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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国的蔷薇-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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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天。

金一少照常跑到医院去守着昏迷不醒的阳夕舞。

即使病着,即使昏迷着,即使素面朝天,她依旧美得无与伦比。

他看着她白皙如雪的脸和精雕细琢的五官,眼眶里,忽然就涌上一股刺痛的湿意。

他恍惚地抬手抹了一把眼角,却触到一片狼狈的潮湿。

如果他没有记错,这是他活了这么多年,第一次流泪。

不过,为了他最心爱的女人流泪,值得。

胡乱地擦掉脸上的泪,他看向病房里的少女,却猛然发现她纤瘦的手指颤动了一下。

他以为是自己眼花了产生了幻觉,使劲擦了擦眼,再定睛看去。

白净修长的手指,颤动了一下,又颤动了一下。

似乎连心电图上弯曲的线条起伏的尺度也变大了。

“医生!医生,她动了,医生她动了!”金一少喜出望外地喊着,大步朝医生办公室跑去。

半个月后。

阳夕舞依旧没有传出半点消息。

阳家的人几乎把整个城市掀了个底朝天,可是依旧没有发现任何有价值的蛛丝马迹。

就连跟阳夕舞渐行渐远的冷星愁,优玛,迷子,还有夏缨和夏纱,也渐渐感受到阳家这次的风吹草动似乎有点太大了。

虽然这不是阳夕舞第一次失踪了,可是这一次跟前几次是有些不一样的。

前几次离奇失踪,至少是在她的朋友恋人,都还紧密地守在她的身边的时候,可是这一次,除了金一少和阳洛尘,几乎所有曾经和她息息相关的人都远离了她。

她第一次离家出走住的公寓,甚至是远在太平洋的雪莱岛,阳家都派人去严密地搜查过了,她不在,任何她平时爱去的地方,都不见她的踪迹。

这一次,大家是真的感到恐慌了。

女装

她的去向

晚上九点。

西城酒吧。

奢靡的音乐和酒精的氛围中,放荡的痴男怨女尽情地堕落,沉沦,在放肆的喧嚣中释放自我。

灯红酒绿中,棱角分明的冷峻男子坐于僻静的暗绿色沙发上,他的面色冷静,带着一点血腥和杀戮熏陶过的残酷和冷淡。

自从阳夕舞离开他的世界后,他就开始养成在这个她常常独自喝酒发呆的小小区域里,想念她,回味她的点点滴滴的习惯。

是的,阳夕舞失踪了,这几乎是个众所周知的事实。

只是,又有几个人知道她失踪的缘由和真相。

那些曾经和她称朋道友的人,那些曾经和她亲密无间的人,那些曾经和她患难与共的人,在她最艰难最需要他们的支持和扶助的时候,他们又在哪里,在哪里。

她的身边只剩下他,只剩下这个与她有过数面之缘,却让她毫不避讳地掏心掏肺的人。

她是这个世界上,他唯一想要真心对待和守护的人。

所以,他一定会完成她对他最后的请求。

那么微不足道的要求。

火辣辣的一杯烈酒下肚,他颓唐地靠近沙发里,似乎还能吮吸到她残留下来的味道。

那么令人迷恋和心疼。

“她在哪?”一只黑色的靴子踩上他面前的桌子,冷冷清清的声音闯进他的耳朵。

金一少抬头,就看到一个冷冰冰的暗色调女孩。

然后,是她身后那些姿色出众,气质与众不同的女孩。

他慢悠悠地朝酒杯里又倒满一杯酒,摇晃着酒杯,没有回答。

“说,舞她究竟在哪?!”迷子从后面蹿进来,气冲冲地问。

金一少抿嘴一笑,“不知道。”然后神色享受地喝下一口酒。

“你会不知道?舞她这些日子都和你在一起,你会不知道她在哪?!快说,你把舞藏到哪里去了?!”夏纱摩拳擦掌地挤进来,开门见山地就骂骂咧咧起来。

“哼,就算我真的知道,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们,你们,还会在乎她在哪里吗。”似乎带着冷嘲热讽的口气,他轻蔑地瞥过她们,然后把视线定格在手里的酒杯上。

“帅哥,你这话可就说的不对了,舞可是我们最好的朋友,我们怎么可能不在乎她。”优玛把玩着头发,慢条斯理地说。

“最好的朋友?”金一少不屑地从鼻孔里冷哼一声,似乎觉得相当滑稽可笑。“最好的朋友会在她最虚弱最需要有人支撑的时候把她一脚踢开?!最好的朋友会让她忍气吞声地被你们往脸上泼酒?!最好的朋友会几个月连一通问候的电话一条关心的短信都没有?!最好的朋友会在她失踪快一个月后才理直气壮地跑来问我她的下落?!”火冒三丈地说完,金一少气不过地把酒杯摔到地上。

玻璃支离破碎的声音,像是一道雷,劈到几个人的心里。

是啊,这几个月,她们究竟是怎么对舞的。大家一起聚会的时候,几乎连通知她这道程序都省略了,手机里,她的号码似乎成了病毒一样恐怖的禁区,避之不及地躲开,没有去触碰。

最后一次的聚会,她们甚至在大庭广众之下,泼了她满脸的酒。

像她自尊心这么强这么骄傲的人,没有责备她们半个字,而是硬生生地一个人把一切忍受下来。

这一切,太不正常了。可是她们只是一味地埋怨她的见异思迁,她的喜新厌旧,而没有深究地去探索事情的真相和缘由。

天呐,她们究竟对她做了什么?!

金一少起身,准备离开。

夏缨第一个反应过来,冲上去拦住了他。

“请你,告诉我们,舞她究竟在哪?”她看着他,眼眸带着深切的乞求和真诚。

金一少冷漠地撇了撇嘴角,“你们,不配知道她在哪。”

他甩手避开夏缨的阻拦,却突然迎面袭来一拳,他来不及躲闪,活生生地挨下。

白发少年风姿飒飒地站在他面前,拳头还挥舞在半空中没有收回。

“你凭什么不告诉我们她在哪!她是我们最爱最宝贝的人,你凭什么不让我们知道她在哪?!”

迷子和冷星愁眼明手快地冲上去拉住情绪激动的隐,以免他再做出冲动的举动,引起纷争。

金一少无所谓地抹了抹嘴角的淤青,“这里最没有资格说话的人就是你,如果不是她那么爱你,这一拳,我一定会十倍还回去。”

“爱我?如果她爱我,她还会和你在一起吗?!”或许是心里的憋屈的醋意太久,隐几乎是脱口而出。

“跟我在一起?!她什么时候告诉你她和我在一起了?你只看到我们一起吃饭一起喝酒,这样就算在一起了吗?!这么久了,我甚至连她的手都没有牵过,你信不信?!”

隐不知所措地愣住了,他确实没有考虑到那么多注意到那么多,他只是自以为舞是对自己厌倦了,所以寻找到了其他的依靠,而没有刻意去挖掘其中的细节和经过。

该死,他怎么可以这么疏忽?!

金一少一口气说出这些自己憋在心里很久很久的话,忽然轻松了不少。他抬脚,继续离开的进程。

咚。

身后传来诡异的物体落地的声音。

他的身影颤动了一下。

“隐!”夏缨欲言又止地看着隐,却又不知该如何阻止。

金一少不解地转过身,就看到俊美的白发少年垂头丧志地跪在自己面前,膝盖与地板碰撞在一起。

他震惊了,真的震惊了。

“求你,我求你,告诉我,她到底在哪里?”隐眼眶发红地扬起头看着他,似乎连喉咙里说出的话都带着某种隐忍的悲伤和绝望。

金一少看着他,尽管心下惊涛骇浪,却只是保持沉默。

“我知道,这些日子我们大家都忽略了她,如果你因为这个而讨厌我们的话,我跟你道歉,对不起!可是,她对我们真的很重要,请你,把她还给我们!”

咚,消瘦的夏缨满脸是泪地双膝着地。

咚,咚,咚,咚。

优玛,夏纱,迷子,冷星愁,依次跪下。

酒吧里的气氛一下子紧张起来,所有人好奇的目光都聚集过来。

似乎连躁动的音乐声也停止了。

金一少抿住嘴唇,没有说话。

那是她对他最后的请求,他不能。

可是。

他不是一个铁石心肠的冷血动物。

他们对她所做出的努力,让他坚不可摧的决心动摇了。

他转过身,跪在地上的众人心头冰凉。

“明湘村,她在明湘村。”似乎是做了极度的挣扎,他才决定告诉他们这个答案。

他疲倦地转过头,看向隐。“帮我跟她说声对不起,不要告诉任何人她的去向,这是她对我最后的请求,可是我失信了,替我跟她说对不起。”

“嗯。”隐缓缓点头。“还有,谢谢。”

“呵呵。”金一少莫名其妙地笑着,高挺的身影渐渐淡去。

手机

要不要离开

明湘村。

从前破旧、摇摇欲坠的房子已经全部拆除,换上高楼林立的新面貌。

不过,这里很好地保留了原有的淳朴生态环境,让鸟语花香的大自然完整地保存下来。

这里,一直是阳夕舞心往神驰的世外桃源。

都市醉生梦死的雍容华贵,灯红酒绿的纸醉金迷,已经让她彻底厌倦。或者说,从小被父亲抛弃的惨淡经历,让她对那个花花世界的向往度降低为零,她只是卑微地觉得自己是个可怜的弃婴,是那个歌舞升平的极乐世界最格格不入的侵入者。

恬淡的乡村生活,让她有一种很舒适的归属感,那是一种近乎于家的感觉。

虽然现在的名乡村富裕了,繁荣了,可是这里的村民依旧朴实,依旧好客,依旧热情,这是阳夕舞很高兴看到的。她很庆幸,他们纯洁的心灵,并没有因为金钱的富庶而遭到任何的腐蚀。

一颗足够纯粹干净的心,是每个人最宝贵的无价财富。

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有这样一份富可敌国的财富。

清晨的时候,阳夕舞会和小晴一起,到山上采一些野雏菊,插在房间里,然后,一整天都在雏菊恬静馥郁的馨香中安然地度过。

自从来到这里,阳夕舞每天都挂着娴静淡然的微笑,这会是她活在这个世上,最后的乐观。

初晨。

金黄的阳光洒满整个明湘村。

已经有勤劳的村民起来劳动和工作。

整座村子呈现出欣欣向荣的勃勃生机。

阳夕舞坐在屋外院子里的躺椅上晒太阳。

早晨的阳光不是很刺眼,温温煦煦的,带着清新的气息和露水湿润的味道。阳夕舞的身体不好,不能接受正午或者午后阳光剧烈的曝晒,所以,她只能选择在庸淡的清晨,享受一下初醒的阳光懒洋洋的滋润。

她的脸色依旧苍白得像雪一样,连淡红色的嘴唇也褪去了原本健康的色泽,惨败得像一个贫血的孩子。

要死的是,哪怕她没有温润润的光泽和浓墨重彩的点缀,她仍然美的像一个高高在上的女神。

光华潋滟,她纯白的面容被镶上一圈光晕,淡雅的,透着优娆。

她整个人靠进躺椅里,没有蜷缩起来,只是懒散散地躺着,似乎连与生俱来的安全感的缺失也被淡忘。

是不是每个人走到生命的终结点前的短暂时光,都会变得不同。

不苟言笑的冷漠的人会开始变得爱笑,而且是那种温暖淡定到比任何人都柔软的笑。

张扬叛逆的人会变得乖巧温顺,像是拔去了尖牙与利爪的老虎,温和得让任何人都可以接近。

天生就高人一等的人会变得甘于平淡,甚至奢望混迹于茫茫人流中,掩盖住自己的身影,做个普普通通的凡夫俗子。

这是对于生命的流失,一种坦然安详到极致的态度,算不上积极,也绝不是偏激,只是淡漠的一种投降,一种面对。

有些人,有些事,是不是永远只有尽力而为的能力。

就像宿命的奔流,生命的逝去。

脆弱的人类,永远只有甘心面对和接受的资格,而没有彻底阻止宿命变更和生命延续的可能。

不过,如果你把自己有限的生命活出无限的光彩与靓丽,那么,即使你的肉体消亡,你的精神和音容笑貌却会永远停留。

阳夕舞闭着眼睛,脸上带着细软的笑。

有清凉的风习习地吹拂,她额前细碎的发被微微缭乱。

忽然的,一只白净细致、骨骼分明的手抚上她的额,动作娴熟而轻柔地为她梳理乱发。

她张开眼,就看到他。

那个曾经被她称作樱花变成的妖精的男生。

她伸出手,想要替他抚平眉间的褶皱,却措不及防地掉下泪来。

他握住她冰凉的手,放到胸前。“我来了。”他对她说。

她看着他,眼角还挂着泪,就这样笑了。

隐陪着阳夕舞在这里住了几天,小朗全家人都对他们很好。远离了城市躁动的喧嚣和污染,他们心安理得地在这里得到了最纯净的大自然的洗礼。

这几天,隐和阳夕舞完全回到了没有丝毫芥蒂的从前,只是隐从来没有提带她回去的事,阳夕舞也就更加不会主动提及。

只是,心里面越不想被互相解开的疙瘩,是不是就真的不会被解开呢。

知道,没有得到任何关于隐和舞的消息,迷子等人也日夜兼程地赶到了明湘村。

几个人在这里住了几天,心里头的想法翻江倒海的,可是就是没有人大着胆子说出来。

各怀心事地吃完一顿饭,她们神神秘秘地把隐拉到一边。

“你到底有没有跟舞说要带她回去的事?难道你准备和她在这里一起老死吗?”夏纱心直口快地首先开问。

“既然她想要在这里住下来,我就陪她。”隐口齿坚定地说,目光朝餐厅里和小晴小舒一起收拾碗筷的阳夕舞看了一眼。

“这样可不行,舞的病撑不了多久了,她不能呆在这,她继续呆在这,只有等死啊。”夏缨扯住隐的胳膊,情绪有些澎湃。

“我知道。”隐的眼底混乱,却依旧选择尊重舞的决定。

“不行,我们必须带她回去。”冷星愁惨淡淡地刁着烟,言语不容拒绝。

迷子原本也是赞成把舞带回去的,可是,在这里的这几天,他们看到的并不是一个病危的女孩,而是一个明朗乐观的少女。她对每个人都会微笑,温柔而亲切,那是以前的她所没有的魅力和气质。

冷星愁看向迷子,示意她发表自己的意见。

“你们看她。”迷子用眼神示意大家看向舞。她和小晴小舒一起挤在厨房里刷碗,这种琐碎的家事,她以前是绝对不会碰的。

而且,她一直在笑,整个人散发着一种天使一样烂漫天真的光芒。

优玛收起自己妩媚的姿态,目光带着理解。“我从来没有看过她这么快乐,这么像一个真正的少女。”

是啊,从前的舞,高贵典雅,是不容亵渎的女王,她霸道,她任性,她冷酷,可是因为太多太多的事情束缚着她,压迫着她,她从来没有像同龄的少女那样快乐地笑过。

可是现在,花一样绚丽的生命即将走向尽头,她却活出了自己最出彩的时光。

他们,怎么人心去打碎她来之不易的快乐。

只是,真的他要他们眼睁睁看着她死掉,而无能为力吗?

突如其来的病发

次日清晨。

迷子等人毫不耽搁地收拾妥当,准备离开。

既然隐和阳夕舞都死心塌打定主意想要留下,她们也就没有必要继续停留,既无补于事,又在一定程度上打搅了他们来之不易的两人世界。

初醒的村庄带着氤氲的清新,路旁微绽的野花吐露出纯雅的芬芳,晶透的露珠,沿着它的的叶子边缘来回滚动。

阳夕舞站在熹微的晨风里,穿着设计简约的淡紫色雪纺连衣裙,衣袖与裙摆镶着精致的蕾丝花边。她的手腕上带着一条精巧的链子,铂金的质地,坠以一颗圆润的白珍珠,与她雪白的肌肤相得益彰。

隐站在她的旁边,剪裁得体的纯白色衬衣,一条暗绿色丝带结成抽象的图案,垂在胸前。白色的发丝在风中轻缓晃动,翩翩如影。

“宝贝,要记得给我打电话,我会很想很想你的。”优玛动容地轻拥一下阳夕舞,一向风情万种的样子收敛了不少。

“你的速度很快,我一直很想跟你赛一场,可惜没有机会了,保重。”冷星愁动作低调地刁着烟,言语不舍地和阳夕舞道别。

“舞,上次我不该泼你酒,对不起,如果以后有机会,我一定让你泼回来。”夏纱孩子气地扑进阳夕舞的怀里,拽着她的衣服,久久不愿松开。

“亲爱的,有这小子陪着你,我很放心,不过如果这小子敢欺负你,你一定要告诉我,我就算人在火星,也会马上飞回来帮你揍扁他。”迷子的告别方式最特别,她一边温柔地跟阳夕舞挑重点讲,一边不轻不重地在隐的肩上落下一拳。

最后,夏缨泪眼汪汪地走到阳夕舞面前。

“舞,我们都不在你身边,你一定要照顾好自己,你天生就体寒,生冷的东西要少吃,要少吹风,要好好养病,如果身体不舒服,一定要说出来,不要硬撑着,知道吗。”

阳夕舞走上前,将她颤抖的身子揽进怀里。“我知道,我都知道,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照顾自己的,一定。”

说到这里,阳夕舞忽然胸口一揪,安分了几天的心脏忽然剧烈地疼痛起来。

“咳咳,咳咳咳。”她无力地推开夏缨,捂住嘴,激烈地咳嗽起来。

“舞!”隐急切地上去扶住她晃动的身体,她的身体却在一瞬间失力地倒向他身上。

“舞!!!”

阳夕舞的手臂垂下来,白皙的手心里,那一抹心惊肉跳的殷红,刺痛了所有人惊慌失措的眼球。

他们把她送到了当地的医院,可是由于医疗条件有限,医生只能竭尽所能暂时压制住她的病情,而不能保证她没有生命危险。

最后,几个人还是日夜兼程地将舞送了回去。

因为那个发达的都市里,有先进的医疗技术和一支熟知她病情的医疗队伍。

尽管阳夕舞已经病入膏肓,回天乏术,但是他们还是会想尽一切办法,让她活下来的。

阳家的私人医院。

特殊的单人病房里。

绝美的紫发女孩陷入沉睡,依靠呼吸机勉强维生。

大家站在病房外面,看着她苍白的睡脸,心疼如绞。

还是没有办法,他们还是没有办法救她。

难道他们现在唯一可以做的,就是眼睁睁地看着他们最好的朋友死去,却束手无策吗。

医院方面还没有收到任何关于心脏捐助的消息,这就意味着,阳夕舞连最后一点生存的希望也渺茫得像是沙漠里的绿洲一样。

最近,金沙帮那边的状况也不太安宁,许多不满金一少残酷统治的人纷纷联手起来,反抗金一少。

内乱,是一个黑帮最可怕最忌讳的暴动。

而金一少向来是一个不得人心的龙头老大,他做过太多违反帮规和人情世故的事,那是他人生不可磨灭的污点,会成为所有人指控他的罪证和理由。

而现在,就是这些人群起攻之的时机。

甚至连八卦的媒体杂志,也开始关注这一起暴乱的黑帮动荡。

还好阳夕舞现在昏迷着,否则,依她的个性,一定会不顾一切出手帮助金一少的。虽然她有这个能力,可是,她残破的身子,不会允许她这么做。

只是,现在时间紧迫,他们该从哪里去寻找合适的心脏,进行移植,来抱住阳夕舞奄奄一息的生命。

小悲伤的尾声

几天后,几乎走投无路的隐,忽然收到医院方面可以进行心脏移植手术的通知。

当天,他收到金一少在帮派混斗中不幸身中数刀不治身亡的噩耗和金一少的亲信手下秘密送到他手里的一封信。

急症室颜色鲜明的红灯刺目地亮着,隐的手里捏着金一少的信,指尖带着震撼到极致的颤抖。

那个连背影和笑容都棱角分明的男人,毋庸置疑,他是个无恶不作的黑帮大哥,可是,他对阳夕舞无微不至的照顾和不计回报的感情,他们这些局外人都是烙印在心里的。

只是,隐没有想到的是,他居然可以为了阳夕舞,甘心情愿牺牲到这种地步。

走廊上,迷子等人翘首等在一旁。

冰冷的脚步声,落寞地敲响,回荡。

隐抿紧嘴唇,纯净的白色发丝在空气中漂泊摇晃。

他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舞。

不知道在得知一切真相之后,怎样若无其事地去面对她质问的目光。

金一少的死,是一个扑朔迷离的谜,而一切的神秘,都在他手心里的信里诠释得一清二楚。

如果不是为了舞的性命,他又怎么会一心求死地去面临那场混乱的九死一生的恶斗。

不可否认,金一少对阳夕舞的感情,超出了他们所有人估量的高度。

他死了。

他用自己的消亡,来交换她生存下去的权利。

但他请求隐为他保守这个不可思议的隐私。

这个坚强的男子,隐似乎开始理解他当时是带着怎样一种视死如归而又无限甜蜜的心情,去面对恐怖的死亡的。

如果可以,如果真的有需要,隐也会为了她义无反顾地这样去做的。

只是,他的动作似乎晚了一步。

几个小时后。

隐坐在病床旁,看着阳夕舞雪白的睡脸,心里在仔细盘算着,该如何跟她解释心脏移植的真相和金一少匪夷所思的死。

那封信,他已经藏好了。

金一少,他答应他,他会把这一切当作他们之间的秘密,永远不揭露出来。

一个月后。

某音乐颁奖典礼。

北爵集团是这场活动的赞助商,阳夕舞以北爵集团的高层人士的身份,与隐一起出席。

他们在路上巧遇来参加颁奖典礼的迷子,又在入口处,碰上了趾高气扬的舒菡。

记得阳夕舞出院后,曾经在隐的手机上看到舒菡给他发的暧昧短信。当时隐不知所措地想要解释自己的清白,可是阳夕舞却笑笑说,这个女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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