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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指琴魔-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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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十一人心中:将谭月华恨之切骨,可是一听得谭月华如此说法,却也无法可施,拦住她去路的两人:向旁闪了一闪。
  谭月华掉头,向那叁位老者一笑,道:“不用我膝行进去了吧?!那叁个老者,面色阴沉,俱皆闷哼一声,并不开口讲话。谭月华好整以暇,整了整衣襟发鬓,昂然从大门之中,走了进去。一走了进去,便发现被自己摔出的那人,自在地上屈成了一团,想是摔得不轻,至今仍未能爬得起来。谭月华心想,自己和华山派,反正已然结下了梁子,又何妨结得大些。因此“格”地一笑,道:“这位朋友,莫非对我俯伏为礼麽?却是不必了!”
  那人在地上,一张睑涨得血也似红。挣扎着爬了起来,恶狠狠地便向谭月华扑了过来。
  可是他尚未出,已然听得一个绵实已极,气象万千的声音道:“退後?”那两个字,像是具有无上魔力一般,那人立即踉踉跄跄,向後退了开去。
  谭月华这才抬头,向前看去。
  一看之下,她芳心之中,不禁又惊又喜!
  见大厅尽东面,一堵红之下,烈火祖师,红袍披身,正坐在一张交椅之上。
  那一张交椅,是放在一个高可五尺的台上的,益发显得他高高在上,气势慑人。而在烈火祖师的面前,一条大梁之上,两个人正被困绑着,悬空吊着,那两人,一个正是自己要找的吕麟,一个却是黄心直。
  谭月华回头一看,见那人,已然挣扎着和其馀站在一起,仍然是十二个人,将自己的退路,完全截断,她心知再弄花样,也弄不出什麽名堂来,索性大大方方,向前走了几步,向烈火祖师,行了一礼,道:“晚辈谭月华参见烈火祖师!”
  须知谭月华的为人,性高气傲,绝不是肯随便向人行礼的人。
  但是华山派烈火祖师,真要排起武林辈份来,比七煞神君,尚且要高出一辈,以谭月华的身份地位,即便向他下跪行大礼,也不算得什麽。
  她行完了礼,便站过了一边,见烈火祖师,面色阴沉,想是他心中,也极为恼怒,不过自恃身份,是以才未曾发作,目射冷电,在谭月华身上,在回扫了一道,冷冷地道:“你也知武林中有尊卑之分麽?”
  谭月华一听,便知道烈火祖师,想要奚落自己几句,心中不禁暗自好笑。心忖如果和你动手,怕一万个不是你的敌手,但如果要论斗口,祗怕再加上一个烈火祖师,也还不行。
  当下仰头淡然一笑,道:“晚辈幼承庭训,当然知道武林之中,有尊卑之分,也知道长不欺幼之理,因此,对吕,黄两位,为祖师吊起一事,未免大惑不解!”
  谭月华这一番话,讲得不亢不卑,又将烈火祖师的行径,斥了个无言可驳,烈火祖师禁不住面上变色!一时之间,却未曾发现谭月华的话中,耍了个小小的滑头。原来照武林道义而言,确是长不欺幼,但是下面尚有一句,“下不傲上”,谭月华却是缩住了不说出来。
  祗听烈火祖师”哼”地一声,道,“说得不错!”伸手在椅旁一抓,那紫檀木雕成,坚实无此的椅柱,竟像是朽木一样,被他随手抓下了一块来,中指“拍拍”连弹两下,两小块木头,带起一股劲风,激射而出,正弹向吊在半空中黄心直和吕麟。
  谭月华在一旁见了,不由得大吃一惊。
  心中暗叫糟糕,自己的一番话,原是想激他将两人放下来的?
  怎知他却恼羞成怒,反要取两人的性命。
  经他弹出的,虽然是两截木头,但是,以烈火祖师的功力而论,已将到“飞花伤人,摘叶却敌”的地步,两人如何禁受得起。
  仓皇之间,想要挥出铁,凌空去截击那两截短木时,烈火祖师出手何等快疾,那两小块木头,早已奔两人心口,电射而出”。
  谭月华心中一阵发凉,双脚一软,几乎昏了过去,可是倏忽之间,情形又起了极大的变化,祗见木块射到,“拍拍”两声,吕麟和黄心直两人,凌空一个翻身,已然落到了地上。
  刹那之间,谭月华根本难以明白,究竟是发生了一些什麽变故?
  因为烈火祖师,分明是以两块木头,向着两人,电射而出的。
  而且,她也曾眼见,去势如此劲疾的木头,射中了两人的胸口。
  但是,两人却丝毫未曾受伤,反倒脱缚而下,当真是出人意表之极。
  谭月华呆了一呆,吕麟和黄心直两人,已然一起向她,奔了过来。
  她究竟是玲珑透剔,聪明绝顶的人,片刻之间,已然想通了其中的原由。一定是烈火祖师,听了刚才的那番话後,不愿耽一个“以大压小”之名,因此,便将两人,放了下来。
  而他将那两块木头,弹出之际,却早已将力道,算得恰到好处。一弹中了他们胸前,粗及人指的麻绳,大力便将麻绳震断,而力道也已全部消散,因此两人,丝毫未曾受损。
      第二十章 认输一阵少女弄玄虚
  谭月华想通了其间的经过,心中更是为之骇然,因为烈火祖师所露了这一手,其内功之收发自如,能够控制得如此圆熟如意,实是已经到了惊世骇俗,世所罕见的绝顶地步。
  而以他为人的阴鸷深沉而言,虽然被自己,暂时以话逼住,放下了黄心直和吕麟两人,也一定会另想办法,来对付自己。
  因此谭月华心念电转,连忙向黄心直低声道:“黄朋友,你……”
  她本来的意思,是想叫黄心直施展绝顶轻功,先自夺围而出,去找她的父亲,赶快前来设法。但是她话尚未讲完,那十二人,已然一个挨一个,形成了一个大半圆形,将他们叁人围住!
  谭月华一见这等情形,明知黄心直轻功虽佳,但是内力不济,也是冲不出去,便住口不言,听吕辚低声在她耳畔道:“谭姐姐,我们怎麽办?”
  谭月华故意大声道:“吕兄弟,你放心,烈火祖师,乃是一代大宗师,岂会对我们这些晚辈下手麽?”说毕,又向烈火祖师,行了一礼,道:“多蒙祖师放了他们两人,晚辈等告辞了。”
  向两人一使眼色。便待向外走去。
  谭月华心中,明明知道,绝对没有这麽容易,便可以出了此宅。
  她之所以如此做法,是为了要看烈火祖师,究竟如何处置他们而已。
  果然,他们叁人,身子尚未挪动,便听得烈火祖欣,“哼”地一声冷笑,道:“你们,叁人,目无尊长,想要离去可以,祗要能凭本身武功,闯出此处,若是不能,我不免要代你们的尊长,略为管教,或是在此宅黑水牢中,囚上叁个月,或是领我叁十豹尾鞭!”
  话一说完,向侧略顾。他身侧本就伺立着叁二十条大汉。他一顾间,立时有四人,吆喝一声,走了出来,两个黑衣大汉,腰际都挂着两枚长可尺许的大锁匙,两个红衣大汉,手中各握住一条,黄黑相间,长可四尺,粗如儿臂的软鞭。
  谭月华心中大是有气,吕麟更是涨得俊脸通红,“呸”地一声,道:“你有什麽资格,来管教我们?”谭月华向他一使眼色,道:“祖师所说,也是有理……”她才讲到此处,吕麟已然叫道:“谭姐姐,他讲的话,你还说有理?”
  谭月华心知吕麟秉性耿直,再讲下去,怕更触烈火祖师之怒,便将手放在他的肩上,低声道:“吕兄弟,你听我说如何?”
  吕麟一被谭月华从鬼宫之中,救了出来之後,心中对谭月华,便早已起了一种异样的感觉。
  虽然他年纪还轻,不能明白情爱的真谛,可是心中情苗茁长,却是不能自已,因此,便点了点头,闭嘴不语。
  谭月华续道:“祖师说得固然不错,但这位黄朋友,自幼便无父母,更无师长,祖师似应该原谅他。况且祖师刚才说,代长辈管教咱们,如今黄朋友既无长辈,祖师似乎也没有了藉口?j烈火祖师又被谭月华以话逼住,“哼”地一声,道:“让他走吧!”
  黄心直急道:“谭姑娘,那你呢?”
  他对谭月华,更是一片痴情。但是他却也有自知之明,明知谭月华不会爱上自己?是以一心想多亲近谭月华,能得到谭月华对他的一望,他已然觉得是无上的幸福!要他一个人独自离去,将谭月华留在此处,他当然不肯。
  谭月华低声道:“黄朋友,你要是不离开,我一辈子也不睬你!”
  黄心直急得一张丑脸,成了紫姜色,道:“我……我……”
  谭月华面色一沉,道:“还不快走了,”黄心直叹了一口气,低下了头去,仍是不肯挪动一步。
  一旁吕麟,已然大不耐烦,道:“谭姐姐叫你走,你怎麽还不走?”
  黄心直抬头一看,见吕麟剑眉入鬓,面如冠玉,站在那里,宛若临风玉树,虽然尚未成年,但是俊英之气,已然逼人。想起谭月华为了他出死入生,自己的痴情,自是无望,不由得长叹一声,道:“好,我……走了。”
  谭月华道:“这才是道理!”一面说,一面向他走了过去,附耳低声道:“黄朋友,你离此之後,即找我爹,或是遇上那怪人的话,千万叫他们立即赶来此处,勿误,勿误!”
  黄心直资质愚鲁,直到此际,才知道谭月华叫自己离开,别有用意,连忙点了点头,身形一幌,便已然出了大厅。
  既然是烈火祖师答应他离去,当然也没有人,会加以阻拦。
  黄心直出了大厅,又回过头来,向谭月华望了一眼,才飘然而去。
  烈火祖师这才沉声道:“你们两人,是愿囚愿罚,还不快说麽?”
  谭月华意态从容,一声长笑,道:“祖师难道忘了刚才曾说过,我们可以凭本身武功,向外硬闯,闯不出去时,才领罚麽?”
  吕麟心中,本就蹩了一肚的气,一听得谭月华如此说法,不由得大是高兴:剑眉一轩,双掌一击,道:“说得是!”
  他们两人,当真是初生之犊不怕虎,竟要以本身功力,在华山烈火祖师座下,硬闯了出去,而且,面上竟了无惧色。
  烈火祖师“哈哈”一笑,道:“好!年轻人龙具此胆识,实是不易,华山十二堂主,所列的玄门“地支阵法”,本非武林绝学,你们两人,不妨就在这大厅之中,闯上一闯!”
  谭月华和吕麟两人,早便知道烈火祖师本人,绝不会出手。
  如今,一听烈火祖师如此说法,心中不禁暗骂老滑头,在话中故意赞扬自己一番,却要令自己去闯十二堂主所列的“地支阵”。
  事已至此,也别无他法可想,便低声向吕麟道:“你可有兵刃在手?”
  吕斟道:“我本有一柄缅刀,但是因留信给我父母,已然不在身边。”
  谭月华道:“不要紧!”
  抬头扬声道:“吕公子没有兵刃,乞赐一柄单刀!”烈火祖师又向身旁一侧首,立时便有一人,奔入後堂,下一会,便提着一架,共有十口单刀,放在大厅上,烈火祖师道:“可在此任择一口。”
  谭月华这所大宅之中,物物俱备,甚至还有黑水牢之说,心知此处,一定是华山派的别业。
  吕麟到来了刀架面前,拣了一柄轻重长短,与他原来所使的缅刀差不多的单刀,退到了谭月华的身边,谭月华低声道:“吕兄弟,咱们两人,绝不可分了开来,那地支阵究竟有些什麽奥妙,我们还不知道,但是那叁个老者,却功力甚高,我们不可与他们交手!”
  谭月华一面说,吕麟便一面点头。
  吕麟自从出世以来,这样的场面,他还是第一次遇到。
  虽然,初生之犊不怕虎,他心中了无惧意,而且还有一点兴奋的感觉。但是却也没有什麽主意,因此便更是唯命是听。
  谭月华话才说完,便和吕麟背靠背而立,只见那十二人,身形迅速展开,一面叁个,成正方形,已然将他们围在当中。
  他们的阵形,才一排定,便听得“锵锵”之声,不绝於耳,每一个人,已然各掣了一柄判官笔在手,,十二枝判官笔,搭在一起,像是一道铁栏一样,将两人团团围起b谭月华心知,华山派有几种武功,另树一帜,其他门派,绝不相传。看他们出手,便是专点穴道的“判官笔”,只怕这个“地支阵”,绝不是容易闯的!她身子缓踱转动,只见十二人,个个目射异光,望住了他们两人,却是一动不动。
  谭月华缓缓转了半圈,到面对刚才,曾被她摔出的那人时,突然一声娇叱,身形向前直闪了过去“呼”地一掌,一招“天崩地裂”,已然疾击而出!那一招,乃是“七煞神掌”中的招数,威力至猛,刹时之间,大厅中掌风已然大作。
  吕麟本来是和她背对背而立的,谭月华向前一冲,他配合得极好,足尖一点,便向後倒窜了出去,两人仍然是靠背而立。
  只见谭月华一掌,以极其威猛的方道击了出去,首当其冲的那人,身子突然向旁一侧,片刻之间,在那人身旁的两人,踏前一步,两支判官笔,带着“嗤嗤”的破空之声,已然向谭月华腰际,左、右“章门穴”,疾点而至。
  同时,其馀九人,也各自发动,在他们左右两面的六人,各自向前,逼了两步,六支判官笔,伸屈不定,只是虚招。
  而在吕麟前面的那叁个,正好是那叁个老者,向侧略略一分,叁枝判官笔,两斜一正,已然一齐向吕麟,袭了过来!
  吕麟刚才,已经谭月华提醒过,知道那叁个老者,功力甚高,而且,自己在酒楼上,正在看热闹之际,也是被那叁个老者,悄没声地出手点了穴道,带来此间的,因此绝不怠慢,单刀一横,一招“横瀑悬空”,疾施而出。
  吕麟的功力,固然尚未登堂入室,但是他刀法上的造诣,却已得了吕腾空的六分真传,颇得峨嵋俗门刀怯的精奥。
  那一招“横瀑悬空”,一经使出,刀光霍霍,将他全身,左,中,右叁面,尽皆护住。
  兼且刀光伸缩不定,反向那叁人的手腕削去。
  那叁人一招攻出,势子本就极是凌厉,可是吕麟的刀招一出,他们的身形,却突然地慢了下来,同时,手腕振处,招式已变,叁支判官笔,却随着吕麟的身子,一齐带起,极是强劲的破空之声,反向吕麟单刀的刀身点到。
  吕麟心中一怔,暗忖这是什麽打法,手臂向下一沉,刀势一变,“刷”地一声,刀从叁枝判官笔尖之中,滑了出来,改向正中那老者的下盘削去,这一招,唤着“叶落归根”,亦是极其精妙的招式。但是,他变招虽快,那叁人的变招更快。
  吕麟单刀,刚向下一沉,叁枝判官笔,已然一齐向下压来。
  只听得“铮”,“铮”,“铮”地叁声,叁枝判官笔,不但自身相交,而且,也已然将吕麟的单刀紧紧地压住。
  吕麟心中一急,用力向上一提,哪里提得动分毫,就在此际,左右两面的六人,本来只是虚招应付的,此际突然踏出了两人,判官笔已向吕麟腰际点到。
  吕麟的兵刃,为那叁个老者的判官笔所压,那叁个老者虽然未再继续出招,而吕麟的身形,也已无法挪动,那自左右攻到的两招,实是无法防备!若是弃刀,专对付自左,右攻到的那两招时,则面前叁个老者,一定一齐攻到,更是难防。
  因之,吕麟的处境,实是已立於必败之地。
  而在吕麟受困之际,谭月华却稍占了上风,她一掌击出之後,身旁两支判判官笔攻到,谭月华立即双臂一振,两道铁,卷起习习劲风,向上疾扬而起,“铮”,“铮”两声,将两支判官笔,一起砸了开去,紧跟着身形一矮,“呼”地一,贴地扫出,将叁人一齐逼开了两步!
  就在此际,她百忙中一个回头,看到了吕麟危险的处境。
  谭月华连忙叫道:“不可松刀!”
  反手两,向奔吕麟点到的两枝判官笔,缠了过去,同时,右掌“海枯石烂”,左掌“风卷沙清”,各发了一招七煞神掌。
  掌力到处,将那两人,一齐震退。
  可是那两人,才一退间,吕麟面前的那叁个老者,正中那个,判官笔突然向上一提,笔尖直向吕麟喉间的“天突穴”点来。
  吕麟一见判官笔提起,想要提刀应付时,但是仍然有两支判官笔压在他的单刀上,他一提,仍未提动,就在这刹那间?喉间凉森森地,那支判官笔的尖端,已然顶住了他的“天突穴”上!
  这一切,和谭月华震退那两人”几乎是同时发生的事情。
  谭月华一见吕麟受制,心知再打下去,吕麟更要吃苦头,连忙招式一收,道:“不必再打,我们认输了!”
  吕麟心知谭月华突然认输,乃是因为自己被人制住之故。
  一时之间,也心中又羞又急,俊脸飞红,几乎急出泪来,道:“谭姐姐,全怪我功力不济!害得你……你要认输!”
  吕麟本身,便是一个性子极强,绝不肯认输的人。他在江湖上闯荡的时间,虽然不多,可是当日,在苏州虎丘塔上,他被韩玉霞打得死去活来,也自不肯开口求饶。仅从这一点上,已然可以看出他的个性。
  他既和谭月华意气相投,当然也知道要从谭月华口中,道出“认输”两个字,是如何不容易的事。他也明白,谭月华之所以甘向烈火祖师认输,一则,是为了自己误了大事。
  而更重要的,还是她看出,如果再打下去的话,自己更可能遇害,她是为了保全自己,因此才委屈地甘心认输的!
  是以吕麟在利那之间,内疚;感激,兼而有之,心情复杂到了极点。
  ,谭月华是何等聪明的一位姑娘,早已看出了他的心意,淡然一笑,道:“吕兄弟,已然是大小子了,难道还想哭麽?”
  吕麟给谭月华这样一说,更是不好意思,但是他却知道,谭月华的心中,完全没有责怪他的意思,一颗心总算放了下来,道:“我不哭!谭姐姐,我不会哭的。”
  谭月华实在并没有比吕麟大多少,两人站在一起,也是差不多高矮,但这时候,她的神气,却宛然是大人一样,伸手在吕麟的肩头上拍了拍,道:“这才是啦,打不过就打不过,有什麽关系?”
  只听得烈火祖师冷笑道:“识时务者为俊杰,谭姑娘准备如何?”
  谭月华昂头道:“刚才祖师曾说,若是冲不出这所大厅:便需在黑水牢囚上叁月,或是领上叁十下豹尾鞭,是也不是?”
  烈火祖师板起了脸,一点也看不出也心事,在想些什麽。
  隔了一会,才见他点了点头,道:“不错,我是如此说过。”
  谭月华道:“如此说来,我们可以在这两项中,任择一项了?”
  烈火祖师阴恻恻一笑,道:“不错,你们可以任择一项。但是,我话可得讲在前面,莫道我以大压小,那黑水牢固然恐怖,囚上叁个月,未必会伤命。至於那豹尾鞭,那两个掌鞭的,天生异禀,臂力惊人,每一鞭少说也有百斤之力!”
  说毕,侧首一顾,道:“你们且先施上两鞭,让那两个小娃儿见识见识!”
  那两个手提软鞭的大汉,一声吆喝,各自向外踏出了一步。
  只见他们,身形才一幌动,手臂已然挥起,手中黄黑相间的软鞭,各自挟起一道劲风,迳向大厅正中的一条柱子上抽了出去。
  只听得“叭叭”两声过处,那两条大汉,立时抽身後退,仍然站到了原来的地方。身法快疾异常,够得上“乾净俐落”四字。
  谭月华和吕麟两人,一齐向那条大柱看去,心中吃了老大一惊。
  只见刚才,两条豹尾鞭抽过之处,大柱上现出了两道,深可寸许的凹痕。
  那间大厅,面积极大,总共才只不过六条大柱,可见那大柱的本质,何等硬实,但如今在两条软鞭抽击之下,竟出现了这样深的两道凹痕,鞭力之强,可想而知,要捱上一鞭,都不容易,何况是叁十鞭?
  只听得烈火祖师又道:“你们两人,可是宁愿被囚於黑水牢中?”
  谭月华和吕麟两人,互望一眼。
  两人在四目交投间,俱都感到心头震动了一下,一刹那间,只感到对方的眼光,是那样地有力,似乎可以直达自己的心灵,看穿自己的心意。除了极其亲近的人之外,其他人当然不可能有这个力量的。
  两人一时间,浑忘却自己的处境,是如此之险,柑视一笑,在不知不觉间,已然手拉着手,异口同声道:“不是!”
  烈火祖师面色一变,道:“如此说来,你们竟愿捱叁十鞭了?”
  吕麟高声道:“捱上叁十鞭又怎麽样?鞭力虽强,但只怕也打不断硬骨汉的骨头?”
  烈火祖师万万想不到,两人在见到了豹尾鞭的威力之後,远愿意捱上叁十鞭。
  他以一代宗师的身份,派出手下的人,将吕麟劫了来,本来已是大大有失身份的事情,但是他因为想以吕麟来要挟吕腾空,是以才作了这样的事,此际,他只希望两人心中害怕,宁愿在黑水牢中,被囚上叁月,则叁个月内,他事情便可以办妥了。
  而今,两人宁愿领鞭。那豹尾鞭内,灌着水银,每一鞭下来,力道何等之强,打在人的身上,外面绝看不到伤痕,内脏却要受重伤。
  除非是内外功均有极高的造诣,或是曾练玄门真气,横练外功,金钟罩、铁布衫等,才可以勉强硬捱到叁十鞭。
  否则,叁十鞭下来,却是非死不可。
  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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