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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日彩云归-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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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毛惊讶地望着父亲问:“爸爸为什么要哭啊?”
“爸爸没有哭,爸爸见好公回来是高兴呀,”天佑转向父亲,“记得爸爸走的那一天,妈妈对我说,等你长大后,爸爸会回来的,当时妈妈是安慰我,可是我一直把这句话铭记在心,从那时起我一直盼着快长。。。。。。大。。。。。。”天佑说不下去了。
听了天佑的一席话,全家人热泪盈眶。赵崇颖一边抹着眼泪一边埋怨丈夫:“你看你,爸爸已经回来了,应该高兴嘛,尽说些让人伤心的话。”
天佑不好意思地笑笑:“说着说着,我就动了感情。”
儿子发自肺腑的一席话,使得罗正卿心里酸酸的,他何尝不是这种心态呢!
“毛毛,给外公表演个节目好不好?”赵崇颖的一个提议使一家人的情绪从悲伤中解脱出来。
罗正卿对孙女招招手说:“毛毛给我们大家表演个节目吧。”
“你们都注意了啊,毛毛马上就要表演节目了啊,她会唱歌,还会跳舞。”徐忆兰给孙女戴“高帽子”。
“我唱不好。”毛毛忸怩地绞着手指。
“好公没有听毛毛唱过歌呢,唱一支给好公听听。毛毛唱得好听,快唱吧。”天佑鼓励女儿。
“我就唱一首歌儿。”毛毛讨价还价。
“好的,毛毛唱吧,好公给你礼物。”罗正卿笑呵呵地说。
毛毛从父亲身上下来,找了个位置站定,开始表演:“我们的祖国象花园,花园的花朵真鲜艳,温暖的阳光照耀着我们,每个人脸上都笑开颜,哇哈哈,哇哈哈,每个人脸上都笑开颜。。。。。。”
望着孙女载歌载舞活泼可爱的样子,罗正卿联想到女儿小时候乖巧的模样。毛毛还真有点像孃孃呢!他的心头淌过一股暖流,他的双眸闪动着幸福的光芒,仿佛品尝到了最醇最香的美酒!天伦之乐!这就是人类最美好的享受!
毛毛表演完了节目,一家人鼓起掌来,罗正卿尤为开心:“毛毛唱的好,跳的也好,”他把孙女拉到跟前,“好公不知你喜http://www。345wx。com欢什么玩具,带给你一个洋娃娃,不知你喜http://www。345wx。com欢不喜http://www。345wx。com欢,”说着,他站起身,把一只箱子搬上桌子,打开箱盖,取出一只黑头发黑眼睛的漂亮洋娃娃递给孙女:“喜http://www。345wx。com欢不喜http://www。345wx。com欢?”
毛毛接过娃娃,摆弄来,摆弄去,爱不释手,她“咯咯”地笑着:“她的眼睛会动呢。”
“快谢谢好公呀。”赵崇颖催促女儿。
“谢谢好公。”
孙女甜甜的童音使得罗正卿心花怒放:“小孩子真是可爱呀!”接着他对妻儿们说,“匆匆忙忙的没给家里买什么,只是在东京逗留时买了些带给你们。”他取出一只精美的首饰盒递到妻子手里:“忆兰,你打开看看喜http://www。345wx。com欢不喜http://www。345wx。com欢?”
徐忆兰一直微笑地望着丈夫,心里热乎乎的,丈夫没有变,他仍珍爱着她。她慢慢打开首饰盒,顿时眼前一亮,只见红色天鹅绒衬垫上嵌着枚精美绝伦的钻戒。好珍贵的礼物哦!就在过去,丈夫也没有送过如此贵重的礼物给她。由于兴奋,她双眸放着光彩:“呀!好漂亮呀!”尔后,她嗔怪道:“买这么贵重的礼物作啥!这要花多少钱呀?!”
“你喜http://www。345wx。com欢不喜http://www。345wx。com欢?”望着发妻喜不自胜的表情,他心里满心欢喜,“只要你喜http://www。345wx。com欢就不要在意它的价格。”
“喜http://www。345wx。com欢当然喜http://www。345wx。com欢啰!”她自然不会扫丈夫的兴,何况她确实是喜http://www。345wx。com欢,只是太惊喜太惊喜。她小心翼翼地摆弄钻戒:“太高级了,我戴不出去。”
“只要喜http://www。345wx。com欢就戴上。”说着,他取过发妻手里的戒子替她戴在左手的无名指上,欣赏一番后说:“漂亮、挺好。”接下来,他也送给儿媳妇一个首饰盒,另外送给两个儿子一人一块“欧米茄”金表。然后从箱子里取出最后一件礼物,仍是只首饰盒,他打开来给妻子看。
只见黑色天鹅绒衬垫上摆着串珠圆玉润粉色珍珠项链:“我一共买了两条,一条送给崇颖,这条送给伊星你看好么?”
“伊星!”听到丈夫提起女儿,徐忆兰失声叫出声来。虽然女儿伊星已经去世二十六七年了,但是每忆起她,忆兰的心里仍有无数钢针戳她一般。忽闻丈夫提及女儿,她怎能不心痛如绞呢!
罗正卿不解地望着陡然变色的发妻叮问一句:“伊星怎么没来?”刚才还欢天喜地的一家人,顷刻间笑容僵在了脸上。
两行热泪从徐忆兰脸上潸然落下。罗正卿慌了,一把抓住发妻膀子摇晃道:“伊星在哪儿?她出了什么事?你快告诉我!快告诉我!”
“爸爸,你不知道姐姐的事?”天佑问。
罗正卿茫然地摇摇头。
天佑转向弟弟:“我写给爸爸的第三封信你寄出去没有?”
“寄出了,可能爸爸没收到。“
“爸爸。。。。。。”天佑望着愕然睁大一双眼睛的父亲艰难地说:“。。。。。。姐姐已经不在人世了。。。。。。”
天佑的话犹如一声霹雳在罗正卿心头炸响,他痛苦地垂下了头,两行清泪从他紧闭的双眸中缓缓流出。他忽然记起,关于女儿的情况,他曾经有过不祥的预感。那是第一次与幼子在电话中交谈曾出现过的,那只是一闪而过罢了。后来就接到发妻辗转寄来的信件。从信中一直没有看到有关伊星的详细情况。当时他只是猜测,兴许女儿处境不佳,信中不便详谈。所以他也没进一步追问。
万万没有料到,等待他的竟然是这样一种噩耗,他被击懵了。女儿是他最钟爱的,忽闻爱女去世的消息,他怎能不痛心疾首!
徐忆兰的痛苦更是不言而喻,作为母亲,最怕的是重提女儿早逝之事。可往往又常常忆起,现在却要面对久别的丈夫证实这件事情,对她而言是何等残酷!
“。。。。。。正卿。。。。。。我没。。。。。。把女。。。。。。女儿带好。。。。。。我对不起。。。。。。你呀。。。。。。”说到这儿,她已泣不成声。还说什么呢!她再也找不出一句恰当的话语。
“妈妈。。。。。。”大佑扶住母亲,他爱他的母亲,他认为他的母亲是世界上最好的母亲!母亲为了这个家吃尽了苦,操碎了心,含辛茹苦带大他们,母亲已经尽了力。可怜的妈妈呀!为什么这么多的苦难要强加在你的身上啊!大佑抱住母亲哭出了声。
“爸爸,”天佑望着悲痛欲绝的父亲强咽下泪水,“本来我们打算瞒着你的,后来知道你准备回家探亲,瞒是不可能了,所以我给你写了封信,把姐姐去世的前后经过统统告诉了你。。。。。。可是你没收到。”
罗正卿强打起精神问:“你姐姐是怎么死的?”
天佑握住父亲的手慢慢回忆道:“1954年,我记得很清楚,那年弟弟还小,好婆生病。那天上午是我发现姐姐昏迷在床上,我就跑着去找妈妈,那时妈妈还在司马厂长家帮佣。。。。。。”天佑喉咙哽住说不下去,好一会儿他又说,“。。。。。。妈妈回来后,我们一起把姐姐送到医院。。。。。。可是医生没能把她救活。。。。。。当时妈妈几次昏死过去,那时的情景我仍记忆犹新。。。。。。”
屋子里又是一片哭泣之声。良久,罗正卿抑制住哭,呜咽地问:“伊星生的什么病?”
“医生诊断为大脑炎。”
“唉----”罗正卿长长地哀叹一声,“可怜女儿死得太早,她太年轻啊!”他又问,“妈妈当时给人帮佣?”
天佑用力点下头:“当时我们生活很困难。”
听到儿子的一番话,罗正卿感到这个家所经历的一切苦难都是因为受自己牵连。他对不起忆兰,对不起孩子们。他没有尽到一个丈夫的责任,又对孩子们失责!这一切虽不是他所情愿,但事实起到了这种效果。望着悲痛欲绝的结发妻子,他的心又一次地颤动。忆兰啊!可怜的忆兰!你的一生可谓坎坷多舛,你是个好女人呀!上天对你实在不公!
往事如烟不堪回首,翻过这不幸的一页吧,不要再让痛苦折磨她了,他痴痴地望着发妻,轻轻地把她搂在怀里,一切的一切尽在不言中。
忽闻敲门声,一家人止住哭泣。
“我去看看。”赵崇颖擦去眼泪便去开门,来访者是张木匠夫妇:“秀花阿姨,木匠叔,”她热情地邀请他们,“来呀,进来坐。”
“你公公到家了么?”何秀花一进门就悄声问。
“已经接回来了。”
听说徐忆兰的丈夫已经回来了,她自然是高兴的,于是立刻像祝寿拜年般贺起喜来:“恭喜啊!恭喜你们!忆兰呀,恭喜你们合家团圆啊!”
张木匠笑嘻嘻地跟在妻子身后也贺着喜。
听到木匠夫妇的声音,徐忆兰一下提起精神,赶紧擦掉脸上的泪痕,理了理散乱的头发迎上去:“谢谢你们,谢你们啦,请屋里坐。”她把客人迎进大屋。
罗正卿和儿子们也早抹去了泪水,微笑着迎过去。
进到屋子里,木匠夫妇才看清,罗家老老少少个个鼻泡眼肿的,才知道这家人刚刚哭过,觉得尴尬,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其实他们的来访已经把笼罩在这个家庭的悲凉气氛冲淡了。
徐忆兰看出他们尴尬的表情,努力使自己变得快乐些,她微笑道:“看到你们来我真高兴,”她瞧了瞧丈夫说,“孩子们的爸爸回来了,”然后又对自己的丈夫说:“这位是张羡江,这位是木匠嫂何秀花。”
罗正卿热情地与两位客人握手。
徐忆兰又说:“他们和我最要好,从50年起我们就住邻居,张木匠和我还是一个工厂的同事。这么多年多亏有他们的关照啊。”
“谢谢,谢谢你们关照我的家小。”
“那里的话,罗先生太客气了。”
何秀花接着说:“要谢,我们还得谢忆兰呢,她这个人特别好,还有这两个后生常常照顾我们,对不对呀?”她见天佑大佑光笑不说话,于是又说:“你们不要笑,阿姨说得对不对?”
几句话说完,罗正卿对面前两位客人的感情一下拉近了:“你们请坐,请坐。”
主、客坐定后,张木匠取出一包“牡丹”牌香烟抽出一支递给罗正卿,然后自己衔上一支。
罗正卿把打火机打着,先为对方点燃后,又为自己点上。
“正卿,你学会吸烟啦?”
罗正卿徐徐吐出一口烟雾,对发妻笑笑,算是回答。
“他原来是不吸香烟的。”徐忆兰无奈地一笑,对何秀花说。
罗正卿像是想起了什么,起身取来一条“万宝路”递给张木匠:“送给张先生的,不好意思拿出来当礼物。”
“罗先生太客气了,谢谢。”张木匠继而关切地问:“罗先生这次回来得多住些日子啰?”
这个问题不是一两句话所能言清,他是利用商务上的事由申请去日本的,日期有限,许多细节也没必要跟人家细说,于是他只好顺水推舟:“尽量多住些日子吧。”
四位男士聚在沙发一端海阔天空地聊,不时发出朗朗笑声。
沙发另一边算上毛毛也是四位。何秀花悄声问徐忆兰:“听天佑爸爸的口气他还要走?”
徐忆兰耷拉着眼皮点了下头。
“不能放他走呵,谁敢保证以后他还回来?听说台湾那头卡的严着呐!”
何秀花完全是一片好意,对于她的那种担心徐忆兰不是没有考虑过。但是,丈夫在信中说的很明确,只有十天的探亲日期。她是打算动员他留下来的,在儿子们面前也夸过大口,但是她并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她心里仍潜藏着忧虑,害怕丈夫万一坚持回台湾怎么办!
只听何秀花又说:“喂,你要搞搞清楚喔,他在那边又娶了没有?男人到了外边另娶的多着呐,”说到这儿,她瞅一眼罗正卿,猜测起来,“如果那边有老婆的话,那女人怎么会这么大方放他回来呢?不过你还得问清楚。”
“这种事怎么好问,他想告诉你自然会说的,不想告诉你,问也问不出来。依我对他的了解,他不大会另娶,从他的信里也没有苗头说他另有女人,崇颖你说是吧?”
赵崇颖是了解实情的。不过天佑一再叮嘱她不要把实情告诉母亲。所以她应和着说:“好像没有。”
听儿媳妇也证实她的说法,徐忆兰像吃了颗定心丸。
“只要他那边没有女人拖后腿,他就不会走,你想想,他能舍得离开你?他能舍得离开他的儿子、孙女?”
听何秀花的想法和她的分析相一致,她的心里更多了分踏实感。细想想确实这样,已经这么大把年纪了,谁还想再在外飘泊?不过,他那边还有事业呀!他能舍得开么?这个想法一出现她又有些不安了:“说不准,万一他舍不得事业可怎么办?”
“事业?事业能有你和孩子们重要?”
“男人们大多是重事业的!”
“他再重事业也得为你想想呀!你已经为他守了三十多年活寡,他不能再把你抛下不管呀!否则也太狠心了!不行,我得在他跟前吹吹风,让他知道知道你这三十多年是多么不容易!”
徐忆兰一把按住了好朋友:“不要对他说什么,我不想让他难过。”
“哎呀,你这个人呀心肠太好。好吧,我不会让他掉眼泪的。”
那边,张木匠正在大谈上海皮革厂的光辉历史,天佑也时不时地谈论上海市的工业企业为中国所作的贡献。
何秀花凑过去,先是听男士们的谈话,当她抓住一个空档时,便不管三七二十一地把话插进去:“罗先生呀,你看你的两个儿子多么好,都称得上是百里挑一的后生呀!我是看着他们长大的,”她笑眯眯地望着大佑说,“刚搬到十间头来住的时,他才这么点高,”她用手比划了一个尺度,“嘿,现在长成这么高这么大了,还出洋留学哩!真不得了呀!”发了通感慨,何秀花又说,“罗先生真有福气,两个儿子为你争光了。这都是忆兰教育得好呀!。。。。。。”平时何秀花不是能说会道的人,这一刻不知怎么的,她的舌头像是装了弹簧,呱呱呱呱讲起话来流利的不得了,“。。。。。。哎呀,忆兰可不容易呀!独自一个操持这个家,吃的苦头不少呀!我和她做了三十年的邻居,这么多年她是怎么过来的我全看在眼里,不容易呀!”
何秀花说的都是些家常话,并不动人,但是忆兰心里还是热乎乎的,她知道她是一片好意,不过她还是怕她说过了火,所以暗暗碰碰她,以示提醒。
何秀花理解忆兰的意思,马上变了种口气:“现在好了,罗先生回来了,忆兰算是苦尽甜来了,她的好日子在后头呢,你说是不是呀?”何秀花把要讲的一口气都讲了出来,觉得挺痛快,再想说点什么肚子里已经没词了,她只好眨巴眨巴眼睛看看这个,看看那个,等着听别人说。
这时的罗正卿觉得尴尬了。何秀花的一番话他已听明白,就是希望他留在大陆不要再回台湾了。如果自己真能留下的话问题就简单了,不过事情并非简单。他心中矛盾重重,不知如何表态。
天佑见父亲落寞神伤的模样起了同情心,于是打起圆场:“爸爸在台湾可能算是较早回来探亲的吧?”
“我算是回来早的,也有比我还早的,不过大家都是偷偷摸摸借道回来的。”
“罗先生有胆量,克服了许多困难才能回来,不容易呢!”张木匠不失时机地夸赞一番。
何秀花望着罗正卿和善地冲他一笑。
徐忆兰脸上露出笑容:“还是我们国家的政策好啊!否则我们一家哪能团聚!”
张木匠见聊得时间不短了,便和妻子对下眼光,随即站起身:“和罗先生聊的蛮开心的,不打搅你们了,我们走了。”
“再坐坐嘛。”罗正卿一家客气地挽留。
“不啦,有空你们到我家来玩。”
“你们后天不要忘记去锦江饭店噢。”大佑提醒他们。
“不会忘的。”说罢他们告辞离去。
送走了木匠夫妇,一家人仍回到大屋。“坐----坐----”徐忆兰招呼一家人,自己则紧紧地挨着丈夫坐下。罗正卿把发妻的手握在自己的手心里舍不得松开。他对她的感情是五味杂陈非几句话所能言清。他对她仍深深地爱着,其中包含更多的是对她的歉疚与心疼。沉默了一阵儿后,罗正卿说道:“我想到妈妈和伊星的墓看看,为她们扫扫墓,想对她们说些心里话。。。。。。”他的嗓音黯哑有些说不下去了。
徐忆兰轻轻拍了拍丈夫的手劝慰道:“想开些吧,不要太难过了。”然后她又征求儿子们的意见:“你们说哪天去方便?”
天佑想了想:“那就大后天吧,你们说呢?”
“也好,就大后天吧,”徐忆兰把脸转向丈夫:“五十年代初期上海还有锡箔卖,后来就没有了,大家都改用纸钱了,”接着她又说,“明天我们要把纸钱准备出来,还要准备好香烛与贡品,大后天一早我们就去。”
落实好扫墓的事后,罗正卿又问:“当年我走了之后,你们怎么没有回苏州去,而是留在了上海?”
“不是我们不想回去,而是回不去了,”忆兰答道。
罗正卿很是不解:“怎么回事?”
“唉!”忆兰叹了口气:“你走后的第二年我独自回去了一趟,想安排好后再把一家人接回来,没想到房子让人家占了,没有了我们的落脚之地了。你想都想不到是谁占了我们的房。”
“是谁呀?”
“就是妈妈把房子托给他照看的俊信呀。”
罗正卿很是吃惊:“唯唯诺诺的一个人,看起来老实的不得了,他有什么理由不让你们回来住?”
“他并没有说不让你回来住,但是他把房子租出去了,而且还要我付他几年的工钱,并要我出资把房子修一修。”见丈夫惊讶地瞪大的眼睛,忆兰又说:“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呀,他见我们倒霉了,便趁火打劫。”
“后来你们住到哪里去了。”
“当时我们没敢搬走,怕你万一回来找不到我们怎么办,所以在那里坚持住了一年多,我又找不到工作,没有一分钱的收入,房租就是一笔大开销,孩子们要念书,还有一家人的吃用,都是靠变卖我娘家留下的一点东西维持。到了这个时候我才真正明白什么叫‘坐吃山空’了,何况我们并没有多少东西。后来搬到城乡结合部一个叫光明新村的地方,住的是里外两小间的房子。在那里我们结识了木匠夫妇和司马厂长夫妇,多亏有了他们的帮助啊。“
天佑接过母亲的话说道:“不过也碰到了坏人。”
“什么样的坏人?”罗正卿不解地问。
徐忆兰接着说:“那是十间一排的平房,我们住十号,木匠住九号,那个坏女人住八号,”忆兰喝了口水后接着说:“1945年10月份我们准备跟你去上海,当时妈妈把中宅卖了,得了六两黄金,当时仅存这么点东西了,准备留给孩子们念书用的。1954年伊星考上了北京医学院,我拿了一两去银行兑换现金,想为伊星准备行装的,不料被这个女人看见了,她花言巧语劝我不要卖,她跟我说,她老头做大生意,让我在她老头那入股。。。。。。”
“你就把黄金给她啦?”
“到了家,她又把那套话对妈妈说,然后趁我们犹犹豫豫还没反应过来时,就就连骗带抢地把六两黄金全拿走了。谁能想得到呀,我们对别人从来没有一点点的坏心,也从来没有碰到过这样的人,所以一点戒备心都没有呀!”说到这儿,徐忆兰难过地垂下了头。
天佑接着说:“那天姐姐昏迷不醒,我一路奔跑着去司马厂长家把妈妈叫了回来,当时我们家没有钱送姐姐去医院,妈妈就去找那个女人要钱,那女人当时就翻脸不认账了。”
忆兰接着说:“当时我急得没办法,想起了厂长夫人叮嘱我的话,让我有难处找他们。在去医院的路上我给司马厂长打了电话,把伊星病重和没有钱的情况告诉他。。。。。。”忆兰哽咽地说不下去了。
天佑继续向父亲叙述:“司马叔叔很快赶到了医院,为姐姐办理了各种手续。姐姐去世后,于阿姨拖着病体也赶到我们家,安慰我们,照顾我们。他们见我们孤儿寡母的可怜,又没钱安葬姐姐,就把一切花销都承担了起来,其实他们当时也不富裕,于阿姨没有收入,身体又不好,平时他们自己的花销就很大。”
徐忆兰接过长子的话又说:“妈妈病故也是他们帮的忙,后来我从别人那里才知道,当时他们也拿不出这么多钱来,有一部分是从工会借的。到了年底,皮革厂要招收一批工人,司马厂长见我人老实又肯努力,把我也招进去了。”
罗正卿听罢妻儿的一番叙述后很是感慨:“太谢谢他们了,我要当面去谢谢他们,忆兰我们什么时候去他们府上拜访?”
“于大姐早就去世了,司马厂长最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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