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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鹤擒龙-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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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九阳脸色惨变,厉声喝道:“原来杀害我碧落宫第三代女弟子屈翠华,盗走碧焰阴雷,也是自称为名门正派昆仑门下的岳少侠一手所为。好!贫道今日权且别过,碧落宫自会有人找你算账。”
岳天敏听得火起,剑眉陡竖,喝道:“住口!贵教门下在湘西道上,连遭暗算,硬指系岳某所为,幸得方才证明放毒者另有其人。古道长这会又诬岳某盗去碧焰阴雷。须知岳某本意虽在息事宁人,但也不是怕事的人。”
古九阳冷冷的道:“碧落宫门人,在湘西中毒身死另有暗算之人姑且不论。第三代女弟子屈翠华,随身带有碧焰阴雷,错非你姓岳的,谁还能把她害了?”
拏云手万松龄眼看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小师弟血气方刚,双方言语一僵,从误会结下怨仇,就替昆仑派惹下极大麻烦。连忙上前一步,向古九阳抱拳道:“古道长所说之事,牵连到敝师弟,不知究竟如何发生,道长能否详示?”
古九阳冷笑道:“万大侠只要问一问令师弟,便知端的。”
尹稚英站在一旁,早就忍耐不住,接着也冷笑道:“就是杀了碧落宫门人,也没什么了不起呀!不过是非曲直,终得说出来让大家听听才对!”
古九阳又是一声冷哼,回头向木遵化道:“你就说一遍给们他听听。”
无情居士领命之后,向前跨出一步,说道:“屈师妹在宫中年齿最幼,从没出过海南一步,因年轻好奇,请准了大师傅,(木遵化口中的大师傅乃碧落宫三仙的老大司元虚)随同南海雁秦康前往辰州。”
尹稚英拦着问道:“这是什么时候?”
无情居士道:“去年十一月间的事。”
尹稚英披着嘴道:“十一月间,敏哥哥还在九华山哩!缠到他头上,真是做梦!”
无情居士瞪了她一眼,依旧说道:“当时大师傅还不放心,就特地赐了她一颗碧焰阴雷,作为防身之用。”
尹稚英又道;“碧焰阴雷,碧落真君只炼了九颗,视为至宝,难道这样轻易赏赐门人?”
无情居士不耐烦的道:“那是三位恩师自己炼的,如果是师祖所传,那还得了?”接着继续说道:“秦师弟和屈师妹到了辰州之后,秦师弟因须采购辰砂,便独自下乡去了,只留下屈师妹一人,住在客店之中。那知等秦师弟回转客店,屈师妹已被人杀害,碧焰阴雷也被人盗去。”
他说到这里,突然向岳天敏和尹稚英瞥了一眼,又道:“后来据查当日另有两个少年书生打扮的人,不!一个是女扮男装的。也投宿在这家客店之中,第二天一早,就骑马向西而去!”
尹稚英被他说得脸上一红,怒道:“你怎知就是我们两人,有什么特别记号吗?”
无情居士点头道:“记号自然有,那男的骑着一匹其红似火的赤骝驹,女的所骑,乃是没有半点杂毛的白马,两匹都是千里名驹。”
尹稚英心中一动,迥面向玉面仙狐看去。
骚狐狸也正抿着嘴笑盈盈地望着敏哥哥和自己两人。
“鬼丫头,这分明是你和不知那一个野男子在一起?”
尹稚英正在沉吟的当儿。猛听祝三立问道:“那匹红马,可是鬃鬟甚长,全身红毛旋卷的吗?”
无情居士从鼻孔中唔了一声,续道:“秦师弟以屈师妹骤遭惨杀,玆事体大,就以飞鸽向宫中报告。大师傅闻讯极为震怒,立派饶天来,李奎两人率领了几名宫下弟子赶到湘西,实地探访此事,就碰上岳少侠和尹姑娘正由西路回来,此后的事,你们都知道了。”
“唔!海南的人大批北来,原来是为了调查他们师妹之死!还被人盗走一颗碧焰阴雷。嗯!毒姑婆不是交给自己一颗碧焰阴雷,唆使去炸石姥姥吗?那,是不是就是屈翠华遗失的那一颗呢?”
尹稚英心中迟疑,正想开口。
玉面仙狐阮娇娆却莲步细碎,袅袅婷婷的走将过来。她冲着岳天敏眉目传情,贝齿微露,嫣然一笑。随又飘了无情居士木遵化一眼,嗲声嗲气的道:“唷!亏你们还是碧落宫出来的,连这点小事儿,还纆夹不清!要不是中间牵连误会到他呀!我才不告诉你们呢!”
她说到“他”字,眼光又像流电似的在岳天敏脸上一转。粉脸生春,妖媚透啦!“敏哥哥,这档事,小妹倒曾经亲眼目睹,要不要说出来让他们听听?”
岳天敏笑道:“阮姑娘当真知道这个中情形,说将出来,能够把这档事弄清楚自然是好。”
玉面仙狐眼看这位美少年星目含情,向自己浅笑温言。心头一甜,立觉浑身酥酥的,有一股说不出的劲儿,好不舒服!她那双挤得出水的眼睛,狠命地飘着他,轻轻嗯了一声。才回头向古九阳、木遵化笑道:“饶天来带了李奎、秦康,调查屈姑娘的死因,凑巧岳公子和尹师姐由贵州回来,于是怀疑他们就是当日在辰州客店中的一男一女,对不对?可是他们并没骑一红一白两匹马呀!说实在,那天在辰州和屈姑娘住在同一客店,骑马白的人,就是小妹我。不信,那匹白马,还在前院……屈姑娘的死因,除了我呀!可没有第二个人知道得最清楚了……”
祝三立一听骑白马的就是玉面仙狐,那末骑赤龙驹的人,定是她的同伴。这就急问道:“和你同行骑赤龙驹的是谁?”
玉面仙狐阮娇娆,为了讨好岳天敏,才挺身出来作证。
她知道一扯上赤龙驹,就会扯到神龙令,和找来意外的麻烦,是以竭力规避谈起红马。但人家是老江湖,岂会听不出一点口风来?这时被祝三立一追问,不由心中大急。
她眼珠儿一转,看到古九阳、木遵化望着自己,脸上冷冷的一无表情,似在将信将疑。不由樱唇一噘,桃腮一绷,半撒娇的问道:“你们要不要听?不要我可不说啦!”她的语气,显然是讨厌人家意岔。
古九阳横了祝三立一眼,傲然的道:“姑娘请说下去,别理会他!”
这下可把祝三立恼火了,怒喝一声:“你不说出骑赤龙驹的是谁,看老夫废了你再说!”
他右手一探,身形如风,猛向玉面仙狐左肩抓来。
玉面仙狐阮娇娆,好像冷不及防,一声惊呼,踉跄后退。整个娇躯,弱不禁风的猛向岳天敏怀中倒去!娇喘,惊呼,绵软,温香,这飞来艳福,多少人想煞羡煞!
岳天敏却闹了个面红耳赤,措手不及。连忙伸手想把她扶住,不料忙中有错,他手指所触?糟!无意中碰上了鼓绷绷那对球儿的尖上。他慌忙缩手,已是不及!要知这个地方,乃是小娘们全身的电扭儿,你只要轻轻一按,通上了阳电,谁个儿不半身酥麻?
玉面仙狐风骚入骨,佯作惊慌,纵体投怀。她全身上下,没有一根毫毛不反应灵敏,被岳天敏这一按,自然感到蘸着些儿麻上来。不由惊喜交集,她可错会了意,认为敏哥哥确是深解风情的有心人。趁机水蛇般的腰肢,一扭一缠,口中嘤咛了一声,更显得娇慵无力,需人扶持!一面偷眼瞧着岳天敏道:“敏哥哥真谢谢你咯?”
声音轻得有如蚊子叫,只有敏哥哥听得到。
尹稚英对这个骚狐狸师妹,心中可清楚得很。秀眉微蹙,抢前一把把她扶住,口中问道:“阮师妹,你怎么啦!可是被祝老头掌风扫中了?”
第十九章 辣手摧娇花鼠蛇亡命 无心泄暗器梅花有踪
“尹师姐,没……没什么,小妹被那老不死的掌风扫着了一点,还不碍事。”
她看到尹师姐冷冷的脸孔,心头有气,暗道:“哼!他是你下了定的?往后叫你瞧我玉面仙狐手段。”
可是脸上却装着翠眉微颦,纤指儿掠着云鬓,直起身来。
哈!祝三立和无情居士却横眉竖眼,各瞪着眼珠儿,怒目相视!原来祝三立一把抓出之际,无情居士早已留上了心,对方刚一发动,他就振臂一格。这两人论功力,都是江湖上一流高手,身法何等迅疾!扑迎之间,拍的一声,爪臂相撞,势均力敌,各不相让。
祝三立素以掌力见长,百步劈空,足以碎碑裂石。
无情居士虽然功夫精深,究属内力没有祝三立深厚。
是以横臂一格之后,只震得半身发麻。但祝三立也觉得五指如同抓在铁石之上。两人各退出一步,一时之间,谁也不敢再出手向对方袭击。
古九阳望着玉面仙狐说道:“这位姑娘,既曾目击小徒被杀情形,还望详细见告。”
真是难得!他居然语气十分温和。
玉面仙狐浅浅一笑,檀口轻启,说道:“我们原是奉着师命前往萨尔温山办一件事,到辰州落店,遇上一位少女,面目姣好,而且身法轻快,一看就是会家子,但好像是初出师门,一点经验都没有的雏儿。后来还是店伙告诉我,说她是海南来的,姓屈,师哥下乡采购朱砂去了,她一人留在这里。我听说她从海南来?那可能走碧落宫门下弟子!碧落宫的人,虽然没在中原走动,但以在湖上提起海南碧落宫来,稍有头面的,谁不知道?所以我就留上了心。”
古九阳见她语气推重碧落宫,不由也微微点头,脸上略含笑意。
这是他进来这多时间,才看到的一点笑容。
只听玉面仙狐继续说道:“过了一会,我偶然发现靠近大街上的窗下,有一个青衣少年,仰着头,徘徊不去!分明这少年,是黑道上的采花淫贼,不安着好心眼。”
她说到这里,古九阳望了岳天敏一眼,鼻孔中冷哼了一声!
玉面仙狐回头一瞧。啊!岳天敏不是也穿着一袭青衫吗?
这老杂毛错会了意,她心中一急,脱口说道:“谁说是他?你可别缠夹,那人大约有二十四五岁,一张白皙的瘦脸,生相轻浮,一看就知不是好人。”
她俏眼脉脉含情地飘着岳天敏,好像在说:“只有你敏哥哥,才是好人,可人!”
“晚上,我更留上了心,可是一直到两更过后,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我不相信那淫贼会死了心,悄悄的掩近屈姑娘窗下。啐!里面有着不堪入耳的声音!糟!这姑娘果然遭了蹂躏。”
她说着,粉脸上红馥馥的,似有不胜娇羞!
古九阳却气得脸色微黄,有点不大自然!
听她顿了一顿又道:“我几次要想出手。唔!人家碧落宫威震武林,门下弟子在外边吃了亏,自然有人找他算账。我可犯不上插手多管闲事,这就依然走回房中。”
这时大家都在静悄悄的听玉面仙狐述说当时情形。她风骚妖艳,这一现身说法,真讲得天花乱坠,活色生香!只有祝三立气呼呼的瞪着眼睛,寻思同骚狐狸一路,骑着自己赤龙驹的人,定是杀害侄儿的仇人。心中盘算着今晚绝不能放过她。玉面仙狐是什么人?水晶心肝,玲珑透澈,岂会瞧不出他的心意儿来?
她冲着祝三立微微一笑,继续说道:“可是我回到房里之后,才知怎的,心里老是挂着一件什么事儿似的,放不下心来,总想去瞧瞧那位姑娘,这会,我叫起同伴,一起出去,也好有个帮手。”
“你同伴就是骑红马的那个?”无情居士突然插口问了一句。
玉面仙狐格格的笑道:“你问得真奇怪,我不止说过我们去萨尔温山有事吗,我同伴自然是他!嗯!你不要打岔,让我慢慢的说呀!”
“当时我就叫他在屋脊上伏着,我独个儿慢慢地贴近窗前。噫!里面有人在说话?我心里嘀咕,敢情那小子和人家姑娘是素识?刚才霸王硬上了弓,这回可在软语温存,细诉衷情!幸亏适才没有鲁莽出手,否则真闹个灰头土脸,自讨没趣。呸!这会也多了事,狗咬耗子多管闲事。我方要转身回去!不!不对,里面是两个男人在说话?声音粗里粗气的,那里是喁喁情话?
‘我说师兄,我也忒嫌辣手,才够点味儿,就这么一刀,你瞧?我身上边溅得满是血腥!’这尖声尖气的话一钻进我的耳朵,全身不由一震。
什么?屈姑娘已经被害啦!真可惜,花朵儿的人物。我急忙凑上去一瞧,真惨!屈姑娘一丝不挂的横陈在棉被之上,颈子上,颤巍巍的抹着一把鬼头刀,血,还在不停的冒出来!溅了一床。
噢!床前站着一对身材瘦小的中年汉子,一个面向着里,瞧不清面目,大概就是刚才发话的人,这时正在迅速的扣着衣襟。
另一个面色微黄,生成的獐头鼠目,他从鼻子里冷哼了一声说道:‘师弟,你别胡涂,这妞儿是着了那小子的道儿,可是人家风流了一番,临走敢情给她闻上解药,不然,那会这末快就醒了转来?你不听她说是碧落宫弟子吗?若等她恢复过来,咱们兄弟那是人家对手?死了还替那小子背上黑锅!’
背着的那个不知是忿是妒?恨声的道:‘那小子兀自可恶!下次碰上了,干脆也戮他个窟窿!’
獐头鼠目的笑道:‘你别尽冒大气,瞧人家方才那份轻功,已到了顶儿尖儿,快得像一阵风,咱们兄弟两块料,就得再练上十年八年。’他顿了顿,又叹口气道:‘咳!师弟,说真个儿的,咱们这次间关远来,原想投奔到乌蒙山重新学艺,不想老怪物没有见到,就被两个小狗声色俱厉的撵了出来。现在只有投奔海南这条路了,可是这么一来不是又完了,你见到娘们就淌口水的德性,也得改改啦!’
那知我正在倾闻之际,一个不留神,格!脚下踩碎了一片屋瓦。两个贼子,倒也机警,‘噗’!灯盏立时吹灭,室内一暗,猛的从窗口窜出一条黑影。风声飒然,身法极快。
呵!我还当他们不过是江湖下五门的毛贼罢了!凭这手轻功,倒也有点门道!‘着’!我那同伴,就在此时,赏了他五枚梅花钻,我也跟着踪了过去!”
“什么?你同伴用的是梅花钻?”
要知梅花钻,一发五枚,打出去犹似五朵梅花,范围越远越大,使人无法躲闪,乃是拏云手万松龄当年的成名暗器。除了他,江湖上还没有人使用梅花钻!
万松龄心中一动,禁不住插口问了一句。
玉面仙狐知道自己说漏了嘴。眼珠一转,漫不经意的“嗯”了一声,续道:“那条黑影,立时随声下落!咳!这会你可真是三十年老娘,倒绷孩儿啦!黑影呀!那是什么人?只不过是绞着的一束衣服罢了!两个狡猾的贼子,敢情打后窗悄悄的溜啦!”
古九阳面罩寒霜,沉声问道:“姑娘所说,可是实情?”
玉面仙狐鼓着粉靥,娇嗔道:“唷!你瞧倒像是审案的大老爷。干吗?我要编着法儿骗你!”
古九阳平日俨然道貌,但对着这只妖艳冶荡的骚狐狸精,假道学可也扮不起来了。但当着门人弟子岂能有失身份?是以脸色尴尬,双眉微皱,又道:“那末姑娘可识得他们来历?”
玉面仙狐笑道:“那青衫少年和这两个江湖下五门的毛贼,我要是知道来历,不早就说出来了吗?”
无情居士接口道:“江湖朋友,首重信义,姑娘所说既是事实,还请将万儿见告。”
玉面仙狐纤指对着自己鼻尖上一指,格格的笑了起来,说道:“我呀!可不敢说在江湖上有什么万儿,不过大家总还知道玄阴教里有我阮娇娆这末个人儿,是说一句算一句的。”
“她原来不是四大门派的人。玄阴教!倒也大有来头!”
古九阳和岳天敏,万小琪,尹稚英三人对过招后,对中原武林各大门派,倒也不敢像先前那般轻视了。闻言微微点头,说道:“阮姑娘既是玄阴教门下,贫道自然相信,三个贼子,碧落宫决不会轻易放过,到时还要阮姑娘作个见证。”
玉面仙狐一听,知道这档事,自己给岳天敏和尹师姐洗刷清楚啦,心头这份高兴,真是难以形容。
不由喜孜孜的飘了岳天敏一眼,才答道:“这个自然,道长只要捎个信儿,我自会赶到。”
古九阳向地含笑点头,表示谢意。接着猛然脸色一沉,两道利剑般眼光落到岳天敏身上,沉声说道:“今晚贫道自承栽在岳小侠手上,自无话说。三位若真有绝学,碧落宫随时恭迎大驾,不知肯否惠然光临?”
岳天敏剑眉一挑,接住古九阳话头,敞声笑道:“在下收了古道长三颗碧焰阴雷,自当亲自送上碧落宫去,多则三载,少则一年,姓岳的必定赴约海南。”
万小琪站在敏哥哥身边,好久没有作声了,这时突然冷笑道:“碧落宫邪魔外道,有啥了不起,你回去告诉碧落真君,就说西崆峒有人要斗斗他呢!”
古九阳给万小琪气得心肺欲炸。及听说“西崆峒”三字一眼瞧到她手中的白玉洞箫,不由脸色骤变,鼻孔中重重的“哼”了一声。回头却向独孤长老,向老爹,及万松龄,祝三立四人,微一颔首说道:“碧落宫之约,四位如能同时光临,贫道竭诚欢迎。”
祝三立先前憋了一肚子气,这时可不能再忍,狂笑一声道:“碧落宫还唬不了人,岳少侠什么时候赴约,我祝三立也算一份在内就是。”
独孤长老也接着哈哈大笑,道:“古道长就是不见宠邀,我排教门下,平白送了十几条性命,也要向碧落真君评个道理,届时独孤峰自当专程拜山。”
古九阳冷冷的道:“如此敢情好!不过贫道得提醒一句,碧落宫有去无还,各位自己估量罢!”
说完拂尘一挥。四条人影立时腾身而去!
向老爹看看他们后影,哼了一声:“好狂!”
独孤长老看看时候已近初更,大家尚未进食,连忙回头向闵长庆问道:“时间不早,厨下准备好了没有?”
总舵主闵长庆垂手答道:“酒席已在西花厅准备多时了。”
独孤长老点了点头,笑向万松龄,祝三立,岳天敏等人说道:“老朽真料不到今晚会发生如许事故,大家打斗了一个更次,尚未进食,老朽已命厨下略备水酒,席设西花厅,请诸位入席。”
这时早有坛下弟子手执大红灯笼,在前面引路。
独孤长老,向老爹,闵长庆等就陪着众人步出大厅。穿过长廊,跨进月洞门,里面却是一座大花园,花木扶疏,极为幽雅。中间一条白石砌成的甬道,两边每隔一丈左右,就有一对坛下弟子,手执大红灯笼,肃立道旁。不一会,大家走入一幢精致的花厅之中,四面灯烛辉煌,如同白昼。入席之后,独孤长老因一瓢大师在排教总坛遇害,深致歉疚。然后又向岳天敏道谢替排教解围。
大家才谈了几句,祝三立忽向左右一瞧,口中“咦”了一声,突然向尹稚英问道:“尹姑娘,你可看到阮姑娘那里去了?”
他这一问,立时提醒大家,回头四顾,果然不见了玉面仙狐阮娇娆。不知她在何时偷偷的溜啦!
尹稚英被祝三立一问,她可也没注意,一时答不上话来。
坐在她身边的云凤儿,小眼睛一溜,轻轻的道:“阮姑娘和那老道士说完话,就一个人走了没有回来。”
祝三立猛的双足一顿,恨悢的道:“这妖狐好狡猾,果然给她偷偷的跑了。”
他回头对祝世杰道:“杰儿,这时谅她也跑不多远,我们快追!”说着虎的站起身来。
万松龄一把拉住祝三立,笑道:“礽兄火爆脾气,这多年来,怎的还是老样,慢说阮姑娘已走了多时,就是刚走,她存心躲避,你那里想找得着?适才据兄弟猜想,赤龙驹,假神龙令,似乎都和她有关,至少她是知道内情的人。这档事而且把兄弟也牵连上啦。你先别性急,吃饱喝醉了,咱们得从长计议。”
祝三立听万松龄这么一说,不由面露讶异,问道:“怎么?这事又和你有关了?你说是假神龙令?”
万松龄摇着头笑道:“那有这样简单?”
向老爹拦道:“别说啦!别说啦!来来来先喝酒要紧!”说着就要和两人干杯。
祝三立无可奈何的干了几杯,瞪着万松龄道:“现在你可说啦!”
万松龄用手指着万小琪道:“话得从一年以前说起,这丫头和她表哥霍成蛟同时出走……”
万小琪脸上一红,不等万松龄说下去,白了她爸爸一眼,焦急的道:“爸!你别乱说,谁和表哥一起走的?那天,不是田师伯来,跟你在夸奖着敏哥哥,说他资质好,人品好,已经把‘纵鹤擒龙’这门绝技,都传给了他,还给他神龙令为凭,要他上九华山去见二师伯。”表哥听了不服气,要去找敏哥哥较量,自己悄悄的走了。凑巧在芜湖客店中,碰上了敏哥哥,就偷偷的把他神龙令盗走,还约他到龙宫湖来哩!”
万松龄讶道:“什么,神龙令就是被成蛟偷走的?”
岳天敏只好点了点头。
万松龄恍然大悟,拍手笑道:“这就是了!”接着又向祝三立道:“过了几天,舍甥独自回转,却不见小女和他一起回来。兄弟平日对这丫头放纵惯了,野得不成话,心想也许再过几天,她自己会回来的。那知隔了两天,野丫头骑出去的玉狮子空着鞍回来,口中不停的低嘶,兄弟知道可能出了事情。因为那天有两个多年不见的老友来访,一时抽不出身,就吩咐舍甥骑着玉狮子出去找找,那知舍甥一去也就没有了消息。方才小女追着阮姑娘进来,就是为了那匹玉狮子,却巧被碧落宫的人一打叉,就没问清楚。后来阮姑娘说她和另外一人,奉命前往云南萨尔温山,她骑的是白马,那同伴骑的红马……”
祝三立接口道:“不错,兄弟怀疑那匹马就是赤龙驹,可是妖狐狸却含糊其词的不肯实说。”
万松龄点头道:“兄弟起先还怀疑舍甥霍成蛟可能是被五台派的人害了,而且和杀害令侄,动机颇相接近。后来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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