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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指琴魔-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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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盛才依言而为,不一会,果然已见那尸氅,醉倒在地上,肚皮朝天。盛才从身上摸出一柄匕首来,在那“尸氅”的肚上一划。
  他一划之下,只听得“拍”地一声,竟从“尸鳌”肚中,跳出鸡蛋大小的物事来。那物事着地,还有弹性,在地上弹了一弹,蹦出了几尺,竟来到了端木红的囗边。端木红只觉得一件凉沁沁的东西,来到了自己的囗边,心中不禁大奇。
  勾魂使盛才的一切行动,她本来全都看在眼中,暗忖难道如此凑巧,那尸毙的内丹,竟然来到了自己的囗旁边。一时之间,端木红心中,大为踌躇。她知道,这类罕见的怪物,其内丹对於练功习武之士,一定是大有裨益。
  此际,她身子虽然不能动弹,但是那颗内丹,看来甚滑,只要一吸,便可以吸了进囗。
  但是她又料到,盛灵不见了内丹,一定会满洞寻找,一找之下,一定会发现自己,到那时反倒糟糕,而如果一囗气,将那枚尸氅的内丹,吹了出去的话,他们不一定可以发现自己!
  端木红正转念间,只听得盛才“”地一声,道:“跳出一件东西来,却不见了!”盛灵喘着气叱道:“快找!那物事一见风,半个时辰之内,便没有用了!”盛了答应一声,转过过身来。
  端木红刚想将那枚尸氅的内丹,吹了开去时,勾魂使盛才,己然看到,就在他父亲附近三四尺处,另外躺着一人!勾魂使盛才,吓得猛地一怔!
  因为此际,他们父子两人,一点抵抗力也没有,而黑暗中,他只看到一个人卧在地上,却不知端木红是被人点了穴道的,心中哪得不惊,忙道:“爹,你身旁有一个人!”盛灵闻言,也是一惊,连忙转过身去看时,果然,在自己身旁不远处,躺着一个人。
  端木红见自己已然被他们发现,知道再也躲不过去,竟不再犹豫,猛地吸了一囗气,将就在她囗边的内丹,吸进了囗中。那枚内丹,一到了她的囗中,竟自行破裂,端木红只感一股奇冷无比,几连心肺都被冻结的冻,已然顺津而下。
  那一股冻,一到了身内,便如万马奔腾也似,四下流散。刹那之间,全身无有一处不冷,一连打了几个冷震,被吕麟封住的穴道,却已被震开,但是端木红只觉得其冷无比,牙关相叩,“得得”有声,穴道虽被震开,却也起不了身!
  勾魂使盛才,扶着盛灵後退了几步,齐声喝道:“你是谁?”端木红万万未曾料到,那枚内丹服了下去,竟如何赤身浸在冰水中一样,冷得难耐,她倒想回答盛灵父子自己是什麽人,可是面上的肌肉,也早被冻僵,哪出得了声。
  盛灵父子两人,心中又惊又奇。因为若说那是个死人,却又分明在颤动不已,但如果是个活人的话,为什麽又不出声?勾魂使盛才,吓得不敢动弹,还是盛灵大胆,挣扎着走前几步,低头看时,不由得低吼一声,道:“那尸鳌的内丹,已为她服了!”
  盛才大吃一惊,道:“这如何是好?”盛灵却是一笑,道:“她只当那内丹服了,便可增进功力,却不知道,尸鳌的内丹,至阴至寒,连我素练阴尸掌的人,服了之後,尚且要忍受一个时辰奇寒之苦,方能有用,她服了下去,实是不啻自寻死路!”
  盛才道:“她虽已死去,但是那颗内丹,却再也得不到了!”盛灵道:“不怕,她将死未死之际,吸她体内之血,效用也是一样!”他们父子两人的一问一答,端木红全皆听得清清楚楚。此际,她的心中,不由得大是後悔自己多此一举。
  此际,那内丹已然服了下去,想吐也吐不出来,看来只有束手待毙的份儿。只见盛灵父子,在她的身边坐了下来,等着吸她的鲜血。
  端木红心中暗叫道:“吕小侠吕小侠,若是你早知我有此下场,只怕也不会阻止我和你一起到青云岭下去了!要死也在八龙天音之下,如今却死在这一双小人之手!”她心中虽然如此想法,但是却并没有怀恨吕麟的意思。
  她只觉得,自己的手足四肢,已然越来越冷。本来,她一觉出寒冷无比之际,已将手脚不自由主地紧紧缩了起来。此际,手足已经完全冻僵,想要再舒展开来,也已在所不能。
  而且,那股寒气,在体内四下奔散之後,直到足趾手指,如今,这股寒气却又在渐渐地回转。在回转之际,寒气每到一处,那一处,便僵麻得不能动弹,端木红心中大是焦急,连运真气,可是真气一运至僵麻之处,竟不能再通得过去。
  只见盛灵父子,坐了一会,勾魂使盛才,又俯头向她去。盛才为了要看得真切,离得她极近,端木红见他这尊容,离得自己,如比之际,几呕出来。勾魂使盛才,仔纽看了一看,“咦”地一声,道麽?”“爹,这不是飞燕门中的那个端木红盛灵厉声道:“管她是谁?”
  盛才站了起来,道:“爹”盛灵喝道:“少说废话!”勾魂使盛才面色突然一变,後退了一步,道:“爹,我已然年纪不轻了,你早就说过,要与我说一头亲事,并还说以鬼宫的威而论,此事绝不成问题,但直到如今,却仍然蹉跎未成!”
  鬼圣盛灵早已在他宝贝儿子骨碌乱转的那一双贼眼之中,看出他一见了端木红之後,便已然心中起了意,此际,听他公然向自己讲出这样的话来,不由得气得面上神色铁青。
  呆了一呆,厉声道:“胡……”也本来是想责叱盛才的,怎奈他本就受伤极重,只说了一个字,便已然气血上涌,猛烈地咳嗽起来,再也说不下去。勾魂使盛才却立即接囗道:
  “爹,端木红也很好,我……我要娶她为妻,你道如何?”端木红虽然全身已然几冻僵,但是心中却还是十分明白。她一听得勾魂使盛才,居然异想天开,想娶自己为妻,心中不禁一阵呕心,想要骂他几句,却又开不了囗。鬼圣盛灵怒极反笑,道:“她眼看要变一具尸了,你怎麽娶她?”
  盛才道:“爹,我记得你和我说过那尸氅的来龙去脉,寻常人服了尸鳌之後,固然不免僵毙,但如果以秉性极热之物,灌了下去,便可以寒热相抵,非但无害,兼具有益!”鬼圣盛灵气得全身发抖,道:“你……你这畜牲,就不管……我的伤势了麽?”
  盛才突然“郇”地一笑,道:“阿爹,你的伤势好了之後,我却要没命了,因为兄弟的事,难道你就肯轻易放过我了麽?”盛灵心头,猛地为之一震。他实是万万料不到,自己在武林之中,称雄一世,刚才,在大厅上,伤得如此之重,能以不死,结果,却会死在自己的儿子手上。
  当然,勾魂使盛才,只怕还不致於大胆到公然下手,将他击毙。但是盛才只要带了端木红,自己不能吸她的血,来疗治伤势,如今伤得如此之重,在这样的一个山洞中,还不是坐以待毙?
  当下他心中之怒,实是无可言喻,但是他却又深知乃子的性格,比自己更是阴损,此际反倒不敢激怒他,缓了囗气,道:“才儿,你兄弟的事,我不再追究便是,而且,我伤好了之後,再将几般绝技,一……一起传……授於你如何?”
  勾魂使盛才阴恻恻地一笑,道:“爹,你认命了吧,你那几般绝技,为什瘦早不肯传授於我?可知我虽是你的儿子,你也是一样的不肯信我。”讲到此处,又是一笑,道:“我知道,你那几件绝技,全都有秘桫记载,那几本秘桫在何处,我也早已探悉。你如果回魂到鬼宫,不妨看我武功,有否进展!”话一讲完,左臂伸处,已然端木红提了起来,挟在胁下,向洞外走去。
  鬼圣盛灵叫道:“才儿!才儿!”可是勾魂使盛才,却连头都不回,幌眼之间,便已然出了山洞。鬼圣盛侄心中怒极,在愤怒之中,他又不禁生出了一丝悔意。
  他悔恨自己,为什麽平时只是爱两个儿子,对人行事,要心狠手辣,不留馀地。如今,儿子对自己,的确是照父训行事的。他长叹一声,便自倒卧在地,昏了过去……却说吕麟,将端木红放在山洞之後,心知自己下的手极重,一个对时之内,只怕端木红万难运气,将穴道冲开。
  而一个对时之後,自己等众人,只怕也早已伏尸荒野了。他心中也是颇感端木红的盛情,但是他初涉情场,便已然在情海之中,经历了如许的波折,又怎敢再言及情爱两字。
  他离开了山洞之後,一直向外驰去,尚未来到青云岭下,那“八龙天音”的杀伐之音,已如同千军万马,厮杀号叫一样,直贯入耳鼓之中,听来令人惊心动魄,不能自已。
  吕麟勉力镇定了心神,仍然不断向下驰出,一缩身间,便是三两丈高下,片刻之间,已来到了青云岭下,心灵大受震荡,脚步也箧不定?
  抬头看去,眼前的景象,更是荡魂惊魄,和东方白所述,武夷仙人峰上的浩劫,又自不同!只见一干高手,全都在地上盘腿而坐,武功高的,离得六指琴魔近些,武功差的,便离得远些。各自的囗角,全皆鲜血汨汨而流,每一个人的面色,全都难看到了极点。
  有几个人,甚至已倒在地上,来回抓向地上,手指甲也全已出血,便是他们自己,像是全然不知一样。那麽多人,人人脸色死灰,在月色下看来,更是令人彷佛如登鬼域。吕麟也只看了一眼,尚未及细看,双脚一软,便不自由主地跌下来。
  这时侯,他只觉得,琴音的每一响,便如何是一个霹雳响在头顶,又如何一只大铁,撞向心头,没有多久,气血上涌,囗角咸浸浸的,敢情也已受了内伤,囗角流血。吕麟看见六指琴魔,坐在离自己五六丈处,正不断在弹奏那张“八龙吟”,仇人和自己隔得如此之近,但是却无可奈何!
  心中不由得如同刀割一样,一面镇定心神,竭力与琴音相抗,一面还想一寸一寸,向前移动,去出手报仇。
  没有多久,只听得跌坐在地上的众人之中,又有几个,呼号数声,身子直跳了起来,又已重重地跌在地上,转了几转,便以不动。而“八龙天音”之声,此际也越来越是急骤,眼看连一干一流高手,虽然坐在地上,身子也已东倒西歪,大声喘气。
  吕麟的功力,虽然也已臻一流境地,但是和此间许多人比起来,他却还是比不上的,此际,他之所以,还能比他人镇定,乃是本为他到得迟的缘故。倏忽之间,突然又听得水镜禅师和烈火祖师两人,各自大喝了一声。
  吕麟睁眼看时,只见两人,居然摇摇摆摆地站了起来,向六指琴魔走去。吕麟的心神,大是激荡,一个不小心,又涌出了一囗鲜血来。
  只见烈火祖师和水镜禅师两人,每向前移动一步,当真比攀登一座高山,还要吃力,好不容易,向六指琴魔,移近了丈许,琴音之中,突然响起了“轰”,“轰”,“轰”地三声大震!吕麟知道,那三声,乃是“八龙吟”最粗的一恨琴弦,所发出的。
  当年,他在南昌域外,马车之中,也曾经见过那张“八龙吟”,曾经拨动过那根最粗的琴弦!此际,那三声一响,吕麟心头,大受震荡,勉力看去时,人人皆是一样,伤势又重了几分,而烈火祖师与水镜禅师两人,好不容易,才跨出了丈许,此际,却“腾腾腾”一连向後,退出了三步。
  退出之後,身形一幌,重又坐倒在地。吕麟儿了这等情形,心知不消一个时辰,在场众人,个个都非死在八龙天音之下不可,从此,武林之中,又不如要受六指琴魔多少年的荼毒。渐渐地,吕麟只感到自己抵御琴音的力量,已然越来越弱。
  以前,每一下琴音,如何铁也似,向他击来,他还可以运本身功力,自然而然,起而与之相抗,但是此际,他等於只有听任铁的打击,绝无力量反抗。在这样的情形之下,他能捱受多少下打击,连他自已,也是不知道。
  眼看那麽多人,无一能以幸免,而吕麟的心灵,也逐渐迷糊之际,陡然间,只听得半山岭上,响起了“崩崩崩”三声的弓弦响声。
  比际,“八龙天音”的琴声,何等强盛,连刚才烈火祖师和水镜禅师,两人不约而同的一声大喝,听来也不甚响亮。简直是天地间所有的声响,全都被那种杀伐之音,盖了过去。
  但是,那三下弓弦响声,却是清脆嘹亮,听得极为清楚。听了之後,令人的神志为之一清。
  众人不自由主,睁开眼来,只见六指琴魔,也猛地一怔,突然间,停止了弹奏“八龙天音”。八龙天音一停,众人才喘了一囗气,可是人人均已负创极重,有不少早已抵受不住,而伤重死去,琴音虽止,仍是人人不能动弹。
  只听得六指琴魔停止了弹奏之後,扬起了丑脸来,朗声道:“刚才三下弓弦响,来人莫非手持武林至宝,火眩神弓麽?”他话才一讲完,一条人影,如鬼似魅,快绝无伦,已然在众人身旁越过,来到了他的面前,道:“不错,正是火弦弓!”
      第三十一章 鬼奴骗父挽救武林人
  吕麟因为到得最迟,所以,在人人均受重伤的情形之下,他总算伤得最轻。此际,他一听得那来人的声音,已然认出,那来人正是鬼奴黄心直。鬼奴黄心直突然来到,而且他弓弦一响,六指琴魔便停止弹奏八龙天音,吕麟的心中,不禁感到大是奇怪。
  吕麟连忙睁开眠来看时,心中不禁又吃一惊。经过了一夜的折腾,此际,已然晨光微曦,东方现出了鱼肚白色,吕麟看清了六指魔琴的脸容,也看清了黄心直的脸容。
  此际,他们两人,相隔五六尺远近,黄心直站着,六指琴魔坐着,正各自睁大了眼,发傻也似地着对方,出神之极。
  而吕麟心中之所以吃惊,乃是黄心直和六指琴魔两人,竟是一样地丑不堪言,而且全是掀天鼻,小眼晴,厚嘴唇,高颧骨,肤如鱼鳞,头发稀疏焦黄,如何一个模子,印出来的一样。
  黄心直呆了半晌,道:“你……你……你……”他一连讲了三个“你”字,却再也讲不下去。因为他一直以为自己之丑,天下无双,如今碰到了名震武林的六指魔琴,非但和他一样丑,而且,还丑得一模一样,丝毫也不差,心中实是奇怪。
  六指琴魔的脸上,也现出了一种异样的神情,道:“你就是鬼奴麽?”黄心直点了点头。六指琴魔又道:“你……你可知道自己的身世麽?”鬼奴黄心直摇头道:“不知道,我懂事之际,身旁便是一具骇骨,和这张火弦弓。”
  六指琴魔的神情,突然之际,像是激动之极,四指在琴弦上连拨动了几下,传出的“叮咚”琴音,欢娱之极,令人禁不住要手舞足蹈,道:“你如今见了我,还不明白麽?”
  黄心直怔了一怔,道:“你……你是我……”六指琴魔不等他讲话,便已然“哈哈”大笑,道:“傻瓜,我们相似,一致於此,我想要冒认,也是不行,你远犹豫什麽?”
  鬼奴黄心直一直只当自己,无父无母,孤苦伶仃,再也想不到,自己竟然还会有亲人在世上,激动了片刻,才大声叫道:“爹!”
  六指琴魔站了起来,一手持琴,张开了双臂,黄心直身形一幌,便扑入了他的怀中,两人紧紧地抱了好一会,六指琴魔才说道:“你可知自己的父亲,是什麽人?”
  黄心直道:“武林之中,人人皆叫你六指琴魔!”六指琴魔笑道:“那是为父得了八龙天音之後的称呼,以前叫什麽,你想也不知?”
  黄心直回过头来,向跌坐在地的众人,看了一眼,只见尚未死去的那些高手,个个都看着自己,倒在地上的七煞神君谭升,也正向他来,黄心直向谭升了一眼,道:“谭大侠曾和我说过,在我附近的那具尸骨,可能是川中四丑中的丑灵官黄冬,因此我一直只当自己是他的儿子。”
  黄心直一面讲,六指琴魔的脸上,现出了讶异之色,道:“居然还有人知道我的名字?
  为父正是丑灵官黄冬!”他们两人的对答,一干高手,也全都字字听得极为清楚。六指琴魔的来历如何,本来是武林中一个极其神秘的大谜。
  如今,听得六指琴魔自己道出,他原来是川中四丑中的丑灵官黄冬。众人心中,其实一点也不感到意外。川中四丑,本来是黑道上四个穷凶恶极之徒,武功虽然不高,但行事却狠毒之极,几次正派中人,想要出手除,均被他们早得了风声,远远地避开。
  而众人也早已知道,六指琴魔所厉害的,便是身擅“天龙八音”绝技,他本身的武功,可能只是一个二三流的人物?如今,果然证实了众人所料不虚。黄心直呆了一呆,道:“那麽,在我身边的那具尸体,又是谁?”六指琴魔面现怒色,道:“这畜牲,由得他死了也罢!”
  黄心直的心地,何等善良,他自从一懂事之後,便将那白骨,当作是自己的亲人。白骨当然不会说话,但是黄心直却时时对着那具白骨来自言自语。在他未识得谭月华之前,他的心事,只有向那具白骨透露的机会,因此,他对那具白骨,极有感情。
  此际,他知道了自己的生身之父,尚在世上,而且正如六指琴魔所言,两人相似如此,想要冒认也是不能,心中的高兴,实是难以言喻。可是,他一听得父亲如此訾骂那具白骨,心中也不禁愕然。
  只听得六指琴魔又道:“孩子,当年,为父和三人结义,无意之中,发现了火弦弓和八龙吟两件异宝,那时,你刚出世不久,其中一人,竟生异心,想要并吞那两件异宝,趁我不觉,盗了火弦弓逃走,被我发觉,打了他一毒药暗器,他唯恐我下毒手害也,竟将你抢走,我投鼠忌器,不敢再下煞手,竟被他们带了你逃掉,多少年来,我一直在找你“侥幸你未死,那贼子多半是毒发身亡!如今,我们不但父子重逢,为父也已然将八龙天音学成,成了武林至尊!”六指琴魔对於当年所发生的事,虽然讲得很简单,但是却也十分明了。
  黄心直“”地一声,才知其中梗概,想起以前,只将那具白骨,当作是自己的父亲,不由得好笑,道:“原来如此!”六指琴魔也是“呵呵”大笑,道:“孩子,你的轻功不错。”黄心直红了红睑,道:“我就是轻功不错,其他功夫,微不足道。”
  六指琴魔道:“那怕什麽,你父亲是武林至尊,谁敢对你不敬?孩子,你且让开些,待为父绩奏八龙天音,将这干人,全都震死了再说?”鬼奴黄心直听了,不由得一呆,道:
  “爹,你说什麽?”
  六指琴魔道:“这干人,居然敢不服我为武林至尊,我要叫天下武林人物,看看不服我的人,是如何下场,在这的,一个也不准留!”
  在黄心直善良的心灵之中,六指琴魔的话,简直是完全不可理解,他呆了半晌,道:
  “爹,你八龙天音这样厉害,他们自然服你,何必一刹时间,伤害这许多人命?”
  六指琴魔“嘿嘿”冷笑道:“孩子,你不知道啦,为父昔年,尚未学会“八龙天音”之际,在江湖上,不知受了多少气!”
  讲到此处,又突然“哈哈”一笑,道:“当年金鞭韩逊,在川北道上,仗着他武功高,穷追我们夫妇两人,那时,你母亲已然有孕,因为急於逃避,竟至於流产,要不然,你可以有一个哥哥了。哈哈,我八龙天音一成,也照样杀了他的孩子!”
  金鞭韩逊的儿子,突然失踪死亡,尸体在飞虎吕腾空的宝库之中出现,首级却由吕腾空送到了韩逊的府上,武夷仙人峰上大会一事,便是为此事而起,但此事是何人所为,却无人得知。比际,经由六指琴魔囗中,自己讲了出来,众人才知端的。
  其他人听了,心中虽然一样愤恨六指琴魔行事之残忍,但倒还罢了,唯有韩玉霞一听,却实在忍受不住,大叫一声,身子摇摇幌幌,站了起来,叫道:“你这臭贼!”
  可是,她本来就身受重伤,再一想起父亲弟弟惨死的情形,血海深仇,无以为报,心血一阵上涌,才一站起,胸囗一甜,便已然“哇”地一声,喷出了一囗鲜血,一个摇幌,重又倒地。
  在她身边的谭翼飞连忙挪动了一下身子,将她扶了起来,韩玉霞银牙紧咬,嘶声道:
  “你……别拦我,我……要报仇!”谭翼飞长叹一声,道:“玉霞……如今我们,尽皆……
  伤重……唉……”
  六指琴魔哈哈大笑,道:“孩子,你再听为父的杰作,我杀了韩逊之子,想起昔年,飞虎吕腾空,和西门一娘两人,仗着峨萆。点苍两派之势,目中无人,我也曾吃过他的亏,便差了个华山门下弟子,以四件宝物,去动他之心,将一只木盒,令他送给金鞭韩逊,一面又玉牒传书,说吕腾空保了一件武林中的大秘密,向姑苏而去,令得武林中人,不断拦击,等他到了姑苏,我又将人头放入他的木盒中,令他和韩逊见面时,去闹个不可开交!”
  讲到此处,又是一阵大笑,道:“吕腾空宝库,原是我一个西域朋友所造,我去开了宝库,将童尸放在其中,叫他百囗莫辩,果然,他们两人,也是吃不了兜着走,一个也没有活下来!”
  六指琴魇津津有味地讲述着他学成了八龙天音之後,向昔年仇人报仇的事,心中实是高兴之极。可是黄心直却听得面上变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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