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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雷逐鹿-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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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监控;独孤岳发展的眼线网,调整后成立‘独孤堂’,由独孤岳指定得力人手接管,逐步向帝国南方江淮、湖广、江南、江东、岭南等地发展线人网,独孤岳调回河西另有重用;白玉虎、魔高在塞外发展的线人网统合后成立‘百灵堂’,主要在边墙以北的塞外蒙古活动;以谍报司原有的人手作为大致班底,调整后组成‘飞鸿堂’、‘雪鸽堂’、‘青鸟堂’,与‘夜枭堂’一起负责河陇、西域、青海、乌斯藏、巴蜀、云贵等地谍报,至于这四个堂的地域划分和职责稍后再细分!

这是秘谍部的情况,总的设想就是总部外加七堂的架构!

另外在秘谍部之外,我的想法是在幕府另行设立一个内务安全署,赋予其保密反谍、侦伺奸宄之职责,并且授予其事态紧急时缉捕人犯之权!”

听着雷瑾的大致想法,刘卫辰皱着眉头,说道:“这好似和鹰扬卫、锦衣府是一个样了,就怕尾大不掉,不好控制啊!国朝之初,就是因为鹰扬卫权力太大,才把鹰扬卫析分为二,后来又不得不设立锦衣府以制衡。而且朝廷又在帝国各总督辖区设刺史部,而兵部更是在天下各处驿站之外,又在各省设提塘官,各府县设塘马,专一打探军情,传送塘报。刺史部和兵部的提塘官且不说他,鹰扬卫和锦衣府的权力太大,凌驾于诸刑司、法司之上,几无人可制,实在是一大弊端!”

雷瑾点头,严肃地说道:“此中弊端我自然也是清楚的!

譬如这对外的秘谍部,我设想析分成七堂,也是出于这样的考虑,俾使七堂之间互相制衡,总部又和七堂互相制约;另外各堂司职暗杀、猎杀、强袭等行动的杀手,要全部收归到总部整训,另成系统,直隶总部,再由总部分别派驻到各谍报区,各堂主管在总部授权下可以调遣他们。而且这些派驻的猎杀队、强袭队还将定期对调到其他谍报区域,不使久驻一地。这样各堂主管便主要是负责谍报打探,以及一般的暗杀和小规模猎杀了。

当然,凡事总是利弊互现,我看最根本的是需要订立一整套严密可行的稽核纠察制度以及严格的事前请示,事后报告制度。

鹰扬卫、锦衣府的缇骑人人都有随意缉捕官民之特权,又是皇帝亲军或者家奴,所以往往仗势妄为,因此我们在秘谍一事上须尽量防止这一弊端,只是我目前也没有想出什么好的法子。

这缉捕之权,依我看,一是不能轻予,必须加以严格限制,不能允许人人都有任意缉捕的权力,一般应该是在请示上官,获得允准后,方能采取缉捕行动,如有胡乱任意缉捕之事,先罪其上官,再究下卒;二是缉捕者和讯问者应该尽量分离,尽可能不相隶属,缉捕者不问案,问案者不缉捕,使之互相制约;三是象鹰扬卫、锦衣府这样的皇家缇骑,应该严格限定其侦缉对象,譬如只能针对官吏、豪强等;

这只是一点不成熟的粗浅看法,至于到底怎么样才能兴利除弊,还是大家商量着确定吧!

而且秘谍本身行事很特殊,恐怕还不能一概而论,使用暴力也难以避免,甚至是经常使用一些粗暴甚至是血腥的手段,所以对外的秘谍部和对内的内务安全署恐怕在做法上不会一样,。

内务安全署主要是内部的保密、反奸细、还有监视侦察哪些人可能反叛,所以内务安全署,我看应该以保密和秘密监视为主。在恰当时候,保密这部分还可以再从内务安全署单独分离出来,另外成立一个保密部,现在当然用不着;

而对外的秘谍部可能会不择手段,使用一些粗暴的、血腥的手段,章程细则上就要和内务安全署要有所区别,有所不同!

因此这些章程细则到底应该怎样订立才合适,还需要大家集思广益,只是这秘谍之事,又事属机密,还不能太多人知道,只好劳烦两位先生辛苦一些,先制订一个草案!”

刘卫辰和蒙逊更是相对苦笑,雷瑾说这么一通容易,真的要他们俩根据雷瑾的话,制订出详尽可行的章程细则,虽然有旧条例可循,但没个十天半月的,根本拿不出来。

雷瑾自然也知道这事不可操之过急,因此又笑道:“我已经让紫绡、马锦、杨罗、独孤岳、白玉虎、魔高这几位有关之人,各自依照自己的想法,撰写草案。在正式定案之前,秘谍部仍依照旧例运作,而且有疏漏也不怕嘛,以后再修正就是了!”

蒙逊思忖一会儿,说道:“任命马锦在秘谍部总管日常事务是否妥当?我以为还是先看看的好。虽然他在总部任事,可以就近监视,但——”

雷瑾摇摇头,道:“主要还是我们自己的章程制度是否严密有效,马锦还是要重用的,不过多注意点也就是了,要用人不疑!再说,马锦这个人能力非常强,我是不会让他长期做秘谍首脑的,迟早要把他调去独当一面!你们也不用这么当心!

之前我们运筹了几个月的斥候学院、间谍学院一直没有什么太大的进展,也主要是没有人负责主抓其事,我们缺乏这方面的人手啊!现在马锦主抓秘谍部日常事务,这正好又是归他管,先让他把这学院的事情抓一下,督促督促!十年树木,百年树人,这是很长远的事情,事务再繁重,也必须重视,我们不能再慢吞吞的乌龟爬了!哦,我不是在说你们!”

最后这几句话有点重,看刘卫辰、蒙逊不得劲的表情,雷瑾已知道这话说过了,原本这事没有让他们幕府那边主管负责嘛,谁愿意没事找事啊?也怨不得幕府这边不重视。

“嗯,这斥候学院、间谍学院,怎么非要叫什么什么学院呢?”蒙逊一直听着这标新立异的‘学院’就不顺耳,已经憋了很长时间了,这时顺势转移话题,问道:“叫学堂或者书院不是更好吗?”

“怎么说呢?叫学堂,让人听起来好象是小孩儿念书的蒙学私塾;叫书院,让人以为这是教授儒家经史的地方。

但这是什么地方?

这里全是教授怎么玩阴谋诡计和怎么识破阴谋诡计的地方;

全是教授血腥、暴力、暗杀、绑架、欺骗、偷窃、女色引诱、金钱收买、暴力胁迫、诬陷、诱骗这些勾当的地方,正人君子很难在这里找到自己的位置;

这里还教授怎么从众多的真假莫辨的消息中,寻找到真正最有价值的消息;

教授怎么判断消息的真伪,怎么抽丝剥茧,条分缕析,怎么从微小之处窥视大的动向;

总之,这里教授的可能都是儒家的正人君子们无法接受的东西!

这里要教授出来的弟子学生,是子贡,是张仪,是陈平这样的间谍,又或者是西施、貂禅这样的间谍,当然更多的还是默默无闻的小人物,他们在这里学很多东西,但主要的不是研究儒家经史,所以取学堂、书院二者,合而为一,是为学院!或者叫学馆也可以,其实不过是个名字吧!听多了,听习惯了,也就没什么特别了!”

“原来如此!”

刘卫辰、蒙逊这才明白。

“准确及时的消息,关系到我们的生死存亡,所以这个事情一定要十二分的重视。杨罗在关中就做得不错,左、右鹰扬卫,锦衣府,刺史部驻关中的人,通过渗透、收买、胁迫、引诱、暗杀等手段,收拾得七七八八了,这些朝廷的耳目算是被我们弄得差不多又瞎又聋了,给我们争取了很宝贵的时间。

在京师也有不少太监、朝官、书吏成为了我们的线人,而且通过原陇右总督监军太监梁裕的关系,搭上了司礼监秉笔大太监张保以及锦衣府督监陈准,还有一些皇帝近侍、宫人的关系,这对我们非常有利,可以通过这些人,不但能准确把握皇帝的动向,而且把一些外间对我们不利的消息,在传到皇帝耳里之前,先尽可能的封锁扼杀掉,又或者削弱其对我们的杀伤力,尽量让皇帝忽略我们的存在或者轻视我们。

所以,有些事情,你们不要太担心!现在也差不多是箭在弦上的态势,就看是哪一天正式开弓放箭了!

这京师的活动,开销是很大的,虽然我们可以利用‘雷影’和‘雷霆秘谍’的消息,也可以利用顾剑辰的关系,但终究还是我们自己的关系不那么引人注意,也稳妥可靠些!

所以杨罗在京师活动的开销,幕府这边要优先保证其用度,这次,头一批改铸好的金银,咱们除了通过帝国五大钱庄私下运作外,只要是能在京师兑换出金银的其它钱庄,咱们都一样开出见票即兑的九九足金的金会票,损失大一些也不要紧,这头一批就请先拨给杨罗十五万两金子。下一批再给二十五万两的银会票,京师里面的事情,咱们先拿金子银子砸,这花出去的银子,迟早咱们会连本带利的要回来的!

独孤岳那边先给他一些不容易脱手的上供宝石、玉石,让他自行在江南、江东找路子稳妥的珠宝行,让巧匠琢磨,改变形制,制成精巧首饰脱手,或者让他想办法卖到朝鲜、日本去,总之全部换成金银就好!”

这是雷瑾真正要和幕府商议的重要事情之一,因为雷瑾自己‘作法自毙’,将财政大权交到了幕府手里,他自己并不直接管理钱粮出入,以至于很多需要开支钱粮的事情,雷瑾也不得不和幕府商量着办!

规则既然确定,在规则修改之前,即使是规则制定者也应该遵守规则,不能任意变动或者想法变通!否则,祸乱必生!

如果雷瑾自己制定的规则,自己都不遵守,不要说无法取信河西雷门的众多支系加上那些归附的家族,恐怕就连河西幕府这些个幕僚都无法取信了!

威信,不是凭空而来,而是靠平常一点点积累起来的!

这一点,也正是雷瑾让幕府这些幕僚服气的地方之一!

这次由于劫夺而来的金珠,数额非常可观,财大气粗的刘卫辰、蒙逊没有象往常那样和雷瑾讨价还价半天,而是很快就应允了雷瑾的要求——优先拨付给杨罗巨额金银!

杨罗在京师活动的成果,其重要性他们如何不清楚,只是既然雷瑾自己要把秘谍部从幕府中分出,成了“别人家的孩子”,幕府再非常上心的大力支持,实在说不过去,毕竟幕府管的地方、部门多着呢,不能厚此薄彼啊!

如果秘谍部还归在幕府名下,幕府额外关照多一点,其他要开支钱粮的地方、部门反而不好说什么了,偏向‘自己家孩子’多一点,天经地义不是?只要不太过份,摆摆平也就是了!

现在就不成,得时不时劳动雷瑾亲自和幕府磨磨嘴皮子,否则安排秘谍部的钱粮就要稍稍拖后一下了!

事情搞掂,雷瑾哈哈笑着,披上雨衣作别回去不提。

注:要钱庄开出见票即兑的金、银会票,是需要预付给出票钱庄一笔‘火耗’,最高达一成,真正的火耗当然没有这么高,这实际上是付给钱庄的手续费。钱庄的会票则以钱庄信用,保证其开出的会票足额兑付,大钱庄的会票甚至比帝国户部的官会票信用还高。但是对于幕府来说,这样损失在火耗上的银子就比较大,开出会票越多,损失越大,幕府再三斟酌是很正常的,所以雷瑾才这样说。

第四章 囹圄

绿柳成行,蝉声低唱,已是入夏时节,尚不觉十分的炎热。

城郊野外的池塘,已经荷花点点,别样妖娆,绿树荫荫,熏风吹送,这本是士大夫们诗一篇,酒一觞,抚琴品箫,逸兴遄飞幽情畅,闲游避暑消永昼的良辰美景佳处,窗外芭蕉斜弄影,风透罗衣阵阵凉,尽可以消夏纳凉卧玉簟,手倦抛书午梦长。

但帝国皇朝十余年来,内忧外患,交相煎迫,迄无宁日,流寇暴民之乱虽然已经被大军戡平,但天下依然不靖,强盗蜂起,贼徒横行,各地官军是愈下力气进剿,盗贼反而是愈见其多!

这也是没法子的事,黎民百姓死亡流离,如水愈深,如火愈热,遇上大一点的旱涝,动辄赤地千里,炊烟断绝,易子而食,惨不忍言,铤而走险者或许还有一线活路,逆来顺受者哪有生机?穷极之辈,不落草为寇者几稀!

在帝国民穷财尽,其势已危如累卵的这种时候,士大夫们也没有了那么多的闲情逸致,可以逍遥无忌的抚琴赋诗,宴饮无度了,至少——在明面上不敢!

文恬武嬉,不为君父分忧的罪名,可没有人愿意自己套到自己头上!

天子脚下,京畿重地,尤其不可轻忽从事!

余晖收尽,暮色完全笼罩了京师九城。

清风送爽,将近二更天气,京师九城之内,大多数地方都已经没有行人来往了,懒洋洋进行例行巡逻的兵丁,对那些偶尔经过的行人也只是略加盘查而已,至于那些打着灯笼,驾着车马或者乘坐轿子来去的权贵富豪,巡夜兵丁更是不会上前盘问,虽然晚上照例要宵禁,但平时都仅是虚应故事,只有在上官严令戒严时才会严格起来!

又窄又长的街道和胡同里,不时有提着小灯笼的更夫,一前一后敲着铜锣或梆子,穿行在黑暗中,在夜风里不时远远的响起几声锣声或是梆子。

除了城中烟花繁盛之地,京师的深宅大院中,也依然照样的花天酒地,彻夜宴饮亦并无稀奇。

即使是那些离皇宫禁苑比较近的府第,也是如此!

只是为着怕被宫里听了去,歌舞侑酒时,非但不用锣鼓,甚至丝竹也弃而不用,只让歌伎用紫檀板或象牙拍,轻轻敲击板眼,婉转低唱。

似有似无,袅袅不断,细若发丝的歌声萦绕于雕梁画栋之间,余音不绝,主客皆停杯在手,注目静听。

唯在歌喉停歇时,道貌岸然,温文尔雅的士大夫们或点头称赏,或劝酒让菜……

一言以蔽之,纸醉金迷而已!

而在九重宫阙的紫禁皇城内,当今天子皇甫崇德仍然在承乾宫看阅秘奏折子。

皇甫崇德当年在流寇暴民之乱席卷中原,北直隶、山东、河南、山西诸省烈火焚天,帝国摇摇欲坠之际,以太子监国的身份,总揽戡乱大局,励精图治,在乔行简等心腹重臣的建议和策划下,不惜迂尊降贵,与帝国豪强大族共商国是,最终让帝国十数豪强大族戮力齐心,出钱出粮出力,联手平定了中原乱局。

尤其他在心腹的建议下,不惜从海路三度亲临南直隶,说服雷门世家元老院,朝廷才得以从雷氏族人组成的丁勇乡兵民壮中招募三千精锐勇士,充任朝廷临时从各地招募达十万之众的乡勇军选锋骨干,这是皇甫崇德颇为自许,也在后来被士大夫们赞颂为英明睿智的一着!

雷氏族裔世代都有子弟从军征战,厕身于军伍者也在所多有,不乏其人。

论及沙场征战之勇武劲悍,果然难有人匹敌,那以雷氏族人为选锋的乡勇军,其战绩竟然在边军锐卒之上。十万乡勇,骑兵不足八千,余皆步战,却能横扫齐鲁、河南全境;而边军锐卒加上原有多路戡乱大军数十万马步大军,也不过剿灭了北直隶和山西的流寇暴民而已!

乱事平息,十万乡勇大多各还原籍,复还为民,雷氏三千选锋也以辽兵名义,正式成为隶于军籍的民兵;数十万边军也各归边镇戍守;皇甫崇德也早从皇太子变成了皇帝;有份出力的豪强大族也各有收获,帝国皇朝似乎又恢复了往昔平静的秩序。

然而天下仍然汹汹,水涝、旱灾、蝗虫、时疫,年年不断,盗贼强徒横行,流寇余孽未清,四方道路不靖,商旅为之萧条,陇亩为之凋敝,这不免让初登大宝时,雄心勃勃勤于问政的皇甫崇德,时有心绌力竭之感。近一两年倦勤之态日甚,除了崇信道教,设坛打蘸求取长生,服食金丹红丸之外,宴饮冶游射猎之事也多了,与宠妃们歌舞玩乐终归要比操心国事要来得舒服,但这已经让言官们啧有烦言了。

皇甫崇德也不得不时时打起精神,过问一下朝政。今晚,与展贵妃在承乾宫用毕晚膳,便也抽出时间,看阅一下重要臣工以及左右鹰扬卫、锦衣府的秘密奏事折子。

最受他宠爱的展贵妃则在一旁调弄朱汁金粉,研磨香墨,伺候笔墨,这展贵妃本就美丽丰艳,姿态优雅,谈吐不俗,很懂得如何迎合皇帝的自尊心,又善于察言观色,了解皇帝的情绪,极是得宠,在很短时间就从一般的妃嫔一路加封,直到封为皇贵妃,展氏一族自然也跟着鸡犬升天,富贵起来。

三十三岁即以皇太子之尊登极的皇甫崇德正当盛年,到如今还未届不惑之年,白净清俊颇有几分威严的脸庞上隐隐有几丝憔悴,因为是燕居随意之时,头上没有戴冠,而只束了一条九阳巾(注:多为道士所用),身上明黄道袍也不饰任何花纹,只在腰间束了玉带!

看了半响,皇帝扔下奏折,搁下玉管朱笔,脸上阴晴不定。

一干近身服侍的宫娥、太监们,这时连大气儿也不敢出,天威难测啊!虽然说冬天的时候,蒙古鞑靼进犯京畿,但好歹乔侯爷趁机指挥西北大军,出塞抄了吉囊、俺答的老窝,获取了对鞑靼人的大捷,逼迫侵略畿甸的鞑靼人火速撤退,也算是狠狠出了一口胸中恶气,天下人为之振奋,这几个月,皇帝心情一向不错啊,不知道又是下面奏了什么让皇帝不高兴的事情?

从旁边一张以钿螺、玛瑙、翡翠和汉玉等镶嵌的紫檀茶几上,端起一只九龙纹碧玉杯,喝了一口热茶,皇帝轻轻嘘了口气,自言自语道:“连乔公都如此说,看来倒是不可不如此了!”

皇帝的视线刚刚离开茶杯,服侍一旁的展贵妃立刻上前一步,双手捧着一个堆漆泥金托盘接过茶杯,再递给旁边的宫娥。

展贵妃平日不需要待皇帝吩咐,就会根据皇帝的眉毛、嘴唇或胡子的轻微动作行事,而且能完全合乎皇帝的心意。

本来这类磨墨、调金粉朱汁、接递茶杯之事,若在公开场合,绝对不符合贵妃尊贵的身份,但在相对隐私的场合,展贵妃却做得自然无比,而皇帝也受落,就喜欢由贵妃亲自在一旁服侍。

红袖添香夜读书,岂止是儒生们的梦想,在皇帝而言其实又何尝不是一个梦想?那些被礼制束缚的木头美人后宫佳丽有甚么趣味?一言一行都不得自由,实在是太无趣了!

承恩不在貌,而这展贵妃除了特别善体人意之外,又确实姿色妩媚,皇帝不宠爱她还宠爱谁呢?

肌肤如同朝霞映红了白雪,美艳得令人不可逼视;

目光鲜活,眼波流动,朱唇皓齿,鼻若悬胆,笑靥妩媚,简直无一处不美。

这样的绝色,又是这样的如意可人,岂不正是男人的梦想?当然,特别喜好河东狮的男人不在此列!

“皇上为啥不高兴?不如歇了吧?明儿还要早朝呢!”

展贵妃小心地娇声探询,虽然皇帝平时也将一些国家大事说给她听,但她一般对国家大事并不很关心,那应该是那些有志治国平天下,以天下为己任的士大夫们、经史大儒们应该关心的事情,她一个深宫妇人所应该关心的不在这些个国家大事上!

“爱妃啊,还不是因为雷门世家德懋公的第三子啊,都不知道有多少人递过折子上来,上疏奏陈,告他的状!那罪名可也不少,什么奢侈靡费,不事节俭,有违圣人遗教;什么奇技淫巧,败坏风俗,无益于世;还有一阵子兰州的一个大儒告他纵容家人培植不时之物,又告他让族内妇女抛头露面,操持贱业,大违男主外,女主内的风俗礼制,朝廷应该予以申斥禁止等;这些有的是通过外廷臣工,有的是通过言官直达朕前;此前出塞破击鞑靼,还有人告他蓄意交通内宦。这次的罪名就更加不小!”

皇帝拿过一本奏折,指着其中一段,说道:“你看,这里说他佞事佛道,崇信番人喇嘛异端,不得朝廷令诰,即私相授受活佛尊号,藐视朝廷;这里又说他夺人产业、妻女;还有最严重的是指控其私恩外蕃,赈济番民,施恩以获众望,散财以攫贤名,是大大的伪善奸恶之徒,又大肆招募蓄养女兵数千,心存不轨,恐有谋叛之意,罪名很大啊!”

远远的几个近侍,表面上恭谨异常,实际上正竖起耳朵注意着皇帝动静的宫娥、太监,此刻有好几个身躯都微微震动了一下,然后恢复平静,仍然不动声色的守侯着!

“女兵能济得了什么事?上次出塞,雷瑾所带的二千女兵出塞,一人未损的回来,据奏报那些女兵其实根本就没有接敌,全是雷氏乡兵和鲜卑突骑冲锋陷阵。这雷瑾倒是一员猛将,竟然能从几十万鞑靼人的围追堵截中冲杀出来,虽然损失了雷氏乡兵大部,但能率领数百骑入塞也算骁勇过人了!这些上奏之人糊涂之至!简直拿国事当儿戏?如果全依了他们,国家岂不又少一员能战之将?就算是二千男卒又能怎样?西北三边数十万骁勇劲卒难道是白吃国家粮饷的么?朕就不信。就算他有几千人,就能反上了天去?”

皇帝说是这样说,其实心里也清楚,如果只有这些证据,并不能把势力深广的雷门世家怎么样,牵一发而动全身;以帝国目前形势;根本就很难奈何与压制这些豪强大族。

因此沉吟半响,皇帝才说道:“倒是这个不得朝廷诏命,私恩外蕃,赈济番民的罪,是要好生的鞠审鞠审!”

揣摩着皇帝的意思,展贵妃嫣然笑道:“左右不是个孩子,能有多大能耐?还不到十七吧?那起子人也太小题大做了吧?用得着这么连篇累牍的上奏折么?还让不让人活了?”

“眉儿(展贵妃,闺名眉儿)说的好!看这雷家三公子,虽然在外历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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