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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指琴魔续集-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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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屈六奇讲到此处,顿了一顿,长叹一声,道:“据我所知,这一年来,太极门连胖仙徐留本在内,已然尽皆死亡,飞燕门则只有青燕丘君素一人,仅以身免,下落不明,华山派烈火祖师,不知去向,群龙无主,有几个堂主,已然归顺,其余的只是说要等烈火祖师回来,然后再作决定,也未能幸免……”
  吕麟听到此处,心中怒火中燃,眼中几乎要喷出火来!
  屈六奇略停了一停,又道:“武当派中,已只有生风剑客欧阳沛一人,据说还在人间,昨日,那厮居然找到了点苍派的隐居之地,于是,点苍派……也只剩下我一个人了!”
  吕麟呆了半晌,道:“然则七煞神君,我师傅等人呢﹖”
  屈六奇道:“那我却不知道了。”
  一旁的碧玉生应声道:“六指琴魔曾到过火礁岛上,却并未找到七煞神君夫妇,令师东方白,也是一样,不知下落,无人知悉他们在何处,至于峨嵋僧众,唉……可怜……”
  吕麟忙道:“怎么了﹖”
  屈六奇道:“可怜水镜禅师,发下宏愿,欲以佛法渡化六指琴魔,率领门下十二高僧,以及数百名僧人,前赴中条山“至尊宫”,怎知六指琴魔发动了八龙天音,竟无一个,得以生还!”
  吕麟睚眦欲裂,“砰”地一拳,击在身旁的一张桌上,大叫道:“然则竟没有一个人,可以制得住这贼子了么﹖”
  碧玉生和屈六奇两人,尽皆长叹一声,望着茫茫江水,不作一语。
  吕麟明知发怒没有用处,但心情激荡,又大声道:“我一定要找到那七枝火羽箭!”
  两人问道:“找到火羽箭,又有何用﹖”
  吕麟便将峨嵋青云岭会后,自己在唐古拉山的遭遇,说了一遍。
  两人听得魔龙赫熹,这样的一个前辈人物,竟也因此而死,兼且死得如此不值,心中也是凄然,欷殻Р灰选1掏跎溃骸拔蚁嗍兜娜酥校诘乐腥耍疽膊簧伲细鲈拢以龅揭蝗耍菟担衲昶咴率澹劾际ソ冢刑跎侥亲褪沧又磷鹬憧梢匀柯涑桑盖倌б惨谡庾校蠡崞仗熘碌奈淞秩宋铩5比唬芭芍腥耍崛缫细秸保盖倌У男囊猓慌乱蚕虢宕耍昀床恢ハ虻亩桨住⑻飞:涨嗷ǖ纫恢诟呤郑顺隼矗 
  吕麟算了一算,七月十五,距今还只不过一个来月的时间。
  他道:“除非我师博不知,否则,他一定会前去碰一碰机会的!”
  碧玉生道:“小哥莫怪我说,其实,令师武功,固然已臻绝顶,但如果前去,只怕也是徒然送死而已!”
  吕麟心知碧玉生所言是实。
  因为观乎日间,自己倾全力发出的“鸿蒙初辟”。“天地浑沌”两招,势子何等雄猛﹖但如果不是恰好身在江边的话,这上下,怕也早已然在“八龙天音”之下死于非命了!
  吕麟心中愤然,猛地想起烈火祖师,连他数十年来,未曾离身的大红烈火袍都不敢穿着一事,便道:“只怕我们改装前去,到时,人必然极多,六指琴魔,未必觉察!”
  碧玉生和屈六奇两人,只是含糊应了一下,不置可否。
  当然,那是表示他们的心中,对这种行动,并不赞同。
  吕麟也不再说什么,心中却已然打定了主意,只待洞庭湖的事情,一完之后,便立即前赴中条山,去碰一碰机会!
  船行迅速,一路之上,也没有发生什么事情,那一天已然将要到达洞庭湖畔。
  吕麟总是嫌船走得慢,向舟子一打听,离洞庭湖已只不过七八里地,便辞别了两人,一直沿岸,向前驰去。他离开船时,正是晨光曦微时分,等到阳光普照,他已然来到了洞庭湖边上,只见眼前烟波浩渺,凉风阵阵,炎热顿时为之去了个干干净净。吕麟在湖边呆了半晌,心中不禁大为踌躇。
  那个引自己来到洞庭湖的字条上,只是说自己心爱的人,在洞庭湖有难,却未说明,是在什么地方。不要说洞庭湖方圆数百里,找上一遍,也是大费时日,更何况湖中小岛湖洲,何止千百,怎能一一寻找!
  他想了片刻,心想不论如何,自己既已来到,当然不能就此算数。便决定先沿湖驰上一遍,看看是否有结果,再做道理。
  当下他沿湖疾驰,遇上有民居,便留连一番,假作询问路途,以观动静。
  但是直到中午时分,却一直投有什么结果。
  日头正中,吕麟饥渴难耐,便在一个小村子外,停了下来。
  那小村子只不过三二十家人家,村外旷地上,晒有不少鱼网,看来村民,皆捕鱼为业。
  在小村口子上,傍着一条小河,长有三株极大的垂柳,柳丝迎风飘拂,撩得本来极其平挣的小河之上,涟漪不绝。
  在二株大柳树旁,设有一个茶寮,有几个老汉,正在吸烟喝茶,还有几个村民,则捧着西瓜在大嚼,吕麟走了过去,摸出了一小锭银子来,那茶寮主人,几时曾见过白花花的银子来!
  一时之间,手忙脚乱,又剖瓜,又倒茶,再为吕麟炒了一个菲菜炒鸡子,煮了一锅饭。吕麟一面吃,一面望着垂柳河水,清风徐送,心想世人碌碌,争什么名利荣华,当真是其蠢已极。就在这样的小村,粗菜淡饭,过上一世,岂不是比什么都好!
  自己若不是父母血仇在身,当真便愿意在此,过上一生!
  他正在这样地想着,又听得一阵“伊伊哑哑”的船桨之声,从上游划下了艘小船来,吕麟抬头一看间,只见一个渔翁,提着一筐鱼,走了上来,到了茶寮附近,忽然停住了脚,仔细地打量了吕麟一番,面露喜容,道:“这位客官,一定是姓吕的了!”
  吕麟闻言,心中不由得大吃一惊。
  暗忖不要说自己的名头,不致于如此响亮,就算响亮,也只不过是武林中人方始知闻,小村中人,怎能得知﹖他心知其中,必有原因,忙道:“老丈何以知我姓吕!”
  那渔翁笑道:“我说昨日灯花连爆,必有原因,果然我今日出门,便遇到了贵人,只为那人要我送一封信,便赠了我一锭纹银,我只当难以寻找收信的人,怎知不到半天,便已遇上!”
  吕麟忙道:“老丈,可是有人要你,送一封信给我么﹖”
  那渔翁道:“不错。”伸手入怀,摸索了半晌,取出一封信来,道:“这就是了。”吕麟连忙接过,展开来观看。
  才一展开,那字迹触入眼帘,便已十分熟悉,正是那种歪斜的字。
  吕麟匆匆一看,只见上面写道:“你最心爱之人,就在湖中,黄叶洲上,觅当地渔民带路,便可到达,她必有难,速去!速去!”
  吕麟看完,刚想问那渔翁,这封信是何等样人,交给他时,忽然又听得有船桨声,传了过来,吕麟不经意地抬头一望间,不由得大吃一惊。
  只见一艘小船,也顺流缓缓而下,小船上站着四个人,站在最前面的一个,身材颇是高大,怀中抱着一张古琴,竟正是六指琴魔!
  吕麟一惊之下,连忙顺手,取过了身旁一位村民肩上所披的粗布衣服,穿在身上,低声道:“各位千万别露声色,待那四个人走过之后,我必有重酬!”
  那些乡下人自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因为刚才吕麟,只为吃半只西瓜一顿粗饭,便给了茶寮主人,一块银子,出手阔绰无比,便当他是当地的官家公子,因此一齐答应。
  就这一转眼的工夫,六指琴魔等四人,已然走上岸来,吕麟背对他们,只管低头扒饭。
  只听得脚步声渐渐移近,一人道:“我们打听得清清楚楚,那老太婆在湖中,一连四个小湖洲之中出没,就在前天,我还见她,带了一个女子,怒气冲冲,自此经过,咱们只要一找到她,她便万避不脱。从此,武林中便再也没有飞燕门三字了!”
  六指琴魔则只是冷冷地道:“好!”
  接着,又有人叫送茶来喝之声,吕麟连大气也不敢出,心知那其余两人,一定是黑道中人,打听得飞燕门掌门,青燕丘君素在湖中隐居,是以引了六指琴魔,前去害她。
  只听得黄心直又道:“爹,青燕丘君素在武林之中,声名极好,咱们何必苦苦去害她﹖”
  六指琴魔勃然大怒,将手中茶杯,向地上一拋,“砰”地一声,茶杯砸成粉碎。
  只听得他大声道:“顺我者生,逆我者死,什么声名不声名﹖”
  另外两人连忙道:“说得是!说得是!要不,怎能当得起武林至尊,这个称号﹖自古至今,谁又敢如此自称!”
  一时之间,又听得六指琴魔踌躇满志的“嘿嘿”冷声,和黄心直暗暗的叹息声。
  吕麟的心境,当真可谓紧张到了极点!
  因为,只要给六指琴魔,一发现他在这里的话,他一定万无悻理!
  其实,前后只不过是片刻之间的事,但在吕麟心中,却像是不知多长久一样!幸而,六指琴魔等四人,并未发现情形有异,而其余众人,居然也未曾露出什么马脚来,六指琴魔等四人,讲了几句话后,便自回到了船上,向湖中划去。
  吕麟听得桨声去远了,才敢抬起头来,只见那小船,已然隐没在芦苇丛中。
  吕麟忙向那送信来的渔翁道:“老丈,湖中有一个黄叶洲在何处,你可知道﹖”
  那渔翁笑道:“我一生在洞庭湖中打渔,自然知道!”
  吕麟道:“好,那就相烦你送我到黄叶洲去,我必有重酬!”
  那渔翁点头答应,吕麟便和他,来到了小河边上,上了那艘小船,吕麟道:“我们最好离刚才那艘小船远一点,不要被他们发现。”
  那渔翁踌躇道:“这却为难,湖面之上,想隔十里八里,一样可以望见,客官若是怕被人看破,何不索性换了衣服!”
  吕麟喜道:“好!好!”那渔翁揭开了船板,取出一套粗布衣服来,吕麟换了之后,又带了一顶遮阳竹笠,完全是一个渔民模样。
  那小船不一会,便已然来到了洞庭湖中,吕麟远远地望到六指琴魔所趁的那艘小船,就在前面不远处,便连忙低下了头,问道:“老丈,你刚才交给我的那封信,是谁托你的!”
  那渔翁笑道:“简直是一个天上的仙女,哪里像是凡人﹖”
  吕麟怔了一怔,他一直认定,几次三番为自己送信的那人,一定是一个武林前辈,他甚至认定,不是东方白便是谭升。而信上的字迹歪斜,大约是别有苦衷,因此假造出来的。
  而今,他厅得那渔翁如此说法,则写信人不但是一个女子,而且一定是极其年轻美丽的女子,要不怎会令那渔翁,以为她是“仙女”﹖
  他想了一想,又问道:“老丈,那位姑娘,是什么样子的!”
  那渔翁道:“那姑娘大大的眼睛,圆脸,个子不十分高,只是我很奇怪,她和我说话的时候,竟像在流眼泪一样,她说,我只要沿湖找一找,一定可以找到你的,给了我老大一锭银子!”
  吕麟听得那渔翁形容出那托他送信来的女子的样貌,心中更是奇怪。
  因为,根据那渔翁的描述,那女子竟十足就是谭月华!
  但是事实上,却又怎会有这个可能呢﹖信上写得十分明白,自己最心爱的人,在洞庭湖有难,自己最心爱的人,除了谭月华还有谁!
  他心想,或则那渔翁是老眼昏花,看错了也说不定的。
  但是,问题就在于,那写信的少女,究竟是什么人﹖
  他呆呆地想着,约莫过了半个时辰,眼前已然可以望到两个河洲。
  那两但河洲,相距并不十分远,其中一个,覆满了黄叶,另一个却是苍翠无比。他看到六指琴魔所乘的那艘小船,正向那触目苍翠的河洲,摇了过去,而那个看来一片黄色的,自然便是黄叶洲了。没有多久,小船已经到了黄叶洲上,只见洲上,到处都长着一种生着黄叶的灌木,是以老远看来,那河洲竟一片黄色。
  吕麟在小船虽岸,尚有两三丈远近时,便自足尖一点,一跃上岸,顺手拋了一块银子在小船上,也不待听那渔翁的千恩万谢,便接连几个起伏,向前面疾掠而出。
  那河洲的形势,一半甚是平坦,但是另一半,却甚是险峻,乃是一个小小的山峰。
  吕麟来到了山峰脚下,尚未发现有人,抬头一望间,忽然看到半山腰上,有人影一闪,其人的身法之快,难以想象,一溜烟也似,便已然在山中的树木之中,隐没不见。
  吕麟一见半山腰上有人,便连忙身形拔起,向山上攀去,片刻之间,便已然来到了刚才发现那人影的地方,他刚待寻找时,忽听得一个女子声音叫道:“我爱他!我爱他!师傅,不论你如何罚我,我都爱他,哪怕你立即下手将我杀了,我也始终爱他!”
  吕麟一听得那女子的声音,心中更是讶异到了极点!
  因为他一听便已认出,发出那声音的,不是别人,正是曾和他一起,被烈火祖师,困入赫夫人的墓穴之中,又离奇失踪的端木红!
  吕麟打量声音,是从附近的一个山洞之中,传了出来的。
  他连忙轻轻地跨出几步,来到了洞口,洞内漆黑,什么也看不见。
  只听得一个老妇人的声音,“嘿”地一声冷笑,正是青燕丘君素,道:“那小子这时,恐怕早已死了,你还爱他!”
  端木红笑道:“不论他怎样,我都爱他,师傅,你快快下手,将我杀了吧!”
  丘君素沉声道:“本来,似你这种败坏门规的逆徒,焉能逃脱我的裁处,但如今,飞燕门中人物,已然死亡殆尽,若不是我远走西域,无意之中,与你相遇的话,则飞燕门已只剩我一人了,是以给你求生之机,你还不愿么!”
  端木红的声音,显得急切到了极点,道:“师傅,我只愿与他在九泉相会!”
  丘君素一声大叱,道:“畜牲,当日你拜我为师之际,曾罚下什么誓言来﹖”
  端木红道:“我自知一入飞燕门,便永远不准再言情爱两字,可是我毕竟爱上他了,师傅,我宁愿死,还不行吗﹖”
  吕麟在洞外,听到此处,心中也不禁为端木红的挚情而感动!
  虽然,丘君素;端木红师徒两人,在交谈之际,并未曾讲出吕麟的名字来,但是吕麟焉有不知端木红口中的“他”乃是自己之理﹖
  他一想起六指琴魔已然来到,他们上了那另一个河洲,必然是尚未曾确实知道丘君素在哪一个洲上隐居的缘故。
  六指琴魔在那一个河洲上,找不到丘君素,当然会来到这里。
  也就是说六指琴魔,实是随时随地,皆可能在此突然出现!
  他一想及此,便大踏步地向山洞之中走去,才走了两步,便听得丘君素厉声喝道:“什么人!”
  吕麟忙道:“峨嵋门下弟子吕麟!”
  只听得端木红一声欢呼,丘君素一声怒叱,吕麟转了一个弯,便觉出眼前一亮,一个山洞中,点着两盏油灯,端木缸正被铁链,绑在一条石柱之上,在她旁边,站着丘君素。
  只见端木红泪水直流,但她如今所流的眼泪,分明是欢乐的眼泪。
  吕麟才一现身,她便叫道:“麟弟,我们难道不是在人间么﹖”
  吕麟忙道:“红姐姐,说来话长,我们快点离去!”他们两人,一问一答,听在丘君素的耳中,更是如火上加油一样!
  吕麟口中的“我们快些离去”,自然是包括了丘君素在内的。
  但是丘君素本来就因为端木红,爱上了吕麟一事,而心中怒极,如果不是飞燕门刚罹巨灾,她早已一掌将端木红击毙了!
  如今,她一听得吕麟如此说法,还只当吕麟目中无人,要公然当着自己之面,将端木红带走,实是怒不可抑,一声断喝,身形疾展,已向吕麟疾欺了过来,才一闪动身形,便是一招“劳燕分飞”,连人带掌,一齐疾压而至!
  吕麟原是一片好意,来告诉她六指琴魔,随时都可能来到,万万未曾料到丘君素竟会不分青红皂白,一照面,连问都不向自己问一问,便会突然向自己攻出了一掌!
  饶是吕麟近日来功力精进,但是丘君素身形如电,吕麟想要避开去时,哪里还来得及﹖百忙之中,只得一扬手,中指直竖,一式“一柱擎天”,向丘君素的一掌,迎了上去。
  电光石火之间,指力掌力,已然相交,只听得一声巨响狂飙骤生,连得山洞的洞壁,也像是为之震撼,吕麟只觉得对方的掌力,实是猛得出奇,身不由主,后退了一步。
  而丘君素以数十年功力,又是怒极之余,所发出的力道极大的一掌,一和吕麟的指力相交,竟也不免身形连晃三晃!
  虽然,相形之下,仍是丘君素高出一筹,但这已然是丘君素近年来,前所未遇之事,当下她心中,又惊又怒,大喝道:“好小子,难怪你敢于胡作非为,敢情有点门道!”
  身形一晃,双掌翻飞,又已攻出了两招!
  但这一次,吕麟已有了准备,丘君素才一出手,他身形连晃,向外避了开去,叫道:“前辈,我有话说!”
  丘君素停掌不发,冷冷地道:“你引诱飞燕门下弟子,还有何话可说﹖”
  吕麟叹了一口气,道:“此事其中曲折甚多,前辈且暂勿追究,六指琴魔,已在旁边的河洲之上,眼看就要来了!”
  丘君素一听得吕麟如此说法,不由得猛地吃了一惊,面上变色!
  但是她心中,却还不十分相信,叱道:“臭小子,你可是想藉六指琴魔之名,来恐吓于我!”
  吕麟急得顿足,道:“前辈,再要不走,为时晚矣!”
  丘君素心中实在也是惊奇无比,暗忖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连忙来到端木红的旁边,解开铁链,一拉端木红,道:“那我们快走!”
  端木红叫道:“麟弟,你也快来!”
  丘君素怒道:“谁和他一起走!”
  吕麟忙道:“前辈,不知七煞神君之女,谭月华谭姑娘,是否也在黄叶洲上﹖”
  丘君素拉着端木红,向外疾驰而出,已来到了洞口,才回头叱道:“胡说,黄叶洲上,只有我们师徒两人!”
  吕麟听了,不由得一呆。他心知丘君素的为人,虽然恨自己,但是却决不至于对自己说谎话,她说黄叶洲上,只有她们两人,当然是实。
  然则谭月华又在什么地方有难!
  他想了一想,忽然想起,端木红被绑在石柱之上,当可以说得上“有难”两字,那信上并未说明有难人的人是谭月华,只说自己最心爱的人,然则,端木红又岂是自己最心爱的人吗!
  他想到此处,又呆了一呆,陡然之际,又想起自己在赫夫人的墓穴之中,对端木红所讲的那些情意绵绵的话来!
  他一想及自己对端木红所说的那些话,事情几乎已明白了一小半,同时,他心中也不禁连珠地叫起苦来!
  当时,吕麟原是自分自己和端木红两人,万无生理,为了不令端木红失离含恨,所以才依着端木红的要求,讲了不少情话。
  而事实上,他心中最爱的人,始终只是谭月华一个人!吕麟此际,也已料到,必是丘君素在带着端木红,杂开唐古拉山之际,曾遇到过谭月华,大概是端木红已毫不讳言地说她爱上了自己,所以端木红才料定她一到洞庭,必受重责,因此才留字要自己前来此处,打救端木红。
  然则,在长江之中,救了韩玉霞。谭翼飞的,自然也是谭月华了。
  那老渔翁的话,也没有说错,托他交信的人,的确是谭月华!
  吕麟此际,只是凭所发生的事情,想出了事实的一个梗概,至于事情的详细经过,和许多神秘不可解的事,他还是未曾想通。
  但是有一点,他却是可以肯定的,那便是谭月华必然还在洞庭湖的左近!
  他一想到了这一点,立即足尖一点,便向山洞之外掠了出去!
  他一个人在洞中呆想了片刻,等他逸出山洞时,丘君素和端木红两人,已然不知去向,吕麟只记得端木红叫了他两声之后,便再也未曾听得她的声音,想是被丘君素点了穴道。
  吕麟来到了洞口,看了一看,不见丘君素和端木红两人,心想自己上了黄叶洲,已将近半个时辰,六指琴魔一定也快来了,若是遇上,却是大为不妙!
  因此,他连忙向山峰下面驰去,可是,他只落下了三四丈,便已然看到,六指琴魔等四人,从沙滩上走了过来!
  吕麟心中,猛地一惊,连忙停住了脚步,、心想若是自己由原路下去,非和他们遇上不可,在峰中躲藏,也不是善策。
  眼前,除了由山峰的背面,下山而去,还可以有逃生之途,简直别无他法巳
  他立即转动身形,绕着那山峰,转了一转,来到了山峰的背后,迅速地向下落去,不一会,便已到了山峰脚下。
  可是,他刚一站定,便看到前面不远处,两个人回过头来。
  那两人正是和六指琴魔在一起的两个,已然和吕麟打了一个照面!
  吕麟心中,不禁大吃了一惊,心知一定是六指琴魔,令那两人,分头寻找丘君素的,自己的身形一被他们发现,六指琴魔顷刻可达!
  他不等那两人出声,足尖点处,便已向两人疾扑了过去!
  身在半空,一式“双峰插云”,疾使而出,一人闷哼一声,立时委顿在地,但另一人,却向后退了开去,虽也跌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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