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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唇血印-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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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霖一怔,仔细望望他,仍然是陌不相识,不由气道:“出家人不打诳语,在下与大师素昧平生,你等作甚?”

那和尚怪眼一翻,道:“你……你好小子!你竟敢不认帐!明明知道俺和尚等你,如今把俺和尚饿成这样,你想丢手不管吗?告诉你,小子,没有这么便宜!

他一边叫着,一边拘起袖口,作势要打架。

岳霖本待好生教训他一顿,但一转念,凭他这付蛮像,真是大庙不肯收,小庙不敢留,就是连“化缘”,也要碰运气,看这情形,八成饿了几天,好不容易凶,想讹一顿斋饭。

他一念及随即说道:“大师父!既然如此,在下就请你饮餐一顿吧!”

和尚一怔,道:“一顿,好…就先饱餐一顿再说。”

岳霖心中又是好气,又是好笑,看看天色不早,又被他一嚷,腹中竟也“辘辘”起来,遂道:“大师父,你可知附近有吃处么?”

和尚听了,“嘻嘻’一笑,道:“有!有!我来带路。”说完一转身,“踢他!踢他!”向前跑去。岳霖不禁摇头一叹,暗道:“人若是饿极了,当真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当下,也不迟疑,放开脚步,随后跟去。

片刻之后,岳霖向四下一望见远山重叠,荒凉无比,不要说是店铺,便是连个行路的也没有,他心中一惊,立即止步高叫道:“大师父,你是不是饿得头晕眼花,走错了地方?前面荒山连绵,那里有卖食物之处?”

和尚仍自“踢他踢他”向前奔行,口中高声答道:“谁说我找错地方?看你年纪轻轻,却并不济事呢,若是舍得花钱,你就自管回去,反正和尚吃过以后记你的帐就是……。”

岳霖心中有说不出的气恼,只好再加快脚步,意欲追上和尚。拉住他问个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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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紧追一程,那和尚依旧遥遥领前,双方距离,线毫未曾拉近。

岳霖忽地恍然而悟,暗道:“哼!原来你竟是有意找我来的,既然如此,好!和尚!我倒要看看你呢,究竟是何来路!”

随即展开“魅烟魑影”当真有如一巡轻烟随风而去。

但是,追了片刻,反而越追距离越远。

“他踢他!”的声音远远传来,仿佛一下下敲击着岳霖的心,他冷“哼”一声将轻功施至极限。

但见一条人影,迅疾无比的向前掠去。

果然,不消盏茶工夫,二人距离渐来渐近。

岳霖冷冷一笑,使尽全力:向前一劲猛追。

这二人已来至一片荒山之中,但见四周山峦起伏.云烟缭绕,无数鹰鹞,展翅翱翔。

转过一座山峰,那和尚竟倏然不见。岳霖驻足中央,缓缓向四周望去。

除了参天古树便是没膝荒草,清风过处,流水作响。

那里还有和尚的踪影!

岳霖暗暗奇怪,若论这和尚轻功笛法,当今江湖之中,恐怕无人能及,由此可见,他的武功必十分了得。

他究竟是友?是敌?他将自己引来此处,用意何在?

正当岳霖苦苦思索之际,忽然,右侧方传来极微的“踢他”之声,听来仿佛相距甚远。

他不觉精神一振,循着声音,一气急追。

但那声音却渐来渐小,终至消失。

岳霖肓目的追了许久,但见空山寂寂,连一双鸟也没有。

岳霖疾然回问,瞥见十数丈外,一条灰影一闪而没。他连忙双足一点,纵身飞起急追。

须知他气怒交加,自是用出全力,真个如电掣一般向前掠去。

谁知,片刻之后,那声音又消失。岳霖停下身来,不觉长叹一声,当日影西斜,天色愈来愈暗。他有些怀疑,也有些焦急。

他怀疑自己在“碎萍岛”苦修半载,究竟有无进步?

此刻自己身在荒山,眼看日暮,又将在何处栖身?

此是他内心之中,当真是又悲又愤,烦恼混乱已极,环顾四周,只见群峰相连,却不知身在何处。

他喘息片刻,无精打采,缓步向峰下走去。

转过一处悬崖,忽见远处灰影一闪,“踢他!踢他!”直向峰下而去。

岳霖忙大声喊道:“大师父!请稍等,在下有事请教!”

和尚竟是充耳不闻,只顾在前飞奔。

岳霖,一急纵步又追,但任他迅若电掣,快似飘风,和尚却总是在他身前十丈左右,始终无法追上。岳霖这时已认定和尚,必是一位身怀绝技,游戏风尘的江湖异人,是以不顾其他,穷追不舍。

也不知追了多久,只见日落醍山,天色顿形灰黯。

他虽已累得满头大汗,腿软力尽,但地然不舍。

此时,又越过一座巍峨的山峰,远处果然现了了点点灯火。

二人一前一后,其疾如飞,片刻之后,已然追上官道。

那和尚突然加快脚步,迅若流星,转眼间,便已跑得没了踪影,只剩下“踢他”之声,远远传来。

岳霖奔行半日有余,此刻虽已筋疲力尽,但一个信念支持着他。好像那和尚有无比有吸引力,不容舍弃。

又行片刻,“踢他”之声渐杳,前面现出一了镇集。

岳霖又饥又渴,疲惫不甚,缓步走人镇集,穿过两条横街,忽见道旁一座酒楼,食客众多,生意鼎盛。

他也不暇多虑,进往里面走去。

酒楼之中,几乎每张桌上都坐满客人,费了不时间,伙计始在楼上梯口处,匀一付座头。

他随意要了几样酒菜,舒了一下双腿,这才向四下略微一扫,他一眼便看见那和尚坐在角落里,正在据案大嚼。

更使他吃惊的是,离和尚坐处丈余远近,临窗的座上坐着个锦衣大汉,和一个年青道士。

他再也忘不了,这道士正是在六磐山,和紫衣女子合力将他击下断崖的崆峒门下的柳逢春。

坐在道士旁的是个年约六旬,长脸削肋,颧骨高耸,双目中凶光闪闪的老者,岳霖略一端祥,便已认出正是那“活僵尸”芮震远,他下首坐的竟是又丑又怪的小淫虫邬善,其余几人,却不认识。

岳霖暗暗一惊,心道:“真是冤家路窄,竟全在这儿碰上了,且先饮餐一顿再说,待会儿少不得还有一场拼斗呢!”

酒菜送上,他闷声不响,低头吃喝起来。

这时,芮震远和柳逢春二人,比手划脚,向岳霖这边指指点点,同时附耳悄语,岳霖看在眼里,却故作未见。

接着,柳逢春不知向那些锦衣大汉说些什么,只见他们个个捧腹大笑,一边笑一边还不时向岳霖望望。

岳霖偷眼向那和尚望,他一身灰布僧衣,又破又烂,脸前两袖,油垢泥污,在灯光之下,闪闪生光。

桌上放着大盆小碗,尽是鸡鸭鱼肉,早已杯盆狼藉,兀自伸出鸟爪般的黑手,在盆碗之中一阵乱抓,一边抱着酒壶,嘴对嘴儿,一气牛饮。

他一面吃喝,一面还不住的冲着岳霖挤飞眼,呲牙而笑。

岳霖见了,却是哭笑不得。

此时,正巧伙计走过和尚身旁,突见和尚伸手一拉,那伙计负痛一声惊呼,随即大声骂道:“你这和尚,大吃大喝不说,怎地还要动手打人!”

楼上食客,齐都侧目向和尚望去。

和尚却相应不顾,只管叫道:“你这狗眼奴才,我大吃大喝,干你屁事?快去拿酒!”

坐有远处的一个客人,低声对同伴道:“这个和尚一定是个花和尚,不然怎能喝酒吃肉,不守清规呢!”

他说话的声音虽然极低,却不料那和尚一瞪他道:“什么不守清规?我师父都不管,要你管?”

说完,竟抱起酒壶,喝干之后,将壶塞在伙计手中。

所有酒客,却忍不住哄堂大笑起来。

那伙计一手抚着他的肩头,一手拿着酒壶,悻悻而去。

那和尚在地上“啐”了一口,狠狠说道:“真他妈的狗眼看人低,吃东西又不是不给钱,‘金钱’能使虎狼结群,鬼推磨,真是混帐!”

芮震远和柳逢春俱都颜色一变,彼此互望一眼,但却丝毫无痕迹,无事人一样望着和尚。

岳霖亦是心中一动,暗暗忖道:“听和尚说,似是有为而发,难道他也知道‘金钱豹’的事?难怪他将自己引来此地,原来是……。”

他一念未已,却听和尚又高声说道:“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无怪臭化子们总是带根棍子,打狗用得着,赶‘尸’也同样用得着。”

活僵尸芮震远神色骤变,目中凶光四射,杀机隐露,凝目望着和尚,恨不能一口将他生吞下肚去。

@炫@柳逢春眼珠一转,冷笑连声,旋见他扬臂振腕,一根竹筷已急如弹丸流矢般,疾向和尚脑门“心经穴”射去。

@书@岳霖见他这种手法,知他是以内力挥出,虽然不过是一根竹筷,但间带起的一缕劲风恍如离弦之箭。

@网@他心中暗暗一惊,不知和尚是否能躲开这一击。

殊不知和尚好似根本没有看见,依然抱着酒壶拼命灌酒。

说时迟,那时快但听“嘭”地一声,不偏不倚,击个正着。

其余酒客倒不觉得怎样,因多半不懂武功,是以不知厉害,而岳霖见了,却不禁大吃一惊,暗道:“啊!他竟敢硬接这一击……。”

和尚醉态可掬,伸手一摸脑门:“奇怪,我只看见虎狼成群,不知道有蚊子呢?”

四下一阵哄笑,都说这和尚真是又疯又癫,傻得可以,人家打了他一下,他竟以为蚊子叮呢!

岳霖虽心惊于他的神功惊人,却也为他的滑稽模样引得微微一笑,不料这和尚果然是游戏人间的武林怪杰。

柳逢春既惊且怒,虽然两人隔着几张桌子,但他身形一晃,已然到了和尚身前,一言不发,伸手抽也背后长剑,猛向和尚迎面刺去。

他动作快如闪电,纵身、落地、拔剑、出招,几乎同在一瞬之间。

楼上酒客,都没看清他究间是如何过去的只见寒光闪闪的宝剑已挥到和尚头上,齐都大声惊呼!

第十三章  以德报怨

那崆峒道士柳逢春一言不发,纵身前扑,更向和尚面容刺去,端的是快如电,迅捷无比。

岳霖曾在六磐山和他动过手,知这青年道士武功不弱,如今这一剑刺去,纵然和尚神功惊人,恐怕也非被带得离开座位不可。

这时,却见那和尚醉态可掬,似乎根本没有躲闭,两只手捧着酒壶静静地在放回桌上。

而他那颗又光又秃的和尚头,依旧完好无损长在脖子上。

柳逢春的那柄长剑,却已平放桌上,被和尚用酒壶压住剑笛,他用力想将剑抽回,准知那柄剑平贴桌面,竟是纹丝未动,好似长在一处了。

酒楼的掌柜,伺候客人的店伙,唯恐闹人命,赶紧上前排解。

和尚一手用酒壶压着剑笛,一手摸着脖子,大声喊道:“借光!借光!各位帮我找找,吃饭的家伙那里去了!”坐在他旁边的一个老者,望着和尚摇摇头道:“你老老实实喝你的酒,不是什么事都没有吗?穷嚷穷吼,刚才要真是一剑砍上,你说你死得有多冤?”

和尚竟是充耳不闻,兀自又喊又叫,吵闹。

另一个客人道:“这和尚大概耳聋。

又一个客人“哼”了一一声道:“他是装聋,你是地骂他,准保他就不聋了。”

先前那个客人,果然故意压低了声音说道:“这和尚又渴酒,又吃肉,真是百无不忌……。”

和尚立刻朝他瞪了一眼,呲牙一笑道:“对了!对了!所谓酒肉穿肠过,佛在心头坐,我吃就是佛吃,我喝就是佛喝这道理你都不明白?”

说罢又抱起酒壶,“咕嘟咕嘟”灌了起来。

所有的酒客,忍俊不住,齐又哈哈大笑不停。

柳逢春自知功力和尚相比甚远,但是长剑被他压住,抽又抽不回,打又打不过,面上阵青阵白,连额间的汗水都急出来了。

这时一见和尚又自抱酒壶,方始拿起被压了半晌的长剑,虽是余怒未息,但却没有再行出手。

店掌柜的连忙过来,打躬作揖道:“道爷!您老请息怒,他是个疯疯癫癫的人,您老何苦和他呕气呢!”

柳逢春顺立当地,正不知如何下台,一见掌柜的前来赔话,遂趁机又起声势,以剑一指和尚道:“道爷和这个秃脑没完,非拼个你死我活不成……。”

他话声刚落,芮震远已在他身后喊道:“道史请回位吧,惹这些闲气作甚?”

柳逢春仿佛余怒未息,又狠狠地盯了和尚一眼,冷“哼”一声,缓步踱回原坐,说道:“芮帮主!你可看出这厮是何……”

他一句话未说完,又听那和尚大声笑道:“哈哈!识时务杰俊杰,你是不是再不‘归位’,看佛爷不把你那几根杂毛剃光,不收你作个小和尚才怪!”

满座的人又都哄堂大笑起来,一边笑着,一边都把目光投向柳逢春脸上。

柳逢春恨得牙痒痒地,但又无可奈何。

岳霖在一旁也忍不住掩嘴而笑一个没留心,一口酒呛得咳起来,咳得连跟泪都出来了。

那和尚似有意无意地朝他瞪了一眼,随将目光住在芮震远和小淫虫邬善身上,双眼眯成一线,说道:“自古道只有淫虫蛀尸,却不料僵尸蛀虫,甚至连作法念咒的杂毛老道,都被鬼魅降服了,真是世无天理,道消魔长……。”

岳霖仍是笑着,向和尚轻轻点了点头,那意思是说:“没关系,你放开肚量吃吧,我说过请你一顿的。”

谁知那和尚一见他的眼色,立即拍桌子道:“我可告诉你,一顿是断断不够的,咱们可是有约在先,你现在就是想,可是已经上了贼船,娃娃!你只有认命吧!”

岳霖看出他性喜诙谐,是以并未在意仍自吃喝如故。

而芮震远、柳逢春、邬善等几人,却是各吃一惊,都不料这和尚,竟然是和岳霖结伴而为。

芮震远面色阴沉,瞥了小淫虫邬善一眼,对柳逢春道:“奇怪!他们怎么还不来呢?”柳逢春会意,沉吟着道:“是的!我也正在奇怪,接理他们早该来了……我看,这样吧!邬善老弟,你去海边看看,顺便雇一条船,咱们……。”

他说到这里,向岳霖和那个和尚望了一眼,随即压低声音,继续又道:“明天辰时海边见,咱们好帮你找个妞儿去。”

小淫虫邬善“嘻嘻”一笑,拍拍胸膛道:“好!这事包在我身上,可是小老道,你说的话不能不算数啊!”说罢,站起身来,大摇大摆的向梯口走去。

但走了两步,一眼看到岳霖正坐在梯口处,不由脚下略顿,回头望望震远柳逢春,见两人颔首微笑,似乎在说:“没关系,你放胆走吧!”邬善果然将胸膛一挺大步向楼梯走去。

当他走至岳霖身旁时,咧嘴一笑,然后“蹬!蹬!蹬!”下楼而去。

岳霖自发现小淫虫邬善后,即已打定主意,无论如何,今天定要从他身上,问出“红唇图”的下落。

是以当他听到叫邬善前去雇舟心中暗暗一喜,然后点手将伙计叫来,说道:“那边大师父的帐,和我算在一起好了。”

岳霖付过银两,依然端坐未动,等到众人不注意时,身形一转,放轻脚步,追下楼去。

但是,追到店外,小淫虫邬善早已走得无影无踪。

他四下望望,忽然灵机一动,又返身走入店内,见面前一个伙计,忙上前两步,伸手一拉道:“请问你,到海边怎么走法?”

那伙计正忙得团团乱转,被岳霖一拉,跟跄一两步,将乎摔倒,正待破口叫骂,却见岳衣冠楚楚的,两道目光像是两把利刃,不觉得一股寒意,直透背脊,忙将骂到口边的话,又给咽回去。

岳霖已无暇考虑许多,又追问道:“我问你到海边去怎么走?”

那伙计为他的气势所慑,左手向前指,结结地道:“左边路……,向……向南直……直走,差…差……差不多三里就是了。”

岳霖不多话,放开伙计转身来门外,照着他所说的走法,放开脚步,急向海边奔去。

果然不到三里,面前便是一片汪洋大海。

但见点点渔火,却没有半点人影,忽地他一转念,柳逢春不是说明日辰时在此相会么?既然如此,明早再来吧,不拍他会飞上天去。

遂又返回镇上,找了一家客栈安歇。

次日,清晨,海边,船影幢幢,船杆林立。

小淫虫邬善,正与几个舟子争论不休,吵得面红耳赤。

岳霖快步上一拍邬善肩头:“雇舟的事等下再谈吧!”

小淫邬善胎头一望,见是岳霖不由得浑身一震,不由自主地连退数步,呐呐地道:“你……找我,干…干什么?”

几个舟子在与他争论渡资时,见他满脸横肉,又丑又怪,而且蛮不讲理,不料这个少年一来,他竟像耗子见猫似地,随即互递了个眼色各退数步,望着二人,准备看场热闹。

岳霖负手而立,望着邬善微微笑道:“我找你作什么,难道你不知道?”

小淫虫邬善面如土色,嗫嚅地道:“我……我不知道……”

岳霖点点头道:“你既然不知道,那么,让我告诉你,你先把‘红唇图’拿出来!”

小淫虫邬善先是一怔,接着“嘻嘻”一笑,道:“我当是什么事呢,你是说‘红唇图’呀!可惜被别人抢去了……”

岳霖知道他说的就是杜若君,然而,杜若君得图未久.即为一黑衣蒙面人劫持而去,如非自己及进赶到,那后果实在不堪想像。

最让岳霖不解的是在回间峡的山洞之中,小淫虫邬善分明受伤倒地,但转瞬之间,竟失去他的所在。

想到这里,小莺那付楚楚可怜,被凌辱后的惨象,又自浮现眼前,由此可见,这些都是黑衣人有意安排的,甚至于连小淫虫邬善的突然失踪,定必也与那蒙面人有着牵连。

小淫虫忽然心中一动,道:“是……是……”

他口中虽在漫应着,脑中却在电转,暗道:“自从‘红唇图’,爹对我比以前凶多了,他现在又当了什么堂主,我不如叫他去找爹……同时凭爹的名头,也许能够唬唬这小子……。”

岳霖见他久久不答话,只“是……”个不停,以为他又在打什么鬼主意身形微晃,一把抓住他的面门,厉喝道:“你还是说不说?”

小淫虫邬善一念未已,只觉眼前一花,右腕一紧,面门已被岳霖牢牢扣住整个身躯麻痛不止忍不住“哎呀”一声叫了起来。

几个舟子在旁看见岳霖文质彬彬,不料却有如此身手,心中赞佩不已,同时也因邬善受制高兴。小淫虫邬善疼得眦牙咧嘴满头大汗,“卟咚”一声,跪倒地上,目中满含哀求之色,望着岳霖道:“是……从我爹身上偷来的。”

岳霖心中一动,急道:“你爹是谁?”

小淫虫邬善鼠目连眨,微带得意地道:“我爹就是名满江湖,声震武林的‘中原四侠’老二铁掌邬良,小子!你……你还不放开我?”

踉跄退了两步,跌坐地上。

这突如其来的巨变,使他如遭雷轰!

现在,他明白了连山断涧上的蒙面人,就是二叔铁掌邬良,他为抢夺‘红唇图’,是以蒙面将自己推落崖底……。

回头峡石洞前的蒙面人,也必是他无疑,只因功力不敌,装作退走,后来又使了“调虎离山”之计来,将自己引开救走他的儿子邬善……。

铁掌邬良和爹爹是八拜之交,没想到为了“红唇图”他竟能下得如此毒手,爹爹泉下有知,必将悔不当初……。

小淫虫邬善突见岳霖松开自己,踉跄的跌坐地上,脸色惨白,双目暗淡无光。心中不觉一惊。

后见岳霖坐在地上,如呆如痴,以为是被爹爹“铁掌”名声所镇,当下不禁又是一喜。

转瞬,想起方才腕肘被制,半边身子又麻又痛,心中兀自恨恨不已,岳霖失神的态度,给了他无比的勇气。

他试探的向前走了两步,岳霖仍然呆坐如故,于是,双肩一晃,欺身上前,抬手就是一掌。“拍——”这一掌着着实实打在岳霖脸上,立时,五指红印,随之凸起。

岳霖心中的悲伤,较他脸上挨了一掌,更使他感到痛苦,往事历历,如在眼前,但江山依旧,人事全非……虽然结拜叔邬良必欲置自己于死地,然而,自己身为晚辈,又岂能也存如此之心念?他虽不仁我却不能不义!

岳霖一念至此,遂能理心静气的承受一掌。

他心中的感受非常的复杂,悲楚哀伤,还有一种难以形容的惆怅,他怔怔地坐在地上,宛似木雕泥塑的一般。

小淫虫邬善一见,虽然是暗暗高兴,但他难免有一些奇怪,他奇怪岳霖为何竟不还手。

依他的经验判断,挨打而不还手的,实在并不多见,如非不是敌手,那必定是有所顾忌。

岳霖的武功高出自己许多,而他竟甘心被自己掌击?毫无疑问,他是有所顾忌,而他所顾忌的,也必是慑于爹爹“铁掌”的威名。

他眼珠一转,计上心来,脚下向旁跨出半步,两双眼怔怔地盯头岳霖,面上带着一丝诡谲的笑。

蓦地,他右臂倏伸,骈指如戟,疾向岳霖“肩井”穴点去,出手又快又狠,不脱乃父之风。

这时岳霖真是心灰意冷,自他出道以来,再没有一件事比结拜叔邬良如此对他,更令他伤心的了。

忽然,他觉得身前人影游移,一缕劲风,直向肩间击来,他顿时想起新近练就的“移穴”之法。

“卟”的一声,小淫虫邬善一指点个正着,喜得他仰天大笑起来。

他的笑声刺耳难听,岳霖只觉心中仿佛被什么利物所刺,一下,一下,使他万分痛苦。

那些舟工,虽也都是彪形大汉,但见了小淫虫邬善这种穷凶极恶之像,也不禁心底生寒。

正好当此时,一阵“踢他”之声,由远而近,转眼之间,便已来到面前。

小淫虫邬善一见来人,脸色大变,方才得意的狂笑,已自消失,代之而起的则是“咳!咳!咳!”小淫虫邬善连退数步,趁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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