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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雷逐鹿-第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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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次的朱粉楼之行给李逍留下深刻印象,当时到达指定地点时,业已天黑,有小丫鬟举灯笼前导,引到一处所在,便见满天星光之下,楼阁无数,巍峨壮丽,叹为观止。
入于其中,几曲画廓,幽深曲折,始至一处,则堂上珠帘低垂,明灯如昼,雏奴蹀躞,履缀明珠,有美人四五华妆而坐,皆青春少艾,锦袍炫目,明珠步摇,翘颤四垂,雍容妩媚,视之若天上仙子。
入坐后,俄顷之间,八珍罗列,陈于席上,皆罕见之物;又行酒歌舞,酒则冽香四射,歌则婉转动心,舞则心弛神醉,兼有堂上美人温言软语,李逍迷乱失次,不觉沉醉。
恍惚之间,移席卧室,室中丹垩精工,流苏绣帐,衾褥香软,就榻而坐,自有美女相陪。三盏既尽,忽已昏醉,冥然罔觉。及醒,则已解履拥衾,与人并枕而卧,麝兰喷溢,令人神志颠倒,抚之则肤腻如脂,凝视之则风致嫣然,美人横陈焉,遂相就寝狎,含颦玉台之前,凝眸宝幄之内,温柔乡中,暗烛销魂,恍若一梦,乐不思蜀。
天明既醒,则与友独卧一顶锦帐之中,锦被松软,香盈帐中。起坐凝思,则高阁迷离,香盈绣帐之景,犹在眼前;出帐视之,楼阁乌有,佳人不见,俱已鸿飞杳杳,荒野之中,仅余锦帐一顶焉。
想不通朱粉楼有何神通手段,竟然能变出许多的亭台楼阁,又能在一夜之间全都消失不见。既疑且惊之下,李逍遂与友怏怏惋叹,相携而返。
此后,李逍遂成朱粉楼之常客,而以色、赌两样称绝的朱粉楼,每次约见都是来如chun梦无多时;去似朝云无觅处,每一次都予人以花样翻新,新鲜刺激的感觉,令人欲罢不能。
当然,朱粉楼之约的花销绝对是个无底洞,若非李逍在与流贼与弥勒香军的历次战斗中,战利品所获极多,囊中很是丰厚,又因掌握着兵权,总有商人富豪蓄意巴结,应付朱粉楼的开销还算裕如。
开春之后,朱粉楼的预约‘函’又再一次的送达,李逍一边准备着送给楼中‘仙子’的金珠宝货,一边憧憬着再一次的惊喜,心情就象这春暖花开的大地,躁动着,蓬勃着……
就在李逍满心憧憬着春天的惊喜之时,在成都府也同样有不少文官武将在期待春天的秘约,包括四川巡抚洪正在内。
帝国的富贵人家,没有一个不蓄姬妾的,有道是左拥燕姬,右拥赵女,娇艳盈前,歌舞成队,乃人生一大得意事也,洪正自然也不会例外,他内宅姬妾虽多,却兀自热切向往朱粉楼的风花雪月——两人对酌,四目相视,甜语温存,数杯酒下肚,欲心如火,偎偎抱抱,共入鸳帷……
洪正虽然自认为久历宦海所历练出来的定力非常深厚,任何事都不足以让他沉迷其中,但是仍然逃不过朱粉楼的巨大诱惑,这一点连他自己也颇有些不解,不明白朱粉楼到底有何让人迷醉的地方。最后他认为朱粉楼的所作所为,与其他风月场所的手法,甚至一些外道邪教利用色欲吸纳信徒控制信徒的手法并无大的不同,只是对人心的揣摩更加精到,对人性的弱点利用得更加彻底而已。毫厘之差,便有了高下之别。
这一次,朱粉楼的预约又在洪正焦渴一般的期盼中,神秘的出现在成都府城四川巡抚衙门的秘密书房中,让洪正有久旱逢甘霖之感。
为了讨得楼中美人的欢心,洪正早早就准备了若干价值连城的奇珍异宝,若干上等蜀锦湖缎,金银会票若干,打赏下人奴仆的金银锞子自然也必不可少。
任何有缘到朱粉楼开眼界的人,都得有把金子银子当水泼,当泥踩的身家和豪气,反正朱粉楼的邀约,已经成为了一种衡量权势、财势、身份、地位的无形象征,私底下的友朋聚会,绝对没有人肯承认自己没有去过朱粉楼,这是让人很没有面子的事情。
开春之后,旧粮渐尽,新粮未收,虽有常平仓、义仓的储粮,粮食吃紧的难题还是在逐渐凸显,眼看着青黄不接的时期就要到来,粮米价格仍然有可能向上大幅攀升,军无粮不稳,民无粮不安,此时军政事务的繁忙可想而知。春耕、水利、买粮、调运,事事关系着洪正这个小集团能否最终在四川立稳脚跟的大局。
对于河陇方面,洪正这时的判断是——雷瑾即使出兵东进,也应该是在青黄不接最为严重,粮食最为吃紧的时候,不可能在粮食刚刚感觉有些吃紧的时候就挥师东进,这样河陇的优势并不大,因为河陇之地大多还被积雪覆盖,且河陇占优势的是他们的骑兵,步兵作战并非所长,再说在这时候深入山川四塞的四川,也并非最好的时机。这时候去赴朱粉楼之约,应该不会对四川局势有太大影响,并无多少妨碍。所以,洪正没有打算放弃这一次的朱粉楼秘约。
一室之中,明灯环列,照耀如同白日,室中器物,纤毫皆见。
一身锦袍的洪正被引到这处远离成都府城足足有七八十里地的寺院禅房已经有好一会,身旁站立的是贴身保护他的四个亲信卫士,禅房之外还有一百多卫士随时候命,寺院之外尚有五千精锐的亲兵驻扎,虽然心里疑惑,却也不用担心,只是不知道这次朱粉楼把风月脂粉搬到佛门静地又有何花样,真是亵du佛祖哦。
这禅房非常宽大,布设得异香扑鼻,氤氲满室,和暖舒适,大异于风格简朴的佛门禅院。
在强自按捺的焦渴情绪中,远远的似有车马喧闹之声渐行渐近,又有管弦金石之音迭奏,自东南方传来。
须臾,已近禅房,洪正起身看时,只见三个美人珊珊从院门外行来,朱颜绿鬓,明眸皓齿,冠帷盛饰,如皇室后妃一般,浑身上下,金翠珠玉,光采夺目。
其容色气质,宛如天仙谪临,浑然不似凡间模样,空灵绰约,偏又婉媚入骨。
前后则有侍女无数,尽皆韶丽非常,各有执事,或提炉;或挥扇;或张盖;或带剑;或持节;或捧琴;或秉烛花;或挟图书;或列宝玩,或葆荷幢;或拥衾褥;或执巾;或奉盘;或挈如意;或举酒肴,或陈屏障;或布几筵;或陈音乐;纷纭杂沓,严肃整齐却不下于皇家大内。
这三位美人皆以天宫仙子为其名号,董双成、许飞琼、秦弄玉是也。
洪正久作入幕之宾,最为偏爱的便是这三名天宫‘仙子’了,显然朱粉楼的主事人也深谙此中微妙,偏偏就让这三名美人儿来相陪。
贴身的亲卫也在侍女们的招呼下,退出禅房快活去了,这时候自然不能跟在大人的身旁伺候也。
杯中美酒,酒味甘芳,爽滑清冽,虽琼浆甘露亦有所不及,何况还有美人相陪?
洪正心怀大畅,连进数杯,清爽愉悦,精神顿开,略无一丝儿醉意,三位美人仙子亦笑而陪饮,且每进一杯,便有八音齐奏,此中自在享受,便是皇帝也差着些儿滋味了。
神魂飞越之间,如入梦乡,洪正已经浑然忘却今夕是何夕。
他根本不知道,就在禅房的一墙之隔,正有一位高鼻深目,肤如凝雪,妖丽惹火,妩媚入骨,光艳照人的美女冷冷含笑,全神监控着他的一举一动。
解衣登床……
卸簪珥,绾青丝……
肌滑其若凝脂……
丰若有余,柔若无骨……
若远若近,宛转娇怯……
禅房之中缠mian一日两夜,其中绸缪好合,恩爱亲狎之状不可尽述。
洪正黑甜一梦醒来,天色已经大亮,美人儿仙子已然不知去向,禅房中不留任何痕迹,这是典型的朱粉楼风格。
洪正收拾起隐隐的失落心情,下令亲兵营拔营回师,踏上返回成都的驿道。
就在洪正这巡抚大人在偏僻的寺院中花天酒地之时,邛崃关守将‘实授游击将军’胡元却已经走到了生命的尽头。
成都西面的邛崃关以及大渡河沿岸一干城栅,一向是帝国防备西番吐蕃袭扰的重要关隘,依靠大渡河、邛崃山、夹金山的险要地势设置关隘阻遏西面侵入之敌。
只是吐蕃内部分裂,积弱已久,数百年间并无余力东侵袭扰帝国腹心之地,且帝国多用笼络羁縻的手段,加以军事进剿辅助,这一线关隘的防御作用并不大,防务松弛,戒备松懈也就不足为奇,虽然洪正小心从事,派了胡元镇守西线,但胡元嫌这里油水不够丰厚,不免私下生出许多怨言,屡屡要求调回成都,要与弥勒香军作战。
洪正无可奈何之下,已经答应到秋天就换防,把他调回成都,让他领兵与流贼和香军杀个痛快。
胡元得了巡抚大人确切的允诺,也就待在邛崃关上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准备着挨到秋天就回成都去。
闲来无事,这胡元就看上了关城附近的一个年青小寡妇,看她丰艳胜人,颇有几分姿色,便一来二去的搭上了这年青寡妇,时不时的上这小寡妇家小住几日,风liu快活一番。
胡元这一次小住,恰是第三日的深夜,月暗星稀。
远处厢房中隐隐传来部下亲兵呼卢喝雉的赌博之声,胡元则在北房炕床之上与小寡妇腻在一起,亵狎万端……
小寡妇此时妙态毕陈,薄衾掀在一旁,雪白丰盈的乳峰,纤细若柳的腰肢,圆润肥硕的丰臀一无遮掩,修长白皙的长腿勾在胡元的腰间,胡元正伏身在这莹白的身子上兴奋的喘息和动作,小寡妇则时时配合以喉间那似哭似吟勾魂摄魄的娇喘呻吟,正是血脉贲张的激情高潮到来前夕。
就在胡元挺枪跃马,发起最后决战突击的那个瞬间,在到达高潮的前一刻,小寡妇鬼使神差的张开了她那双颇为迷人的勾魂桃花眼。
她的瞳孔突然间猛烈收缩,强烈的恐惧让她的双眸透出绝望的光芒,脸颊开始扭曲,牙齿震颤,得得有声,脸色刷的一下变得惨白,全身寒毛森立……
胡元的最后一击长驱直入,陷入谷底,小寡妇的口中也终于发出了一声撕心裂肺的可怖惨叫,声音已经不类人声。
在小寡妇的视线前方,一个浑身上下斑驳陆离,绘满了恐怖花纹,形如妖鬼的蒙面黑衣人不知何时当门而立,眼中闪烁着冷酷的光芒,对眼前的一幕活色生香完全无动于衷。
右手似缓实快的举手一扬,三缕银芒破空而飞,向炕上纠缠在一起的男女飞去。
银芒以惊人的奇速直射,然后突然折向,外张,内聚,划出三道美妙的银弧。
黑衣人在射出银芒的同时,飘然后退,似乎对他自己发射的银芒有绝对的信心,他飘然而退的身法并不快,泰然自若,竟然有几分飘逸出尘的味道。
银芒聚合,轻爆声中,点点寒芒爆散开来,破空锐啸,慑人心魄,大半攒射旋转没入胡元的后背。
在高潮的颠峰跌落永恒的黑暗,死亡的大门轰然开放。
炕上转眼之间鲜血横流,横尸二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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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5。7。2发布
第四章 白日雄兵天上来
安得天上巨灵手;擘山为塞邛崃关。
绵亘于岷江、大渡河之间的邛崃山,古名邛僰,是岷山分支,其西麓有邛崃关据山扼要,地势险隘,与大渡河沿岸的险隘关栅形成一道屏障,翼护成都后背。
邛崃一带,出产一种比较著名的邛陶,以青、绿釉和彩绘器的烧制为主,装饰简单,气韵古拙,不但销往四方,且其中的精品颇为一些文人雅士所钟爱收藏,身价颇为不低。
邛崃关久已不经战火,防守空虚之极,且将士都无有戒备之心,颇是松懈大意,将骄兵惰,就是这么回事。
譬如胡元这位游击将军大人外出已经三天,仍然没有返回关城坐镇守备,但是没有一个将士觉得这有什么不妥,都已经习以为常,不以为意,多半以为胡游击还在小寡妇家里风liu并快活着啦。
关城上轮值了望的仅有两个士兵,也都是一付缩肩勾背无精打采的样子,毕竟还是春寒料峭的时节,谁愿意在城门楼上吹山风啊?能窝进城门楼子避风的都窝在城门楼子里呢,只有他两个运气背,拿纸团拈阄拈到了‘当值’,只能愿赌服输,干这吃风的值哨勾当。
去冬以来,离着邛崃关不远的临邛城里忽拉拉的开了好几家青楼酒肆,据说是巴蜀武林大派邛崃派牵头,一些地方土司豪强,还有峨眉、青城的一些俗家门人一起入伙作东,来头可不小;听说连游击大人、临邛县令也被奉送了若干干股,是几家青楼的暗东之一。
这会子大小长官们都一个个的跑到临邛寻欢作乐去了,小兵们偷偷懒也不算什么大不了的事儿。
一阵寒风拂面,其中一个矮壮一点的士兵扯了扯身上的夹棉红胖袄,再裹裹紧,这倒春寒天气,又冷又潮,简直要人命,确实难受,他满脸都是不乐意的神情,嘴里嘟嘟囔囔:“呵,幸好贴身还有件羊皮袄能挡得一阵寒气,那还是去年打弥勒香军的时候,从死尸身上剥下来的战利品,幸亏没有拿去换酒喝,要不这一冬一春的寒冷委实不易抵受。”
另外一个高瘦些的士兵,顺手解下腰间的酒囊递过去,说道:“得,想喝就喝吧,犯不着生那些闲气。”
喝下一口烧酒,矮壮些的士兵似乎感觉要好了些,正要把酒囊还给同伴,突然又停顿下来,侧耳倾听,有些疑惑的问同伴:“你听,什么动静?”
高瘦些的士兵在关城上探出头眺望,眼前的景象让他顿时目瞪口呆,而矮壮些的士兵也在一望之下呆若木鸡。
远方沉雷滚动,连绵不绝;而关城之下则已经烟尘大起,犹如黑龙一般狂野的逼近,逼近,再逼近……
远方的滚滚沉雷渐渐逼近,关城下的烟尘却已经变成了铺天盖地的‘乌云’,黑云压城城欲摧,漫山遍野都是人潮,山呼海啸般的狂野吼叫声闻十里。
远远望去,漫无边际,遍野都是悍野的牛头旗帜,遍野都是炽烈的烈火太阳旗,那都是吐蕃康巴人的旗帜。
当先狂奔的康巴战士有的披挂着简单的甲胄,有的干脆赤膊挥舞着雪亮的弯刀,向着关城狂野的仰攻上来,纵跃跳蹿,呐喊呼啸,其速度几乎不比战马的速度逊色!
在当先冲锋的吐蕃战士的后面,一面大纛在风中舒卷,猎猎舞动,隐隐可见旗面上的篆体“雷”字。
潮水一般的康巴战士,呼啸呐喊着,源源不断地向邛崃关上涌来,肃杀之气扑面而来。
狂野奔驰,潮涌而进,漫山遍野的吐蕃康巴战士呐喊着冲进了关城,锃亮闪光的长刀挥舞,牛角号呜呜长鸣,其声凄厉。
城门楼上两个轮值了望的士兵对这一切都看得特别清楚,脚下已经山呼海啸般攻进关城的康巴战士给他们极大的震撼。
事不可为矣!
他俩总算也是经历过战阵的,在逃命之前,仍然顺手敲响了告警的钟声,然后仗着对关城的熟悉,溜之乎也。
这时候所有的大小长官都不在关上,全在临邛寻欢作乐,他们做小兵的可犯不着跟敌人玩命!
大鼓雷鸣,号角怒吼,关城的陷落只在指顾之间。
黎州陷落;邛崃关破;雅州危在旦夕,吐蕃康巴蛮夷或将进掠成都。
大渡河一线的零星溃兵,这时也有一些个逃回到成都府城近郊的;这些个消息虽然人言人殊,语焉不详,却以极快的速度向四方传播,成都内外顿时惊扰不安;流言四起,四乡之民争先入城;或者北逃避难。
白日番兵天上来,吐蕃康巴的丹增朗杰土司,据说还有吐蕃的喇嘛僧兵,数万吐蕃军以势如破竹之势长驱直入,一日之间就已越过邛崃关,向雅州进攻!
再没有比这更震撼的了。
想来雅州在吐蕃兵锋的威胁下,多半也已经不保,成都府城很快也将彻底暴露在吐蕃兵锋的打击下。
巡抚衙门的留守属吏更是个个震惊万分,简直不敢相信这个事实。
然而祸不单行,威胁成都的已经不止西面的吐蕃军一路,据流星探马回报,巡抚洪大人一直以来所担心的河陇都督府的兵马,也同时从松潘一带大举深入,从猛将李逍重兵戍守的阴平道,一路进军直插江油,以探马所描述的雷氏军团雷霆万钧一般的进军势头,估计探马消息到成都之时,雷瑾军也已经出现在绵阳城下,展开猛攻了,绵阳若被攻克,成都府必然面临从北面而来重兵压城的窘境。
西、北两面,恍如神兵天降一般的两路强敌,正在星夜兼程向成都进发。
四川震动!
丢失了阴平桥关隘的李逍其实很不甘心!
想那松潘之地乃是西陲重地,山川险峻,其形势足为川蜀之襟带,关陇之藩篱。番民于斯地依山傍险,垒石为室,谓之碉房,高者有十余丈,且因天气多寒,土地盐卤,不生谷粟麻菽,诸番之民勇戆,常侵夺内地。
帝国为控制番戎,多年以来,未雨绸缪,置关设堡,以松潘为蜀西之门户,以漳腊锁松潘之咽喉,高屯堡居漳、松之间,为适中之要地,又添设戍守,犄角漳腊,屏卫松潘。
这松潘重地,在雷瑾的都督幕府成立后,已经逐渐被都督幕府以种种理由一一蚕食,收入囊中,从而直接与李逍奉命戍守的龙安府关隘和阴平故道接壤,龙安府等于失去了一扇大门,对川蜀的威胁自不待言,都督幕府的精兵悍将随时可以将松潘作为进攻的前哨,发动隐蔽而猛烈的突击,否则巡抚洪正也不会那么的忌惮河陇的都督幕府了。
虽然如此,就以龙安府而论,光是西北一面的关隘,除了阴平险隘,就有胡空、羊昌、铁蛇、黄杨、和平、大鱼六关阻遏,可谓险隘难越,且李逍也非等闲,又有数万重兵戍守,怎么说也不应该被西北都督幕府的军队轻易透入,且这时并非青黄不接粮米吃紧的最严重时期,对于西北幕府而言,应该并非是最好的攻略时机。
基于这种判断,从洪正到李逍都还是有些大意了,虽然有备,毕竟未有足够的重视。
但事情就是如此蹊跷而诡异的发生了,雷氏幕府军团在预想不到的时机,使用预想不到的计谋,一举突破成功!
就在李逍再次赶赴朱粉楼之约,沉醉在美人娇语声中时,阴平道已经在一夜之间易手!
闻阴平陷落,李逍也知已经无路可走,一咬牙,把他自己一手带出来的两千多亲兵全部留在佳人无踪的荒野,自带了数百善于走山攀岭的亲兵,攀山越岭径直赶去剑阁。历经辛苦赶到剑阁,收拢了从阴平道以及其他关隘溃退下来的兵士,逐一盘问,这才大略的了解了河陇方面一举凿穿阴平要道的实情。
当日李逍赶赴朱粉楼之约,并没有多少人知道其中实情,大都以为副将大人亲自带兵夜巡而已,所以当日深夜,‘李逍’率领数千兵马重新回到阴平桥头时,旗帜令牌又没有什么异常,戍守的官兵根本没有起疑心,大意放行,假‘李逍’挥兵而进,不费吹灰之力,一下就夺占了阴平桥头,扼住了阴平道的咽喉。
而龙安府至江油一路之关隘,或是戍守士兵突然鼓噪而起杀将而降;或是被敌方里应外合偷袭得手;又或是关隘的官长失踪,无法组织有效抵抗,士兵皆作猢狲散,因之雷氏军团得而以迅雷之势,沿着帝国驿道,长驱直入,攻破江油,疾趋绵阳。
至于龙安府的其他重要关隘,就统由源源不断后续跟进的幕府军团,围困或者攻坚,摆出扫清后路,死战不降者则彻底消灭之的阵势,这种啃骨头的活显然不是那么容易得手,只能一块一块的逐个扫荡了。
显然雷氏幕府方面,花了大量精力谋划部署对阴平道的占领和控制,目的就是使主战突击兵力能够以最可能小的损失,最快的进军速度,给予敌人以震撼性的突然打击。
所以,好钢用在刀刃上,集中一切力量,使用一切手段,首要解决突击军团进军路线上的障碍,而在其他关隘上没有做过多的部署和动作,都留给后续跟进的军队去攻取围困了,这一则以幕府的力量大概还作不到面面俱到,只能‘照顾’进军路线上的有限目标;二则暗杀也好,强袭也罢,或者其他什么阴诡的手段都好,选择目标都必须是对整个战事有重要影响的人物,同时还得要有事先的预先部署作为铺垫,并不是可以随意选择,也并不是随便什么阿猫阿狗都值得幕府动用精锐力量去算计的。
李逍在大致上弄清楚了雷氏幕府的部署,虽然是事后诸葛亮,却也不能不佩服设计夺取阴平道的谋略是如此的周密、细致、阴毒、狠辣,更让他感到寒意逼人的是,现在从雷氏幕府成功夺取阴平道的种种迹象来看,雷氏幕府早就图谋进军巴蜀,许多的布置都明显不是一朝一夕可以一蹴而就的,必然是早就在着手实施秘密谋划,一点一点的积累,到需要之时,骤然启动,立刻就显现出破关直入,石破天惊的震撼效果。
虽然事已至此,李逍并不甘心,他不相信雷氏幕府能够把一切都做得天衣无缝,滴水不漏,这根本是不可能的,应该还有一搏的机会,况且洪大人还在成都据守,无论如何都要争一争。
看来只有前往剑门关再作打算,据守剑门关、金牛道一线关隘的数万士兵还可一用。
李逍决意一搏,立刻率领收拢起来的一千多残兵游勇向剑门关赶去。
天崩地裂,山摇地动。
到处都是熊熊的烈火,到处都是呛鼻的硝烟。
突如其来,连绵不绝的地雷爆炸,使得前后护卫洪正的五千亲兵,在毫无防备下被割裂、截断成数段,首尾难以相顾。
当一些亲兵试图向驿道两侧的田野散开队形时,地雷的爆炸和掩饰得很好的陷马坑阻止了这一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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