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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鹤擒龙-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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讣涿┪荨
岳天敏因自己马快,还恐怕白衣文士追赶不上,回头一瞧,果然不见谢大哥影子,连忙勒住缰绳,策马徐行,渐渐走近林边。依然不见白衣文士前来,心中正在寻思。
蓦听一声哈哈:“小兄弟,你怎的这时候才来,害得我老哥哥等了这一阵子!”
岳天敏抬眼瞧去,只见树林之中,缓缓的踱出一个人来,白衣飘忽,身材颀长,那不是白衣文士是谁?不由心头一楞,他来得好快!连忙一夹马腹,向前奔出几步,翻身下马,口中笑道:“谢大哥神功惊人,小弟怎赶得上?”
白衣文士敝声笑道:“小兄弟,你这末一说,好像我老哥哥故意卖弄了。”
两人边说边走,没有几步,就已走近一家猎户人家的士垣。里面的人,敢情听到一阵马蹄声音,板门开处,走出一个布衣荆钗的中年妇人。她一眼瞧到白衣文士,不由“哦”了一声,道:“相公你回来了?怎的没有碰上小姑娘?她找你去了!”
白衣文士听得微微一愣,连忙问道:“大嫂你说小姑娘找我去了,她什么时候走的?”
中年妇人想了想,含笑说道:“唔!是相公你走了没有多一会,她也走了,说是找你去的。”
白衣文士瞧了岳天敏一眼,道:“这娃儿真够胡闹,她那是去找我的?”
他言中之意,分明是说凤儿偷偷的独自逃啦。
但中年妇人那知就里,连忙答道:“一点不错!小姑娘临行还说她知道你老的去处。哎哟!这山中野兽出没,小姑娘走失了可不是玩的!”
白衣文士不愿和她啰唆,只说了句:“不要紧,我们会去找的。”
岳天敏听说凤儿独自走了,不由心中大急,上前一步说道:“大嫂,那就麻烦你,我这匹马,暂时在府上寄一寄,我和谢大哥,去把侄女儿找寻回来。”
中年妇人没口的答应,岳天敏牵过赤龙驹,道谢了一声,就和白衣文士退出身来。
“小兄弟,这娃儿可真厉害,她一路缠着我上巫山来,说要我寻两个叔叔。我正因三十年旧约,订在望霞峰上,原也顺路。今天早晨,我说要去瞧瞧两个老朋友,带着她不方便,她就指着这里,说在猎户人家等我,还要我快些赶回来,好找叔叔去!哈哈,今天我这老狐狸,可上了小狐狸的当啦,她原来是有计划的逃跑!”
岳天敏听得暗暗好笑,口中说道:“凤儿平日里,给我两位妹子娇纵惯了,人小鬼大,谢大哥不要介意才好!”
自衣文士呵呵笑道:“也就是这点才可爱哩!不是我老哥哥哥吹牛,多少人想拜我为师,任他磕破了头,我连正眼都不想瞧一下。唉!小兄弟,这娃儿你说去了那里!”
岳天敏不假思索的道:“她定是上神女峰玄阴教总坛去了。哦!谢大哥,凤儿虽然轻功不佳,但她已经走了好一会啦,我们还是赶快追上去才好!”
白衣文士重重的冷哼了一声,道:“玄阴教!他们敢动我徒儿一根毫发,我不把神女峰倒翻过来,也就不算我谢某人了。”
岳天敏见他居然一厢情愿的凤儿叫起徒儿来,心中不仅好笑,同时也替凤儿暗暗高兴。如果真能再拜这位谢大哥为师,有这样一位绝大高手的师傅,当是福缘不浅!啊哟!这谢大哥,口气好大!看来还是一位大煞星。不错!玄阴教虽然高手如云,但要能胜过他的,确实找不出半个来。
“小兄弟,你愣什么?老哥哥保险你一个侄女儿,好,我们这就走!”
白衣文士说走就走,既不晃身点足,人就像行云流水般,轻飘飘向前滑出。
岳天敏不敢怠慢,身形微晃,立即跟踪跃起。以他目前的身手,二三十丈一掠即逝,何等神速!加之想到凤儿业已去了多时,她平日里人小胆大,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闯上神女峰去,准得惹出事来。而且身边又带着极其歹毒的“五殃针”,如果杀伤了玄阴教坛下弟子,这场是非就颇难收拾。虽然自己并不怕事,何况又有谢大哥这样一位高手。但五师姐玄阴教主,慨赠“玄阴符敕”对自己不薄,也不能骤然翻脸成仇。那末能把凤儿在半途中截回,自是最好不过。想到这里,不由猛吸一口真气,身如电射,向前急飞!
白衣文士两袖飘飘,在峭壁巉岩上,步履安详,看上去十分缓慢,其实凌空步虚,足不点地,犹若御风而行。任凭自己一再加速,却始终不徐不疾,和自己保持着两丈距离。这可使昆仑一少,无限心折,暗想光看谢大哥这份凌空步虚的轻巧,武林之中已无人能出其右。难怪他口气托大得出奇。可是自己在九华山时,曾听二师兄涵真子讲解武林正邪各派人物,却没听说起有谢大哥这样一位人物。就是下山之后,自己也遇到过不少高人,平日里纵谈江湖上奇人异事,也从没有人提及。而且他自己好像也不愿说出身份来似的,那末他到底是何来历呢?心中沉思,脚下并未停止,两条人影,一前一后,晃如两道白线。在山林峭壁之间,一闪即逝,快速到无可伦比!这一阵功夫,不知翻越过多少山头,纤丽秀拔的神女峰业已在望。
白衣文士突然停下步来,回头笑道:“小兄弟,你能够跟得上我老哥哥,这份轻功,武林中已属罕见!”
岳天敏还当他发现了凤儿踪迹,那知停下身来,只是为了称赞自己。不由脸上一红,道:“小弟那里及得上大哥。”
白衣文士轻喟了一声道:“赶上我老哥哥!小兄弟,你用上十年,就胜过我啦。”
说到这里,蓦的双目精光陡露,得意的呵呵大笑道:“当今武林,还没有一人,能追得上我,不然,也不叫我飞天神……”
他突然开口,好像是说漏了嘴,不愿再往下说。
听得岳天敏心中好生不解。“飞天神”?这敢情就是谢大哥的外号。唔!他遁世潜修了三十多年,大概不愿以真面目示人?
岳天敏这一沉吟,白衣文士似乎已经查觉,只微微的笑了一笑,忙道:“小兄弟,咱们跑了几十里路,也该息一息了。来!到前面林中坐一阵再走不迟!”
什么?神女峰业已在望,一路上不见凤儿踪迹,想来她早已闯上玄阴教总坛去了,自己不赶快赶上去,反倒要休息起来?
岳天敏心中一阵狐疑,脚步并没稍动。
白衣文士却不由分说的一把拉着岳天敏胳膊,就往林边走去。
谢大哥道:“老哥哥需要休息一阵再走,你难道不肯作陪?”
岳天敏无可奈何的跟着他走入林中,偏偏白衣文士却东挑西挑,不是说这里不干净,就是说那边坐得不舒适。走了好一会,总算找到一株大树底下的大盘虬根,正待坐下。
白衣文士好像生有洁癖,一再的用袍袖拂拭,显然他是用内劲把所有尘砂,吹括干净,然后才小心翼翼的坐下。可是坐下来之后,立即闭上眼睛,不作一声!
岳天敏瞧着他这奇怪举动,心头正在纳罕。说实在,凭自己两人,别说跑这末一段路,就是跑上一天,也不会这样急需休息,但又不好多问,只得也在虬根上坐下。时间一分一分的过去,白衣文士一直不理不睬的闭目养神。
岳天敏心头这份焦急,真是莫可名状!又过了一会,岳天敏实在忍耐不住,方要开口,只见白衣文士微微睁开眼来,望着自己神秘的笑道:“年轻人,真是一点耐心也没有,好!你就在这里再等一等,老哥哥还有点事去!”
去字才出口,白影一闪,人像电光石火般飞出林外!
岳天敏不知他葫芦里卖什塺药,要自己在林中等候,他却独个儿走了?哎哟!不好!他分明中意凤儿,要收他为徒。如今知道凤儿是自己的侄儿,他所擅的‘五阴剑气’,又奈何不得自己,这才把自己诳来,他独个儿追上去,把凤儿带走?要是果真如此,以他飞行绝迹的轻功,自己又到那里找去?心念一动,赶紧提了一口真气,身形倏起,向林外扑去!噫!原来谢大哥并不像自己所料,他没有走远!不是吗?树林外边说话的口音,正是他!
不由连忙停住身形,侧耳一听,只听白衣文士带着笑声道:“小娃儿,你怎的才来!师傅老人家在这里等着你多时了。”
“哼!不害羞!谁叫你师傅?我要找两个叔叔,救尹叔叔去,你等我干吗?”这是凤儿的声音!
岳天敏心头一宽,不由恍然大悟,原来刚才飞行之际谢大哥早已发现了凤儿踪迹。算准她是从这条路上奔来,才故意说要休息,把自己引入林中,而他在内功修为上,胜过自己多多,身在林中,自然能听到二三十丈以外。是以等凤儿刚一走到林外,自己还没听到声音,他已飘然出去。
刚想到这里,只听白衣文士又笑着说道:“小娃儿,老实告诉你,你岳叔叔已经被我捉来了,只要你答应拜我为师,我就把你岳叔叔放出来。”
“哼!你骗人,你吹牛,鬼才相信,我岳叔叔本领可大呢!唔!我问你,你知不知道太行山的枯木和尚?”
白衣文士歪着头想了半天,问道:“太行山枯木和尚?和尚是吃素念经的,你问这个做什么?”
凤儿“嗤”的笑道:“你连枯木和尚都不知道,还吹什么牛?告诉你,枯木和尚的本领大得不得了,他还会黑什么掌,和我岳叔叔才打成平手。哼!岳叔叔其实还赢了他,你捉得住岳叔叔?嘻!做梦。”
白衣文士好像越逗越高兴,一本正经的道:“小娃儿,你不相信,就跟我到林中瞧瞧去!”
凤儿小嘴一披,冷笑道:“我尹叔叔时常说‘逢林莫入’,鬼才上你的当。喂!你快让开,我要赶上神女峰去哩!”
岳天敏听得暗暗好笑,却听白衣文士又道:“你尹叔叔真的没在玄阴教,你去了白饶,还是跟我去见岳叔叔罢!”
凤儿见他一直挡在路上,不由急道:“你再不让开,姑娘可不客气了!”
白衣文士摇着头道:“小娃儿嘴可真凶,有本领,你不会自己过去?”
凤儿一路上和他同来,自然知道他的厉害,心中一急,突然退后了几步,怒道:“哼!你敢小看我?我不过因为你还不算坏人,岳叔叔不准我乱用……罢了!你当我怕你?你再不让开,我可顾不得了!”
说着小手一探,从怀中掏出一支三寸来长黑黝黝的精钢圆筒,向白衣文士面前晃了一晃!白衣文士陡然一愣,脱口叫道:“你这是‘五殃针’!”
第三十七章 千里追踪隔室囚红线 两番说亲限时下迷香
“咭”!凤儿得意的笑了一声道:“你还识货!”
白衣文土好像十分怀疑,问道:“你从那里来的?”
凤儿这会可神气了,她猜想他一定怕“五殃针”。撇着嘴道:“这个你可管不着!”
白衣文士依旧恢复了笑容,点头道:“你只要说出来,我就让你去。”
凤儿赌气的道:“说出来,就说出来。”
她小手掂了掂“五殃针筒”道:“这老老朋友送给我的,那天他从两个鬼僵尸手上夺过来,就送给了我。”
白衣文士不信的道:“你说了半天,你的老朋友是谁呀?”
“我老朋友本领比岳叔叔还大呢,他、他就是醉仙翁!”
白衣文士听得脸色骤变,哼道:“老酒鬼欺人太甚!他敢从小辈手上抢了东西,送人情?哼!碰上了,我倒要瞧瞧他到底有多少道行?”说到这里,突然又温和的道:“好!送给你,就送给你罢!”
凤儿没听懂他在说些什么,见他依旧站着不动,不由气道:“喂!你再不让开,我真的要放啦!”
小手握着的“五殃针”筒,向前一指,作出欲放的神气!
“凤儿,不得无礼!”一条青影,倏然从林中飞出,声到人到。
“哦!岳叔叔,你果然来了!”
凤儿惊喜的叫了一声,就向岳天敏怀中扑去。
岳天敏身形落地,一把拉着凤儿小手,含笑说道:“凤儿,这是谢伯伯,快去见过礼。”
凤儿藏好“五殃针”,依言过去,方要给白衣文士行礼。
却见白衣文士双手乱摇,笑眯眯的说道:“不!不!你别叫我谢伯伯,干脆就叫我师傅好了。”
“咭”!凤儿打心眼里笑了出来,摇头道:“谢伯伯,凤儿的师傅就是岳叔叔,还有尹叔叔、万叔叔,我不能再叫你师傅。”
白衣文士怀疑的望着岳天敏道:“小兄弟,这是怎么一回事?”
岳天敏笑着把自己如何收凤儿做记名弟子,但一来尚未禀明掌门师兄,二来自己太年轻,叫师傅嫌不好听,才要她叫自己叔叔。以及自己两位妹子,平日也教她一点武功,都以叔叔相称,详细说了一遍。
白衣文士听得哈哈大笑道:“小兄弟,她将来既是昆仑派的人,我决不夺你徒弟。不过,这娃儿,着实对我脾气,这样罢,我就收她做个记名弟子,这总可以?”
岳天敏忙道:“谢大哥有意全成,这正是凤儿的福缘。”说着回头笑道:“凤儿还不快去磕头,这位师傅的本领,比岳叔叔大得多呢!”
凤儿睁着一双不眼,听说这白衣人本领比岳叔叔还大,心中自然高兴,何况又是岳叔叔吩咐。连忙恭恭敬敬的磕了八个响头,口中叫着:“师傅,凤儿给你叩头,你可得教凤儿本领!”
白衣文士早就乐得呵呵大笑,一手拉着凤儿,道:“拜了师傅,当然要教徒儿本领,保你不会吃亏就是!”
“唔!小兄弟,方才听公孙明和你所谈那姓尹的姑娘被人掳去,倘无眉目,和你同来的万姑娘,又被崆峒几个小辈,订下了约,你不是感觉到分身乏术,十分焦灼吗?这样罢,你尽管先追寻尹姑娘的下落,桐柏山这档事,就由我带着凤儿,代你去跑一趟好了。顺便趁这点时间,我也可以教娃儿几手。”
岳天敏为了英妹妹下落未明,琪妹妹和崆峒五通,胜负难料,正感十分为难。
方才紫衫剑客虽然自告奋勇,但公孙明虽擅长剑术,能否敌得过五通中的一通,尚无把握,势非自己赶去不可!是以婉言谢了。这会谢大哥也居然自动说了出来,以他的功力,别说五通,就是六通,七通,也莫想占得半点便宜,自然求之不得。
心中一阵感激,连忙说道:“谢大哥如此厚爱,小弟实在过意不去!”
白衣文土微哂着道:“崆峒几个小辈,那值得我老哥哥伸手,你只管放心就是,桐柏山事了,我自然会找你去的。走!你还有马匹寄在山下,我们先回去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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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小琪因“崆峒五通”下书订约,时间虽然还有五天。但那专破“通天剑法”的“玄天十二式”,须有两三天时间,才能纯熟应用,自己急于找个地方,练上一练。敏哥哥?应该先去救英妹妹要紧,她落入人手,不能在途中截回,如果耽上五六天,等他们到了神女峰总坛,再要救人,自然难得多了,何况处置“叛教”任何一个门派都是非常严厉残酷的,这情形显然已是十分急迫。她前后筹思了一个晚上,决定不告诉敏哥哥,独自悄悄上路,好让他先追玄阴教的贼人去!
翌晨天色还没有大亮,她拾掇停当,嘱咐了店伙一番,跨上玉狮子往后急奔。她怕被敏哥哥发觉了追赶上来,尽是催着坐骑,加快奔驰。玉狮子千里名驹善解人意,这时给主人一催,早就一声长嘶,四蹄翻腾,像风驰电卷般冲出!
从洛阳到汝州,原是一条官道大路,两边种着一排垂柳,在晓风中如幔如丝,迎风披拂,极饶诗意!此时虽然晨曦初吐,为时尚早,但这条官道上,车马行人,已是不少!
万小琪一人一马,上下如云,绝尘飞驰,宛若一道白线,正在急驰之际。瞥见来路上,一点白影,迎面飞来,眨眼之间,业已撩身而过。
万小琪心头一怔,赶紧回过头去,那点白影,已如陨星一闪而逝,去得无影无踪。此人好快的身法!凭自己目力,居然还瞧不清楚?
她那里知道自己的马匹,也正在绝尘飞驰,两下里都急如闪电,交叉而过,自然一泻千里,更显得人家奇快无比。不由暗暗感叹天下之大,当真无奇不有。像此人飞行绝迹的功夫,不知要高出自己多少!心中这一阵沉思,坐下马儿早已又跑出走了十来里路。前面官道上,正有七八匹马向前趱程。
万小琪的玉狮子,脚程何等快速,一会工夫。早已赶上前去。就在这一瞥之间,只觉这些人服装奇特,十分眼生,显然不是中原人物。为首一骑,却是一个头挽道髻的老道人,中间好像还有人负了伤,驮在马上。自己超过他们身边,依稀还听得到那老道口中“噫”了一声。他们又不是崆峒派的人,万小琪心中有事,也就并未在意。赶到汝州,还没到中午,入城之后,在一条清静的横街上找了一家客栈下马。
店伙接过缰绳,万小琪吩咐把马匹好好上料。
店伙瞧着这样一位玉树临风的少年公子,气度不凡,自然没声答应,一面堆着笑脸问道:“公子爷要打尖?还是住店?”
万小琪道:“我要住店,你给我找个清静上房。”
店伙领到上房之后,沏上香茗,捧上脸水,一面伺候着道:“公子爷是在小店随意,还是到外边吃喝?”
万小琪点头道:“我不想出去,你就拣可口的送来就是!”
店伙退出之后,万小琪掩上房门,盥洗完毕,随手斟了杯茶,刚呷上两口。忽听走廊上响起一阵沉重的脚步之声,好似不止一人。
只听其中有一个口音生硬的关照店伙,要了五间上房。其余诸人却咭咭格格的,弯着舌头讲话,竟然半句也听不懂。听不懂,就随他去!反正事不关己。又过了一回,店伙送上饭菜,万小琪向他打听隔壁住的是些什么人?
店伙笑着往前一凑,轻声说道:“那几住客官,据他们自己说,是从广东来的。一共是八位,其中有一位生了急病,才投到小店里来。”
万小琪含笑点头,说自己不过因这几个客人,语言不同,随便问问罢了。一面吩咐自己急需休息,如果没事就不准惊扰。
店伙出去之后,闩上房门,独个儿用完午餐,就取出白玉匕首,旋开玉柄,小心翼翼的抽出那本又小又薄的小册子,崆峒家法“玄天十二式”。端端正正放到桌上,然后聚精会神的打开首页。
“玄天十二式,崆峒家法,历传掌门,以去邪恶。”
这十六个字万小琪在西台铁屋之中,早已看到过,当时因身处困境,也并不在意。这时重新映入眼帘,顿使她心中感到困惑。照这册子的语气,这“玄天十二式”,乃是崆峒家法,历代只传掌门人的。
究其原因,当然深恐门下弟子,一旦学会了“通天剑法”,在外面为非作歹,甚或叛师背派,无人能制。这才根据“通天剑法”,另创“玄天十二式”,专破“通天剑法”,传给历代掌门人,并定这对白玉匕首,为崆峒家法。不只如此,甚至还恐后人不服,又在另一柄匕首中,藏着一支崆峒开山祖师的敕令。所谓“见令如见祖师”。这是何等郑重,难怪反面又刻上“镇山之宝,永传勿替”的字样。
这对玉匕令既有如此重要,而且历由掌门人代代相传,怎会落到自己师傅玉箫真人的手上呢?莫非师傅他老人家就是崆峒派的掌门人?不!不对!假如师傅就是掌门人,那通灵牛鼻子就不会说失落多年了。既说“失落多年”,就不会见到自己的白玉洞箫,就问起白玉匕首。这样推想,师傅可能是崆峒派的人,但他老人家为什么不愿提及崆峒派,而自称“西崆峒”呢?还记得那天通灵老道说过,自己和他们有极深的渊源。如果师傅真是崆峒派的人,那末自己这次上桐柏山去,又该怎么办呢?唉!师傅也真是……当时为什么不给我说明呢?
万小琪面对着崆峒家法“玄天十二式”首页上十六个字。不由疑窦丛生,怔怔出神!隔壁房中,不时传来钩稠格桀的说话声音,越是听不懂,越觉人家话说得特别响亮。
他们似乎正在讲着一件什么事情,津津乐道。
中间不时的提到太行山和枯木和尚,也只有太行山和枯木和尚,这几个字较为清晰。唔!这批人老远的从广东跑来,敢情是慕武林第一高手之名,上太行山参谒枯木和尚去了,才回来的。哼!枯木和尚有什么了不起?那天还和敏哥哥打成平手,不!他分明打不赢敏哥哥,才拉交情的。
万小琪突然又为敏哥哥而骄傲,心头升起了一丝得意,脸颊上微微露出甜笑。啐!自己怎的放下“玄天十二式”支颐沉思起来?她赶紧摒除杂念,一页页的往下瞧去!
“玄天十二式”,虽然只有十二个图式,但好像威力极大,变化也至为繁复。好在除了原文口诀之外,还有详尽的细注,阐说得十分清楚。
万小琪家学渊源,自幼得她父亲昆仑四老拏云手万松龄的亲传,打下根基,后来又得玉箫真人的真传。
崆峒心法可说早已有了八九成火候,对崆峒派的武学,自然一通百通。一页一页的往下瞧去,只觉越看越心领神会,双手也不停的依式比划,越体会到其中一招一式的精微变化得心应手。她反覆研究,简练揣摩,半天时间,十二个招式的变化应用,早已了然为胸。只差限于房间太小,没有实地练习。天色逐渐昏黑下来,有人轻轻的敲着房门。
万小琪收起小册子,开出门去,原来店伙送灯盏来了。
万小琪要他仍把脕餐送来房中食用。晚餐之后,万小琪带了白玉匕首和随身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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