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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指琴魔-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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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逊摇了摇头,道:「你日後自会知道,如今还是不要多问的好!」韩玉霞也就不说什麽,遣:「我远行在即,也要去收拾一下。」
  说着,来到墙前,用力拔出了陷在墙上的烈火锁心轮,迳自走进後堂去了!
  金鞭韩逊望了她的背影一会,坐了下来,道:「仙姑,那少女才进来时,你便像是认得她一样,却是为了何故?」
  火凤仙姑略皱了皱眉头,舒了一口气,道:「我虎邱塔顶居住,约在两个月以前,曾见她和一个年轻人,在虎邱闲游。当时游人如鲫,摩肩接踵,但是他们两人,在人丛中穿来插去,身法极快,当时便被我认出是极上乘的轻功,乾坤挪移之法,又见他们年纪甚轻,便将他们叫住。一问之下,他们自认是兄妹两人,姓谭,说是在虎邱等他们父亲到来,至於他们父亲是什麽人,他们却又不肯说。以後,我也曾见过他们几次,但近日来却未曾见到那女的,不知她从何处,带了那两条铁 来,若不是她那一招,双 齐出, 怕我也认不出她的武功家数和来历来!」
  韩逊叹了一口气,道:「如此说来,他们的父亲,目前尚不在姑苏了?」
  火凤仙姑道:「想来必是如此,也们兄妹两人,年纪都未满二十,而已然在武学上有了这样的造诣,可知他们的父亲,一定名不虚传!」
  两人讲到此处,便静了下来,再不言语。
  韩玉霞托词收拾行装,走出了大厅,实则,学武之士,日夕闯荡江湖,有什麽行装可以收拾的!她一出了偏门,便站住了脚步,隐身在帷幕之後,听父亲和师傅两人的对话。
  两人所讲的,她每一个字,都听了进去,但是听到最後,她仍然不明白,两人所讲的那个,是什麽人。 知道他们兄妹两人,常在虎邱一带出没。
  韩玉霞一想到此处,眼前突然浮起一个人影来,她心中暗道:「难道是他?」
  她脑海中浮起那个人影,是一个瘦削的年轻人。虽然略为瘦了些,但是却更显得他英俊,挺拔。韩玉霞从火凤仙姑,在虎邱塔上最高一层上面,勤练『烈火锁心轮』,已有大半年,每次她来往虎邱,均是夜间,以免惹人注意。
  近大半个月来,每当她自虎邱塔下来的时侯,或是在『二仙亭』旁,或是在『憨憨家』
  边,总感到有一个人跟着她。那个人,便是如今在她脑海中现了出来的那个年轻人。
  那年轻人本来是做什麽的,韩玉霞也不很清楚,看也的样子,像是一个书生。
  一连遇见也几次,都年轻人都是穿着一袭青布袍子,衣袂飘飘,潇 、优雅,更会令得一个少女的心跳,变得剧烈。
  那年轻人的样子,虽然是那样地儒雅,但是他的那一对精光闪耀的眸子,却瞒不过韩玉霞,便得韩玉霞知道也也是武林中人。
  韩玉霞曾经清楚地记得,那一双神光炯炯的眸子,因为望到了自己,而显得更是顾盼神飞!
  虽然这大半个月来,韩玉霞几乎每一天晚上,都可以和这个年轻人遇上一次,但是他们之间,却从来也没有讲过一句话。
  韩玉霞不知道这个年轻人,究竟是何等样人,但是,此时,她听得火凤仙姑和父亲所讲的话,恼中便自然而然地浮起这个年轻人的身形来。
  她悄悄地退回自己的房中,顺手收拾了几件衣服,拴上了烈火锁心轮,又来到了大厅之上。
  金鞭韩逊和火凤仙姑两人,仍是默默地坐着,韩玉霞向两人行了一礼道:「爹!师傅,霞儿去了。」火凤仙姑点了点头,道:「阿霞,你到了秦岭飞燕峰下,飞燕门中,便一定会有人来盘问你的来历,你 要取出烈火锁心轮,说是要见掌门人,便自然会有人带你上去,你最要紧是记住,说我因为要云游天下,所以才令你在飞燕峰上练功!」
  韩玉霞本来就根本没有打算上飞燕门那里去, 是随口答应。一个转身便向门口走去,走不几步,忽然媳得父亲叫道:「阿霞!」
  韩玉霞连忙回过头来,叫道:「爹?」
  才叫了一声,她便足尖一点,直向她父亲怀中,扑了过去!
  原来她看到在父亲的脸上,正流着两行眼泪!
  韩玉霞从来也没有看到过父亲流泪,她也从来难以想像,像她父亲那样,一条金鞭,震撼武林,功力绝顶,英雄盖世的人物,竟会流泪?
  在弟弟突然失踪,凶多吉少,父亲也 是整天闷闷不乐,并没有流泪,但是现在他却流起眼泪来了。韩玉霞感到心中一阵难过,仰起头来,道:「爹,你哭了?」
  金鞭韩逊连忙笑道:「傻孩子,爹为什麽会哭?别乱说。」
  语气虽然是那样平淡,但是韩玉霞却可以感得出父亲的心中,是如何激动。
  她聪明的心灵中,感到将要发生在父亲身上的事,会是惊天动地的大事,但是父亲为了怕自己耽心,所以才忍着不说!
  『爹!爹!』韩玉霞在心中不断地叫着,她感到阵阵鼻酸,可是她却忍住了眼泪。
  韩逊伸手在她的头上抚摸着,一字一顿地道:「孩子,此去秦岭,万里迢迢,要记得路上切不可和人起争斗,你性子不好,也要改一改。」
  韩玉霞的声音,已经有点哽咽,道:「我全知道。」韩逊顿了一顿,又道:「你到了秦岭飞燕峰之後,不可荒废了武功,我和你师傅所教你的鞭法轮法,以及内功心法,你 不过得了一点皮毛,要用心苦练,叁五年後,方可有成,我也不会来看你,你也不必思念我们,这条金鞭,我自小用起,已有数十年未尝离身,乃是武器中的奇珍,也给了你罢!」
  韩玉霞听父亲所说的话,自己这一去,竟像是要从此永诀一样,心头的难过,实在越来越甚。但是她究竟是一个性格极其刚烈的女孩子,竭力地忍住了眼泪,答应了几声,接过了那条金鞭,正待向腰际围去,猛地想起来,道:「爹,你不要用金鞭防身麽?」
  韩逊摇了摇头,道:「我不用了。」
  韩玉霞抬起头来,怔怔地望着老父, 见父亲像是在一刹那间,便老了许多,本来,因为弟弟的失踪,父亲已经憔悴了许多,这一来,更是衰老了。她心中叹了一口气,将金鞭围在腰际。
  韩逊低头想了一想,道:「还有,你弟弟……」韩玉霞和她弟弟之间,感情极好,心中更增加了几分难过,眼泪像是洪水也似地要冲了出来,她侧过头去,望着墙壁,银牙暗咬,揭力忍住。
  韩逊叹了口气道:「害你弟弟的,已然可以肯定,不会是吕腾空,究竟是谁,一时也难以确定,你艺成後,却不可忘记,为他查访,以申奇冤。」
  韩玉霞点了点头。韩逊挥手道:「去吧!」
  韩玉霞一拧身,便向外窜了出去,来到了天井中,她忍不住的眼泪,已然滚滚而下,也不开大门,足尖一点,自围墙中越了出来,绕着宅子,转了一个圈,又跃进了自己 的後花园中,钻进了一丛竹林内,一个人放声大哭起来!
  韩玉霞因为性子刚烈,所以平时无论有什麽挫折,也绝不流泪,但是这时候,她却感到了真正的伤心,眼泪一踊出来,便再也收不住?
  她想着自己可爱的弟弟,想着刚才父亲所讲的话。那些话,听来虽然是那麽地平淡,可是,却句句都那样地令人伤心?
  难道父亲所惹下的敌人,当真是那样厉害,以致他连金鞭防身,都感到没有这个需要,而只有束手待毙的份儿?
  虽然,韩逊和火凤仙姑两,绝对没有对韩玉霞透露一点消息,但韩玉霞却可以毫不犹豫地从父亲的话中体验出那股生离死别的悲哀来?
  她不断地哭着,哭了个痛快,才站了起来。
  那竹林在花园的一角,地方极是隐蔽,花园又大,宅子中的人又少,也没有人发现她。
  她怔怔地站了一回,暮色已然惭惭地笼罩了下来。
  韩玉霞摸了摸背後的烈火锁心轮和腰际的金鞭,一咬牙,睑上现出了极为坚决的神色,足尖一点,便飞身窜出了围墙之外!
  她心中早已下了决定,绝不到飞燕门去,而要上虎邱去,将谭月华的底细,弄个明白!
  因此她窜出了围墙之後,便一直向城外走去。那虎邱山又名海涌山,山势虽然不高,但却是姑苏城外的一个名胜,相传吴王夫差,便葬在虎邱,平时游人如鲫,但这时天色已黑,游入全已归家,路上也显得很是冷清。
  韩玉霞出了闾门,走不数里,只觉得夜风渐凉,同时,竟淅淅沥沥地落起雨来,韩玉霞心头沈重,碰上了这样的一个浓阴天,更觉得胸中闷郁无比,独自在道上急驰,小半个时辰过去,已然可以隐隐地望到,虎邱岭那座高塔的影子。
  韩玉霞放慢了脚步,她既已到了虎邱,就想弄明白,那半个月来,每晚似有意无意,对住自己看的那个年轻人,是不是谭月华的哥哥?
  她慢慢地向虎邱山中,踱了过去,不一侩,已然将要来到『剑池』附近,忽然看到一个矮小的人影,在一块大石旁,闪了一闪。
  这时候,不但天色已黑,而且还下着雨,日间热闹非凡的虎邱山,显得冷清猜地,韩玉霞突然看到有人,不禁一怔,喝道:「谁?」
  那矮小的人影,本来已然缩到了石後,但是经韩玉霞一呜,却又闪了出来,道:「谭姐姐,是你回来了麽?谭伯伯叫我在这俚等你的?」
  韩玉霞听了,心中又是一楞,但随琅心念一动,向身後一看,并没有见到人来,便随口应道:「不错,是我来了,你等我好久了麽?」
  原来韩玉霞生性极是聪颖,一厅那讲话的,乃是一个少年,而且分明是黑暗之中,将自己当作了谭月华,是以才有此一问的?
  所以韩玉霞便将计就计,顺口敷衍了几句。
  只听得那少年道:「谭姐姐,原来你竟认得我的,一听声音,便知道是我了!」
  一面说,一面迎了上来,来到了韩玉霞的面前,天色虽然浓黑,但是来到了近前,也可以看清对方的面貌,只见那少年的身量,和自己差不多高下,但是却还脸带稚气。
  看年纪,至多不过十四五岁,不过却又英气勃勃,两眼极是有神。
  韩玉霞并不知道这个少年是什麽人,但是他既然是在这里等谭月华,当然是和谭月华有些渊源,听他的口气,像是也未曾见过谭月华,自己正可以充上一充,在他的口中,套出些内情来。
  因此微微一笑,道:「当然哪,除了你在这里等我,还会有谁?」
  那少年也是一笑,在那一笑之中,可以看出他已然有一点接近成人了,接着他道:「谭姐姐,谭伯伯说你去看我爹了,我爹可已经到了姑苏麽?我离家已有半月,他一定急得不得了,可曾问起我?」
  韩玉霞本来见那少年,全然不怀疑自己的身分,心中还正在高兴。
  可是她一听得那少年如此说法,心中便不禁猛地一怔,『你究竟是谁』五字,已然要冲口而出,但是却又竭力地忍了下来。只是顺口答道:「已经到了,他当然很想念你哩!」
  那少年忙道:「我妈呢,也来了麽?她有没有骂我?他们如今在什麽地方,能不能带我去看一看他们?」韩玉霞听了那少年刚才所讲的话,心头已然猛地一怔,觉得那少年口中说的『父亲』,像是指天虎吕腾空而言,但是究竟未能肯定。
  这时候,又听得那少年问起他的『妈』来,韩玉霞心中,更是疑惑。
  只惜她此际,既然假充谭月华,当然不能向那少年,问明他的身分,秀眉略蹙,心中已然有了计较,低声道:「小兄弟,这里不是讲话之所,你且跟我来!」一伸手,拉住了那少年,便向外逸了开去。
  才逸出了两叁丈,便听得远处又有脚步声,急促地传了过来。
  韩玉霞循声看去,只见一高一矮,两条人影,正飞掠而至!
  那一条高大的人影,手中远抱着一个人,韩玉霞一看,便知道抱着西门一娘 体的吕腾空,而那另外一个,则不问可知,定是谭月华了!
  韩玉霞一见谭月华和吕腾空两人赶到,心中不禁猛地一怔,只觉得身边的这个少年,像是也已经看到了有人急驰而至,连忙附耳低声道:「小兄弟,来的不是好人,你千万不可出声!」
  那少年也低声答道:「谭姐姐,来的人中:那一个很像是我爹。『那少年这句话一说,韩玉霞的心中,已恍然大悟,一点也不错,那少年正是天虎吕腾空和西门一娘的儿子吕麟!
  刹那之间,韩玉霞的心中,不知道想起多少事来,她想起惨遭横死的弟弟,也正是和吕麟差不多年纪,一样的身材,可是,弟弟却已然死了。照吕腾空的说法,似乎他也失去了儿子。
  可是,吕腾空的儿子,不是活生生地就在自己的身边麽?韩玉霞的心中,本来就一直认定,吕腾空夫妇,是杀害自己弟弟的凶手,而他们之所以将死人首级,装在木盒中送来,是为的想进一步害她和韩逊!如今,吕麟突然在虎邱山中出现,更使她相信,吕腾空所说的死,全是谎言,无耻的谎言!她心中的怒火,越来越是炽烈,她真想手起掌落,便将站在自己身边的吕麟打死!这时侯,吕麟正站在她的身边,而且绝不提防,她要下手的话,可以说是一点困难也没有。她左手已经惭渐地抬了起来!但是她却没有拍下去。一则,她还想在吕麟身山问出为什麽吕、韩两家,无怨无仇,而吕腾空竟要下那样毒手的原因来,二则,谭月华和吕腾空两个人,已然来到了近前!因此韩玉霞手抬起之後,只是立即迸指如戟,向吕麟胁下点去。吕麟只当身边的少女,乃是谭月华,而他自从提了缅刀,出了天虎镖局之後,不知道经过了几许惊险的经历,才被他口中的』谭伯伯』救了出来,是以他对谭月华,根本就毫不预防。所以韩玉霞一出手,便已然点中了吕麟的『带脉穴』。吕麟连声都未哼出,便自穴道被封,不能动弹,韩玉霞连忙将他一拉,吕麟倒在地上,韩玉霞自己,也伏了下来,一齐将身隐起。韩玉霞刚做完这些,谭月华和吕腾空两人,已然到了他们两人的藏身之处,只不过两丈开外,谭月华来到此处,便停了下来。韩玉霞的心头,不由得『怦怦』乱跳,生怕自己的行藏,被谭月华发现。只听得谭月华道:「吕总镖头,吕夫人的 体,你一直抱着不肯放,也不是办法,不如就将她在这里埋葬了罢。」
  吕腾空声音 哑,道:「不!找要将她,运到点苍,由点苍派高手,将她葬在云南?」
  谭月华叹了一口气,道:「吕总镖头,我看你的伤势,已然无碍,若是你执意要赶路,我也不耽搁你的时间了,但是你难道连见一见我爹和我哥哥,都不肯麽?」
  吕腾空一字一顿地道:「谭姑娘,你的好意,我实是铭感五中,但是吕某人杀子杀妻之仇未报,五内如焚,实难久留!」
  谭月华忙道:「吕总镖头说哪里话来,若不是你们夫妇两人,仗义相助,只怕我此际,还被金枯髅锁在西天目哩!只不过……」
  吕腾空道:「谭姑娘还有何话说?」
  谭月华道:「吕总镖头,请恕我直言,日间,我们才一离开金鞭韩逊家中,我便发现有几个华山派的高手,在韩家门前巡逡,你因为悲愤过度,所以才未曾看到,我特意绕了一大圈路,又在那竹林之中,等到天黑,才到此处来,你要是一人上路,此去点苍峨嵋,路途遥远,只怕难免有失!」
  吕腾空『哈哈』一笑,道:「谭姑娘,多谢好意,谭某人宝刀未老,那些跳梁小丑,还未曾放在心上,谭姑娘在令尊令兄面前,代言吕某人失礼之处,我这就告辞了!」
  一言甫毕,便立即向外,驰了开去,幌眼之间,便在黑暗中隐没不见。
  他们两人的交谈,语音虽然不高,但此际夜阑人静,除了淅沥的雨声之外,简直一点声音也没有,是以韩玉霞在两叁丈外,字字听得清清楚楚。
  等到吕腾空走开之後,她回头一看吕麟,只见吕麟圆睁双眼,眼中所射出的那股怒焰,令人不敢逼视!韩玉霞心知他虽然被自己封住了穴道,但是,吕腾空和谭月华的交谈,他也一样可以听到。
  这时候,他必然已经明白,自己并不是谭月华,而且也知道西门一娘,已经死去,是以心中,怒到了极点!
  可是这时候,韩玉霞想起了父亲和师傅,竟然一筹莫展,束手待毙,想起弟弟的惨死,心中也是一样的发怒,两人互相以极端仇视的眼光,对视了半晌,韩玉霞才抬起头来。
  只见谭月华坐在不远处的一块大石上,不一会,又站了起来,不耐烦地走了几步,看她的情形,像是在等什麽人一样。
      第六章 辣手频施小侠遭凌辱
  韩玉霞屏气静息坩看着她的一举一动,又过了不多久,只厅得西北角上,响起了一声清啸,接着一个清越无此的声音吟道:「平林漠漠姻如织,寒山一带伤心碧,暝色入高偻,有人楼上愁,玉阶空伫立,宿鸟归飞急。何处是归程,长亭连短亭。」
  一首李太白的『菩萨蛮』,才一吟毕,人也已然到了近前!
  身法之快,实是罕见,而且来时,无声无息,若不是他吟哦之声不绝,就算是他到了身边,只怕也是难以发现!韩玉霞向来人看去,一颗芳心,又不禁莫名其妙地怦怦乱跳起来。
  来的那个,正是那半个月来,每晚可以见到的年轻人,瘦削,英俊,青衫飘飘,那样地潇 ,那样地易於撩动一个少女的遐思!
  那年轻人一来到了面前,谭月华就迎了上去叫道:「哥哥!」
  韩玉霞心中又是一怔,暗忖果然不出自己所料,那年轻人正是谭月华的哥哥!
  但是父亲和师傅心中所忌惮的,也一定不会是他们两人,而是他们两人的父亲,吕麟口中的那个『谭伯伯』!因此韩玉霞仍然一声不出,静静地听了下去。
  只见那年轻人微微一笑,道:「咦,妹子,怎麽只有你一个人?」
  谭月华叹了一口气,道:「吕总镖头走了!」
  那年轻人道:「难道他们仍要上点苍峨嵋,去搬请高手,寻六指先生的晦气?」
  谭月华奇道:「当然哪,为什麽不。」
  那年轻人『啊』地一声,道:「妹子,你没有碰到爹?」
  谭月华道:「没有啊,爹上哪去了『那年轻人顿足道:「糟糕!」
  谭月华也急道:「哥哥,你别拖泥带水地好不好,什麽事,快说啊!」
  那年轻人道:「如今哪有时间和你详说?我们怏将吕腾空追回来吧。」
  谭月华一掀嘴,道:「为什麽?」年轻人道:「他儿子没有死,如果我们不将他追了回来,岂不是要令得武夷点苍;峨嵋叁派之间,大起争杀?」
  谭月华怔了一怔,道:「吕总镖头的儿子没有死,你怎麽知道?你放心,他绝走不远,你快将事情经过,和我说一说!」
  那年轻人笑道:「看你心急的,详细经过,我也不很清楚。下午,你才到,也未曾和我讲这大半月来,你去了何处,手上又怎麽会多了两条铁 ,只不过听我说了一句,吕腾空夫妇,到了金鞭韩逊家中,可能要动手,因为我看到韩姑娘气呼呼地,将她师傅火凤仙姑请来了,你便急不及待,跑了开去,好在稍等一会,爹一到,你不是也可以知道详情了。」
  谭月华『哼』地一声冷笑,道:「你还说我心急我到迟了一步,西门一娘已经死了,若是再迟片刻,吕腾空也是性命难保!」
  那年轻人面上也露出了吃惊的神色,道:「妹子,你此言当真?」
  谭月华道:「凭什麽要骗你?」
  那年轻人啊地一声,道:「这样说来,吕腾空和金鞭韩逊,火凤仙姑之间,也已结下了不解的深怨了?」谭月华道:「自然如此!」
  那年轻人低头踱了几步,其时,微雨已止,云开见月,韩玉霞只见他的面色,像是极为忧急,只听得谭月华又道:「哥哥,实和你说,吕腾空夫妇,与我有救命之德,不但他们与金鞭韩逊,火凤仙姑,成了不解深仇,连我也与他们,有了梁子,日间在韩宅,我已与韩逊的女儿,动过了手!」
  那年轻人像是陡地吃了一惊,一伸手抓住了谭月华的手臂,道:「妹子,你,你可曾伤了她?」
  韩玉霞听得出那年轻人的语言之中,充满了对自己的关切之情,心中不禁大是甜蜜,但随即想起目前的情形,心中重又茫然?
  只听得谭月华一声冷笑,道:「哥哥,难道我只离开了这麽几天,你已然和那位韩姑娘认识了?」
  那年轻人道:「没有, 子,你究竟可曾伤了她?」谭月华冷冷地道:「如果伤了,你便准备怎麽样?」
  那年轻人剑眉略轩,道:「我为她送伤药去,要她早日痊 。」
  谭月华道:「只怕人家知道你是我的哥哥,不肯领你这份情哩!」
  那年轻人苦笑了一下,道:「精诚所至,金石为开。我是好心去送药,她为什麽不肯接受?」
  韩玉霞在一旁听到此处,不禁心头狂跳,而且觉得双颊隐隐发热!当一个少女,知道有人爱上自己的时候,却会有这样的感觉,那种感觉,是最复什的情感:高兴,激动,兴奋,又有点害羞,甜蜜,却又有点害怕,韩玉霞既然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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