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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海腾龙-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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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公明抽口凉气,接口道:“龙哥儿,丘老哥既然被他所害,怕不早就……”

“不会的。”中海断然地说,稍顿又道:“申永泰说这家伙为人孤僻,不太乐意的受龙虎风云会的指使,可知他是个野心极大不甘人下的人,龙虎风云会控制武林名宿的手段相当毒辣,一是挟亲人为人质,一为以慢性毒药龙虎金丹禁制,这家伙不但找药破解龙虎金丹的毒性,可能还想以毒攻毒反控制风云会的人。他必定是困住了回春居士逼取解药,而回春居士却不愿替他配制,可能藉口缺几味稀罕的药物无法觅得,回春居士与老爷子交厚,老爷子的堂弟却是此间名医,家设药局,他只有从府上打主意了,至于他为何让令弟被龙虎风云会架走,内情便不是小可所能知道的了。小可因此断定,回春居士必定是被囚禁在闲云宫中,小可今晚便动身前往察看,至于这位假丘诚小可要带到官道上活剥了他,以为不吐实的惩戒,这两位老兄,老爷子可将他们带到安陆府藏身,等到龙虎风云会瓦解冰消,方可恢复他们的自由。”

丘诚狂叫道:“饶我一命,贫道吐实。”

“已来不及了,老道。”中海冷冷地说。

邓公明恍然大悟,叫道:“不错,这家伙曾向舍弟提及,托舍弟搜购出自丹薰山的干耳鼠,耳鼠是一种飞鼠,产自阴山北面数百里的丹薰山,皮肉可治百毒,可治妇女难产,舍弟说中原无法获得,认为老朽早年行脚天下,可能知道谁有此物,便往我身上推,后来他问我,我说曾记得早年一位故友有此奇物,却记不起是谁,必须找到我那本侠义题名录,或可查出其人,但我找遍了家中每一角落,却不知侠义题名录藏在何处,难怪我这次大搬家他这么热心,原来如此,这家伙确是有耐心。”

闲云丹士凄然泪下,痛苦地说:“贫道被龙虎风云会所逼,不得不出此下策,好吧,给我留个全尸,贫道感激不尽,何必活剥我呢?”

中海将他解下,接上他的肩骨,冷冷地说:“在下饶你不死,领咱们到闲云宫。”

“贫道愿领诸位前往。”

中海示意横江白练点了“闲云丹士”的气门穴,先将人带走,然后向邓公明说:“邓老爷子,此地和安陆府皆不是藏身之地,务必尽快迁往他方隐身,令弟的事,小可当暗中留意,有机会便救令弟脱离虎穴,老爷子可留下通讯的处所以便日后令弟脱险时家人能够团聚。”

邓公明吁口长气,黯然地说:“看来,只好尽早离开是非之地了,日后安顿之处,老朽刻在石片上,埋在屋右河畔第一颗柳树下,请告知舍弟,安顿家小后,老朽将赴施老弟隐身之处,等候机会和龙虎风云会的人一拚。”

“老爷子决定与施前辈为江湖劫难尽力,真是江湖幸甚,武林幸甚,小可有急事找丘老爷子商量必须尽早动身,告辞了。”

“龙哥儿,老朽真不知该怎样感谢你才好。”邓公明感激地说,送出门外。

www。fsktxt。com=》提供umd/txt小说下载走上至县城的大道,由施姑娘越城回到客店,取回行囊,由中海押著闲云丹士,取道奔向九宫山九宫山在通山县东南八十里,高峰九层,所以称为九宫山。

宝石河在此发源,曲折从西南流向西北,会合富江流下兴国州,这是一条不算太小的河流,但河床日渐升高,水源似乎渐趋枯竭。

沿宝石河上行,有一条小径直抵九宫山,第二天午后,四人便到了丘府的旧宅,假回春居士的胡子已经取掉,已没有人再认识他了。

闲云宫在丘府故居的上游里余,宫后是九宫山伸出的一条山脊,林深草茂,甚是清静,宫本身建有二进大殿,以往香火道人奉命关闭了宫门,宫中便开始冷清了,反正宫产甚是富裕,他们并不靠香火钱养活。

中海挟著闲云居士领先而行,他的脸色发青,冷汗不住流出,闲云居士本人也不好受,那晚被拉脱肩骨吊了许久,受不了,腋下又被烙伤,格斗时右后胁下又挨了中海两拳头,再经两百里的奔走,他怎吃得消?

远远地,便看到闲云宫宏伟的宫门,院门口空无一人,显得冷清而阴森。

闲云丹士不住喘息,喃喃地说:“宫中有十八道人,有四名是龙虎风云会派来监视我的高手,但其余的道侣却是贫道的心腹,监视贫道的人不知后殿的山崖建有秘室,如果你们不能宰了那四个人,风险太大了,我只能告诉你开启秘室的机关,不能助你们动手,请记住你的诺言,饶我一命,反正我没有解毒的药,下月初将是贫道的死期,倘请高抬贵手。”

中海拭掉额上的冷汗,说:“回春居士也许有解毒药,只是你所用的手段卑劣,他不愿替你尽力也许在下可以求他替你解毒。”

说完,扭头向素素道:“素素,准备动手,有四个风云会的走狗,不可让他们逃掉了。”

爆门紧闭,看似没有人,其实有人从窗内向外监视,闲云丹士不走殿门,在石阶下拾起一枚卵石抛向院左的放生池上侧的喷水口,叫道:“闲云野鹤。”

偏殿的沉重殿门应声徐徐拉开,闪出两个老道,一个叫:“咦!是师父么?”

闲云丹士长吁一口气,说:“一清,鸣钟召集弟子们至大殿聚会。”

一清稽首退走,说:“弟子遵命。”

另一名老道上前礼毕,上前搀扶闲云丹士,讶然叫:“师父,你老人家像是受了伤,这几位施主是……”

“不必问,扶我升座。”

在钟声震耳中,大殿门徐徐开启,大殿供的是三清祖师,殿额题的是三清殿,神案前是法坛,老道将闲云丹士扶上法座,中海站在坛下的左方,横江白练在右。

不久,十八名道侣一一到齐,在法座前列班,一阵子繁琐的参拜大礼过后,闲云丹士开了金口,道:“大殿四弟子升座。”

前一列四名中年老道站起整理法衣,升阶到了法案前,一个比一个凶猛,全都是拳头上可以站人膊胳上可以跑马的好汉,同时稽首道:“无量寿佛!大殿四弟子,恭请师父金安。”

闲云丹士一咬牙,大声说:“你们听了,今后闲云宫将是玄门修真之地,不再是龙虎风云会的招待站,贫道从今天开始,已不再是龙虎风云会的护法,你们可以走了。”

四老道先是吃惊,最后脸色一沉,其中一个沉声道:“护法难道不怕本会惨烈的报复么?是怎么回事?”

“你们认识这位施主么?他就是贵会的死对头大地之龙,用不著贫道多加解释了。”

四老道穿了法服,但所佩的剑却不是桃木剑,而是杀人家伙,闲云丹士的话,像是一声焦雷在他们的耳中爆炸,火速拔剑,一个叫:“向外闯,脱身再说。”

闲云丹士也同时叫:“本会的弟子速退,不许插手。”

中海迫不及待地左右手齐发,两把飞刀宛若匹练横空。

“啊……”一名刚冲下法坛的老道狂号一声,倒抛起三丈高,脚下大乱,狂叫著冲倒在三丈外,右胁下飞刀尽柄而没,只露出一个血洞。

另一人“嗯”了一声,想大叫叫不出来,右颈根插了一把飞刀旋转著仆倒。

素素拦住一名老道,叱道:“天玄剑之女施素素在此,留下命来。”

“铮铮铮!”剑鸣震耳,两人在殿中展开了恶斗,你来我往硬接硬拚,好一场生死恶斗。

横江白练截住另一名老道,九合银丝练幻化出千百道银芒,八方飞腾,抽、圈、套、挥、缠一招紧似一招,奋勇进击,气吞河岳。

可是老道也不弱,一枝剑八面生风,连挑带拨八方游走,居然在链影中进退自如,甚且还能不时以狠招回敬。

中海向下走,向横江白练喝道:“梁兄,退!”

横江白链一声低啸,抽链飞退。

老道见中海赤手空拳叉腰而立,挡住了出路,一声怪叫,身剑合一扑上夺路。

中海屹立不动,沉叱道:“接飞刀!”

白虹破空而飞,老道大喝一声,扭身一剑向飞刀击去,就在这一扭的刹那间,脚下一虚,另一道电虹已一闪而至,不偏不倚地贯入小肮,快得令人肉眼几难察觉。

“叮!”剑击中第一把飞刀,飞刀震飞丈外。

“啊……”老道狂叫,“当”一声长剑坠地,双手抱著小肮冲前五六步,猛地拔出小肮的飞刀,浑身一震,鲜血如喷泉狂涌,再惨叫了一声,冲倒在中海的脚前挣扎。

远在廊下的十四名老道惊得手脚都软了,张口结舌呆如木鸡。

另一侧,和素素狠门的老道向后急退,一面封架,一面怪叫:“请收招,请收招。”

素素止步收招,厉声道:“你有后事交待,要本姑娘替你招魂么?”

老道丢下剑,张开双手,满头大汗地说:“我投降,我……我投……降。”

“投降?”素素讶然叫,又道:“老天爷,这又不是两国相争,谁要你投降?”

中海徐徐走近,凛然地说:“素素,这是一大难题,咱们既不能赶尽杀绝,又无法安置这些弃暗投明的人。”

他走近道,正色问:“道长贵姓大名7”老道脸色发青,答答巴巴地说:“我……我不是老……老道,我姓……性路,名健,江……江湖匪……匪号叫穿山甲,对……对风水地……地经堪舆之学甚……甚有经验,所……所以叫我伪……伪装老……老道。”

“我问你,你已服下龙虎风云的金丹,即使你投降,还是死路一条,为何投降?”

穿山甲摇摇头,愁眉苦脸地说:“龙虎金丹是给那些一流名宿高手所用的,我这种二流人物还轮不到,不配受此种宠幸,假使每人都服龙虎金丹,本会有数万会众散处天下各地,龙虎丹岂不要拖上数千辆大车才够分配?”

中海点点头,深以为然,说:“在下饶你一命……”

穿山甲突然跪倒,叩头道:“多谢……”

崩簧乍响,一枝背装劲弩破空射出,素素哎一声惊叫,火速抢出。

中海早有提防,上身一仰,右脚飞起,“噗”一声踢中穿山甲的上额,劲弩一发之差,掠过他的鼻尖。

穿山甲“啊”一声厉叫,身躯上翻。

素素抢到,长剑剌入穿山甲的胸口。

中海挺身站起,冷笑道:“这家伙班门弄斧,他的眼神逃不过我的双目。”

闲云丹士举步下坛,向下叫:“众弟子在殿中列队坐下,不可擅离。”

中海向横江白练拱手道:“梁兄请监视著这些人,如果有人擅离,一律格杀勿论。”

十四名老道乖乖地在法坛前列队坐下,中海三人缴掉他们的兵刃暗器,由横江白练在旁看守,他和素素带著闲云丹士直趋后殿。

横江白练看守著十四名老道,老实说,心中委实有点发毛,假使这些家伙群起而攻,或者一哄而散,他却是没有任何阻止的办法,任何时刻都可发生意外,权衡眼前形势,他心中懔懔,仔细地扫视老道们的神色,他计上心头,尽量将情绪放松,含笑从容地说:“诸位定然感到今天的事太过突然,心中也必疑窦丛生,不知所措,谁知道其中缘故么?”

一名老道摇摇头,惶然地说:“我等确是莫明奇妙,施主何不明告?”

“令师久被龙虎风云会所制,心有不甘,因而将丘老诱人秘室囚禁,想从丘老口中取得化解龙虎金丹毒药的丹方,摆脱龙虎风云会的控制……”

“贫道要问的是,我等的今后命运究竟如何?”

“今后贵宫将永远封闭,或者交由附近的人另行请人主持,诸位必须及早离开避祸,以免被龙虎风云会的人找到向诸位报复,因此,等会儿诸位必须携走所有财物,远走高飞。”

“家师呢?”

“令师亦将另行觅地潜修,他会为诸位筹划妥善,今后何去何从,令师不会令诸位失望的。”

正说间,外面传来急促的马蹄声,山区之中,马匹极为罕见,横江白练江湖经验丰富,心中一动说:“有一匹马从下游来,诸位知道是谁么?”

一名老道神色紧张地说:“准是龙虎风云会的信使来了,如让他发觉……”

横江白练当机立断,叫道:“相烦两位道长将尸体拖至客室藏好,再请一位道长出面将信使延入如果信使见机逃掉,诸位将大祸临头。”

蹄声渐近,在院门前倏止,一名老道迎出,不久,陪著一名劲装大汉缓缓从天坛右侧通过,向大殿走来,一面走,大汉一面说:“外主坛成坛主命在下前来传会主的法旨,请令师早日起程,目前风声甚紧,会中弟子必须如期前往主坛聚会,令师目下是不是仍在咸宁邓家。”

老道领先登阶,一面说:“尤施主何不到咸宁一行?家师仍在邓家。”

“在下要抄小道至南庚府,不走咸宁了,请道长转禀令师便成……”

一面说,一面踏入殿门,毫无戒心,话未完,藏身门后的横江白练突起发难,链子一抖,从后面欺上,套住了大汉的脖子,转身将入背起,一面向老道叫:“道长再到门外看看,是否还有后到的人在。”

大汉在他的背上挣扎了片刻,直挺挺地停止了呼吸,他将人放下,先制了大汉的双肩井穴,再用推拿术助大汉的呼圾,可是,由于太过慎重,一是怕老道透露风声,再就是怕来人是艺业甚高的好手因此用劲未免重了些,而大汉的喉管又经不起链子的扣勒,气喉已破,只推拿了三两手,他突然放手摇头苦笑道:“这厮是个银样腊枪头,一勒就死了,可惜,问不出口供啦!”

不久,二进大殿奔出笑容满脸的施姑娘,向横江白练招手叫:“梁师父,龙大哥有请。”

二进大殿中,蒲团上端坐著两个老人,左面那人的像貌,与闲云丹十几乎一样,身材神情十分酷似,唯一不同的是,闲云丹士的胡于已被揭掉了。

另一人身材瘦削,脸色苍白,一双老眼依然明朗,年约古稀,脸上木无表情。

神案右侧,有一名老妇,两个中年人,四名仆人打扮的两名男女。

闲云丹士虚弱地半躺在神案下,中海脸色泛灰,正和坐在蒲团上的两老低声说话。

素素和横江白练进入大殿,中海站起说:“梁师父,在下替你引见两位老前辈……”

两者一是易名丘诚的回春居士丘宪,另一人是幻形老狐余亮,老妇是回春居士的老伴,两位中年人则是老人家的长子丘昆,次子丘仲。

横江白练上前行礼,自报了名号,中海说:“丘老前辈的藏药秘室在后院的地窟中,咱们必须立即前往,请梁师父扶闲云道长同行,我已无力扶他了。”

回春居士向丘昆兄弟招手,说:“昆儿,扶我走,仲儿扶龙哥儿一把,赶一步回家取药,迟延不得。”

横江白练走近中海,低声道:“刚才龙虎风云会有信差前来,要闲云道长赴主坛聚会,可惜我下手重了些,未能将来人活擒迫供。”

回春居士曾被闲云丹士施过刑,身体虚弱,由丘昆搀扶著举步,一面说:“不必理会,反正咱们明晨便可离开,即使有人泄漏消息,赶来声援的人,最快也得在两昼夜方可到达。”

到了大殿,横江白练向闲云丹士说:“道长请告诉令徒,明晨之前,要他们不可离开,道长还有何事交待么?”

闲云丹士苦笑道:“用不著交代了,只须要他们明晨远走高飞保全性命便够了。”

他召来了首座大弟子,交代宫中所有财物的分配,以及今后觅地栖身的注意事项,最后说:“江湖鬼域,稍一大意失足,悔之晚矣!汝等务必谨记为师的话,另行觅地清修,一入江湖出更难,如若蹈了为师的覆辙,今后即使能保全性命,亦将永无宁日,明晨早课之后,各奔前程去吧!不必再往丘施主府上找我了。”

十四名弟子恭送众人出宫,立即掩埋尸体准备明晨各奔前程。

回春居士的家,建在宝石河的河沟旁,四周栽了不少花木,共有三进土瓦屋,里外有一座村庄,彼此之间,鸡鸣犬吠清晰可闻。

丘昆兄弟安顿了客人,督促仆人打扫住所。横江白练也要返家一行,约定晚间前来会合,告辞走了。

地窟建在后院,进口建在牛栏旁,丘昆先进入点起灯火,将中海和素素请人,幻形老狐扶著回春居士进入室中,丘仲则搀扶闲云丹士偕行。

地窟秘室占地约有两丈见方堆积了不少草根树皮药石,两排长木架上,各种药物堆积如山,一列大小不同的瓶罐约有上百只之多,一张长案上搁著切刀、闸刀、天秤、磨研器、文房四宝等等,一进门便可嗅到淡淡的药香。

虽则两月来未加整理,但依然清爽整洁,壁角安了一座药鼎,通风孔伸至上面的牛栏旁将烟排出室外,所以室中不受烟火的薰灼。

回春居士在案前落坐,客人则分别坐在药堆上,他冷冷地注视著闲云丹士,冷冷地说:“闲云道长,龙哥儿代你求情,但老朽作不了主。”

闲云丹士长叹一声,吃力地说:“贫道被龙虎风云会胁迫,难以忍受,因此心中不甘,贸然出此下策,以致对两位施主多有冒犯,倘请原谅贫道的苦衷,多多包涵,感激不尽。”

幻形老狐冷哼一声,阴森森地说:“你这狗东西太可恶,在山泉中暗下大量蒙汗药,将老夫全家老少尽行迷倒,把老夫掳来替你易容,事成为何食言不放老夫走路呢?”

“贫道还想藉重施主的鼎力,欲在获得丘施主的解药后,再恢复本来面目。”闲云丹士无可奈何地说。

“哼!老夫已告诉过你,易容之后,如想恢复本来面目决无可能。”

“贫道也说过,只要与丘施主的面貌不同便可。”

“哼!你所安的心眼,老夫岂有不知之理?等你易容成功之后,天下间只有我幻形老狐知道你的本来面目,你会让老夫活在世间,令你寝食不安么?”

闲云丹士不再争辩,黯然地说:“贫道确有这种念头,易地而处,施主谅必也有贫道相同的想法好吧,施主如何处治贫道,悉从尊便,反正贫道已是笼中之鸟。”

幻形老狐的目光落在中海身上,说:“龙哥儿,这家伙已经摸出了咱们的底,留下他后患无穷,说不定日后咱们反而断送在他的手中,不可不防。”

中海不是没想到后果,但他不是轻于言诺的人,心中为难,无可奈何地说:“但……但小可已答应饶他一命,为人在世,信义为先,希望老爷子高抬贵手饶他一死,至于日后的事,谁能逆料?他是否丧心病狂仍然投靠龙虎风云会出卖我们……”

“贫道愿发洪誓大愿,以血证誓,日后……”闲云丹士抢著叫。

回春居士摇摇手,接口道:“算了,你这种人所发的誓,决不可靠,不值半文钱。”

闲云丹士急得浑身直冒冷汗,用求援的目光向中海求救,幻形老狐紧盯著回春居士,突用传音入密之术说:“宪老,能不能找一种药物让牛鼻子丧失记忆力?咱们不能辜负龙哥儿,是么?”

回春居士所受的刑伤不轻,不能用传音入秘术说话,问:“可以,亮老的意思,是饶了他?”

“兄弟正是此意。”幻形老狐答。

回春居士转向闲云丹士道:“龙虎风云会的龙虎金丹,在未摸清毒性之前,老夫不敢妄行下药,必须经过多次试投,观察药怪变化方可对症下药,不是三两天之内可以奏效的,你必须暂行忍耐,仲儿,先替他找地方安顿。”

中海从怀中取出龙虎金丹呈上,说:“这就是龙虎风云会的龙虎金丹,老爷子或可从丹中找出毒药的成份来。”

回春居士大喜,向闲云丹士说:“道长请放心,也许不需三天,老夫可替你配解药了。”

闲云丹士慌忙道谢,随丘仲走了。

中海呈上鬼丐的手书,素素迫不及待地说:“大哥,你这人真是,自已的事为何不提?”

“施姑娘,你是指……”回春居士讶然间。

“龙大哥中了朔望散的毒,老爷子,你老人家看看龙大哥的脸色,多可怕呀!”

回春居士倏然抓过中海的手,把脉、验睛、察口腔、试肌肉,一阵忙碌,抽口凉气说:“哥儿,中毒之后,你大概多次妄用真力,以致毒性蔓延甚速,老天,再晚上半天工夫,就是大罗天仙也救不了你。”

“老爷子,不要紧吧?”素素喜悦地问,她心头压著的石头落地。

“傻丫头,在回春居士的妙手下,还用问要不要紧?”幻形老狐含笑接口。

回春居士开始在瓶罐中找药散,在树皮草根中找所要的药物,中海吁出一口长气,轻轻地说:“假使不在大桥镇管闲事,怎会找到丘老爷子拾回性命?”

“龙哥儿,能将你的事说来听听么?”幻形老狐问。

回春居士一面配药,一面接著问:“是啊,你是怎样和鬼丐攀上交情的?那家伙可难缠得紧呢。”

中海简略地将身世说了,并将所经历的事一一说出,有关龙虎风云会,以及他曾从电剑婆婆学剑的事也毫不隐瞒地说了,最后说:“小可人微言轻,不足以号召天下的侠义英雄共襄义举,希望诸位前辈名宿出面共挽狂澜,尚请两位老爷子出面担当,同挽江湖浩劫,则江湖幸甚。”

两老呆住了,回春居士久久方吁出一口长气,莫道:“哥儿,老朽惭愧极了,这些年来,老朽隐世逃尘,不但辜负了一身绝学,也愧对武林故友,到头来仍然栽在小辈闲云丹士的手中,如果没有你老朽将含恨九泉,哥儿,没话说,老不死的我安顿了家小,立即到昭潭找天玄剑共历江湖大劫,鬼丐的书信上说,要我给你一些防毒药物,我……”

他将藏在柜中的一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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