痴心侠侣-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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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将你四肢疗好之后；你们即刻下山；永远不要回来；我决定以一死替先父报仇；同时洗清先父所犯的罪过。〃

　　贾梅道：〃有什么办法老神医不妨说出；只要有一线希望；我们还是尽力争取的。〃安神医又摇了摇头；道：〃既然如此；我也不妨说出来；你们也可绝了此念。〃说着将贾梅手中蓝兔接过；道：〃蓝兔；可要委屈你了；你本天地间之精灵；可我为了杀死我的仇人；不得不用你一点血了。〃说到这；扭头喊道：〃小玄子；你去将我不宝剑取来。〃连喊两声却没人答应；安神医又叹道：〃难道这孩子知道我要用这种没有解药的毒药与敌人同归于尽；提前离我而去了；我已明明告诉过他到时会让他离去的；嗨；人心真是难测呀；一到危机关头；是没人帮你的。〃说着站起身来；将蓝兔放进一个小木笼；随即向石洞右侧走去。

　　这时；郦元贾梅才看清；石洞右侧的洞壁上；竟然还有一小石门。只见安神医将石门推开；片刻即从里面出来；手持一柄宝剑。

　　来到众人面前；安神医将宝剑抽出；只见此剑寒光闪闪；众人顿觉有股寒气扑面而来；连不懂武功兵器的沃巴东都不禁赞道：〃好剑！真是一把好剑！〃郦贾二人更是赞不绝口。

　　安神医道：〃先父正是因为此剑而命丧公孙宏之手的；此剑名曰鱼肠；乃当年剑仙欧阳冶所制五把宝剑之一；其他四把分别为胜邪、纯钧、湛卢、巨阕；欧阳老先生竭毕生之力造了此五把宝剑；本意是欲让天下有为之士持此剑维护百姓安全；制止战乱；可身后之人为了得此五把宝剑；不惜大动干戈；甚至无数无辜百姓也难免此难。唉；这些愚蠢的人！〃

　　贾梅看了看腰间所悬宝剑；正想向安神医说出此剑就是湛卢。却听安神医道：〃这些宝剑的奥妙之处你们也许不全知道；我来告诉大家；首先这些宝剑都是吹毛利刃；削铁如泥的利器；这个容易得知；持者一试便知；其次；这些宝剑若为练过内力之人所用；可大大发挥此人的内力；因为欧阳先生本人内力深厚；铸剑之时；以独特之法将自己内力铸进这五把剑中；这也比较容易得知；最奇妙的是这五把剑中的任意两把被有内力的一男一女人同时使用；可发挥令人意想不到的威力；具体多大威力；却没人知道。〃

　　贾梅问道：〃这是为何？〃

　　安神医道：〃这是因为同时使剑之人必须心心相通；有为彼此牺牲而后快的想法；才能将之发挥到极致。而世人能同时见到两把宝剑者已少之又少；持此剑而愿为彼此献身者更难找到；世人无论平时关系再好；即使父子；夫妻；在危急关头从来想的就不会是别人；而是自己的性命；却不知往往将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反而能有生还余地。据说；欧阳冶铸造此五剑时；非常思念一位女子；而这位女子就是有一次为救自己而甘愿献出自己性命的；所以；欧阳冶以独特的冶炼方法；将阴阳二气铸入五把剑中；故使用任意两把剑的男女都可以分别将剑中阴阳二气引出；阴阳交汇；自然就威力无穷了。所奇的必须是男女两人必须有为彼此牺牲之愿时才能将阴阳二气引出；真不知道他怎么将人的思想也铸进剑中了。〃

　　三人听后都不禁唏嘘连声；感叹这样的机会真的也太少了。

　　安神医又道：〃所以我想；这种方法说了也白说；不会同时有一对情侣或夫妇同时拥有两把欧阳冶先生所铸之剑的；即使有；又怎么能保证他们愿为对方献出生命？〃

　　安神医话音刚落；郦元贾梅齐道：〃可惜呀！可惜！〃

　　安神医奇道：〃可惜什么？〃

　　贾梅道：〃可惜痴哥哥四肢现在俱废；否则……〃说到这儿；脸颊不禁泛红。郦元也道：〃是的；否则我们倒可以一试的。〃

　　安神医道：〃我也看出来了；你们倒是少有的一对情侣；你的伤于我而言；也不过三两天就可完全治愈；可是又从哪里找出另一把宝剑呢？〃

　　贾梅听安神医如此说；不禁大喜道：〃老神医；倘真如你所言；大事成矣！〃说着解下腰间所悬宝剑；递给安神医道：〃老神医；这把宝剑就是您刚才所说的湛卢；既有湛卢与鱼肠；何愁大事不成？〃

　　安神医连忙接过湛卢；仔细打量半天；兴奋得连连道：〃莫非这是天意？莫非这是天意？〃

　　老神医正在兴奋之际；却见小玄子气喘吁吁的跑进来道：〃师父；不好了；师兄他，他晕过去了。〃

　　安神医一看小玄子又跑回来了；连忙问道：〃你刚才去哪里了？〃小玄子道：〃我到山下看看师兄；师父；我们上山以后师兄一直跪着；他现在已经支持不住；晕倒了。〃

　　原来；小玄子将郦元等三人领到此处之后；就下山看孙音去了；他觉着师兄那么大年纪了；要是一直跪着；肯定受不了的；说不定他这时早起来了；刚才只不过一时激动；才说出那样的话。于是；轻轻的到了洞口；悄悄地向里面看；小玄子不禁大吃一惊；他看见孙音不仅依然跪着；而且上身依然与他们离去时一样；挺得直直的。于是；小玄子就踅进去；劝说孙音起来；一块儿去见师父；岂料孙音坚决不起；说师父不原谅；坚决不起。于是；小玄子坐在孙音旁边；东拉西扯；想以此减轻一点孙音下跪的痛苦。谁知；孙音对他的滔滔不绝充耳不闻；更拒绝与他答话。孙音想：〃我既然是来求师父恕罪；就应当严肃对待；决不能儿戏。〃小玄子见孙音不搭理自己；说了一会儿；便道：〃好；师兄；我佩服你的志气；我小玄子就在这儿陪你；看你能跪多长时间。〃于是；便坐在孙音身旁；一言不发；看着这位跟师父年龄差不多的师兄；时而叹息；时而赞叹；时而又觉得好笑；但孙音却始终一言不发；双膝跪倒，上身直挺挺的。毕竟；孙音年龄大了；长时间的下跪怎能支撑得住；终于〃啪〃的一声；晕倒了。小玄子赶忙探了一下鼻息；还有气息；于是赶紧上山禀报师父。

　　安神医听了小玄子之言；正在沉思该如何办？贾梅道：〃老神医；这本来是你们的家务事；我们外人不宜插手；不过我想；孙大夫年龄这么大了；事情也过去那么多年了；是不是可以……〃

　　事实上；安神医此时也正在做思想斗争；隐居这么多年；他早已将世事看淡了；只不过一想起自己费那么大心血娶到家的媳妇竟让徒弟拐走了；心里仍然觉得别扭；再一想；即便当年孙音独自走了；自己跟一个对自己毫无感情的人生活在一起；也是索然无味的。所以；一听贾梅劝解自己；连忙打断她的话道：〃小玄子；快将你师兄背到这儿来。〃

　　小玄子赶紧下山将孙音背过来；将他放在一石床上。此时；孙音依然昏迷不醒；嘴里却不停地念道：〃师父；我对不住你；我该死；我该死……〃

　　只见安神医扭过脸去；用衣袖抹了一下脸；似乎滴了几滴眼泪。然后；转过身；从身上掏出一个小瓶；拔掉瓶塞；放到孙音鼻子旁边。只听孙音〃阿嚏；阿嚏〃；连打两个喷嚏；缓缓睁开了眼睛。首先映进眼帘的是一个鹤发童颜的老人；自己似乎有点不认识了；片刻之后；认清正是自己的师父之后；连忙下床；向师父跪倒；以头碰地；〃砰砰〃作响。

　　安神医见孙音满面风霜；似乎比自己更显老；也不禁感慨世事苍苍；转眼间；当年为了一个女人而分道扬镳的师徒现已老态龙钟矣；当年红润平展的面容已布满了皱纹；既然师徒二人都已到暮年；又何必为年轻时的事情而徒惹两人烦恼呢？于是；安神医道：〃孙音；你起来吧；过去的就让他过去吧；何必记于心间；念念不忘；为师的早该看开一点了。〃

　　孙音见师父如此轻易就原谅了自己；不禁泪如雨下；依旧跪着；哽咽道：〃师父；三十多年没见面了；是我害得你三十多年一直居于深山老林；徒儿该死；你不应该轻易就原谅了；师父；你惩罚我吧；你怎么惩罚我；徒儿都愿意承受。〃

　　安神医笑道：〃孙音；快起来；你三十多年前将一个对我毫无感情的女人从我身边带走；三十多年后又将我的救命恩人给我送到门前；我感激你还来不及；还怎么能惩罚你；快起来；否则；我可真不认你这个徒弟了。〃

　　孙音见师父如此说；虽然不完全明白什么意思；还是赶紧站了起来。贾梅简单地向他说了双剑合壁之事；然后笑道：〃我们能到这儿；还不都是你的功劳？〃

　　当下师徒和好；众人欢欣；有说有笑；气氛顿时一变。小玄子更是围着自己的老师兄问东问西；时不时嘎嘎笑个不停。

　　小玄子为大家准备了简单的早餐；无非山上现有的野菜；野果；自己开荒耕种的高粱；荞麦等等。但众人因为心中高兴；也吃的津津有味。

　　饭毕；贾梅向沃巴东道：〃老人家；过几天我们要与公孙宏老贼进行生死搏斗；生死未卜；老人家就此下山回家吧；马车还在山下；您就驾车回去吧。〃

　　一开始沃巴东挺不情愿走；这几天的接触；特别是刚才听郦元贾梅讲述自己的经历；已对两人比较了解；知道贾梅虽非他们的真神；但确是一位真正重情重义；武功高强；除强扶弱的女侠；郦元也不愧为国为民；有情有义的大侠。便想留在这儿为众人尽微薄之劳。最后；实在是没有办法；小玄子道：〃老人家；你要留在这儿；到时痴心侠若真动起手来；还得顾着你的安危；一分心；就可能给敌人造成可乘之机；那后果可就不堪设想了。〃真所谓童言无忌；若其他人说出这样的话；沃巴东一定会认为大家嫌自己碍事；要将自己赶走；而小玄子一说；他却并未这样想；还心中暗想：〃这孩子心眼真好；不光顾着其他人的安危；还想着我这个老头子的性命。〃于是便与大家告辞；安神医派小玄子将沃巴东送至马车之上。

　　送走沃巴东；安神医准备开始为郦元疗伤。先将郦元抬至一石床上；让他平躺；舒展四肢。然后；安神医将一小筐瓶瓶罐罐提至床前。一切准备好之后；安神医道：〃三王子；你可要暂时忍一下痛；我这就开始了。〃

　　众人都不明白；疗伤为何还要忍痛。郦元也只得点了点头道：〃安神医；你就放心吧；还有什么比让自己最相信的朋友伤害而更痛的吗？这种痛我都挺过来了；怎么还会怕其他的痛？〃

　　安神医点了点头道：〃好；能想到这一点；我非常高兴。〃于是将手伸向腰间；只听“呛”的一声；将鱼肠剑抽了出来。贾梅〃啊〃的一声喊了出来；不知安神医要干什么。郦元则听了安神医让自己忍住痛；就想到了温筠曾对自己的伤害；想到自己冒险将他救出；冒雨上山为他送饭；生擒之后又将他放走；而他对自己的报答竟是将自己四肢筋脉挑断；想到这；真是痛状。突然感觉有利刃从自己四肢上划了过去；顿时感觉热乎乎的液体从四肢涌出；遂转头向安神医看去；只见安神医正拿一小药瓶；向自己四肢撒药；郦元这时才意识到安神医用利刃在自己四肢上划了几下。

　　安神医见郦元脸上竟然毫无痛苦之色；也颇惊讶；道：〃利刃割肉而眉头不稍皱；老朽活了一大把年纪还是第一次见到呢。〃郦元微微一笑；没说什么，只是仔细看着安神医为自己敷药。安神医所敷之药真不愧是灵丹妙药；片刻间；血流便止住了。然后；只见安神医从小筐里面取出一小针；针鼻上穿一条微微发黄的线；道：〃三王子；我刚才已使萎缩筋脉恢复送血功能；现在；只要能将断截筋脉接到一起；则全身血液便能通过四肢筋脉；如此过上一段时间；待伤口愈合；便如正常人一样了。〃

　　郦元连连道谢；道：〃有劳神医了。〃贾梅此时才明白安神医刚才剑挑郦元四肢；是为了让萎缩的筋脉重新恢复活力；然后再将两截筋脉接到一块儿；心中不禁暗暗赞叹安神医医术高明。

　　此时；安神医已将郦元四肢筋脉接好；郦元顿时感觉四肢热乎乎的；而此前的一年多；则由于血液不通；即使炎炎夏日；四肢也是冰凉的。

　　安神医道：〃好了；现在四肢血液已流通；再休息两日伤口愈合；就没事了。〃

　　贾梅看着郦元的四肢道：〃那手脚上所缝的这些线怎么办？〃

　　安神医笑道：〃这些线是用动物纤维所制；可以被人体吸收的。〃言毕；又在伤口上撒了一些药；道：〃这种药可促进伤口愈合。〃郦元又连连道谢。

　　事毕；安神医道：〃按你们所说；公孙宏到此至少尚需五六天；那么等三王子伤好之后；咱们尚有几天时间作准备。〃贾梅点头道：“如此更好，咱们还可再想一些其他防御措施。”

　　当下几人无事，闲聊一会儿，安神医便吩咐小玄子领贾梅孙音两人到附近转转，熟悉一下周围的环境，以便更好地对付公孙宏。

　　小玄子在前面领路，有说有笑，谈到上一次公孙宏来挑战，师父将宝剑放进一种药水里，师父向公孙宏说出这是一种什么药，然后说，你只要能解得了这种毒，你就可以将剑拿走，否则，中了毒我可不管。公孙宏想了好大一会儿，觉得实在解不了，只得作罢。当时，我与师父身边数丈之内都撒满这种毒药，而且手中端有这种毒药，以防公孙宏靠近。公孙宏没法，只得无功而返。不过师父说，公孙宏也精通医理，明年肯定可以配出解药，所以必须配制出另一种毒药以克制他。师父想来想去，觉得这数十年为了对付他，各种恶毒的毒药都配尽了，再也想不出更高明的了，于是下定决心，配制那种无解药的毒药，与公孙宏同归于尽。幸亏各位到来，否则几天之后，世间就再也没有这样的神医了。两人皆感叹安神医这么多年所受的折磨也真是够多了。

　　小玄子又说，师父还说，多亏公孙宏自以为自己是一个君子，还比较重承诺，只在师爷祭日这一天来，否则，以他的轻功，攻我们一个措手不及，那早完了。

　　贾梅道：“公孙宏也确实可算得一个奇才了，只不过尽用到做坏事上了。”

　　三人正走之间，忽然贾梅“啊”了一声。孙音，小玄子吓了一大跳，也看清何事了。原来，贾梅腰间宝剑佩得好好的，竟突然向远处飞去，随后，只听“啪”的一声，贴在了三丈开外的一块大石头上。

　　贾梅连忙跑过去捡宝剑，孙音小玄子也随后跟去。开始，贾梅随手一拉，竟然没拿得起。小玄子好奇，说道：“让我试试。”于是，将袖子向上捋了捋，就拿宝剑，结果，宝剑仍然纹丝不动。孙音也拉了拉，也是拿不起来。

　　最后，贾梅双臂用力，才将宝剑拿起，但却不敢稍微松手，否则，立刻就又要飞。三人赶忙离这块巨石远远的。

　　贾梅道：“这儿竟然有这么大一块磁石，看来老天也要帮助我们对付公孙宏的。”

　　孙音与小玄子忙问道：〃磁石如何帮我们？〃

　　贾梅笑道：〃如此如此；咱们回去与老神医商量一下；看是否行得通？〃

　　孙音与小玄子听后大喜道：〃此计甚好；定让公孙宏抱头鼠窜。〃

　　当下；三人返回洞中；商议如何布置；以对付公孙宏。安神医对贾梅的计策也相当满意；于是立即着手布置。郦元躺在床上养伤；不好意思地说：〃大家都忙着；就我一人歇息；我这罪过可真不小呀！〃安神医笑道：〃公孙宏到来之际就要靠您与贾姑娘出力了；我们现为你铺铺路；好让你们到时发挥潜力。〃贾梅也笑道：〃你现在歇着就是帮我们大家了；你要一动；我们首先对付的就是你了。〃

　　于是安神医也亲自出马；与他们三人一块布置对付公孙宏的阵法。原来；按照贾梅的计策是首先要毁坏公孙宏身上的衣服；然后诱使他穿一套铠甲；再将其引至磁石旁与其交战；他必然被磁石所吸；要分一部分力气抗拒磁石的引力；即使打不败他；也要损耗他一大部分体力；然后再将其引至其它地方；郦元贾梅再以双剑合壁与之相斗；如此；即使杀不死他；也要令他负伤而逃。但关键是第一步；如何毁坏他身上的衣服；这一步当然不能由贾梅出面了；但贾梅出的点子是；在上山的要道是挖一巨大陷阱；这一陷阱的主要作用并不是要捉住公孙宏；以他的轻功；即使踩到了也落不到底部便已跃上来了；它的作用主要是煞煞他的威风；令他踩上机关；以向公孙宏身上浇几种药水；公孙宏虽是有备而来；一般毒药伤不了其性命；但却能将其衣服给腐蚀烂了。公孙宏必不至于光着身子上山。贾梅提前在他来路上扔几副铠甲；上山之时他必能看得见。这样；他一定会寻铠甲穿上。只要这一步成功了；其余的也就容易得多了。安神医等人不带一点铁器在磁石旁等候等候公孙宏；虽他未走近磁石便能感觉到这股引力；但他生性高傲；必然不愿就此放弃；就会运功与磁石的引力相抗衡。此时；郦元贾梅以木质武器与公孙宏较量；郦元贾梅二人不主动将圈子拉到外面；公孙宏为显示自己的神功；肯定也不会先行离去；这时候主要是拖住他；时间越长；他的体力消耗就越大；看时候差不多了；再将他引至磁石引力范围之外；以双剑合璧对付他。

　　配药于安神医而言；简直轻而易举；一下子配了数缸对衣服有腐蚀性的药水。贾梅将这些药水装成小瓶；藏于上山要道两边的树上；再以细线连接；一直通到陷阱盖上面；只要公孙宏一踩带陷阱上；那么这数百个小瓶子就会从四面八方向他打去；他必然要挥掌击碎那些瓶子；只要瓶子一碎；药水必然溅到他身上；计策就算成功了。但从哪里弄几副铠甲呢；贾梅想此地离西戎国的军营不是特别远；如乘雷电去盗几副；一昼夜就能赶回来；这个任务；当然归贾梅担当了。

　　于是；当天下午；贾梅将雷电唤来；俯身其背；向东一指；雷电如电掣般飞了过去。到了三更天左右；到了西戎一座军营；贾梅使雷电缓缓降落；轻而易举就盗了几副铠甲；顺便还拿了一柄长矛。于是；连夜返回。翌日中午；便到了博格达峰。

　　简短洁说；整整布置了三天；才将一切布置完毕。此时郦元的伤势在安神医的精心照料之下已恢复如初。安神医又拿出自己所配制的万草露让郦元喝了一瓶；郦元顿觉全身发热发胀。安神医道：〃赶快运气；将这股真气与自己体内真气融合；你的功力将大大增加。〃于是；郦元赶紧将本门内功心法念了一边；顿时感觉全身无比的舒适。安神医笑道：〃这瓶万草露花了我数年心血方配制而成；你如今喝下去；至少增加你十年的功力。〃郦元听后马上向安神医道谢。安神医道：〃我亦无他意；唯愿你将来下山后为国出力；制止大稽国与他国的纷争；我作为大稽国的子民；也欣慰了。〃

　　贾梅道：〃老神医真是身在红尘外；心念世间情呀。〃安神医道：〃世上谁又能完全抛开世事而不顾呀？所谓隐者；也不过是在逃避世事呀；既然逃避；说明他在乎的越发重了。〃安神医此言本也无什么别的意思；但孙音在旁听了；不禁脸一红；低下了头；觉着师父的这句话；是故意指自己念念不忘自己的妻子被人拐走这件事呢。安神医叹了口气；随口问道：〃孙音；你妻子一直生活的还好吧？〃

　　孙音连忙答道：〃好；好；多谢师父挂念。〃更觉得师父心里根本就没原谅自己；只不过看在三王子的面子上；口头上原谅了而已；便想，一定要找个机会报答师父；让师父知道自己是诚心来求他原谅的；并愿为自己的过错付出任何代价。

　　一切安排妥当之后；安神医道：〃三日之后是先父的祭日；公孙宏当日必至；首先假仁假义拜祭先父；再以继承师父衣钵为名索求鱼肠剑与一本先父所留的剑谱；诶；对了；我怎么忘了将先父的剑谱拿出；让三王子与贾姑娘看看。〃言毕，即匆匆忙忙走进一间石室；少倾；便捧出厚厚一本颜色发黄的古书来；道：〃先父毕生武学精华全在上面；看来今日找到应得之人了；请三王子与贾姑娘不要嫌弃先父武功低微；万望收下。〃

　　贾梅心道：〃安前辈毕生心血全在这上；这可真谓稀世珍宝。若全部领会；公孙宏定然不在话下。〃于是忙道：〃安前辈真传；我等小辈；安敢轻受。〃郦元也道：〃安神医；这……这……晚辈怎么敢当？〃

　　安神医笑道：〃我将满心希望全寄托二位了；如今边疆不靖；国无宁日；百姓生于水深火热之中。要救民于水火之中；仅靠教化是不够的；须辅以武力方可；但心胸狭窄或野心勃勃者若有极强之武力；则百姓更是永无出头之日；我看二位心胸坦荡；决不会为一己之私利而置民于苦难之中；故我愿将先父毕生心血献出，亦算先父为国稍尽微力；以减轻自己当年一时择徒不慎以至祸患无穷的罪孽吧。〃

　　郦元贾梅见安神医如此说；知道不收下他定然不高兴；于是双双跪倒；齐道：〃如此；晚辈恭敬不如从命了；但决不能如此轻易而受；定然要举行严肃的仪式；就算我们入了老前辈的门下了。〃安神医见如此说；也有道理；便道：〃这样更好；你们就算拜先父为师；也可替先师清理公孙宏这个本门败类了。〃

　　贾梅道：〃即便我们入安老前辈门下；老神医你依然是我们的长辈；否则我们断断不敢行拜师礼。〃郦元一想；也觉得确实如此；自己怎能与安神医称兄道弟呢？

　　安神医笑道：〃行大事；就不必太拘于小节了；随你们怎么称呼吧；只要我们能打退公孙宏；为民除了此害；一切都好说。〃

　　于是；安神医设一神坛；将剑谱置于其上；点上一束香；郦元贾梅方跪于其前；行了拜师礼。如此；孙音；小玄子又算得了一个师叔；一个师姑；但两人亦将孙音看作长辈；仍与小玄子继续以〃兄弟〃、“姐弟”称呼；孙音与小玄子又称呼安变为师爷；整个乱了套了。好在大家都以大义为重；谁也不太计较。

　　之后；郦元贾梅就在洞前空阔之地边研读剑谱；边相互喂招拆招；但安氏剑谱博大精深；两人一时之间又哪里领悟得透；只不过稍微熟悉一下本派入门功夫而已。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