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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域雇佣兵之血雾城堡-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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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子胥那样的忠臣,缺少的是尧舜、文王那样明辨是非的君主。
人生在世,并不是每个人都有机会得到君王的赏识,得到机会就享受荣华富贵,如同卫青、霍去病一样建功立业、扬名封侯;没有机会就默默无闻,和汗血城里的蓬蒿一般活着。这就是为什么李斯看见仓库里的老鼠和厕所里的老鼠会发出感慨的原因。”
严肃开始呜咽。
长安君继续道:“我和你一样,时刻都怀着为大汉驱除匈奴、马革裹尸的忠心,可是奸佞的上司会以他自己的喜好而抬举你,因为他的厌恶而欺压凌辱你,这就是为什么我会逃亡到西域的原因。其实我和你一样,眼看着大汉的万里江山就要被奸臣毁掉,自己无能为力,眼看着皇帝被酒色所迷,正在把忠心耿耿的大臣一个个杀掉,你我心中泣血,五脏焚烧,却无能为力。
我们都不知道大汉朝的将来会怎样。可是我们是如此爱着我们的祖国,如果有一天它遭受到外族的侵略,我相信你和我一样会毫不犹豫地挺身而出,把这腔热血泼洒在疆场的。”
严肃潸然泪下,抓住长安君的胳膊颤抖着声音道:“只有你了解我,只有你了解我啊!”
长安君扒掉他的手道:“天下受到冤屈的人很多,不止你一个人。如果每个人都如同你一样,整天装疯卖傻,国家还成为一个国家吗?
你的父亲严尤,一片赤胆忠心,却被王莽发配边疆;你满怀报国热血,被诬陷是王莽的余孽。在不同的朝廷,怎么会有如此相同的命运?
我不知道我是否能治好你。可是我知道,你好不了,我就得不到蚕种,我的妻子就得死,我也得死。我的妻子就在恶魔手中,至今还生死未卜。”
严肃痛哭失声。
长安君忍不住落泪道:“世界是如此昏暗,你写信皇帝看了又能改变什么?你因为一次挫折就让自己丧失心智疯疯癫癫,如同行尸走肉,任凭风雨寒暑把你折磨得形销骨立,你这样做对得起自己的父母吗。你的身体是他们赐给你的,九泉之下知道你如此摧残身体,他们在下面也不会安息的。”
严肃听罢狂吼一声,“哇”地吐出一团核桃大的浓痰,捶胸顿足地号哭起来。
此时汗血城的士兵都赶到,听到严肃哭泣声音甚是凄惨,站着旁边忍不住落泪。
刘天弓和李三也赶到,分开围观的士兵走进去道:“大哥,你好了么?”
严肃点头道:“好了好了,兄弟去什么地方找到的神医,把我的病治好了。”
刘天弓含泪道:“大哥一病就是三年,可还记得其间之事?”
严肃道:“我怎么觉得就如同做了一一场梦?”
长安君见严肃吐出的浓痰如同浆糊形状,大得出奇,于是用树枝把它划开,露出一块坚硬的血块。便对刘天弓道:“将军快来看,我知道严将军为什么会得病了。”
刘天弓扶着严肃走过来问:“为什么?”
长安君指着地上的浓痰道:“你们看这痰里面包裹着血团,想来是吐血之时没有吐干净,痰涌上来包住残血,塞住心窍,因此针砭药石具不管用,才会有此顽疾。”
刘天弓道:“先生真是扁鹊再生。”
长安君羞惭道:“其实我只读过《黄帝内经》,其他的什么都不懂,冒充当了一回医生,实在是愧疚得很。”
严肃拍拍长安君的肩膀道:“只要能医好我的病就是好医生,走走,我要好好报答你。”
汗血城的百姓得知严肃病好,都敲锣打鼓庆祝。
严肃大摆宴席,感谢长安君的再生之恩。
刘天弓再三请长安君接下汗血城城主位置,长安君心里记挂着多娇的安慰,如何会要他们的?只请求他们快给些蚕种,去救多娇。
刘天弓道:“给你两万两黄金,一万拿去救你的妻子,一万算是感谢你救了我大哥。”
长安君摇头道:“黄金贵重,运送起来很麻烦,西域到处是强盗,我不敢冒险。而且血雾城堡的强盗不是善良之辈,万一把黄金送给他们又反悔该怎么办?。”
刘天弓道:“如此,你就去拿蚕种吧。”
当下就让汗血城养蚕养得最好的蚕婆婆带长安君去取蚕种,并且教给长安君养蚕的技术。
蚕婆婆领着长安君来到山林里的一座木房子里,蚕婆婆先去给嫘祖上香,然后打开一扇门,长安君的耳朵里就听见一种不间断的沙沙声,如同细雨打在芭蕉叶上的响动。
长安君道:“是下雨了吗。”
蚕婆婆道:“这是蚕食桑叶的声音。”
长安君抬头细看,眼前是一层层的蚕架,每一层蚕架上都摆满了一个个圆圆的蚕匾。每一个蚕匾之中都有一些白白胖胖的蚕蛹,撒在蚕匾中的桑叶在蚕儿交替蚕食之下,只剩下零星的残绿。
蚕婆婆在最前面的蚕匾前站住道:“蚕卵孵化出来后,就是蚁蚕。”
长安君看时,只见里面是一些密密麻麻的小虫子,褐色或赤褐色,极细小,且多细毛,样子有点象蚂蚁。
蚕婆婆又走几步,来到另外的蚕匾面前道:“蚁蚕蜕皮之后,成为二龄蚕,体色转为白色,以后每蜕皮一次就增加一龄,在幼虫蜕四次皮后进入五龄蚕,每蜕一次皮身体就长大许多。”
一边说一边指给长安君看:“这是二龄蚕,这是三龄蚕。唔,好宝宝,你们很贪吃啊。”
说着摸摸蚕的脑袋,像是在哄自己的孙儿,眼神里充满了慈爱。
随后抓了一些碎桑放进去道:“从蚁至三龄起,因为蚕体小,为便于给桑均匀和容易取食,一般将桑叶切成正方形的方块叶。以后就可以喂整片的桑叶了。
蚕蜕皮前,不吃桑叶,像睡着了一样,叫做‘眠’;蜕皮后,就吃得多,长得快。这段时间要给它们扩座和分匾。”
长安君问:“什么是扩座和分匾?”
蚕婆婆道:“在同一蚕匾内扩大放蚕面积叫作扩座,一只蚕匾已放置不下,需移放到另一只空匾饲养叫作分匾。蚕宝宝长得很快,一龄蚕是蚁蚕的五倍,二龄为四倍,因此还要提前扩座。每天要给蚕宝宝喂两三次食。
蚕进入五龄之后,大约七天开始吐丝结茧。这时候就要用稻麦秸秆给它扎簇做成小山,让它爬到山上去吐丝做茧。”
蚕婆婆拿起一个雪白的蚕茧对长安君道:“一千个蚕吐出的丝加起来才有一斤重,却要吃掉一百斤的桑叶。随着蚕儿的生长,要换箩、分箩,采越来越多的桑叶,添桑叶,清蚕沙,还要放蚕儿上树作茧自缚,摘茧,分茧,日月操心、百般呵护,才得到一丁点丝,因此,养蚕和百姓家养育自己的孩子是一样的。”
长安君拿起一个蚕茧,看着沉吟不语。
蚕婆婆又说道:“蚕宝宝非常娇贵,需要耐心呵护,还要防治各种病害。不然养蚕技术早就传到西洋各国去了。
蚕吃进去很多桑叶,最后还能吐出四五里长的丝,织成美丽的丝绸让世人穿戴,赞叹观赏。
可是百姓家把一个孩子抚养长大又有什么用呢?含辛茹苦地把他拉扯大,教他每天读书,练习骑马射箭,用尽大半生的心血学成文武技艺,想要货卖给帝王家,施展小小的抱负,造福国家,最后却得不到君王的赏识,无法施展自己胸中才学。像我们汗血城的严肃城主一样,郁郁不得志,抱恨终身。因此,我说人还不如这小小的虫子。”
长安君心头一震,对眼前的蚕婆婆刮目相看,人不如蚕的说法还是第一次听说。
蚕婆婆把长安君带进一间密室里,房间里堆积着冰块,木架上堆放着一张张粘满褐色蚕种的布片。
蚕婆婆道:“蚕吐完丝后便咬破蚕茧变成蚕蛾,雄蛾与雌蛾交尾后产下蚕卵,结束它们短暂的生命。”
长安君问:“为什么要用冰块?”
蚕婆婆道:“这是为了降低气温抑制蚕卵使它延期孵化。这样,一种蚕就可以在一年里连续不断孵化几代,能在一年里多批养蚕。”
长安君惊叹不已。
蚕婆婆又教给他防治各种病害的方法,长安君一一领教。拿了几个蚕茧,几十条二三龄的蚕虫,还把一堆新鲜的桑叶放进装着冰块的箱子里,蚕虫饿了就给它们吃冰镇的桑叶。
蚕婆婆道:“你不是要蚕种么?为什么带虫子?”
长安君道:“大汉朝每个人都在保守丝绸的秘密,我不能做千古罪人。再说,胡人从来没有见过蚕种是什么模样,带蚕种去他们根本不会相信。”
蚕婆婆看着长安君道:“我不管你把蚕种拿去是卖给胡人还是真的是救你妻子,我只希望我们大汉的子民,说出去的话就要像蚕吐出的丝一般,价比黄金。”
第十六章 视死如归
血月狂刀进攻几次,都被三人射箭击退。
傍晚,血月狂刀杀死一匹马,烧起一堆火烤马肉吃。
陆人贾闻着香喷喷的肉味,咽着口水骂道:“血月狂刀这个狗贼,那可是老子辛辛苦苦从死人堆里骑出来的,你问都不问一声就把它杀死也就罢了。至少也要送一两腿给我们吃吧,一个人吃也不怕烂肚子!”
几十只恶狼嗅到血腥味,追踪而来,吐着长舌头守候在血月狂刀身后。血月狂刀割下些内脏皮肉丢给恶狼们吃,仿佛是自家养的一般。
月色明朗,如银盘悬挂高空,照得大漠如同白昼。火光中,血月狂刀眼睛里的笑意更加炽热。
只见他舔舔弯刀上冻硬的血浆,仰天如鬼哭枭啼般长啸起来。
陆人贾他们个个汗毛倒竖。
长安君看着血月狂刀冷冷道:“他想杀人了。”
说罢跃出胡杨树丛,接连几个起落,从血月狂刀身边奔出去。
血月狂刀一惊,眼看长安君跑到胡杨林外面的广阔沙漠中,那里正是自己施展飞刀的好地方,不由得大喜,翻身骑上白马追了出去。
刘天弓喊道:“不好,我们快去助长安君。”
陆人贾弯弓搭箭,一连射死四五只去抢吃马肉的狼道:“等我吃饱了再说,再饿下去我也快变成狼了。”
刘天弓一跺脚,捂住伤口踉踉跄跄地走出去。
血月狂刀在马上,长安君在马下。长安君一连两天没有吃东西,出招之时有气无力,血月狂刀理所当然占了上风。
刘天弓想去援手,却插不进去。
长安君只得在弯刀下闪避滚跳,躲避刀锋。血月狂刀的厉啸声越来越得意,长安君暗暗探手入怀抓了把毒药在手。
这毒药乃是用鹤顶红、眼镜蛇毒、断肠草等剧毒药物合成。见血封喉、剧毒无比,是长安君在逃亡时做最坏打算用的。
白天长安君听了陆人贾和刘天弓的谈话,想到多娇从血雾城堡跳下,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八成是死了,自己活在世界上也没有意思。
与其让血月狂刀把三个人都杀死,不如舍掉自己一条性命去杀死血月狂刀,也算是为多娇报仇了。
此时长安君力气已用了大半,眼看血月狂刀右手的弯刀朝自己飞来,长安君用剑格挡,刀尖猛扎进右肩,在胸膛上直划过去。
长安君胸部顿时皮开肉绽。长安君右手剑死死抵住弯刀,伸出左手抓住弯刀,一股痛彻心扉的剧痛,手掌几乎被弯刀削成两半,手心里的毒药溶进血液里。
血月狂刀看见长安君如此拼命,眼中露出讥讽的笑容。第二把弯刀又当头砍下。长安君松开左手,向后一倒,就地翻滚,避开血月狂刀的右手刀,翻身跃起,躲进胡杨林里。
血月狂刀厉啸几声,肩膀一耸,左手刀收回立在眼前。他一边用淫邪残忍的眼睛盯着长安君,一边把舌头伸得长长的*长安君的鲜血。
刘天弓怒发冲冠道:“兄弟,他今天舔了你的鲜血,明天我就让他血债血偿。”
陆人贾沮丧道:“只怕等不到明天,我们就要命丧他的刀下。”
刘天弓怒道:“你为何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长安君看着血月狂刀微笑道:“不用等明天,马上他就要见阎王去也。”
血月狂刀呜啊几声,七窍里标出黑血来,双手卡住咽喉仰面朝天栽倒。
陆人贾惊道:“那畜生怎么啦,莫非刚才的马肉没有烧熟就吃下去得了马癫疯了?”
刘天弓道:“从来只听说过羊癫疯,何来什么马癫疯?”
长安君瘫坐在沙地上惨然道:“二位别争了,他是中毒死去了。”
接着把自己用毒杀死血月狂刀的过程说了一遍道:“血月狂刀无比狡猾,把毒药吃进去他会在脸上发现破绽,只有在黑夜里把毒药掺进血液里才不容易被他发觉。”
刘天弓急忙在长安君身上乱摸道:“你的解药呢,你配制的毒药一定有解药的对不对?”
陆人贾也慌张起来,撕下布条帮长安君包扎手上的伤口。
长安君道:“你们不用忙了,我刚才用的是能毒死三头骆驼和一头大象的毒药,见血封喉,毒已经进入血脉,就算神仙也无能为力。”
刘天弓大哭道:“兄弟为何这么傻啊。”
陆人贾打了长安君一拳落泪道:“要是我来帮你,至少我可以帮你把毒药放少些。”
长安君道:“我今天杀了血月狂刀,总算是对的起多娇了。我有个遗愿,剩下的万里大披风就全靠二位了,希望你们不要让我在黄泉路上等他太久。”
刘天弓哽咽道:“兄弟放心,就冲你的侠肝义胆,这仇我一定要报。”
陆人贾道:“兄弟,你的遗愿也太难了些,不如换换,让我们帮你找到多娇的尸体如何?”
长安君凄然一笑,摇摇头,突然道:“我还有个遗愿,多娇是死在血雾城堡的血水河里的,麻烦二位把我的抬到那里去,我要和多娇死在一块。”
陆人贾不悦道:“你也太麻烦了,血雾城堡里昏天黑地的,我们进去就是睁眼瞎。里面还有比恶狼还凶狠的憨贼,不如在这里随便给你挖个沙坑埋掉算了。大不了明年祭日的时候我多烧几柱香,用三牲祭祀你。”
长安君苦笑着挣扎坐起,就要向马匹爬去。
刘天弓抹了把眼泪,恶狠狠地瞪了陆人贾一眼骂道:“他都快要死了,你还说这样的话,还算是他的朋友吗?他可是我们的救命恩人,不讲义气的小人。”
抱起长安君翻身上马,朝血雾城堡驰去。陆人贾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口里喃喃道:“我是为他好,以其葬在血水河里被水淹,不如沙漠里干干燥燥的好些。怎么能骂我是小人呢。”
抬头见刘天弓已经骑着血月狂刀的白马远去,也骑上刘天弓骑来的马匹跟去。
刘天弓一路上打马狂奔,来到血雾笼罩之地。
低头看长安君时,已经昏迷。不禁泪如雨下。
抬头看时,面前血雾迷漫,完全没有城堡正门砂子遍地平整的光景。一条石路向下蜿蜒,深不见底。
陆人贾已经来到,看着里面惊诧道:“里面如何黑不隆冬的,莫非有什么妖怪?”
长安君睁开眼费力道:“二位把我往河水里一扔就可以,不必太麻烦。”
陆人贾向下走了几步不高兴道:“我倒是想扔你,可惜连条小溪都看不见啊。”
刘天弓不理他,抱着长安君就往下走去。
陆人贾慌忙道:“刘兄等等我。”
底下是一个深涧,似乎有千仞之深。四周长满了巨大的古松树,枝干亭苕,直出山脊,十人围都围不拢,高有二三十丈。
陆人贾看罢啧啧赞叹不已,刘天弓心中悲恸,哪里有心思观看风景?曲折而下,不觉到了涧底,耳听得潺潺水流从古松根部流出。
长安君张口道:“水……水……”
刘天弓赶紧把长安君放到溪边,捧了几捧水送进他嘴里。
陆人贾道:“刘兄看见没有,如此粗大的松树我还从来没有见过。我们天马关就缺此等上好木材做城门的木柱——”
不等陆人贾说完,刘天弓怒骂道:“没心没肺。”
陆人贾立刻通红了脸做声不得。
长安君喝完水,似乎有了几分力气,说道:“我们快走,血雾城堡后面的血水河离此地不知道还有多远,要是天黑你们还出不去,遇到毒蛇猛兽就麻烦了。”
陆人贾不好意思道:“刘兄辛苦,让我来抱长安君吧。”
刘天弓斜了陆人贾一眼道:“我还以为你没有知觉了呢。”
陆人贾自觉羞愧,抱起长安君沿着小路向前走去。
丝丝缕缕阳光从古松的树枝叶缝中筛下来,血红的雾气也没有血雾城堡前面那样浓,百步之内还可视物。
陆人贾觉得长安君在怀里挣了挣,以为长安君在挣命,吓了一跳,赶紧把他放在地上。
长安君道:“喝了水,我突然觉得好受许多,也有些力气了。”
刘天弓道:“奇怪啊,按理说中了几种剧毒,眨眼工夫就会死去,如何渐渐见好呢?”
陆人贾道:“他那是回光返照。”
长安君道:“你们放下我吧。”
刘天弓道:“长安君不必多言,还是让我们快点送你到河里去吧。”
突然听见后面传来人大声道:“马匹在此,他们肯定就在下面,我们去抓住他们为血王子的报仇。”
原来是憨贼们出来寻找血月狂刀,在胡杨林外发现了他的尸体,寻着刘天弓他们的马蹄印找到这里。
憨贼们站在高处一呼,声音传出很远。
长安君道:“我左右是死,你们快跑吧。”
陆人贾道:“长安君此言有理。”
刘天弓怒道:“此等豺狼行径,我刘某人做不出来。”
陆人贾一怔道:“刘兄究竟想要怎么样?”
刘天弓道:“长安君是我等生死之交,当然要完成他的遗愿。”
陆人贾跺脚道:“刘兄与他相交不过十数日就如此仗义,我再说逃跑还是人么?只有舍命陪君子。”
刘天弓道:“你抱着他朝前走,我来断后。”
陆人贾决然道:“不,你力气大,抱着他跑得快,还是我来断后。”
最后刘天弓争不过陆人贾,只好抱着长安君走在前面。
走出三四里,后面就传来陆人贾和憨贼们兵兵梆梆厮打的声音。
长安君猛然从刘天弓怀里挣脱落地,对他说道:“陆兄弟有难,刘兄快去助他。”
刘天弓道:“我走了,你怎么办?”
长安君道:“我是将死之人,被你们送到血雾城堡已经很满足了,你快去救陆兄弟,不可为了我一人丢了他的性命。”
刘天弓还在踌躇,长安君用尽力气喊道:“快走啊,你是想让我死不瞑目吗。”
刘天弓没有办法,只得擦擦泪水愤然转身离去。
长安君逼走刘天弓,自己一步一步朝血水河流淌的方向艰难走去。
还没有到河边,前面看见一片十来丈宽广的沼泽,十几个憨贼追了上来。长安君看看面前的沼泽,稠如浆糊、色如琥珀,血红刺眼,在阳光下不断升起阵阵血气。不禁仰天长叹道:“多娇啊多娇,想你我二人受尽磨难,死后还是不能同寝。苍天呐,你为何总让恶人畅意,却使好人受尽屈辱折磨?多娇啊多娇,你若是魂魄未消,就等着我来找你吧。”
说罢泪水滚滚流下。后面的憨贼追近,纷纷搭箭向长安君射来。
长安君跳进沼泽里急走几步,向前一扑,身体渐渐陷入稀泥里。
此时长安君头面上全部是稀泥,口鼻里也灌进烂泥,憋闷不过,只得张口大喘,大口的泥浆吞进肚里。
长安君难受极了,拼命挣扎,咕噜咕噜又灌进了几大口稀泥,如同断腿的青蛙在泥浆中扑腾。
耳边箭矢还在嗖嗖响个不停。
半空里突然传来一声厉喝:“赶尽杀绝也不至于此,未免欺人太甚!”
接着便传来憨贼们的惨呼声,长安君正在惊疑,头发已被人揪住,身子腾空飞起。
长安君急着想知道发生什么。无奈头脸具被稀泥糊盖,稍微睁眼,眼睛便被硌得生疼。急忙举起袖子抹了两把,勉强睁开一条缝隙看时,只看见个模糊的人影,正抓住自己在半空里飞。
那人把手一松,长安君便掉进了从血雾城堡里跳下来时掉进去的深潭里。
长安君在水里扑腾几下,用水洗净头脸上的稀泥,睁开眼看时,只见岸边站着一个鹤发童颜的老者,身穿道袍,手持拂尘,目若朗星,一派仙风道骨。
长安君走上岸去,只见老者长得长眉细眼,肤白如玉,指爪甚长,貌相奇古,望着自己。
想来刚才就是此人把自己从沼泽里捞上来的,于是走到老者面前,朝老者行礼道:“刚才是前辈救了我?”
老者颔首不答,面露微笑。
长安君放眼望去,只见离血水河不远的沼泽岸边,躺着十几具无头尸体,想来是老者刚才杀死的憨贼。
老者问:“看你像是中原人氏,为何跑到西域被这些蟊贼追到大泽之中呢?”
长安君把自己的遭遇说了一遍。
老者赞叹道:“你还是个有情有义的好儿郎。”
长安君黯然道:“妻子已死,我活着是多余的。如今只求速死。”
“你妻子是从何处摔下的?”
长安君指着山崖道:“那里。”
几株古松矗立在山崖下,老者跃上古松,如同猿猴般轻捷。
长安君心中想着多娇,一步步向深潭里走去。
老者在树上看见,惊呼道:“痴儿,你干什么?”
长安君并不回答,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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