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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日彩云归-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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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呢。”
  “该吃了。”苑凤为他倒了杯开水,递给他两粒“阿斯匹林”。
  “笃笃笃”响起敲门声。“有人看你来了。”苑凤说着去开门,出现在她面前的是位高大的男子。她闪身出来,顺手把门关上,礼貌地问:“先生找谁?”
  “林医生在么?”
  “请问先生姓名?”
  “我叫罗正卿,是他的老同学。”
  听到这个名字,她刻意地又看了他一眼,对他很生反感。她认为,由于他的缘故,林医生的妻子才移情别恋,才闹出割脉自杀的风波,才导致林怀德中风。
  “我来探望林医生,他好些了么?”
  “还好。”她依然态度冷淡。
  “我能进去看看他么?”他恳求道。
  “我看不必了,他需要安静。”
  “什么时候我再来?”他征求她的意见。
  “他需要安静。”她不给他一个明确的答复。
  “喔,”他应了一声,浑身不自在。但他仍彬彬有礼:“麻烦你,请把这束花送给他好么?”
  “可以。”
  罗正卿把一大蓬康乃馨递给她:“谢谢。”
  苑凤反身去开门。
  “等等,你能帮我带句话给他么?”
  苑凤别过脸看看罗正卿:“你说吧。”
  “谢谢”罗正卿郑重其事地说:“祝他早日康复!”
  见到他态度诚恳,苑凤对他淡淡地一笑,然后开门进了病房。
  林怀德见苑凤捧着一束鲜花进来,便问:“刚才来的是谁?”
  她把花插到花瓶里,漫不经心地说:“你的老同学----罗正卿。”
  “哦,罗正卿来了,你怎么不请他进来?”
  她奇http://www。345wx。com怪地望着他,心想:你这人是怎么啦,竟然还有这么大的胸怀。她更佩服他了。
  “快请他进来,请他进来。”他柱着手杖想去开门。
  “我已经把他打发走了。”
  他不满地看着她:“应该让他进来嘛。”
  “他让我捎句话给你。。。。。。”
  “他说什么?”
  “他说祝你早日康复。”
  听到这句话,林怀德脸上露出满意的微笑。
  罗正卿吃了个硬钉子,心里自然不舒服,然而他也无话可说,只能无可奈何地叹息。虽然他从来不想做伤害别人的事情,但是他却伤害了童曼芹和林怀德,虽是无意,却是实实在在。
  苑医生对他的态度已明白无疑地说明了一切,怎样才能挽回,才能弥补朋友间的裂痕?他一筹莫展。怪谁呢?怪童曼芹么?他苦笑笑,为什么要怪她?她是一片真情!怪自己么?怎么个怪法?他没有做对不起人的事情!一切来得太突然,又好似顺理成章。唉,不要再想这件事了,还有许多事情要做呢。想到这儿,他快步走出医院。
  “爸爸----”家珍小心翼翼推开父亲的病房门走了进来。
  林怀德见到女儿开心地笑了。
  “爸爸,妈妈来看你来了。”
  “快让她进来。”听说妻子来探望,他有些激动,住院二十几天,他们夫妻还没见过面。他忙从床沿上站起身,想去迎接,可是左腿却不听调动,他忙去抓手杖。
  见丈夫手忙脚乱的样子,童曼芹快步赶上来扶住了他。见到丈夫病魔缠身的衰老样子,她的眼睛潮湿了。
  “曼芹,你好了么?”他盯住她的脸关切地问。
  “怀德。。。。。。”她抱住了丈夫垂下了头。
  “曼芹,让我看看你的伤口好了没有?”此时的林怀德心潮起伏,他克制着自己的情感冷静地问。
  她不好意思地抬起手腕让丈夫看:“都怪我!。。。。。。都怪我!”她像做错事的孩子怯怯地说。
  林怀德一面抚摸着妻子受过伤的手腕,一面自责道:“我也有错,我的脾气不好,我太粗暴了。”
  夫妻俩坐在床沿上继续交谈。
  “你能下地走路了?”
  “还要借助它。”林怀德故作轻松地指指靠在床头的手杖。
  “喔,”童曼芹看看手杖,又看看丈夫,心里不是滋味。她又轻轻地抓起丈夫的左手放在掌心抚摸着:“冰冷冰冷的,血脉不通啊!”看到丈夫那只因血脉不通而变得青紫的手,她的声音哽噎了。
  “不要着急,苑医生为我针灸,慢慢会好的。”他反而宽慰她。
  “怀德,以后我们不要再吵架了,我会好好的待你!”
  “会的,我相信。”他开心地笑了,眼里噙着一汪的泪水。
  “怀德,等你病好了之后,我想出去做事,仍然做妇产医生,你说好么?”
  林怀德微笑地点头:“我没意见,只要你愿意。”停了一会儿,林怀德又说,“过去,我总以为把你留在家里才是爱护你,总以为让老婆过舒适的生活,妻子才会满意,才能证明我作为堂堂男人的能力和价值,我真是错了。”
  “不要说了,不愉快的事都让它过去吧,过去我也太任性太不知足,对生活要求过高,太追求浪漫,我会改的。”童曼芹忽又变得满怀希望的样子对丈夫说:“我一定要尽我的努力让你重返手术台!”
  “好,好。”他搂住了妻子。
  家珍见父母重归于好,开心的不得了,她依偎在父母中间,一会儿抬脸看看父亲,一会儿又望望母亲,幸福之情溢于言表:“你们都早早地回家吧,我真想你们呀!”
  “快了,我和你爸很快就会回家的。”从这一刻起,童曼芹将重新面对生活,经历了危难时光,她变得明智了。
  

下卷,四
更新时间2011…10…11 9:10:53  字数:6334

 四
  美丽的憩园披上了金秋的盛装,举目望去,繁茂的桔林中一只只橙红色的桔子坠满枝头,摇摆在阵阵秋风之中,时时奏出“沙啦啦”“叮咚咚”的乐章。桔林在和煦的秋阳中闪烁着点点金色光芒。这里的一切显得如此轻松,如此的活泼。
  香蕉园中又是另外一种景象:无数披着绿装的硕果,像一个个训练有素的兵士,一圈圈,一层层簇拥着主帅待命出击,又像一座座精雕细刻的翡翠宝塔庄严肃穆。总之,这是一个成熟的季节,丰收的季节。
  罗正卿又一次巡视在他的果园中,即将来临的丰收,并没给他带来多大的喜悦。午后的憩园死一样的寂静,寂静的令他荡起一股哀愁与辛酸。满目的累累果实又一次地使他想起留在大陆的妻儿老小,想起了母亲和天佑最喜食香蕉,妻子和伊星对桔子最感兴趣。他们能来这里生活该多好!这么多的水果可以让他们吃个够!他想象妻儿老少吃水果时的开心模样,想象着孩子们在憩园生活的种种场景:他们一定会在大榕树下看书学习;一定会在林子里追逐嬉戏。他不由地笑了,仿佛看见女儿笑着向他奔来,仿佛感到儿子抱着他的腿摇晃着他,好象要对他诉说什么。他情不自禁伸出手去摸儿子的头,张开双臂迎接女儿,然而四周却是一片空寂,空寂的令他心痛。他的双目潮湿了。
  他走出果林,仰望澄澈碧净的蓝天,天是那么地博大高远,而他呢?他是多么地渺小!渺小得有家而不能归!渺小的只能把满心的思恋之情闷在心里。思念他的妻子儿女!思念他那白发苍苍的老母亲!想到母亲一生的不幸,想到母亲老来无儿的悲惨;想到妻子忆兰,想到她的温柔可爱,想到他们的新婚之夜,想到自己向她许的愿,让她永远幸福快乐。但是他的许诺付之东流。他带给她的是什么?他不寒而栗了。
  第二天,当第一道晨曦绽露地平线的时候,当大地仍沉浸在酣梦之中的时候,憩园一反往日的沉寂变得热闹起来,收获果实的时刻开始了。工人们忙忙碌碌,有的登梯攀架采摘着枝头上的果实;有的撩开低垂的枝条在密密匝匝的缝隙间钻来钻去,采摘底层的水果;有的挥动着利刃砍收一挂挂沉甸甸的香蕉;有的则肩扛手提把一篮篮,一挂挂的桔子、香蕉运到果林外面,小心翼翼地把它们堆在芦席上,像小山一般。
  罗正卿更是忙的不亦乐乎。他或巡视着每个地段,及时解决工作中出现的各种问题;或者,他会亲临实际和工人们一起装箱打包,他那熟练快捷的动作常常博得工人的“啧啧”称贊。
  往年憩园出产的水果都由福茂青果行替它代销,其中绝大部分远销岛外。一般情况下,罗正卿在销售环节上不用花费太多精力,只要把水果送过去,福茂青果行就会收下。而且憩园所产的水果因品质好,价格也比其他产地的水果高一些。因此,罗正卿从来不愁憩园的产品会没销路。
  这一天,罗正卿驾驶着满满一卡车水果送到福茂果行。果行的邱老板极客气地对他说:“罗先生,真对不起,我们和外商的出口协议到目前为止还没正式签约。如果你仍希望出口的话,还要再等几日,如果内销的话,马上可以办理,不过价格要低的多。”
  听到这种消息,罗正卿有些焦急,他马上叮问一句:“今年是怎么回事?你们是不是着手晚了?”
  邱老板摇摇头说:“没有晚,只是外商把价压得太低,我们仍在和他们协商。你仍想出口的话,只得再等几天了。”
  罗正卿想,再等几天也无妨,于是对邱老板说:“过两天我再来吧。”
  三天后,罗正卿又去福茂打听水果出口事宜。这一次,邱老板面带难色地对他说:“香港的水果市场对我们台湾的需求量压缩太多,大陆的水果价格便宜,因此他们比我们有竞争力。另外欧美一些国家正处在经济萧条时期。”邱老板哭着一张脸又说,“情况特殊实在没有办法。”
  听到这些情况,罗正卿心头一紧,他咬咬牙说:“我们的水果就内销吧。”
  “可以,”邱老板爽快地答应,不过他马上又说,“桔子我们只能替你包销四百箱,香蕉最多只包一百箱。”
  “怎么这么少?你知道我们每年桔子产量没下过四千箱,香蕉每季也有一千多箱。”
  “没有办法,”邱老板还是那句话,“不是我们不帮忙,该出口的大多转为内销,市场上的局面自然是供过于求啦。罗先生如果嫌我们这里包销得少,不妨可到别处再问问。”
  以后的日子里,罗正卿每天都为水果找销路,奔波于台北市的各个城区,从大安区到中山区,从信义区到万华区,有时还要过淡水河到三重的果市行碰碰运气。若大的台北市能办出口业务的只有福茂一家。而罗正卿只能一点一点的把水果卖给内销商。
  今年的水果销售之难是罗正卿始料不及的,他没料到世界性的经济危机同样波及到了台湾,更没料到台湾的水果业,首当其冲遭到巨大冲击,他本人也在冲击之列。
  他是军人出身,生意场上是个新手。由于经验不足,加之缺乏商人的敏锐嗅觉,致使他在特殊情况下沿用老一套销售方法,从而使他坐失良机,没能及早抛出他的产品,没能最低限度的减少损失。等到他醒悟之时,为时已晚,各地的水果源源不断的送到台北,加上原本应该出口的水果大部转为内销,使得早已过剩的内销水果更为膨胀。价格是逐日地往下跌,跌到原价格的一半以下。到了后来,销售渠道越走越窄,价格仍在继续往下跌。
  罗正卿为了销售他的产品时时碰壁,但是他仍在努力,为了尽可能地减少损失,忍受着种种苦处。形势就是这样,有难的不是你一个人,他时时这样宽慰自己,还要找出路,还要想办法,他常常这样为自己鼓劲。
  工人们走了,热闹了一阵的憩园一下子冷清下来,恢复了往日的宁静,然而这宁静里面包含着多少无奈与愁楚呢?!
  由于大部分水果还未售出,仓库的容量终究有限,剩下的只好存放在庭院里。为了以防被雨水淋泡,王岱山在果箱下面垫了木板,上面盖了雨布。夫妻俩人忙了好一阵,总算一切就绪。
  望着这么多的水果,安玉贞对丈夫说:“如果水果总是卖不出去,时间长了会烂的,你说能卖的出去么?”
  “那怎么说得准呢。”
  “真要是看着它烂掉多可惜呀!”
  “那有什么办法,销不出去的话只好烂掉。”他无奈地回答。
  “我倒有个主意。”
  “你能有什么主意?”
  “我总觉得与其让它白白烂掉,还不如送人呢。”
  “送谁?该送的我们年年都送。还有什么人可送?”
  “扩大范围嘛,凡是我们认识的都可以给他们送。”
  “嘁,”听妻子这么一说,王岱山不以为然,“老娘们就是头发长见识短。”
  “我出的主意才叫好呢,你们大男人有见识,怎么这么多的水果销不出去呀?!”她不服气地反唇相讥。
  “你懂什么?这个时候你拿水果去送人,人家会怎么理解,动脑筋想一想。”
  “怎么理解?我们又不问人家要钱,难道人家还会不高兴?”
  “就是不高兴,你还当是怎么样呢!”王岱山斜了妻子一眼,“人家会认为,你把推销不出去的东西硬往他那里塞!”
  “怎么能这么想呢,我们是好心好意送给他吃的呀!”
  “那是你一厢情愿。人家跟你有什么交情?谁会白吃你的东西?谁愿意欠你的人情?你倒是好心好意,说不准反倒招人骂呢!”
  “哎呀,是这样的呀!我还真没想到呢!”
  “说你老娘们头发长见识短吧,你还不爱听。”
  “去你的。”安玉贞反而笑了。夫妻俩很恩爱,又常爱逗嘴,兴许这也是他们表达情感的一种方式吧!
  安玉贞又说:“没想到今年会这么不顺利。往年这个时候早就踏实了。”
  “经济危机是有周期性的。往年算我们运气好碰到经济发展阶段,今年一落千丈跌进低谷也让我们碰上了。”
  “真把我们碰懵了,这些日子把大哥搞得焦头烂额。”
  “是啊,”王岱山颇有同感,“家里的事已经忙得差不多啦,明天我也要出去跑跑了。”
  夫妻俩人正说着,罗正卿兴冲冲地从外面回来,一见他们马上说:“好消息,马上装车往基隆发货。”
  岱山夫妻高兴地围拢过来,异口同声地问:“装多少?”
  “猜猜看?”
  “两百箱?”安玉贞壮着胆子问。
  罗正卿摇摇头。
  “三百箱?”
  罗正卿仍摇头。
  “倒底多少箱呵?”安玉贞不敢往高处猜了。
  “三百箱桔子,两百箱香蕉。”
  “哇!这么多呀!”岱山夫妇高兴得叫起来。
  罗正卿看看手表:“今天一定要把货全部送到,省得夜长梦多。”
  “大哥,我和你一起去。”
  “把玉贞一个人留在家里行么?”
  “不会这么http://fsktxt。com快生的,还有一个多月才到预产期呢。大哥,让他和你一起去吧。”
  “好,我们马上装车。”他向他吩咐。
  当他们最后一趟把货送到基隆时,已是下午四点。为了不失时机地把货送到买主手里,他们连中午都没顾上吃。等到卸完了货,结清了货款,他们才算松了口气。这时,也觉出肚子饿得“咕咕”乱叫。
  “走,找地方吃东西去。”一段时间以来,罗正卿头一次这么开心。
  “真开心呀,一天竟然销出五百箱,做梦也想不到,五百箱啊!”王岱山伸出巴掌,张开五根手指在罗正卿面前晃了晃,“如果每天都能销出五百箱的话,用不了一个礼拜就能把剩下的全部抛光。”
  “你想得到美,哪能天天碰到好运气。”罗正卿笑吟吟地拍了拍岱山的肩膀:“吃饭去,饿坏了。”他们进了一家小饭馆,每人要了两碗牛肉面。罗正卿笑着问王岱山:“想不想喝几口?”他知道他开心的时候喜http://www。345wx。com欢喝点酒。
  “不,不喝了,回去还得开车呢。”
  “少喝点,没关系,回去的车由我来开。”
  王岱山倒底没能抵挡酒的诱惑,他点头同意了。
  等他们从饭铺出来的时候,已是日落西山,王岱山抹了下嘴说:“得快点回去了,还有一段山路要赶呢。”他们跳上卡车径直往台北方向驶去。
  山路崎岖不平很难走。罗正卿驾驶着车子在曲折的山路上小心地行驶。这段路程是全程最难走的一段,他不敢有丝毫的怠慢。车子在爬坡,忽地,引擎熄了火,车子停住不动了。
  “他娘的!”罗正卿狠狠地骂了一句。
  王岱山从睡梦中惊醒:“怎么啦?”他急切地问。
  “熄火了。”罗正卿连续不断地发动着车子,可是总也打不着火。
  这时,车子晃动了一下,并且开始缓缓地向后倒退。
  “不好!车子在滑坡!”他发觉情况,顿时吓出一身冷汗,并且大声嚷道。
  身后是一条盘旋曲折的山路,一侧是陡峭的岩壁,一侧是悬崖山涧,车子在向下坡倒行,后果是不堪设想的。马上跳车,脑子里闪过这一念头,他一面拼命踩“刹车”,一面对王岱山喊:“快跳车,快跳!”
  这时“刹车”渐渐失灵,车子仍在向后倒退。王岱山也感觉出了危险,他瞪大眼睛对罗正卿喊:“大哥,你快跳,你快跳呀!”同时去抢罗正卿手里的方向盘。
  罗正卿继续踩着刹车,双手仍握着方向盘,他额头上的青筋暴了出来,他发怒了:“你是想让我俩都完蛋!”
  车子后退的速度一下加快了,王岱山一边喊:“大哥跳车----”一边推开车门跳了下去。
  说时迟那时快,车子以递增的加速度向后滑行,歪歪斜斜冲到了悬崖边,翻落山涧。车身碰撞岩壁发出沉闷的轰隆声。接着是动人心魄的爆炸声在山谷中回响,许久许久才静下来。一切又恢复了原样,象什么事都不曾发生。而车子却消失了,消失在这幽幽的深谷里。
  王岱山向翻车的崖边奔去,他捶胸顿足大声哭喊:“大哥----大哥----”。。。。。。
  罗正卿渐渐苏醒,只觉得浑身疼痛难忍,睁开眼向四下望望,一切都掩盖在了这阒寂的濛濛暮色之中。忽然,他听到一声声粗哑的哭嚎声。是岱山!他记起刚才发生的一幕,他一定以为我死了。想到这儿,他鼻子一酸,眼泪不受控制地淌出来。他把眼泪擦干,忍着痛从地上爬起来,一瘸一拐地朝岱山走去,他看到了哭哑了嗓子的王岱山。我的好兄弟!他是这么地悲伤难过!他被他的真情所感动:“岱山----岱山----”他唤着他的名字。
  王岱山听到他大哥的声音,马上停住哭喊急速转过头睁大眼睛望着罗正卿。当他看清罗正卿活生生地出现在他面前时,他激动地叫喊起来:“大哥!你还活着呀!喔,我太高兴了!”他像孩子似的笑了:“我以为你。。。。。。我太难过了。”他抹去泪水又说:“车子没有了。”他依恋地朝深谷里张望。
  “不要再去看它了,以后我们还可以再买一辆新车。”罗正卿又劝:“我们两人都活着,这也算不幸中的万幸!岱山不要难过了。”
  话虽这么说,实则他心里也难过。前一段时间,为了推销水果,弄得他焦头烂额,今天又把汽车报销了,真是祸不单行啊!但是在王岱山面前他还是要表现得坦然些。以后的路还长着呢。困难一定很多,不过只有越过困难,前面兴许就是坦途,不可能年年都像今年这样背运。他只能这么想,只有这样才会增强信心,产生力量。
  “大哥你摔伤了。”王岱山指着罗正卿的鬓角对他说。
  他举起手摸了摸,感觉到了疼痛,手指上沾了些湿叽叽粘糊糊的东西。流血了,他想。罗正卿摸出手帕蘸了蘸伤处:“不碍事。”他说。
  “我来给你包上。”说着王岱山扯下衬衫上的一条布,熟练地为罗正卿包扎。
  罗正卿强压住涌上心头的一团苦涩,自嘲道:“我成伤兵了。”
  此时,月亮游移在云层之间,吝啬地抛洒出几缕淡淡青辉,疏稀的星辰在苍穹中闪烁。凭借着黯淡的月光,他们勉强看清面前的路。
  “我们只能步行回台北了。”罗正卿不无感慨地说。
  “走!----”王岱山拉长声调应了一声,迈步向前走:“哎哟!”刚一迈步,他痛苦地呻吟一声。
  “怎么啦?”罗正卿急忙扶住他。
  “脚,我的左脚!”
  “我看看,”罗正卿蹲下身,抬起岱山的左脚借着打火机豆粒似的光亮,查看着:“动动脚指头。”他对他说。
  “能动。”岱山告诉他。
  “能动就不要紧。”说着他把袜子往下扒了扒,只见脚腕处肿胀得像只馒头:“是扭伤了脚。到家后,我给你配药,外敷三天保你行走自如。”他站起身后问:“什么时候伤的脚?”
  “可能跳车的时候吧。”
  “那你怎么现在才感觉疼呢?”
  “可能刚才太着急,所以没顾上疼。”
  “我们慢慢走吧,我来扶你。”
  “如果有汽车路过就好了。”
  两人互相搀扶着艰难地行走在山路上。王岱山一瘸一拐地走着,时时扭头向身后张望,他真希望这时有一辆汽车经过。但是等到他们下了山,进入平地,仍不见身后有汽车驶来:“见鬼!今天怎么一辆汽车都不从这里过!”
  一路上,两人停停走走,他们身上都有伤,行走的非http://fsktxt。com常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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