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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指琴魔-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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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端木红当着如此多人,才占了一点小便宜,反吃了大亏,心中不禁大怒,「哼」地一声骂道:「贼道士,好剑法哇!」
  那四名中年道人,连声冷笑,道:「不及姑娘鞭法之妙。」端木红踏前一步,怒道:
  「你们四人,一齐上吧!」那四个道人之中,三个後退,一个站在原地不动。他们之间并未交谈过,但是动作却是悉合心意。那个站在原地不动的道人,冷冷地说道:「小道一人,领教一下姑娘的鞭法。」
  端木红一心想要挣回面子来,哪里还顾得了双方原来全是正派中人,若是动起手来,只会给邪派中人嗤笑?
  见对方只派一人出场,心中大喜,道:「好!姑娘就教训教训你!」端木红的年纪,虽然此那四名道人,要轻上许多。但辈份算来,却是一样,而且,此际双方己成仇敌,话说得骄妄些,倒也不算太过。
  一语甫毕,踏步进身,手中软厂,轻飘飘地,打横挥出!她那道软鞭,乃是亮银鞭,一挥了出去,便是银光闪耀。恰好,对方所使的兵众,乃是烂银剑,也是一样银光耀眼,一剑还了过来,三招之後,便只见两团银光,来回滚动。
  一团银光之中,裹着一个中年道人,一团银光之中,却裹着一个体态婀娜的美貌少女,兔起落,兵刃劈空之声不绝,时而酒起漫天银花,时而掣起道道银虹,各自身法美妙,招式奇幻,简直看得人眼花缭乱。
  一时之间,只见旗鼓相当,也分不出谁高谁低来。在端木红与那道人,才一动手的时候,谭月华的哥哥,便已然闪身而出,来到了韩玉霞的身边,中指疾伸,在韩玉霞的肩头,弹了一弹,韩玉霞的穴道,顿时被解了开来。
  韩玉霞穴道一被解开,待要破囗大骂时,一见解开了自己穴道的人,竟是时时闯进自己梦中的心上人,面上不禁为之一红。
  一个少女,不论她脾气,多麽暴烈,但是在心上人的面前,却也一定不会显露出来,这乃是人类的天性。那年轻人低声道:「韩姑娘,令师虽然自承,是杀害令尊的凶手,但是其中,可能是另有别情!」
  韩玉霞低下头去,凤眼含泪,低声道:「你。。。你怎麽知道另有别情?」那年轻人叹了一囗气,道:「我与你说一件事,你便会明白了。」韩玉霞只感到对方的语音之中,含有一股自己所不可抗拒的力量,同时,叫人听了心中感到无比舒服,尢其是在这样的境地之下,她已然是显得绝无依靠,一听那年轻人的话,便感到心地也安定了许多,便问道:「什麽事?」
  那年轻一笑,道:「说来话长,韩姑娘先到我们处来,先休息一会如何?」韩玉霞抬头,向谭月华了一眼,踌曙道:「令妹,只怕--」那年轻人一笑,道:「我妹妹是一个直心人,韩姑娘日久,便会明白了!」一言出囗,又感到这句话,说得太以露骨,俊脸上,也不禁一红。韩玉霞心头,却感到了一丝甜意,两人一起来到了竹林七仙的旁边。韩玉霞和谭月华两人之间,仍然不兔心存芥蒂,见面之後,只是淡然打了一个招呼,便不再言语,这时候,银冠道人,和青燕丘君素,也在对峙之後,开始动起手来。
  可是,他们两人的一招一式,却又来得极为缓慢,看来竟像是在练功一样。当然,明眼人全都知道,他们两人,是各以内家真力在拚斗,在他们两人动手之处的丈许以内,内家真力,激荡迥旋,排山倒海,武功稍差一点的人,只怕站都站不稳。
  而在另一面,端木红与青城门下的那中年道人,却是越打越快,幌眼之间,已然打了二十馀招。端木红心中,暗暗焦急,心想对方共有四人之多,若是第一个便打不过,却是要大大地丢人!总要设法取胜才好,心念电转,已有主意,在二十四招头上,亮鞭一式「群燕纷飞」,使到了一半,在漫天鞭影之中,突然手臂一缩,停招不发。
  她那一招,「群燕纷飞」,乃是师传亮银鞭法之中的绝招!一招之中,含有九式鞭法,端木红单是练这一招鞭法,已足足练了将近大半年的时间,使了出来,自然不同凡响。
      第十一章 怪客施威,掌教息争瑞
  他这一鞭才挥出,中年道人已然看出来势劲疾,因此向後退一步。但是中年道人,才一退出,端木红的鞭势,却已然尽敛。那一下,由极动而极静,虽然只是一转眼的功夫,然而手持形意剑的的那中年道人,已然觉得大好机会,岂可放弃,踏步进身,「嗤嗤嗤」连向端木红,剌出了三创。
  端木红一退再退,避开了那三剑之後,已然退出了两丈有馀。那中年道人,大喜过,身形连连向前欺进,一招「长虹贯日」,手中「形意剑」一声呼啸,连剌带削,一齐攻到。
  就在他攻出那一招「长虹贯日」之际,其馀三个中年道人,突然叫道:「道兄小心!」
  原来他们三人,旁观者清,早已看出,端木红在鞭法丝毫未曾有败象之际,突然连连退却,其间必然有诈,所以见他一再进攻,便出言提醒。
  但是三人那一声咻唤,究竟已然迟了一半,他一招「长虹贯日」,甫一使出,端木红秀发一摔,身形略拧,突地滑出了一个半圆,绕到了那名中年道人的背後去了。
  端木红这突如其来的一绕,确是飞燕门中的真才实学,绝非耍弄花巧。她所滑出的那一个半圆,算来足有两丈来远近,可是她在到了那中年道人的背後之际,双脚始终未曾离开过地面。
  全是仗者一囗真气不散,才能够向前疾滑而出,不加停滞的。端木红来到那中年道人的背後,中年道人的一招「长虹贯日」,刚好使到最精采之处,但端本红人已不见,他那一招,再是神妙,也已然成了无的放矢。那中年道人,立即觉出不妙,但是端木红一到了他的背後,亮银鞭早已无声无息的扬了起来,所使的仍是那一招「群燕纷飞」。
  只听得「叭叭叭」三声,那名中年人一声怪叫,向前接连跌出了七八步,左右肩上,六道血痕,皮开肉绽,伤势不轻。
  而端木红则已收鞭凝立,满面得色,道:「哪一位再来?」其馀三人,一齐踏前一步,端木红凛然而笑,看情形,她与那三名中年道人之间,恶斗不可避免,可是正在此际,突然听得武当派中,第二高手,生风剑客欧阳沛啡道:「飞燕门中那位姑娘,和青城派中道兄,不必再打了!」
  一面说,一面大摇大摆地走了出来,站在双方数人的中间。武当派的这名高手,上得峰顶来之後,并没有和多少入讲过话,此际却突然出来劝架,端木红明知对方武功不弱,若是车轮战打下去,只怕自己气力不继,也要落败。
  在她心中,正巴不得有这样的一个人,出来劝上一劝。所以她只是後退一步,一声不出。但是青城派那三名道人,却齐声问道:「为何要罢手不斗,尚要请教!」生风剑客欧阳沛向正在动手的丘君素和银冠道人一措,道:「你们两派的掌门,正在力斗,谁胜谁负,便可定武功高下,你们还动什麽手?这次一上仙人峰来的,人人皆有目的,但是却不是为打架而来,没地弄得喧天彻地,烦人耳目!」
  青城派那三名中年道人,一时之间,倒也没有话可以回答。正在此际,忽然听得一人尖声道:「欧阳剑客,此言不差!」那人虽然只讲了八个字,可是却将众人的视线,全都吸引了过去。因为那人讲话的声音,实是尖锐已极,讲得又快,八个字剌空而过,已然讲完,众人尚兀自觉得耳际好一阵「嗡嗡」作响。
  众人一起循声看时,却又不禁一怔。原来那发声的人,模样怪到了极点。只见他穿着一件极不称身的长衫,短得只到膝头,手中执着一柄破芭蕉扇。而更奇特的,是那人的头上,和头套着一只极大的面具,大如笆斗,乃是一个嘻开着大囗在笑的笑面佛。
  那个大面具,摇幌不已,也不知道他本身是否在摇动头部。这一身打扮,本来,倒也不足为奇。因为中国农村之中,逢年过节,或是舞龙,或是舞乡,皆有作这样打扮的一个人,在前面作为引导,叫小孩子看了高兴。
  但是,这样的一身打扮,出现在这样一个集会之中,却令人感到意外。而且,那人的这个面具,虽然是笑囗大开,可是,透过面具,所见到的那一对眼睛,却是紫光隐隐,令人一,便生出一股寒意来。
  而更令得各人,感到愕然的是,那人这一身装束,既然如此剌目,照理说,应该一上山来,便引起人的注意才对。但是,那人是什麽时候上山来的,看情形,竟然无人知道。连华山烈火祖师,也向身旁的两个堂主,低声问了几句,可知连他也不知道,那人是什麽时候上山来的。只见他如今,蹲在一枚丈许高下的石笋之上。那石笋顶部,尖锐之极,可是看他的情形,却像是蹲在平地之上,一样安逸。
  众人向那人看了一会,都不禁纷纷交头接耳,议论起来。当然,众人只不过是相互询问,那人究竟是哪一门哪一派的高手。但是,问来问去,竟然无一人知道。既然打听不出那人究竟是什麽来路,众人反倒不加注意。因为,如今聚在仙人峰上的,正邪各派,高手如云。只要任何一个,在武林之中,稍有名声的人一露脸,便一定会有人知道他的来历。连金骷髅那样神秘的人,也不例外。
  而那人的来路,既然无人知晓,可想而知,一定是无名小卒,故意作成了这样的装束,来特为引人注意而已。
  众人刚才作如是之想,只见那人已然一纵身,从那枚石笋上面,跳了下来,落地之际,发出「拍」地一声,像是他丝毫不会轻功一样。
  跳下地来之後,幌了幌大头,尖声道:「银冠道长,丘青燕,你们不必打了!」
  银冠道人和丘君素两人,动手以来,还只有过了十一招。双方正在僵持不下,各以内力争斗,已然感到谁要胜过谁,都不是易事。可是在那种情形之下,却又绝对没有罢手不斗之理。因此,对那人的尖声叫唤,两人均不加理睬,仍然各自发出了一掌,掌力交迸,「轰」
  然有声,两人各自後退了一步。
  两人一步退出之後,正待发第十三招时,手掌尚未翻出,便是猛地一怔。原来那头戴老大面具,诡异已极的怪人,已不知在什麽时候,来到了他们两人的中间!两人心中,不禁齐皆愕然!
  要知道丘君素和银冠道人两人,全是方今武林,第一流的高手。一则,两人在动手过招之际,真力排荡,周围丈许,人所难进。二则,以他们两人的耳目之灵敏,就算是头顶丈许处,有一头飞鸟飞过,他们也一定可以觉察,可是那人来到了他们的中间,却只是一个眼花间的事情,事先绝无迹象可知。
  两人一呆之际,全都停招不发,只听得那怪人道:「两位要分胜负,像这样打下去,只怕是打上五百招,也未必可以分得出来,却耽搁了大家的正事,不如依我一言,胜负便可立分!」
  此际,丘君素和银冠道长,已然知道那人,虽然装束诡异,有哗众取宠之嫌,但是,却又是武功极高的一个高手。
  一时之间:心中都忌惮他突然帮着对方,来与自己为敌。因此竟异囗同声,问道:「有何办法,可以胜负立分?」那人大头壳一摇,道:「武学之道,自然以内功为主,如今,天下多少高手在此,你们各演自身内功,自有人公正裁判,却不是比打死打活,好得多麽?」
  银冠道人厉声道:「阁下所言,虽然不错,但是我与她并非是求分出胜负,事情却与害死金鞭韩逊的大犯有关!」
  那人怪笑一声,道:「我知道,谁胜者,当然可以由心所欲!」银冠道人冷冷道:「只怕阁下,作不了主!」那人「哈哈」大笑,笑声更是难听到了极点,笑声未毕,人已突然退出。身法快绝,一转眼间,巳然来到了那枚石笋之旁。
  一到了石笋之旁,突然扬起那柄破芭蕉扇来,向石笋煽去。众人皆不知他要弄些什麽玄虚,只听得「拍」地一声,那柄破芭蕉扇,已然击到了石笋之上,紧接着,便是「轰」地一声巨响,那枚足有一人合抱粗细的石笋,竟然齐中断折。
  而在那石笋的断折部份,尚未倒地之际,那人已然又回到了丘君素和银冠道人两人的身旁,道:「我管也管不了?」
  他那一句问话讲毕,才又听得「轰」地一声,碎石纷飞,断石落地。那断下的大半截石笋,少说也重逾万斤。重逾万斤的物事,倒了下来,落地何等之快,但是,那怪人居然能够在这样电光石火的一刹那间,赶到两人身旁。
  这一手绝顶轻功,绝顶内功,相继一露,不但银冠道人和丘君素两人,自叹勿如,峰顶中人,一大半俱都咋舌不已。
  谭月华的心中,也是大为奇怪,低声道:「哥哥,这人的武功,已然到了登峰造极的境地,不知究竟是什麽人?」
  她哥哥摇了摇头,道:「我也不知,武林之中,异人甚多,岂可胜数?」各门各派中的人物,也俱皆交头接耳不已。银冠道人心中对这怪人,虽无好感,但是却也不得不服。因为那一手轻功,倒还罢了,最难的是,要以一柄破芭蕉扇,拍在那枚石笋之上,而将那麽粗的一枚石笋击断。
  如果,那怪人是一掌击在石笋之上,而将石笋震断的话,事情便并不出奇,在峰顶的众人之中,倒有一半可以做得到。
  同样的,苦是那怪人手中所用,是什麽重兵刃,如伏魔金钢杵,八楞紫金等,当然也是一点也不值得大惊小怪。
  但是,他手中所持的,却是一柄极普通的破芭蕉扇而已。也就是说,他要将本身内力,由芭蕉扇上,逼到石笋之上,才能将石笋震断,这种内功修为,已然到了「飞花却敌,摘叶伤人」的境地,平时连听都听不到,何况眼见。
  因此,银冠道人实是自知弗如,想了一想,道:「既然尊驾不愿我们在此动手,此处本来也不是动手之所,倒不劳尊驾,淌我们之间的这份混水,我们两人下山之後,再作了断便了。」
  那怪人摇了摇扇子,道:「如此,自然是再好也没有,但是各位既然上了仙人峰来,未必全是看热闹的,只怕到时,各自之间,仍然难免出手,武功不济的,却要及早打定主意,不要到时,自已丢人!」
  他这一番话,分明是针对所有人而发,囗气之大,无以复加。华山烈火祖师,倏倏地睁开双眼来,异光迸耀,喝问道:「阁下是谁?」那人一声冷笑,道:「我便是我!」一面说,一面向旁,走了开去,行动却又并不甚快,竟在谭月华兄妹两人的身旁掠过,而且,在经过他们两人的身旁之际,还停了一停,向他们两人,注视了一下。谭月华兄妹两人,只感到他面具之中,紫殷殷的眼光射来,令人不寒而栗。
  但那人并没有停立多欠,便来到另一枚石笋之下,倚笋而立。这一打扰间,已然是中午时分,仍然不断有人,赶上仙人峰来,一时也无法尽记。到了下午时分,鬼圣盛灵,带着牛头马面,缓缓的步上山来。
  鬼宫双使,盛才盛否两人,连忙迎了上去,低声交谈。鬼宫盛灵,一双幽光闪闪的鬼眼,向竹林七仙,和谭月华兄妹,了几眼,便自顾自地在草地之上,席地而坐。
  谭月华笑道:「哥哥,老鬼一到,小鬼便自告状不迭了!」她哥哥忙道:「禁声!爹不知怎地,尚未来到,我们还是不要再惹事的好!」谭月华也知道鬼圣盛灵,非同小可,不比等闲,伸了伸舌头,不再向下讲去。鬼圣盛灵到了之後,没有多久,又有一个作夜叉装束的鬼宫中人,奔上了山来,来到鬼圣盛灵身边,低声讲了几句。
  只见鬼圣盛灵,又抬头向谭月华兄妹,了一眼,冷冷地道:「有这等事?」那夜叉点头道:「不错。」众人也不知他们在讲些什麽,谭月华心中,则知道可能他们所讲的,与自己有关,但如今自己正在竹林七仙,以及六指先生等三大高手之旁,也不怕盛灵捣鬼,只是泰然处之。
  这一天,虽然仍是络续有一些人上山来,却是没有什麽事情发生。到了傍晚时分,武当派又有两个高手赶到,道是已然在半途中,见到点苍派掌门人,凌霄雁屈六奇,带着十馀高手,正在赶路。
  那十馀人中,非但有点苍高手,而且,还有两个装束奇特,从未见过的老太婆在内,那两个老太婆,颈间竟各自围了一条五花斑斓的长蛇,不知是什麽来历。众人听了,知道点苍派既然已经上路,峨帽僧俗两门的高手,也一定已可赶到。
  入夜,仍然平静无事。然而人人心中,俱都可以觉出,这种平静,仍是惊天动地大变之前的平静。谭月华自懂事以来,只是随着父亲,在一个山洞之中练功渡日,近年来,才搬到苏州近郊去,这种场面,她从来也未曾见过。
  依着她的心思,最好是到处走走,向各门各派人物,交谈一番,一则可长见识,二则,或者可以得些什麽好处。
  但是,她却因为才一上来,便戏弄了鬼宫双使一番,如今鬼圣盛灵,已然来到,她自然不敢再乱走乱动,自讨没趣。
  再说,华山派中人物,也将她恨得牙痒痒地,若是她一离开竹林七仙,只怕也要找她的麻烦!因此,她只得以臂作枕,睡在草地上,耳际只听得哥哥和韩玉霞在细语,也不知他们在讲些什麽。
  谭月华正在感到无聊之际,忽然,听得耳际,响起了一个极细的声音,叫道:「小女娃子!小女娃子!」
  那人叫的,只是「小女娃子」,而并未指名叫谁,因此谭月华起先,也未加理会。
  但是那人一连叫了三声,谭月华心中,却不免奇怪起来。因为那声音,低到了极点,但是,听来却也清晰到了极点。而且,声音才发,便直钻入耳鼓之中,倒像是有什麽人,在贴耳细语一样。谭月华心中不禁一动,暗忖这分明是父亲常说的玄门无上内功,「傅音入密」
  功夫。莫非有什麽高手,正在叫自己?
  因此,便弯起身子来,四面一看,只见在四五丈开外,日间那个曾露过绝顶武功,手执破扇,头戴笑面佛面罩的那人,正在向自己招手。
  谭月华心中,不由得大奇,暗忖他叫自己,却是作甚?一时之间,心中不禁大是犹豫,不知是过去好,还是不过去好。就在此际,那声音又在耳际响起,道:「小女娃子,此间无人知我来历,但是你爹,却一定可以知道,你放心来,我不会害你的!」
  谭月华心知,以那人之能,若是要害自己,自己也无处可躲,便悄悄地站了起来,向那人走了过去,来到那人身边,低声问道:「不知前辈呼唤,有何吩咐?」
  那人一笑,道:「你囗倒甜得很,一开囗便称前辈,我问你,有一件事,我差你去做,你可愿去?」
  那人日间,在扬声讲话之际,语音之尖锐,震人心弦。但是此际低声说话,却极和软,声音也颇为动听,和日间截然不同。
  谭月华听了,不由得更是奇怪,道:「不知前辈所言何事?」那人又是一声笑,道:
  「以你的胆识而论,确是再好也没有,事情办成之後,我绝不会亏待於你的,你可能答应?」
  谭月华心中暗忖,你到底叫我去做什麽事,也还未曾道出,如何便要我答应?但是,她心中虽然如此想法,囗上却是不敢得罪那人。笑了一下,道:「前辈且将要差我去做的事,说来听听。」
  那人摇了摇扇子,道:「说来倒也简单」讲到此处,突然不再出声,以扇柄在地上写道:「吕腾空之子吕麟,现被盛老鬼囚於鬼宫十八层地狱之中,你前去北山,将他带来此间见我!」
  谭月华看完,不禁愕然。困为此去北山鬼宫,一来一回,何止万里之遥?就算能够一到北山便将吕麟带到,再到此处时,也必然已经人去楼空。
  而且,北山鬼宫,乃是鬼圣盛灵的根本重地,其中禁制重重上尚手如云,又岂是寻常人,所能够闯得进去的?
  因此谭月华不敢答应。那人目射异光,又骂道:「鬼宫高手,尽在此间,以你功力而论,只要小心从事,定然可以达到目的,如何不敢去?」
  谭月华犹豫道:「晚辈倒并不是不敢去,而是家父命我们兄妹两人,在此等他,他老人家未来,却是不敢擅离。」
  那人一声冷笑道:「你又什麽时侯这样听话起来了?」谭月华淘气异常,对於父命,却是时时不从,她父亲也拿她无可如何。如今,只不过是藉囗而已,被那人一言道破,不由得面上一红。
  那人又道:「你放心,你父亲要是上仙人峰来了,我自会与他说知。」谭月华心中一动,道:「前辈之言,固然有理,但晚辈尚有一事相询。」那人道:「什麽事?你尽管说。」谭月华道:「家父面前前辈虽已答应,代为说项,但是前辈不知如何称呼?否则,家父说起上来,竟被一个不知姓名的人,差遣了出去,却不是一个天大的笑话?」
  那人「格」地一笑道:「小女娃子,你的确可以称得上滑头到了极点!我叫什麽名字,讲给你听,也是白讲!」
  谭月华一笑,道:「那晚辈只好违命了。」那人淡然道:「那也由得你,我绝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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