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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海腾龙-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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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条用十余条山藤串连在一起的长藤,缓缓从上面挂下,下端赫然有个人影,重甸甸地。

中海的内力修为,由于两仪心法尚未练成,比蟠龙剑客相差一两分,更陷身在滑动的泥淖中,眼看要糟。

“铮”一声暴响,蟠龙剑客错开了他的剑,取得了中官部位的剑尖徐徐下降,指向他的右肩井。

他全力推剑上架,身躯徐徐下滑。对方的剑光愈降愈近,压力奇大,左手插入泥中的飞刀,已经用不上劲了。生死须臾,命在倾刻。

蟠龙剑客双脚也用不上劲,急急地踏动想踏实浮泥下的坚土,但一时稳不住,所以用不上全劲。

正危急间,头顶上空突然响起一声低吼:“龙大哥,我来助你。”

蟠龙剑客大吃一惊,猛抬头便瞥见头顶上黑影顺崖下槌,碎土浮泥下堕如雨。一怔之下,手上力道骤减。

中海双脚已用不上劲,人急智生,猛地收回右脚,狠狠地蹬出。

“哎呀……”蟠龙剑客大叫,身躯飞起八尺,“嘭”一声水响,飞堕下潭。

黑影恰好降下,路壁的声音入耳:“龙大哥,你无恙吧?”

“是璧弟吗?”中海叫,人仍向水中滑。

路璧一把揪住他的衣领向上拖,急叫道:“收剑,快上。”

蟠龙剑客从水下浮起,吃力地游来,一面大叫道:“弟兄们快来,大地之龙有人接应。”

木排已划至三丈内,有人大叫:“薛护法,先阻他一阻。”

“轰隆!。”水响如雷,崖上有人用巨石向下抛掷,砸在木排前恍若雷震。

木排前面一名大汉一声沉喝,飞跃而上。

中海左手抓住了长藤,喝道:“小弟,你先上,快!。”

路璧手足并用向上援升,中海抓起长藤向后急退。

“噗通!。”飞跃而至的大汉落入水际泥淖,距中海还有四尺左右,脚下用不上劲,猛地向前一仆重心已失,只好向前仆倒。

中海下手不留情,在大汉尚未仆地的瞬间挥出一剑,拂过大汉的脸部。

“啊……”大汉狂叫一声,仆倒在泥淖中挣扎,向下急滑。

中海收了剑,向上爬升。上升丈余,下面有人到了。

“接飞刀!。”他向下大喝。

罢想抓住长藤的贼人大吃一惊,中海的飞刀早就令龙虎风云会的人丧胆,比阎王帖子还可怕,听到飞刀两字,贼人已经胆落,急急放手躲闪,慌乱中脚下一滑,跌下潭中去了,而且更撞倒了刚向上纵的另一名贼人。

中海向上急升,升至四丈左右,下面有人抓住了长藤。他拔剑向下一挥,长藤应剑而折,下面的人带著半段长藤飞堕潭中去了。

“糟!。没带弓箭。”木排上有人叫。

“轰隆!。”暴响又起,第二块巨石砸中了木排,木排应声散开,贼人们惊惶地大叫,有人落水。

第二艘木排到了,有人用暗器向上射掷,但中海已攀上六七丈,暗器已无能为力。

“大地之龙上崖走了,快向崖上拦截。”有人向对岸大叫。

一部份贼人已上了东崖,但东崖的北端大火冲天,火封住了去路,无法从崖上飞越。相距在两里左右,即使想追也来不及了。

路璧首先登崖,三十丈高下,中海真力巳竭,背上又有人,爬了十来丈已渐渐不支。路璧向下叫道:“龙大哥,抓牢,我们拖你上来。”

崖顶赫然有三个人,路璧、铁掌拂云,另一人赫然是松林铺的罗志超。三人合力将中海拉上,志超急急地说:“诸位请随我来,快走。”

无暇多说,四人展开脚程隐入林中深处。天狐谷大火冲天,足足烧了五天五夜,附近山区的林木付之一炬,龙虎风云会的巢穴瓦解冰消。

当夜,城中阎王的府第中,官兵和贼人激战了两个更次,双方死伤惨重。死胜的四猛兽只逃掉一个神鹰项义,阎君祥一家老少只胜下三名妇孺,奴婢星散,大厦付之一炬。这件事闹大了,官府中严拿龙虎风云会的人,行文天下,凡是该会的匪徒,一律格杀勿论。

次日凌晨,贼人们在西山的北麓一座小山聚会。会主大怒之下,由火眼毒猴带著贼人火速到梓渣总会怖置,由第一副会主代会主掌理会务,他自己带了贴身的两男两女,飘然而去。

与会的人,有后到的玉麒麟父子一行九十六人。父子两只带了大总管八臂金刚箫哲,人熊欧文怪罴欧武,其他的人留交火眼毒猴带走,五个人也悄然走了。

擒龙客带了一群贼人,带了从阎府劫来的十四驮金珠,取道潜返大巴山秘坛,随行的有断了一条腿的第二副会主万里孤鸿武永隆。

三天后,龙虎风云会的柬帖在江湖急速传递,说是该会定于三月十五日在梓潼大会天下群雄,邀请长春子的英雄会与天玄剑大地之龙前来一决生死。距会期不足三月;但已有充裕的时日让天下群雄从容赴会观礼了。

知道龙虎风云会的内主坛在大巴山的江湖人并不多,这些人深感意外,怎么总会不设在大巴山呢报应神和中海天玄剑等人,皆知道他们的总会秘窟设在西倾山,突然又变成在梓潼,委实令人大惑不解,难道说,已从西倾山迁来梓渣不成?

梓渣,地属保宁府剑州管辖,剑州所属只有一县,是所谓川陕栈道的南端。

当年传说中的五丁开山,至此而止,五丁力士和入秦迎来的五美女,皆死在梓渣五妇山,栈道也在这儿终程,是一座当要冲的山城。柬帖上只说在梓潼,梓潼四周全是丛山峻岭,自南至北辖地一百六十里,会主并未指出确实的所在,岂不奇怪?

六指琴魔随著火眼毒猴先到梓渣,与中海失去联络。

西山山区靠近涪江左岸,中海一群人隐居在一家农舍中养伤。农舍的主人,是罗志超的一门远亲招待得无微不至,地方幽静偏僻,不至于走漏消息。

报应神伤势沉重,他受尽了酷刑,咬著牙关坚不吐露缥缈仙子的下落,老命几乎不保。铁掌拂云年老体衰,伤势也不轻。中海元气大伤,也得休养。便暂且在这儿调养十天半月,等风声过后再作打算。

安顿下来,路璧方将及时赶来援手的经过道出。

原来路璧到了松林铺,找到罗志超兄弟,道出了来历,志超方知道昨晚阎家农庄失火的事,八成儿与中海有关。接著,路璧发现了擒龙客一群人经过村落,但他不认识这些大名鼎鼎的江湖人,心中虽有点疑惑,却不敢决定。直至入暮时分,玉麒麟父子到了,一行九十余人浩浩荡荡,路璧不再迟疑立即准备跟踪前往。

罗氏听说中海要深入西山铲除贼巢,到龙潭虎穴中救人,心中大为焦急,毅然命志超随路璧前往见机行事,因为志超对西山的地理甚为熟悉,有他前往,必定对中海有所帮助。志超得到乃母允许,立即与路璧启程。

岂知玉麒麟一群并不到西山,却在半途接到会主派来的信使,要他们在城外待命,候机协助擒龙客袭击阎府。

路璧心中一动,转而跟踪派来的信使,在信使返回西山途中,淬然袭击将其擒住加以拷间,方知白天中海在山区的所为,更问出会主在天狐谷谷底设伏的计谋。

志超知道天狐谷的地势,吃了一惊,将情形说出,两人决定奔向天狐谷希望遇上中海告警。

他们来晚了,到达天狐谷时,谷中已闹得一塌糊涂,高手们正在各地狂搜。

路璧艺业不凡,四绝秀士的孙儿,岂同小可?强将手下无弱兵,他小小年纪已出人头地,立即暗中出手,擒了一名小贼,问出经过,两人迳奔谷底。

他们又来晚了一步,在谷口右山脊上了遇见了放火观变的铁掌拂云。志超立即将谷底的情形说出由铁掌拂云在东崖通向西北的山脊上放火,阻止从东崖辟路而上的贼人到西北面拦截。

志超和路璧赶到潭西北,居高临下,可隐约分辨出下面的景况,便用山藤垂下相助,志超和铁掌拂云分别控制山藤和用巨石砸下,在千钧一发中助中海脱离险境。

中海心中感慨万端,想不到松林铺一念之慈,管了罗家一趟子闲事,居然绝处逢生,到头来罗志志超竟在生死关头赶到,冥冥中似乎早有定数哩!。

罗志超必须返回松林铺,将经过禀明乃母。中海一再道谢,请他代向罗氏致意,同时要志超不必再来,以免引起贼人的注意,后患无穷。第十八章

送走了罗志超,他到屋后僻静处取出六指琴魔给他的树皮仔细观看。树皮约有八寸见方,上面用发针潦草地刻著数行小字:“梓潼大会乃是陷阱,务必小心。会友之人质,囚禁放大巴山东西四十里小罗山内主坛,希速援手,知名不具。”

看了树皮上的字,他心中作难。这次入川,固然是想到大巴山内主坛,但主要是想找黑旗令主,如果黑旗令主不在大巴山,那………他到内主坛去干什么呢?至于什么是梓潼大会?他根本莫名其妙。

他毁掉树皮,暗中不住盘算,决定仍向大巴山赶,途中如能打听出黑旗令主的下落,便先找黑旗令主,到大巴山救人质的事,暂时不去管它。他知道六指琴魔有一个外甥落在龙虎风云会之手作为人质,人质在龙虎风云会手中一天,六指琴魔必须替龙虎风云会卖一天命。这件事十分重要,他不是不知道,但他不能将自已的事置于脑后,必须为自已的事多作打算了。

五天后,他晚间到定远城跑了一趟。城中风声鹤唳,戒备森严,各地前来查案的官兵四出走动,有些人进入了余烬未熄的山区,勘查天狐谷的秘窟。他找到了身受轻伤的班成,向班成打听龙虎风云会的消息。班成倒是够朋友,将三月十五日梓潼大会的事告诉他。至于贼人们的去向,听说已往北走了,是否返回梓潼,无法知悉。

中海恍然,六指琴魔所说的梓潼大会,原来是这么回事,自然是早已安排好了的陷阱罗。

反正会期还早著呢,不必顾虑,他必须利用这段时日,办妥他自己的事。他有三件事急待办妥,一是找到黑旗令主讨九阴吊客。二是将两仪心法完成。三是到保宁府仙穴山,找壶中痴李灵,讨教防身的剑术,看看电剑婆婆是否如果南荒鬼魔所说被困在仙穴山。

在农舍中安静地度过岁尾,看看新春已临,但似乎气候更冷,江边水静处,已结了层薄冰。

报应神的伤势大有起色,铁掌拂云也已复元,他必须上道了。时不我留,他要争取时间。

他将梓潼大会的消息说了,希望路璧将消息带给四绝秀士和雍山主,届时请老人家出面助一臂之力。同时,希望铁掌拂云和报应神说动缥缈仙子,同为造福武林尽力,揭破长春子的阴谋。龙虎风云会的会主既然不是毒娘子,对毒物方面便少了一层顾忌。日下他们的会主已经断了右腿,日后唯一需要对付的人,该是长春子了,有两位宇内高手出面,至少可以鼓励前来赴会的群雄,不至于被长春子的名头所震慑。

他不能等报应神复元,便独自告辞先走了。

通都大邑中,布有龙虎风云会的眼线,他躲了近十天,往来要道的眼线始终未发现他的行踪,早已猜想他必定仍在定远藏身。果然,他出现在定远城,到定远客栈取回行囊。便已落在对方的监视下了。

他不知已经被人监视,但警觉性甚高,夷然无惧地赶路,向顺庆府赶去。

次日巳牌时分,到了府南十余里的朱凤山下。这座山周围廿里,山顶的凤观是香火鼎盛的玄门弟子修真胜地。小径通过山西麓,山下有一座小村,是一处歇脚的小站。村北有一座凉亭,夏秋之际,亭中备有茶水。亭南不远处,建有一座小店,有茶有酒,供应一些热食,门柱前挂了一串精致的草鞋供应来往客商。

中海准备赶到府城午膳,没打算在小店找茶水,远远地看到店前停了两乘山轿,并未在意,大踏步经过店前。小店门帘一掀,走出一个身穿狐裘的英俊青年人,突然“咦”了一声,奔下阶来喜悦地叫:“嗨!中海弟,别来无恙。”

中海一怔,止步一看,略一审视上前笑道:“哦,原来是靳姑……”叫我靳大哥,怎样?”来人笑问。

“靳大哥不是已返回小甭山吗?怎么……”

“怎么?我不能来四川?我小甭人妖闯荡江湖,遨游天下,四川我来了好几次哩!天下未乱蜀先乱,四川纵横八百里锦绣河山,为人人所必争,目前此地风云际会,我为何不能来?小弟,别多问啦进去坐坐。”

中海随后跨上台阶,信口问:“大哥从顺庆府来。”

“不,要往顺庆府去。”小甭人妖也信口答。

进入店中,怪,幽香入鼻,令人脑门一清。他笑道:“靳大哥既然男装,何又不舍脂粉气息?”

小甭人妖向厢座中伸手虚引,笑道:“你错了,此刻我身上只带有头巾味,脂粉气息另有其人。请进,里面有我两位女伴。”

中海闻声止步,讷讷地说:“女伴,在下恐怕不方便吧?”

“喝!你这人真是,说头巾味你果然就道学起来啦!我这两个女伴出身也是武林世家,江湖儿女那有这许多顾忌?”

小甭人妖一面说,一面领先进入厢座,中海不再拘泥,泰然随后进入。

幽香中人欲醉,他感到眼前一亮。木棹内侧,盈盈站起一对俏佳人。左面那人身材修长,眉目如画,只是脂粉浓了些,不易分辨出真实的年龄。高梳盘龙髻,珠钗摇摇,云鬓堆绿。穿一袭紧身黛绿夹衫裙,真正的紫羔皮外袄,含笑俏立,仪态万千,赫然大家风范。右首是一位青春少女,未施脂粉梳了三丫髻,□著三个珠花环,一双大眼清澈如深潭,小樱口令人沉醉,红馥馥的脸颊,焕发著青春的光彩。看年纪约在二九年华,却梳了三丫髻,表示她目前仍是云英待嫁。穿一袭白底翠花夹缎衫裙外罩时下最流行的同质流苏坎肩,加上一件獭皮风衣,腰带上悬著长剑,显得曲线玲珑,刚健婀娜。

两女见进来了一位男士,连忙低下粉首娇躯半转。

小甭人妖很大方,向两女笑道:“两位小妹,愚姐替你们引见一位新近崛起江湖,名震武林的大英雄!这位是龙虎风云会的死对头大地之龙,龙英雄中海。”

又向两女伸出纤手,向中海说:“这两位是江右九江府彭泽县混江龙邹辉的掌珠,瑞月瑞华姐妹俩。”

“邹姑娘,久仰久仰。”中海客套地说,其实,他根本不知混江龙邹辉究竟是何许人也。

姐妹俩盈盈敛衽为礼,瑞月用俏甜的嗓音说:“久仰龙大侠的大名,如雷贯耳,今日幸遇,妾姐妹幸甚。”

“那里那里,小可浪得虚名,见笑方家了。”中海拘束地答,他感到两女射来的目光十分奇异,令人心动神摇。

小甭人妖拉过一张木凳推给中海,坐下说:“不必客套了,再客套便是矫情,坐下吧上让店家弄些热食来爰爰身子。”

“不必了,我还得赶路呢。三位姑娘可能已经食罢又何必多此一举呢?靳姑娘与邹姑娘……”

“我们要到成都一游。你呢?”小甭人妖反问。

“我?我……”

“到梓潼,是吗?小弟,早著呢。”

“靳姑娘知道龙虎风云会梓潼大会的事?”中海问邹瑞月笑道:“早两天听人传说,大概不假。我姐妹忝为江湖人,也想前往长长见识,时日尚早打算先往成都一游。龙大侠如果方便,何不同往成都一走?有龙大侠在,我们三个妇道人家,也好仰仗龙大侠的威名……”

“大小姐,何苦让小可汗颜,大侠两字不敢克当……”

“那么,妾身虚长卅龄,可否与靳姐一般,称你一声中海弟呢?”瑞月大方地笑著接口,好厉害呀。

“姐姐,你不怕高攀,让人笑话吗!”瑞华半真半假的地接口,羞态可掬。

“唷!你两人这不是骂我吗?我才不叫他中海弟,管他愿意不愿意,高攀不高攀,我叫他小弟。”

小甭人妖也笑著说。

在三个女人面前,而且是三个美丽的女人面前,对一个像中海一般极少和女孩子打交道的人来说除了无条件投降之外,毫无反击的余地。男人多,女人准落下风,相反地,一个男人决难应付三个厉害的女人。他脸上发赤,苦笑道:“不管诸位姑娘如何称呼,小可……”

“你不反对就好,谁教你年纪小嘛?”小甭人妖抢著说。

“嘻嘻!我可吃亏了,得称他为龙大哥。”瑞华笑著说。

“二妹,不可放肆。”瑞月笑嗔道。

瑞华神色一整,笑容倏敛。

中海先是心中有点不悦,看这两个女人表面像个大户人家的姑娘,怎么言语如此放肆?显然是受了小甭人妖的陶冶,也是个不检点的女人。

接著,他心中涌起了疑云,姐妹俩既然是亲姐妹,像貌为何截然不同?瑞月自称卅岁,但浓妆掩不住她的本来老态,笑时眼角的笑纹是无法瞒人的,口中的牙齿,更是铁一般的确证,在他看来,即使没有五十岁,最少也在四十出头,姐妹俩的岁数相差太远,不无疑问。

他本来就对小甭人妖深怀戒心,不由提高了警觉。

店家送来了四碗挡风寒的姜糖水,瑞华年纪小,她赶忙离座张罗,从老村妇的托盘中将四碗姜糖水分别放置在各人的面前,方盈盈回座。

“靳大姐,四川各地布满了龙虎风云会的眼线,你公然前往成都,不是太危险了吗?”中海关心地问。

“有何危险?除了你,谁知道我是小甭人妖?两位小妹乘坐山轿,我权充护花使者当保镳,不会引人注意的。”小甭人妖若无其事地答。

“不然,你可轻视龙虎风云会,一切小心为主。”

“谢谢你的关心。说说看!你到底要到何处游荡?”

“不一定,反正随遇而安,四处走走。”

“那么,中海弟,能不能伴我们走一趟成都?”瑞月问。

中海断然摇摇头,说:“小可孑然一身,一个人方便些。”一面说,一面端起碗,乘热一口喝干了。

瑞华噗嗤一笑,兴高彩烈地说:“龙大哥,要不咱们往梓潼一走,先闹个乌烟瘴气,怎样?”

中海又是一怔,这小泵娘笑得多蹊跷哪!

“不可!凭咱们三四个人,便妄想到梓潼讨野火,不啻以卵击石,千万不可任性而为,动不得。”

他说。

“对梓潼大会的事,中海弟,你有何打算?”瑞月正色问。

“他要等天玄剑到来方可决定。”小甭人妖代为回答。

“天玄剑会不会来?他目下在何处?”瑞月往下问。

中海摇摇头,毫不隐瞒地说:“小可与天玄剑施前辈在湖广一别,不通音讯久矣!”

“你骗人。”小甭人妖半真半假地说。

“我绝不骗你,是真的。”中海正色答。

瑞月点点头,感慨地说:“龙虎风云会暗中秘密活动多年,他们的会主以江湖神秘客的身份,往来五湖四海,近来方公然出面,自然实力雄厚,声势如日中天,如果不将早年的隐世高人请出,没有人可以遏止他们的凶焰。中海弟,天玄剑能不能请到缥缈仙子和四绝秀士呢?他两人加上长春子,龙虎风云会何足道哉?”

中海注视著她,沉静地说:“小可已告诉靳大姐,长春子是龙虎风云会的幕后主持人,是个道道地地包藏祸心的恶贼。”但………但你并不能证实,而且长春子目前已组成了英雄会,要和龙虎风云会生死相决。”

“我敢武断地说,这是阴谋。”中海凛然地答。

“有何为证?”

“小可亲见长春子杀了伏魔剑客全家,并曾和他在武夷山交过手。”

“你?能详说吗?”

“对不起,目下不是公诸于世的时候。”

“你……你不也曾说过,龙虎风云会的会主是毒娘子吗?”

“小可也许错了。他们的会主是个老家伙,早些天已被小可卸下他一条右腿。”

“真的?”

小甭人妖惊问,稍顿又道:“你和谁一起下手的?能说明经过吗?”

中海将天狐谷的事说了,但只说是他一人所为,救走报应神和铁掌拂云的事,倒未隐瞒。说是先救铁掌拂云,然后分头行事,由铁掌拂云放火,并先到崖上策应。

“他两人呢?”瑞月关心地问。

“不知道,十天前咱们便分手了。”

“但报应神身受重伤……”

“邹姑娘,你怎知报应神身受重伤?”中海讶然问。

瑞月淡淡一笑,解释道:“他落在贼人手中,还能不受重伤?我只是按常情推论而已。中海弟,你不护送他走,这就是你的不是了,万一他落在龙虎风云会手中,岂不……”

“这倒不用耽心,分手后他们昼伏夜行,早就走了。”

“到何处去了?”

中海心中起疑,早已警觉,干脆撒谎扯到底,信口道:“木莲花苑被焚,缥缈仙子已逃到四川,可能已到了湖广,他两人是到那儿投奔仙子的。”

“哦!倒是有点像。该启程了,中海弟,失陪,我姐妹到店后净净手。”瑞月站起说,两人出席而去。

中海听脚步声去远,低声问:“靳大姐,这两人是何来路?”

“怎么?你心中有疑问?”小甭人妖笑问。

“正是,看她俩人根本不像是亲姐妹。”

“唷!你的疑心倒大。人家是同父异母所生,自然不像,我和她姐妹可以说是近邻,彭泽邹家乃是武林世家,有何不对?”

“邹小姐比你大,却称你为姐。素昧平生,她似乎问得太多了。”中海低声说。

“你这人真是,疑心忒大。瑞月三年前丧夫,心情不佳,所以显老。问得太多,她在关心你哪!”

“关心我?”中海诧异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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