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降龙珠-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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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衲僧人合十道:“施主好说,二位请到里面待茶。”
说罢,抬手肃客,引着两人,往里行去。
进入山门,穿越大殿,一路上遇到不少僧侣,只见他们一个个合掌当胸,目不斜视,连看也不看二人一眼。
卓玉祥看得暗暗点头,忖道:
“久闻峨嵋伏虎寺清规素严,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那灰衲僧人把二人领到右首一间厢房之中,合十道:“二位施主请在此稍息,贫僧告退了。”
薄一刀拱手道:“多谢大师父,只是太打扰了。”
灰衲僧人合掌道:“施主不用客气。”说罢,便自退去。
不多一回,一名小沙弥送上两盏香茗。
薄一刀揭开茗碗,装作吹着茶叶,凑近鼻子,闻了一闻,低声说道:
“卓少侠但饮无妨。”
卓玉祥知他江湖经验老到,心思慎密,怕伏虎寺已为贼党渗透,暗中下手,这就微微一笑,以“传音入密”说到:“薄兄但请放心,你前晚错中毒龙涎散功香,曾以‘骊龙辟毒珠’解毒,百日之内,可以百毒不侵。”
薄一刀轻轻喝了一口茶,也以“传音入密”说道:
“原来那辟毒珠竟有这般功效,但咱们深入虎穴,还是小心为上,就算不怕有人暗施手脚,也总该知道才是。”
随手放下茶碗,笑道:
“这茶叶不错啊!”
卓玉祥也拿起茶碗喝了一口,仍以“传音入密”问道:
“薄兄,现在咱们该如何了?”
薄一刀道:“且等他们送来素斋,再作道理。”
天色渐渐昏暗下来,一名小沙弥掌上灯来。随着又有一名香火和尚手托木盘,送上素斋:五菜一汤,和一桶白饭,在方桌上放好,才朝两人合掌道:
“二位施主请用斋了。”
薄一刀含笑点头道:“多谢师父。”
他等香火和尚走后,依然很小心的对每一盘菜,仔细闻过,菜中倒是并无异样,这就低声说道:
“看来寺中并未怀疑咱们了。”
卓玉祥道:“那么咱们快些吃饭,依原计进行。”两人匆匆吃过素斋。
过了一回,先前那个灰衲僧人走了进来,看到两人,连忙合十道:
“粗茶淡饭,怠慢二位施主了。”
薄一刀道:“大师父客气了,很好。”
灰呐僧人道:“二位如果不想在敝寺随宿,贫衲就领二位送去客舍休息了。”
薄一刀拱手道:“如此有劳大师父了。”
卓王祥道:“大师父,在下之意。咱们难得远来游山,久闻宝刹方丈老师父佛门高僧,大师父能否引在下二人,晋谒方丈,以遂慕名之愿?”
灰衲僧人不防他会忽然提出晋见方丈的话来,一时不觉愣得一愣,才合十道:“贫僧抱歉得很,敝寺方丈,不问尘事,也很少接见外客,还请施主原谅。”
卓玉祥道:“方丈既然不见外客,那么不知能否见见天还老师父?”
人家慕名求见,灰衲僧人似是不好推辞,略为沉吟了下,说道:
“师叔是否愿见,贫僧颇难作主,贫僧姑且为施主一试。”
卓玉祥道:“麻烦大师父了。”
灰衲僧人道:“不要紧,这是贫僧份内之事,二位那就请在此稍候了。”
说完,转身往外行去。
这是两人上山之初,早就商量好的步骤,因为你跨进伏虎寺山门,就说要见天还上人,岂必使人曾感觉到两人此来,必有事故?
但如果以游山求宿,等到晚膳之后,再提出来,要见方丈那就变成只是临时想到的了,老方丈既不见外客,再提出要见天还上人,也是顺理成章之事,其实他们要见的正主,却是天还上人也。
灰衲僧人去了不多一会,就匆匆回来,朝两人合十道:“敝师叔因二位施主慕名求见,特命贫僧领二位前去。”
卓玉祥道:“多谢大师父。”
灰衲僧人叮嘱道:“敝师叔每晚都有晚课,二位施主进去之后,不可耽搁的太久。”
卓玉祥道:“大师父放心,在下只是难得远上宝刹,才有此请,自然不会耽搁老师父的晚课时间。”
灰衲僧人道:“如此就好,二位请随贫衲来。”说完,当先走到前面领路。
两人跟着他出了客室,折人一条长廊,再进入一处月洞门,沿着白石甬道,往寺后走去。
这圆洞门外,两边花木扶疏,修剪的甚是整齐,不多一会,行到了一座精台前面,纸窗中隐隐透出灯光。
灰衲僧人行近阶前,合掌躬身道:“启禀师叔,二位施主来了。”
只听里面传出一个清朗的声音说道:
“请进。”
灰衲僧人躬身应“是”,向旁侧退开一步,合掌道:“敝师叔请二位施主人内。”
卓玉祥让薄一刀先行,两人跨进精舍,就见一间收拾得十分干净的小客室,中间悬挂的是“达摩一苇渡江图”,室中清香逸人!
一个中等身材的青衣老僧,一手拨弄着一十八颗擅香念珠,含笑相迎,合掌道:“二位施主请了,老衲失迎。”
卓玉祥举目看去,这老和尚貌相清癯,声音清朗,双目奕奕有光,虽是和蔼近人,但一望而知内功修为极深。不用说,他就是天破大师的师弟天还上人了。
薄一刀赶忙趋上一步,拱手道:“在下二人,久仰老师父佛门高僧,趁游山之便,特来晋谒,藉偿夙愿。”
天还上人连连还礼道:“施主好说,快快请坐。”
两人寒喧之际,卓玉祥心中却暗暗忖道:
“看他貌相和善,不似杀害师兄,纂夺掌门之人,他脸上神色自然,而且隐泛宝光,也不像戴了人皮面具!”
天不上人和两人分宾主落坐,一面抬目问道:
“老衲还没请教二位施主高姓大名?”
薄一刀道:“在下薄一刀。”
天还上人合十道:“阿弥陀佛,原来施主是大名鼎鼎的灵猿薄老施主,老衲失敬了。”
回头朝卓玉祥道:“这位是……”
卓玉祥道:“在下华山门下卓玉祥。”
他故意把自己姓名,一字一字的说出来,目光却注视着老和尚,看他有何反应?
天还上人神色丝毫不见异样,含笑道:
“卓施主原来是华山高弟,老衲和令师原是素识,只是已有多年未见,商掌门人一向可好?”
卓玉祥看不出他任何表情,只好躬身道:“多谢老师父垂询,家师托庇粗安。”
天还上人含笑道:
“二位是游山来的!”
卓玉祥道:“不瞒老师父说,在下是专程赶上峨嵋,晋谒老师父来的。”
专程赶上峨嵋,那一定有极重要的事了。
天还上人脸上微露愕然神色,目注卓玉祥问道:
“卓施主远道赶来,必有要事,老衲洗耳恭听。”
卓玉祥看他神色,似是不假,心中大为凛异,一面说道:
“在下有一件机密之事奉告,老师父这里……”
他游目四顾,拖长话声,意思自然顾虑到隔墙有耳。
天还上人听他口气,似是事情十分重要,这就点点头,叫道:“松清,你到阶前去站着,任何人不奉谕令,不准入内。”
小沙弥答应一声,转身走出精舍,站在阶上。
天还上人道:“卓施主有何见教,现在可以说了。”
卓玉祥道:“在下先想请教老师父两个问题。”
天还上人目中隐含讶异之色,说道:
“卓施主请说。”
卓玉祥道:“老师父平日是否也曾下山走动?”
天还上人笑道:
“老衲自从主寺敝寺以来,已有一十二年未曾下山了。”
卓玉祥问道:
“那么宝刹老方丈呢?”
天还上人道:“大师兄十二年前,把敝寺交给老衲管理,他就不问尘俗之事,故而经常下山,朝拜天下名山。”
卓玉祥道:“那么在下再请老师父一句,这次老方丈是几时下山,几时回山的?”
天还上人看了他一眼,才道:
“大师兄好像是三个月前下山去的,直到前天才回来,卓施主问得如此详细,不知究是何事?”
老和尚口气之中,显有不释。
卓玉祥没有理他,续道:
“不知老方丈此次是朝拜那一座名山去的?”
天还上人道:“普陀。”
卓玉祥又问道:
“老方丈回山之后,不知老师父和他见过几次面?”
天还上人道:“大师兄回山之后,老衲和他见过一面,卓施主盘问的如此详尽,不知……”
卓玉祥道:“在下还有一个问题,要请老师父慎重的回答,至于在下会不会有这些问题,等老师父回答之后,在下自当止口。”
天还上人点点头道:“好,卓施主还要问什么?”
卓玉祥道:“老方丈回来之后,不知老师父是否看得出他举止行动,是否有异?”
天还上人道:“这个老衲并未留意。”
卓玉祥道:“老师父不妨仔细想想看?”
天还上人疑惑的道:
“卓施主可否先把来意见告?”
卓玉祥神色凝重,紧紧盯注在天还上人脸上,一字一字,郑重的道:
“据在下所知,宝刹老方丈已经西归了,日前回山之人,只是假冒老方丈的歹徒而已!”
这话单刀直人,主要就是试探天还上人的真伪。
果然,天还上人骤聆此言,身躯不禁猛然一震,双目神光电射,逼视卓玉祥,沉声道:
“卓施主有何证据?”
卓玉祥道:“老师父可是不信在下之言么?老方丈西归之时,昆仑叶道长,及四方煞神,俱在当场,在下岂能信口胡说?”
天还上人目光如炬,问道:
“卓施主也在场么?”
卓玉祥道:“不错,在下不但在场,而且还受老方丈的重托,才赶上峨嵋来的。”
天还上人身躯震动,问道:
“卓施主可有什么证据?”
卓玉祥反问道:
“在下想请教老师父,不知宝刹方丈,有何信物?”
天还上人道:“敝寺方丈有一片白玉雕刻的多罗叶,为掌门信物,见玉如见方丈。”“这就是了。”卓玉祥探手从怀中取出一个小小布包,然后十分仔细的打开布包,里面赫然是一片羊脂白玉精工雕琢的多罗叶。
他双手捧起多罗叶,面情肃然,说道:
“这片多罗叶,是天破老师父亲手交给在下的,请老师父验看。”
天还上人早已看清玉多罗叶确是方丈信物,心中不由得不信,一时神情肃穆,合掌当胸,朝多罗叶行了一礼,双手接过,再仔细的看了一遍,验明不假,他依然把多罗叶交还卓玉祥手中,说道:
“卓施主,这片玉叶,正是敝寺掌门信符,丝毫不假,只是……”
卓玉祥问道:
“只是什么?”
天还上人道:“玉叶虽是掌门方丈的信物,它也能代表掌门方丈,具有极大权威,但只是限于掌门方丈不在寺中,有人持此玉叶而来,有代表掌门方丈之权。如果掌门方丈仍在寺中,它只是方丈身边的一片玉叶而已,就不能代表方丈行事了。”
卓玉祥点点头道:“老师父这话,在下懂得,那是说不管这位方丈是真是假,玉叶都无法代表贵寺方丈处理这件事了。”
天还上人道:“那也不能一概而论,只要此人假冒方丈,有确切的证据,这片玉叶就能代表方丈了。”
卓玉祥道:“不错,多罗叶虽能代表贵寺方丈,但它本身,只是一件玉器而已,可能会有失落之时。当然,只要贵寺掌门方丈仍在寺中,玉叶就不能代表方丈,此一规定,自然十分合理。
换句话说,在下虽持了玉叶前来,但仍难证明在下是真的受贵寺老方丈之托,还是老方丈遗失玉叶,为在下所捡得的?”说声微微一顿,续道:
“因此在下另有兰件事,想请教老师父。”天还上人道:“卓施主要问什么?”(富士康小说网ūmdtΧt。còm网)
卓玉祥道:“在下听说贵寺有一招佛门绝学,威力极强,只有掌门人才能练习,不知可有其事?”
天还上人道:“出家人不打诳语,敝寺确实有此一招武学。”
卓玉祥道:“老师父不是掌门方丈,想来自没有练过,只不知老师父可曾见过?”
天还上人合十道:“老衲是敝寺监寺,虽然不曾练过,但也略知一二!”
“那就好。”卓玉祥问道:
“老师父能否说出它的名称来么?”
天还上人面有难色,说道:
“这个老衲就恕难奉告了。”
卓玉祥微微一笑道:
“老师父不便说,那就由在下说吧,这一招的名称,叫作‘佛光普照’,对是不对?”
天还上人耸然动容道:“这是什么人告诉卓施主的?”
卓玉祥笑道:
“在下方才说过,是奉贵寺方丈天破老师父的遗命来的,自然是贵寺方丈告诉在下的了。”
他不待天还上人发话,接下去道:“天破老师父因当时自知不起,如果撒手西去,贵寺这一招佛门绝学,势必从此失传,故而托付在下……”
天还上人动容道:“大师兄把这招‘佛光普照’传给了卓施主么?”
卓玉祥道:“这不是传给在下,而是托付在下转传给贵寺的继任方丈,在下取出多罗叶,听老师父口气,仍然不足为凭证。
那就只好以这招‘佛光普照’为证了,贵寺这招绝学,目前大概除了在下,没有人能使得出来,老师父大概可以见信了?”
天还上人怵然道:
“大师兄既然传给了卓施主,卓施主可否施展出来,让老衲瞧瞧?”
卓玉祥道:“在下为了证明确是奉了天破老师父的遗命而来,自然要使出来给老师父看过,才能取信于老师父。”
语气一顿,又道:
“在下不是贵派中人,不敢练习贵寺奇功,但为了不敢有负老方丈重托,又怕时日稍久,偶有遗忘,不得不静参心法,默练了三昼夜。在下曾对天立下重誓,将此招奇学转传给贵寺新掌门人之后,在下终身决不再使,但今日在老师父面前,却不得不施展了,老师、薄兄二位,最好退远一些,免得在下无法控制。”
天还上人合掌当胸,果然依言退得了一丈来远。
薄一刀心中暗暗觉得奇怪,听卓玉祥口气,好像这招“佛光普照”威力极强,有易发难收之势,难道连持修数十年功力的天还上人,在一丈之内,都无法抗衡?他心中尽管不敢相信,但还是随着天还上人退出一丈以外。
卓玉祥双手合掌当胸,正身凝立,突然右手高举,手掌向前斜拍,左手下沉,掌心向上微抬。
这一式看去并无出奇之处,但薄一刀站在一丈以外的人,已可感觉到一丈以内,卓玉祥右手掌势如山岳下压。
左手掌势,如波涛掀天,上下乍合之势,令人息为之窒,心头不觉暗暗惊凛,忖道:
“这一招‘佛光普照’,他不过随手作势,就有这般威力,若是真的使将出来,敌人功力再强,只怕也无所遁形!”
卓玉祥一发即收,还没开口,天还上人脸上惊喜交集,急急走到卓玉祥面前,合掌一礼,虔敬的道:
“卓施主使的果然是敝寺历代只传掌门人的一招掌法,卓施主能否把大师兄西归时的情形,为老衲的详细一说,此事关系本门存亡延续,还望卓施主见谅。”
卓玉祥道:“老师父那是说相信在下的话了?”
天还上人合十道:“阿弥陀佛,多罗叶乃大师兄随身之物,卓施主奉玉叶前来,老衲本来不容置疑,但大师兄已于日前回山,老衲自然不得不心存疑问。至于这招‘佛光普照’,只有大师兄才会,但卓施主已能发挥三成功力,自然是大师兄出之亲自口授的了,这就使老衲不得不信了。”
薄一刀心中暗暗忖道:
“看他言出至诚,那是真的天还上人了。”
卓玉祥道:“在下远上宝刹,就是老师父不问,在下也要将行径经过,详细奉告。”天还上人道:“卓施主请坐。”
三人重又回到椅上落坐,卓玉祥就把自己和幻住庵主门下慕容贞结伴深入蛇谷,发现龙宫,如何在雾室遇上天破大师和昆仑叶道长。
一直说到大家被困在一处石窟之中,对方施放毒龙涎香,大家如何诈作中迷,石壁间门户大开,走出六人,赫然是假冒天破大师、叶道长和四方煞神之人。当时天破大师和假天破大师打了二百招以外,依然不分胜负,天破大师最后使出“佛光普照”高举右手,缓缓朝假天破大师当头压下。假天破大师横臂架起,架是架住了,但掌势下压,他眼看无法再撑得下去,突然撒去上架的右手,双膝一屈,跪倒地上,口称“师兄开恩”……
天还上人听到这里,忍不住耸然动容,惊诧的道:
“他称大师兄为‘师兄’,这会是谁?”
卓玉祥道:“天破大师掌势一停,目注假天破大师,沉声道:
‘果然是你……’天还上人道:“大师兄早已知道他是谁了?”卓玉祥续道:“假天破大师俯首认罪,‘小弟知罪。’天破大师轻轻叹息一声,点头道:‘你既知悔悟,可随我回山去。’当即缓缓收回手势,假天破大师口中应了一声‘是’,右手疾然翻起,闪电一掌,印到天破大师小腹之上……”
天还上人骇然道:
“他使的莫非是‘伏虎掌’,哦,卓施主,大师兄他怎么了?”
卓玉祥道:“天破大师连退五步,只喝出:‘天还,你’三字,就口喷鲜血,跌坐下去……”
薄一刀冷眼旁观,暗暗察看天还上人神色。
天还上人听得身躯陡然一震,失声道:
“大师兄竟然怀疑假冒大师兄的是老衲么?哦,那假冒之人呢?”
卓玉祥道:“被他逃走了。”
天还上人目中隐含泪水,问道:
“大师兄可是伤重不治……”
卓玉祥就把当时自己正待纵身追去,却被天破大师叫住,说他内腑已被掌力震碎,临去之前,以峨嵋历代相传的一招武功相托,并且说出两件心愿……
天还上人间道:
“不知大师兄说的是哪两件心愿?”
卓玉祥道:“老师父请恕在下直言。”
天还上人道:“卓施主只管直说无妨。”
卓玉祥略为思索,慨然道:
“天破大师告诉在下:‘第一、小施主要替老衲代诛峨嵋叛徒天还,他是老衲师弟,就是方才冒充老衲之人。他武功修为,仅次于老衲,老衲一死,敝派之中,无人能制,只有这招‘佛光普照’,才能克制于他’……”
天还上人额上不禁流下汗水,含泪道:“大师兄和老衲自幼相处,达数十年之久,怎会怀疑老衲的呢?”
薄一刀道:“这也不能错怪老方丈,因那假冒老方丈的贱人,居心恶毒,故意称老方丈‘大师兄’,而且此人武功,想必也十分高强,使的又是贵派武功,自然使老方丈深信不疑了。”
天还上人点头道:“薄施主推断极是。”
他回过头,朝卓玉祥问道:
“大师兄说的第二件心愿呢?”
卓玉祥道:“天破大师接着说道:
‘第二、希望小施主代老衲在敝派弟子中,甄选一个可传之人。这件事,当然不能草率而行,希望小施主多加考察,然后以老衲信物,立他为掌门人。这是一件极为艰巨的工作,老衲相信小施主必可代老衲完成,老衲信物,是一片玉刻多罗叶,就在老衲身上。’”
天还上人含悲道:“大师兄的遗言,就是这两件事么?”
卓玉祥道:“正是。”
天还上人站起身来,神情肃然,朝卓玉祥合掌一礼,说道:
“卓施主为敝派之事,跋涉远来,请受老衲一拜。”
卓玉祥连忙还礼道:“老师父不可多礼,在下不敢当。”
天还上人道:“大师兄担心老衲是假冒之人,卓施主何以不怀疑老衲,坦然见声呢?”
卓玉祥道:“在下未来峨嵋之时,就听说方丈已经回山,而且在方丈离山之时,老师父仍在山中。历此推断假冒方丈的,只怕另有其人,故而以游山为名,先来和老师父取得联络。”
天还上人道:“卓施主既然把话都说明了,事不宜迟,伏虎寺容不得贼人假冒,老衲替卓施主领路,这就到方丈室去。
口中说着,回身入内,取了一支寒铁禅杖,合十道:“二位请随老衲来。”当先往外行去。
卓玉祥随着走出精舍,薄一刀紧随卓玉祥身后,以“传音人密”说直:
“卓少侠,看来这老和尚倒是不像假的,由这一点推测,贼党虽然假冒了方丈天破大师,但尚未来得及在伏虎寺施展阴谋。”
卓玉祥点点头,也以“传音入密”说道:
“贼党大概没防到咱们会很快赶来,再说仅凭他一个人,也孤掌难鸣。”
说话之时,天还上人已领着他们进入另一道圆洞门,行到了一座庄严宁静的精舍前面。
天还上人手提寒铁禅杖,举步朝石阶上行去。
只见一名小沙弥急步迎了出来,躬身合掌,说道:
“弟子参见监寺老师父。”
天还上人只哼了一声,回身朝卓玉祥、薄一刀二人说道:
“二位施主请随老衲进去。”
举步直向精舍走去,卓玉祥、薄一刀跟着他身后,进人精舍。
那小沙弥眼着监寺老师父领着二人进去,自然不敢阻拦,也紧随着薄一刀身后走人。
这里是方丈静修之地,自然比天还上人的精舍,更为宽广,中间一间宽敞的客室,布置精雅,收拾的一尘不染,虽是夜晚,两盏明角灯照得一室通明。
天还上人脚下并未停止,穿过客室,正待往里走去!
只听里面传出一个苍老的声音问道:
“是什么人?”
天还上人因心中已知这位大师兄乃是贼人所假冒,此刻再一细辨声音,果然只是和大师兄相似,并非大师兄的口音,心里更是暗暗切齿,忖道:
“若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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