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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雷逐鹿-第3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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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场生死决斗,实际上比的是谁更能耗到底,比地是谁更有韧性,谁更顽强。 谁更坚忍。
雷瑾此时一举逆转战局,至少证明在此次对决中,他比脱脱更能忍!
脱脱一身真气,几乎被雷瑾在电光石火之间一捶击散。
在双刀交击的刹那,两位对决高手地真炁已经无法护得钢铁造物的周全,尽管他们的趁手兵刃都够得上宝刀利器这个档次,仍然湮毁于顷刻之间。
脱脱功力精湛浑厚自不必说,雷瑾此时借‘枯荣诀’之势。 力拼脱脱,又何尝差了?两强相争难为刀,刃残铁销只等闲。
刀毁人伤,风飙气转,这时雷瑾的第二击又以雷霆万钧之势,一拳直捶而出。
硬打硬进的功架。 一拳便有开山裂岳之威,风雷轰鸣,势不可当。
脱脱斯时便如置身风暴之中的一叶扁舟,出没于惊涛骇浪之间,随时有覆舟怒海之祸。
勉强撑过雷瑾第二击,脱脱胸腑中血气浮动——他吃亏就吃亏在第一次重创雷瑾之后,未曾想到雷瑾竟然是如此逆反常态的生猛凶狠,完全出乎他地意料。 这自然对脱脱的自信造成一定打击,心灵上便出现了些小裂缝,不再浑圆无暇。 若他时间充裕。 自可从容化解。 倒也无碍;但雷瑾的‘魅影幻境’,其术阴狠诡秘。 又岂是可以小觑和忽视的?脱脱心灵稍稍沾染上阴翳,便是为雷瑾趁隙而入提供了大大的方便之门。
脱脱倒也是不愧是素来杀伐决断之人,身处逆境,便当机立断放下一切妄念,全力迎战。
纵身前扑,一抓一扑,狠厉凶残,形意如狼,俨然一匹壮硕无比的巨狼扑向猎物,肆意撕咬,杀势森寒入骨——这是‘天狼一脉’长久以来以狼为师,独出机杼的奇特武技,威力极大。
随着脱脱的纵扑,广袤原野之上恍若风雪骤起,杀意遮天。
雷瑾自是了然,脱脱这是要一击决胜了。
眼前情形,分明就是‘天狼一脉’秘传法诀中,类似于雷氏‘天威杀势’,妖宗‘天妖极界’之类地极至秘要。
刹那间拳爪互击三次。
拳出。
疾如闪电,不带一点风声。
身如鬼魅,雷瑾侧身突进,进步捶,根节、中节、梢节,节节贯通,九节催劲,整个人宛如锋锐长矛,一颤一抖之间,劲如山崩,发如雷霆,疾‘刺’脱脱前身要害。 这一着,雷瑾对劲力和时机的拿捏,火候老辣,衔接紧密,无懈可击。
战阵之上,不会有人愿意以空手入白刃,更不会有人愿意拿血肉之躯去冒矢石填沟壑,除非是出于不得已。
现下的脱脱与雷瑾,就是因为不得已。 到了他们这种层次,一旦施展全力,刀枪兵器之类毕竟是死物,即使真炁贯注其中,也很难在瞬息万变的恶斗中保得周全,不是损于交锋时的冲击震荡,就是刀剑本身无法承受过于强大的真炁持续贯注而自行崩裂。 虽然对雷瑾、脱脱两人而言,有或没有兵器在手,并无多大区别。 何况现在,两人地兵器都已告损毁,两人亦只得不借外物,全凭肉身搏击以决雌雄。
雷氏家族传承的拳架、着数、散手,虽源出魔道宗门,究其实却多是历代先辈从枪、矛、刀、斧的战阵技法衍变而来,刚暴狂烈,煞厉狠毒,动辄就是一击必杀。
要知道拳脚功夫,无论威力如何惊人,都不是很适合大军云集的战阵冲杀,倒是象雷瑾与脱脱这样一对一的对决,或者是当下这样数十人地结阵争斗。 还有用武之地。
此时,雷瑾也已经倾力一击,成败在此一举。
天威杀势!
杀气潮涌,雷瑾面容冷肃,模糊的‘魅影幻境’从虚转实,五指合掌,握成拳捶。 出拳如奔雷下击,充满着毁灭的意味。
在所有人的感知里。 这一刹那,忽然失去了对雷瑾和脱脱的感应。
呈现在众人感知当中地是一幕幕疑真似幻地可怕情景:
黄河之滨,茫茫雪原,一头硕大地凶残巨狼,挟带着漫天风雪和入髓寒冷,风驰电掣,迅雷扑击……
巨狼卷起无边风雪。 冰刀、冰棱、冰锥、冰闪翻飞疾走,扑向一团笼罩在灰雾暗影中地‘雷霆’……
所有人明明都清楚,‘雷霆’绝对不是那个样地。 但是这一刻,他们又分明有种强烈的感觉,隐藏在灰雾暗影中的就是无坚不摧的‘雷霆’,也许它比真正的雷霆霹雳更令人畏惧——灰雾中充满暴烈、阴邪、诡异、狂野、恐怖的气息,充满着令人战栗的赫赫威严,宛如实质一般君临天下、俯视众生地威严……
现在。 驾着暴风雪而来的北荒巨狼对阵威猛无匹的霹雳雷霆,谁胜谁负?
一声惊雷,骤然轰响!
狂飙卷雪,天昏地暗,耳鼓被呼啸的风声充斥。
雷鸣般的巨响,百里震惊。 令人心魂若失,脑海一片空白!
一刹那。
仿佛已历千百世。
所有鏖战着、争斗着、观望着、窥伺着的各色人等,都在那一刹那停滞失神,尔后被肆虐的罡风,咆哮的气劲卷得东倒西歪。
余音袅袅,大地震颤地下一刹,雷瑾倏然从风雪中退开。
脱脱宛如狼嗥一般仰天长啸,其声凄厉无比,就在啸音中倏然退走,冉冉远去。 在他的身后。 是被狂风掀起的滚滚雪浪,漫天飞洒。
所有人都知道。 脱脱已经败在了雷瑾手下,大局已定。
玛丽雅事先并不太清楚雷瑾的意图,但是她在几年前的京师变乱中与雷瑾有过联手对敌的经验,而且与雷瑾斗了这么几年,所以她已经能够大概猜测到雷瑾会做什么。
既然雷瑾对上了天狼大长老,她其实只要牵制住敌方地主力之一——‘狮王谷’俄日特夫,减轻雷瑾的压力就好了。
在‘萨皇阿罗斯’的时代,妖宗门下就与鞑靼人打过不少交道,对‘天狼一脉’、‘狮王谷’有所了解。 玛丽雅率领的一队人马,都是妖宗派遣到西北的人手,也是妖宗嫡系中隶属于玛丽雅的高手,因此与俄日特夫及其门人的激烈缠斗,丝毫不落下风。 何况,现在已经效忠于雷瑾麾下的‘畸门’高手高福临、张玉,‘墨氏本家’墨韶以及一干密宗护教喇嘛,个顶个都是罕见高手,纵使不能占据压倒性优势,却也足堪与之匹敌。
这时见到脱脱伤遁而走,己方胜券在握,包括一干妖宗精锐在内,人人不待吩咐下令,开始全力冲击。
玛丽雅则出手猛攻俄日特夫,力图在缠斗中重创这个对手。
俄日特夫这时也无心恋战,并肩作战的盟友已然伤遁离去。 他若一意孤军死战,颇是不值。 毕竟这事的成败,不是他一个人地肩膀可以担负下来地。
事不可为,此次论剑已无挽回的可能,俄日特夫自然没有硬撑地道理,已是断然发出撤退的号令。
而剩下的血狼死士,则是他们现下唯一可以倚赖的断后本钱了。
形势已然分明,脱脱一方之人逐次退走,只剩下血狼死士两翼分张,全力阻截雷瑾一方的追击——他们这些死士一旦发动‘天狼啸月’,就没有中断或者挽回的可能,到最后左右都是个死,自然个个拼死断后,反正多拉几个垫背之人就对了。
有了这些血狼死士不惜性命的阻击,便完全将雷瑾一方之人拖在黄河边上,难以对退走当中的其余鞑靼高手形成大举追击之势。
行险击败脱脱的雷瑾,毫无喜悦之意,急忙凝神内视,检视自身的状况,赫然已是贼去楼空,近于透支境地,暂时不宜再战了。 枯荣之诀虽然神奇邪异,但并非没有代价,只是不象‘天狼啸月’、‘天魔解体,血贯长虹’之类与敌偕亡的功法那般,需要燃烧精血性命,付出生命的代价罢了。
此事一毕,雷瑾需要着实下一番调养潜修工夫才能复原。
这也不由雷瑾选择,脱脱本身既是域外高手,加上随从的高手和死士,这一仗亦是险胜。 不过,‘天狼一脉’‘狮王谷’虽然实力尚存,对塞外鞑靼诸部的影响力和号召力却将在这一仗后急剧衰落,雷瑾也算达成目的。
自然,以雷瑾之心性,绝对不会放任脱脱、俄日特夫的随从人马完好无损的返回岭北,衔尾追杀是必然而且肯定之事,绝没有穷寇勿追的道理。
但是,另一方面,脱脱等既然敢于南下,自然有所倚仗,接应乃至反击的人马也必定在事先就已部署,追击并非没有危险,甚至比黄河滨上这场‘众目睽睽’之下的论剑更为凶险——狗急了还跳墙,何况以狼为图腾的这些鞑靼人呢?没有一个是弱者啊。
赶狗入穷巷,自然要有流血搏命的觉悟。
困兽反噬,凶狠甚于平常自是必然!
倪净渊从后贴上了雷瑾后背,雷瑾甚至在那一刹那感受到她的紧张,她的身子微微的一个激灵,却让雷瑾了解到她下了多大的决心,才在众目睽睽之下做下如此令她‘羞人’的举动,这对于倪净渊来说,绝对不容易。
雷瑾想说点什么的时候,倪净渊已经吻在了他的脖子上。
温热的鼻息,在耳边轻响,只有雷瑾听见了。
倪净渊抛弃一切矜持,紧紧搂住雷瑾,滚烫的脸紧紧贴上了他的脖子。
雷瑾反手搂住她的纤腰,倪净渊面颊绯红。
一股不可思议的强大热流在两人之间来回轮转,周转循环,形成一个无始无终的‘圆’。
此事其实不关风月,只是‘阴阳双修大法’的一种高深应用法门而已,借助神交感应,气机牵缠,以阴滋阳,以阳生阴,能够在最短时间内恢复真元,虽然不能与全盛时期相比,总也能有个六七成的模样。
这些事儿,倪净渊等妾侍都很熟悉,只是在外人面前显露这点儿玉房秘事的形迹,难免一腔儿羞意盈盈在心头就是了。
内息真炁往返挹注,阴阳氤氲,炁上重楼,润物无声,再配合‘枯荣’诀的另外一种应用法门,便有精元滋生,逆枯转荣之奇效。
阴阳流注,真元飞腾,倪净渊只觉有点儿眩晕。
雷瑾听到耳中的是一声轻轻的呻吟。
第五章 弓如霹雳弦惊
鹰唳苍空。
尖锐的鹰唳回荡在寂寥的高空,声音仿佛能将人心贯穿。
嘎尔迪(蒙语含义:鹏)脸上毫无表情,心底一片阴郁。
天狼大长老一方败走而去,远来观望形势的各色人等如堕冰窟,阴寒彻骨,这也包括嘎尔迪本人在内。
作为蒙古右翼土默特万户俺答汗密派的私人亲信,嘎尔迪的立场是清楚的——就是观风色、望形势,以定将来之计。
“哎——!”
嘎尔迪心下黯然,无声喟叹之余,迅即指示手下随从整理装束和弓刀兵器,准备徒步撤离。 他这是要带队与几十里外候着的另一拨手下会合,一起回转土默特的俺答汗廷,向如今的‘顺义大王’秘密面禀他在此地的所见所闻了。
平虏侯所拥有的实力,嘎尔迪原本以为已经了解得比较清楚了。 但现在看来,偏差还很大,脱脱败走的事实,着实让远近观望的人们心底都暗自震惊了一把,心气在不知不觉间已经低靡了许多。
嘎尔迪又想到平虏侯麾下的护卫亲军,还有平虏侯早年开府西北之时就已确立的‘少年营’以及后来渐次设置的守备佥兵和乡兵勇卒之制等,不免暗自心悸,平虏侯麾下的高手哪怕是万里挑一呢,实力也足够骇人了。
平虏侯的手心里,到底还藏着什么多少底牌没有翻开?
这不仅仅是嘎尔迪想知道,也是所有远来窥伺形势旁观风色的人们都想知道其中答案地问题。 而他们背后的主君,自然也更想知道。
只是这个疑问,注定无人回答。
雷瑾在俄日特夫退走之后不久,即行起程,返回位于黑龙城郊的中军营地。 对重伤未愈的雷瑾来说,大军所在,才是现在最安全的地方。
此时扈从于雷瑾身边的护卫人马。 已经换上了另一批生力军。
与脱脱一方的论剑争锋,雷瑾虽然没有理会‘千金之子。 坐不垂堂’地古训,但他事先并非没有通盘打算,暗地里还是安排了不少人手以作策应支援之用。 毕竟,两虎相争,总有一伤。 雷瑾可不想一番血战,搞到筋疲力竭的时候,身边却冒出个刺虎地卞庄。 这就大大的不好了。 这种被人渔翁得利的事情,还是要在事先就防一手比较好,甚至两手乃至多手的准备都不过分——嗯,至于家族密派的‘元老’级隐身护卫,雷瑾在计算己方实力的时候,向来是不予考虑的,完全当其不存在,毕竟那不是在他掌握和支配之内地力量。
雷瑾先前统率的那一批随从高手。 在论剑交锋中或死或伤,而且伤者也都一个个真元耗损巨亏,短时间内他们是难以胜任扈从护卫雷瑾之责了。 雷瑾自知,论剑之后,从黄河岸边返回中军营地,其间虽然只有二三十里地。 却正是激战之后的他最为虚弱的时候,这一段路途容易为敌所乘。 有鉴于此,雷瑾早早就预备了这一批生力军,以为回程的扈从。 敢赌敢拼是一回事,但并不代表他就可以疏忽大意,危险总是在人们不经意的时刻来临,该谨慎的时候就要保持十二分的谨慎。
马蹄踏雪,本队地五百近卫前呼后拥,黄河已经甩在了身后望不见的地方。
在前方千步之外,遥遥可见的是近卫的前队旗帜。 而殿后的则是后队的五百近卫。
一阵北风卷地而来。 呼呼作响。
就在北风扑面地刹那,杀机乍动。 伏兵骤起。
‘血狼死士’达日阿赤暴起发动,从潜伏处破雪而出,声势可谓是石破天惊,冰雪怒溅,时间上却是慢了一线。
呜——
呜——
沉闷如雷的呼啸声中,两面牛皮圆盾已经不翼而起,先一步飞旋而出,宛如鬼魅现形一般出现在了雷瑾身前的空中,恰好遮断了达日阿赤下一步的进攻路线。
被脱脱重创之后的雷瑾,虽然依靠‘枯荣’之诀恢复了六七成的亏空元气,此时却也远比全盛时期虚弱许多,但苦修积年的敏锐灵神,仍然在达日阿赤暴起发动之前预感到了危险的迫近,‘心镜’洞察之下,拨开感知的迷雾,瞬间把握到了危险的源头,因此他地反应要比达日阿赤意料当中地速度稍微快了那么一点。
而对这一线之微的把握,其实也是处在先天秘境层次地高手能够殊胜于一般高手的地方。
就是这一线之微,雷瑾便能在达日阿赤发动之前的一刹那作出最适当的反应。
雷氏一族擅长的‘雷枪’、‘鬼斧’两门武技,凡是在雷门世家中习武的各姓子弟,都必须习练,且每人至少要精通其中一种。 这两门武技,与另外一些可以对外传授的雷氏武技一样,虽然也是雷氏门中的绝技之一,但有缘习练其技者,可以将其中的精要诀窍再悉数转授外姓人氏,并不需要事先得到雷氏‘元老会’、‘执正堂’的允许,当然事后必须向‘元老会’和‘执正堂’报备,且传授者必须对其传人的品行负责,所以这两种武技虽然传授给外姓人氏的门槛较低,但也不是随便什么外姓人都可以得到传授的;至于雷氏门中轻易不会传授给其他外姓人氏的上乘秘学,譬如‘九天殷雷诀’这样需要严守其密的雷氏上乘心法,就必须事先得到雷氏‘元老会’和雷氏‘执正堂’的正式许可,并通过一系列祭祀、传授仪式逐步授予心法秘要,通常只有雷氏血脉直系后裔可以得传心法真谛。 外姓子弟——主要是雷氏姻亲以及客卿的后裔。 也包括雷氏门中收养地孤儿和家生奴仆——想要得到某些雷氏上乘秘学的传授,除了其人天赋根骨必须优胜以外,尚需通过种种考验和磨砺,且必须是为雷门世家立下功劳的姻亲、客卿、家生奴仆的后裔子弟,方可因材施教,被‘元老会’授予习练雷氏门中一两种秘学的机会。
雷瑾的扈从近卫中,精通‘雷枪’、‘鬼斧’技法诀要的高手。 之所以相当地多,其中的缘由便是因为这两种雷氏武技传授给外姓人氏地门槛较低。 雷瑾将之传授给自己的亲信近卫,也不会惹来‘元老会’以及‘执正堂’的强力干预。
也是因此之故,当雷瑾抢在‘血狼死士’达日阿赤发动前的刹那,以‘鬼斧’手法突然出手,掷出两面真炁贯注的牛皮圆盾以遮断敌方进攻路线,并屏障自己前身要害的同时,至少有三个近卫也以同样的手法投掷了悬挂在鞍前地牛皮圆盾。 此举不为伤人,仅仅只是利用皮盾遮断敌方的可能进攻路线而已——与达日阿赤同时发动的其他‘血狼死士’,绝不是易与之人,此时正气势汹汹扑上前来,弯刀映雪,寒光耀眼。
血狼死士的箭术都很不错,在暴起发动的瞬间,还有十余个拖在后面的死士拉弓怒射。放出一轮骤雨也似的狼牙快箭。
雷瑾掷出皮盾的同时,已经甩镫离鞍,宛如插翅而起,倏如鬼魅流光一般,向后疾退——他这时内腑空虚,精元亏耗。 不宜与敌硬拼,自是疾退避敌,任由一干扈从近卫应付敌方地伏兵方是首选,否则难免成为负累,反而让扈从的近卫束手缚脚,为敌所制。
脚尖方自落到实地,劲力十足的箭矢已经射到雷瑾身前。
标枪、飞斧、乾坤圈亦是紧随在后,宛如雪片翻飞,翩翩而至,充满死亡的凌厉寒意。
杀气森寒。 侵肌沁骨。
‘血狼死士’确乎是一等一的天狼精锐。 不独箭术凌厉精妙,便是投掷标枪、飞斧的技法也颇为高明。 就是行家如雷瑾之辈,也不由暗自喝彩,少不得赞一声‘高明’了。
数十枝箭矢破空攒射,分进合击,笼罩地范围,并不单以雷瑾为唯一目标,虽然大部分箭矢都集中在雷瑾身前的扇面空间,但对后退避敌的雷瑾来说,每一支箭都封死了他赖以闪展腾挪的一条可能路线,能够剩下的路线选择,自然也无限趋近于无了。
非但如此,那些箭矢、标枪、飞斧等投掷器,更是精妙无比的在空中织出一张大网,不但封锁雷瑾的闪避路线,更将雷瑾的一干扈从近卫也同时笼罩在内,隐隐将近卫们与雷瑾的无形联系隔绝开来,阻截他们向雷瑾靠拢策应。
面对狂风暴雨一般的箭矢、飞斧、标枪攒射,几面皮盾能够起到地作用显然非常有限,但也为雷瑾争取到了一线之机。
身子倏然蜷曲,抱成一团,就在空中滴溜溜一转,雷瑾右手已经解开了披着地厚重大氅,手腕一转,大氅便如同一块铁板飞旋而出,卷起一阵狂飙,这一手却是从‘鬼斧’手法中变化出来的小技巧。
军中久经战阵地锐士常以内嵌网甲的披风、斗篷、毡毯等随身日用物品抵挡利箭攒射,效验不下于铁叶大盾,几可称为战阵救命绝招,便是雷瑾也曾多次倚仗此法脱险,此刻配合施展‘鬼斧’技法将大氅甩出,更具奇效。
大氅飞旋,风雷俱动。
与此同时,雷瑾左手袖筒里吐出一柄寒光凛凛的匕首,右手射出一条九合黑眚钢丝,漫空挥舞,化出万道虚影黑芒。
噗噗——
铿铿——
连串闷响,大氅卷飞利箭,撞开飞斧,缠上标枪。
雷瑾左手的匕首或挑或拨;右手黑眚钢丝或缠或绕;身形腾挪,一瞬不停,在疾退中不停变向,在狂风暴雨般的箭雨中却是丝毫无损,安然无恙。
这一系列的应变动作,全赖从胸腹间提起的一口真炁支持,损耗甚巨。 尤其是雷瑾重创之后,这等损耗是他绝然负担不起地,只是一刹那间,这口真炁便见了底。
必须要有一个回炁的空当。
然而,雷瑾此刻连喘口大气的机会都没有。
劲气罡风,汹涌而来。
达日阿赤如同出洞毒蟒,遥遥锁定雷瑾气机。 悍然冲来,气势凶厉。
其人身后十名血狼死士。 呼啸挺进,显然打定了主意,不死不休,要与雷瑾拼死。
这一刻,杀意如狂,千钧一发。
雷瑾是自家知道自家的困境,先前与脱脱的两次交锋。 耗费过巨,已经接近油尽灯枯境地,虽然借助秘法的神奇回复了六七成的模样,其实不过是外强中干地架子而已,一旦遭遇硬茬子就会原形毕露。
雷瑾当机立断,左手匕首倏然消失在袖筒当中,左手大拇指一翻,拇指戴着的乌金箭环猛然挣断系绳。 自旋一圈,电射出手。
达日阿赤举刀迎架,铮地一声响,硬接雷瑾运力掷出的箭环,他身后的死士则继续抢前猛攻,意图围杀。 并将雷瑾与其部下的近卫分隔阻截。
所有人都认定雷瑾在后退避敌,血狼死士甚至都到了不惜一切代价迅猛挺进的地步,誓要将雷瑾留下——他们所有的动作,都是基于这个判断而定。
这时雷瑾突然纵声长笑,一众血狼死士顿时心知不妙,却不知雷瑾还有什么撒手锏。
荒原震动,雪泥翻滚。
雷瑾便在众目所视之下,全身倏然陷入地下,迅速消失在地面。
达日阿赤不禁愕然,雷瑾只是得到了一线喘息之机。 便能在这样的局势下。 凝炁为刃,硬生生破地而入。 争回主动,出乎意料。
不愧是雄霸西北地枭雄人物,在如此劣势之下犹有余力破土而遁,抢得一点微弱先机。
达日阿赤心念电转,一双已经诡异非常的血瞳,陡然间变得更加深红欲滴,仿佛要喷出血来,这是‘天狼啸月’催谷到极致的表象。
弯刀横削,蓄满真炁的刀锋,宛如霹雳横飞,循着锁定的气机,追斩正在雪底地下凿地遁行的雷瑾。
嗤——
咚——
告警的旗花火箭在这一刻绽放。
号炮连声,号角长鸣。
血色的烟花耀眼。
当雷瑾身陷危局之时,天狼大长老脱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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