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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指琴魔续集-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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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却并不是因为悲伤而流泪,而是因为太高兴了,太激动了,所以才流下泪来的!
好一会,她才用一种异乎寻常的声音,颤声道:“那么说,你……也爱我﹖”
吕麟略略地闭上眼睛,他眼前像是泛起了谭月华俏丽的脸庞,他又像听得谭月华在问自己:你真的爱端木红!
他心中的回答来得又快,又简单,那是干脆地一个“不”字。
但是,他口中却道:“是的!”
端木红猛地踏前两步,道:“吕公子,那……那你愿意和我做终生的伴侣么﹖”吕麟举目向石室望了一望,心想,所谓“终生伴侣”,也就是在这个墓穴之中,十天八天的事了,答应她又有何妨!
因此,他又肯定地道:“愿意!”
端木红欢呼了一声,整个身子,软柔无力地向吕麟靠来,吕麟轻轻地扶住了她的肩头,端木红将头埋在吕麟的怀中,好一会,才抬起头来,道:“吕公子,你不是在哄我吧!”
吕麟一生,未曾作过违心之言,但此际他为了令得端木红不致带着极大的怨恨而死,略一思索,便决定哄她下去,道:“我骗你作甚!”
端木红似还不信,道:“吕公子,那么,你不再爱谭姑娘了么﹖”
一提起谭月华来,吕麟又不禁心痛如绞,好一阵难过,这才道:“我爱她又有什么用!她……只是恨我!”
这两句话,实是出自肺腑,讲来更是真挚无比,端木红嫣然一笑,将脸庞贴在吕麟宽实的胸口,道:“我如今是世上最幸福的人了!”
吕麟一笑,道:“你我两人,皆要生葬在此,你还觉得幸福么!”
端木红正色道:“只要和你在一起,我绝不会觉得不幸福的,你……你可知道,我在西天峰上,一见到你,便禁不住心跳么!”
端木红俏言软语,颊飞红霞,吐气如兰,吕麟不禁心头怦然而动,但是他立即想起,自己此际,只不过是为了不要使端木红伤心,却万万不可因此生情,否则,怎对得起谭月华!
因此,他竭力克制自己的心情,道:“我一点也不知,当真可以说是大傻瓜了!”
端木红“格格”娇笑起来,不一会,又离开了吕麟,在墓中翩翩起舞,舞姿轻盈美妙,再加上她脸上甜密无比的笑容,实是美到了极点,可见她心中,实在是十分快乐。
吕麟望了她一会,道:“端木姑娘!”
端木红突然闪身前来,一伸手,遮住了吕麟的口,道:“我不准你这样叫我!”
吕麟道:“那我叫你什么!”
端木红道:“你今年几岁了!”
吕麟道:“十八岁了。”
端木红一笑,道:“我大你两岁,你该叫我什么﹖”
吕麟俯耳低声,道:“红姐姐!”
端木红飞红了脸,道:“这才是哩﹖”
吕麟见她如此高兴,心中倒也十分安慰,忙道:“红姐姐,那我们先将铜棺之盖,台上了再说可好!”
端木红道:“对,火羽箭既已不在,岂可令得赫夫人暴尸太久!”
两人一齐抬住了棺盖,正待合了上去时,端木红眠光,向棺中一瞥间,忽然又看到了一件值得注意的物事,忙道:“麟弟,且慢!”
吕麟奇道:“还等什么﹖”
端木红向铜棺呶了呶嘴,道:“你看,赫夫人的尸身之下,像是压着什么硬物似的﹖”
吕麟定睛看时,只见那幅红被之下,在近脚际之处,果然像是有什么硬物,微微凸起一样。
吕麟一见这等情形,心中也为之一动,忙道:“咱们且掀起红被来看一看!”两人忙又将棺盖,放到了地上,掀起红被来一看,只见赫夫人的身子,直挺挺地躺着,穿着得极是整齐,而在她的足旁,却有着两个,圆锥形的物事。
那两个圆锥形的物事,也是黄铜铸成的,高约有半尺,紧竖在铜棺的底上。
吕麟看了一看,不禁失望道:“那一定是放射暗器的机括了。”
端木红却摇头道:“不对,放射暗器的机关,是在棺壁上……”她一面说,一面向棺壁上,指了一指,果然,有不少小孔在,想是会从小孔之中,放出极细,极难防备的暗器。
然则,那两个圆锥形的物事,又有什么用处﹖吕麟想了一想,便伸手向那物事抓去,提了一提,却提之不动,左右一转间,竟然能够转动,只听得一阵轧轧响处,那具铜棺,竟向旁移了开来!
端木红一声欢啸,两人一齐看时,只见铜棺移开,下面露出一个黑沉沉的洞来,端木红立即抖出赫熹所赠的“闪电神梭”,借着梭上所发,银白色的光芒,向下看去,只见下面,也是同样大小的一间石室,石室之中,也停着一具铜棺,一切和他们存身的那閰石室,完全一样,只不过在铜棺之旁,多了一个人,那人也不知已然死了多少年,早已成了一副骨石,但是他身上的衣服,却还颇是完整。
吕麟和端木红两人,不由得相顾愕然,这里,乃是赫夫人的墓穴,如何却会出现了两具铜棺,下面一具铜棺之中,又是葬的什么人!
他们只感到事情,实是诧异到了极点。端木红上下望了一会,心中猛地一动,一翻身,伸指在赫夫人的面上,疾弹而出!
吕麟骂道:“红姐姐,不要扰及赫夫人﹖”
可是,他一言未毕,端木红那一指,早已然弹了上去,只听得“拍”地一声,像是弹中了一块木头一样!一时之间,两人心中,已然尽皆明白,一齐欢呼一声,端木红道:“下面那具铜棺,才真正葬的是赫夫人,这一个是木头雕出的!”
吕麟忙道:“不错,那火羽箭,也一定是在下面的那具铜棺之中!”
他在开始讲的时候,还是满面喜容,但是话一讲完,面上便立即罩上了一层极是黯淡的神色,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端木红奇道:“麟弟,火羽箭未被人盗走,你正应该高兴才是,同以垂头丧气﹖”
吕麟叹道:“我此际,宁愿火羽箭早已被人盗走,而烈火祖师已然知道了它的下落,而不愿火羽箭尚在此石墓之中!”
端木红大眼珠转了几转,道:“我明白了,麟弟,你可是因为火羽箭若是在此,和我们一样,出不了世,一样对六指琴魔,无可奈何么﹖”
吕麟道:“不错。”
端木红立即道:“麟弟,我们难道就真的不能出这个石墓了么﹖”
端木红这一问,倒令得吕麟心中怦然而动,心中也自问了一句,暗道:“是啊,我们难道当真出不了这个石墓了么﹖吕麟啊吕麟,你一生之中,遭遇了多少苦危,皆能凭着不折不挠,渡了过去,难道当真甘心,死在这个石墓之中么﹖”
他顿了一顿,眼中闪出了具有坚强信心的光芒,道:“我们先跃下去看一看再说!”
端木红道:“好!”两人身形微飘,便已然到了下面的那一间石室:一齐俯身,去看那副枯骨时,只见枯骨的头骨上,钉着三枚,长约五寸,黑光闪闪的长针!
那三枚长针,入骨足有寸许,可知长针在射出之际,力道是何等劲疾!
那人的衣着,也不十分华丽,只是一件黑布长袍,在他的手骨之旁,还留着一柄单刀,那柄刀,因为年数久远,早已成了一片锈铁,只不过略具刀形而已。
吕麟将那枯骨之上的衣服,翻了一翱,更是应手而败,但是却可以看出,那件衣服,十分完整,衣襟并未被撕去一幅。
吕麟看视了一会,便和端木红两人,合力将棺盖,抬了开去,满怀希望,向铜棺之内看去,可是一看之下,却又大失所望。
只见铜棺之中,躺着一个白发如银的老妇人,和上面的那具铜棺所见的一模一样,但是他们既然知道了上面棺中,乃是一个假人,细细一辨间,可以辨出,这具铜棺之内,装的是真人。
但是,在尸身旁边,丝被之上,却也只留下了七道痕迹,并没有火羽箭。
而在应该是放火羽箭的地方,却留着一张白纸,纸上写着两行字,道:“老赫,老赫,昔年你辱我,如今我辱你,七枝火羽箭,权作开棺礼,如其不服气,不妨见高低。”下面并没有具名。
那几行字,也是以炭灰写出的,浓淡不当,一定是因为进石墓之人,未带笔墨的缘故。
吕麟一见那几行字,便自呆了半晌,心中暗道:“这字迹好熟悉啊!”可是他虽深深思索,一时之间,却又想不起是曾在什么地方,见过这样的字迹来。
端木红见他双眉深锁,便柔声道:“麟弟,你在想什么﹖”
吕麟道:“我觉得那纸上的字迹,看来熟悉无比,像是在哪里见过的一样!”
端木红向那具枯骨一指,道:“这纸头,当然是那人留下的了!”
吕麟摇了摇头,道:“我看不然,那人一定是存心来盗墓的,但却中了暗器埋伏而死,他一死,上面墓石,当然凌乱不堪,那取火羽箭之人,我深信一定是无意中撞进来,取走了火羽箭的,听他的口气,像是当年曾败在赫老前辈手下,因而想前来报仇的,能与赫老前辈一见高下的,当然不会是盗墓之徒,他离开之后,还将墓石堆好,只当赫老前辈定会发现,前去找他算账,怎知赫老前辈,四海瓢游,竟然是多年未来,是以这件事,也就始终未为人知!”
吕麟一口气讲完,端木红道:“你说得很有道理,但是那纸上的字迹,你看来怎会熟悉呢!”
吕麟双眉紧蹙,道:“我也因此奇怪,如果是熟人的话,断无我不知他有火羽箭之理,如果是生人的话,我也不应该看那字迹,如此熟眼,而是我确是曾见过这样瘦斜俐落,刚劲无比的字迹!”
端木红见他想得辛苦,连忙笑道:“麟弟,如今何必想他,等我们设法,出了此处再想吧!”
吕麟一想,此际就算想出来了,也是无用,当前唯一要务,确是出了这里再说。可是,这石穴虽有上下两层,但是一望而知,除了那铁板以外,别无通途,又怎能出得去呢﹖
端木红看出了也的心意,道:“麟弟,我刚才,也感到我们实是无法出得去,但如今一想,真要想办法,还是有的。”
吕麟道:“你有什么办法!”
端木红道:“我们说不得,要惊动赫夫人一下,那石室约有两丈来高,这铜棺,每一具足有一丈,若是将两具铜棺,竖了起来,或许可以将那块大铁板,顶开一些,只要能顶开一点,便有办法了!”
吕麟望了一望那上面的一间石室,又看了看两具铜棺,觉得端木红的办法,真要实行起来,当然有着极大的困难,但是却可以一试!
因此,他便点了点头,向端木红一示意,两人便向着赫夫人的尸身,一同跪了下来,祝告道:“赫老夫人,晚辈等逼不得已,方始惊动遗体,心中实是万分不安,尚祈九泉之下,切勿见怪。”
祝毕,一个捧头,一个捧脚,便将赫夫人的尸体,从棺中搬了出来。又合力竖起了那具铜棺。
这具铜棺之重,实是不下两三千斤,两人竖了起来,却想不出什么法子,可以由下面,搬到上面的一间石室中去。
想了一会,吕麟发起神力,将那具铜棺,独力直举了起来,大叫道:“红姐姐,你且避开些!”
端木红见吕麟俊脸,涨得通红,全身的力道,均已出尽,忙道:“你小心些!”身子向外,闪了开去,只见吕麟双臂猛地一震,一声大喝,那具铜棺,带起一阵轰轰发发之声,向上脱手升了上去!
吕麟本就觑得真切,那具铜棺,从洞中直穿了上去,两人只听得一声巨响,那具铜棺,已然落在上面的一间石室之上!
吕麟大口地喘了几口气,面色才渐渐地恢复了原状,端木红道:“麟弟,你真是天生神力!”
吕麟道:“那全是我服了那一本七色灵芝,功力大进之故!”两人相继身形掠起,来到了上面的那一间石室,只见那具被吕麟全力拋了上来的铜棺,正压在另一具的上面。
吕麟和端木红两人,先将那具拋上来的铜棺搬开,再去搬那原来停在石室中的铜棺,一搬之下,却觉出重了许多!如果刚才被拋上来的那具,也有这样沉重的话,吕麟万万无力将之拋了上来的!
吕麟和端木红两人,心中不禁大奇,因为那两具铜棺,看来不但是一样大小,而且形式也莫不是完全一样,但如何一重一轻,相差如许。
两人互望了一眼,将铜棺放了下来,端木红道:“莫非那个假人,十分沉重﹖”说完,便将那木头雕成的假人,提了起来,但是也只不过四五十斤份量,而那两具棺木,却轻重相差,几达千斤﹖
两人想了一会,想不出究竟来,吕麟道:“且莫理会,先试试你想的办法,能不能令我们逃出生天再说!”
端木红柳眉深锁,仍然在想其中的奥妙,闻言忙道:“好!”
两人将那具重的铜棺,抬直竖了起来,吕麟用力托起了那轻的一具,向上一拋,眼看那具铜棺,将要叠了上去,却突然侧了一侧。
吕麟急叫道:“快避!”一拉端木红,两人便向外,避了开去。
他们才一避开,一声巨响,那具铜棺在向外一侧,已然倒了下来,若是他们两人避慢了一步,怕不已然被砸得骨折筋裂!
吕麟叹了一口气,道:“红姐姐,我看这个办法,行不通了。”
端木红却对住了那具跌下来的铜棺,望了半晌,又走近去,向棺内看了看,回头向吕麟招手道:“麟弟,你快来看!”
吕麟知道她又有了什么新的发现,连忙走过去看时,只见那具铜棺,从高处跌了下来,有两处地方,已然砸扁,凹了进去。
可是,看铜棺的内壁,却仍然极是平滑,一点凸出来的痕迹都没有。
两人俱是聪明人,一看到这样的情形,略想了一想,已然明白!何以两具铜棺,一样大小,但其中一具,竟会轻上许多!
如今,问题已然极为简单,那轻的一具铜棺,至少有一大部份,乃是空心的!
端木红立即道:“麟弟,赫老前辈虽然未曾向我们讲起过这一点,但是我想,他对石墓内的情形,一字也未提过,铜棺空心,必有原因!”
吕麟一伸手,“锵”地一声,掣了那柄紫阳刀在手,比了一比,“刷”地一刀,便向那铜棺砍了过去,只听得“铮”地一声响处,铜棺之上,已然出现了一条裂痕,吕麟连砍了三刀,便砍出了一个宽约寸许的缺口,仔细看时,只见那铜棺,本有四寸来厚,但这具轻的,实则上,两边都只有半寸厚,当中有三寸是空心的,向内望去,可以看到那空心的部位,恰是一幅棺壁,而里面像是有一卷什么物事。
端木红喜道:“果然有东西!”
吕麟却苦笑一下,道:“红姐姐,不论棺内有什么东西,我们得到了,又有什么用﹖”
端木红却仍是喜孜孜地道:“难说,麟弟,我看你绝不像横死夭折的人,我们两人,同命相依,你不会横死,难道我便会么﹖”
吕麟听她讲得一厢情愿,也不禁失笑,道:“那就将它取出来看一看吧!”
挥动紫阳刀,又是一连十七八刀,将那个缺口,砍得大可以伸手进去,端木红连忙伸手进去,将那卷纸,取了出来。
才一取出,两人便已然看出,那卷纸像是一轴卷好了的画。但却是个长卷,宽只尺许,展了开来,长达两丈,那间石室,尚自展之不尽。
看那幅画时,质地非纸非绢,也看不出是什么东西所织,只觉触手柔软,银光闪闪,吕麟运两指之力,撕了一撕,竟撕之不烂。
而画上所画的东西,看来却又莫名其妙,不知是什么玩意儿。
只见两道又粗又直的黑杠,横贯全画,又有不少圆圈、方形。三角,排列在两道黑杠子的旁边ll在那些圆圈、三角。方形之旁皆有人形,但却没有一个是活人,不是被烈火焚身,便是胸口鲜血狂喷,或是四肢齐断,头颅被削去一半,奇形怪状,难以形容,又画得逼真,看来令人毛骨悚然。
端木红和吕麟两人,看了半晌,俱都猜不出那幅画是什么意思来。
端木红首先奇道:“奇怪,赫老前辈将这样的一幅画,费那么大的手脚,藏在铜棺的夹层之中,却是为了什么﹖”
吕麟苦笑道:“只怕除了赫老前辈之外,再也无人知晓了。”
端木红道:“这倒不见得,再看看里面,还有什么东西﹖”一面说,一面走了过去,张望了半晌,却没有什么发现,又扣了扣其它的几面,声音沈实,俱都不是空心的。
吕麟道:“不必找了,你以为有人看得懂,不妨先将它收了起来再说。”端木红便将这幅画,卷了起来,系在腰际。
吕麟再度托起那具铜棺,向上叠去,可是一连几次,皆未能如愿。
那具铜棺,虽说较轻,但也有千余斤重,几次下来,吕麟实已耗去了不少真力,端木红在一旁,见他面色涨得通红,不由得心痛不已,道:“麟弟,你且休息一会再说!”
吕麟略停了一停,道:“我们在这石墓之中,多活一刻,便多接近死亡一步,而且又无食物,再休息下去,只有越来越没有力气!”
端木红心知吕麟所说是实,叹了一口气,道:“找可能帮手么﹖”
吕麟想了一想,道:“若是有结实的绳子,我站在一具铜棺上,可以将另一具,吊了上来,两具棺木,叠了起来,离那铁板,只不过三尺,只怕奋力,可以托得起的。”
端木红道:“可是哪里去找绳子去﹖”
讲到此处,忽然俏睑飞红,道:“除非……除非……”她只讲了两个“除非”,突然又将头埋入吕麟的怀中,“咭咭”地笑了起来。
吕麟倒给她闹了一个莫名其妙,忙问道:“红姐姐,你笑什么﹖”
端木红仰起头来,仍然是脸飞红霞,道:“只有一个办法,将我们的衣服扯烂了,来搓成绳索!”吕麟听了,不由得一怔。
他心中已想到,这的确是获得绳索的一个好力法,但是孤男寡女,如何能将衣服除去!
虽然自己心地正大光明,不欺暗室,但是却也不能如此!
吕麟正在想拒绝,忽然又听得端木红道:“麟弟,其实也不要紧的。”
吕麟摇头道:“这怎么能够!”
端木红道:“麟弟,你刚才答应和我终生作伴,我们等于已和夫妻一样……”
她讲到这里,无限娇羞,但是也显出她心头,无限甜蜜。
略顿了一顿,续道:“那又怕……什么﹖”
吕麟听了,心头不禁为之“突突”乱跳,他刚才,只不过以为万万没有法子,出得这个石墓,是以才会如此说法的。
可是,自从发现了两具铜棺之后,情形便已然大不相同,变成了逃生有望。若是吕麟早知逃生有望的话,他怎会对端木红讲出这样的话来﹖
一时之间,他心中也不知是后悔,还是想解释,千头万绪,不知从何说起,一句话也讲不出来。端木红见他不答,又柔声道:“麟弟,你说是不是﹖”
吕麟又想了一想,才想到了遁避之词,道:“本来,你所说也极是有理,但是那铜棺如此之重,衣服搓成绳索,如何能吊得它起﹖”
端木红一怔,叹道:“麟弟,那我们当真便死在此处了么﹖”
吕麟一笑,瑄:“红姐姐,刚才你不是说,你是世上最幸福的人么﹖怎么如今,又那么急于想逃出这个石墓了!”
端木红倚在吕麟的怀中,道:“我只是想与你在一起能多一些时间,在石墓中十天半个月,唉,实在是太短促了,在我来说,只怕数十年光阴,和你在一起,也是一剎那哩!”
吕麟心中,实是吃惊不已,他不但为烈火祖师所害,而且,还在无意之中,惹下了这样一场难以言喻的情孽!
如果根本出不了这个墓穴,那当然是什么问题也没有,但只要一出墓穴,只怕便要贻下无穷祸患。人总是贪生的,如今要出墓穴,并不是没有希望,这场烦恼,真不知如何解决!
当下吕麟呆了半晌,又待欠身去搬动那具铜棺,端木红道:“我与你两人合力如何﹖”
吕麟道:“只怕更是难以着力!”
他一面说,一面已然俯下身去,端木红就在他的旁边,吕麟一眼望到她腰际所挂,那幅自铜棺夹层中取出来的图画,心中不禁猛地一动,欢啸一声,叫道:“红姐姐,我找到绳索了!”
端木红大喜过望,道:“在哪里﹖”
吕麟一伸手,将她腰际的那幅图画,摘了下来道:“这幅图画,足有两丈来长,刚才我试过,那画的质地,极是坚韧,若是剖了开来,搓成绳索,一定可以吊得起这一具铜棺来的!”
端木红道:“这一来,那幅图画,岂不是要撕烂了﹖”
吕麟笑道:“傻丫头,那幅图画有什么用处﹖当然是先出去要紧!”
端木红白了他一眼,鼓起了嘴,道:“以后可不许你再这样叫我!”
吕麟见她情状有趣,哈哈大笑,“傻丫头”,“傻丫头”地一连叫了七八声,端木红粉拳如雨而下,击在他的肩头上,道:“不许叫,不许叫!”吕麟捱了七八下后,心中猛地一怔,暗忖自己怎么忽然间,又和她这样亲热了起来!
他一想及此,便连忙住口不言,向端木红看去时,只见她微带薄嗔,满腮红晕,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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