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尘水江湖-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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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个人在黑暗中点了点头。
“里面的迷魂香已经燃了大半夜了,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掌柜站在房门口轻轻说道。
另一个人轻轻撬开了粗制滥造的房门,看到里面熟睡的两个人影露出了满意的笑意。“看来能做两个好傀儡,这次一定能成功。”却是个年轻男子的声音。
年轻的男子走到疏袖的跟前,拿出了怀中的银针,就要往疏袖身上扎去。却见疏袖忽然睁开双眸,右手并指打在他的手腕上。男子一时负痛,松开手中银针,疏袖一脚踢他腰间,一个转身,直坐起来。
“原来竟是个黑店。”疏袖剑尖直点年轻男子项间。老掌柜一看情势不妙转身欲逃。却见寂和斜倚在门框上正冲着他笑。
“你们的香太粗制滥造,我们吹了会儿风就清醒了。”寂和在一旁戏谑地笑。
“两位大侠饶命,小的以后再也不敢了!”老掌柜哆哆嗦嗦地跪倒在地上。
“你们两个谋财害命的,你说要我们怎么饶过你们?”疏袖泠然一笑。用剑挑起了年轻人的脸。竟是个面白如玉的文雅少年,任谁都不会想到刚刚就是他要把疏袖二人做成傀儡。
“我可是和普通谋财害命的人不一样,我是个傀儡师!我的梦想就是做出世界上最完美的傀儡!那些人都是我的实验品,用完了我会放他们走的。我可没害命!要说谋财也是他谋财。”说罢指着地上犹自打战的掌柜。少年居然说的理直气壮,让疏袖不禁瞠目。
寂和在一旁感叹“现在的年轻人哦···”
某些科学狂人的思想真是常人无法理解的,疏袖也有些不知所措。
“西凉褚!你等着我绝饶不了你!”掌柜的听到年轻人的说辞气愤的从地上跳起,哪有初见时老态龙钟的样子。
疏袖寂和看着两个活宝掐架也是阵阵苦笑,收起剑在一旁看热闹。
看着两个人纠缠在一起,疏袖终于忍不住,指着西凉褚道,“你们有完没完!你,带我们去你关人的地方!”
地上俩人停止了缠斗,名叫西凉褚的少年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老掌柜冲他哼了一声,悄悄瞥了疏袖一眼。
疏袖见他看自己,便凶巴巴地说“还有你!把人家的金银珠宝都还给人家!”
老掌柜一听此话,翻了一个白眼晕了过去。
西凉褚则无可奈何地被疏袖二人制着,来到了他关人的地方。却是客栈的地窖。原来这个客栈本是他的,但是他却无心经营,每天只研究傀儡术。直到多年前遇到了掌柜老谭。
老谭曾经是马贼,但是由于年纪大了,便被那些年轻的小马贼赶了出来。遇到西凉褚的时候,他正饿的眼冒金星,提着刀就进了这里。却见到这里比他的腰包都要荒凉。当场就晕厥了过去。
西凉褚给他喂了几口粥,说自己正好缺个掌柜就让老谭留了下来。自己钻研傀儡术去了。至于老谭要干些什么勾当他也是任其自由。
疏袖看着地窖中堆积形形色色,栩栩如生的木偶不仅惊叹,这个人果然是奇才!
疏袖拿起一只黄鹂鸟,轻轻抹着它柔顺的羽毛,真的像真的一样。又触了触底座的开关,居然动听地唱起了歌。疏袖不禁露出笑容。“你这么厉害,还要抓那些人干嘛。”
“自然是为了研究!我要做出一种可以把人变成傀儡的药。”西凉褚得意地仰起头。
“我听说南疆有种傀儡蛊,不知是不是和你的药有些相似?”疏袖问道。
“傀儡蛊和傀儡丝牵引下的傀儡多是手脚僵硬,而我研究的药则可以操控人的意志。”西凉褚得意洋洋。
疏袖却暗自心惊,若是这药被那些别有用心的人知道了,不知要引起多少祸端。“这药,以后你不要研究了,那些人在哪!你赶快把他们放了!”疏袖严声道。
“人可以放,但是东西我还是要研究的!”少年有些负气地说道。
“你可知道这些要万一落到坏人手里会带来什么后果!”疏袖厉声道,像是在教训犯错的孩子。
“这···这···”西凉褚有些为难,“那我不让他们知道就好了。”
果然是个单纯的有些不同凡响的少年。“世上哪有不透风的墙,你会惹来杀身之祸的!”疏袖微微叹息。
“你们放心的好了,这药的维持不了多久,我若是成功就当即销毁。”少年信誓旦旦。
疏袖情知多劝无益,少年人性情叛逆,便不再说下去。和少年走到地窖深处的小屋中,把里面被迷昏的人一一放了出来。
折腾了一夜,疏袖、寂和的脸上都有了倦容,尤其寂和重伤未愈。但眼看着天就要亮了,屏山又已经不远二人不愿耽搁,骑马上了路。
二人刚走不久,客栈中又来了两个不速之客。向着老谭掌柜要客人登记的名册,指着昨日里新留下的墨迹。“这对男女往哪边去了?”
老谭看着二人面色不善,哆哆嗦嗦地指明了方向。两个人相视,阴阴地一笑,打着马走了。只留下暗自吞着口水的老谭。
看来真是老了,越来越惜命了,想当年他也是个金戈铁马的汉子。在马贼里也算是个人物。老谭拿着那条灰黑色的抹布,百无聊赖地抹着油腻的桌子,回想起那些轰轰烈烈的日子嘴角挂着浓浓的笑意。
第三十四章 万里西风瀚海沙
疏袖、寂和二人策马疾行,看来今夜便可到达屏山。
远远的,二人可以看到如屏障般的高耸山峦,上面是终年不化的积雪,隐隐可以感到寒气袭来。
“今晚便可以到达山脚的花溪镇。明天一早就可以上山了。”寂和看着远处的山脉说道。
“要今晚才能到啊,明明就在眼前了么。”疏袖有些不解。
寂和温和地笑笑,“你看着近,但是远着呢!”疏袖点了点头,继续策马前行。
却不知后面有两个人如影随形般地跟在他们身后。影子交谈道,“终于找到他们了,等解决了他们,爷我好回去舒舒服服地睡上一觉!”
“好,既然魅魇她们都杀不了她,就只好我们六幽门动手了!”
说话的两个是青年男子,面容阴戾冷削,想是不可随意招惹的狠角色。
六幽门由承平帝手下六个大内高手组成。地位要高于魅魇之上,专为承平帝处理各类棘手的任务。常隐身于皇宫大内不轻易出现,然而这次六大高手竟然出动了两位!疏袖二人面临的危险可想而知。
疏袖、寂和策马前行一阵,疏袖总有种异样的感觉。“寂和,你有没有感到有什么人一直跟着我们?”
寂和侧耳倾听,眼中精光一现,喃喃自语“动作真是快啊。”
疏袖却是听得分明,面色一变“难道又是夏天无的炫?”
寂和不动声色地点点头。
二人均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只要到达屏山就安全了——前提是他们能活着上屏山。
沙漠上发出低微的簌簌声,如果不注意很容易被风声掩埋。疏袖却停住身形,侧耳倾听起来。越听越觉得毛骨悚然,那声音中隐藏的丰沛杀意像是要将人碎尸万段的狠绝。
声音离疏袖越来越近,疏袖紧盯着地面,可以隐约看出来人的路线。忽地一把长刀跃出地面,冲天一斩,疏袖座下的马便应声段为两段,连嘶嚎都未来得及就身首异处。一蓬硕大的血花炸开,却未染疏袖分毫。疏袖凌空而下,指柔缠住钢刀。若不是她刚才躲闪的快只怕此时命丧当场的就会是她!
无奈对方力气太大,疏袖凌空一个侧翻,立足在地,与寂和站到了一起。虽然是二对二的阵势,但是寂和受伤,疏袖气力不足,显然是疏袖他们吃亏。
“小丫头还挺机灵,居然躲过了我的凌空斩。”黑衣男人阴阳怪气地说道。
“你们究竟是何炫?”疏袖手握指柔,把软件绷得笔直。沙漠上粗粝的风刮在脸上,一双眼睛却死死盯着来人。
“也好,让你们死个明白。六幽门的断魂。”男子执刀,轻蔑一笑。
“绝命。”旁边的男人附和道。
疏袖一听,更是心惊,她自是晓得六幽门的厉害。没想到夏天无真是要赶尽杀绝啊。
一时间两方渊渟岳峙,均是摆好了起势,但是谁都不愿先出手。
还是断魂性急,钢刀一晃,凌空斩来。很少有杀手会选择这么大的一柄刀,但他却是个特例。一股凌厉的霸气袭来,狂风一般的速度,把黄沙带起近七尺,这样的一刀若是真的砍在身上,断是没有活路的。
疏袖看着袭来的刀,身形疾动,向着后方掠去。对方却刀势未减,紧随而来。而另一边寂和与绝命也已经拼杀在一起。疏袖后面有个隆起的沙丘,眼见就要被逼上绝路。疏袖猛一跃起,躲过一劫。对方刀势未收,劈到沙丘上,顿时激起漫天黄沙。疏袖头上微微冒着汗,被凌厉的刀气震出一丈。
眼见寂和这边吃紧,贯肩的伤口裂开,血流如注。疏袖又急又惊,忙去帮寂和,刚刚帮寂和隔开一剑。这边断魂的刀又紧追直上。寂和眼见敌我悬殊,忙从胸前掏出一枚碧玉哨,吹了起来,一声清啸直上九天。这是屏山门人求救的信号——希望可以撑到他们赶来。
断魂,绝命一听到寂和的哨音,更想速战速决。刀势,剑势更加凛冽起来。疏袖、寂和勉励支持,却渐渐觉得力不从心。
疏袖知道他们二人的目标只有她一个——那她若是死了,寂和是不是就能活下来?
疏袖隔着漫天的风沙静静看着寂和——那个相伴她七年,带给她爱与希望的男子。她不会让他死。这张脸她要一直记得,不管天涯海角,还是碧落黄泉······
寂和,好好活下去。疏袖渐渐的停止了抵抗,寂和看出了疏袖所想,嘶声喊道:“阿袖!”
但是,已经晚了,绝命的剑已经刺到了疏袖的胸前。血色和着漫天的黄沙迷失了寂和的双眼,寂和的剑也颓唐下去。所有的声音仿佛都静止,一时间万籁俱寂,只有疏袖的血汩汩流下的声音。
寂和不管向他劈下的刀剑,只是冲到了疏袖的身前,抱起了被血温热的身体。
正当他万念俱灰的时刻。屏山的门人及时赶到,拦住了砍向寂和的刀剑。而寂和就像麻木了一样,只是呆呆看着怀中的疏袖。
“寂和,好冷啊。”疏袖蜷缩在寂和的怀里,眼波澄澈宛若婴儿。
寂和紧紧抱着怀中的人儿,低低唤着她的名字。
疏袖开始感到从未有过的寒冷,比小时候那个藏身的地窖还要冰冷。四肢百骸已经没有了力气。她感到生命一点点的流逝,过往的一切如云烟缭绕在心头。那些欢乐的,悲伤的,痛苦的,温暖的···她才发现除了仇恨带来的苦难,她的身边还有那么多陪伴着她的人。
疏袖并不害怕死亡,反而有一种释然。以后再也不用去想那些恩怨情仇,也不用想着如何砍掉敌人的头颅。只是静静地躺在她所爱的男人怀中,慢慢的死去。这也算是一种超脱与完满吧。
疏袖微微的闭上了眼睛,嘴角犹自带着笑意。
寂和突然像发了疯一样,抱起疏袖向屏山奔去。他们的鲜血和到了一起,染出一条血路来。那些屏山的门人看到他这样也不敢阻拦。只是在旁边顾护着一同向屏山赶去。
没跑多远,寂和也因为体力不支晕倒在地,只是抱着疏袖的双手却未曾松懈。门人把他们二人送到了花溪镇的医馆中。坐堂的大夫吓得不轻,赶忙帮二人包扎。疏袖的伤太深,离心脏只差一寸。众人顾护住她的心脉,又灌了些回阳救逆的汤剂,希望能顶过这一阵子。只等上了屏山之后再找掌门救治。
第三十五章 未妨惆怅是清狂
尘水楼,弦雪阁中。
正在伏案的听尘心中忽感到一阵悸痛,他暗自皱眉,正要用手抚上,衣袖中一样东西却应着动作滑落。与地板相击,脆响铃叮——正是疏袖的水烟阁主玉牌。
听尘缓缓拾起玉牌,温润的暖玉此时却冰凉的毫无生气。听尘心中一股强烈的不安油然而升——他从未有过如此惧怕的感觉——仿佛生命中最重要的东西正在逝去。
此时水烟阁的人匆匆闯了进来。一进门就“扑通”跪倒在听尘身前。声音有些微微的颤抖,尾声几乎细不可闻。“禀楼主,沈姑娘身受重伤······生死未卜。”
这句话不咎于一声惊雷乍响。听尘听着手下的禀告,恍惚中一时竟有些怔忪。仿佛还没有反应过来。“你说什么!”语气阴狠冰冷,却满是难以置信。
“禀···禀楼主,沈姑娘身受重伤,生死···未卜。”地上的人颤抖着重复。
时间一刹那静默了,空气冰冷的竟让人毛骨悚然。
沉默了许久,忽然空气中一声暴喝乍响。你们都是饭桶么!”声音冰冷,怒气纵横,竟有些口不择言。
地上的人把头埋得更低了,他从未见过这样盛怒的楼主,那股逼人的杀气让他窒息。
“派出去的二十个人呢!带他们来见我!”听尘强忍住汹涌的怒气,沉声说道。
“禀···禀楼主,派出的二十人只剩下三人,而且都重伤在身。”地上的人冷汗淋漓,衣衫尽湿。
“什么!是谁干的!”听尘又惊又怒。看来夏天无真是布下了天罗地网,一定要置疏袖于死地才肯罢休了。
“六幽门。”听尘听后一惊,竟然连六幽门都被派出来了。
“谁下的毒手。”听尘恢复了理智,却怒气未消。
“断魂,绝命。”
水烟阁的人一共拦截了不下三十场的追杀,最后因为断魂,绝命太过强大,如何也没拦住。但若没有水烟阁的守护,疏袖二人如何能如此顺利地进入屏山境内!
“发出通杀令,我要那两个人死无全尸!”听尘沉着脸抛出令牌。尘水楼的通杀令就是阎王殿的催命符——没有人能逃出尘水通杀令的追杀。
“你出去吧。”听尘的语气一下子软了下来,揉了揉发胀的头颅,像是不能支撑。
地上的人如蒙大赦,一时间弦雪阁中又陷入了杳然静寂。
听尘死死握着桌角,黄花梨的桌案生生被捏出一个手印。这个时候他却不能陪在她的身边。若是她真的去了,他连最后一眼都看不到!一股暖流上泛,嘴角温热,滴在案上却是赫然鲜红。
他们的行踪被发现的这么快,尘水楼中一定还有内奸。听尘望向水烟阁的方向,眼中满是狠厉决绝。
而水烟阁中,溟然紧紧攥着手下带回的半截血衣,指节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这是疏袖的衣服,浸了血,变成了触目惊心的暗红。
溟然把头埋在血衣上,像是要嗅出她残留的味道,也好似不肯相信这是事实。他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慌,他不知道若是疏袖死了自己如何是好,他在尘水楼呆着还有什么意义。
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为什么!我是一直要害你的人啊!疏袖的血衣上濡湿一片,溟然的身体不住地颤抖,他从未如此悲伤过。他就是夏天无埋藏最深的一颗棋子——六幽门的领主——幽冥君
只是他们从未怀疑,从未发现···尤其是那个一直对他柔声细语,笑靥如花的人。
远方的天际由青而白,曙色苍茫。天边的月亮还没有完全隐去,发着清冷的光,柔柔怅怅,映在屏山万仞峰终年不化的积雪上。
寂和在屋子中守着疏袖,熏炉中青烟杳杳,暖烟生香。
疏袖拥着锦被,平躺在床榻上,浑身针扎一样的疼痛。嘴中陆陆续续地被灌进苦涩的药汁。眼皮却像是灌铅了一样沉重,抬不起来,只能任由人摆弄。
耳边是熟悉的低语声,呼唤着她的名字。但是她却睁不开眼,浑浑噩噩间又陷入黑暗中去了。
“她怎么还不醒?”寂和守在疏袖床边已经五天没有合过眼,眼中密布着血丝,一时间仿佛苍老了十岁。
“我也不清楚,不过好在命是保住了。倒是你,若你还是这样,一会儿我该救的恐怕就是你了。”站在寂和身边的是屏山的掌门岳涣冰。青衫磊落,已过中年的男子,身上自有一股淡泊之气。想是多年不问世事的隐居生涯造就的超然于世的清铄风骨。
“阿袖醒来看不到我会担心的。”寂和没有理会岳涣冰的话,继续默不作声地守着疏袖。
疏袖的梦境如梵花坠影般的绮丽美好。她梦到了父亲宽厚的手掌,母亲温柔的低语,烟波渡上的灼灼灯花,还有寂和逗她时她咯咯的欢笑···
寂和看到她渐露出的真挚笑意,嘴角也不经意地挑起了一抹微笑,她梦到什么好玩的事情了么。寂和执起疏袖的瘦削苍白的手掌,缓缓贴到了自己的脸上,粗粝的胡茬刮得疏袖微微的发痒。
岳涣冰看着自己的徒儿,年少时他也曾这般执着疯狂。只是此情已成追忆,惟剩下无限的惘然惆怅了。他不动声色地走出门去,只留下屋中的一双人影。
万仞峰上雪梅凌霜,香气扑鼻。远方是茫茫的一片纯白,让天地都混淆了颜色。
庭院中的女子在默默扫着雪,衣着单薄,一双手冻得又红又肿,但是手上的扫帚却是有规律地一下接着一下地缓缓挥动。
女子若是细细看来已经不再年轻了,眼角也爬上了细细的皱纹,只是那股眉宇间的淡然温婉的气息,却让人感觉很舒服。若是年轻时恐怕也是个名动一方的美人。
看到岳涣冰出来,女子微抬了头,轻轻看了他一眼。乌黑的瞳孔如同古井深潭般波澜不惊,抬首一瞬复又重新低下。
女子瘦削的身影显得苍凉孤绝,岳涣冰静静看了她一会儿,深叹了一口气,转头离开了。
等到他走远,女子才缓缓抬起了头,望着他远远离去的背影,脸上竟有了一丝落寞的笑意。
第三十六章 六曲屏山和梦遥
终于在第七日的时候,疏袖慢慢睁开了眼睛。开始的视线一片模糊,只能看到前方有一团狂喜的雾气,手舞足蹈。后来视力慢慢恢复了才看到眼中满是血丝的寂和。疏袖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只能投给他一个温暖的微笑。
寂和看到疏袖醒来就要去叫人,疏袖忙摇了摇头示意她无恙。就要挣扎着起身。寂和忙上去拥着她,又怕碰到了伤口,一直小心翼翼的。
疏袖喝了一点水喉咙湿润了一些。望着寂和憔悴的面庞,眼中渐渐蓄满了水汽。轻抬右手,想抚上他的面庞,无奈双手无力,抬到一般的时候就支持不住。好在寂和握住了她的手,轻轻放到自己的脸上。
“傻瓜。”疏袖做了个口型。寂和轻笑,吻到了她光滑的额头上。
疏袖知道寂和已经熬了不知多少天,已然身心俱疲。便试着往里挪了挪示意寂和歇一歇。寂和也确实累极,便和衣躺在了疏袖的边上。二人一时无话,望着对方沉沉睡去。
夕阳带着火红的霞光向西方垂下,雪原染上了玫瑰色的光泽,已是黄昏时分。疏袖此时已经清醒过来,身上也有了些气力。看着旁边沉睡的面庞,不禁露出甜蜜的微笑。挣扎着坐起,想上厨房给寂和端些粥汤来。
未想刚刚推开们便险些撞到一个人身上。仔细一看是一个未见过的中年女子。眉眼如画,却透出一丝凉薄漠然。她的手中端着两碗粥,见到疏袖也是一怔。
“这是给你们吃的。你刚醒,不要随意活动。”语气僵硬冰冷,搁下粥碗便头也不回地走了。只留下微怔的疏袖。
疏袖轻轻关上了房门,转身却见寂和已经醒来,遂对他柔柔一笑。寂和赶忙起身,走到疏袖身边。“你才刚醒,快回去好好歇着。”
“那里就那么娇贵了,又不是没受过伤,倒是你才真应该好好歇着。”疏袖牵着他走到桌案边,指着那两碗粥。“刚刚有个女子送来的,我看不像是寻常的之人,怎却没有听说过她的名号?”
寂和的眼神有些微微的尴尬,像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疏袖看出了他神色中的异常,“到底是怎么回事?”
寂和叹了口气,“她是我的师叔,路倾阳。”
路倾阳?疏袖听到这个名字心中一动。这个名字在十年前的武林也曾轰动一时,传说亦是个不让须眉的巾帼奇女子。
当年她一人一马单挑平湖十二水寨,杀得匪帮片甲不留。后又独闯毒山救回岳涣冰的小妹岳无忧。但就是那一次令她重伤不愈,最终不治身亡。她的死亡曾经让多少江湖儿郎叹惋凭吊。只是如今,这传奇般的女子怎么落得这般田地?
“路倾阳不是在十年前就死了么?”
寂和看到了疏袖眼中的不解,“那些不过是传言罢了,当年的事情不是我们这些小辈可以了解的。只是知道从那件事发生后,倾阳师叔便被师祖处罚,江湖上就再也没有出现过路倾阳这个名字。有些人传言师叔死了,屏山没有给出解释,大家便就慢慢传开了······”
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呢?让一个那么骄傲的女子甘愿洒扫无尽的白雪,满地的尘埃。疏袖望着窗外默默洒扫的身影陷入了迷惘。
“粥凉了,快趁热吃了吧。”寂和打断了疏袖的沉思,冲他挥了挥手。疏袖不作他想,舀起一勺清粥送入口中,竟是带有一股淡淡的梅花香气。
“寂和,一会儿我陪你去见师父吧。毕竟是他救了我的命。”疏袖放下粥碗,看着寂和。
寂和点点头,“也好,我们一会儿就过去。”
俩个人牵着手出了屋子,一股寒风袭来,疏袖不禁一抖,寂和帮她裹紧了斗篷。此时扫雪的路倾阳已经不在了,疏袖看着空落落的庭院竟有些微微的失望。
二人来到岳涣冰的住处,却不见其人。
“师父可能去幻烟阁了。”寂和扫视着屋子,慢慢说道。
幻烟阁是屏山的藏书阁,有点像尘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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