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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玉青萍-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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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未落,绝学已施,右手“推云掣电”,左手“挟山超海”,双掌齐攻,幻起一天挚影!
这两招是阴阳相生的和合绝学,尤其在抢先出手之下,更使三丈方圆以内,全被威势笼罩,令对方无法取巧趋避。
温冰这种打法,显然是蓄意硬拼内力!她因自己禀赋极佳,又曾服食“玉精灵液”,真气内劲之强,在当代年轻人物之中,不作第二人想。遂决定与这“三烈阳魔”杨叔度,来个真刀真枪的硬打硬接,则纵令不胜,三招以内,亦无败理。免得会在闪展腾挪,拦架格拒之间,或因对敌经验较差,而上了对方什么恶毒算计。
她这种想法,虽有相当理由,却可惜未能知己知彼,略为低估了对手功力。
“三烈阳魔”杨叔度成名于数十年前,除了“血影神针无影剑,消魂宝扇夺魂钩”外,所擅“三烈真黑”,亦自冠冕扛湖,上万日朝参夕炼,性命交修,所累积下的精纯功力,岂是温冰凭借先天禀赋,及一些药物灵效,能够比拟?
故而杨叔度见温冰施展出“推云掣电”挟山超海“等两招*人硬拼的和合绝学,不禁正中下怀,狂啸一声,也自双掌齐翻,左手”拒虎当门“,右手”驱蛇入壑“,完全迎合温冰心意地,使四只手掌,合在一处。
四掌才合,温冰便知不妙,自己仗以自恃的那点真力内劲,竟比对方差得太远。双臂酸疼欲折,脏腑不住翻转,耳底雷鸣,眼前发黑,脚下自然更拿桩不稳,“腾腾腾”地,不住跄踉后退。
杨叔度一声轻笑,“三烈真气”聚处,身形未动,屈指遥弹,便于相距七八尺以外,凌空认穴地,用一缕锐啸罡风,把温冰点倒在地!
这位“三烈阳魔”,既能如此轻易地,制住温冰,方才却又取出“消魂宝扇”,炫技示威则甚?
原来杨叔度不仅业已大动色心,并觉温冰的绝代容光,罕世难觅,舍不得到手之后,便即杀却,竟想永远占有地,据为姬妾。
既想永远占有,自然除了使对方身服以外,还要使对方心服!
故而杨叔度方才取出“消魂宝扇”,散毒毙鸟,断树碎石的那些作为,无非炫示武技,想使温冰心,对自己生出敬佩之念而已!
如今一指遥弹,得心应手,绝代娇娃业已玉体横陈,杨叔度自然眉飞色舞地,展开他淫恶步骤!
这等盖代凶人,对万般世情,看得均异常透澈,杨叔度深知白发红颜,难相匹配,倘若软言求爱,绝无可能,只有采取“霸王硬上弓”的手段,先把生米煮成熟饭,使对方在木已成舟,之下,或许会起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的万一之望。
主意既然打定,杨叔度遂微凝功力,先制住温冰四肢要脉,又点了她的哑穴,再复替她解开适才凌空弹指所点晕穴,使温冰恢复知觉。
这些动作,均是为了享受。
杨叔度是位色中饿鬼,花里魔王,他虽决定采取霸王手段,硬上金弓,却嫌对于一位失去知觉的美人儿,纵欲行淫,只等于自渎一般,太以缺乏情趣!
但温冰知觉若复,岂肯甘心相从?必需在替她解开晕穴以前,先制住四脚要脉,使其全身绵软,无力相拒。
身不能拒,口仍能言,倘被她来个怒声大骂,岂不使自己在武陵得路,徜徉桃源的销魂荡魄之际,煞了风景?
由于以上的种种顾虑,杨叔度遂先把温冰制了四肢,点了哑穴,然后才使她恢复知觉。
温冰知觉一复,双目微睁,便急得芳心乱跳,不知如何是好?
因为仅从“三烈阳魔”杨叔度那两道满含熊熊欲焰的目光之中,便可看出即将发生的是什么难堪事故。
杨叔度见温冰业已苏醒,淫笑一声,便低头伸手,替她宽衣解带!
温冰四肢被制,身不能动,哑穴被点,口不能言,眼看即将被这老魔头糟蹋清白,却毫无方法抗拒,不禁急得流下了两行珠泪。
带雨梨花,风神独秀,美人垂泪,魔力无边。温冰这两行珠泪,居然流得“三烈阳魔”杨叔度,略为动了怜香惜玉之心,向她含笑低声说道:“温姑娘,我知道若在这光天化日之下,互相好合,未免使你过分难以为情,我且带你去寻一个比较隐秘所在,再复尽兴欢乐便了。”
说完,弯腰抱起温冰,便向峰谷严壑之间,寻找适宜宣淫的洁净隐秘山洞。
偏偏杨叔度对这“野人山”的地形不熟,找不着适宜所在,一直驰出好多峰头,虽然寻得几处洞穴,却均污秽异常,似有恶毒蛇虫,隐藏于内。
杨叔度温香在抱,欲发如狂,业已本能忍耐,遂把温冰放在一座高峰脚下的草地以上,淫笑说道:“温姑娘,杨叔度业已尽力,既无洁净洞穴可居,我们只有席地幕天,共赴巫山之会的了。
温冰此时不仅无力挣扎,连求死也无法如愿,只有泪落如珠地,眼看杨叔度万分轻薄,把自己所着衣裳,一件一件慢慢褪掉!
转瞬之间,温冰身上业已仅剩贴肉亵衣,杨叔度则狞笑连连,春情如火!
但就在这干钧一发关头,独孤策与田翠翠二人,恰巧双双赶到。
独孤策与田翠翠是在峰腰路过,驰向“离魂谷”,但忽然瞧见峰脚下这等情形,怎不惊怒欲绝!
田翠翠问清那位宛若绵羊,正将听凭“三烈阳魔”杨叔度蹂躏的绝美少女,便是“玉美人”温冰以后,不禁微一沉吟,向独孤策低声说道:“策弟,你要听我话儿,才可以把温冰姑娘,救出‘三烈阳魔’杨叔度的魔掌之下!”
独孤策方寸已乱,自然连连点头,田翠翠遂对他传授了一番锦囊妙计。
峰腰二人,刚把策略拟定,峰下的“玉美人”温冰,已如羊在虎口!
杨叔度把温冰脱得只剩贴肉亵衣以后,正准备自己解衣之际,忽然听得头上有娇脆女音,曼声歌道:“昨宵神女会襄王,抵死缠绵找死狂;翻被应怜风雨骤,坠钗犹带绮罗香!
……“
歌声极荡,歌词极艳,不仅把“三烈阳魔”杨叔度听得愕然抬头,连那满眶痛泪,横陈刀砧,待人宰割的“玉美人”温冰,对歌声来处,注目凝视。
歌声是来自山峰半腰的一块巨石之上,石上坐着相拥温存的一双男女!
杨叔度认出这一双男女中的绿衣美女,正是在“罗浮山”
中相识的“绿衣幽灵”田翠翠,青衫少年则是田翠翠的面首慕容碧。
但愠冰却只认识独孤策,不认识田翠翠,她不仅对这与独孤策过分亲密的绿衣美女身份,颇为怀疑,并自心中自然而然地,升起了一股妒意!
田翠翠见杨叔度已对峰腰注目,遂自独孤策怀抱之中站起,一面整理着适才故意弄得凌乱的绿色罗衣,一面化成一朵碧云,垂空飘落。
杨叔度见“绿衣幽灵”这一现身,知道无法与温冰缱绻,不禁把满腔欲火,化为怒火,恨得牙关紧咬,眉梢探蹙!
田翠翠身形落地,两道朗彻秋波,先向“玉美人”温冰打量几眼,然后才对“三烈阳魔”杨叔度格格笑道:“杨大哥,你真是一只馋猫,在我‘天香罗刹’秦妙莲大姊身上,尝得甜头以后,居然又跑到这‘野人山’中偷嘴!”
杨叔度“哼”了一声,脸色铁青,默然不语。
田翠翠依然春风满面地矫笑说道:“杨大哥,你为甚么生气?是怪我撞破了你的好事么?你到底去往‘离魂谷’中,把我‘七柔阴魔’楚绿珠大姊,救出险境没有?”
杨叔度见她仍在信口胡言,不禁气得厉啸一声,扬眉叫道:“田翠翠,你为何对杨叔度编造谎言,骗得我远自‘罗浮’,赶到这‘野人山’内?”
这一声“田翠翠”,听得“玉美人”温冰万分惊奇,暗忖原来此女就是与自己杀母深仇“白发鬼母”萧瑛,一同前往“庐山大汉阳峰”幽谷的“绿衣幽灵”,但独孤策却又怎会与这有名荡女,神情亲呢地,混在一处?
田翠翠听完杨叔度问话,仍自不慌不忙地,向这位业已满面杀气的“三烈阳魔”,嫣然笑道:“杨大哥,你跑了一趟‘野人山’,有何不好?倘若不是我田翠翠编造了一段说词,你最多只能在‘罗浮山’内尝尝‘天香罗刹’秦妙莲那老梆子的滋味,哪里会艳福无边地,又获得这位既年轻,又漂亮、千娇百媚的美人儿呢?”
杨叔度狞笑说道:“田翠翠,你莫再花言巧语,倘若说不出一个为何要对杨叔度编造谎言的可恕理由,我便把你立毙在‘三烈真气’,或‘消魂宝扇’之下!”
田翠翠梆眉微挑,晒然一笑说道:“杨叔度,你那‘三烈真气’,及‘消魂宝扇’,唬唬别人可以,却还未必看在我‘绿衣幽灵’眼内,要我说出为何设词骗你之故不难,但你得先说出为何以当代武林中绝顶高手身份,竟图在光天化日之下,强奸少女!”
杨叔度臊得脸皮通红地,强辩说道:“我不是强奸,而是报仇!”
田翠翠听得格格说道:“这种理由,太以新鲜,竟有用强奸来报仇,但不知报的是什么仇呢?”
杨叔度咬牙答道:“我报的是杀女之仇!”
田翠翠故意“咦”了一声,装出讶然神色问道;“杀你女儿之人不是独孤策么?”
杨叔度双目之中,凶芒电闪地,指着“玉美人”温冰,恨声说道:“她是独孤策的心中人,我在找不到独孤策之下,在她身上发泄发泄,消消仇火,也不见得有什么过不去?”
田翠翠点头笑道:“我同情你的作法,但还有一项问题,要想请教。”
杨叔度皱眉说道:“什么问题?”
田翠翠秀眉双轩,朗声说道:“江湖结怨寻仇之事,讲究的是冤有头债有主,才不致多所牵扯,孽累循环,假如你能找得着独孤策?还要不要在光天化日之下,把武林中一流高手身份,沦作采花贼呢?”
杨叔度被田翠翠的“采花贼”三字,骂得好不惭愧,只得强遮羞颜地,冷笑说道:“杨叔度曾经沧海,生平御女无数,只要寻得着独孤策,我对这温冰便毫无仇怨,怎会还贪恋她的美色?”
田翠翠微笑说道:“杨大哥的这几句话儿,总算还有点英雄气味,你且放了温姑娘,我指点你寻找独孤策好么?”
杨叔度怒声叱道:“田翠翠,你已经把我骗了一次,还想再骗我么?”
他们这些答话,把温冰听得莫名其妙,好不茫然。
她看出田翠翠与独孤策感情深挚,已非泛泛之交,却弄不懂田翠翠为何似有搭救自己之意?
独孤策人坐峰腰大石之上,眼见自己如此窘况,怎不下峰相救?却仅由田翠翠出面向杨叔度答话。
杨叔度明明欲寻找独孤策报复杀女之仇,却为何对面不识,不知道独孤策就在十来丈上,向下含笑冷视。
这一连串的问题,在温冰心中,纠成了一人死结,一个决非仅凭智慧思考便可解开的死结!
田翠翠听杨叔度责怪自己又要骗他,不禁格格笑道:“杨大哥,你知道我上次在‘罗浮山丹桂峡’中,为何要造谎言骗你?”
杨叔度怪叫说道:“这是我要你答复的问题,你怎么反来问我?你今日若不还给杨叔度一个公道,我定要把你与这温冰贱婢,同样处置!”
田翠翠“哟”了一声,媚笑说道:“这种处置,我可不怕,温姑娘是黄花处子,或许禁不住你狂暴摧残!我田翠翠却是欲海慈航,度人无数,只要杨大哥有兴,我愿意宽衣解带,立即奉陪,但恐你内家武学虽高,倘若打
起风流战来,还未必能是田翠翠的马前三合之将?“
杨叔度委实对于这位英爽不羁的田翠翠,有些头疼,更招架不住她的锐利词锋。遂面色一变,沉声问道:“田翠翠,不要废话,你到底说不说出上次骗我原因?”
田翠翠看出他业已暗聚功力,准备动手,遂嫣然一笑,缓缓说道:“杨大哥,你当真要问,我便只好直说,上次是因独孤策就在‘罗浮山丹桂峡’内,我又与他情好甚笃,深怕你向他寻仇,才编造了一套谎言,使你跑来‘野人山’,和寰宇九煞,互相亲热亲热!”
杨叔度听得微愕,向坐右峰腰的独孤策,伸手一指,发话问道:“你不是与这慕容碧形影不离,怎会又与独孤策情好甚笃?”
田翠翠闻言,不禁笑得弯腰捧腹,花枝招展。
杨叔度怒道:“你笑些什么?”
田翠翠银牙微咬下唇,摇头笑道:“我笑你这位‘三烈阳魔’,空负一代武林高手之名,却是个睁眼瞎子!连‘眼前有佛,何不灵山’之语,都不知道。”
杨叔度这次有些听出端倪,悚然一惊,抬头又向那傲然独坐石上的独孤策,狠狠打量几眼,厉声叫道:“田翠翠,听你之言,莫非此人并非叫做‘慕容碧’,是由独孤策化名的么?”
田翠翠娇笑说道:“杨大哥,你总算不是泥塑木雕,能从恍然之中,钻出—个大悟!”
杨叔度听说所料不差,遂钢牙紧咬,神功微聚,欲待扑向独孤策,但在身形未起之际。忽又冷笑一声,摇头说道:“我不相信他是独孤策,你们又在作甚圈套骗我?”
田翠翠失笑说道:“杨大哥,你若不信,我可以叫他给你一些证明看看!”
杨叔度嗔目问道:“证明何在?”
田翠翠指着温冰笑道:“你把制住温姑娘四肢独门手按解开,我便叫独孤策把可以证明他身份之物取出!”
杨叔度勃然大怒,厉声说道:“我此刻由你们放刁摆布,少时再一个个地,痛加处置!”
话完,伸手虚空连点,果替温冰解了独门闭脉手法,但却忘了解开她被点“哑穴”!
温冰被制甚久,如今穴道虽解,也非等血脉流畅之后,方能复原行动。
独孤策见杨叔度已把制住温冰的独门手法解开,遂长啸一声,缓缓站起身形。
田翠翠扬声笑道:“策弟,这位‘三烈阳魔’找你可找得苦了!但他有眼无珠,上次在‘罗浮山丹桂峡’中,对面错过机缘,如今仍不相信你就是杀他女儿的独孤大侠,你不妨取件信物,给他看看,才好把彼此间的这段过节,作一了结!”
独孤策冷然一笑,探手肩头,取下木匣,把匣中那柄“夺魂青玉钩”掣在手内。
这柄“夺魂青玉钩”,原是“七柔阴魔”楚绿珠所用之物,楚绿珠因溺爱杨小桃,赐了爱女,杨叔度遂又把自己的“夺魂白玉钩”,给了爱妻,自己专用“消魂宝扇”,作为兵刃!
第十三章
如今既见成名兵刃,落在独孤策手中,哪里还有丝毫疑惑,怒啸连声,身形一拔五丈有余,向站在峰腰的独孤策,如飞扑去!
独孤策适才已被田翠翠严加叮嘱,说明纵然二人合手,也决非“三烈阳魔”杨叔度之敌,只有利用他痛恨爱女杨小桃被杀,仇火高腾,由独孤策揭开本来名姓,诱开杨叔度,才能使田翠翠搭救温冰,脱离魔掌!
这样作法,只要能始终控制情绪,便决无凶险!因两人相距虽仅十余丈,但杨叔度是由下上扑,自较艰难,等他扑上崖腰,独孤策应该足可把握时间,远出五十丈外。
两人全是内家好手,功力火候上,虽有悬殊,脚程方面,却不会相差过远,要想追上这五十丈之距,决非短时间内,可以办到。独孤策只要把杨叔度,引出一两座山峰,随意寻片森林,或是什么幽秘所在,略隐身形,等这位“三烈阳魔”,追过头去,便可把眼前祸事,暂加消弭。
但田翠翠再三告诫独孤策千万不可恃强任性,意存不服,想借机斗斗这名惊天下的“三烈阳魔”!倘若稍一停滞,容对方*近身前,则必然弄巧成拙,反而惨遭毒手!
有了田翠翠如此叮嘱,独孤策确实戒意极深,在“三烈阳魔”杨叔度厉啸才起,身形才动之际,便一晃手中“夺魂青玉钩”,连声狂啸地,隐去踪迹。
等到杨叔度扑上峰腰大石,独孤策业已驰出五十来丈,在峰脚转角之处,一闪而逝!
事到如今,杨叔度对于独孤策,自然誓所必得,何况他又不知道独孤策的武学造诣,已是一流高手身份,更认为区区数十丈距离,只消自己略展神功,便可追及,遂不再考虑其他,怒啸纵身,随后急赶!
田翠翠见独孤策与杨叔度一逃一追,双双去远以后,方吁了一口长气,连步姗姗地,走向温冰身旁,娇靥堆春,含笑说道:“温家小妹,你被制血脉已开,怎么还不起来,穿上衣服?”
温冰闻言,脸上毫无表情,目光凝滞地,与田翠翠茫然相对。
一来,她“哑穴”未解,不能说话,二来,她自幼父母双亡,饱尝孤独之苦,好容易才从恨中生感地,交上了独孤策这样一位英挺潇洒的理想郎君,一颗寂寞芳心,自然整个倾向独孤策,对他密切关注。
如今,清白虽未玷污,但所受杨叔度的凌辱之耻,已刺激得这位性情极为刚烈的“玉美人”温冰,有点神智失常地,心头充满了腾腾怒焰!
何况自己唯一心神关注的独孤策,竟与当世中著名淫女“绿衣幽灵”田翠翠,神情亲密得已如夫妇,怎不更使温冰在怒火中加了伤心,伤心中加了怒火!
降了这两种原因以外,还有更厉害的母恨!
温冰一向知晓“绿衣幽灵”田翠翠与“白发鬼母”萧瑛交好甚厚,遂在找不着萧瑛报复母仇之下,竟想先在田翠翠身上,略泄恶气!
这种念头,竟与“三烈阳魔”杨叔度寻不着独孤策,遂欲蹂躏温冰,间接报复杀女之愤的想法,完全一样。
有了这些原因,温冰自然是在暗聚神功,准备对田翠翠突下辣手!
田翠翠自从“清心庵”内,一念回头,往昔的辣手蛇心,业已全变成慈悲佛旨,哪里想得到自己费尽苦心,救了温冰,而温冰却准备以辣手对付自己?
她一面缓步走向温冰,一面颇为关切地,含笑问道:“温家小妹,你怎么既不说话,也不起立,莫非是受制太久,血脉难通?来来来,你且运气调元,周行百穴,我再用先天真气,隔体传功,助你一臂之力。”
语音了后,刚刚俯下身形,温冰娇躯仰处,玉掌双挥,脆生生的两记耳光,便掴在田翠翠的两颊之上!
温冰几种伤心,聚集为一股怒气,则这股怒气之高,及出手之重,应该可以想见。
何况她曾服“玉精灵液”,真力之强,几已超迈独孤策,田翠翠完全无备之下,却如何闪避得开?如何禁受得住?
只听惨哼一声,田翠翠娇躯飞处,硬被温冰打得凌空翻身滚出五步。
若换二流人物,就挨了这样一下,定已脑浆进裂,惨死尘埃!尚幸田翠翠身怀绝学,内功极好,不曾应掌飞魂,但等她挣扎起身之际,业已满面血污,左右牙腮,均被击碎,并断落两枚银牙,显见受伤极重!
田翠翠疑惑万分,勉强支持;忍着双颊剧痛,语音含混地,目注温冰叫道:“温……家……小……妹……”
这句话儿未曾说完,至此便止。
因为田翠翠在这刚刚强忍疼痛,叫出“温家小妹”四字之际,便发觉温冰一双妙目以内,射出两股充满冷酷恨毒的炯炯精芒,恶狠狠地,凝注自己,似连衣衫都顾不得整顿,便欲在仅着亵衣之下,再向自己二度扑击!
田翠翠如今已具大智慧,见状以下,豁然悟出温冰为何如此恨毒自己,而突发辣手之故。
更看出她此时灵智已昏,决不可能容许自己慢慢叙述,剥茧抽丝地,解释误会。
处此情形之下,田翠翠别无他策,只有趁着温冰尚未再度攻击之际,失声一叹,含着两眶热泪,飞身退去。
田翠翠既已飞身退去,温冰便不曾再追,因为她如今尚身着亵衣,必须先整顿衣衫,澄清神智,并运气行功,自行解开被点哑穴。
田翠翠带着满脸血渍,及一颗破碎芳心,接连几次纵身,脱开温冰数十丈后,不禁潸然泪落!
她深悉温冰心情,及误会原因,故而这潸然泪落之举,并非对温冰愤恨,却是惭愧自己以前的行为之非,暨声名之坏!
田翠翠既怕温冰追来,又担心独孤策有无凶险,遂一面惭然流泪,一面毫不停留地,电疾前驰!
但刚刚转过山峰,便几乎与独孤策撞个正着。
原来独孤策虽然飞身诱走杨叔度,却仍对温冰极度关心,不知她落在“三烈阳魔”手中以后,究竟受了些什么凌辱??折?
他心中有所关怀,遂未起不服斗敌之念,完全遵照田翠翠的指示,始终展尽脚力,保持五十丈左右距离,把“三烈阳魔”
杨叔度,诱得远离原处。
杨叔度何尝不知道独孤策的心意,但自恃功力,不信追不上这杀女仇人,遂咬紧钢牙,猛迫疾赶!
“阴阳双魔”无怪名惊四诲,艺压八荒,果有真才实学,杨叔度这一尽力施为,立使他与独孤策之间的距离,一丈一丈地,渐渐缩短。
距离缩短到四十丈左右,独孤策情知不妙,不敢再与这“三烈阳魔”,较量脚程,遂趁着刚刚转过一大片峭拔石壁之际,闪身藏入壁角暗处,并拾起一块巨石,潜运真力,一抛十三四丈地,打入一座看来尚称深邃的小松林内。
“三烈阳魔”杨叔度随后追到,转过石壁,却见独孤策业已失去踪迹。
杨叔度微一止步,正欲寻思,那块飞空巨石,恰好落入松林,发出“刷”地一响!
“逢林莫入,穷寇莫追”之语,本来是武林人物奉为圭臬的两句金言,但杨叔度一来自恃一身神功,当世中罕有敌手,二来独生爱女被杀,并屡遭戏弄,仇恨委实太深,遂根本不稍顾忌,在听得松林内发出声息之下,立即厉啸一声,穿林追入,松林中本有些禽兽栖息,既为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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