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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雷逐鹿-第3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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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朝虽废‘比部’之实而其职掌俱在,都察院、六科给事中分任其事,犹唐之‘比部’也。 都察院十三道监察御史,职责纠劾百官,辩明冤枉。 提督各道,巡视仓库,查算钱粮;六科给事中,稽查京师六部百司之事,审计钱谷帐簿则归户科。

我西北官吏薪俸禄廪、勋赏赐与、工程营建、军资器用一应开支;赋敛、赃赎、徒役等项收入;公库出纳,仓储粮谷财物地支纳给受、丰年议价和籴谷物的出入和储藏,此等稽查审计,勾覆帐目之事。 见在度支司审计科,亦即是‘比部’职掌大多隶属于度支,而且长史府其他衙署也自为审计,各立门户,如此事出多头,其中弊端甚多。 不胜枚举矣。 臣下恐官冗职滥、事权不一、经费不节等故宋弊端日渐滋生,今宜及早决策,不可迟延。

臣下愚见,一之以事权,当仿效本朝都察院、六科给事中之设,‘审计’之任,勾覆之职,宜合而不宜分,应尽归专署,不可隶属于度支司之下。 ”

这不是赤裸裸的要权么?仿效本朝都察院、六科给事中?一之以事权?嘿嘿……

雷瑾神色淡然。 不置可否;杨罗脸上露出一丝审慎之色;司马翰则是很少在这一类政事上表态。 保持着一贯地缄默;倒是三位‘大咨政’脸色各异——显然,对皇甫信会在这种私人酒会上说这番话。 另外两位‘大咨政’事先并不知情。 当然,皇甫信这番话,另外两位‘大咨政’也应是事先就有所了解的;清流大儒们议论时事,涉及到西北幕府中地人人事事,不也寻常么?

“侯爷,皇甫大咨政此言确有考虑必要。 ”杨罗的话,没有让雷瑾吃惊,倒让三位素来与他不怎么对头的‘大咨政’有些讶异了,这位审理院的都判官大人怎么会为他们说话呢?

“所谓不谋万世者不足谋一时,如今我西北‘比部’未设,审计勾考之职任分散于各处,彼此侵夺,事权不一,政出多头,难免变动频仍、人浮于事之弊,长此以往,势必日趋混乱,重蹈故宋之覆辙。

审计勾稽,正如〈新唐书〉所云,‘明于勘复,稽失无隐,为勾检之最’,各地粮谷钱物的出纳帐簿;各处地方、诸军诸曹司的出纳帐簿;盐、铁、度支等官物支付凭证的审批注销、审核签发;各处仓、场、库务等帐簿凭证地催缴审核;诸军粮饷出纳的勾考稽核;以及诸般上计不实、隐瞒欺诈、通同作弊、假造帐册、遗失毁坏帐册印章皆在稽查核实之列。 大咨政之议,实乃徙薪曲突之论,防微杜渐之策,臣下敢请侯爷查纳之,尽早定案,俾以施行。

臣下以为,仿效本朝都察院、六科给事中设官分职虽无必要,但设置专署总理审计勾考等一应职掌,使其事权相称,不受税课提举司、度支司等官署的掣肘,应是当前要务之一,望侯爷早作决断。 此前刘长史、蒙长史等同僚请另置‘审计专署’,因故暂缓,如今既然皇甫大咨政重提旧事,臣下愚见,不妨再议。 ”

“议什么?这事就不用再议了。 ”雷瑾表情淡然,拍案而起。

雷瑾以手击案的响声,令得在座的其他几人,心中俱都是猛的一突:怎么?这事竟然让侯爷如此恼怒么?难道触动了侯爷的忌讳?难道是因为内记室?

内记室作为雷瑾纯粹的私人,职掌主要是协理机要、查察奸宄、纠劾幕僚官佐、督查军政公务等,类似于朝廷六科给事中、锦衣府等官署地混合,权力当然很大。 事实上有相当多审计勾考地职掌便掌握在内记室的手中,或者说,直接掌握在雷瑾的手中。 雷瑾拍案而起,在座的几位怎不悚然一惊?

“审计勾考,国之大政!然而此事最为繁缛琐碎,任事之人也最为招人忌恨,可谓任重而劳苦。 繁难而疲惫,辛苦而功微。 非至人而难以久于其任。 ”雷瑾一脸肃然说道,“自西北开幕建府以来,审计勾考、稽核查察之事本侯念念在兹,勿敢轻忽。 所以置官分署专责其事,实乃必由之事,不用再议。 ”

这话入耳,在座的几位大员便暗暗地舒了口气。 提在地心慢慢放到肚子里。

雷瑾来回踱了几步,重新坐回到太师椅上,对在座的几个幕僚说道,“兹事体大,本侯已经思虑再三,此等事仍不可操之过急。 ”

不仅是杨罗、司马翰两位了然新官署地设置意味着什么,就是监察院的‘大咨政’们也都明白雷瑾为什么说“不可操之过急”,原有利益格局地调整。 又有哪一次是简单或者容易的一回事?时机和方式不对,火候和分寸不对,好心都只会办坏事,这当然需要慎重其事。

雷瑾顿了顿,接着往下说道:

“本侯是这样考虑的,职掌审计勾考的官署确实应该单独设置。 统一事权。

首先,西北各官署内部,尤其是长史府辖下曹司原有的审计勾考的职司,全部划归到一个衙署专责掌理。 各曹、司、署衙门各自设立审察使,各府州县下设审察官。 审察使、审察官由本侯提名,经武大议’会商讨论定案后再予以任命,负责主持各衙门官署本身钱粮出纳帐目簿记地审察,职位应相当于各官署地副长官阶级,官位低了,权威不够是不好放手做事的。 审察使审计勾考地结果。 将会同该官署正印堂官向本侯及武大议’呈报。 但各官署的正印堂官不得改变审察使、审察官签发的审计结果。 若正印官有其他意见,可另行呈文向本侯分辨说明。 审察使之下。 需要的话,可以设置审察副使和审察属员若干,以协助审察使审计勾考。 审察副使和其他审察属员的招募和解聘均须经审察使批准,审察使可以终身任职,除非经武大议’弹劾并半数以上通过,任何人无权罢免其职务,本侯或者长史也不行。

第二,在现有各官署之外,另设审计院,置于本侯的监察之下,职掌所有钱粮收支地审计勾考,对本侯直接负责。 都审计官的任命,嗯,也要通过武大议’和监察院的质询,细节上的东西,再商量吧。 都审计官任期十年或者二十年,除非因为触犯刑律由武大议’公议革职外,一般不得罢黜,都审计官以下的副贰佐官、参赞之类,例由都审计官提名,报本侯批准任命。 审计院承担的重大审计事项,其呈报公文除了呈送内记室,抄送监察院之外,还必须在其直属衙署张贴公示榜文,并在〈邸报〉〈政务简报〉以及其他得到允准地民间抄报上予以公示通告。 监察院可以对审计院的审计勾考事项提出质询,若未能得到满意答复,还可以提请文武大议质询自辨。

这个事,眼下还在征询各方意见,本侯已经与长史府两位长史探讨过利弊得失,只是不确定的事情还有很多,真要设置审计院的话,也不是一年两年就能成的,今儿在座的各位都要记得守密,不许泄露。 ”

皇甫信笑着接话道:“既然侯爷已经在考虑这些,倒是臣下多虑了。 这‘审计院’就是沿用故宋‘审计司’和‘审计院’的名称吧?”

“呵呵,没错,前身就是宋室南渡以前的‘诸司诸军专勾司’,南渡之后始设‘审计司’和‘审计院’,职掌上比较接近。 ”雷瑾笑答,“拟议中的‘审计院’,还需要征询更多的建言献策,各位都可以多用些心思。 比如本侯在〈宋史〉地‘食货志’上看到,‘元丰钩考隐漏官钱,督及一分,赏三厘’。 审计官查出帐目问题,可以得到查实钱粮数额地十分之三作为奖励。 这个就不错嘛。 ”

“其实,审察使也好。 都审计官也好,其属员不一定完全固定,不要设官过多。 ”皇甫信笑道,“比如查帐,需要时可以从外面临时雇佣帐房先生,这样免得养太多闲人。 ”

“这样也不错,帐房先生信得过的话。 完全可以考虑。 ”杨罗笑道,“其实监察院如果得到举报。 或者对审计院或者某位审察使公布地审计勾考事项有问题,可以雇佣帐房先生查帐覆核;还可以随时抽查或者指定抽查某些审计事项。 ”

几位‘大咨政’都有些惊讶,都判官大人今儿倒是为他们监察院说了不少好话,这是很不多见的。

“咳咳—”一直保持缄默的堪舆提领大使司马翰,说道;“侯爷明睿天纵,比如都审计官、审察使由侯爷亲自任命,不能随意罢黜。 使其久任其事诸条,都非常好;大咨政、都判官的建议,也都值得采纳。 老朽再锦上添花补充几条,这一呢,就是都审计官薪酬粮饷以及廪给津贴等待遇一定要高,都审计官和审察使应享受高于一般曹司署正印堂官的薪饷待遇,都审计官可以比照长史的薪饷待遇,致仕以后仍拿全薪;二。 审计勾考的钱粮经费应该单独进行预估算,并专门拨付,最好是分列独立地专门帐目,不从长史府、军府的帐目上拨付;三,由都审计官、审察使自行决定其门下副贰官佐一应衙官、属官、幕友、仆役地招募,不受其他衙署和个人的干预。 ”

“赋予很大权力的同时。 必须给予独立于长史府之外的很高待遇,审计院、审察使的审计勾考才能不受干扰、牵制。 司马大人一针见血啊。 ”杨罗击掌赞叹。

雷瑾微微一笑,不理几个幕僚之间的微妙暗流,默然沉思。

雷瑾生性比较厌烦一些枯燥乏味繁琐麻烦的政务,一向都是能避则避,能放权给幕僚地就一定放权,不太愿意直接过问那些繁琐麻烦的政务。

类似审计院、审察使这类枯燥乏味繁琐麻烦,且又吃力不讨好极容易得罪人的差使,任事之人如果没有做孤臣的觉悟,势必难以胜任其位。

而身为主上的雷瑾。 若是直接插手亲自过问审计勾考之事。 一则是他自己并非内行,也肯定不愿意干那些枯燥烦琐的政务;二则主上若与臣僚部属之间无一缓冲转圜之余地。 周旋腾挪将极是为难,若一旦有事,便是剑拔弩张难以缓和之势,不要说他人的缓颊劝解,就是雷瑾自己想睁只眼闭只眼的大事化小,可能都很难了;这在权术和谋势上都是相当不利地,谙熟此道的雷瑾自是了然。

但是审计院、审察使经手的全都是钱粮出纳会计帐目,事涉钱粮财政,关乎全局,不惟是整个军政衙署良好运转的必要基础,同时也是他知己知彼掌握全盘大势的必要耳目之一,又是他绝对不能放任自流不闻不问的重要政务,一旦托付非人,政局靡坏,难于收拾,也不是不可能地。

审计勾考之事权,如果仍然照旧直接掌握在内记室的手中,一则随着西北幕府的持续扩张,事务繁重,头绪繁多,内记室也难以事事兼顾周全,总有不甚方便之处,难免挂一漏万;二则从权术的角度,内记室的职掌太大和权力过重,也会滋生不少弊端;三则,随着军政公务日趋繁重,也迫切需要将某些政务整饬划一之后,全盘转交给内行之人执掌查察监管之权,譬如审计勾考就是如此;

因而,最好的办法就是将审计勾考一应事权,从内记室以及其他相关衙署剥离分拆出来,全部划归到一个衙署执掌,尔后赋予内记室监督制约之权,置于审计院、审察使之上,督察监视审计院、审察使的审计勾考有否枉法渎职、隐匿失职等情事,内记室虽然不再直接经手审计勾考,但间接的监管还是相宜的。 如此,审计院、审察使的设官置署也就有了充分地理由,缺少地仅仅是因利乘便的时机和情势而已——当然,审计院、审察使地铨选、举荐、提名、审核、属员招募、俸禄待遇、监督制约的全套章程,在雷瑾的初步设想当中,甚至于是自己给自己套上了诸多限制,这倒不是雷瑾真的想实践什么内圣外王之道,而是设想通过官僚体系本身的分权制衡对审计院、审计使加以制约,其实就是师法本朝太祖之故伎,根本的原因还是雷瑾自己想偷懒,不愿意被堆山似海的军政事务完全淹没罢了。 话说类似本朝太祖、太宗那样精力过人明睿天聪的‘明君’,事无巨细皆裁断自为的‘圣主’,亿万人中也只一二,两三百年间不过屈指数人而已,余子碌碌,才具不足,裁决军国大政都差强人意,哪里还能指望后代的平庸君主能够将枯燥繁难的审计勾考之事处置得井井有条?也只能寄望于祖制大宪,成法惯例了。

从目前的情势来看,设置审计院、审察使的时机已经趋于成熟,可以加些力气推动其事了。

呵呵一笑,取过水晶杯,雷瑾笑道:“审计勾考的那些事情就不多说了,各位还有什么建言,回去后还可以写折子呈上来。 现在,不如来饮酒,唔,雷氏大酒庄自酿的烧酒,还是不错的,各位要多给些意见,相信酒庄以后能酿出更好的美酒。 ”

帝国近世以来,奢靡之风遍流天下,‘朱门酒肉臭’与‘路有冻死骨’的两极写照正是帝疆之内的人生常态,文人士大夫所热衷的诗文酒会几乎无日无之,美酒美食几乎是朝野士庶的共同喜好。 无论贵贱贫富,鲜有不好饮酒之人。 雷瑾主持的酒会,不谈诗文词赋,也无风花雪月,尽是政务时事,自然也就全无受用美酒美食那种该有的悠闲意味,未免令人紧张疲惫了些。 对于雷瑾饮酒的提议,在座之人现在可谓是深有同感,于我心有戚戚焉,一时纷纷举杯——雷氏大酒庄的美酒,有银子也不一定买得到的啊,何况是专供平虏侯试饮的自酿‘西洋酒’呢?

此时大好的机会,不尽情畅饮,过后可没处买后悔药去!

什么官厅会计,什么审计勾考,都且放一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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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1:在12世纪、13世纪意大利地区的热那亚、威尼斯等城市,借贷经纪人的银行账簿记录采用了借贷复式记账法记账,是为“威尼斯簿记法”的雏形。 1494年意大利数学家卢卡?帕乔利(Luca pacioli)着作《算术、几何、比与比例概要》一书,比较系统地介绍了“威尼斯簿记法”,并结合数学原理在理论上加以概括,这是复式簿记最早的文字记载。 此处借来一用。

第六章 教主?

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

恼人的风雪,一夜之间再次席卷边墙内外,榆林塞辖地,到处都是一片雪花纷飞、银装素裹的景象。

榆林塞作为边陲重镇,下辖的神木、府谷、横山等县城,高家堡、关家寨等堡寨,以前其实就是边军屯兵驻守的兵营。 榆林塞南卫关中,北屏河套,左扼晋阳之险,右持灵夏之冲,向来是兵家必争之地,古之名将杨继业父子曾驻守于此,古之名臣范仲淹曾在此屯戍巡边,因为榆林塞一带自古便是边关要塞,国朝百余年来更是防御鞑靼南下劫掠的重要边塞城防,本来这一带除了戍守的边军屯丁,几无民户,人口稀少得很,也荒凉得紧。

缺少粮食,输运为艰的榆林塞,原本所有边城堡寨,都长期被军粮匮乏士卒饥寒的难题困扰着。 上自内阁部院、三边总督,下至戍边营兵,上上下下数百年来都为缺粮难题而头痛不已。

然而自西北开府,大兴工商矿冶,神木、府谷等处石炭矿场被收归西北幕府所有,由雷氏商业协会独占专营,随着奴隶矿工的大量涌入,四方商贾也随之纷至沓来,荒芜的边塞一点点繁荣兴盛起来。 随着榆林塞市廛兴盛,人烟辐凑,军民人等头痛的缺粮难题竟然在不知不觉之间迎刃而解;甚至都不用官府竭尽全力去恢复‘开中输粮’、‘商屯’、‘民屯’之类的旧法成例,逐利而来地粮食商人们已经将缺粮的问题解决了七七八八——榆林塞的辖地除了戍边士卒。 不算矿场的奴隶在内,各县各堡聚集的民户丁口加在一起,少少也有二十几万三十万。 既然这么多人要吃粮食,粮食商人和农庄主、牧场主们就不愁无利可图;番薯、玉蜀黍、土豆、粗杂粮,种什么都好,养什么都好,卖什么都好。 只要有粮食都能卖成银圆铜子,绝不愁无人问津;至于雷氏商业协会专营的石炭矿场。 雷氏商业协会本身就是西北的大粮商之一,还能有什么解决不了地大问题么?

等到平虏侯北逐鞑靼,置二十四城治理漠南漠北的广大草原,榆林塞所辖地一干边城堡寨几乎成了腹地,外少边患,内兴矿冶,工商兴盛。 市廛也越发热闹。 就是高家堡这样的新兴市镇,也是三教九流充塞于街市,什么药材商人、皮毛商人、粮食商人、茶叶商人、帐房先生、马贩子、牛贩子、酒贩子、人贩子、老鸨、掮客、强盗、窃贼、马贼、侠客、标客、打手、娼妓、优伶、说书先生、唱词人、杂耍人、流民、乞丐,各色人等,鱼龙混杂,人声嘈哜,就是这下雪天,虽然人流比平常时候少了些。 也还是川流不息——毕竟,高家堡附近就有几处较大的石炭矿场,滞留本地的四方商贩颇为不少,更不消说那些戍兵巡捕之类了。

眯着眼睛,打量着街上来往的路人,‘灰鹰’寒着一张脸。 自顾想着心事。

‘灰鹰’叶落是几天前回到高家堡的。

他不得不回来,在野外风餐露宿了十五六天,随身携带的干粮已经完全吃完了,箭矢也损坏消耗光了,最重要地是,西北新的一场风雪来了。 在苦寒的西北,尤其是风雪天,不想办法补给消耗的干粮食水和箭矢,不想办法置办御寒物事,继续在戈壁荒漠游荡下去。 那几乎就是找死——就算他‘灰鹰’叶落是武当本山的后起新锐。 气脉悠长;就算他经得起如此‘苦行磨砺’,但也经不起锄奸营那些鹰爪孙的疑心啊!事有反常即为妖。 该补给而不补给,这就是启人疑窦的大破绽,这等行径一旦落到锄奸营那帮孙子眼里,他就不是奸细也是贼了。

何况他自己隐姓埋名行事,本就是为着窥伺西北情势而来,心虚是很自然的,又岂敢惹人疑心?

虽然,他现在是一名在赏金会馆卖命地赏金客,在戈壁荒原游荡有着正当理由,但是不及时补给,这种惹人疑心的错误,最好还是不要犯的好!

看了看天上还在飞飞扬扬的雪片儿、雪花儿,那种‘散入珠帘湿罗幕,狐裘不暖锦衾薄’的寒意,就算是心性坚毅的武者,也有点儿发憷。

但是,灰鹰很快摈弃了所有不必要地杂念心绪。 任何犹豫、怀疑、畏难,都是失败的诱因。 武者之路,需要的是坚忍不拔,也只能是坚忍不拔。

平虏侯之前潜行于江南时,竟然依仗着虚言恫吓,声言要在其回程之时‘拜访’武当本山,愣是让武当派上下紧张了很久——帝国方面大员的怒火,就是人脉雄厚根基深广的武当派也不容易消受。

但平虏侯的大队人马返回西北时,过湖广而不入,却硬是摆了武当派一道。

不管怎么样,武当派与西北方面的恩怨纠葛,是越来越深了。

不提‘鹰蛇十三式’秘传三绝式的泄露外传问题,毕竟从平虏侯手中流传出去的所谓‘三绝式’,那已经由武当线人头领冲和子,以及其他武当长老确认是另外一种脉络走向和基础架构的上乘武技,与武当真传正宗‘鹰蛇十三式’秘传三绝式地内涵迥然不同,虽然都是在前十式地基础上衍化演变而出的‘三绝式’,最后地路向却是分道扬镳,大见歧异——按照武当第一高手卢清风真人的结论,那就是平虏侯手中流传出来的‘三绝式’,很有可能是雷门世家某位隐世元老或者客卿另辟蹊径的灵智结晶,并非武当本山的某人不顾门规戒律对外泄露了‘三绝式’的奥秘;

也不提平虏侯对武当派的轻蔑和无视,大伤武当上下地自尊。 面子问题实在是孰可忍孰不可忍的问题;

而平虏侯公然庇护弥勒教妖匪余孽,也是让武当上下愤愤不平的原因之一;

当然,最主要的,平虏侯的行事风格才是最让武当忌惮的——对站立在权位颠峰的人而言,任何恩怨纠葛,都是可以用‘利益’捆绑手段来化解地,只要双方能够‘探讨’出足够多的共同利益。 仇人也是可以握手言欢地,何况武当与平虏侯还根本算不上什么深仇大恨。

以武当一脉的实力。 并不怎么畏惧与平虏侯背后的雷门世家颉颃对抗,毕竟雷门世家是肯讲道理、肯守规矩的帝国大姓世家豪族,万事抬不过一个‘理’字,只要在道理上站得住脚,实力深不可测的雷门世家其实并不可怕,何况雷门世家早已经将主要着力点转向了海外?武当真正忌惮的反而是平虏侯有时候表现出来的那种“不顾一切地疯狂蛮横”,以及蔑视世俗、不计毁誉、根本不在乎声名脸面的作派。 要知道这世道‘横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不要命的怕既不要命又不要脸的’,这平虏侯既横且蛮,还‘不要命’加‘不要脸’,碰上这样地人,你让武当派的修真之士有什么办法?

忌惮归忌惮,对西北幕府。 尤其是对平虏侯的一举一动,武当派却不敢掉以轻心,不少武当本山的新锐弟子被秘密派往西北历练,就近窥伺西北动静,尤其是有关平虏侯的消息。

“灰鹰”叶落即是武当方面派出的新锐弟子。

以西北特有地‘赏金客’公开身分作为掩护,‘灰鹰’一直在关注着平虏侯的动静。

在榆林塞附近来回游荡。 并以高家堡、神木等地作为补给的落脚点,‘灰鹰’如此行事,当然不是没有原因的。

‘灰鹰’在几个月的游荡中,也发现了一些秘密迹象——叶落在无意中得到一些线索,并经过他一个多月抽丝剥茧一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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