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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日彩云归-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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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啊----救命----”嘶历的呼救声回响在空中。
  由于过于气愤,她感到热血在爆涨,她拼命地喊叫,拼命地掰那畜生的胳膊,她想去咬他,想抓他,无奈身体被人从后面抱住,有力而施展不开。那畜生紧紧地抱着抱住忆兰的后腰,连拖带拉地,想把忆兰拖到小树林里。
  “救命啊----救命啊----”嘶历的叫喊在空中回响,震撼着空气,震撼着树上的枝叶,但是周围仍然没有一个人。
  忆兰终于被拖进树林,被摔倒在地,被那畜生扑压在身下。她的双手被按住,两条腿被强行劈开。那张可憎的脸在忆兰脸上蹭着拱着,忆兰拼命挣扎着,喊叫着,左右摆动着头颅,躲避着那张臭烘烘,酸叽叽令人作呕的嘴巴。
  当那畜生腾出一只手撕扯忆兰裤裆的一刹那,忆兰的一只手挣脱出来,够向那张秽恶的脸,指甲掐进了那畜生的肉里。
  随着一声嚎叫,那畜生捂住了脸。忆兰趁势一个翻身从地上爬起来,准备逃跑,可是,她又被重新掀翻在地。那畜生恼羞成怒,挥拳往忆兰头上猛砸。忆兰咬紧牙关,忍住疼痛与之搏斗,终因身力不支,动作慢慢失去力量。她的脖子被卡住了,她感到一阵钻心的疼痛,她的脑子嗡嗡直响,眼前变得模糊一片,她感到整个身体向下坠落,仿佛落入万丈深渊。。。。。。
  忆兰的耳畔隐隐约约地传来焦灼的呼唤声,那声音渐渐地清晰起来,听上去好熟悉。她感到天上在下雨,热乎乎的很温暖。啊!那声音好亲切呀!是谁呢?
  她的脑子渐渐有了思维,她在记忆中搜索,她想睁开眼睛看一看,可是眼皮又涩又沉,她试了几次未能如愿。
  “忆兰!忆兰!你醒醒。。。。。。”
  啊!是奶妈!忆兰终于听出来了。为什么会是奶妈呢?她想象不出,为什么奶妈的声音会出现?
  “忆兰!忆兰!你醒醒呀!”
  她感到奶妈在摇她的身体。她觉得胸中憋闷的难受,像有样硬硬的东西重重地压在胸口,使他透不过气来。
  终于,那件东西慢慢地消失,她长长地喘过气来。她大口大口地呼吸着空气,脑子清醒了许多。她终于睁开了眼睛,视线里模模糊糊出现了奶妈的脸庞。
  “奶妈!”她嚅动着嘴唇,轻轻吐出了这两个字。
  “喔,忆兰,你醒过来了,总算醒过来啦。”奶妈泪流满面地抚着忆兰的脸。
  倏地,她从奶妈怀里挣脱出来,惊慌失措地喊着:“。。。。。。那畜生。。。。。。那畜生。。。。。。”她想起了刚才发生的事情。她又一次被恐惧所包围。
  “不要紧了,一切都过去了。”奶妈安慰着她。
  忆兰警惕地向四周张望,猛然间,她发现不远处躺着一具尸体。她感到一阵恶心。同时,感觉到自己一腔的委屈在胸中膨胀,鼻子一酸,伏在奶妈身上嘤嘤地哭了。
  哭着,哭着,她忽然想起了什么,扭头向那死尸望去,目光触及到了一滩血和一把锄头。
  她明白了一切。
  她觉出事态的严重性,感觉到四面八方埋伏着危险。应该赶快把死尸处理掉。这时她冷静了下来,厌恶地瞥了眼躺倒在地的尸体,然后对奶妈说:“快点把他埋掉。”
  “喔。。。。。。喔。。。。。。”经忆兰提醒,奶妈的脸一下子变得煞白。直到这时候,她才意识到,自己亲手杀了个人。她感到了恐惧,喃喃说道:“我怎么把他打死了呢?”随后,她又发着狠说:“这东西该死!我要晚来一步,你就要死在他的手里了!”
  想想那畜生的可恶,忆兰对面前的死人有的只是痛恨。只是感到恶心,感到晦气。
  忆兰从地上爬起来,抬起那把锄头,选了个地方准备掘地。
  奶妈拦住了她:“快到中午了,下田种地的人快回来了,人多眼杂,掘地来不及了。”奶妈向四周张望,她的目光在不远处的一块再杂草丛生的地方停留:“喏,那边有口枯井,快把他扔进去。”
  刚才,奶妈正在自家的菜园子里劳作。她听到了一个女子急促的呼救声,循声望去,远远地看到一个男人抱住一个女人往小树林里拖,她意识到自己遇到了什么。
  她被眼前所发生的事所震惊。在这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有人在作恶!一种正义感驱使奶妈不能不去干涉,不能不去解救被坏人欺凌的弱女子。
  她扛着锄头向这里奔来。她看到了搏斗场面。她在心里佩服眼前这个不甘凌侮的女子,憎恨那个人面兽心的傢伙。
  当她看到那男人后裤兜里隐若现露出一支手枪时,她的心“咯噔”一下。当她看清被那畜生压在身下的女子竟然是忆兰时,她大吃一惊!看到忆兰处在生死攸关的紧急时刻,她不顾一切地冲上去。就在那双罪恶的手,死死卡住忆兰的脖子,欲置她于死地时,奶妈被激怒了,她高高地举起锄头,狠狠地砸在那畜生的后背上。
  母女俩壮起胆子把尸体拖到枯井旁,抬起来扔了下去。她们又赶紧往井里填了些石块和泥土。
  当她们把一切都收拾停当时,忆兰感觉浑身像散了架似的疼痛。奶妈则像发疟疾似的冷一阵热一阵地哆嗦。
  母女俩相互搀扶着逃离了那块是非之地。
  整整一天,不见妻子露面,罗正卿犯了疑,倒底有什么事,一走就是一天?平常她不是这样的,到哪儿去她都会跟家里打招呼的,今天是为什么?
  见母亲为他端来刚煎好的中药汤,他忍不住又问:“忆兰倒底去了哪里?”
  “快了,快回来了。”文秀淑所问非所答。自从忆兰一清早出去后,她心里一直不踏实。刚才回答儿子的问话,实则在敷衍,敷衍儿子也在敷衍自己。
  “妈,你对我说实话,她倒底有什么事情?倒底去了哪里?为什么要瞒着我呢?”罗正卿显得焦躁与不悦。
  本来瞒着儿子是怕他着急担心。想不到忆兰迟迟不归,反而让儿子更为焦急,这是文秀淑预料之外的。见儿子唬着脸生气的样子,文秀淑不敢再瞒下去:“你不要急嘛。”
  “怎么能不急呢?既然没有着急的事,为什么你们俩都要瞒着我?忆兰早晨跟我说,出去一会儿。你又说,马上她就回来。喏,现在都四点多钟了!”
  “其实,不是想瞒你什么,只是怕你耽心。”
  “说来说去还是瞒着我呀!”罗正卿提高了音量。他感到伤口疼痛,马上闭上嘴,眉头却紧紧地皱起。
  “她到乡下奶妈家去了,”文秀淑又自言自语,“按说也该回来了。”
  “到奶妈家去做什么?”罗正卿觉得家里并不清闲,按理说,忆兰不会放下他不管而去串门,再一想觉得,兴许奶妈家有事,需要她去帮忙。想到这儿,倒也觉得踏实一些了,他问道:“奶妈家里有什么事?”
  “奶妈家里没啥事,”文秀淑眼圈有些发红:“她是为了你呀!想去乡下弄点东西回来给你补养。”
  听母亲道出了真情,罗正卿又是感动,又是生气:“一个女人家,跑这么远的地方去做什么?!”
  “她看你身体亏得太多,家里拿不出什么来给你补养。。。。。。”文秀淑没敢把家里缺粮的事说出来。
  “能有饭吃已经蛮好了,还要弄什么补养品!”他不敢大口地喘气,而是缓缓地缓缓地呼吸了几口空气,觉得有了点底气,又说,“要知道,外面多么不太平,随时随地都潜伏着危险,随时随地都有可能发生枪战。。。。。。”罗正卿不再往下说,他疲倦地闭上了眼睛。
  “差不多快回来了,再耐心等等吧。”其实说这话的时候,文秀淑自己也没底,可是不这么说又能说什么呢?作为一个长辈,一个做娘的,她知道肩上的责任重大,她心里一直忐忑不安呐!
  天快擦黑的时候,后窗根上响起了铃声。
  “回来了,回来了。”文秀淑很是激动,她一溜小跑地来到自家后门,隔着门缝问:“谁呀?”
  “是我。”
  门里的人是一阵欣喜,门外的人,心里则有一种热乎乎,麻辣辣的感觉。
  门打开了,徐忆兰一只手挽着只竹篮,迈进门来。
  待她一进来,文秀淑马上把门合上。
  “妈,外面还有东西呢。”她弯腰把手里的东西放在门的一侧。
  文秀淑重新把门打开,走了出去。忆兰跟在婆母身后也出了门,她很吃力地拎起一袋米放进门内。然后快速返身出来看着。码头上放着好几捆的柴禾和稻草说:“是阿叔送来的。”说罢,忆兰又悄声对婆婆耳语:“到家再细说。”
  文秀淑向河面望去,看到一条小船渐渐地划远。婆媳俩把柴草一捆捆地搬进院子里。令她们意想不到的是在柴草下面还塞了几块山芋,婆媳俩同时眼睛一亮,同时感动地说:“他们对我们太好了。”她们进到院子里后,赶紧锁牢大门。徐忆兰用力地提起一口袋粮食往屋里走,文秀淑提起篮子跟着忆兰进了屋。
  一进屋,文秀淑忍不住问:“怎么不请阿叔进来坐坐呢?”
  “请了,他不肯来,他让我代他向你们问好,他怕惹人耳目,给我们带来麻烦。”
  “哎,尽是我们给他们添麻烦呀!”
  忆兰一面拍打着身上的灰尘,一面问:“正卿没事吧?伊星乖么?”
  “没事,你放心。”文秀淑看了忆兰一眼:“我们倒真为你担心呢。”
  “我这不是回来了么,妈,你看,奶妈一定要我拿这么多米回来,我看到他们的米也不多了,可他们说,乡下总是容易找到吃的东西,一定要我带这么多。”
  文秀淑掂了掂米袋:“少说也有四十斤,现在是青黄不接的时候,他们从牙缝里省下来给我们的,嘿!”
  “篮里有只下蛋的鸡呢,还有十来斤的黄豆,以后可以给正卿磨豆浆吃啦。”
  忆兰顾不得把东西搬进厨房,就进了西上房。
  伊星正倚在床边和父亲说话,一见母亲回来就扑过去:“妈妈,妈妈,你怎么才回来呀?”
  忆兰抱起女儿亲了一口:“想妈妈啦?”
  “好想喔,爸爸也想你呢!”
  望着风尘仆仆归来的妻子,罗正卿的一颗心总算放平,本想埋怨妻子一句,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你的伤口还疼么?”忆兰把灯点燃后问。
  “好多了。”罗正卿凝视着妻子的脸:“你的脸怎么弄得这么黑?”
  “是我故意抹的锅底灰。”徐忆兰把女儿放到地上,甩了甩酸麻的胳膊说:“我去洗洗脸去。”说罢,深情地望着丈夫一眼,走出卧房。
  忆兰洗罢脸,灶上的粥也已熬好,她为丈夫盛了碗粥,放了一勺红糖。
  见到罗正卿,她笑眯眯地对他说:“吃饭吧。”她在丈夫下巴下垫了块毛巾,把他的枕头垫高了些,自己坐在床前的凳子上,开始一勺一勺地喂他吃。
  由于坐在丈夫跟前,距离太近,由于床头柜上的灯光正好照在忆兰身上。罗正卿的目光停留在了她的脸上,他吃惊地问:“你脸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徐忆兰一时呆住了,她早已把自己受的伤忘掉了,吱唔了好一会儿才说:“没什么,摔了一跤,不疼。”她说的很轻松。
  罗正卿的目光仍然停留在忆兰脸上。
  “别老看我,快吃吧。”忆兰舀了勺粥,吹着,仍旧一勺一勺地喂丈夫吃。
  罗正卿仍时不时地端详着妻子。他又发现忆兰脖颈处露出的一条深紫色的勒印,他非http://fsktxt。com常地吃惊:“怎么,你脖子上也有伤?”罗正卿伸手把忆兰的衣领往下扒了扒:“忆兰你跟我说实话,伤是怎么弄的?”
  忆兰把小勺放回碗里,垂下头缄默不语。
  “今天你倒底去了哪里?”
  “到奶妈家里去了。”忆兰带着哭腔回答,她把饭碗放到床头柜上。
  “到奶妈家里去怎么会受这么重的伤?”罗正卿又拉过忆兰的一双手,轻轻抚摸着手腕上的伤痕,“被什么人打的?”罗正卿的嗓音颤抖了。
  忆兰的心里一阵悲伤,几年来,自己所遭受的惊吓,遭受的苦难一起涌了出来,她再也无法控制自己的感情呜呜地哭起来,一面哭,一面断断续续向丈夫叙述上午遭遇的袭击:“快到奶妈家。。。。。。,我在。。。。。。河边洗。。。。。。洗掉锅灰,刚。。。。。。刚站起来。。。。。。有个男人拦。。。。。。在面前。。。。。。”“呜呜呜”忆兰无法说下去,只是一个劲儿地低声哭泣。
  罗正卿默默望着沉浸在悲痛中的妻子,他的眼圈红了。
  忆兰哭了一阵后,接过丈夫递给她的手帕擦着泪。她深深地吸了口气,慢慢使自己安静下来,然后继续对丈夫说,“那人拦住我的去路,我推开他想跑,但是被他从后腰抱住,我拼命挣扎可是没他力气大。。。。。。”
  “后来呢?”罗正卿的牙齿咬得“咯咯”直响。
  “。。。。。。后来。。。。。。后来我被他摁倒在地。”忆兰擤了把鼻涕又说:“我拼命喊救命,和他撕打。。。。。。最后。。。。。。他。。。。。。他卡住我的脖子。。。。。。想。。。。。。想掐死我!后来,我被他掐得眼冒金星,头痛的都快炸开了。。。。。。”
  听到这儿,罗正卿紧握住妻子的手紧张的几乎连气都喘不上来了。
  “幸亏奶妈听到我的喊声,救了我。”
  “那人呢?”
  “那人是个日本人,腰里还有手枪,奶妈见我快被那畜生掐死了,一锄头下去,结果了那人的性命!”
  “好!好!打得好!”罗正卿欢欣鼓舞地叫好。
  “后来,我和奶妈把那人扔进一口枯井里,我们还往那里扔了不少的石块和泥土。”
  “这些强盗,到我们中国来烧杀抢掠,真是可恶之极!”罗正卿握紧拳头用力擂在床上。由于用力过猛,牵扯到了伤口,罗正卿不由自主地“嗳呀”一声。忆兰心疼地望着他劝道:“我现在不是好好的么,你千万不能激动呀!伤口要是再次受伤可怎么是好呀!”
  “忆兰,粥都快凉了,快去吃吧。”文秀淑系了条围裙出现在卧房门口。
  “嗳,等正卿吃完了吧。”忆兰回过头对婆婆说。然后去拿床头柜上的饭碗,发现粥已经凉了:“我去热一热去,凉了吃,肚子会痛的。”她站起来,端着碗去了厨房。
  罗正卿的目光追随着她,心里涌动着各种各样的感受,那里面有对忆兰的无限爱恋;有对忆兰的深深感谢,还有对忆兰的欠疚之感。他觉得忆兰是世界上最好的女人,自己拥有这样一位好妻子,他很觉幸运!
  

上卷,十一
更新时间2011…9…9 9:24:33  字数:5572

 十一
  日子就这么一天一天地过去,罗正卿在母亲和妻子的悉心照料下,伤病已经基本痊愈。
  每日,他仍按军人的习惯起得很早,根据自己的身体情况进行早锻炼,从一开始能下床在地上遛达,到后来能做些伸腿、弯腰、蹲起的体操,最近这段日子,他试着练习俯卧撑。他抓紧锻炼自己的臂力与腹肌。
  看得出,他正做着重返前线的准备。
  蜗居家中养病的两个月里,他一直关注着战事的发展,惦念着自己的军队。尤其当他得知他所在的军队在福山一线活动的消息后,归队的心更加急迫了。
  后花园里一切如故,西墙根下长满青青嫩嫩的枸杞藤,密密匝匝的绿叶散发出幽幽的清香。然而春日的鲜活与生动,未能解除驻足在人们心头的哀伤与忧虑。
  徐忆兰挽着只竹篮,手指灵巧地采摘着枸杞藤上的嫩叶,她准备在中午的饭桌上为丈夫端上盘清炒枸杞头。她只是想尽一切办法为丈夫换换口味。她把半篮子的枸杞头送进厨房,洗了洗手,然后回到西上房。
  书房里,伊星端端正正地坐在垫高了的椅子上,手里捏了支毛笔,用心地按红模子上的字一笔一划地描着。
  罗正卿站在女儿左侧,注视她的每一笔划。
  “伊星,落笔时要顿一顿。”说罢,他弯下腰,用手握住女儿的手在红模子上写:“笔尖要这么顿一下。”他让女儿体会写字的要领。
  徐忆兰看到父女俩全神贯注地写字,欣慰地笑笑。她走进卧房,拿出件缝了一半的衣裳,坐在一旁缝起来。不时抬起头来望一眼丈夫、女儿,脸上浮出甜甜的笑容。房间里充满温馨与幸福。
  她把最后一粒纽扣钉好,歪着头把线咬断,顺手把针别在线板上,然后,双手把衣裳拎起抖抖开,细细地审视着手中的成品,满意地微微一笑。
  “伊星累了吧?”见女儿鼻尖上渗出细密的汗珠,罗正卿心疼地对女儿说:“休息会儿吧。”
  写了好长时间的字,伊星确实累了,听到父亲发话让休息,她便撒开了娇,张开双臂:“爸爸抱抱。”
  罗正卿把女儿抱了起来,在她脸上吻了一下。
  “爸爸,我的字写的好么?”她搂住父亲脖颈问。
  “很好,伊星很用心,只有用心学的孩子才能学的好。”
  伊星听到父亲的夸奖好开心哦:“伊星是乖孩子么?”
  “伊星是乖孩子,而且还是聪明的孩子。”
  “妈妈是乖孩子么?”伊星朝母亲那边望望又问父亲。
  “妈妈也是乖孩子。”罗正卿扭头向妻子深情地瞥了一眼。
  听到父亲的回答,伊星开心地笑了:“妈妈和我都是乖孩子哦!”
  “伊星,不要老粘在爸爸身上,下来,自己玩。”忆兰拿着新缝好的对襟汗衫走过来:“伊星,你下来,让爸爸试试这件衣裳。”
  罗正卿抚摸一下女儿的头发和蔼地说:“下去自己玩吧。”他把女儿轻轻放在地上,然后笑嘻嘻地问忆兰:“这么http://fsktxt。com快就缝好啦?”
  “嗯。”忆兰算是作了回答,“试试看合身不合身。”她帮着丈夫把身上那件衬衫脱下来,又帮他把新衣穿上,一粒一粒地帮他把纽扣扣好,然后前前后后地打量着:“你有衣裳架子,真的,穿什么衣裳都好看!”
  “是么?”罗正卿装着木呆呆的样子反问。
  “谁会骗你呀!”忆兰温情脉脉地望着他。
  文秀淑坐在厅堂里绱着鞋,听到从庭院里传来敲门声,她慌忙地站起来,推开西上房的门对里面的儿子媳妇关照道:“快避避,有人来了。”说罢她顺手把门带上。
  在日寇铁蹄下生存,一家人的心没日没夜地挂在喉咙口,生怕一时疏忽,横生事端,引来不测。他们对孩子也有嘱咐,不许她对外人提及父亲,尤其对自家两道门把守很严,(前街的侧门早与吴先生他们合用,有专人看管。)不管来的是谁,开门之前一定要让罗正卿藏好之后,再去开门。这道手续,他们是决不马虎的。
  此时,忆兰听到有人来,条件反射地又是一惊。因为时常有警察及特务来查户口。
  “快进去,”她抓起桌上那件丈夫刚脱下的衬衫塞给丈夫,推着他一起进到卧房,“到帐子后面去。”忆兰又发话。她推着丈夫走到床后与后檐墙的夹缝旁,撩开蓝花粗纱帐子让丈夫快进去。
  罗正卿满脸的气愤,但是他仍侧着身子进到里面。徐忆兰放下帐子,掖掖边角,然后快步走出卧房。到了外间书房,她拉过女儿的手:“来,伊星,妈妈教你写字。”她让伊星坐好,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拿起一锭墨在砚台上不紧不忙地磨着。其实,她心里直打鼓。她深深地吸口气,尽量使自己一颗悬着的心放稳。只要不慌张就不会出什么差错。她在心里这样鼓励自己。
  前几日,她在查户口的巡警面前就很坦然,事后连她自己都感到吃惊:怎么会表现得那么出色。不管怎么说,她还是不希望陌生人来。
  随着文秀淑和阿明的说话声,他们进了厅堂。忆兰走出来,看到确实阿明一人,她如释重负般地吁了口气:“阿明叔。”她笑嘻嘻地招呼着。
  阿明见伊星在写字,便走进书房:“伊星用功呐!”
  “阿公。”伊星停下笔,有礼貌地叫了一声,然后又写字。
  “少爷身体挺好吧?”
  “挺好的。”
  双方寒暄两句后,阿明说:“我有要紧的事找少爷商量。”
  “我去叫他。”忆兰说罢,进了里间卧房:“正卿,是阿明叔。”她又补充一句:“他说有要紧的事找你商量。”
  罗正卿从帐子后面转了出来,走到门口,看见了站在书房里的阿明:“阿明叔,请进来吧。”
  “嗳,少爷。”阿明应着,进了里间。
  忆兰从卧房里退了出来,轻轻把门关拢。
  “阿明叔,你坐。”罗正卿请阿明在圆桌旁坐下,自己坐在他的对面。
  阿明看了看罗正卿的脸色:“少爷的气色蛮好的。”
  罗正卿摸了摸自己的脸颊:“我觉得身体恢复的差不多了,我打算最近几日就返回军队。”
  “能行么?”阿明不放心地问。
  “没问题,”罗正卿用手按了按腹部的伤口,“再这么呆下去,我会憋出病来的。”
  “少爷,你要走,带着我一起走吧!”阿明的身体下意识地探向罗正卿。
  “你去做什么?”
  “当然打东洋鬼子啦!”阿明斩钉截铁地说。
  “当兵是要行军打仗的,你的年纪有点太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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