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日彩云归-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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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罗正卿微笑地一点头。
　　“你太太有多大岁数？她比你大还是比你小？”童曼芹像发连珠炮似地询问罗正卿的家庭。她又忘掉了刚才还告诫自己不该刨根问底询问人家的戒律。
　　“她比我小。”
　　“你太太一定很能干吧？”
　　“是的，我太太很能干，很能吃苦，人也很聪明。”
　　他们俩就这么一问一答。罗正卿总是很被动。不过客厅里的气氛却活跃多了。
　　童老太太笑眯眯地走过来，她拍了拍女儿的肩膀：“哪有像你这样跟人家聊天的，对人家刨根问底的。”
　　“妈－－－－”童曼芹有点撒娇似的唤了声母亲，她也觉出自己以这种方式跟人家聊天有些不妥，反过来又觉得很有意思，很有些可笑，她忍不住“咯咯咯咯”地笑起来。
　　罗正卿望着童曼芹活泼的样子，脸上浮出了笑容。
　　家珍从外面跑了回来，见到母亲便急咻咻地说：“妈妈，捏糖人来了，人家小朋友都买，我也要，我也要。”
　　罗正卿见这小孩挺有趣，他起身拉起家珍的手说：“不要着急，叔叔领你去买。”
　　“不要惯她。”童曼芹想阻拦。
　　“小孩子想要的东西，如果得不到的话，是很难过的，是不是呀？”罗正卿弯下腰来问家珍。
　　“嗯”小姑娘咧开嘴高兴地笑了，拉着罗正卿的手去买糖人。
　　不一会儿，家珍像只欢快的小鸟飞进院子，一边跑，一边大声嚷道：“外婆，妈妈，你们快来看呐，罗叔叔给我买糖人啦。”
　　“乖乖，慢走，别摔着！”老太太上前迎住外孙女。
　　家珍收住脚步，把糖人举到外婆眼前：“外婆，这一个是铁扇公主，你知道铁扇公主是谁吗？”
　　“不知道呀。”
　　“外婆连这个都不知道呀！妈妈，你知道么？”
　　童曼芹也装着不知道的样子摇摇头。
　　家珍歪过头来对罗正卿说：“她们都不知道哎。”
　　“我也不知道，你给我们讲讲吧。”
　　“罗叔叔，你也不知道呀？”家珍显出吃惊的样子。
　　“是的，我们都不大清楚。”
　　“那么我就给你们讲了噢。铁扇公主呀，就是牛魔王的老婆，孙悟空还钻进她的肚子里了呢！”她把刚才从捏糖人那里听来的全部故事道了出来。
　　童老太太喜得合不拢嘴：“听家珍这么一讲，外婆知道了，不过这一个又是什么怪物呀？”
　　“外婆连这个都不认得呀，他的名字叫‘猪八戒’，他还在偷吃人参果呢。”
　　看到家珍那副认真，得意的样子，大人们都哈哈笑起来。
　　“和小孩子在一起，真是什么烦恼都没有了。”罗正卿感慨地说。
　　“那么罗先生就常来吧，我们家珍能为你去除烦恼呢。”
　　“我有空一定会来的。”这一个春节，是罗正卿来台湾后过的第三个春节了。前两次，他过得都很沉重。这回，心头虽然不时仍涌出股股酸楚，思念家人的苦涩心情仍时时刺痛着他的神经。但是，他也从林怀德一家对他的关怀中得到些许的安慰。现在小家珍的天真可爱，使他开怀大笑了。
　　到了中午，时针指在一点钟上了，林怀德仍未回来。童老太太发话：“我们先吃，不等他了，做医生的，回家是没有准点的，曼芹，去把菜端上来。”
　　等到饭菜刚刚摆好，林怀德带着满脸的疲倦回来了，见到桌上热腾腾的饭菜说：“你们还没吃呐？何必等我呢，你们尽管先吃嘛。”
　　“刚摆上桌你就回来了。”童曼芹接过丈夫的大衣挂好。
　　童老太太一边盛一边招呼着大家，“怀德饿了吧，快吃饭吧，罗先生，你请。”
　　“饿坏了。”林怀德坐下后，也顾不上客气，大口地吃起来。他确实是又累又饿。吃罢了，他的精神又提了起来，对罗正卿说：“你没做医生也好。我就没办法啦，医生的职业是救死扶伤，即便外面下刀子，我也得去工作。”
　　“你的工作才叫神圣呢，我真羡慕你。”
　　听到这句话，林怀德舒心地笑了。
　　“怀德，我打算退役了。”
　　“哦，那么今后你有何打算？”
　　“昨天，我好像对你提起过，我有个姑母，在台北已住了多年，在这里她曾拥有一个很大的果园，国家收购之后，她仍拥有一部分。我见到她的时候，她已重病缠身，半年前她去世了。姑母给我遗留下了她的产业，因此，我想退役，经营它。”
　　“这倒很好，不过经营果园，得有经营头脑和懂一定的技术。”林怀德有些担心地望着他“目前你的果园经营的如何你了解吗？”
　　“现在果园里有两位工人仍在做，”罗正卿又说，“这些年来，我姑母年老多病，没有精力管理，所以几年来，这座果园没有盈利。”
　　“那么，你想重振这座园子？”
　　“我想让果园重新恢复生机。”罗正卿信心十足地又说：“如果今后经营顺利的话，我还可以出资重新购回一些园子，扩大规模。”
　　“你写退役申请了么？”
　　“已经呈送上去了。”
　　“有批文下来了么？”
　　“听说很快就有批文下来。”
　　他们就这样一面喝着茶，一面交谈。
　　罗正卿把自己的一些想法都告诉了林怀德，并认真地听取林怀德提出的种种设想和建议。
　　时间过得很快，不知不觉又过了一个钟头，罗正卿见林怀德很疲倦，于是起身告辞。林怀德还想挽留。罗正卿对他说：“军务在身，不便久留，以后我再来看望你们。”
　　林怀德一家留不住他，于是送他到门口。童老太太拉住他的手说：“现在认识门了，随时都可以来玩。”
　　罗正卿答应着，然后，他双脚一并，对老太太行了个军礼，又对林怀德一家道声再见，然后转身大步流星地走到马路上，汇入人流中。
　　老太太望着罗正卿远去的背影，自言自语道：“多好的一个人呀，抛家舍小的，独身来到台湾，哎，怪可怜的。他的老母亲该多么地牵挂儿子哟！”
　　春节刚刚过去两个月。这一天，天气格外的好。罗正卿早早地起床了，他的心情也是几年来最好的。心情一好，他又恢复了活泼开朗性格。
　　晨练结束后，他回到寝室，开始刮胡须洗脸。久违的口哨声清脆悠扬地从他嘴里流淌出来。
　　王岱山被他的快乐情绪所感染，也很开心，望着他的长官又是大哥的罗正卿一个劲地傻笑。
　　罗正卿对王岱山说：“你还磨蹭什么，还不快去收拾一下，打扮得干净漂亮些！”
　　王岱山听到这样的命令，一缩脖子，拍拍自己的脑袋，欢欢喜喜地回自己的房间去了。
　　是什么事情使得他们如此开心呢？原来，批准他们退役的文本已经下达，并发给他们一笔安置费。
　　王岱山自十六岁起，当了罗正卿的勤务兵，到如今，已有十三个年头了。这一次罗正卿退役他很自然地跟随罗正卿也退役了。
　　

上卷，十七
更新时间2011…9…24　10：47：38　　字数：6888

　十七
　　罗正卿决心在果园扎根，他喜http：//www。345wx。com欢田园风光，喜http：//www。345wx。com欢过那种早出劳作，暮归来的农家生活，他厌倦了军旅生涯，想踏踏实实地做些自己想做的事情。他需要一个安静的环境，需要一片乐土，这样的生活该多洒脱，多自由！现如今，他梦寐以求的愿望终于如愿。
　　今天是礼拜天，他打电话给林怀德，把自己和王岱山退役的消息告诉他，并邀他们夫妇一齐到果园去看看。林怀德自然满口答应。
　　他们漫步在郊外的小路上，沐浴在金色的阳光里。在微微的清风中，闻着郊外特有的清香。天空是蔚蓝色，大地一片碧绿。远处的山、近处的水、路边的野花、散落在田野里的农舍，这一切都是那么地美，那么地和谐。
　　“这里真美，空气真新鲜。”童曼芹对这里的一切赞不绝口。她欢喜的像个孩子，一边行走，一边采摘着路边的野花。三位男子在她的身后，一边交谈，一边发出朗朗的笑声。
　　“怀德，你看！”罗正卿指着小路深处的一座房屋，“就在这里，”他又朝房舍以西的一片林木说，“我以后的生命可能要与这片土地连在一起了。”不经意中多少流露出一丝的凄楚。
　　他们站在那里朝那片园林、那幢房屋望去。
　　“正卿，这里真好，简直是世外桃源，恭喜你，有这么个好去处。”
　　“不过要把这里整（http：//fsktxt。com）理好，经营好，还有许多困难，我虽喜http：//www。345wx。com欢这片桑田园林，但是我对此一窍不通。”
　　“学嘛，向有经验的人学嘛。”林怀德鼓励他。
　　“对，一切从头学起，岱山可能比我要强，他是从农村出来的，以后可要靠你啦。”罗正卿与岱山开着玩笑。
　　“其实我比你强不了多少，十六岁我就当兵了。”
　　“看你们俩还谦虚呢。”童曼芹在笑他们。
　　罗正卿领着他们在果园里转了一圈，又把他们领到池塘边，望着一泓碧绿的池水说：“台湾的淡水鱼，想不到这么奇少，我想把它利用起来搞养殖。”
　　“好想法！”林怀德频频点头。
　　他们离开池塘，来到由篱笆圈围起来的院落，推开柴门走了进去。
　　由于这里长时间没人居住，篱笆墙已有几处塌漏，院里杂草丛生，显出了凋零与破败。
　　“请到屋里看看。”罗正卿仍是兴致勃勃。他在前面带路，穿过院落，到了房屋跟前。
　　“这是一座草顶房屋。屋顶很高很大，给人一种头重脚轻的感觉。房子已很陈旧，但还算坚固。进到屋里一看，里面同样是那么的陈旧。
　　罗正卿对这里的衰败景象，并不放在心上。这算得了什么，只要肯下功夫，头脑灵活，他想，用不了多久，定让这里旧貌换新颜。
　　这座宅院，这里的池塘，大片的果园，罗正卿都喜http：//www。345wx。com欢。他要在这里安顿，他把这里当作他人生途中的第二起跑线，在这里过一种全新的生活，在这里发展新事业。
　　“岱山，我们明天先把房子归置归置，院子也要清理清理，有用的东西留下，没用的统统扔掉。归整利落后，我们就可以搬过来了。
　　“我也可以来帮忙。”童曼芹自报奋勇。
　　“两个人力足够了，不好意思烦劳林太太。”罗正卿婉言谢绝。他认为打扫房屋，清理院落是个苦活儿，童曼芹在家被宠得很娇贵，怎么好意思让她帮自己做这些脏累粗重的活儿呢。
　　童曼芹又说：“我和怀德总应该帮帮忙，出出力吧，别的忙我们帮不上，出力气的活儿，不应该来帮一把么？”
　　林怀德也说：“本应我来帮忙的，但是明天我还得上班。这样吧，曼芹虽做不了重体力，但归置归置房间总还是可以做的，我看就让她来吧。”话就这样说定了。
　　第二天，当童曼芹到达这里的时候，罗正卿和王岱山早就忙上了。不知他们从哪儿弄来一架竹梯，王岱山站在梯子上用砂纸打磨高处的墙壁，罗正卿在另一间打磨下半部的墙壁。
　　童曼芹用纱巾把头发包好，向罗正卿要了块砂纸，也在墙上擦起来。
　　他们擦呀扫呀，三个人累得气喘吁吁，脸上汗津津的。
　　罗正卿看着正卖力干活儿的童曼芹，心想：这个女人还算能吃苦，虽然不很会干活儿，但是她已尽了努力。
　　“罗先生，这墙你是噴白灰呢还是糊墙纸呢？”
　　“还是噴白灰吧。白灰和火碱都已经买好了，噴浆机也已经借来了。噴白灰省力也省时。
　　“可是糊壁纸更漂亮一些。”
　　“又不做新房要那么漂亮干啥！”王岱山接过话头说。
　　“岱山，你可不能这么说噢，没准什么时候你就要结婚办喜事呢。”童曼芹一本正经地说。
　　“那是哪年哪月的事呵，我连想都不去想它。”
　　“想，才是正常的，不想就不正常啦，”罗正卿拿王岱山打趣，很快，他又说，“有了合适的人选，岱山你得对我说一声，到时，体体面面地给你办喜事。”
　　“岱山今年有多大年纪了？”
　　“他今年二十九岁了，按理说，早就应该娶妻生子了。只是因为连年打仗，把正事都耽误了。到了台湾后，人地两生，接触不到女孩子。林太太，你要多关心岱山的婚事呵。”
　　“好的，我以后多留点心，有合适的人选一定给岱山介绍。”
　　当噴房子的时候，童曼芹就插不上手了。只能看他们俩忙。他俩都很会干活儿，干什么都像个内行似的。
　　不知不觉已临近中午，童曼芹趁他们噴墙的功夫，到厨房里去。好在中午的饭菜都是事先准备的熟食，只需热一热就行。
　　童曼芹先烧了锅开水，泡上茶水，然后把饭菜热在锅里。
　　等到罗正卿和王岱山把所有的房间都喷过白浆后，他们的头上，脸上到处是一块块的白。罗正卿的鼻子都成了白鼻子了。
　　童曼芹看到他们的花脸，咯咯咯地笑个不停。他们俩却莫名其妙，互相看了看，也都笑起来。
　　童曼芹弄来热水让他们洗，把热好的饭菜摆上了桌。他们确实饿了，擦了把脸，就狼吞虎咽地吃起来。
　　下午的工作量也不少，擦门窗、擦家具、擦地板。一天下来，大家真是累得话都少了。
　　“今天就到这为止吧。林太太休息吧。”罗正卿招呼着他们休息，自己也坐了下来。
　　三个人围在一起喝着茶，聊着天。在闲聊时，童曼芹对罗正卿说：“现在你是这个园子的新主人了应该取个名称才好。”
　　罗正卿认真地听童曼芹提出的建议，他对她笑笑，没说什么，端起茶杯轻轻呷了一口，像是在品尝茶水的味道，尔后，他缓缓地转动着茶杯，眯起眼睛凑近它，又像是在欣赏茶杯上的图案。片刻过后，他缓缓地说：“我为这个园子起了个名字，不知你们喜http：//www。345wx。com欢不喜http：//www。345wx。com欢？”
　　“那么说出来让我们听听。”童曼芹顿时来了精神，问道。
　　“憩园。”
　　“是‘安静’‘休息’那个‘憩’么？”
　　“就是这个憩。”
　　“好雅致的一个名称，起得真好！”童曼芹研究般地盯着罗正卿看了好一会儿，然后说：“让我猜猜你为什么要起这个‘憩’字。”
　　“好吧，你不妨猜猜看。”他微笑地望着她。
　　“我猜的不知对不对，猜错的话，你别见怪呵。”
　　“不怪，你猜吧。”罗正卿饶有兴致望着她。
　　“我想，你的前半生是在动荡不定的环境中生活的太多，你厌倦了，你渴望安定，希望能在仙境般的憩园里修身养性。”
　　罗正卿的目光一闪，他不由地盯了童曼芹一眼，心想：这个女人挺会分析，想象力也丰富，我的心态还真被她猜中了。
　　“林太太，你分析的有一定道理，不过，‘修行’可谈不上。”
　　就在这时，只听得外面传来了“救命”的喊声。
　　“不好，有人落水了！”罗正卿冲出屋子，奔向池塘。他一面跑，一面脱下外衣，甩在地上。他跑到池塘边，脱掉皮鞋“扑通”一声跳进水里。这一过程都是在极短的时间里完成。
　　王岱山和童曼芹紧随其后。
　　童曼芹见罗正卿一会潜入水中，一会儿钻出水面，简直吓呆了。她的双手捂住胸口，一颗心“扑扑”地跳。她真替他捏了把汗，她真怕他出个好歹。
　　当她看到他把小孩托出水面时，她慌乱地想去够那孩子。被王岱山拉开。
　　王岱山帮着把那孩子弄了上岸。当罗正卿往岸上爬的时候，童曼芹紧紧拽住他的手把他拉上岸来。
　　当罗正卿站到岸上的时候，童曼芹长长地吁了口气。
　　罗正卿全身上下湿漉漉的。水顺着他的身体往下淌，脚下已聚满一汪的水。他抹了一把脸，又往脑后拢了拢头发，露出他那宽宽的前额。
　　王岱山正为小孩控水。
　　罗正卿走过去，问道：“要紧么？”
　　“喝了不少的水。”
　　见小孩昏迷，罗正卿说：“这样不行，得做人工呼吸。”他接替王岱山，为落水孩子先做正确的控水步骤，然后又做人工呼吸。
　　当孩子苏醒过来，大家都松了口气。孩子的家长来了，罗正卿毫不客气地数落他们一顿。孩子被抱走了。这里的一切又趋于平静。
　　童曼芹递给罗正卿一条干毛巾。看着他用毛巾擦着上身。她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她被眼前这位1米80高大魁梧的英俊男人所吸引。他那宽宽的肩膀，发达的胸肌、背肌，他那呈倒三角形的身材如同出自雕塑家之手。她不禁耳热心跳，赶忙把它转开。
　　罗正卿擦干了上身，把干衣穿上后说道：“回去吧。”
　　此时，天色已经暗下来，小风一吹还真有些凉意。他们一同回到屋里。罗正卿去更衣，童曼芹去烧热水，打算让大家都洗一洗。水热之后，他们简单地洗了把脸，然后换了身干净衣衫。
　　一天的辛劳，使得他们三人疲惫不堪，童曼芹有生以来，可能第一次经历如此繁重的劳动，不过她很开心。
　　“你们俩到我家去吃晚饭吧。”
　　“不啦，事先没打招呼，突然闯去不太好，林太太谢谢你来帮忙。晚饭你同我们一起吃吧，我请你们下馆子。”
　　“不啦，我得早些回家，不陪你们了。”
　　“也好，早些回家吧，免得家里担心，等我搬了家，再请你们。”说着，他们离开了憩园，回到市里。
　　不久，罗正卿和王岱山搬到了憩园，开始过一种完全陌生的生活。他们暂时没有添置什么新家具，用的仍是旧物。罗正卿住东边卧房，西面一间王岱山住，堂屋后面仍为厨房。
　　这幢房屋住着两位单身汉。没有女人，没有孩子，这能算作家么？！然而，这里确实是一个家－－－－不完整的家。
　　罗正卿不再雇用工人，他打算，到收获季节时，再雇用几个季节工来帮忙。所以，在憩园，常能见到他俩忙碌的身影。
　　一天，两人路过池塘，罗正卿止步，望着那一汪塘水对王岱山说：“就让它白白闲着？你
　　说这塘水适合做些什么？”
　　“养鱼也行，或者可以种植荷花。荷花可以观赏，鲜藕、莲子也有收益。”
　　“种荷花倒是能为憩园增色，不过水稍深了些。养鱼也可以一举两得。”
　　王岱山认真地听着：“对，鱼的经济效益会更高一些，而且，水的肥力很足，浇灌果树是最好不过的。”
　　“岱山，既然我们已经在此安营扎寨了，就不能往后退了，一定要把这里经营好。要成功，一定会有许多苦头吃，你要有思想准备。”
　　“大哥，你就放心吧。”
　　“搞养殖和种植果木，都需要技术，可我们都不会，所以还得要学。”
　　“我倒有一个想法。”
　　“哦！你说说看。”
　　“我的初步想法是以渔养林。”
　　“你这个想法好。”
　　“我听说，台湾已经有人开始养殖培育淡水鱼了，我想到那里去打工。你看行不行？”
　　“这个主意很好，我们可以分头去联络。”
　　“大哥，我一人去就行了。你的作派，你的风度无论如何也不像个帮工。”
　　“真是这样？”
　　“我还能骗你？”王岱山笑了，“你完完全全是个绅士嘛。”
　　罗正卿哈哈笑道：“什么绅士不绅士，我们现在得靠一双手劳动。”少顷，又说：“不过我倒可以留在家里。果园也需要人手。”
　　不几天，王岱山真的去了一家渔业养殖场，吃住都在那里。
　　王岱山走了以后，若大的憩园，只剩下罗正卿一人。孤独、寂寞不言而喻。罗正卿自有良方来排遣，那就是－－－－劳作。拼命地劳作！只有夜晚空闲些，他就利用这段时间看书，学习。他买了一堆的书。果木栽培啦，果木嫁接啦，还有鱼类养殖的书。每天，他都读得很晚很晚。他学得很认真，很有体会。他从书上找到了乐趣。
　　即便这样，他的思绪，他的情感也会脱离现实而信马由缰。当夜深人静时，他就会回到家里，妻儿老小簇拥着他，幸福之感涨满心怀。醒来之后，留给他的是更多的惆怅与痛苦。
　　两个月后，王岱山回来了。一见罗正卿便兴冲冲地说：“这两个月来，收获太大了，笔记本上都记满了。”他从背包里取出个本子递给罗正卿。
　　罗正卿翻开本子一看，里面果真密密麻麻记了不少经验。
　　王岱山还有一个好消息告诉罗正卿：“我认识一位先生，他是研究果木栽培的，自家有个小小的园子，专门培育果木优良品种。以后我们可以请他到憩园来兼任技师怎样？”
　　“可以的，你是怎么认识他的？”
　　“我在养殖场认识了一位叫安玉贞的姑娘，她跟我聊天的时候谈到她哥哥是学园林专业的，说她哥哥许多年来都在研究果木。”
　　“千载难逢，我们有老师啦，岱山，你见到他了么？”
　　“我到他家去过一次，这人和他妹妹不同，话很少，但是很忠厚，比较好接近。我去的时候，他正在他那小园子里呢。”
　　“那么我们什么时候去拜见拜见他？”
　　“最好我去跟他先约好，然后你再去，你说这样妥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