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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鹤擒龙-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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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敏听奇弟告诉过褚瑞芳,说拏云手是他叔叔,现在又说是他爸爸了,心中正感奇怪?
猛听黑煞掌啊啊大笑,道:“好小子,你居然敢戏弄老夫,胆子可真不小?拏云手万老头,只有一个独生女儿,江湖上人所共知,那有你这样的野小子?就算你是万老头的子侄门人,也应该直奔龙官湖才对,那会跑错路头?嘿嘿!其实老夫早知你们是玄阴教的孽徒,来来,老夫就让你们先动手,免得说我以大凌小。”
万奇眼看黑煞老怪碍着龙官湖,方有转机,怎奈目己脱口而出,把话说僵,这时势成骑虎,又见他硬说自己是玄阴教门下,不由心头火起,粉脸通红,怒道:“商老头,你给我住口!别人怕你黑煞掌,我万奇可不怕。不过,是非终有个公道,昨天你宝贝儿子,看人家送我哥哥宝剑,便红了眼,硬要和我哥哥比剑,我因气他不过,才出手和他比划,我们讲明是点到为止,那知他目空一切一味狂攻,才被我剑尖刺中‘将台’穴。出手比剑,难免负伤,这只能怨他学艺不精,怪得谁来?我当时如不手下留情,他早已丧生剑下。那知你一味护短,倚老卖老要赶来替你宝贝儿子报仇,未免替武林遗羞,这且不说。你和玄阴教有隙,自应找上神女峰去,却硬给我兄弟按上什么玄阴教徒,你也应该问问你的宝贝儿子,我是用什么剑法胜他的,难道我们昆仑派独门的‘少清剑法’,也会传给外人?我兄弟两人,武功当然不是你对手,你要欺侮我们,杀剐听你的便好了。”
黑煞掌纵横江湖四十年,何曾有人敢对他如此奚落?
一时怒气难遏,须发戟张,厉声喝道:“小娃娃徒逞利口,老夫且还你公道。不错!你使的确是昆仑派的‘少清剑法’,但老夫问你,玄阴教主,不就是出身昆仑吗?须知‘少清剑法’,玄阴教门下会者颇多,目前已不成为昆仑派独门绝技了。就以你们比剑而论,如果真在剑法上分个高低,老夫自无话说,但你们却暗中偷放歹毒无比的玄阴针,岂是正派门下所为?即以今日而言,你们三人分做两批,还要在途中偷袭老夫,今日之事,不必巧辩,如能将犬子右臂医好,万事皆休,如敢说个不字,今日要你们也尝尝老夫黑煞掌厉害。”
万奇本来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人,先前因敏哥哥不会武功,还在忍耐,这时见老怪逼得甚紧,不由冷笑一声道:“玄阴针不是我们放的,我们可医不了,今天我倒要见识见识你的黑煞掌,到底有如何厉害?”
不待把话说完,竟抢先动手,陡的就是一掌。
左掌才发,右手白虹剑,也跟着上去,左虚右实,出手就是毒招!
黑煞掌嘿嘿冷笑,他那把这两个少年,放在眼内,双掌一翻,轻飘飘拍出两掌,一掌直砸万奇剑身,一掌却拍向站在一旁的岳天敏。
虽然这两掌他只用上二三成力道,以他想来,这两个少年,已经是承当不起。
他也知道玄阴教自己也惹不起,但在怒火头上,也无暇计较了。
“少清剑法”是玄门正宗的昆仑派独门绝艺,虽然精华所在的“太清剑法”业已失传,但“少清剑法”的奇妙招术,在当今武林中,还是数一数二的剑法。
万奇家学渊源,在剑法上下了不少苦功,这时看黑煞老怪的掌风将及剑身,他不慌不忙娇躯斜转,白虹剑向斜轻撩,一招“龙尾挥风”,很巧妙的把掌风卸去。
他人虽震退了两步,但双足一点,又倏然进招。在这同时,黑煞掌拍出的另一掌,却有了重大的反应。只觉自己拍出去的掌风,和一股极大的劲力相撞,“蓬”的一声,自己竟被震得上身直晃,而那一股无形的劲力,还连绵不断的向自己推来。
他不相信旁边站着那个少年,竟有如此深厚的功力,不由心中大惊,连忙向前微俯,稳住身形,方觉压力一松,那前推的力量忽变为一股极大的吸力,把自己前俯的身子,猛的向前拉出去了两步。
黑煞掌纵横江湖数十年,那裹碰到遇这种神奇的功夫?赶紧使出千斤坠,才算把身形稳住。白虹乍飞,寒芒耀眼,万奇的长剑,已到了胸前,任你黑煞掌威震武林,也吓出一身冷汗!赶紧凹胸吸腹,长袖一挥,向后倒踪出五尺来远,他身形本已快到极点,那知万奇比他更快,剑花微挽,“嗤”的一声,左边袍袖,已被剑尖刺个大洞。原来岳天敏一见奇弟弟挥出手,他知道这黑煞老怪武功非同小可,奇弟弟那里是他对手?心中紧张,一双眼睛,眨都不眨的盯着两人。
猛见老怪双掌一扬,一股凌厉无比的掌风,直向自己撞来,他“啊哟”一声,要想躲闪,那里还来得及。不由心中慌张,但他右手,却本能的向掌风挡去。
要知他四年苦綀的“纵鹤擒龙”,却是玄门绝学之一,他虽无心发出,但对方也不过只用了二三成力道,这一来,却便宜了他,只听“蓬”然巨响,岳天敏似乎被人推了一把,向后逋退了三四步。正因他跄踉后跌,心中越发慌乱,推出的右手,又很自然的向后一招,他把“纵鹤擒龙”的一推一招,用得恰到好处。身形站稳,定睛一瞧,那黑煞老怪,被自己一招之力,竟然吸出两步。
岳天敏这一下,无意中发现了老怪的狼狈情形,他人本聪明,心中陡的明白,暗想:“田伯伯教我的“纵鹤擒龙”,原来却是武功,竟有如此妙用!”不由胆气一壮,迈步上升,想助奇弟弟一臂之力,合力对付老怪。真是初生之犊不畏虎!
再说黑煞掌商震天,才一出手,便被两个小娃娃闹得手忙脚乱,连番遇险,岂不是阴沟里翻了船?
凭自己的威名,竟然连两个乳臭未干的小子,都应付不了,传出江湖,自己何以为人!他杀心陡起,目泛凶光,不毁了他们,誓不为人。猛的暴喝一声,恍如打起一个焦雷,直震得两人耳鼓嗡嗡作响。只见他凶睛凸露,双手箕张,全身骨节,格格作响,手掌上黑沉沉的煞是可怖!他一步步像凶神恶煞般向两人逼来难怪大家叫他黑煞老怪,真像!
黑煞掌这一次是运集全身力量,奋力一击,要把这两个少年,立毙掌下,所以他蓄势含劲,一双眼睛注定着两个少年,猛的开气吐声,排山运掌,一股无比的狂飙,直向两人扑去了,声势惊人!
岳天敏一招得手,雄心万丈,他迈步上前,像他平日练“纵鸐擒龙”一样,凝气运神,力贯掌心,对黑煞掌一步步的逼来,竟视若无睹。
万奇一眼瞧见敏哥哥迈步上前,似乎也要出手,他那知老怪厉害?直吓得一声惊叫。要想去拉他,已是来不及了,只觉一股无比的刚猛劲力,直向自己撞来,赶紧连踪带翻,顺势滚出,堪堪避过一掌。
猛听“蓬”的一声大震,砂石纷飞,一条人影像箭一般弹出三丈开外。拍达一声,摔倒地上,一动也不动了。
万奇只觉顶门上轰的直撞,泪珠夺眶而出,奋不顾身的向敏哥哥扑去。
黑煞掌含愤出手,掌力千钧,不料对面少年双掌齐推,竟然发出一股绵软坚韧的力量,把自己掌力挡了一挡。
黑煞掌嘿嘿连声,劲贯双掌,他把数十年浸淫的内功力量,悉数付之一击。猛见右侧树上,闪起一大蓬银丝,直向自己当头罩到,来势劲急,却不带丝毫风声,想来就是“玄阴针”之类的歹毒暗器。
他来不及伤人,肩头微晃,人已打横里窜出去一丈来远,双足一点,如大鹏凌空般直向树上扑去。
那知身方踪起,又是一大蓬银丝急射而来。好个黑煞老怪!临危不乱,双臂一振,人又拔起两丈来高,大篷银针,从他脚下飞过。
黑煞掌口中喝声:“玄阴教的小子,你三番四次暗算老夫,今日叫你逃出掌去,也不算是黑煞掌了。”
双掌凌空下劈,“喀嚓”巨响,那颗大树,已齐中折断,枝叶纷飞。
一条黑影,从树影中飞起,银铃般的声音,甚为悦耳:“老狗!发什么狂?黑煞掌真是徒有虚名,有胆的跟我来!”
黑影像幽灵似的飘出去十丈开外。
黑煞掌这时凶性大发,嘿的一声,直追出去。
再说万奇扑到敏哥哥身上,只见他脸色苍白,双目紧闭,口中流出一大滩黑血,人已昏死过去。不由急痛攻心,泪如雨下,连忙伸手摸他胸膛,心脉终算还在轻微的跳动。
万奇心中暗忖:“赶快送他到龙官湖,看爸爸是否尚有救他之法?”
心念一动,双手抄起敏哥哥身体,一声呼哨,白马立时昂首奔来,万奇急不择待,踪身上马,一连在马颈上拍下几下。
那白马极为通灵,知主人心急赶路,一声低啸,立即展开四蹄,电奔雷驰的急驰出去。
万奇策马疾走,归心如箭,正在急奔之际,猛听马后异啸连声,划空而来。这分明是黑煞老怪的声音,万奇心神一紧,抖着缰绳,拼命急奔。
他们要从霍山到龙官湖,走的都是崎岖山路。
万奇的这匹玉狮于,本系良驹,这时见主人一连紧催,突煞昂首长嘶,四蹄一登,舍了小路,竟向山上如飞奔去。巉岩峭壁,苍松翠柏,一排排像流水般向后飞出,万奇紧抱着敏哥哥,不敢稍动。
黑煞老怪,确实称得上威震江湖的高手,今日连遭戏侮,无名火高过千丈,一路追来,对这两个娃娃,必欲得之而后甘,他展开陆地飞腾之术,任你宝驹如风,也落后不了多少。
这老怪真是怒得发了狂!
“今天如果毁不了你们,老夫誓不为人。”
声音传入万奇的耳中,不由暗暗叫苦。
宝驹玉狮于,也尽了最大速度,他们一骑双驮,横越天柱山。
这时渐渐进入山腹之中,到处断崖峭壁,如果稍一失足,怕不粉身粹骨!那知在急驰之中,马儿突然停下步来,回头低嘶。
万奇冷不防身子向前微冲,差点一个倒栽荵,翻下马去,他不知玉狮子为什么突煞停步?定睛一看,不由心胆俱碎。原来前面是一个千丈断崖,下面黑沉沉深不见底,距离对面峰头,怕不有二三十丈?前无去路,后有追兵,他低头望着怀中的敬哥哥,直急得不知如何是好?在他这一沉思之际,黑煞老怪已笑声震天,如飞而来。他人还未到,一阵猛烈的掌风,已凭空卷来。
万奇一声幽幽的长叹,闭上眼睛。宝驹玉狮子面临危崖,连嘶了两声,不见主人指示,这时觉得狂风陡起,疾卷过来,它唏聿聿一声长嘶,猛的向构里冲出。
万奇只听到一声马嘶,接着身上一震,人好似被砂石狂飙卷离马鞍,脚下轻飘飘的不着实地。
他心中明白,定是被黑煞老怪的掌风推下悬崖,暗叫:“这番我命休矣!”
他双手紧紧的搂着岳天敏心想:“我和敏哥哥一同葬身荒崖,强似我一个人孤零零的生在世上。”
“不!敏哥哥身负两家血海深仇,尚未报雪,他……他……岳家的香烟……”
他想到这里,一阵心跳耳热,矍然而惊。
他须要向死神挣扎,因为敏哥哥的一条命,悬在自己手上。他的身子,正在直线下坠,越往下沉,速率越快!四面阴寒之气,也越来越重。
他心头清楚,张目四望,却是黑沉沉的什么也瞧不见。万奇猛觉身子在下坠中,仿佛有一团气体,向上一托,下坠之势,从迅速变成缓慢。
他心中奇怪,偷偷一瞧,黑暗中似乎已到了一个谷底,自己的身子,正在逐渐下降。
这真是奇迹出现!从千仞断崖,摔了下来,应该越接近地面。下坠之势越快,这缓缓的下来,实出常情!
万奇凝神注目,在搜索这奇迹的根源所在。那谷底不是有一个人?白发披肩,双手向上微托,原来托住自己身体的一股无形气团,便是从那人手上发出。
万奇等到离地两三丈光景,轻轻一跃,便到了崖底。他从幼练习上乘内功,黑夜也可见物,这时略一凝神静气,已看清楚面前站着的,是一个伟岸道人。
只见这道人白眉下垂,白须飘胸,白发披肩,身穿银色道袍,一双精光四射的眼睛,瞧着万奇问道:“小姑娘,手中抱的是你何人?哦!还负了重伤。你怎的会从断崖上失足下来?如果不是我真人凑巧撞上,你两条小性命,可早完啦!”
万奇听这道人叫自己姑娘,不由脸上发热,伸手一摸,原来头巾不知在何时掉了,一头秀发,早已披散开来。心中暗想:“看这道人,武功之高,深不可测,当今武林中的高人,也时常听爸爸说起,可没有这个模样的人啊!”
她福至心灵,突的跪了去,说道:“弟子万小琪,这是我哥哥天敏,晚辈路遇仇人,身负重伤,弟子孢着他一路逃奔,又被仇人赶上,一掌推下断崖,自分必死,幸蒙老前辈救援,幸免粉身碎骨,恩同再造,只是我哥哥,伤重垂危,命在旦夕,还望老前辈慈悲为怀,救我哥哥一命。”
说罢泪如雨下,连连叩头。(万奇从此改名万小琪了)。
那个自称真人的老道人,脸上微露难色,说道:“小姑娘,你且随我来!”
说着回身便走。万小琪抱起岳天敏,跟着老道向崖底一个山谷中走去。
原来这是一条峡长的山谷,底下乱石嶙峋,高低不平,老道人足不沾地,银袍飘忽,直像行云流水,缓缓前行,看来并不太快,但一晃眼,已去了好远。
万小琪不敢怠慢,施展轻功,足尖在乱石上微点,连踪带跑,紧紧的跟随着老道人身后。
不多一会,到了峡谷尽头,却是一堵耸天峭壁,两旁是密压压的古木,山势险峻,并无去路。
老道人回过身来,向万小琪道:“你抱住他,不可松手。”
说着伸手握住万小琪的手臂,喝声“起”!万小琪只觉身子向上直起,大约到了七八丈高低,略为停顿,又向前平飞了一丈来远,身子一沉,已脚踏实地。
向四周一瞧,原来在峭壁中间,现出两丈方圆一个石泂,洞前有一丈来宽的余地,正是自己立身之处。
老道人引着她走进洞口,黑黝黝的转了两个弯,只觉眼前一亮,已走进一间石室,里面约有三四丈深,口狭内宽,似是天然,又稍加人工修整。
洞内正中放着一个白玉琢成的石墩,想系老道人打坐之处,墩前放蓎一张白玉案,案头上除了一只古铜香炉之外,还放着一个紫色圆球,下面是檀木做的托底。
石室四壁,好像是花岗石的,极为光滑,靠近石墩的壁上,挂着一支三尺来长,白玉泂箫,通体晶莹,闪闪发光。
这室中一目了然,除了一墩、一案、一炉、一球、一箫之外,更无别物,却纤尘不染,整洁如洗。
石顶上挂着一颗鹅卵大的珠子,正闪闪发着乳白色的光芒,使整个石室,如同白昼。
老道人吩咐万小琪,把岳天敏放在白玉案上,他谛视有顷,徐徐的摇头道:“他中的是黑煞掌,内腑创伤,极为严重,所幸心脉未绝,服下我独门的‘天生护心丹’,也只能护住他心脉,在三天之内不起变化,却无法疗他的脏腑重伤。”
说着从怀中掏出一个白玉小瓶,倾出一粒菉豆大小的红色丸药,递给万奇道:“你嚼烂之后,用本身真气,度入他口中。”
万小琪听老道人说他敏哥哥内腑重创,无药可救,早已哇的哭了出来,没休没止。
老道人长眉一皱,面含愠色的道:“叫你先把喂药下了去,听到了没有?让我真人想想救他之法,光哭有什么用?”
声音一个字、一个字的钻进了万小琪的耳朵,她不敢再哭,噙着泪接过药丸,这时她顾不了男女有别,依言把丸药纳入口中,嚼了一阵,只觉奇香扑鼻,她连忙拨开天敏紧闭的牙关,用舌尖轻轻地哺了过去,再用一口真气,度入他腹中。
虽然她敏哥哥没有知觉,也羞得满脸红晕。老道人捋须沉吟了一会,突然抬起头来,精光慑慑的眼睛,注视着万小琪道:“小姑娘,你哥哥伤势,只有一个人能够救他,我指示你一条路径,你可前去求他,不过见面之后,不可提起是我指引,你须千万记住。”
万小琪点了点头,只见老道人继续说道:“其实这人十分正派,这是四十年前的事了,那时我真人不问邪正,江湖道上,顺我者生,逆我者死。那天,我们两人在天柱山上相遇,他劝我少开杀孽,一言不合,动起手来,当时我们相赌,谁输了,谁就不准离开天柱山……”
万小琪插口问道:“老前辈,大概你输了,所以一直没有离开这里?”
老道人闻言,双目精光陡露,道:“我真人岂龠输给了他!”接着又自笑道:“我面壁四十年,这好胜之心,竟然还未去掉。”
万小琪道:“老前辈,后来呢?你讲下去呀!”
老道人又道:“我们两人,空手打了三天,谁也赢不了谁,第四天,我们改用兵刃,可是他的‘少清剑法’因为……”
“少清剑法!”万小琪惊呼起来。
老道人望了她一眼,继续道:“因为他的‘少清剑法’虽然精深,终因后部最精微的剑法,已经失传,威力不能发挥,被我一箫打下了他的道髻,那知我也因一时大意,同时被他刺穿了袍袖,这一仗我们还平手,于是我们两个人,都须遵守诺言,不准出这天柱山一步。当时我们就分头找寻石洞,打算静修默练,第二次再比,我就找到这里,他也在天柱峰峭壁之下,找到了一个洞府。三年之后,他来找我,说他已深爱此山,不愿出去,对所约此斗,愿意认输,我逼他非动手不可,他长笑一声,冲霄直上,随身而起的罡风,居然向四外推开,使我的道袍,飘飘欲飞。这一手,我已明明输给了他,三年不见,功力那会猛进到这个地步?除非他另有奇遇,经这一来,我也就决定遵守诺言,不履尘世。”
万小琪问道:“那个使‘少清剑法’的到底是谁呢?”
老道人笑道:“他叫天柱老人。”
“天柱老人?”
我们昆仑派前辈之中,可没有这个人啊?他怎的也使用“少清剑法”呢?
万小琪心中实在想不透。
老道人望着她又道:“我真人在这玉箫峡,这玉箫峡是我自己起的名字,一住四十年,今后的岁月,也永远要在这里度过了。我真人生平没有弟子门人,你的大胆机警,刁蛮娇憨,深合我真人胃口,你如愿意拜在我真人门下,可等你哥哥伤愈之后,来我玉箫峡中,住上三个月,我把几手箫招,传授给你,也可使得我西崆峒绝学,不致湮没无闻。你如果不愿意,我真人也不勉强。”
万小琪听他口口声声自称真人,又说什么西崆峒绝学,她瞧了瞧壁上挂着的白玉洞箫,猛然想起她爸爸曾经说过的一个极厉害魔头,论起他辈份,应该和自己师祖同辈,怕不有一百开外?
不由略一沉思,一双秀目,睁得大大的望着老道人,脱口问道:“老前辈可是西崆峒玉箫真人吗?如果是你老人家,那么辈份太高了,我那里配做你的弟子啊?”
老道人呵呵大笑道:“你小小年纪,居然说得出我真人名号?”他手捋白发,继续说道:“傻孩子,你拜我为师,又不和谁去论辈份,照这样说,你是愿意了?”
万小琪耽心敏哥哥伤势,如果自己不答应拜他为师,他不肯说出天柱老人隐居之所,岂非把事情弄僵?况且玉箫真人的威名,当年连自己师祖都要让他三分,他的绝世武学,自可想见,这种旷世机缘,也真是可遇而不可求。
她念头一转,噗的向玉箫真人跪下,口中叫道:“师傅,弟子万小琪给你老人家叩头!”
说着,恭恭敬敬的叩了八个响头。
玉箫真人白眉轩动,甚为高兴,一手拉着万小琪笑道:“你这鬼精灵,你怕为师不肯告诉你天柱老人住处,我那有这般小气?”
万小琪扑在他怀里不依道:“弟子那有这种想法?这可是你老人家自己编出来的呀?”接着拿手指绕着他的白须道:“师傅,天柱老人到底在那里呢?我们要快点去找他才好!”
玉箫真人道:“路倒不远,只是太过危险一点。”
万小琪急道:“危险,我才不怕呢,师傅,你老人家爽爽快快的说出来呀!”
玉箫真人点了点头道:“从这里出去,向右翻三个山头,有一座插天高峰,就是天柱山的主峰,叫做天柱峰,峰下有一个大峭壁,平滑如镜,壁立千仞,而且上丰下削,如会绝顶轻功,再用壁虎功,向下游到三四十丈左右,那峭壁中间,有一道横的石磴,宽不盈尺,走到尽头,穿过一个山洞,便是天柱老人潜修之所,据说他在那座洞府之中,得到了一炉前人遗留的‘灵宝丹’,不但是起死回生的疗伤圣乐,练武的人,得到了一粒,可抵得二三十年的功力,你要是求到一粒,你哥哥才算得救,那么看你们的造化如何了。”
玉箫真人说到这里,看着万小琪长眉微皱,又道:“以你目前的功力,一个人下去,恐怕还办不到,如果再背上一个人,这大峭壁,如何下得去?即使你平日有此功力,一旦身临其境,看到那样险峻所在,也会胆战心惊,容易失事!”
他捻须不语,沉吟了一会,自言自语的道:“不过我玉箫真人门下,自应不怕艰险,履险如夷,藉这机会,考验考验你,增长点阅历,也是好事。”
说着从怀中取出一只白玉匣子,随手打开,里面放着七寸来长锒光灿烂的一对匕首,道:“这对匕首,是为师昔年的暗器,断金切玉,锋利无比,你可带在身边,把你哥哥紧缚背上,到了峭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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