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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临天下-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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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会愿意暂且按下藤儿的血仇,先到长安接出林婉儿与李忆如才是。话又说回来,他们都不知道卢光已被林婉儿骂离长安,不管徐崎决定如何,他们将再次结伴一赴中京,那是可以先行定下的第一目标了。除非~除非是他们都『低估』了藤儿的一条命,能对徐崎的个性产生的影响力。
此时的江闵岫,肩上已经没有麻布。这当然不是说他的孝期已过,只是他不想让姐姐心伤而已。
婥儿似乎也是第一次离开巴蜀,此刻正在甲板上欣赏风景;湘岫姐弟和君聆诗待在船舱内,江闵岫自不免询问,段钰璘何所在?
此事不提便罢,但一思及当日段钰璘那无法形容的悲愤眼神,江闵湘整个人都傻了,记忆中的那对眼睛,好像又瞪着自己了。
江闵岫一见姐姐如此失魂落魄的神情,不假思索便问道:「姐姐!是璘哥欺负你了?」
坐在一旁的君聆诗以手支颐,隐约觉得段钰璘也不是个傻瓜,不会不知道湘姑娘对他好,但是看江闵湘的神情,一定是段钰璘对她有了相当不客气的言语或行为。但是原因呢?段钰璘不会无理取闹的。
只不过自己算是个局外人,没有多所过问的权利,心里的想头,仍然只有自己知道。
江闵湘听了弟弟的问话,摇头摇得有点心虚,眼角一瞥独坐在房间角落的君聆诗,那眼神分明是怕被他看出心事,她觉得这个人实在是很可怕。
君聆诗昂然面对着江闵湘,只是微笑着,并没有什么特殊反应。
江闵岫看他二人的神情,弄得茫然不知所以,试探性的问道:「诗诗,你知道什么了?」
君聆诗一愕,对江闵岫第一次使用这称呼显然非常不能适应,一时之间也没回答他的问题,反是问道:「江。。。。。。江少爷,你刚叫我。。。。。。作什么?」
江闵岫一扬眉,道:「叫你诗诗啊,君兄君兄的喊得我好拗口,而且~嘻嘻~你不觉得叫诗诗可爱多了吗?」
君聆诗愁眉苦笑,实在想不出反驳的理由。
江闵湘轻拍弟弟肩头,皱眉道:「这样太没礼貌了,不可以把别人的名字随便乱叫。」
君聆诗道:「湘姑娘,无妨罢!瞧江少爷叫着顺口成了。」江闵岫也道:「姐姐,不如你也同我一般叫法,真的很顺口。你不觉得『诗诗』很好听吗?」
江闵湘大摇其头,这么亲昵的称呼,她实在是出不了口,要嘛~也等林婉儿先答应了才成。
君聆诗无奈的耸耸肩,摆明了是『随你们高兴罢』。
江闵岫忽然又道:「诗诗!你叉开话题了,你还没回答我。」
「喔~江少爷是说我知道些什么吗?」君聆诗看了看脸色马上沈下去的江闵湘,只摇头道:「我说实在话,真的是什么也不知道。」
江闵湘闻言,如释重负般呼了口长气。
江闵岫却是嘿然一笑道:「我也说实在的,说你什么都不知道,我很难打心底相信。」
君聆诗又一耸肩,仍是无可奈何。
江闵湘此时却道:「岫,你记不记得我有独练一首曲子,曾让你撞见过?可你一直不晓得那是什么曲子?」说着取出了那支白箫。
江闵岫微微一愣,还来不及说些什么,已听江闵湘跟着道:「这是我最后一次吹它了。」随着话声已毕,箫声响起。
这是不愔音律的我,目前为止江闵湘所吹的曲子中,我唯一知道的一首。随着箫声的传出,楼船停了下来、江闵岫、君聆诗、还有甲板上的婥儿,都静着,船上只剩箫声悠扬。和当初藤儿以玉笛吹奏『送杜少府之任蜀川』的情形几无二致。
很长的一首曲子,在满怀企盼与吹奏者的愁伤箫音中,忽然听到了君聆诗随着音律唱出几句辞词:「。。。。。。。。。。。。望夫君兮未来,吹参差兮谁思;驾飞龙兮北征,邅吾道兮洞庭。。。。。。。。。。。。横流涕兮潺湲,隐思君兮陫侧。。。。。。。。。。。。聊逍遥兮容与~~~」
虽然只唱出了这首曲子卅八句中的七句,却可看出君聆诗的确知道江闵湘吹的是什么曲子。
歌箫齐歇的同时,江闵湘径自起身而去。
君聆诗连声叹息,也随后缓步出房。
江闵岫愣在当地,喃喃道:「为什么。。。。。。到底出了什么事,姐姐吹得比以前任何一次都要好、好得不能相提并论,为什么我却觉得。。。。。。一点都不好?!」
在甲板上没见着江闵湘的身影,君聆诗随意踱着步,不经意地走到了婥儿身旁,遂问道:「姑娘第一次到洞庭湖吗?」
婥儿缓缓回首,轻声道:「我是第一次来没错。君公子,方才那箫声。。。。。。」君聆诗将身子靠在婥儿身左三尺远的船舷上,道:「是湘姑娘吹奏的,很好听是不是?」
婥儿愁眉深锁的道:「这。。。。。。是很好听没错,可是我总觉得。。。。。。这箫声好凄凉,我。。。。。。不爱听。。。。。。」
君聆诗极目远眺,偌大的洞庭湖如汪海一般不见四岸,唯有数艘大小船只飘摇其上。七月的水域其实是俗家人所忌讳的,但是他们当然不会在意这一些。夏夜的水面非常清静、凉风徐徐吹来,实是说不尽的心旷神怡,然则共枕人都有各自心思、何况这一船人呢?
只听婥儿跟着又道:「在我看来,你和那位江公子、还有江姑娘都一样,个个的心事都多。但他们姐弟吃不了苦是明明白白的,看得出来是死藏心事,可是许多行为都有脉络可寻;你便径自不同了,硬是装得潇洒自如,其实你才是心事最多的人。」
君聆诗微微一笑,道:「喔?那我有什么心事?」婥儿道:「这我怎么会知道?乱说话我怕你会生气。」
君聆诗摇头道:「我不会生气的。。。。。。」忽然又微显愕然之状,喃喃念道:「生。。。。。。气?」
婥儿看他表情奇特,问道:「你在想什么?怎么突然失了神也似?」
君聆诗回了意,笑道:「没什么,只是想起一个挺久不见的朋友罢了。」
婥儿见状,嘻然道:「嘿~看你的神情,是想到个女子?我在你眼前,怎么你却想到她?」
君聆诗俊眉一扬,道:「呵呵~姑娘言语之中,显然自信满满。我并不是因为那女子迷人才想起她,却是因你那一句『生气』罢了。」
婥儿道:「自信?我有什么条件谈自信呢?只是觉得与人交谈时,需得诚心专志而已。听你这么说,那女子常常提『生气』这两字啰?」
君聆诗抬头看天,道:「是啊,她常说怕某人生气,说起来你们倒满像的。」
「像?」婥儿也将秀眉一扬,忽然像想起什么事般,嘻嘻笑了起来。
任凭婥儿笑着,君聆诗仍自仰望星空,道:「姑娘应该知道我们不会马上和你回巴蜀,敢问姑娘有什么打算吗?」
婥儿回道:「老爷说我不会为难江姑娘,她想去哪儿我都不会阻止,只是要看她要做的事重不重要;而我则会一直跟着她,除非老爷撤除我的跟随命令、亦或她从我回到永安为止。」
君聆诗又问:「姑娘就不怕我和江少爷合力将你擒下?到时候贵老爷的命令可就一点用处都没有啰。」
婥儿闻言,露出一个任谁都知道她为何而笑的笑容,毫不在意的回到船舱去了。
君聆诗却一时没在意她有何反应,只是不可思议地将视线从上方移向东方;然后眼神又是一变,在相当接近的一艘小船上看到了十分熟悉的身影,嘴角不自禁的略略挑起,知道这一趟路,是决不会白走了。
一眼望去,数百上千儿的乞丐齐聚一堂,只看得静静待在人群之外的湘岫姐弟与婥儿拗舌不下。江闵岫环目一扫,道:「天啊!怎么这生多人?诗诗,这该怎么办?找得到阿崎吗?在我看来,他们每一个人生得、穿的都是一般样儿,根本就分不清嘛!」
相对于他姐弟的愁眉深锁,婥儿的观望态度倒是轻闲无比,君聆诗则是毫不担心的笑道:「江少爷,我想没问题,徐兄应该会自动出现在我们面前的。」
一轮明月升上天际,两名老者缓步上了群丐围绕的台上,明月映照下,清楚见得台弦处有着『轩辕台』三个大字。
两人身形相若,虽然年老,仍自看得出其刚健英风,雄伟的体型与手上分持的一根大铁杖、一根乌金棍,便能从而分辨出两人俱属外功极硬、臂力雄强之辈。
奇怪的是除了两人之外,其余台下所有人,看起来都不会超过四十岁。这个丐帮的年龄层倒是相当年轻。
两人上台之后,先是对视一眼,接着左首老者开口道:「今日第一件大事,便是老帮主惟一的亲传弟子已满二九之年,依其指训,丐帮帮主之位将由他接任,我与商长老则将退居其后。」音量十分宏大,连在最外围都湘岫等四人也能听得一清二楚。
只是此言一了,台下数百人窃窃私语之声却形成一股洪流,已经听不到台上商长老的补述。
商长老一付和霭易近的模样,年纪犹比另一人大上些许,他的慈眉善目可能很难镇压住台下声潮,至少江闵岫是这么认为的。
却见商长老将他的乌金棍顿地几下,『笃、笃、笃』三下声音毫不受影响的传遍全场,马上令众人回复安静。君聆诗与江闵岫不禁为之动容,经过南宫寒多日教导后,他们已经知道要发出这么低沈有力、又能压过数百人音量的声音,绝对不是自己办得到的事。
商长老微微一笑,对于自己敲动乌金棍的结果显然相当满意。当下说道:「老辈主惟一亲传弟子~七袋弟子徐乞,大家数年已见过他一面,相信不会生疏。现在请徐乞上台。」
在熟悉身影步上台阶的同时,外围的湘岫姐弟已是惊得合不拢嘴、便是本知徐乞身份的君聆诗也微有愕然之状。
徐乞上台之后,赶在两名长老出声之前,已先行开口道:「商长老、赵长老,在行式之前且容我说几句话,可否?」
商长老微微颔首、赵长老也道:「徐兄弟有话直说无妨。」
徐乞谢过之后,环视四方一眼,道:「诸位兄弟,或许对我一介少不经事的小子成为帮主非常不以为意;又或觉得我武功不济,无法如老辈主般铲奸除恶。而今有哪位兄弟不服的,不妨上台与我较量几招。我徐乞绝无好勇斗狠之意,但求此举能令诸位兄弟心服而已。」
商、赵二长老,以及外头的湘岫姐弟与君聆诗俱是面面相觑,万料不到徐乞有此一着。
台下的声浪虽然愈来愈大,不过仔细听听,无一非是称赞徐乞够胆识、又或对于这种挑战兴味盎然,却绝无轻蔑之语。
二位长老细声讨论之后,赵长老重重咳了几声,将台下众人的声音压住之后,说道:「我与商长老研商之后,亦觉得徐兄弟此举不差,若哪位兄弟有兴趣的,便可上台与徐兄弟比划几招。」接着转向徐乞道:「但冒昧请教徐兄弟一句,若徐兄弟落败了,又将如何?」
徐乞不以为意的道:「那帮主之位自然让贤。台下兄弟则继续向胜过我的兄弟挑战,直至无人再上为止,不知诸位兄弟意下如何?」
台下响起一阵轰然应好之声,这些年轻人对这个提案无不赞成。
两位长老知道此举无非就是把帮主之位当成擂台赛的奖励,第一时间都觉得有点不尊重老帮主,但这提案既是帮主当然侯选人亲自提出,他们也就没有反对的必要。赵长老于是说道:「那么,我宣布徐兄弟的提议成立,只要帮中兄弟有兴趣者,不论艺巧艺拙,只要能靠真功夫打到帮中所有人心服,便是我们的新帮主。但有一事言明在先,每人只能挑战一次,且务需点到为止。诸位还有意见否?」
又是一阵的应好,已有多人磨拳擦掌、跃跃欲试。
「不过。。。。。。」商长老的眼神忽然变得相当锐利,沈声道:「哪位外来的朋友躲在人群之中?怎地不敢现身相见?要逼得老头儿出手相请么?」
不必多言,任谁都知道外围的四个小伙子已然当场色变,真真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正当君聆诗要当先出声,却见一道人影自群众中一跃上台,落地的动作轻柔优雅,显然身手极佳。他一落地,先是连声致歉,道:「我只是想静静的看师弟的登位大典而已,不晓得长老不喜欢没出声的人呢!」
他话刚说完,徐乞只是哈哈一笑,向两位长老道:「两位长老息怒,此人其实是我师兄。」
赵长老异道:「师兄?徐兄弟,老帮主只有你一个徒弟,你何来师兄?」商长老也露出询问的神色。
徐乞忙道:「喔~他不是我师父的徒弟,但我要叫他的师父一声大师伯就是。也亏得他,我才真能知道我那不留名的师父竟是什么来头呢。」
此时商、赵两老脸色一变,同时向那人躬身道:「未知北武林皇甫盟主大临,有失远临,尚请恕罪!」
皇甫望不以为意,也对二老一揖,道:「是我失礼在先,两位前辈不必多礼。只是听二位言语,想必知道我这小师弟的师父是谁,怎么他本人不知道,你们却不告诉他呢?」
赵长老道:「其实不是我二人不说,只是老帮主遗书写明了,当徐兄弟继任帮主之后,才可以告诉他。我二人原也欲留待今日徐兄弟登位之后,方始告明。」
徐乞及皇甫望听完此语,不禁同声叫道:「遗书!?」
台上徐乞的身手只看得江闵岫及君聆诗惊异不已,浑没想到他会有如此长足的进步。
当初他以一根竹棒,打得段钰璘与江闵岫无力招架,众人便已对他的实力不敢小觑;而今他又以一对肉掌,连续将上台的九名挑战者各在十招之内逼下台来,且不论不懂得怎么判别武功高低的江闵湘,却怎教诗岫二人料想得到?
倒是赵、商二长老虽然惊异,也颇有喜色;与二老并坐的皇甫望当然是满脸堆欢,很满意这个小师弟数个月来的学习成果。
但这第十人一上台后,却是造成台下一时轰动,赵、商二老亦不禁动容,皇甫望、君聆诗、江闵岫同时下了判断,这家伙定然是群丐中身手一流、颇有声名之人。
听着许多人齐声叫着『黄大哥』,那人上台后解下了背负的八只布袋,向徐乞一揖,道:「徐兄弟进步不少,我黄楼受众人之请,特来试试兄弟。」
徐乞微笑着,轻轻抽出打狗棒,道:「要请黄大哥赐教了!」跟着黄楼只觉眼前漫天绿影,徐乞已毫不客气的先发制人。
江闵岫在台下看着徐乞进攻,道:「看来阿崎仍然十分挂怀藤儿的死于非命啊。。。。。。」
听着他突如其来的一句莫名之语,君聆诗问道:「江少爷从哪儿看出来的?」
江闵岫双眼依旧盯着台上,道:「你还记得吧?你曾说阿崎会利用天下群丐的力量,来寻找杀害藤儿的凶手。在目前他与十人对敌的情况来说,他大进后的功力固然引人注目,可是我却觉得他是一昧强攻,似乎迫不急待地想打倒敌人。虽然面对自己帮中兄弟,没有任何杀气,但是那股刚烈的斗气却是藏不住的。」江闵湘不晓得怎么分辨『气』,可以说完全听不懂江闵岫在说些什么;婥儿的不懂则是因为不知道他们之间出过什么事;君聆诗也将眼光移回轩辕台,心思重重般说道:「江少爷,我们真是不同的人,织锦曾说我大而不化,十件事到了我手上,包管有九件事的细节处理不好;可你却能如此明察秋毫。。。。。。」
江闵岫却道:「可是有一件事我不明白,明明知道他要利用群丐的力量,他却又不快坐上帮主之位,偏要向众人公开挑战,又是为了什么?」
这回君聆诗还来不及回话,婥儿已抢着道:「你还真傻!既然他有意思透过这一群乞丐的力量去找人,也要让他们心甘情愿的帮他做事才成呀!他现在的手段,我想应该叫做『以力服人』罢!」
君聆诗笑道:「我也是和婥儿姑娘一般想法;湘姑娘以为呢?」江闵湘摇摇头,道:「我虽然很不想承认,可是这个理由却不得不让我表示认同。。。。。。」
君聆诗和江闵岫闻言,均不免神色为之一黯,一个是智慧过人、一个是心有灵犀,都知道江闵湘所指为何。婥儿却不如他二人,虽然看得出来仅剩自己不懂,仍只得问道:「江姑娘不想承认什么?」
江闵湘轻叹了口气,道:「不想承认阿崎会为了利用别人,下这样的功夫、用这样的心机。」
台上黄楼与徐乞仍自缠斗,一使齐眉棍、一使打狗棒,目前为止倒是难分高下。但徐乞明显的示出一副游刃有余的样儿,似乎也弄得那黄楼黄大哥心烦意乱。但他也是目前为止,惟一与徐乞相斗超过十招的人了。
此刻只见黄楼一棒自左向右横扫,徐乞双手虚握竹棒,斜斜地靠在右肩及额头上,又微微蹲下身子,黄楼这本欲扫其腰的一棒,竟然打上竹棒,顺着棒势往上偏去,被他引得收力不及、持棍主力的右臂完全失控,此棍扫完,棍头变得遥指苍天。
徐乞左手握紧棒端,猛然突进前刺;黄楼收棍不及,左手平摆在胸前,掌心向外,一边硬接下这一招、一边后跃以缓其势。
哪知徐乞这一棒的力道大出他意料之外,虽然就算被直接击中胸口也不会受什么重大伤害,但徐乞却在他后跃之时,棒端猛地吐劲,黄楼比预定的又多后飞了丈余,落地时脚跟已悬在台外。
黄楼看看自己的左掌,掌心一圈红印、慢慢地开始转为乌黑,竟然是被打得瘀血了。又看徐乞并未追击而来,只得向前几步,道:「徐帮主功夫果然了得,就让我再试你最后一招罢!」
徐乞一笑,道:「黄大哥齐眉棍的成名绝招『捻丝』!随时候教!」说着已将打狗棒横在身前,摆明了不闪不让,就是要硬接。
黄楼晓得徐乞不会不知道他捻丝棍的破坏力,也不必多言叫他注意,当下移步到徐乞身前丈余处,左手掌心向着徐乞、四指合拢朝上、姆指与其它四指垂直、右手将棒头末端轻轻的置于左掌虎口。
徐乞虽然看来相当自负,但是面对着这能击破山石的绝招『捻丝棍』,也丝毫不敢大意,已然全神灌注,盯着黄楼的右手。
在场的群丐并非人人都见过这一招捻丝棍,包含赵、商二长老在内,便是见过也不会超过三次,此时正是全场静谧、鸦雀无声,既然徐乞无意先攻,一切的动与静都操在黄楼手上。
野雁横过长空,发出清亮的叫声;明月垂挂半天,映照无边的大地;而黄楼的棍棒对准徐乞,聚起了强大的气势。
蓦地黄楼双眼一瞪,深吸口大气,右脚向前跨一大步、左手垂下的同时,右手的齐眉棍刺向徐乞。
如果这是平凡无奇的突刺,就不必花这么多时间。这是一个违反人体工学的招式,黄楼的右手在出招时猛烈地向右翻动,造成棒子的激烈旋转,这对他持棒的三处主要关节:肩膀、手肘、手腕都造成极大的负荷。
付出这么多,当然要有一点作用,这一招绝对是徐乞要当上丐帮帮主前最重要、最困难的测试,单以攻击力而言,丐帮中没有人有任何招式能胜过捻丝棍。感应到随棍而出、强压而来的气劲,莫说首当其冲的徐乞,就是在旁的皇甫望、远处的君聆诗与江闵岫,也是同时色变。
但是徐乞不能躲,虽然说黄楼出这一招前已称自己为帮主,代表他不会来抢这帮主之位,所以他的目的只是试试自己,就算是纯为了让帮众心服口服,说什么也要搏他一搏!
徐乞出招了!他弃棒于地,使出对着前头的九人都没有用上的招式与气势,左手在胸前划个半圆、右掌猛地向前推出。
干卦上九,势已极矣,盈不可久,久则必悔,此卦曰之『亢龙有悔』。
徐乞的目标不是别处,正是强袭而来的棒头。
毫无花巧的一招硬拚,当肉掌触上棒端的剎那,徐乞感觉到掌心不断的受到强烈磨擦,几乎热到要燃烧起来了。
而黄楼也不好受,完全没料到徐乞的掌劲竟然能透过木棍直传到右臂,本来使出『捻丝棍』已十分辛苦,此刻给他一震,木棒登时落地、人则连连向后退步。
同时间,徐乞被击飞七、八丈远,黄楼也收不住势子,两人由相反方向一齐跌下台去。
全场仍然静着。
右手掌上缠着重重纱布,徐乞缓步上台,开始进行传位大典。
丐帮成立并没多久,没有什么信物,但却由赵、商二长老定下了一个规矩:帮主需得忍人之所不能忍。所以即位的程序,便是由在场的帮众们,先代天下人污辱自己的帮主。
污辱的方式则是吐唾沫。
光是外头的四个小伙子看了都不禁恶心,就不要说有洁癖的林婉儿了,还好她不在这儿;皇甫望也是大皱其眉,徐乞却视若无物般受着数百千儿的帮众一个一个上来对着自己吐口水。
花了三刻钟时间,这程序总算结束。
徐乞伸袖擦了擦脸,以免说话吃到别人的口水,这才依赵长老吩咐,开始自己的致词。
但出乎意料之外的,他擦完脸的第一个动作,却是从怀中取出那木剑柄,说道:「我有一位朋友,在三月间于长安城中死于非命,这物事极有可能是凶手所遗落,哪位兄弟知道这木剑柄有可能是哪个武林人士的东西吗?」
皇甫望自从偷偷到丐帮大会以后,就知道他可以藉天下数万乞儿的力量找出凶手,但是换个方向想,皇甫望又怎会不知道余杭县那个以一柄木剑闯荡江湖的李逍遥呢?之所以不告诉徐乞此事,一来暗忖徐乞绝非李逍遥敌手,实在不欲他鲁莽行事;二来传闻中的逍遥剑仙真真是个不可多得的侠义之士,只要传说不假,他就不可能会加害一个素不相识的弱小女子。但是这个师弟平时虽然很好说话,一提到这报仇一事却变得相当执拗,皇甫望也只好将此事藏在心中,一切顺其自然便了。
此时徐乞毫不犹豫的以木剑柄为唯一目标寻找凶手,皇甫望、君聆诗、湘岫姐弟都十足地被狠狠的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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