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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雷逐鹿-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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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一来,辽东已非朝廷所有,势必完全成为雷门世家的天下。
“雷氏辽兵不是只有三千吗?怎么变成三万了?”另外一个幕僚不由脱口问道。
“所谓的三千雷氏辽兵是指在军籍者而言,雷家在辽东、幽燕各牧场的牧工,就是一般俗称铁骑、骠骑、骁骑的何止三万,光是雷家设在大同镇、蓟镇的边地牧场的牧工加起来也不止三万之数。”另外一个幕僚道。
“这是皇上默许雷家聚集三万骑兵,以乡兵的名义平乱。朝廷大概用兵之处太多,一时又筹不足这笔军饷银子,又很急着要平定山东,恢复漕粮北运,只好饮鸩止渴,让雷家拥兵自重了。”王鉴川自然知道山东漕运对帝国京师的重要,大运河被白莲教截断,那等于是掐断了京师的血脉,比北直隶被流民乱军打进打出还要严重,但是京师瘟疫大作,皇室不能还京,就不能依靠京师的坚固城防,集结在宣府的数十万军队无论如何是不可能南下的,如果皇帝想这样做,恐怕又不知道有多少大臣要在马前拦驾,死谏血谏了。
“有没有说雷家是谁统兵?”王鉴川又问。
“是功封二等伯爵,武宁伯雷顼,德懋公嫡长子。”翻阅塘报的幕僚回答道。
王鉴川咦了一声,道:“是雷虞远(雷顼字虞远)?熊廷佩(廷佩是辽东巡抚熊绅的字)本来就和雷家大有渊源,朝廷命他们两人平定山东乱局,山东漕运固然有望畅通,但是之后——”
王鉴川摇头皱眉,这武宁伯雷顼在前几年平定中原、江淮流寇的后期,曾经崭露头角,以战功而封伯爵,而且又是雷懋这一脉的继承人,很有希望继雷懋之后,成为下一任的雷门世家大宗长。
这一战下来,辽东铁定是落入雷家之手了。
他暗自忖道。
两个幕僚自然也清楚了王鉴川的言外之意,其中一个幕僚不由说道:“然则,雷门世家不就取得了两翼包抄的有利形势了?他们怎么总是比别人快一步,独擅先机呢?”
是啊,东取辽东,西据西北,东南在南直隶、浙江、西江、福建等又是潜势力雄厚,雷门世家的先发战略优势已经逐渐明显,和其他家族拉开了一段不小的距离呢。
王鉴川呵呵笑道:“哪有那么容易?辽东形势复杂,蒙古、女直各部,还有朝鲜,各方力量错综复杂,掣肘者众多,军政民千头万绪,要安抚整合成铁板一块也非易事,得了辽东,我看没个几年功夫,雷顼根本腾不出手来插手帝国事务。
再看西北,不说军政民之掣肘难施如何安抚理清,光是几十种民族混杂聚居,各种地方势力龙蛇混杂,豪强大族林立,北方又有蒙古鞑靼人和瓦剌人虎视眈眈,雷三公子如果想一帆风顺的治理怕也不过是痴人说梦而已!
可以断言,在数年之内,辽东、河陇不会有太多力量全力投入帝国腹地,最多是向周边拓展蚕食一点地盘而已。”
“但是雷门世家的各支系在辽东、陕西扎根都有数百年之久了,这么漫长的时光岂能小视?他们家族在那里经营的势力,绝不是其他家族可以媲美争锋的。雷大公子、雷三公子如果说是强龙的话,那些在辽东、西北扎根的雷门世家的支系却绝对是地头蛇,根基之深,除了当地的豪强,帝国其他世家大族还有谁可以比拟呢?”一个幕僚质疑道。
“呵呵,”王鉴川笑道,“如果不是雷门世家在辽东、西北经营已久,根基已固,他们又有什么资格奢谈据有辽东、河陇,以观时变呢?
若非雷家对辽东、河陇经营已久,仆又何必重视这两道诏命?雷门世家如果在辽东根基薄弱,即使朝廷放权让他们自组十万精骑,也不过是帝国朝廷的一把刀而已。
没有长期的经营积累,梦想着时势造英雄,数日数月之间乘时而起,在几年间白手起家,据有天下,那才是真正的做梦。这不是小商小贩的针头线脑,这是争雄逐鹿的大买卖。
本朝太祖起兵东南,如果没有争取到世家大族的支持,没有争取到道教、佛教的一些势力支持,没有争取到众多儒生文人的支持,能够最终问鼎称雄吗?高筑墙;广积粮;缓称王,争取天下归心,即便这样,本朝太祖也用了二十年才扫平群雄,逐鹿天下岂是易为?没有经年累月的经营建设,没有稳固根基的逐鹿割据提都不用提。试看历代历朝那些趁时而起的英雄豪杰,其兴也勃,其亡也忽,大抵不过是为他人作嫁衣裳而已。”
王鉴川眼中闪过一抹精光,说道:“仆以常理度之,这两处地方,临之以威武镇压之,许之以利益笼络之,化之以文教同化之,推之以佛道浸染之,广布眼线喉舌监视之,兴之以农牧工商发展之,征伐礼乐多管齐下,最快也要几年时间才能凝聚人心,整合实力,进军中原;要慢的话则非我所知矣!”
听王鉴川放言评估辽东、河陇的前途,两个幕僚又何尝不明了王鉴川心里那种隐秘的拥兵自重心态,只是不好明说罢了,军门大人已经明显的不看好帝国的前途了。帝国重兵精锐俱在北方京师和九边重镇,中原之兵,疲敝久矣,但是在流民军面前不堪一击,一触即溃甚至望风而逃的事实,仍然超过很多人的想像,中央朝廷强制力量的衰弱,令得许多人的野心飞速的滋长起来,但凡有一点实力的都在谋求取得更好的位置和权势,观望形势,力求自保者越来越多,中央朝廷的权威面临严峻的挑战。
“大人看这雷三公子在西北能不能成气候?”
“不好说。”王鉴川答道,“仆一直感觉这雷三公子行事很矛盾。我们王、张两家都和河陇的雷家人做过生意,打过交道,对此有所了解。他的很多举措在当时很难一下子看出有什么奥妙,要过一阵子才能看出一些门道来,我怀疑在雷三公子的背后有高人指点,他的举措似乎与他的本性并不相符,能作如此筹谋的这位高人应该是类似于鬼谷子、张仪、苏秦、孙武、吴起一流,以诡谲之道取胜者。从雷三公子的心胸气度以及年龄阅历来看,都不象是能够设想出这些阴诡怪谲的计谋之人。”
“但是他却是一个能接受这些诡谲深远的计策,并果断实施的人。”一个幕僚补充道。
“不错。”王鉴川颔首同意,又道:“在雷三公子的身边,并没有发现这位高人。现在他身边的几位重要谋士都是后来才加入,而在此之前,雷三公子已经玩了好几手漂亮的诡计。虽然目前,我们暂时对这位高人还不得而知,但这个人应该是存在的。如果这位高人的谋划,一直能被雷三公子实施下去。以仆意度之,雷三公子当不仅仅是称霸一隅而已。这就要看雷三公子本人的运气如何了,西北诸族在他以强大武力相威慑之下,不好说会不会反叛,但即使没有反叛,要使那些强悍难制的部族,全部心服口服也不是旦夕之间就可以办到的。如果有反叛不服的情形,恩威并施驯服这些部族和豪族都是需要时间的。”
幕僚仍然疑惑(不管是真的不懂,还是假装不懂,反正这时候幕僚就是表现得很疑惑):“然则,皇上既然已经把他召到京师,又怎么这么轻易的让他离京,而且还给他这么高的地位,认了做义子,还赐国姓?”
“仆也没有想清楚其中关节。不过皇上给他这么高的地位,倒并非没有原因。”
王鉴川想了想,才道:“要想不动声色的让一个人粉身碎骨,除了酒色利禄以外,那就是给他更高的名位。只有站得越高,摔下来才越狠。一个人在最志得意满的时候,如果突然从高高的云端一头栽倒下来,很可能心志大损,再无雄心壮志去做什么事情了。所谓‘哀莫大于心死’,三军可夺帅而不可夺气就是如此。一个人如果连志气都丧失了,那么强健的身体又有什么用呢?这是六韬中的文伐之计,不用武力而灭人之国的阴谋。皇上起初应该是想软禁他,并用酒色消磨他的意志,但后来又突然在避瘟移驾之前下诏命他戡乱,仆则不知道是何等原因所致了。”
帝国的危机已经越来越明显了,离心倾向已经越拉越大,只看雷门世家就已经是这样,其他家族又怎么可能置身事外,故作清高呢?想来都是在暗自蓄力,努力定位和寻找着自己家族的位置吧。
蒲州王氏又该争取一个什么样的位置呢?
清风徐来,日影西移,围坐于圆桌之前的三个人都若有所思,默不作声,幽静却不安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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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5。4。18发布
第十四卷 内政
第一章 争夺陇山
铁马秋风大散关。
自蒲津西渡,入于关中腹地,诸将虽然有趁机夺取潼关,全取关中以制天下之议,雷瑾并未采纳,而是率领一万河西精骑沿渭河谷地疾趋宝鸡,过长安而不入,欲全取陇山之险要,以瞰制关中,一则是可以据此随时从陇山东出,控扼关中,一则是可夺巴蜀之藩篱,为将来进取汉中、巴蜀下子布局,谋取先手优势。
陇山为六盘山余脉,绵延横亘几百里,屏障关中西部,所谓‘陇关西阻,益门南扼,当关中之心膂,为长安之右辅’也。其南有宝鸡大散关等关隘险要,扼关中、汉中、巴蜀之咽喉要冲;其中则有陇州之陇关,据关中通向陇右的帝国驿道之中;其北有固原重兵屯驻、萧关依险而立,扼泾河河谷通道。据此秦陇关隘,守险阻以攻瑕捣虚,蓄富饶以出奇制胜,可耕可屯,宜战宜守,呈高屋建瓴之势。
在陇山之北,固原、萧关一带,因为西宁行营提督将军狄黑在西宁府,一收到雷瑾挂平虏将军印,受命“都督陕西总摄军事”的消息,即刻调马启智的‘西宁马户’为前驱,尽提西宁行营精锐步骑,星夜奔袭,正式以雷瑾平虏将军的名义接管了固原镇防务,收编固原镇现有马步军兵,先拔头筹。
而宝鸡一带,因为地近陇右,秦岭之西、陇山之南、嘉陵江上游河谷均交汇于斯,山势绵延险峻非常,关中与汉中巴蜀的南北要道经由大散关而沟通;同时由长安通往陇右的天水、陇西,也可以取道大散关南下,折而向西,抵达天水。
此前无论是关中流民军,还是巴蜀汉中的流民军,因为举事后一直转战不休,迄今都未暇对地势险要的宝鸡一带加以兵锋,故宝鸡附近州县尚能在关中、汉中残破之际勉强保全。
雷瑾从山西收降的几十万流民军部众眷属,一路沿渭河西进,至宝鸡分成两路,大部分流民向北行,占据陇州一线,攻占陇关(或称固关)等重要关隘,将原有的巡检司巡检等官吏驱逐,控扼了帝国通往天水、陇西的主干驿道。
而另外一路还有十余万青壮老弱妇孺聚集在宝鸡一带,意图由大散关南下,经虞关(仙人关)、略阳一带折向西行,北上天水再行汇合。但是这一意图遭遇了强大的阻碍。
因为凤翔守御千户所的千户大人,在乍闻数十万流民向宝鸡涌来,于惊恐莫名之下,已经统带着所辖官兵以及若干本地豪强的乡兵共三四千人,一起逃往大散关,意图据守大散关险要,避免与流民军交战。不曾想,大散关巡检司的巡检,一个从九品的芝麻小官根本不买五品武将的帐,竟然于酒席之上拔刀斩杀了千户,收编其众,就在大散关据险而守,切断了从关中南下汉中的通道,闭关不纳,阻断这部分流民南下西进之途。
要知道,雷瑾可是答应了这些投降的流民军部众,只要过了陇山,便有活干,便有饭吃,而大散关巡检司死活不让他们过关,如何能不恼?如何能不怒?
这些经历过战阵的流民本来在此路不通的情况下,是可以折而向北,取道陇州翻越险峻的陇山。
但因为有雷瑾事先的秘密授意——一定要想尽办法,驱使这些流民拿下大散关!
被雷瑾派遣在流民中协调彼此关系的部属,又如何肯让流民军绕道北上?情急之下,便有意使激将法,挑动那几个被流民们推为众人之首的大头领占据宝鸡附近州县,扫清外围,然后攻占孤立的大散关。
那几个大头领被激将法一激,便率众鼓噪起来,只一战,便拿下了宝鸡附近所有州县,赶跑了所有的文武官吏和一些拥兵自卫的豪强;
再战,流民们又夺占了以“明修栈道,暗渡陈仓”而著名的陈仓山以及离大散关不过二三十里地的和尚原。
那和尚原一带,尽是山谷,路多窄隘,怪石壁立,骑兵到此庶几无用武之地,顶好是弃骑步战。这些流民军却如摧枯拉朽一般,仅两战而几乎全取宝鸡附近州县,对于手中没有什么象样步军的雷瑾来说,不用费多少气力,只是一个简单的激将法,便达到了相当好的效果,确实还是不错的成绩。
但流民们虽然在山西攻拔了不少据险而守的堡寨,积累了相当的攻坚拔寨的经验,但毕竟缺乏攻拔险要关隘的攻坚器械,数万人仰攻仅数千人据守,孤立无援的大散关,屡屡不能得手,反而造成较大伤亡。
就是在这种情形下,雷瑾率河西精骑一万疾行先至,驰援散关,留黑蛇军团数千精骑押送敲竹杠所得三百万两‘戡乱银饷’在后跟进。
大散关亦称散关,关中四大名关之一,本为周朝散国之关隘,故名散关。
大散关屹立于大散岭之上,山势险峻,层峦叠嶂,一夫当关,万夫莫开,自古为川陕咽喉要害之地,兵家所必争。
“王道衰微,人怀异心!现在就连一个小小的巡检也敢藐视朝命了。不过,这小巡检倒是懂得选地方来守。”
雷瑾立于大散岭下,仰观地形,顺口感叹了一句。
他身边的温度、明石羽、还有慕容野驴也都在细察地形。
那慕容野驴虽然擅长的是骑兵野战,但因为屡屡从官军出征,抗击北方蒙古,也已经学会要重视对地形的勘察,骑兵在不合适的狭窄地形作战将威力大减,所以尽量避免在不利地形作战就成为慕容野驴的作战信条。
而温度、明石羽也跟着西宁行营的几个教头完整的学过如何勘察地形,如何调配兵力,对勘察地形也不陌生。
因此都看出,现在大散岭上,在大散关外围多添设了不少防守堡垒,使得从下佯攻更加困难,因为防守一方随时可以利用这些堡垒层层阻截,以消耗进攻一方的兵力和士气,又随时可以退回坚固险要的大散关固守。这样一种居高临下的形势,几千人就可以挡住十几万甚至几十万大军的猛攻,当然而且确实是懂得选地方守了。
“如果有红夷大炮就好了,咱们带的佛郎机太小打不到上面。”慕容野驴一脸的惋惜。他见过边军在一些重要关隘上配备的火炮,并且还亲眼见识过火炮对敌的威力,所以才惋惜地说如果有红夷大炮就好了。
雷瑾摇头,道:“最大的佛朗机炮最远也不过打四里之遥,何况咱们现在以骡马驮行的佛朗机,最大不过百余斤,射不过六七百步。从下往上仰攻,就算打到关城上也威胁不大。要攻克此关,还得出奇不意,攻其不备才行。”
看罢地形,回到驻地,雷瑾又接见了流民的几个大头领,问了一下前几次进攻的情况,又勉励了几个大头领几句,然后便召集众人议事,看如何拿下大散关。
“大散关是一定要拿下来的,这一点确定无疑。现在最大问题是如何尽快地拿下它。萧关、陇关都已经拿下来了,现在的散关不但要拿下来,而且还要尽快的拿下来,否则咱们这么多人拿不下一个孤立无援的关隘,岂不让人耻笑?俗话说,夜长梦多。散关现在是没有后援支持,但如果咱们还是久攻不下,万一散关守军实在顶不住,也是很有可能会转而投靠汉中的某股势力,以求得支援,那时便会给我们增添很多麻烦,反而不如咱们现在就一鼓作气,迅速攻克大散关!”雷瑾开宗明义,明确了非拿下大散关,志在必得的态度,首先堵死其他诸如暂且退兵或者长期围困的提议,就是下定决心要迅速控扼这一重要关隘,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事实上,在宝鸡附近州县的险要都被控制以后,雷瑾更加不可能长时间的等待,等待散关在长时间围困之后向自己投降的消息,因为在西北,千头万绪的军政事务实在太多了,有很多事务都是需要雷瑾自己亲自拍板,譬如光是几十万流民的安置,就是一个很大的问题,雷瑾在这种时候既等不起,也不想等,现在即使蛮攻硬战也在所不惜,伤亡不在雷瑾的考虑当中,他只需要散关!
在雷瑾不容置疑地定下了议事的基调之后,余下的问题实际上就只有商议怎样着拿下散关,招降、强攻或暗袭几种有限的选择。
本来,流民攻城,除了里应外合、偷袭等手段之外,一般就是取砖、穴地(挖地道)、放迸(火yao爆破)等,很少用云梯之类攻城器械爬城蚁附而攻。
再者碰到这种依险而立的关隘,云梯爬城、取砖、穴地攻城都无用武之地,放迸或者还可以用用,但在那种地形之下与强攻的区别不大。
听着众人议论了各种攻占散关的方法,大概也与雷瑾心中所想的计划没有多大分别。
各人都阐述了自己的对策,最后所有人都把目光投注到雷瑾身上——
因为不管是这几个流民头领,还是温度、明石羽、慕容野驴这几位将领,有雷瑾在场的场合,他们都不是做最后决定的人。
现在就看雷瑾如何作出决定了!
“今天,趁夜将招降书写多几份,另外写多几份揭贴,射上大散岭去,以帝国平虏将军、都督陕西总摄军事的名义,敦促散关主事者尽早开关投诚,凡投诚者,既往不咎。否则,关破之日,就是屠城之时,至时决不宥待,勿谓本将军本都督言之不预!”
雷瑾眼中闪过凌厉的寒光,冷酷的下达‘不降者死!’的血腥命令。
“好了,”雷瑾对那几位流民头领道,“明日若散关之敌仍然顽抗,我将别遣一军自关后偷袭,诸位仍然在正面攻城,一定要猛攻,以吸引注意,佛郎机也配属给你们,再拉上你们前几次攻城用的抛石机。今晚好生安排休息,注意巡哨警戒。去吧。”
几个流民头领躬身告辞而去。
“明石羽、温度。”
“末将在!”温度、明石羽腾的站了起来。
“明石羽,你选一千护卫亲军护卫。温度,你选一千近卫军团军士。你们两人率领这两千人稍后动身,今晚尽一夜工夫,翻越山岭,在明日天明后,于敌军换防,准备早餐时,从汉中方向出其不意地杀上散关。最好是能摸进散关关城。下去准备吧。”
“是!”明石羽、温度领命去了。
慕容野驴左右看看,问道:“那老哥我呢?兄弟,老哥做什么?”
“呵呵,”雷瑾笑道,“今晚咱们什么都不用做,好生歇息着!明日一早,咱们观战押阵!”
人影旗光,风尘浩荡。
大散关下,硝烟密布,尘土飞扬,遮天蔽日。
人如蚁聚,所至处刀光剑影,喊杀连天,四下里烈焰腾空,黑烟弥漫,弓弩发射的箭矢不时在空中穿梭,佛朗机炮怒吼着喷射铅弹,简陋的抛石机抛射着十几斤重的石弹,摧毁着一个又一个通向大散关关城的简陋堡垒。
进攻的士兵顶着不时飞落的滚木、雷石、火球以及箭矢前进,而防守一方也无意寸土必争,大散关的险要坚固的关城才是真正的防守依托。
攻防双方的士兵一个接一个的倒下去,箭矢、雷石如雨而下,可是为了攻占这险要的关隘,必须要求这些血肉之躯顶着矢石奋勇前进,同伴的鲜血飞溅,但是没有时间犹豫,还是得往前冲。
无论凶途险境,该直面前行的时候,只能往前冲,这就是人生。
疯狂进攻的流民以血肉铺砌了一条通向大散关关城的血路,在前几次进攻中,他们还曾经攻到过大散关关城之下,现在离关城还远着呢,没有犹豫,没有彷惶,关城下持刀顶盾前进的士兵前仆后继的向前冲。
关城上抛石机抛射的石弹、火油弹不时砸到进攻队伍中,鲜血溅,骨骼碎,躯体或成焦炭,床弩发射的箭矢也不时将携盾而进的士兵射倒……
远处观战押阵的雷瑾这次才感觉到攻城战的残酷和无奈,这是与骑兵野战完全不同的另外一类战争,拥有地利的一方完全能够令进攻者付出很多血肉,却不一定能攻破关隘。
就在流民军几个头领铁青着脸组织另一波攻势的时候,战局急转直下。
首先是散关关城内突然喊杀声大作,同时冒起浓烟,显然明石羽、温度从汉中方向发起的偷袭终于得手了,可以想像散关关城内一定在汉中方向没有部署什么兵力,而几乎将兵力全部集中在关中方向。
随着偷袭的得手,关城内的士兵迅速分裂成两派,原本的凤翔千户所官兵和巡检司的捕丁开始互相砍杀起来,散关的兵,来源不同,仓促收编在一起,在没有足够长的时间融合的情况下,只要失去关城作依赖,士气就迅速的瓦解,呈现出树倒猢狲散的局面。
紧接着有人喊:“不打了,不打了!我们开城献关!我们投诚!投诚啦!”
昨晚接到了招降书和揭贴以后,已经有识得些字的士兵偷偷将那些内容在流传议论,只是他们都怕那杀人不眨眼的巡检,所以不敢有什么举动,但现在原本视为坚不可破的关城险要已经被人攻破,还何苦为人效死命?
有人带了头,立刻很多人嚷着开关献城。
散关的抵抗也就在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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