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降龙珠-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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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抬目看去,但见假天破大师疾扑而来的人,并未扑下,一个人只是在一丈多高的地方,滴溜溜乱转!这才想一自己托起的一掌,并未收回,敢情他被自己托住,扑不下来,故而在空中一直翻着触斗乱转,由此可见这招“佛光普照”的威力,果然厉害!
心念一动,右手随着收了回来。
他已然试出“佛光普照”的威力,可以收回来,也可以立时再使出来,自然不惧假天破大师趁势反击了。
那知卓玉祥右手掌势才收,假天破大师身在空中,忽然失去了托住他的力量,一个人垂直跌了下来,砰然一声,摔在花砖地上,一时全身竟如瘫痪了一般,再也爬不起来。
薄一刀那还容他有挣扎的余地,一脚踏在他胸口之上,左手疾出如风,点了他身上七处大穴,洪声一笑道:
“好个老贼,看你还倔强到哪里去?”
天还上人合掌当胸,朝卓玉祥施了一礼道:“阿弥陀佛,我佛有灵,这孽障总算给卓施主制住了,峨嵋派幸而不坠奸邪之手,全出卓施主下赐。”
卓玉祥道:“老师父好说。”
天还上人看了被制的假天破大师一眼,说道:
“只不知这孽障,又是何人?”
卓玉祥道:“这个容易。”他在龙宫石窟,学到了武功,因此在说话声中,举步走到假天破大师身边,俯下身去,一把撕开僧衣领口。右手三个指头,在假天破大师项颈上用力一搓,被他搓起了一层浮皮,然后双手缓缓揭起一张薄如蝉翼的人皮面具。
等他把面具揭下,假天破大师顿时露出了他的本来面目,那是一个五十开外的人,短眉、细目脸如冬瓜。
此时因穴道受制,无力反抗,瞪着怒目,一脸俱是灰败之色。
天还上人看到此人,不觉失声道:
“会是你。”
薄一刀问道:
“大师认得他么?”
天还上人轻轻叹息一声道:
“不错,他是敝寺园工老罗。”
他记忆着往事,继续说道:
“二十年前的一个冬天,大雪封山,他倒卧在山门前面,人已冻僵,被敝寺一名弟子发现,禀告方丈,把他抬人寺中,灌救醒来,他自称了然一身,贫病交加,无处可以投奔,恳求削发为僧,大师兄因敞寺不同于一般寺院,所有僧人,俱是自幼出家,不能破例,故而命他在后园种菜,他为人随和,做事勤劳,二十年来始终安份守己,和敝寺僧侣,相处得很好;他虽非峨嵋派的人,但敝寺上下,也从未把他当外人看待,想不到他竟然会勾结外人,敝寺差点就毁在他的手中……”
卓玉祥道:“老师父当他勾结外人,只怕他早在二十年前,就是奉派前来宝刹卧底的人,不然,他如何学会峨嵋派的武功?”
天还上人听得不禁一呆,点头道:“卓施主说得极是,他若非存心卧底而来,早有存心偷学敝派武功,就不至如此精纯了,唉!以他目前的成就,远在敝派弟子之上,无怪大师兄不禁怀疑他是老衲了。”
薄一刀道:“他早在二十年前,就前来峨嵋卧底,此人来历,就值得注意,咱们不妨问问他口供,到底是什么人派他来的?”
卓玉祥道:“派他来的,自然是龙君了,但龙君是谁,这是一个无法揭开的谜,他只怕也未必说得上来。”
薄一刀道:“龙君真有这般神秘!”
卓玉祥道:“薄兄不妨拍开他穴道问问看。”
天还上人道:“不错,此人差点颠覆敝派,自然要问问他口供,老衲才能向敝寺僧侣有个交代。”
薄一刀一掌拍开了假天破大师的哑穴,沉喝道:
“你叫老罗,对不,告诉你,天还上人有话问你,希望你好好回答,大师是有道高僧,不会对你怎样,薄某可不管这些,你要是有半句虚言,我可不讲交情。”
老罗突然仰天大笑。
薄一刀怒声道:
“你笑什么?”
老罗冷声道:
“你不和我讲交情,自然有人非和我套交情不可。”
薄一刀道:“薄某想不出有什么人非和你套交情不可?”
老罗道:“天还上人。”
天还上人道:“老衲纵然身中散功奇毒,也未必非和你套交情不可。”
老罗大笑道:
“老和尚,你不相信?”
天还上人道:“老柏一生从不信邪。”
老罗阴森的道:
“好,在下不妨明白告诉你,在下这散功之药,和毒龙涎香不同,除了独门解药之外,卓玉祥纵有辟毒珠,也无法能解,你不妨用辟毒珠试试,是否有效。”
朋上人道:“老衲说过,纵然无法解去身上散功奇毒,也决不会向你低头。”
老罗深沉一笑道:
“在下认为你老和尚非向在下低头不可。”
天还上人道:“为什么?”
老罗道:“为你们峨嵋派,为伏虎寺五百僧侣,你就该向在下低头了。”
天还上人身躯陡然一震,急急问道:
“伏虎寺五百僧侣怎样?你在本寺食物中下了毒?”
“哈哈厂老罗大笑一声道:
“老和尚果然一点就透,不错,在下把散功毒药,下在本寺食水之中,寺五百僧侣,表面上看去,和好人无异,实际上早已功力尽失,难道你眼睁睁的看着峨嵋派一晚之间,悉成平常之人,竟会置之不顾。”
天还上人一袭僧袍,波动不已,沉声道:
“你待如何?”
老罗道:“在下之意,想和你老和尚单独谈谈。”
天还上人为难的道,“这个……”
薄一刀冷声道:
“此时此地,你还想讨价还价么?”
老罗冷笑道:
“你不是峨嵋派的人,自然不用管峨嵋派的存亡延续了。”
薄一刀听得大怒,突然手起指落,连点了他身上五处大穴。
天还上人忙道:“薄施主不可造次。”
薄—刀道:“此人生性顽劣,不给他吃点苦头,谅他也不肯实话实说。”
卓玉祥道:“老师父,在下身边有一颗辟毒珠,专解天下奇毒,老师父且运功试试。”
说着从身边取出辟毒珠,递给了天还上人,要他左手掌心握珠,盘膝行功。
天还上人接过辟毒珠,依言盘膝坐下,运气行功。
那老罗被薄一刀点了五处大穴,只觉打了一个冷噤,身子跟着猛然一颤,体内气血,忽然逆行,心头一惊,大声叫道:“你……你点了我五阴绝脉。”
他认为已在大声叫喊,其实只是声嘶力竭的说着话。
薄—刀道:“没错,你狡猾成性,不给你吃点苦头,是不肯就范的,我告诉过你,薄某不讲交情。”
老罗张了张口,还没说话,突然哼了一声,冬瓜脸上,突然现出了汗水,而且汗水愈出愈多,像黄豆般滚滚而下,同时跌坐地下的人,身子也起了一阵又一阵的颤抖,好像他正在用最大的忍耐,忍受着体内逆血倒行的痛苦。
不过盏茶工夫,只听老罗嘶声道:
“快替我解开穴道。”
这时天还上人也随着睁开眼来。
卓玉祥守在他身侧,问道:
“老师父可曾把奇毒逼出体外了?”
天还上人微微摇头,把掌心握着的辟毒珠,交还卓玉祥,说道:
“老衲并无什么感觉,体内真气,依然痪散如故,无法凝聚。”
卓玉祥奇道:“这怎么会呢?”
老罗嘶声道:
“他中的是散功药,并不是毒药,辟毒珠自然不会生效,称们放开我,我交出解药来。”
薄一刀右手连拍了三掌,推开了老罗身上穴道,左手一伸,说道:
“快些拿来。”
老罗骤觉身上一松,不由得长长吁了口气,说道:
“在下身上,只有一包解药,其余的不在在下身上。”
薄一刀问道:
“在哪里?”
老罗道:“在峨嵋后山。”
薄一刀道:“如何会存在峨嵋后山?”
老罗道:“在下奉命前来担任峨嵋派掌教,自然要带来解药,但为防万一,解药自然不能全数放在身边,那就只好择一安全的地方,妥藏解药了。”
薄一刀道:“后山什么地方?”
老罗道:“一处幽谷之中。”
薄一刀道:“除你之外,还有什么人知道?”
老罗道:“此事十分机密,怎好让人知道。”
薄一刀冷笑道:
“所以你很重要,峨嵋派不敢有人杀死你。”
老罗阴笑道:
“在下只身前来,总不得不防人一着。”
“你很狡猾。”薄一刀语声一顿,接着道:“还有一件事,你也该有个交代。”
老罗道:“什么事?”
薄—刀道:“方才你说过是奉命前来担任峨嵋掌教,奉谁之命?”
老罗为难的道:
“这……”
薄一刀冷冷说道:
“阁下还是好好回答我的话,如果再要我出手,只怕不会轻易再替你解开穴道了。”
老罗似是已为薄一刀气势所慑,冬瓜脸上,微微发黄,急忙说道:
“在下是奉龙君之命而来的。”
薄一刀追问道:
“龙君现在何处?”
老罗道:“龙君掌握武林大势,自然在龙宫之中了。”
卓玉祥道:“你身边只有一包解药?”
老罗道:“正是。”
卓玉祥道:“你没骗我们?”
老罗苦笑道:
“在下身落你们手中,如何还给自己过不去么?”
卓玉祥道:“好,你取出来。”
老罗道:“在下穴道受制,手足都无法动弹,你们自己拿口巴!”
薄一刀替他解开的是“五阴绝脉”,原先制住他的手足四肢穴道,仍然并未解开。
卓玉祥道:“你放在那里?”
老罗道:“在下怀中。”
卓玉祥探手在他怀中,取出一个小小纸包,问道:
“可是这个?”
老罗连连点头道:“正是。”
卓玉祥道:“如果这包不是解药,而是毒药,你就死定了。”
老罗道:“卓少侠身边有辟毒珠,何惧天下奇毒?”
卓玉祥还没说话,天还上人道:“看来他说的不像有假,老衲试试就知道了。”
卓玉祥迟疑的道:
“老师父……”
薄一刀笑道:
“此人甚是怕死,这包药,不会假的。”
卓玉祥听薄一刀也是这般说法,就把解药递给了天还上人。
天还上人接过解药,打开纸包,把药末纳入口中,徐徐咽下。
卓玉祥、薄一刀都一眨不眨的注意着他脸上变化。
这样过了一盏热茶工夫,只见天还上人徐徐举起双手,作出纳气行功之状。
卓玉祥等他缓缓放下双手之时,才问道:
“老师父怎样了?”
天还上人微微一笑道:
“他果然没说假话,这包解药,真还灵验,老衲体内散功的情形,好像已经消失了。”
卓玉祥道:“如此说来,老师父一身功力,已经恢复了?”
天还上人颔首道:
“正是如此。”
他不待卓玉祥开口,转身往里行去,过不一回,手中拿着一个瓷瓶,走了出来,交到卓玉祥手中,说道:
“卓施主,这是敝寺‘伏虎丹’,一直存放在方丈室中,幸未被他动过,白施主伤重待救,你快拿去,等白施主伤势痊好,再请卓施主莅临敝寺,老衲才能当众宣布方丈遇害之事。”
卓玉祥接过玉瓶,说道:
“老师父功力初复,寺中僧侣,又全中了散功毒药,在下此刻急须兼程把‘伏虎丹’送去,薄兄可留在此地,协助老师父,不知老师父意下如何?”
天还上人合掌一礼,笑道:
“老衲功力已复,何惧这孽障反复,何况他又被制住了穴道,此间之事,老衲自会料理,倒是白施主伤势沉重,又和三元会结下嫌隙,此事不可不防,薄施主和施主同去,也多一个帮手,以防万一,老衲之意,只是希望白施主伤势痊愈之后,卓施主务必赶来敝寺一趟,替老衲作个证人。”
卓玉祥点头道:“这个自然,就是老师父不说,在下受方丈之托,也非得赶来不可。”
天还上人合掌道:“阿弥陀佛,老衲代表敝寺,谨此致谢。”
卓玉祥拱拱手道:“如此在下二人,那就告辞了!”
天还上人道:“此时夜色已深,卓施主二位且等明晨天亮了再走不好么?”
卓玉祥道:“在下义兄伤势沉重,亟待‘伏虎丹’疗伤,在下恨不得插翅赶去,还是夜晚赶路,也好早些赶到。”
天还上人颔首道:
“卓施主既然心急如箭,救人如救火,老衲那就不好挽留了。”
卓施主抱拳道:“老师父好说,在下告辞。”
薄一刀也朝天还上人抱抱拳,两人举步往外行去。
天还上人在后道:“二位施主好走,老衲还要处理这孽障之事,恕不远送了。”
卓玉祥、薄一刀匆匆离开伏虎寺,两人脚下加快,一路奔行。
卓玉祥道:“在下想不到伏虎寺之行,居然会有这般顺利。”
薄一刀边走边道:“这是全仗天还上人留在伏虎寺,咱们才能如此顺利,若是没有天还上人,伏虎寺群龙无首。少侠纵有掌门信物多罗叶为证,也不知要费多少唇舌,才能说得清楚,就是说清楚了,五百僧侣全中了散功药物,咱们还得跟着老罗到峨嵋后山去取解药,再让他们一个个服下解药,在时间上,也不知道要耽搁多久呢!”
说到这里,忽然间好像想起一件什么事来,口中不觉低“哦”了一声。
卓玉祥回头问道:
“薄兄相起了什么事?”
薄一刀道:“兄弟觉得有一点疑问,便已经过去了。”
卓玉祥道:“薄兄何妨说出来听听?”
薄—刀道:“兄弟觉得那假冒天破大师的老罗,武功造诣,虽然不弱,但也算不得很高,以峨嵋掌教天破大师数十年修为,怎会经不起他一掌,就被震伤内腑,伤重致死?”
卓玉祥想起当日假天破大师掌伤天破大师,夺命逃走之时,自己急起急迫,他反身劈来的一掌,力道奇猛,自己几乎不敢硬接。
但是以今晚和假天破大师动手之际,对方掌力虽强,自己运用双手发剑(以指代剑),纵然内力不如对方,但也想差无几,而且在自己运用两套剑法,交相攻击之下,还居然占尽了上风,对方在掌力上,确确实实不如在龙宫石窟那一掌来得霸道。
但再继而想了想,当日假天破大师急于夺门逃走,所谓一人拼命,万夫莫敌,他是竭尽所能,发出一掌,以图阻止自己的追踪,自然比平日凶猛得多了。
心中想着,一面说道:
“峨嵋‘伏虎掌’,必须掌着人体,震力才会发挥威力,当日天破大师在毫无防范之下,被击中要害,修为再深,也难免震伤内腑了!”
两人刚一转过一重山脚,瞥见山径上正有一行人奔行而来。
当前一个领路的,身穿灰色僧袍,那不是一清和尚还有谁来?
一清和尚看到卓、薄二人,不由惊喜的道:
“那不是卓少侠、薄老大么,怎么下山来了?”
卓玉祥口中方是“咳”了一声,问道:
“大师父怎么也赶来了?”
话声甫出,只见一清和尚后面,跟着白玉霜、慕容贞、吕琼瑶三人。
慕容贞喜道:“卓大哥,你们求到‘伏虎丹’了么?”
卓玉祥迅快奔近白玉霜面前,月光之下,只觉白姊姊脸色苍白,敢情一路提气而行,她究是重伤之躯,显得有些气喘,不觉说道:
“白姊姊你们怎么也来了?”
白玉霜望着他还没开口。
慕容贞抢着道:“卓大哥,你还说呢,你们悄悄一定,没告诉白姊姊,白姊姊把我埋怨死啦,说我是知道内情的,怎可让你们两个贸上伏虎寺冒险去,白姊妹不放心你们,所以我们也随后赶来了。”
白玉霜缓缓吹了口气,才道:
“卓兄弟,你最近几个月,也经历了不少事故,怎么还如此冒失,伏虎寺峨嵋派根本重地,何况方丈已经回去,五百僧侣,会相信你的话么?”
卓玉祥笑了笑道:
“事情出乎意外,总算把那贼党的假面具给撕了下来,不然也不会顺利取到‘伏虎丹’了。”
白玉霜道:“是天还?”
卓玉祥道:“不,是他们寺里的一名园工叫做老罗,他奉命潜伏寺中已有二十年之久了。”
一清和尚站在边上,听得一头雾水,忍不住问道:
“卓少侠,敝寺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故?”
薄—刀道:“此事说宋话长,咱们此行总算见到天还上人,蒙他慨赐一瓶‘伏虎丹’,白姑娘伤势不轻,急需服药疗治,你是峨嵋派座下首席大弟子,经常下山,谅必认识附近山中居民,先找个落脚之处才好。”
—清和尚道:“这个容易,山下不远,就有一座庄院,主人一家,都住在城里,这里原是他家别业,只有每年香期,才进香,住在这里,平日也接待游山的游客,小僧和他们管家,倒是素识,就是住上几天,也不打紧。”
卓玉祥道:“如此就好,大师父快请带路。”
一清和尚道:“大家请随小僧来。”说完,举步朝山径上走去。
大家跟着他走了一顿饭的工夫,但见一处山麓间,依山而起,矗立着一座庄院,夜色之中,黑压压的好像占地颇广。
一清和尚领着大家奔近庄院,绕过正面,走到东首一道边门,跨上石级,举手叩了几下铁环。
这时差不多已是初更时分,庄稼人日落而息,这时早巳进入梦睡久矣!
但一清和尚只叩了几下铁环,里面就有人应声道:
“来了,来了,外面是什么人,这么晚了,还来叩门。”
接着,但听了一阵脚步声,从里面走出,拔启木门,两扇黑漆木门呀然开启,射出灯光,一个腰背微弯的老苍头,一手提着灯笼,从里面走出。
一清和尚立即迎上前去,双手合掌,行了一礼,说道:
“老施主请了,贫僧虽夜打扰,实在不好意思。”
那老苍头提灯一照,啊道:
“原来是大师父,老朽还当是谁呢?”
—清和尚道:“这是贫僧几个朋友,其中一位女施主,因游山受了风寒,感到有些不适,想假宝庄休息一二日,还请老施主行个方便!”
苍老头含笑道:
“大师父好说,别说咱们是旧识,就是素不相识,有了急难,附近数里,又没有房舍,这是义不容辞之事。”
一面连连拍手道:“请、请、诸位请到里面休息。”
卓玉祥拱拱手道:“多谢老丈。”
老苍头笑道:
“诸位不用客气,敝上不在这里,留着许多空屋,空着也是空着。”
他让大家进入院中,然后掩上木门,领着大家穿过长廊,进入一进院中,一面说道:
“这是西院,最是幽静不过了。”
西院一排三间,再加上两厢,自成院落,院前叠石为山,池中注水,占地不大,却也玲珑剔透,两边两排青石长凳上,放着十数盆花卉,幽香袭人,果然十分幽静。
老苍头把大家让人客室,点上了灯,含笑问道:
“诸位可曾用过晚饭么?”
一清和尚道:“晚饭都已用过,只是要麻烦老施主,可否烧些茶水?”
老苍头连连陪笑道:
“大师父好说,茶水是现成的,老朽这就去烧。”便自退了出去。
大家看过房门,决定白玉霜、慕容贞、吕琼瑶同住左首一间,卓玉祥、薄一刀、一清和尚三人住在右首一个房间,倒可互相照应。
卓玉祥取出一瓶“伏虎丹”交给慕容贞,好让白玉霜服药之后,早些休息。
慕容贞走后,一清和尚忍不住问道:
“薄老大,敝寺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故,现在可以告诉贫僧了吧?”
薄—刀道:“此事说来十分曲折,而且都是卓少侠亲身经历之事,还是由卓少侠来说吧!”
老苍头执了一壶茶送来,一清和尚合掌称谢。
卓玉祥等老苍头退走,才把自己和慕容贞龙宫之行,天破大师遇害,在圆寂前,以掌门信物玉多罗叶相托,评细说了一遍。
一清和尚听得耸然动容道:“这么说,前日回山的方丈……”
薄一刀笑道:
“自然是假的了,这件事,咱们已经摆平了。”
当下就把自己和卓玉祥一同前往伏虎寺的经过,说了出来。
一清和尚合掌道:“二位拯救了优虎寺,也替先师报了大仇,大恩不言报,二位请受贫僧一拜。”
卓玉祥连忙还礼道:“大师父这么说,就见外了,在下受天破大师重托,自该尽我之力。”
薄一刀取过茶壶,斟了三杯茶,一面说道:
“时间不早了,咱们三个人,只要留一个人在这里守夜,其余二人,也该去休息了。”
一清和尚喝了口茶,说道:
“二位已经辛苦了一天,今晚这里就由贫僧看守好了。”
话声甫落,突听有人接口道:“三位还没睡么?”
话声清朗,一听就知是三元会首领何文秀的口音。
卓玉祥听得一怔,倏地转过身去,喝道:
“什么人?”
薄一刀、一清和尚同时转脸看去,但见一个青衫飘逸的人影,正从天井跨上石阶,朝里行来,那不是何文秀是谁?
卓玉祥一下拦在门口,冷然道:
“是何会主!”
何文秀温文一笑,抱抱拳道:“正是兄弟,卓兄是否感到意外?”
卓玉祥道:“何会主秉夜前来,有何见教?”
“不敢!不敢!”何文秀含笑道:
“兄弟听说白姑娘伤的不轻,内心深感不安,特来探望。”
卓玉祥冷声道:
“当时何会主伤的不会是白姊姊吧?”
何文季道:“卓兄可以赶来峨嵋,取到‘伏虎丹’,兄弟自然也可以取到‘伏虎丹’了。”
这话是说他的伤势,就是“伏虎丹”治好的了。
薄一刀道:“白姑娘正坐息之中,不见外客。”
何文秀脸色微微一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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