腹曲线轻软柔顺地下垂过膝,曼妙无伦,虽然裙裾密实地遮盖了大部分肌肤,但那种惊心动魄的美,仍然让见得识广的大掌柜心摇魂荡。
大族世家的女眷就是不一样啊。
就在大掌柜感慨的时候,远远的一声“贵客到”传入南山阁,打断了大掌柜的感慨。
见丁爵爷与那两名女眷同时起身出外相迎,大掌柜的心中为之骇然,这客人是什么来头?。
一会儿,靴声橐橐,便见丁爵爷陪着几位男女入来,或清俊,或飘逸,或剽悍,或精灵,显然都是大有来头的人物。
尤其前头一位穿着玉色罗道袍,大袖飘扬,体格雄武,一脸的灿烂笑容,居然有几分文人风liu蕴藉的儒雅气质,然而又隐隐散逸出来的雄浑气象,特异不凡,尤其是举手投足间不怒而威的森严气度令人心折,使他天然成为众人的中心,仿佛皓月当空,群星难以争辉,只能环而拱之,然而其人却似还未及弱冠之年,年轻如此,威严如此,让陶陶居大掌柜的躲在一边屏息静气,不敢擅动。
耳中听得丁爵爷一边走,一边称呼那年青人为‘侯爷’,大掌柜的这厢里遍思西北一带的英雄俊杰,似乎并没有什么姓侯的大人物,也没有姓侯的大族世家,而且让丁爵爷也要称上一声‘爷’的人物,那该是什么身份?
正疑惑不已,这时,大掌柜的隐约听得丁爵爷对那位年青人说的一句话,道:“家伯父前日带信来还问到三公子近况,又说西北采办军粮,丁家自然责无旁贷,定当竭力输运以供,只是道路不靖,或有延误,还望世兄见谅一二。这是家伯父信中原话……”
那大掌柜见多识广,听到这话时,已经恍然大悟,身子一颤,浑身发软,心说:天啦,这是——这是,平虏将军都督大人啊!什么时候又加封为侯了?啊——
忽然感到一阵袭人寒意上身,却是几缕冰寒的目光自他身畔一掠而过,大掌柜的心中暗呼邪门,却不敢再有什么窥探的意思了。
雷瑾、丁应楠等进入南山阁,一番推让,一番客气,雷瑾也只得坐了首座。
栖云凝清等照例站到一边,紧守护卫的职责。
与丁应楠一起出现的女子,其中之一便是丁应楠的正妻司马氏,出身帝国历史久远的司马家族,司马家族声势虽不如四大家族显赫,但也拥有不小的势力。
另外一位则是侧室夫人陈氏,也是出身书香世家的女子,只是旁支庶出,命里注定难作得正室夫人也。
会客,让妻室女眷同至,那就表示这只是私下间的亲善应酬。雷瑾现在是妾室无数,正室犹虚,故而亦只能一个人前来了,这中间有一个对等的意思。
自军兴以来,征役、充运、战事、抚恤,西北幕府粮秣虚耗至多,补代之法,除了西北本地豆、麦、牛羊猪牲畜的出产,番薯、玉蜀黍、花生、土豆在各大农庄的推广栽种所收,可以解决部分粮食之外,就首推西北幕府从蒙古、青海,西域哈密、吐鲁番各处收买采办贩运的牛、羊、驴、驼等牲畜和粮食以及肉干、干酪等易储藏食物,而丁氏家族从各处贩运到西北的粮食也成为西北幕府获取粮食的重要渠道之一。
丁氏家族在盛产粮食的四川有着非常重要的利益,四川粮食的储运贩销,丁家占着大头,而弥勒教阻断了丁家经水道将四川粮食船运出川之路,严重妨害了丁家的利益,所以对西北幕府攻占四川极力支持,前后无偿支援许多粮食,又动用丁家在四川的人脉替西北幕府四处游说,让雷瑾得以在极短时间内,以极少代价抚定西川。
但是四川战事方兴未艾,从春至夏持续数月进攻东川仍没有瓜熟蒂落,眼看着已经是暮夏,将与入秋,丁家主事的司令人多少也有点着急了,水路不畅通,对丁家的影响太大了。丁应楠已经接到家族方面多次的催促,要尽快弄清楚西北幕府的完整意图并尽可能催促加快取川步伐,这出川水道多在弥勒教手里一天,丁家就都不会有安生日子好过。
雷瑾很明白这点,但这时偏偏故意的绕圈子,悠悠品茶,闲聊,说着些雷瑾与丁应楠合伙的买卖,譬如夜未央,譬如盐铁采炼,都是些生意盈亏,钱粮出入,活象是两个大商贾谈生意,而不是当朝显爵互相之间的微妙应酬。
“这封侯之事,朝廷方面虽然已成定案,眼下不是还没有下旨吗?丁兄还是等些时日再换称呼吧,没的让人抓住把柄做文章,批评我们骄横跋扈,目无朝廷了。”
“那是兄弟孟浪了,”丁应楠笑道,“其实也就是早晚的事!大人,这弥勒教真的就那么难对付吗?今年拿得下拿不下重庆?”
终于奈不住直截了当的问了吗?雷瑾暗忖,说道:
“呵呵,东川弥勒教拿下是早晚的事情,你要有信心嘛。九十九步都走了,这最后一步终归是要走到底的。只是这弥勒水军的实力比我们强啊,他们可以迅速地来回调动军队,突袭水道沿岸的城镇。幕府的四川水军初建未久,自保都有点困难。在洪水过去之前,难有什么大作为。不过,也难说,说不定转天就拿下重庆了也说不定,这征战杀伐没个准,总是充满意外之变,很难保证一定在什么时候拿下重庆啊。”
雷瑾这话说了几乎等于没有说,丁应楠无奈,只得笑道:“大人,我可是听说,弥勒水军从重庆增援合州,中了狄爵爷的埋伏,损失惨重。”
“不过是次小小的伏击战,何足挂齿?”雷瑾道。
“大人能否说说当时战斗的情况呢?”司马氏嫣然笑道,一旁为丈夫帮腔。
“嫂夫人有命,小弟自当从命。”雷瑾笑道,“战报上说,预先在三处关津、河口大张旗鼓部署三支疑兵,以阻断敌船从河网叉港驶抵合州之途,只能循嘉陵江主干上行。
弥勒教的援军船队万余人驰援合州,在黑水荡以南的毛湾附近欲强行突破,遭到我军预设火炮和水底雷、子母舟、连环舟等的前后夹击,迫使弥勒军在毛湾弃舟登陆。我军伏兵四起,分割围歼,击溃了重庆方向北进的弥勒援军。
这是因为我军水军不如弥勒教,唯以步骑陆战,取胜才有保证。”
“咦,水底雷?先生,那是什么利器?”司马氏、陈氏多在深闺之中,而且这等杀人夺命的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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