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飘花令-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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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凤吟道:“你不是万事通,为什么会长的和他一样呢?”
    万事通道:“因为在下精擅易容之术。”
    杨凤吟道:“那就很奇怪了,万事通一直跟在我的身侧,么会变了人呢?”
    她的话听起来是那样幼稚,但如仔细一想,却又是极高深的一种套间内情的艺术,她如正面问起内情,他也许心生警觉,至死不肯承认,但她却始终不迫问内情,那人在死亡威胁之下,不自觉的说出了内情。
    但闻那大汉说道:“那万事通去替姑娘找寻一朵奇花,是吗?”
    杨凤吟暗中很用心的听他说话,表面上却又装的若无其事,喃喃自语道:“你如真的不是万事通,那自然不用听我的话了。”
    这无疑告诉那人,只要他能证明他真的不是万事通,那就不用杀他了。
    假万事通道:“那寻找奇花的万事通,去的是他真人,但回来的却是由在下代替了。”
    杨凤吟道:“唉!你说的虽然很真实,但这经过之情,实是叫人难言。”
    假万事通道:“姑娘如何才肯相信呢?”
    杨凤吟道:“除非我能证明你真的不是。”
    假万事通伸手在脸上用力一抹,药物脱落,露出另外一个面目,道:“姑娘现在可以相信了吧!”
    杨凤吟手掌挥动,拍活他身上穴道,讶然说道:“你真的不是。”
    假万事通道:“在下既非万事通,自然可以不遵姑娘之命了。”
    杨凤吟道:“说的也是,那呼延亮要的是万事通的人头,你既然不是万事通,自是用不着割头给他了。”
    语声顿了一顿,道:“那真的万事通被你杀了么?”
    慕容云笙凝目望去,只见那人面如生姜,白中透黄,似是病了很久的人,全然不见一点血色。
    只听那黄面人道:“没有杀他。”
    杨凤吟道:“那万事通现在何处?”
    黄脸汉子道:“被囚在一处很隐秘的所在。”
    杨凤吟嗯了一声,目光转到呼延亮的脸上,道:“这人不是万事通,咱们打赌一事,自然是不能再算了。”
    呼延亮道:“这样吧!这人不是万事通,不用割他的头,你把活人交给我如何?”
    杨凤吟摇摇头,道:“不行,我一定要找到万事通,重新和你赌过。”
    慕容云笙暗暗赞道:“妙啊!不着痕迹的追问那万事通的下落。”
    只听黄脸汉子说道:“姑娘想找到万事通,只有一途。”
    杨凤吟道:“怎么样呢?”
    假万事通道:“用在下交换那真万事通回来。”
    杨凤吟道:“这法子很好啊!”
    语声一顿,道:“你这易容能耐,当真是高强的很,定然是大大有名的人物了。”
    假万事通道:“在下千变人金大贤。”
    杨凤吟道:“我和这呼延亮打赌,非得找到那万事通不可,不知如何才能交换万事通回来?”
    金大贤道:“简单的很,姑娘如是能够信得过在下,立刻把我放了,一个时辰之内,万事通就自己可以回来了。”
    杨凤吟道:“这办法太冒险了。”
    金大贤道:“如是姑娘信我不过,那就派遣一个人把在下送到一处所在,交换万事通。”
    杨凤吟淡淡一笑,道:“只好如此了。”
    金大贤道:“如是入夜之前,在下还不能回去,他们认为在下已取得姑娘信任,为了永绝后患,万事通就要活生生被埋。”
    杨凤吟望望天色,道:“咱们得快些去了。”
    金大贤道:“不错,再晚了,只怕姑娘难再见万事通之面了。”
    杨凤吟突然举手一指,点了金大贤的穴道:“你先委屈片刻。”
    目光转到呼延亮的身上,道:“呼延亮,你要怎么办?”
    呼延亮道:“老朽先走,等你带回那万事通后,老夫再来。”
    杨凤吟微微一笑,道:“要是你不来呢?”
    呼延亮道:“老朽说来就来,决不食言。”
    目光一转,低声对那随来童子说道:“咱们走吧!”
    转身向外行去。
    只见杨凤吟右手一扬,案上索绳,陡然飞出,活蛇一般,困住了呼延亮。
    那随行童子,年纪虽轻,但身法却是快速无比,身子一晃,人已穿出了花厅。
    只听一声冷笑,传了出来,道:“回来。”
    紧接着响起了一声砰然大震。
    那跃出花厅的童子,突然间又倒退而回。
    杨凤吟右手一带,拉过呼延亮的身子。左手一抬点了他的穴道。紧接着有手扬出,遥遥点去。
    那童子哼了一声,应手而倒。
    杨凤吟眨动了一下大眼睛,低声说道:“慕容兄,跟我一起走一趟好吗?”
    慕容云笙道,“只怕在下武功有限,难为姑娘助力。”
    杨凤哈笑道:“不用你帮助,只要在我旁边,增加我的胆气就行了”慕容云笙道:“姑娘就这样去吗?”
    杨凤吟道:“我去换过衣服。”
    转身行入内室。
    片刻之后,重又行出。
    慕容云笙转目望去,只见她穿了一身黑色劲装,黑帕包头,手上也带了一副黑色的手套。那张风华绝代,美丽无比的脸儿,也似套上了人皮面具,掩去了天姿国色。
    只听她柔声说道:“慕容兄,咱们走吧。”
    伸手拍活了金大贤的穴道:“你走在前面带路。”
    金大贤望望杨凤吟,又望望慕容云笙,大步向前行去。
    慕容云笙看行进之路,并非是到江州城中,心中暗道:“难道他们早已设有埋伏不成。
    付思之间,到了一处十字路口。
    只见二座红砖盖成瓦舍,矗立道旁,金大贤直向右首一座瓦舍中行去。
    瓦舍门前高挂着一面招牌,写着“过仙阁”三个大字。
    原来,这是一个卖酒饭的客栈。
    金大贤直到后面一间客房之中,大马金刀的坐了下去,伸手一捶桌子道:“!叫你们孙大掌柜来。”
    杨凤吟低声说道:“这里你很熟吗?”
    金大贤道:“是的。”
    只见一个身着蓝裤、蓝褂的大汉,快步行了进来,接道:“找我什么事?”
    金大贤冷然接道:“在下已被人瞧出破绽,生擒了去。”
    一身蓝衣的孙大掌柜,两道精光闪动的眸子,上下打量了金大贤一阵,道:“你不像被点了穴道的样子。”
    金大贤冷冷说道:“孙兄代我……”
    孙大掌柜有手一伸,接道:“等一会再说。”
    目光在杨凤吟和慕容云笙的身上打量了一阵,道:“这两位是押送金兄的人吗?”
    但闻金大贤冷肃说道:“阁下似是无权问的太多。”
    孙大掌柜皮笑肉不笑的一咧嘴,道:“什么事?”
    金大贤道:“孙兄立时代我传讯,就说在下被擒,今夜三更之前,把那万事通送到此地,替换我的性命。”
    孙大掌柜道:“照在下的看法,金兄此刻,似是很自由啊!”
    金大贤道:“阁下最好快去传讯。”
    孙大掌柜淡淡一笑,转身而去。
    杨凤吟柔声说道:“孙大掌柜,你还来不来?”
    孙大掌柜冷笑一声,道:“来!还要向三位领教一二。”
    杨凤吟微微一笑,也不答话。
    直待那孙大掌柜去远,杨凤吟才低声问道:“金大贤,我们要在此地等到三更以后吗?”
    金大贤道:“最迟三更,也许在天黑前就有消息。”
    一顿,又道:“有一件事;在下想不明白。”
    杨凤吟道:“什么事?”
    金大贤道:“杨姑娘如何瞧出了在下的身份?”
    杨凤吟摇头说道:“我一直没有瞧出来啊?都是你自己告诉我的。”
    金大贤苦笑一下,道:“如若在下不告诉你,现在人头已被割给那呼延亮了。”
    杨凤吟道:“有一点我也想不明白,那就是你明明和那呼延亮认识,他又为什么要割下你的人头呢?”
    金大贤道:“因为我认出了他的身份,所以他心中恨我。”
    杨凤吟道:“你们不是来自同一门派吗?”
    金大贤道:“我们互不相关。”
    谈话之间,那孙大掌柜,已大步行了回来。
    金大贤冷冷问道:“在下之事,办妥了没有?”
    孙大掌柜道:“办妥了。”
    金大贤道:“几时可得回音?”
    孙大掌柜道:“那要看你的运气了。”
    金大贤道:“最迟的时间呢?”
    孙大掌柜道:“今夜三更之前。”
    金大贤冷笑一声,道:“如若孙兄从中和兄弟为难,总有一天要被兄弟查出来。”
    孙大掌柜站起身子,道:“诸位坐一会,有消息时,在下就来奉告。”
    杨凤吟柔声说道:“大掌柜的急什么,坐这里等回音也是一样。”
    孙大掌柜怒道:“不一样I”目光转到金大贤脸上,道:“金兄!这人是什么身份?”
    金大贤哈哈一笑,道:“这个么,兄弟也不知道。”
    也字拖的很长,显然是有意卖关子。
    孙大掌柜正待发作,突闻一声口哨传了进来,紧接着一只全身雪白的健鸽,直飞而入。
    那雪白健鸽双翼一收,落在孙大掌柜的左肘之上,孙大掌柜右手一抬,拇指和中指交接,啪的一声,打了一个指哨。
    金大贤心知这健鸽将带来他生死的宣判,全神贯注,望着孙大掌柜。
    那孙大掌柜却是慢条斯理的,伸手从鸽翼之下取出一个金色的短筒,打开木盖,里面是一张白笺。孙大掌柜瞧了一阵,目光转到了金大贤的脸上,道:“金兄,伤的很重吗?”
    金大贤一皱眉头,道:“在下要孙兄请示,以那万事通交换在下,怎会和在下受伤不受伤的事,连在一起?”
    孙大掌柜道:“事情很简单,金兄自称被擒.但兄弟却瞧不出你加身的索绳,只能说受了伤,无能再战。”
    金大贤道:“那也好,来函上如何指示?”
    孙大掌柜道:“说的很清楚,要你尽力拖延时刻,万一拖不下去,那就以死报答圣恩。”
    但闻金大贤怒道:“势不均、力不敌,在下既无能和人动手,也无法再拖延下去了。”
    孙大掌柜冷笑一声,道:“金兄不信兄弟的话,拿去看就是。”
    金大贤接过白笺,展开瞧了一阵,脸色大变。
    杨凤吟道:“那信上说的什么?”
    金大贤冷笑一声,道:“信上说在下如若拖延不过,那就不妨自绝而死,也可免去听人摆布的痛苦。”
    畅凤吟道:“这么说来,万事通已经死了?”
    金大贤道:“在下气愤的也就在此,这竟然未提万事通一个字。”
    孙大掌柜道:“那位飘花令主,在你身上下了剧毒?”
    金大贤道:“没有。”
    孙大掌柜冷冷道:“那你为什么不能走?”
    金大贤苦笑一下,道:“走不了,人不出室门、就要横当场。”
    孙大掌柜也是久年在江湖上闯汤之人,听言忽生警觉,目光一掠慕容云笙和杨凤吟,道:“两位都是飘花门中高手了,能使得金大贤如此畏惧,定然有非常武功。”
    左臂一抖,那落在肘间的白羽健鸽,突然向外飞去。
    杨凤吟右手一抄,抓住了那飞起的健鸽笑道:“孙大掌柜这健鸽,未带书信,如何能放他飞去?”
    孙大掌柜道:“姑娘要写书信吗?在下去拿文房四宝。”
    霍然站起身子,举步向外行去。
    杨凤吟道:“叫人拿来也是一样。”
    左手一抬,一指点去。孙大掌柜早己有备,左手立掌如刀,横里切去。
    杨凤吟左腕微挫,五指一翻,拿住了孙大掌柜的右腕。
    孙大掌柜顿觉半身一麻,劲力顿失,顶门上汗珠儿滚滚而下。
    杨凤吟缓缓说道:“坐下。”
    孙大掌柜只觉右腕上腕骨如裂,疼的咬牙皱眉,哪里还有反抗之能。乖乖的坐了下去。
    杨凤吟左手陡然松开,食中二指,却藉势由孙大掌柜的前胸轻轻划过。
    她轻描淡写,若无其事,似是收回掌势时,食中二指碰在了那孙大掌柜的胸前,实则内力由指尖透出。
    那孙大掌柜却是苦不堪言,只觉胸前内腑一阵剧疼,有如利刀划过一般。
    以那孙大掌柜的见多识广,也不知是什么功力所伤,只觉内赃教处受伤,必需要挺直腰干而坐,稍一变动姿势,就疼苦无比。只好直直的端坐不动,有如泥塑木雕的神像一般。
    金大贤虽不知那孙大掌柜受伤如何,但看情形,定然吃了苦头,微微一笑,通:“孙兄,你坐的很端正啊!”
    孙大掌柜冷哼一声,却未反唇相讥。
    杨凤吟笑道:“大掌柜,要他们送上笔墨纸砚。”
    孙大掌柜已吃足苦头,求生不能,求死不得,当下说道:“哪个当值?”
    一个年轻的店夥计应声而入,道:孙大掌柜道:“快拿文房四宝来。”
    那夥计应了一声,转身而去,片刻之后,送上笔墨纸砚。
    杨凤吟道:“金大贤,你写一封书信,由这信鸽带走,信上说明要他们在三更之前,把万事通送来此地。如是杀害了万事通,你们将用一百个高手给他抵命,你和这位大掌柜除外,还有九十八个。”
    金大贤怔了一怔,道:“照姑娘的口气写吗?”
    杨凤吟道:“最好你再加油添醋,说的越恶毒越利害越好。”
    金大贤握管沉思,写了良久才写好一封书信,道:“姑娘可要过目吗?”
    杨凤吟道:“不用了,放在那鸽翼下金筒之中,要这信鸽送走。”
    金大贤早已为杨凤吟武功震慑,依言折起信笺,放入金筒。
    杨凤吟一科手,白鸽疾飞而去。
    孙大掌柜望了金大贤一眼,道:“金兄,想吃点酒菜是吗?”
    金大贤道:“不错,孙兄又有酒菜卖了。”
    孙大掌柜道:“兄弟收罗四瓶百年以上桂花酿,今日咱们拿出来吃了算啦。”
    金大贤哈哈一笑,道:“孙兄怎么忽然间对兄弟好起来了?
    孙大掌柜不理金大贤的讥讽,高声说道:“告诉厨下,替我做一桌上好的酒席,开了酒窖,拿我四瓶桂花酿来。”
    不多时酒菜齐上。孙大掌柜身躯不能挣动,双手还可以伸展自如,打开瓶塞,替四人斟上美酒,自己先行干了一杯。
    金大贤哈哈一笑,道:“孙兄看开了,这样好待兄弟,实叫兄弟受宠若惊。”
    言罢,举杯一饮而尽。
    孙大掌柜冷冷说道:“如若那万事通已然被害,兄弟固是不能活,金兄也是活不长久。”
    金大贤怔了一怔,拿过一瓶桂花酿,张开嘴巴,一口气把一瓶酒喝个点滴不剩。杨凤吟和慕容云笙却坐在一侧,冷眼旁观,酒不沾唇,菜不上口。
    时光匆匆,不觉间,已是初更过后时分。
    杨凤吟望望那烧残的火烛,缓缓说道:“唉!两位的时间,不太久了,现在已经是初更过后,三更转眼即届。”
    孙大掌柜轻轻咳了一声,道:“还有半个更次,在下想来,总该有点消息才成。”
    谈话之间,瞥见那飞去的白鸽,重又飞回室中。
    金大紧急急从白鸽翅下,取出金筒打开白笺一眼看去,只见上面写道:“三更时分,城南乱葬岗下,交换人质。”
    下面署名神雕使者。
    金大贤啊了一声,道:“神雕使者,也到了江州!”
    杨凤吟望了那白笺一眼,道:“神雕使者是什么人?”
    金大贤道:“本门四大使者之一。”
    杨凤吟道:“为何要称神雕?”
    金大贤道:“他跨雕飞行,一日间来去千里,故号神雕使者。”
    杨凤吟道:“原来如此。”
    语声顿了一顿,接道:“金大贤,你把身份写的很清楚吗?”
    金大贤道:“没有,在下信中只约略提到姑娘。”
    杨凤吟道:“那很好,你可知道那乱葬岗吗?”
    孙大掌柜急急接道:“在下知晓。”
    杨凤吟道:“你也想去瞧瞧是吗?”
    孙大掌柜道:“在下为姑娘带路,”杨凤吟道:“那很好,不过,我有一点困惑之处,想不明白。”
    孙大掌柜道:“什么事?”
    杨凤吟道:“到了那乱葬岗中。你们究竟要帮哪一个,帮我呢,还是帮神雕使者?”
    这两句话只问得金大贤和那孙掌柜面面相觑,哑口无言。
    杨凤吟淡淡一笑,道:“你们很为难,是吗?”
    金大贤道:“正是如此。不知姑娘有什么高见指教?”
    杨凤吟道:“你们害怕那神雕使者。不敢背叛他,定然有原因。我想最重要的是,怕他取你们之命,我如比他的手段再毒辣一些,你们就自然怕我不怕他了。”
    金大贤和孙大掌柜相互望了一眼,默然不语。这时两人才感觉到遇上了大智若愚的厉害人物。
    只见杨凤吟右手轻轻一弹,那金大贤和孙大掌柜似是突然被人扎了一下,身子微微一颤。
    慕容云笙暗道:不知她要用什么方法控制两人,难道是用隔空打穴一种手法。
    但闻金大贤道:“姑娘在我们身上,下了什么毒手.不知可否说明?”
    敢情两个身受暗算的人,也不明自。
    杨凤吟道:“让你们知道也好。”
    说话之间,右手轻轻一弹,一枚细如牛毛的钢,跌落在一个白瓷盘中。
    烛火下看的十分明白。
    金大贤探头瞧了一阵,道:“一枚小针。”
    杨凤吟道:“不错,一枚小针,照你们的功力而论,这一枚小针,自是不足致两位之命,不过如是刺入了两个行血经脉之中,那就大大的不同了。”
    语声一顿,接道:“这小针刺入肌肤之后,随着行血运转,十二个时辰之后,这枚小针就随行血刺在心赃之上,除下针之人外,很少人能够算得出他每个时刻行经的地方。”
    这等制人生命的方法,真是罕闻罕见,听得金大贤头上直冒冷汗。
    杨凤吟轻轻一掌,拍在孙掌柜前胸之上,玉指同时在他前胸上弹动一阵。
    孙掌柜感到前胸之中,似乎有一股热流四下奔散。
    他想到可能是杨凤吟解除他前胸凝结的伤势,但仍是端坐不敢乱动。
    原来,他自被杨凤吟点伤内赃之后,吃足苦头,稍一挣动,内腑痛如刀搅,是以不敢再轻易挣动。
    但闻杨凤吟笑道:“孙大掌柜,你可以行动了。”
    孙大掌柜活动了一下双臂,果然胸前痛苦已失。不禁长长吁一口气。
    杨凤吟道:“记着,两位身上经脉行血之中,已然各有着一枚钢针在运行,在正常情形下,需要十二个时辰,那钢针才可以随行血刺入心脏,但如两位奔行赶路,运气动手,那行血自然加速,那钢针行速,也随着增加,那就缩短了钢针刺中心赃的时间。”
    语声一顿,望望天色,接道:“现在时光已经不早了,咱们也该动身啦!”
    孙大掌柜道:“在下还有一事请教姑娘。”
    杨凤吟道:“什么事?”
    孙大掌柜道:“在那钢针还未刺入心脏之前。我等是否可以和人动手?”
    杨凤吟道:“可以,而且是全无妨碍。”
    孙大掌柜起身说道:“在下带路。”
    大步向外行去。
    金大贤、杨凤吟、慕容云笙鱼贯相随身后,向前奔去。
    慕容云笙心中暗道:逼使陷在暗中的强敌现身,本是件大难之事,但这位杨姑娘,却是轻轻易易的逼使那幕后人现出身来,看她进行步骤,似是早已成竹在胸。
    几人奔行的速度,愈来愈快,不过一刻工夫,已到了一片杂林环绕,乱坟突起的阴森墓地中。
    孙大掌柜停下脚步,道:“到了,这就是乱葬岗。”
    杨凤吟缓步假到慕容云笙身侧,低声说道:“这地方好阴森,我心中有些害怕。”
    慕容云笙心中暗道:你智计百出,武功绝伦,怎么会害怕呢?
    心中念动,口中却未揭穿。
    回目望去,只见杨凤吟瞪着一对大眼睛,也正向他望来,柔声说道:“问问那神雕使者在何处?”
    慕容云笙轻轻咳了一声,道:“孙大掌柜,那神雕使者到了吗?”
    孙大掌柜道:“他骑雕飞行,应该比咱们快速,只怕早已在等候了。咱们到存棺茅舍中瞧瞧去吧!”
    举步越过那耸起的青冢,直向乱坟之中行去。
    杨凤吟道:“何谓存棺茅舍?”
    孙大掌柜心中骂道:孤陋寡闻。
    口中却说道:“这乱葬岗中,大都是埋葬的无主体,和那些无依无靠之人,常常是有无棺,芦席卷埋。后来,有些行善之人,在这乱葬岗中,建了一座存棺茅舍,而且捐献十口棺木,存于茅舍之中,凡是无人认领的体,就用那茅舍中存棺葬埋,日后捐棺之人,日渐增加,棺木就放在存棺茅舍之中。”
    杨凤吟道:“原来如此。”
    谈话之间,已行到一座竹篱环绕的宅院前。
    慕容云笙目光转动,只见那茅舍乃是一座三合院,竹篱之内长满了青草,不过深不及膝,和他处草深及人的情形,大不相同,显然,在那竹篱之中的野草,常常有人修剪。
    只见孙大掌柜伸手一推,篱门呀然而开。
    杨凤吟缓缓说道:“那神雕使者,还没有来吗?”
    但闻那茅舍正厅之中,有人应道:“候驾多时,姑娘请房中一会。”
    正厅关闭的木门呀然而开,火光一闪,正厅中燃起了一支火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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