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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少爷的剑-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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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这一剑本身变化中的变化。
    那就像是高山上的流水奔泉,流下来时,你明明看见其中有空隙,可是等到你的手伸过去时,流泉早已填满了这空隙。
    “叮”的一声芒。
    千蛇剑断了,断成了千百片碎片,夏侯星的人又被震得飞了出去,飞得更远。
    这一次老车夫也在吃店的看着他,竟忘记照顾夏侯星了。
    这一次薛可人不但在笑,而且在拍手。
    ,可是这一次燕十三自己的心却沈了下去,沈入了冰冷的湖底。
    现在他才明白,三少爷那一剑中的破绽,根本就不是破绽。
    现在他才明白,世上恨本没有人能破这一剑!
    绝对没有任何人!
    他若想去破,就是去送死,曹冰若是去了,也已死定了!
    如果能破那一剑,是他的光荣,如是不能破,死的也应该是他。
    夏侯星倒在地上,还没有站起来,嘴角正在淌着血。
    老车夫和孩子却已被吓呆了。
    可是拉车的马,却还是好好的,无论谁都看得出那是匹久经训练的好马。
    他想去抢这匹马。
    他更急着赶到神剑山庄去,就算是去送死,他也要赶去。他绝不能让曹冰替他死。
    因为他是江湖人。江湖人总有自己独特的想法。
    就在这时,他听见有人在咳嗽亡一个穿得又脏又破,满身又臭又脏的流浪汉,不停咳嗽着,从树林里走出来。
    刚才他们都没有看见这个人。
    刚才树林里好像恨本就没有人,可是现在这个人却明明从树林里走出来了。他走得很慢,咳嗽很厉害。
    刚才那一场鹫心动魄的恶斗,鹫虹满天的剑光,他也好像没看见。
    现在这些人他也好像没看见。
    赤裸的美女,身子至少已有一半露在车窗外。
    他没看见。
    ——绝代的剑客,掌中还握著那柄杀气森森的剑。
    他也没看见。
    他眼睛里好像只看见了一个人——看见了那又小又瘦的老车夫。
    老车夫的身子已吓得缩成了一团,还在不停的簸抖。
    这流浪汉不停的咳嗽著,慢慢的走过去,忽然站住,站在车前。
    老车夫更吃惊,吃惊的看著他。他咳嗽总算停止了一下,忽然对老车夫笑了笑,道:“好。”
    老车夫道:”好?好什麽?什麽好?”
    流浪汉道:”你好。”
    老车夫道:”我什麽地方好?”
    流浪汉道:”你什麽地方都好。”
    老车夫苦笑,还没有开口,流浪汉又道:”刚才若是你自己去,现在那个人已死了。”
    一句话还未说完,他又开始不停的咳嗽,慢慢的走开了。
    老车夫吃惊的看著他。每个人都在吃惊的看著他。好像都听不仅他在说什麽!
    燕十三却好像似懂非懂,正想追过去再问问他。这个人却已连影子都看不见了。他走得虽然慢,可是一霎间就已连影子都看不见了,甚至连咳嗽声都已听不见。
    薛可人在喃喃自语:”奇怪奇怪,这个人我怎麽看起来很面熟。”
    老车夫也在喃喃自语:”奇怪奇怪,这个人究竟在说什麽?”
    燕十三已到了他面前,道:”他说的话别人也许不仅,可是我懂。”
    老车夫道:”哦!”
    燕十三道:”不但我懂,你也憧。”
    老车夫闭上了嘴,又用惊诧的眼光在看著他。
    燕十三道:”二十年前,红云谷最强的高手,并不是现在的庄主夏侯重山。”
    老车夫道:”不是老庄主是谁?”
    燕十三道:”是他的弟弟夏侯飞山。”
    老车夫道:”可是……”燕十三道:”可是夏侯飞山在二十年前就已忽然失踪,至今没有人知道他的下落。一老车夫叹了曰气,道:”只怕他老人家早已死了很久了!.”燕十三道:”江湖中人都以为他已死了,现在我才知道他并没有死。”
    老车夫道:”你怎麽知道?”
    燕十三道;”因为我已知道他的下落。”
    老车夫道∶”他老人家在那里。”
    燕十三道∶”就在这里!”
    他盯着老车夫的跟睛,一字字道∶“夏侯飞山就是你!”
    暮色渐临,风渐冷。
    一这老车夫畏缩的身子却渐惭挺直,苍老疲倦的眼睛里忽然发出了光。
    一种只有真正的高手才能发射出的神光。
    燕十三道∶”远在二十年前,你就已会过夺命十三剑。”
第八章醉意如泥
    他又解释∶二十年前,华山绝岭,你和我先父那一战,别人不知道,我知道。
    老车夫的手握累。
    燕十三道∶“那一战你败在先父剑下,这二十年来,你对夺命十三剑一定研究得很透彻,因为你一直都想找机会复仇!”老车夫忽然叹了口气,道“只可惜他死得太早了些。”
    茄十三道“就因为你对夺命十三剑研究得很透彻,所以你才知道,十三剑外,还有第十四剑,所以你才能想得出刚才那一招破法。”
    他叹了口气,道:“除了你之外,世上只怕再也没有第二个人。”
    老车夫并不否认。
    茄十三道“薛可人无论逃到那里,都逃不过夏侯星的手掌,当然也是因为你。”
    老车夫道“哦!”
    燕十三道“火焰神鹰夏侯飞山追捕搜索的本事,二十年前,江湖中就已很少有人能比得上。”
    老车夫淡淡道:“你知道的事好像真不少。”
    茄十三道:“的确不少!”
    老车夫眼睛里忽又射出如剑般的寒光,道:“你也知道我为什麽要忽然失踪的?失踪後为什麽还要屈身为奴,做夏侯星的车夫?”
    燕十三淡淡道:“这些事我不必知道。”
    这些事他的确不必知道,因为这是别人的秘密,别人的隐私。可是他也并不是不知道。
    兄弟间的斗争,叔嫂间的私情,一时的失足,百年的遗恨。
    这本就是一些巨大家族中常有的悲剧,并不止发生在夏侯世家。只不过他们辉煌的声名和光彩,足以眩乱世人的眼睛,让别人看不见这些丑陋而悲惨的事。
    夏侯飞山昔年的失踪,是不是因为他和他大嫂间的私情?他失踪後,再悄悄回来,宁愿屈身为奴,做夏侯星的车夫,为的是什麽?难道夏侯星就是他因为这段孽缘而生下的儿子?这些事燕十三都不愿猜测。因为这是别人的隐私,他不必知道。他也不想知道。
    老车夫还在看着他,用那只已不再衰老疲倦的眼睛看着他。燕十三并没有逃避他的目光。
    一个人若是问心无愧,就不必逃避,不管什麽都不必逃避。老车夫忽然问了句很奇怪的话。
    他问:“你现在姓什麽?,”燕十三道:“燕。燕子的燕。”
    老车夫道:“你就是燕十三十.”燕十三道:“是。”
    老车夫道:“你真是你老子的儿子?”
    燕十三道:“是!”
    一这几句话不但问得奇怪,问得莫名其妙,回答的人也同样莫名其妙。问的本来是废话。
    废话本来是用不着回答的,可是燕十三却不能不回答。因为他知道这些话并不是废话,老车夫下面说的一句也不再是废话。
    他说∶“你既然是你老子的儿子,我就本该杀了你的!”
    燕十三没有开口。
    他了解这老人的心情,在江湖人心目中,失败的耻辱,就是种永难忘怀的仇恨。
    仇恨就一定要报复。
    老车夫道∶“刚才我就想要用你自己的剑法杀了你!”
    他长长叹息,又道∶“只可惜夏侯星的出手太软,你那一剑的变化又太可怕。”
    燕十王道∶“他的出手并不软,只不过他对自己已失去信心。”
    老车夫默然。
    燕十三道∶“我那一剑用得并不纯熟,所以刚才出手的若是你,我很可能已死在你的剑下。”老车夫也承认,那流浪汉的确看得很准。
    他究竟是什麽人?
    风尘中的奇人异士本就多得很,人家既不愿暴露身分,你又何苦一定要去追究。
    燕十三道∶“现在……”老车夫道;“现在已不同了!”
    燕十三道∶“有什麽不同?”
    老车夫道∶“现在你对自己用的那一剑已有“信心,连我都已破不了。”
    燕十三道∶“你至少可以试试。”
    老车夫道∶“不必。”
    燕十三道∶“不必?”
    老车夫道;“有些事你既然不必知道,所以有些事我也不必再试。”
    他不让燕十三开口,又道;“二十年前,我败在你父亲剑下,二十年後,夏侯星又败在你剑下,我又何必再试?”
    他说得虽平淡,声音中却带着说不出的伤感。
    燕十三也明白他的意思。他所感伤的,也许并不是昔年的那一战,而是今日的失败。
    因为他终於发兑连自己的儿子都此不上别人的儿子。
    一这才是真正的失败,彻底的失败,这种失败是绝对无法挽救的。
    他就算杀了别人的儿子又有什麽用?
    老车夫缓缓道∶“夏侯氏今日已败了,夏侯家的人你不妨随便带走一个。”
    他已准备要燕十三带走薛可人。
    他已不想再要这种媳妇。
    燕十三道∶“找并不想带走任何人。”
    老车夫道∶“你真的不想?”
    燕十三摇摇头,道;“但我却想要……”老车夫的瞳孔收缩,道;“你就算想要我的头顶,我也可以给你!”燕十三笑了笑,道;“我只不过想要一匹马,快马!”
    果然是快马。
    燕十三打马狂奔,对这匹万中选一的快马,并没有一点珍惜。
    对自己的体力他也不再珍惜。对这一战,他已完全没有把握,没有希望,因为他知道没有人能破三少爷那一剑。
    绝没有!他只希望能在曹冰之前赶到绿水湖。
    绿水湖在翠云峰下。
    神剑山庄依山临水,建筑古老而宏大。湖的另一岸,是个小小的村落,村子里的人大多都姓谢。要到神剑山庄去的人,通常都得经过这位谢掌柜的转达。就像大多数别的地方一样,这酒家的名字也叫做杏花村。
    小小杏花村。
    燕十三赶到小小杏花村时,马已倒下。
    幸好他的人远没有倒。
    他冲进去,他想找谢王孙问问,曹冰是不是已到了神剑山庄。
    可是他不必问。因为他一冲进去,就看见了答案。一个活生生的答案。
    小小杏花村里只有两个人,燕十三一冲进去,就看见了曹冰。
    活生生的曹冰,曹冰已经先来了。
    曹冰还活着。他是不是已经会过了三少爷,现在他还活着,难道三少爷已死在他剑下?
    燕十三不信,却又不能不信。曹冰绝不是那种有耐性的人,一到这里,就一定会门入神剑山庄去。
    他绝不会留在这里等。无论谁闯入了神剑山庄,还能活着出来,只有一种原因。
    他已击败了神剑山庄中最可怕的一个人。
    曹冰真的能击败三少爷?他用的是什麽方法破了三少爷的那一剑?燕十三很想问,却没有问。
    因为曹冰虽然还活着,却已醉了。
    大醉。如醉泥。幸好酒店里另外还有一个没有醉的人,正在看着他摇头叹息。
    “这位仁兄看来一定不是个喝酒的人,只喝了半斤多,就整整醉了一天。”
    不是喝酒的人,为什麽要喝醉?
    是因为一种胜利後的空虚,还是因为他在决战前想喝点酒壮肛,却先醉了。
    燕十三忍不住问∶“你就是这里的谢掌柜?”
    本来在摇头叹息的人,立刻点了点头。
    燕十三道∶“你知道这位仁兄是不是已会过了谢家的三少爷?”
    谢掌框道∶“不知道。”
    燕十三道∶“他是不是已到过神剑山庄?”
    谢掌框道∶“不知道。”
    燕十三道∶“现在三少爷的人呢亍.”谢掌柜道∶“不知道。”
    燕十三冷冷道∶“你知道什麽?”
    谢掌杠笑了笑,道∶“我只知道阁下就是燕十三,只知道阁下要到神剑山庄去。”
    燕十三笑了。
    应该知道的事这个人会不知道,不该知道的事他反而好像全知道。
    燕十三道;“你能不能带我去?”
    谢掌怔道∶“能!”
    绿水湖的湖水绿如蓝。
    只可惜现在已是残秋,湖畔已没有垂柳,却有条快船。
    “这条船就是专门为了接你的,我已准备好三天。”
    他们上了船。船中不但有酒有菜,还有一张琴,一枰棋,一卷书,一块光滑坚硬的石头。
    燕十三道∶“这是什麽?.”谢掌肛道∶“这是磨剑石。”
    他傲笑着解释∶“到神剑山庄去的人,我已看得多了,每个人上了这条船後,做的事都不一样!”
    燕十三在听着。
    谢掌框道;“有的人一上船就拚命喝酒。”
    燕十三道∶“喝酒可以壮胆。”
    他倒了杯酒,一饮而尽;“只不过喝酒并不一定是为了壮胆。”
    谢掌柜立刻同意,微笑道∶“有些人喝酒就只因为喜欢喝酒。”
    燕十三又喝了三杯。
    谢掌杠道;“也有的人喜欢抚琴,看书,甚至还有的人喜欢一个人打棋谱。”
    这些都是可以让人心神松弛,保持镇定的法子。
    谢掌杠道∶“可是大多数人上了这条船後,都喜欢磨剑。”
    磨剑也是种保持镇定的法子,而且还可以完全不用脑筋。
    谢掌柜看着燕十三的剑,道∶“这是块很好的磨剑石。”
    燕十三笑了笑道∶“我这把剑一向不用石头磨。”
    谢掌柜道∶“不用石头用什麽?”
    燕十三淡淡道∶“用脖子,仇人的脖子。”
    水波荡漾,倒映着满天夕阳,远处的翠云峰更美如图画。
    船舱里很平静,因为谢掌柜已闭上了嘴。他的脖子并不想被人用来磨剑,可是他的眼睛还是忍不住要去看着那柄剑。
    上面镶着十三粒明珠的剑。这不是把宝剑,却是把名剑,非常有名的剑。
    燕十三面对窗外的湖光山色,彷佛在想心事,也不知过了多久,忽然回头道∶“你当然见过那位三少爷。”
    谢掌柜不能不承认。
    燕十三道∶“你知不知道他平时用的是把什麽样的剑?”
    他见过三少爷出手,远远的见过一次,可是他并没有看清那把剑。
    因为三少爷的出手实在太快。所以他忍不住想问问,可是一问出来,就觉得是多馀的。
    因为谢掌框的回答一定是∶“不知道。”
    可是这次他居然想错了。
    谢掌框沈吟着,缓缓道∶“你知不知道那次华山论剑的事?”
    燕十三知道。
    谢掌框道∶“三少爷用的就是那柄剑。”
    燕十三道∶“天下第一剑?”
    谢掌框点点头,叹息着道∶“那才真正是天下无双的名剑。”
    燕十三承认∶“那的确是的!”
    谢掌框道∶“有很多人坐这条船去,都还不是为了想瞻仰瞻仰那把剑。”
    燕十三道∶“每次负责接送的都是你?”
    谢掌框道∶“通常都是的,去的时侯,哦通常陪他们下棋喝酒。”
    燕十三道∶“回来的时候呢?”
    谢掌恒笑了笑道∶“回来的时候,通常都是我自己一个人回来。”
    燕十三道∶“为什麽?”
    谢掌柜淡淡道∶“因为他们一去,就很少有回来的。”
    夕阳淡了,暮色浓了。
    远处的青山,已渐渐的隐没在浓浓的暮色里,就像是一幅已褪了色的图画。
    船舱里更安静。因为燕十三也闭上了嘴。
    现在他这一去,是不是还能活着回来?
    他忽然想起了很多事,很多不该想的事。
    他想起了自己的童年,想起了那些青春时的游伴。也想起了那些死在他剑下的人。
    其中有多少人是丕该死的?
    他又想起了第一个陪他睡觉的女人,那时他还是个孩子,她却已很有经验。
    对他说来,那件事却并不是件很有趣的经殓,可是现在却偏偏忽然想了起来。
    他甚至还想到了薛可人。现在她是不是又跟着夏侯星回去了?夏侯星是不是还要她?
    一这些事根本就是他不用去想,不必去想,也是他本来从不愿去想的。
    可是他现在却全都想起来了,想得很乱。就在他思想最乱的时候,他看见了一个人,就站在秋夕暮中,绿水湖畔。
    一个人思想最乱的时候,通常都很不容易看见别的人,别的事。
    燕十三却在思绪最乱的时候看见了这个人。
    一这个人并不特殊。这个人是个中年人,也许比中年还老些,他的两鬓已斑,眼色中已露出老年的疲倦。
    他穿得很朴素,一缕青衫,布鞋白袜。看起来他只不过是个很平凡的人,就这麽样随随便便的走到这绿水湖畔,看见了这残秋的山光水色,就这麽样随随便便的站下来。
    也许就因为他太平凡,平凡得就像是这残秋的暮色,所以燕十三才看见了他。
    越平凡的人和事,有时反而越不容易去不看。
    燕十三看见也,也正如看见这秋夕暮色一样,心里只会感觉到很平静,很舒服,很美,绝不会有一点点惊诧和恐惧。
第九章深藏不露
    谢掌框也看见了这个人,却显得很惊讶,甚至还有点恐惧。
    燕十三忍不住问∶“这个人是谁?”
    谢掌杠反问道∶“你知不知道神剑山庄,这一代的庄主是谁?”
    燕十三当然知道∶“是谢王孙。”
    谢掌柜道∶“你现在看见的这个人,就是谢庄主,谢王孙。”
    谢王孙并不是那种叱吃江湖,威震武林的名侠。他名闻天下,只因为他是神剑山庄的庄主。
    燕十三知道这一点,却还是想不到这位名闻天下的谢庄主,竟是这麽随和,这麽平易的人。
    看起来他虽然并不太老,可是他的生命却已到了黄昏,就正如这残秋的黄昏般平和宁静,这世上已不再有什麽今他动心的事。
    他的手也是乾燥而温暖的。现在他正握起了燕十三的手,微笑道∶“你用不着介绍自己,我知道你。”
    燕十三道∶“可是前辈你……”谢王孙道∶“千万不要称我前辈,到了这里,你就是我的客人。”
    燕十三没有再争辩,也没有再客气。
    被这只手握着,他心里忽然也有了种很温暖的感觉。
    可是他另一只手还是在紧紧握着他的剑。
    谢王孙道∶“我的家就在前面不远,我们可以慢慢的走过去。”
    他微笑着,又道∶“能够在这麽好的天气里,和一个像你这样的人散散步,聊聊天,寅在是件很偷快的事。”
    夕阳虽已消失,山坡上的枫叶却还是艳丽的。
    晚风中充满了乾燥木叶的清香,和一种从远山传来的芬芳。
    夹道的枫林中,有一条小小的石径。燕十三心里忽然有了种他已多年未曾有过的恬适和安静。他忽然想到了诗,“远上寒山石径斜,白云深处有人家,停车爱坐枫林晚,霜叶红於二月花。”
    此时此刻,这种意境,岂非就正是诗的意境,走在他身旁的这个人,岂非也正是诗中的人,昼中的人?
    谢王孙走得很慢。对他说来,生命虽然已很短促,可是他并不焦躁,也不着急。
    远远望过去,神剑山庄那宏伟古老的建筑,已隐约可见。
    谢王孙道∶“这还是我祖先们在两百年前建立的,至今都没有一点改变。”
    他的声音中也带着些感触∶“可是这里的人却都已改变了,改变了很多。”
    燕十三静静的听着。他听得出这老人心里的感触,只不过是一点点感触而已,并不是感伤。
    因为他已看破了一切。人本来就是要变的,又何必感伤?
    谢王孙道∶“建立这山庄的人,也就是这里的第一代祖先,你大概也知道他。”
    燕十三当然知道。
    两百年前,天下的名侠聚於华山,谈武论剑,那是多麽令入神往的事。
    能够在那时受到天下名侠的尊敬,这个人又是个多麽伟大的人。
    谢王孙道∶“自然他老人家仙去後,这里已经历了许多代,虽然没有一个人能比得上他老人家的,可是谢家每一代的祖先,都曾经有过一段辉煌的历史,做过些惊天动地的事。”
    他笑了笑,接着道∶“只有我,我只不过是个很平凡的,本不配做谢家的子孙!”
    他笑得还是那麽平静,那麽恬适∶“就因为我知道自己的平凡无能,所以我反而能享受一种平凡安静的生活。”
    燕十三只有听着。这老人说的话,他实在没法子接下去。
    谢王孙道;“我有两个女儿,三个儿子,大女儿嫁的是一个很有为的年轻人,只可惜太骄傲了一点,所以他们死得都很早。”
    燕十三听说过这件事。谢家的大小姐,嫁的是当时江湖中最剽悍勇敢的少年剑客。他们的确死得很早,就死在他们洞房花烛夜的那一天晚上,被人暗算在他们洞房里。
    谢王孙道∶“我的二女儿死得也很早,是因为忧郁而死的,因为她心里爱上的一个人,是我的书童,她不敢说出来,我们也不知道,所以就将她许配给另一家人,婚期还未到,她就默默的死了。”
    他轻轻叹息∶“其实她若是将心事说了出来,我们绝不会反对的,我那书童也是个好孩子!”
    这是他第一次叹息,也只不过是一声无可奈何的叹息而已。
    并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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