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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雷逐鹿-第1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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遣,粮秣军需的前送安排,干粮与马料的仓储等与军府相关的公事都办得清爽了,需要与长史府协商通气的公事也或是移文过去,或是邀请会议,都已有所安排。
如果是以前,公事不多时,有更多闲暇时间做其他的事儿,雷瑾心里自然是轻松惬意的。但是在心悬云南战事的这段时间,公事不多却让雷瑾颇是烦躁,但是又不好把属下的公事抢来做,规矩就是规矩,连他这位侯爷也不能破坏的。
摇摇头,“还是回吧!”雷瑾自言自语。
没有什么公事可办的雷瑾,就这样早早的在近身护卫的簇拥下,返回了后院内宅的松柏书房,他现在几乎就不出平虏侯府半步,每天只在后院内宅与公事房两点之间往返,有公事办公事,没公事回内宅,简直就象一位刻苦攻书,准备应考的读书士子。
其实雷瑾只是心中郁闷而已,胶着的云南战事就差着那么一点火候,偏生差这么点火候就让云南战事无法了局,怎么能不郁闷?
松柏书房也有一间雷瑾专属的练功房,但主要是静功养气之用,房间很小,而且只设一个蒲团,其实就是一间小耳房辟出来,以作趺坐入定之用而已,雷瑾未入先天之境以前,常常在这间小练功房里默念〈南华真经〉,坐忘‘心斋’,将公事暂且抛之于脑后。
雷瑾的武技修行,常常会自创一些稀奇古怪与众不同的修行之法,譬如让七八个人同时在耳边诵读不同的书籍等等。
近来,雷瑾便又创了另外一个修行之法,就是从武技和炼气的角度阐释注解一些中华古籍,譬如〈周易〉、〈道德经〉、〈南华真经〉、(孙子)、〈鬼谷子〉、〈鬼谷子本经阴符七术〉、〈列子〉、〈黄庭经〉、〈周易参同契〉、(黄帝阴符经)、〈抱朴子〉等古籍,雷瑾只要有空,便一一以朱笔蝇头小楷加以阐释注解。这实际上,是雷瑾在有意识地对自己博杂的武学作一番仔细的梳爬整理,清理出一个清晰的脉络,以更加利于他以后的天道修行。
象〈周易〉、〈道德经〉、〈南华真经〉、(孙子)、〈鬼谷子〉、〈鬼谷子本经阴符七术〉、〈列子〉、〈周易参同契〉等书,雷瑾实际上前后朱笔注解已不下五六次之多。浓淡不同的朱砂小楷,不但将好几本〈易经〉,好几本〈道德经〉的空白之处全部填满,还在各书的天头地角横贴竖贴,粘上许多大大小小写满了朱砂小楷的纸条,而他现在暂时对这几本书也已经没有什么阐释的yu望了。
最近这几日,只要闲暇下来,雷瑾便专心致志地重新注解〈黄庭经〉,一句一句的注解,在注解的过程中一点一点理出一个脉络,这是雷瑾第二次对〈黄庭经〉进行注解了。
注解这些古籍,虽然对于雷瑾自身的意义较为重要,但在书房读书,挥毫弄朱也平常得紧,便一点都不引人注意,倒是没一个人知晓雷瑾在书房里做什么。
而雷瑾自己,也一点都没有将这些注解给他人瞧看的意思,因为这些注解都纯粹是给他自己看的,只是一个通达彼岸的工具而已,也并不觉得有多重要。
注解了好几页,雷瑾突然间想通了一个修行上的问题,便搁下笔,拿铜镇纸往〈黄庭经〉上一压,立时匆匆起身到小练功房趺坐静修,验证自己是否真的想通了。
雷瑾出去后不久,这书房中却又闪身进来了一人。
却是一位身量颀长,窈窕动人,乳峰高耸,小蛮腰细,千种风情万种妖娆都深藏于骨的绝色!
素面朝天,略施脂粉,肌肤似玉,面若桃花,一张玉脸儿白嫩水灵,肌肤几近透明般的白,犹如羊脂美玉般温润明皙,隐隐透着动人的光泽,艳光四射的一双眸子,空灵而野性。
天姿灵秀,颠倒众生,美艳动人,艳光四射,这玉也似的一个人儿容光绝世,的是绝色尤物!
却是令得雷瑾一见动心,偏生眼馋得要命却不能贸然下手的无瑕玉人儿——翠玄涵秋!
以雷瑾的眼力,也早就看出来翠玄涵秋心中蕴藏着凶险万分的心魔——翠玄涵秋自己长久郁结于心的心魔。
这心魔固然使得翠玄涵秋将‘峨眉刺’和‘乱披风’都练至大成,但也成为翠玄涵秋百尺竿头再进步的魔障。
雷瑾一看出翠玄涵秋心中蕴藏着莫测的心魔,可就不敢太过于随意的撩拨翠玄涵秋了,这心魔的威力因人而异,万一这心魔凶险难治,爆发出来,他承受不起怎么办?
雷瑾再是胆大生毛,也不愿轻易拿自家小命开玩笑,所以这么长久以来,雷瑾对翠玄涵秋可谓是步步为营,一点点不着痕迹地试探着翠玄涵秋心中心魔的极限边缘。
要说把握,不是没有,但雷瑾实在不想冒这个险,栽倒在翠玄涵秋这个绝色尤物的心魔手里,可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儿,即使栖云凝清醉意朦胧的下了‘折花令’,雷瑾仍然下不了决心。
翠玄涵秋进来的时候,其实已经瞧见雷瑾去了小练功房,所以毫无顾忌的瞧看雷瑾刚才正在着手的事儿。
“注解〈黄庭经〉?哼,也太自高自大了吧?”
随手翻了几页,翠玄涵秋已经是一脸的惊讶,尤其是其中一条注解,简直如同在释解翠玄涵秋心中之疑一般,立时令她心中一个百思不得其解的武学疑难迎刃而解,豁然贯通。
翠玄涵秋又翻了十好几页,可惜除了那一条注解,别的注解虽然精辟生动,但并不能再给她解惑了,毕竟这只是就书而谈,不是因她而设。
翠玄涵秋心中一动,往书案上瞧去,便见到叠在一起有些零乱的一撂书搁在一角。
放下〈黄庭经〉,原样用铜镇纸压着,翠玄涵秋从那撂书中间抽出一本,却是〈周易〉。
翻开书卷,翠玄涵秋很快便被其中的注解所吸引,这些注解都是引申到武技或炼气上面,然后加以阐释和注解,其实等于是雷瑾自己对武学的创新见解和识见,翠玄涵秋越看,就越是被这些注解所吸引,对雷瑾也就越发佩服,甚至都有些崇拜了。这在翠玄涵秋,简直是匪夷所思的一种观感。她对雷瑾的态度虽然比之以前,已经有了很大变化,但‘佩服’、‘崇拜’之类的观感几乎还是不存在的,现在却出现了,岂不是匪夷所思么?。
蓦然,翠玄涵秋听到了雷瑾的声息,慌忙把书放回原位。
“啊,涵秋来了?就在爷这里吃晚饭吧?”
“嗯。”翠玄涵秋柔顺地小声应了。
雷瑾疑惑的瞥了一眼翠玄涵秋,柔顺的翠玄涵秋令他有点感觉怪怪的,不过也并没有想那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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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6。5。16发布
第五章 颠狂心
雷瑾从未想过,在平虏侯府,在后院内宅,还会有人暗中窥伺他的去向。
而这暗中窥伺者,还是他无论如何都想不到的一个人。
翠玄涵秋自从那日见过雷瑾对〈周易〉、〈黄庭经〉等书的朱笔注解之后,就很是坐立不安,就象发现了一座无与伦比的宝藏秘宫,却不能随时进入采撷那些珍贵的宝藏,那种强烈至极的诱惑自然是令人心儿痒痒,不能自已。
她心里清楚,雷瑾既然未对任何人透露过这事儿,明显是不想让人知晓,她也就不能明着向雷瑾索要那些写满了朱笔注解的书籍。
不过,她也知道,雷瑾公余,虽然经常在松柏书房读书习字或者静修养气,但并不经常歇宿在松柏书房,所以她还是有很多‘机会’,可以将那些朱笔注解一一抄录下来并整理成完整卷轶,反正松柏书房对她丝毫也不设防。
翠玄涵秋几乎没有什么世俗的对错观念,率性而为,想到就做。她不会去想没有得到允许就私自抄录是对是错;也不会去想窥伺雷瑾的去向,一旦被发现,后果将是如何?她只是想到了这个事儿,就率性而为,要做了这个事儿。
但是,她需要窥伺雷瑾详细准确的去向,她每一次都必须在雷瑾重新回到松柏书房之前,不露痕迹地亲手完成朱笔注解的抄录。
雷瑾完全没有想到翠玄涵秋会暗中窥伺他的去向,自是不疑有他。
翠玄涵秋便每日趁着雷瑾不在松柏书房之际,大模厮样地在雷瑾的书房里抄录朱笔注解,反正雷瑾的书房里不但藏书极多,而且笔墨纸砚也一应齐全,全是上品,她也不客气,笔墨纸砚一概取自雷瑾书房之中。
抄录之中,翠玄涵秋还发现光是被雷瑾朱笔注解过的〈周易〉,竟然就有七本之多,且每一本的朱笔注解,其侧重点都不相同,脉络相连自成一体,与他本朱笔注解的〈周易〉虽同气连枝,却又卓然有异,因此这七本朱笔注解的〈周易〉,阐发的武学精髓便显得特别的层次博大,深宏精微。
这倒也不奇怪,一则〈连山易〉、〈归藏易〉、〈周易〉乃中华文化正源主根,〈周易〉后出转精,集〈连山〉、〈归藏〉之精而大成,本身就博大精深。不仅后起的诸子百家儒道墨兵各家学派深受〈易经〉的影响,而且后世不少江湖名门武林大派的上乘武技心法,也有不少是直接以〈周易〉为其武学根基的,譬如顾氏家族的秘传上乘心法〈祖卦真解〉,就是以〈周易〉祖卦:‘乾’‘坤’两卦为根底,所以称为〈祖卦真解〉;而道门一脉的诸多武技更是深受〈周易〉的启发和影响。
二则雷瑾以臻至先天秘境的层次,以高屋建瓴之势俯视诸般后天层次的上乘武技心法,自是眼界宽阔深远,取精用宏,虽随手拈来,亦觉是神来之笔。
翠玄涵秋还发现了雷瑾一些与书籍内容完全不搭边的朱笔杂记,譬如在一本〈周易〉的最后一页,粘着一张折叠起来的大纸,上面密密麻麻的朱笔小楷都是关于武当派秘传绝技〈鹰蛇十三式〉最后三式的口诀、详细注解、行气运息图谱、功架详解图谱等等。那些图谱以极细极均匀的墨线勾勒而成,又用朱、墨两色细线和圆点将详细的真元内息的气脉运行,标注得十分明白直观,展现了雷瑾在书画上深厚的白描功力,果然不愧是摹制赝画宗师的手笔。
乍见此物,翠玄涵秋也吓了一跳,还以为这是雷瑾秘密弄来的〈鹰蛇十三式〉真传秘本。这武当秘传的〈鹰蛇十三式〉,前面十式,由于流传时间久远,虽然仍是克敌制胜的武当绝技,但其他门派也都已经有了相应的克制应付之法。唯独最后三式,据说威力强绝,是〈鹰蛇十三式〉真正的精华,非其人不传,非出家不传,武当派真正能将〈鹰蛇十三式〉练全的道士,估计不会超过十人,江湖上也罕得一见。毕竟前十式就已非常凌厉毒辣,如果要用到最后三式,那真的是只有在顶尖高手拼命的场合才可能一见了。
翠玄涵秋直到看到角落上,雷瑾以朱笔记下的一行小字:“可惜。未能有缘目睹武当高人施展最后三式,吾之推想是否有误,尚待他日印证矣。”,这才恍然,这大概是雷瑾一时心血来潮,推想出来的〈鹰蛇十三式〉最后三式。
但翠玄涵秋从这后三式的脉络气象,完全可以断定雷瑾必定得过〈鹰蛇十三式〉前十式的正解真传,否则没有基础,就是想要推想出后三式的秘奥,也是空中楼阁无处着手。
翠玄涵秋自是不知,雷瑾的父亲‘功封一等威远公’雷懋,常年‘闲居’杭州威远公府邸,养着大群舞文弄墨吟诗作画的文人清客以示‘韬晦’,但除了这些文人清客,雷懋实际上还在多个别庄秘密收留了若干具有奇才异能的‘客卿’。这些‘客卿’或是厌倦了江湖争斗,欲托庇于雷门世家,从此隐世不出的武技高手,又或是擅长毒药、暗器、机关、阵法、偷盗、夜行、验尸、医药、追踪、匿迹、伪造作‘假’等各类身怀‘绝技’之辈,各门各派,三教九流,或正或邪,就是鸡鸣狗盗之徒,只要有一技之长,也能托庇于雷门世家。
从元老院破‘十关’而出的雷瑾,曾因为过于‘顽劣胡闹’,被雷懋施以‘禁足一年’的惩罚。
被‘禁足’的一年中,无聊的雷瑾使尽手段,从那些文人清客和‘客卿’嘴里,不知套出了多少不传绝技,譬如摹制赝画的本事,就是雷瑾拿一坛没有一点名气的乡村土酒打动了一位客卿的心,竟尔将其毕生伪造做‘假’,翻造赝品的心得对雷瑾倾囊相授。
至于少林、武当等各门各派的真传绝技,连雷瑾自己都不清楚套出了多少,也亏得他博闻强记,过目不忘,都囫囵吞枣地牢牢记住了,但其中雷瑾真正下过一番苦功的绝技却并不是很多,毕竟雷家的家传心法,司徒氏、令狐氏的心法已经占去了雷瑾很多精力,而且雷瑾已经尝过贪多嚼不烂的亏,怎肯重蹈覆辙?
可以说直到雷瑾初晋天道,才算真正将其心中所记的各种心法绝技融会贯通炼为一炉,走上了最适合他自己的武技修行路径。只是雷瑾深隐密藏的功夫近年越发的高明了,栖云凝清虽然也是当事之人,却也不知雷瑾的修为已然晋升到天道层次,还只以为雷瑾突破了一个武技瓶颈,武技上有了突飞猛进的进境而已。
翠玄涵秋也是识货之人,她虽然不知这〈鹰蛇十三式〉前十式雷瑾从何学来,但雷瑾所推想的后三式,如鹰之凌厉,如蛇之刁毒,即使与武当正宗的后三式差异较大,也绝对是三式神妙凌厉毒辣刁钻的剑道绝技。
因此,她毫不客气的全部抄录下来。
雷瑾以朱笔注解的华夏古籍其实不过十来种而已,要不是每一种古籍雷瑾都反复作了几次不同的朱笔注解,以翠玄涵秋挥毫草书,落笔快得象‘乱披风’剑势一样的抄录速度,可能不到一天就抄录完了。
也许翠玄涵秋是受到了陆贽的一点影响,运笔挥毫便如运剑击刺,奔放肆意的草书落笔如飞……
随后的两天,雷瑾公事却又忙了起来,加上接见部属、会议军政事务,回到内宅的时间就不免晚了许多,于是雷瑾连松柏书房也不回了,便歇在了他处。
这倒便宜了在松柏书房疯狂抄录的翠玄涵秋,早早的把雷瑾已经完成的朱笔注解全部抄录完毕,甚至还粗略地核对了一下。
等翠玄涵秋施施然离开松柏书房,回到自己寝居的院落‘翠玄天’,就马上埋头于对抄录的朱笔注解作悉心的整理。
以翠玄涵秋在武学上的见识学养,以及她已然达到的武学层次,雷瑾的朱笔注解其实并没有什么艰深难懂的,而且字数也不算非常多,但是就颇能启发灵智,使一些久思不得其解的武学疑难豁然得解。
其实雷瑾的注解务‘虚’多于务‘实’,是绝对不适合层次不够的武者参详的,若是才刚刚入门习武者,恐怕连雷瑾说的是什么意思都不明白,简直如听鸟语兽吼了。
但是在翠玄涵秋这一层次的武技高手眼里,这每一句朱笔注解都是金玉之言,大可宝贵。
翠玄涵秋最终将所有抄录的朱笔注解连同原文一一整理出来,誉写一清,装订成卷,并一一命名。譬如〈武学初探周易秘注全解〉、〈武学初探道德经秘注全解〉等等。
于是在这六七天之内,翠玄涵秋从抄录、整理,到一句一句注解悉心揣摩体会,完全处在一种全身心的‘颠狂’状态之中,极度之亢奋。
翠玄涵秋能将主修的‘峨眉刺’、兼修的‘乱披风’同时修练至颠峰极境,与她这种‘颠狂’状态大有关系。主修和兼修的心法不分彼此一样强,这是只有翠玄涵秋才可以做到的事儿,为其他峨眉同门所不能及。就是栖云凝清、倪法胜这两位掌令,兼修心法也会稍稍弱于主修心法一线,不可能真的并驾齐驱。
翠玄涵秋如痴如醉的揣摩体会着雷瑾所写的每一句注解,直到把她所整理过的朱笔注解全部牢记下来,并揣摩过一遍之后,才稍稍的‘清醒’了一点。
直到这一刻,她才真正被雷瑾武学上的创见和卓识所折服。
骄傲的绝色尤物,因了崇拜在心中的滋生,这才真正的敞开了自己的心房。
翠玄涵秋的不‘正常’情形,这两天终于被栖云凝清注意到了,‘栖云居’毕竟离‘翠玄天’并不是很远。
栖云凝清珊珊步入‘翠玄天’之时,却不料翠玄涵秋这会儿正在练功房。
因为经常来往,栖云凝清就径直走进‘翠玄天’的小书房小坐等候,这小书房里也有些诗词歌赋、琴谱箫曲、小说平话、杂剧词子之类的书籍,还有就多是印书馆印刷的异域他国的诗词、故事等书。文房四宝也备得齐全,墙壁上还挂着几轴书画,甚至还挂了一幅西洋油画,不过那画面油彩却是朦朦胧胧,又象烟雨空蒙的江南水乡,又象一场似醒非醒的幻梦,更似江南水云楼那迷离恍惚的‘流光剑诀’,‘细雨湿流光,芳草年年与恨长’的剑意隐隐约约在烟雨空蒙似醒非醒中摇来荡去,这是雷瑾某次喝得半醉的信笔涂鸦。翠玄涵秋因讥笑雷瑾不识西洋油画,故而特意将此画‘收藏’,以作讥嘲雷瑾之‘真凭实据’,不曾想居然就此保留了下来,还堂而皇之地挂在了‘翠玄天’的小书房里。
栖云凝清对这些早就看熟了,很快引起她注意的是几本线装书卷,最顶上的一本封皮上是翠玄涵秋那一手肆意狂野的行草,书名赫然是〈武学初探鬼谷子本经阴符七术秘注全解〉。
“咦?”
栖云凝清拿起来一看,这才看到底下还有两行小字:“帝国平虏侯注解”“峨眉翠玄涵秋恭录整理”。
翻开书卷,栖云凝清也很快被吸引住了,一口气读完才罢手。
“哦!我说呢,爷这么多天一点动静都没有,还道是已经把这事忘了,原来有这么厉害的一招儿在这埋伏着啦!”栖云凝清暗忖。
不过,栖云凝清这是冤枉雷瑾了,这回雷瑾完全是无心插柳,他甚至都还不知道有这么回事呢。
再坐了一会儿,翠玄涵秋还未从练功房出来,栖云凝清想想应该是翠玄涵秋又‘颠狂’发作,沉迷在功境之中了,这一时半会怕是出不来,而且翠玄涵秋不‘正常’的原因,她认为已经找到,便顺手抽了一卷〈武学初探周易参同契秘注全解〉,自回‘栖云居’去了。
在雷瑾推测中,韩、唐、邵三人若真要使‘回马枪’,最迟也应该是在五六天之前。
但是雷瑾有时候也会百密一疏,他的推测忽视了一个小小的问题,云南不是关中,也不是河陇。
这时候的云南刚刚进入雨季不久,雨水其实还不算多,但是山林中就特别难行了,同样的里程,多花一倍的时间,也未必就一定能赶到。
又哪里能如雷瑾所愿,迅速而漂亮的使出“回马枪”?象云南这种崎岖地形,这种绵绵雨势,能使‘回马枪’就不错了,什么漂亮,什么迅捷都谈不上。
雷瑾期待中的“回马枪”,终于还是如了他的愿,韩、唐、邵三人率领突围而去的平虏军残部,奇兵突出,一枪锁喉,制了镇南军死命,门沧海、阎处士、谷应泰,还有门氏数员重要家将猝不及防之下全部被生擒活捉,整个镇南军立时溃散大半,余众投降。
今儿收到了秘谍从云南连续发回的烽火快讯,生擒门沧海的消息,令得雷瑾大喜过望,虽然这都已经是一天之前的‘旧闻’了。
武威距离云南实在太过遥远,即使是这一日夜可远传七八千里之遥的‘烽火快讯’,紧急或重大的军情也得一日一夜又几个时辰才能传到,军府为此可是付出了相当大的代价才保障了这一点。(注)
不管怎么说,好消息令得雷瑾心情大好,这是云南战事一大转机。
晚上一回到松柏书房,心情大好的雷瑾就听丫头说了,翠玄夫人在侯爷的书房里看了两三天书,从早到晚,饭都不记得吃,要人催呢。
雷瑾暗忖,本侯书房里能有什么书能让涵秋看得废寝忘食?而且她大可以拿回‘翠玄天’去看啊,何必非要在本侯的书房里看?
雷瑾到书房里一瞧,好象什么都没有少,“到底什么能让她废寝忘食?”
坐到书案前,雷瑾继续注解那本还未注解完成的〈黄庭经〉。写着写着,雷瑾忽然之间想明白了:翠玄涵秋为什么在自己的书房中废寝忘食的看书了,肯定是因为自己这些朱笔注解!
只有翠玄涵秋这种层次的武技高手,才会明白那些朱笔注解是何等的难得珍贵,才会表现出特别的珍视。
武学层次与武道境界不同,同一个层次的武者,在武道境界上可能相差极远。
有一个成语,叫做“夏虫不可语冰”,这其实说的是层次,因为夏虫从没有达到‘冬天’的层次,所以你跟它说‘冰’,你怎么说,怎么譬喻,它也不会明白你说的‘冰’是什么,因为夏虫所能达到的层次,还不足以让它理解你说的‘冰’。
而许多能在冬天生存的野兽,它们都达到了‘冬天’的层次,比如‘冰雪’,你不说,它们也了解那是什么,但是它们各自的‘境界’却是不同的。猎食者如虎、狼、熊、鹰;被猎食者如野鹿、野牛,它们的‘境界’显然是完全不同的,但是就‘冬天’这一层次而言,它们又是处在同一层次。
雷瑾默然半响,起身出门,吩咐一个小丫头道:“你去娉婷苑,就对夫人说:侯爷说了,今儿要在翠玄天歇了,让夫人过来一块儿吃晚饭罢。”
雷瑾这里说的是内记室的高级女官右补阕江娉,江娉寝居之所即名为‘娉婷苑’。
小丫头忙应声而去。
“花真的是那么好折的吗?花上有刺,也有毒!这朵花甚至还有魔,心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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