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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海腾龙-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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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将她留在身边,一声珍重,各奔前程。
第二十八章
赵雍墓距城北仅两里地,更鼓声隐隐可闻。
三更末的更鼓声传到,斗转星移。赵雍墓的四周荒坟间,三十余名身披白袍,戴了头罩的怪影,纷纷向墓台前的草坪集中。
只片刻间,便在赵雍墓前布下了暗含章法的阵势。以墓台为中心,成半弧形席地而坐,八方各有一人,远距五丈面向外戒备。
不久从西面通向坟场的小径出现了三两成群的人影。显然,这些白袍人早已在四周潜伏,甚至早已将整座坟场予以搜遍了。
四史初的史鼓声传到,先后已到了十六个黑衣人。第十七名是黑旗令主,以后还有人陆续到达。
正西把守的白袍人,同最先到达的三名黑影,发出一声奇异的信号。三个黑影在三丈外止步,由中间的黑影回答了三声信号,然后低声道:“南路会友符钦,奉命前来听候差遣。”
白袍人让往一旁,也低声道:“符会友请进,会主已到了。”
黑衣人全部一色劲装,带了兵刃,在墓台前留下的半弧形空隙中落坐,一个个神色肃穆,一言不发。连同先到的三十二名神秘的白袍人,共有四十九名之多,龙虎风云会的重要人物,几乎精英齐集,算是近来最大的一次盛会了。
月黑风高,夜色朦胧,远处树林中飘来淡淡的尸臭,平添三分恐怖,加以三十二名白袍怪人的形影像是僵尸幽灵,附近又是荒冢圯墓,所以更是令人毛骨悚然,此情此景,委实使人涌起此身已在阴曹鬼域中的感觉。
鸦雀无声,除了四周八名担任警戒的白袍怪人不时走动外,其他的人皆席地而坐,不言不动。久久,面南背北而坐的白袍人,用特有的尖厉刺耳嗓音徐徐地说:“这次大会延期举行,诸位不必追问原因了。这几天来由于大地之龙的出现,本会在梓潼折损了不少得力弟子,事出突然,几乎令本会措手不及,想不到此人竟然成了本会的心腹大患,此人不除,后果堪虞。因此,本会主召开这次大会,一方面是对付大地之龙,一方面对付已到达成都的天玄剑那一群自不量力的匹夫。日下他们巳启程北来送死。因此,咱们必须早作提防,决定下手铲除的良策。”
会主右首的一名白袍人缓缓接口道:“启禀会主,在未正式派任弟子之前,务请追究黑旗令主今晚为何仅单身前来赴会的像故。”
黑旗令主坐在大漠之狼符钦的下首,安坐不动。
会主的目光,凌厉地落在黑旗令主的身上,冷冷地问:“叶坛主,金剑龙镖与天南三剑的老大为何不来?”
“他们需接应由各地赶来的盟下弟兄,无法抽身。”黑旗令主不动声色地答。
“贵盟的弟兄,一早便离开梓潼,秘密撤走,目下何在?”
“梓潼城风声甚紧,为免招引对头的注意,不得不撤离。”
“谁授权给你擅自将人撤走的?”会主冷笑着问。
“会主并未限制黑旗盟弟兄的行动,没说过不许离城。”
“哼!本会主清楚地记得,在顺庆亲自下令要你带人在城中候命,你敢曲解本会主的法旨?”
“属下并未曲解会主的法旨,不然便不会前来与会了。”
“真人面前不说假话,叶坛主,你已得到小罗山的消息。”
黑旗令主点点头,沉着地说:“属下不否认。”
“你有何打算?”会主阴森森地问。
“属下正在左右为难,拿不定主意,正要请会主指示。”
“我只问你的打算,和如何为难法?”
“属下的家小已落在天玄剑之手,委实不知如何是好。”
“原来你早已存心观望,因此将人撤出梓潼,是想趁机叛会,是不是?”
“属下如果存心叛会,今晚也就不会前来了。”
“那是你因为体内奇毒未除,不得不来,是吧?”
“事已至此,会主想必知道属下的困难所在。”
“打开天窗说亮话,你还是死心塌地为本会效力,勿生他念好些。你的人撤至凤凰山,已在六指琴魔杜护法一行二十六人的监视下,任何人也休想妄动。”
“哦!原来会主已有周详的打算了,但会主故意遣走六指琴魔,难道他就不会从属下的盟友口中得悉人质已被天玄剑救走的消息么?”
“本会主已有周详准备,丹扎活佛在他身畔寸步不离,严禁他和贵盟的人打交道,只等动手令下动用他的天雷琴足矣!他永不会知道小罗山的事。小罗山内主坛被大地之龙所挑,只有你盟下的弟兄知道。本会主早已知道你派有弟兄在内主坛卧底,你撤出梓潼之前,本会主已有提防你叛会的大计。目下正值用人之际,本会主不追究你的过错,已是法外施仁,你该知道自爱才是。昨日大地之龙放出小罗山被毁的消息,凡是曾听到这消息的人,本会主已经全部加以处决了。外主坛在五妇山的弟子,以及在此地驻守的北路香案会众,六十九名全部都就地处治,不留活口,以免扰乱弟子们的心神。而你却未受牵连,原因是留你有大用,本会主已是大发慈悲了,你必须知道感恩才是。你的子侄落在天玄剑的手中,他们不会为难你家小。本会主已派人相机救人,你必须为本会尽忠效力,不许胡思乱想。今晚会后,你不必回凤凰山了。如果你不知好歹,存心叛会,不但你和贵盟的弟兄大祸立至,本会主也将下令给救人质的弟子,一举屠尽所有的人质,决不宽贷。去,叫在外面已被监视的天南三剑的老二老三参予大会。你三人今后追随在本会主身边,不许擅离。”
黑旗令主驯顺地站起行礼,应喏一声,向西便走。不久,带了神剑高文湘、和魅剑颜展鸿大踏步转回。后面,一个披黑袍戴黑头罩的人紧跟不舍,直至三人参见会主就坐之后,方悄然退去底入夜幕之中。显然,外围还有不少警哨监视看每一角落,外人委实不易接近坟场。
外围警哨位于坟场四周,相距会场仅百十丈,人数众多,全是被黑袍戴黑头罩的高手,监视网十分周密。但天色太黑,想全部封锁亦颇易:正南和正北两面,两批黑影正逐步深入,小心翼翼地接近透过了外围警戒网,渐渐接近了坟场。每个人的右臂上,各缠了一幅白布,蛇行鹭伏形如鬼魅。
除了在会场外担任警哨的八名白袍人之外,二十四名白袍人以会主为中心,向两侧成半弧形延伸。看不见他们的真面目,无法分辨他们的身份。
黑旗令主挪了挪七星剑,沉着地问道:“请问会主,属下奉命追随在会主身旁,那些盟下的…”
“你盟下的弟兄,用不着你关心了。天玄剑和白衣神君等人,这两天内可能赶来,届时蟠龙剑客薛护法,将率领你属下的盟友与他们一拚。”
“他们不会听命的……”
“你可以放心,他们会听的。你们三个人将以新面目出现,死心塌地的为本会尽力,由你不得。符会友给他们每人一颗易心变性丸。”
大漠之狼应声在怀中掏出三颗青色丹丸,递过说:“叶坛主,这些丹丸保证不是毒药,服下啦!”
黑旗令主脸色一忧,凛然地说:“不是毒药,在下拒绝吞服。”
大漠之狼脸色一沉,阴森森地不悦地说:“叶坛主,不必推三阻四耽误时刻,时光宝贵着呢,天明之前,咱们将大举歼灭大峪山主一群死囚,会主还得计议和安排一劳永逸的大计,没空和你穷罗嗦了,拿去吞下。反正服下后有百利而无一害,死不了的,大惊小敝对你没好处。”
不是毒药而是易心变性丹,这是一种可改变性情的奇药,耳鼠解毒丹可能毫无用处,黑旗令主岂敢吞服?当下便待站起,大漠之狼巨掌一伸,手臂横过中间的神剑高文湘,闪电似的按在黑旗令主的肩上,叱道:“不许妄动,由不了你,吞下。”
黑旗令主想反抗,但力道难发,按在肩上的掌重有千钧,大拇指已扣在肩上井穴上,反抗无力。
神剑高文湘见大漠之狼的手横在胸前,显然对方根本没将他天南三剑放在心上。他脸上露出阴冷冷的笑意,左手一抬,半分不差地扣住了大漠之狼的曲池穴,冷笑道:“符兄,有话好说,何必动手相迫?”
大漠之狼的呼吸像是停住了,他浑身刀枪不入,不怕点穴术的打击点制,这时却被功力相差甚远的高文湘所制住,浑身像被电掣,气血自散,身躯麻木,想挣扎已力不从心,不由他不惊,久久方恐惧地叫:“你……你放手……”
“咦!”会主倏然站起,讶然惊叫。
同时站起的还有两个白袍人,他们原在右面下首的末端,在头罩和白袍的掩饰下,除了少数心腹之外,其他的人不可能分辨出他们的本来面目和身份。
但由坐次看来,在三十二名白袍人中,他俩的地位该是最低的两个。
其他的人都怔住了,大漠之狼符钦的艺业,在所有的知名特殊会友中,虽不是最高明的一个,但在武林中已算得是超群人物,在塞外声威远播,在中原也大名鼎鼎,比中原的十六高手名宿有过之而无不及。他也许和黑旗令主不相上下,但比天南三剑可说高出多多,为何在神剑的手一触之下,竟然会毫无抵抗之力?委实令人难以置信。
黑旗令主和魅剑及时站起,急退三步离开原地。
大漠之狼身侧的一名青衣老人,猛地一声沉喝,身躯斜扭,一掌向大漠之狼身侧的神剑劈去。
神剑右手一带,将大漠之狼用来□掌,接着右脚从大漠之狼的身下蹬出,“噗噗”两声闷响,青衣老人收招不及,一掌劈中已浑身发软的大漠之狼脊心。同一瞬间,神剑的一脚也踹中青衣老人的胸腹交界处,胸骨应脚尽裂。
神剑飞跃而起,喝声“快退!”三人身形似电,火速退出三丈外,变生仓促,众人不及阻止。
会主大喝一声,首先冲出。右下首早已起立的两个白袍人,身形如白虹经天,比会主更快,一闪即至,喝道:“站住!走得了么?”
神剑已领先退出五丈外,一声虎吼,左手疾扬,正西闻警转身意欲拦截的白袍警哨“啊”一声狂叫,冲倒在地。
“我断后,先撤离险境。”他向黑旗令主两人沉喝,让在一旁。接着撤出紫虹闪闪的佩剑,向追到的第一名白袍人挥剑截出。
“铮”一声暴响,双剑相交,两人同时向左飘退八尺。
“咦!”白袍人讶然叫,又道:“你……你是…”
神剑定下身形,哈哈狂笑,大声道:“长春子,别人无恙,咱们二度相逢了。我,大地之龙,现出你掩藏在头罩下的真面目来吧。”
十丈外,火光乍起,坟场边缘的荒林中,接二连三燃起了三二十支明晃晃的桐油火把,上百名老少一线排开,吼声震耳:“谁要群殴,咱们奉陪。”
“天上有七星,大地黑旗盟”右端的四五十名黑衣人齐声怒吼,声如天雷狂震。
双方相距五六丈列阵,中间,中海摘掉黑髯,抹掉脸上的易容物,脱掉外衣,露出本来面目。紫色劲装,腰上有插了飞刀的皮护腰,火光下,威风凛凛,豪气飞扬。他身后,黑旗令主和魅剑徐徐后退至黑衣盟友的阵中。身前,被称为长春子的白袍人屹立不动,左右多了三名白袍人,后侧是头罩两侧绣有金龙朱虎的会主。会主身后,龙虎风云会的人左右列阵,双方剑拔弩张,恶斗一触即发。火把的毕剥声打破四周的沉寂,火光摇摇。
会主拔剑出鞘,举剑尖厉的叫道:“大敌当前,生死存亡在此一举,弟子们……”
话未完,南端的黑暗树林中,突传来“叮咚”两声弦响,踱出三名灰衣人。中间那人赫然是六指琴魔,一手抱着他的天雷琴。左面那人是天玄剑,左手挟了负责监视六指琴魔的丹扎活佛。大和尚一身红袍,在火光下极为触目,像条死狗般被挟在胁下,浑身软绵绵地。右首那人,是大名鼎鼎的大峪山主九天大鹏雍仁杰。
接着,西北角二十丈外的荒冢中,火光再明,白衣神君首先现身,领着十二名大峪山的英雄,高举火把向左右闪开。中间,徐徐站起一个银髯拂胸的老人,和一个发髻如银的老太婆。两人身后,共有五十余名男女,其中有长春子一手所组成的英雄会中三十余名武林名宿,有男有女,有僧有道,全被请来了。一群人像一阵风,掠刮而来。
“四绝秀士,缥缈仙子!”几名白袍人失色惊叫。
被唤为长春子的白袍人突然向后掠走。中海一声长啸,跟上大喝道:“长春子,要想逃么?”
白袍人一声怒啸,回头猛扑,剑动风雷骤发,放手抢攻。
“铮铮铮铮……”震耳的双剑交击声连珠暴响,似电的光华和淡淡紫虹急剧地纠缠,人剑难辨,攻势奇猛奇疾,罡风剑气直迫两丈外,沙石草叶纷飞,旁立的人皆向后急退。
中海连退丈余,仍未抢回主动。他赶忙定下心神,用上了壶中痴所授的保命三招,再退了八尺左右,终于稳下来了,加上他的如意身法相辅,更见神奥,但见他轻灵地移动,追电剑信手挥洒,身前人余的空间中,封得风雨不透,对方宛若万道光华的剑影已笼罩了他,却无法攻入他所封的空间中,看上去他的处境极为凶险,不明内情的旁观者俱不由替他捏一把冷汗,紧张地注视着斗场。
四绝秀土脸色紧张,但仍沉着地向身后的同伴说:“诸位朋友,可认得天机剑法么?请留心细察这位白袍怪客的攻势,招招指向心坎,剑上带有罡气所发的特殊厉啸,说明他就是长春子。瞧,另一位白袍人,八成儿是长春子的大弟子湖海散人。如果诸位仍对老朽的话怀疑,那一位认为功力可以和湖海散人匹敌的朋友,可和他打打交道,不怕他不露出狐狸尾巴来。”
没有人上,他们都被眼前的恶斗吸引住了。
六指琴魔来势甚缓,在五六丈外便接过天玄剑手上的丹扎活佛。
“杜护法,用天雷琴先制住他们。”会主情急大叫。
六指琴魔冷笑一声,在四丈外止步,手一振,丹扎活佛的尸体凌空而飞,飞越四丈空间,“叭”一声摔在一座坟顶上,骨碌碌地向下直滚,恰好在会主的脚下停住。
他冷冷地说:“会主,老朽奉命监视黑旗盟的人,遇上了两位故友,丹扎活佛竟然胆大包天在老朽身后暗算,禁止老朽与故友叙旧,所以老朽将他破了气门,断了他的任督两脉,带他前来听候会主处治。”
“先制住这些人……”。,。
“不!老朽不听你的了,舍甥已有手书交由施老弟带来,他已经快到成都了。天雷琴老朽不想动用,但如果有人妄想逃走或者胡乱出手,自然又当别论。会主,目下天下群雄皆已到齐,正是你死我活放手一拚的大好机会。七曲山落魂崖的毒计,不必指望了,洞庭王已带了数百名弟兄,到那儿替你善后啦!你不该因大地之龙在梓潼闹事,而离开七曲山前来送死的,替长春子卖命打江山的大计落空了,找缥缈仙子报仇的事也难如愿,老朽真替你惋惜。”
他的话声有如沉雷,故意说给众人听的,微顿又说:“练武人练至化境,彼此的功力艺业相差不会太远,今晚咱们这些人艺业大都势均力敌,在场的人如果不愿拚命,尽早言明,可退至正西远出五丈外。但贵会的白袍高手,皆是元凶首恶,必须下场,施老弟给你们公平一决的机会。老朽言尽于此了,谁想乘乱逃命,他必须先死。天雷琴可制百丈以内的人,没有人能在瞬息间逃出百丈外,最好不要以身相试。事已至此,毒娘子,何不现出你的真面目?”
会主袍袖一挥,霸道的三种暗器像是满天花雨,同三人射去,人影亦动。
三人突然向后退,“叮咚”两声弦鸣,会主刚冲向外侧的身躯,蓦地晃了两晃停住了。
三种暗器全落在三人的先前站立处的坟顶上,悉数落空。
六指琴魔冷笑一声,接着说:“毒娘子,像你这种残忍的举措,如果能成事,岂不是老天爷无眼么?你和长春子勾结的阴谋,瞒不了天下人的耳目。你所用来控制会众的龙虎金丹,已经成了废物。大地之龙带有大批解药,早已准备解救被迫从贼的人,控制的人质又被救走,你不必再指望有人替你卖命了。老朽不愿杀你,偌!你的死对头缥缈仙子蓝大嫂,正等候向你索回火烧木莲花苑的血债呢!”
丙然不错,缥缈仙子正站在一座坟头上,手中的宝剑光华摺摺,泰然地接口道:“毒娘子,以往老身认为冤家宜解不宜结,三番两次放你逃生,想不到你偌大年纪,依然难以或忘,阴魂不散地死缠不休,至死不悟。老身一念之慈,不知枉死了多少无辜,你如不死,天道何存?你我该作个了断啦!你的毒剑歹毒绝伦,一手三暗器武林闻名丧胆,银刃皮背心可辟宝刃,难道说,还怕老身胜得了你?上吧,老身等着你。”
双方答话,最远处三名白袍人以为机会到了,悄然脱下头罩和白袍,向后飞窜。
“叮咚咚”一阵直震心脉的琴声响起,三个家伙“呃”一声轻叫,重重地摔倒,在地上翻滚呻吟着。
“谁再敢考验我六指琴魔?”六指琴魔冷冷喝问。
相距在十六丈外,三个家伙居然被琴音所制,把所有的人镇住了,一个个毛骨悚然地注视看逐渐停止挣扎的同伴。
会主扭头向和中海激斗的白袍人看去,那儿正展开凶狠无比的激烈拚搏,飞腾着的剑影令人望之心惊,剑气的撕裂声和撞击声惊心动魄,不易看出到底谁可稳占上风。表面上看来,中海的紫色剑影似乎施展不开,但有惊无险,不管攻来的光华是如何凶猛,却始终无法契入他用剑影形成的护墙。一旁,一男三女四个青年人,正紧张地注视着斗场,狂丐则在一旁压阵,阻止四个青年人插手介入。
她长吁一口气,毅然脱掉头罩,撕掉白罩袍,现出了庐山真面目,赫然是曾在顺庆凤山胁迫中海的邹瑞月。
接着,四名白袍人也脱下伪装,是两男两女,男的是文英、文彦;女的是玉芬、玉芳。上次文英左肩井挨了中海一飞刀,大概伤势已经痊可。玉芳化名瑞华,上次左胁背也挨了一剑,伤势也好了。四人在她左右分立,徐徐撤剑。
她向缥缈仙子迎去,咬牙切齿地说:“我毒娘子今天又栽在你手中,没话说,不是你死就是我活了。一生心血,尽岸东流,你我恨重如山,必须有人剑锋饮血,肝脑涂地,至死方休。”
“主母,让奴婢们先上。”玉芳沉声道。
毒娘子长吁一口气,也许是天良发现,也许是发觉大事已去,报应临头,黯然地说:“不上枉死何益?趁我还有一口气在,逃命去吧?”
文英扭头回顾,向后面的人大叫道:“诸位当年入会之时,曾对天盟誓,在香堂发下洪誓大愿,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目下本会的大敌已至,正是生死关头,理该奋力同心除歼这些跳梁小丑以竟全功,为何畏缩不前!坐待良机……”
“小贼住口!”
一名花甲黑衣老人怒叱,接着说:“毒娘子用毒药控制咱们的性命,扣押家小作为人质,迫咱们替她卖命致死,你认为咱们是甘心情愿的?哼!咱们留一分情义,不起而报仇雪恨,已便宜了你们,你还敢提当年入会的事?多年来,咱们竟然不知道会主就是为人所不齿的毒娘子,被奴役多年,委实不甘心。朋友,咱们反抗的时辰到了,宰掉那些狗腿子贼爪牙,方消心头之恨……”
话未完,十五名黑衣人中,倒有十三名同声应和,呐喊一声,拔兵刃作势向白袍人扑去。
“且住!不需诸位相助,正如九江豪客陈老先生所说,留一分情义。诸位在一旁袖手旁观可也。”六指琴魔用直薄耳膜的嗓音大吼,阻止众人动手。
二十五名白袍人中,突然响起一声暴吼:“拚了!”声落,二十五人对齐向东面突围逃生。
六指琴魔哈哈狂笑道:“众叛亲离,末日已至,你们仍图作困兽之斗,果真是至死不悟,报应临头,哈哈!通通给我留下!”
一阵奇异的琴音破空疾飞,宛若千军呼号,万马奔腾,令人闻之神智大乱,气血直冲脑门。
“杀!”白袍人中,响起凄厉的怪吼。
天玄剑这一面的人,已经向后退出,白袍人先前口叫“拚了”,其实却是向后逃命。火光下,二十五个人神智昏乱地乱冲,在琴音中互相残杀起来,刀光剑影飞腾,惨叫厉吼声惊心动魄,逐渐向东移。
大峪山主撤剑跃出,奔向和中海狠拚的圈子,同在旁仗剑戒备的另一名白袍人冷笑道:“湖海散人,如果老夫所料不差,那晚夜袭大峪山有你阁下一份,该你还我一个公道了。穿长袍戴头罩碍手碍脚,何不脱下来放手拚个你死我活?”
白袍人不再发话,三把两把脱掉头罩白袍,露出本来面目,果然是湖海散人。他自知必死,反而冷静下来,一声豪笑,剑幻千道虹影,飞扑而上。
另一面,四位名宿截住了文英文彦和两女。毒娘子的毒剑发出可怕的厉啸,和缥缈仙子接上了。
中海仍和白袍人狠斗,两人浑身大汗,剑势仍然凶狠无比。他开始易守为攻了,势均力敌,他已看出白袍人早想脱身,因此不顾一切展开反击,缠住对方不许撤离,冒险进击剑势逐渐发挥电剑的神奥威力,他达到目的了。
“啊……”惨号声乍起,文英兄弟俩几乎同时被杀倒地。
“躺下!”叱喝声如沉雷,接看是一声凄厉的尖叫,玉芬的剑抛出三丈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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