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尘水江湖-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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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还未说完掌风袭来,孟溪山身形一动,剑尖便迎了上去。冷戎负手站在一旁,看着二人过招。临清崖的弟子从来都是光明磊落单打独斗,断不会做以多欺少的事情。
掌风凌烈,剑势风流。过了百十余招,却不分伯仲。龙良夜见僵持不过,便想用阴招。冷戎在一旁冷眼看着,龙良夜暗器出手便瞬间被他打落,孟溪山渐渐占了上风。
龙良夜眼看敌不过,拼力打出一掌,掌气如赤练长虹,烈火般仿佛要把一切焚尽。掌中藏了火毒,就像当年林绾舒被打的那掌一般模样。
冷戎一惊,忙上前拉走孟溪山。身形刚起,那一掌便轰然而至,打在地上,顿时留下一片焦土。
龙良夜也收了掌,他的内力远不如赤龙真君那般精纯,打出一掌之后再难相继。
冷戎看出,嘴角若有若无地一勾。拦住执剑欲上的孟溪山,缓缓走到龙良夜面前,带着冷肃笑意。“龙庄主功力精深让我辈佩服。”
龙良夜一怔,听他如此客气,面色稍稍缓了缓,却仍是不可一世的嚣张模样。“还是你懂理些。”
“我有个故事想说给庄主听,不知庄主肯不肯赏脸。”
龙良夜满面狐疑,却也点了点头,且听冷戎下文。
冷戎淡淡说道,眼神却略带沧桑。“十几年前,青云山麓,我曾救过一个女子。那女子落难时还怀着身孕,却似乎受了重伤。她从来不会主动对人说话,问她话的时候,她也只会点头摇头。我以为她本来就不会说话,便不再问她。
她的伤很重,却还要勉力生产。我劝了好久都不能劝动。直到她生下子颜油尽灯枯的时候。我才知道,她是会说话的,她把一切都告诉了我。她说若是我此生得以遇到一个叫龙良夜的人,便帮她问一句,你可真心待过她。”冷戎低声诉说,,语气一如既往的冷淡,眼神却变得沉重深邃。
龙良夜的脸却渐渐变得惨白,脸上写满不可置信。
杏雨微凉,一时间唯有风吹落花的轻响。
静默了半晌冷戎继续开口,“她的名字,可叫瑾时。”
不可能,不会是她!他明明亲眼看到她被父亲打得跌落山崖。他那么撕心裂肺地呼唤都止不住她下落的身影,她怀的是他的孩子!那是他年轻时的一个过错,但她确实是他这一辈子唯一倾心爱过的女子,从此以后,再无例外。
龙良夜的嗓子有些喑哑,“你说的,可是真的。”
冷戎轻蔑一笑,“难道庄主认为是假的?”
那个时候冷戎还未入临清崖,只是沈穆家的一个小小幕僚。那年他二十岁,遇到了瑾时,而那年瑾时所生的孩子便是现在的冷子颜。瑾时死后他便成了子颜的义父,子颜那孩子乖巧伶俐,从来把他当做亲身父亲一般孝敬。直到后来他上了临清崖拜师,才知道原来子颜的父亲便是临清崖的死对头赤龙真君的孙子。
“那孩子,那孩子现在还活着么?”龙良夜的眼中闪动着希冀的光。
“当然。”冷戎淡淡开口。
“他叫什么名字,如今应该···应该有十五六岁了吧···”龙良夜喜不自胜,不住喃喃。
“他叫子颜,冷子颜···。”冷戎轻轻吐出这个名字,特意在冷子上加重了语气。
空中忽然飘起了细细绵绵的雨,一汀杏花寥落,落地微寒。
第八十二章 倦倚玉阑看月晕
十六年前依旧是这般杏花初雨的模样,她撑着伞,一双杏花似的双眼清澈迷蒙。淡绯色的花瓣落了满地,沾上了她青烟色的衣角。她回过头,面上是三月桃花般的温暖笑颜。她对着他唤“良夜。”
他走过去,帮她撑起了伞,面上是少年的轮廓,棱角分明,光洁中带有涂抹不去的刚毅,眉目如墨色的深潭。
“这把剑是我唯一的陪嫁,如今我把它送给你,我这也算是孑然一身了。”她不知从哪拿出一柄长剑,墨色的剑鞘,触手生寒,不用拔出便知道是把不可多得的好剑。
他接过了剑却顺势牵住了她的手,应指冰凉。“瑾时,不要嫁给他。”少年眼中满是希冀的光。
女子不动声色地抽回了手,那上面残留了他温暖的热度,让她留连。却是波澜不惊地淡淡望着他,眼中难掩哀凉,“良夜,这是你我便能说了算的么?聘书以下,我这般孑然嫁入没有做妾,倒是难得。”
“哼,你不过看中他比我强吧!可是,他能做到的我未必就不能做到!你宁愿嫁给他也不愿意嫁给我么!”少年一下子甩开她的手,的眼中翻滚着怒气,一双黑瞳幽暗深邃。
女子苦苦笑着,“你若是这么想,那就随你吧。以后我就是你后娘了,我们以后便不能这样见面了。”
是了,她将是他父亲的妻,他的后母,是别人的女子却如何也不会属于他。
少年眼中的光渐渐幻灭成灰,死死咬了唇,负气而去,不一会儿便不见了身形。
女子微闭了双眼,生生忍住了眼中泛出的湿润酸涩。一地残花被碾成红尘残破,触景生凉。她转首苦笑,空气中余下一丝若有若无的悲凉喟叹。
一波春水绕花身,花影妖娆各占春。纵被春风吹作雪,绝胜南陌碾作尘。”
三月十五,宜嫁娶。赤炎山庄庄主赤龙真君迎娶新妇。
这新娘传闻是名动一时的春水楼中的尹瑾时小姐。春水楼也曾是江湖中数一数二的大派,但自楼主尹春水归隐江湖后,便渐渐式微,退出了江湖人的视线。
后来传闻尹春水曾收过三个关门弟子,又有传闻他被仇家寻到,遇刺身亡只是那又是另一段红尘轶事了。
。一时间赤炎山庄门庭若市,不光是因为已过中年的赤龙真君新婚,更多是为见识一下这位尹小姐的音容。
尹瑾时一身茜红嫁衣,上面金线织绣,珠玉繁饰,被喜婆搀着缓缓入了大厅。面上罩了红霞,握着喜婆的手颤抖冰凉。
拜了天地,尹瑾时便被送入了内室,众客宾不免有些失望。赤龙真君满面红光,眼神中有着睥睨天下的傲气,也有掩饰不住的喜悦。
而龙良夜却一个人在角落里,望着庭中的热闹喜庆,独自饮着冷酒,面上冷笑连连。
当啷,地上掉了一柄黑影。原来是她送的那柄剑。龙良夜扔了酒坛,苦苦一笑。鬼使神差般地打开了剑鞘,眼睛被剑身发出的寒芒刺痛。
触手一抹,寒光凛冽的剑身上面仿佛刻了些什么,细细一看,原来是一句诗——“柳上春风眼,曾记少年老。”剑身上有一道横断的裂痕横亘在诗句的上面,像是一种怀念。
那是不为人知一场的血雨腥风,爱恨情仇。细若蚊足的字,却像是一刀一刀刻在心里——流光剑——那柄传说中的魔剑。
确实,这是她的全部身家,她把她的所有都给了他。可是他,从来都不知道。
有什么冰冷的东西一点点砸在剑身上,他多想拿着这把剑去刺破喜堂上一身红装的狂妄笑脸。可是他不能,因为那个人是他的父亲。
最怕的就是这种情景吧,新婚之后的第三天,两个人在杏花坠影的庭院中相遇。
仿佛有默契一般,他未开口,她亦无言,二人就这么擦肩错过。春风呜咽过一阵叹息。
那堪花满枝,翻作两相思。玉箸垂朝镜,春风知不知。
知不知又如何,他们终究是有缘无分罢了。
瑾时平静地从他身旁走过,心中告诫自己他便是那庭中的柳,院中的花,是别人的风景。只是眼睛却忍不住酸胀起来,冷风一吹,面上一阵冰凉。只是她仍挺直身,从容地走着,一步接着一步,她要留给他一个傲然的背影,让他们的情再无生还的可能。
却不及防被人从后面扳过身,落入一片熟悉的气息。
“为什么,为什么要回头!”她大喊着,而他只是把她抱得更紧,再也不想松开??????
过了不久,瑾时怀了身孕。赤龙真君以为自己老来得子,大肆设宴,一时间赤炎山庄喜事连连风光无限。
只是这世上哪里有不透风的强。有一些真相终是要被呈到光天化日之下,最终支离破碎,灰飞烟灭。
赤龙真君终于发现了。龙良夜是他唯一的骨血,便把所有的愤怒全都发到了尹瑾时的身上。
他们逃到了断情崖,赤龙真君步步紧逼,站在崖边,山风像是冷冽的刀。他松了瑾时的手,拔出了那柄叫做流光的剑。他第一次对着他的父亲拔出了剑。
赤龙真君气得面色发白,“你这个逆子竟为了这么个贱人向我拔剑!”
“父亲,对不起。”他看着山风中飘摇的瑾时眼中是坚定而柔和的光。
赤龙真君怒极反笑,“好!你们真好!你若是打败了我便把这小贱人赏给你!”
可是要打败他这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龙良夜一口鲜血喷涌而出,落在剑上,触目惊心。瑾时跑过来抱着他,龙良夜以剑撑地,狠狠望着他的父亲。
赤龙真君步步逼近,却是眼神慈睦,语重心长“父子之间却兵戎相见,良夜你真令我寒心。你若是放下剑,我便饶了你,这小贱人便随她自生自灭。若是舍不得她腹中的骨肉便接进庄中抚养,怎么说都是我的孙儿。”赤龙真君一声长叹,眼中些许悲凉。
龙良夜握剑的手有些微微的颤抖,若果真如此,确是最好的结局,虽然不能和瑾时在一起但起码可保全性命。
“良夜,不要听信他的!”瑾时看在眼中,在他耳畔焦急地说。
却是剑身落地的轻响,“瑾时,他终归是我的父亲。”
瑾时的脸变得惨白,松开了扶着他的手。“呵,是啊,他是你的父亲,你们都是一样的凉薄!”
赤龙真君却似在等着这一刻一般,眼中寒芒一闪,赤龙掌如火龙般喷涌而出,击在瑾时身上。
口中腥甜,杏色的衣裙上溅满了血痕,她如断了线的纸鸢从崖上飘落。回望那在崖边不断呼喊的身影,眼神中是无尽的寒凉。
多情因甚相辜负。轻拆轻离,欲向谁分诉??????
番外 春水楼
当我醒来的时候,是在一座无人的山谷,山风凛冽,吹落谷口山峰上常年的积雪。山岚浮云间雪花簌簌飘落,在阳光的照射下通通变成了金色。而谷中却还是夏天的模样,雪落下来又化为金色的雨。我就这样躺着看着雪化作雨丝扑面而来,吹在脸上有一种微微的刺痛。我不记得以前的事情了。身边有一把锋利的剑,上面有隐隐约约的两个字,流光,也许那是我从前的名字。
四肢百骸传来巨大的痛楚,连我自己也微微惊讶从那山巅摔下竟然没有死去。只是丧失了记忆,不过这和死亡又有何区别?
路上传来了踩踏松枝的声音,没想到这样的山谷中还有人,心中燃起一丝喜悦,头轻轻转动,看到了一双黑色的皂鞋······
再次醒来的时候,是在一个山洞中,火光明灭间我看到了他。三十岁左右的样子,棱角分明的脸,应该是个明朗狂傲的男子,却有着历尽沧桑般沉重深邃的眼神。
“你救了我?”
“嗯”声音有着与年龄不符沙哑。
“你是谁,为什么在这里?”
“我叫溯时”也许是长久不与人说话,他显出一些不习惯。“你呢?”
“我不记得以前的事情了,当我醒来时身边有一把叫流光的剑,也许我的名字就叫流光。”
“流光,流光···”听到流光的字眼,溯时很明显地颤抖了一下,我从他的眼神中发现一种异样的光。我知道,他一定认识那个叫作流光的人。
忽然他抬起了手,“可以让我摸摸你的脸么?我···是个瞎子。”一时间他的神情有一点哀伤。
一时间我有些惊异,瞎子,怎么会有这样的眼神。不过我仍然伸过脸去,他的手刮在脸上有些微微的粗砺。而我的眼睛却离不开他那双幽暗深邃的黑瞳。
“原来是你啊···”仿佛太息一般的声响。
难道他也认识我,我不是流光,那么我到底是谁?谁又是真正的流光?
“我给你讲个故事吧,关于流光关于你我的故事。”仿佛猜透了我的心思。
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心中有了一点点害怕,怕惊动些什么却有掩饰不住地好奇与兴奋。
“我说的已经是十年前的旧事了。那个时候流光,锦时,还有我是师兄妹。素年最小,也最是机灵,她的笑容如温暖的花开在人的心里。而那个时候的流光和我都是十六七岁的少年。流光的剑术很好。可是他的剑却更好,流光只是一个代号,得到这把剑的人,就是流光。
那个时候的他梦想着作天下第一的侠客,梦想着受所有人尊敬的虚荣,也梦想着武功天下第一的虚名。不过虽然他贪图了些虚名,不过少年轻狂也是情理之内。他也真的是重情重义侠义心肠。我们都很敬爱他。
他曾帮助朝廷清剿过倭寇,也曾经为被欺凌的小帮派讨过说法,更曾为了一个承诺踏遍了万水千山。很多武林同道都很尊敬他,很多长辈也都很器重他。就连小师妹也爱上了他,说到这里我看到他眼中莫名的痛苦···
而那个时候的我和他相比却是那么的渺小,所有的人都拿我和他比较,所有人都认为我比不上他,连锦时也是一样。只是我确实很努力,只是没有人理解我。所有的光环都笼罩在他的头上,而我却是那么不中用。只是那时我仍然那么崇拜他,仰慕他。
直到后来我才发现,不是他的天资多么的高,也不是他多么努力。他的光彩根本不是属于他那个人的而是属于他那把剑——流光剑,传说里面藏了一只魔鬼。而后来的种种也都是因为它···”
溯时沙哑低沉地诉说着,而恍然中我仿佛看到那时意气风发的流光,看着他手舞着这柄剑。只是我并未见过他啊。鬼使神差般地打开了剑鞘,寒光凛冽的剑身上仿佛刻了些什么。
柳上春风眼,曾记少年老···细若蚊足的字却像一柄无锋的刀钝入了我的心里。
我不是流光,也不是锦时,而是另一个女子,他们之间平衡的破坏者。我是素练。
在我记忆中的流光是这个样子的。他的轮廓棱角分明,光洁中带有涂抹不去的刚毅,眉目如墨色的深潭,有着与年龄不符的沉着。笑的时候坏坏的有一股睥睨天下的狂傲。
与他的相识是在一个初春的午后,江南的雨总是细细绵绵地飘洒。手中是薄薄的一卷诗。坐在湖边的亭子中避雨。他是如此鲁莽地闯了进来,惊掉了我手中的诗。我清楚地记得那一年我十六岁。
“你在看什么诗?”他一把抢过我的书卷。“又是这首,这么长时间也不换一首。”
“我喜欢这首啊,写得多好啊。”
“我就是不喜欢,期期艾艾的不舒服。”他在树枝上荡着腿,百无聊赖的。
“你懂什么···叶下洞庭初,思君万里余。露浓香被冷,月落锦屏虚。欲奏江南曲,贪封蓟北书。书中无别意,惟怅久离居。·····”不忍说最后两句,心中有一种抽搐地疼,隐隐的有些不吉。
“素练。”他忽然认真起来。
“嗯?”
“我让你作天下第一侠客的夫人好不好?”
“啊?”
从那时起吧,他就开始疯狂地练剑,疯狂地向一名受人尊敬的侠客努力。我记得他时常向我炫耀他那柄剑。剑上有一句诗。“柳上春风眼,曾记少年老。”想是铸剑的也是个伤心人。
他从来没有问过我的来历,我亦不问他的。直到我见到了他的师弟师妹们。我才知道他是隐退江湖已久的尹春水的关门弟子。当年的春水楼也是武林间一等一的大派,只不过随着尹春水的隐退而渐渐式微。没想到他人到晚年竟还是收了三个关门弟子。
而我也不是普通人家的女子,我的父亲是与尹春水齐名的寂无言。只是这世间一切,生灭迁流,命运的无常又岂是我等能预知的了的。
我见到了锦时,见到了她的愤恨。也见到了溯时,见到了他的无奈。
本来我的人生与他们根本就不会有任何交集,谁让我认识了他。连他都以为我只是个寻常人家的普通女子。更别说是他们。
锦时也是个好女孩,只是太要强。从小就被师兄弟们宠爱着。从来不知道什么叫做“得不到”吧。
那个时候天下并不安宁,他们三个要帮助义军平乱。我便执意跟着一同前去。没想到这一去,我们所有人的人生就此变了。
我以前一直没有发现流光变了,变得不再像初见时意气风发的少年,虽然以前他有些狂妄。不过那个时候却隐隐的透出一丝阴戾。那时的我还不知道,是因为那把剑的缘故。
记得曾经父亲说过,有一种兵器叫做魂印兵器,在兵器中最为强大。不过使用者如果心智不坚很容易被其中的戾气反噬,走火入魔。
女人是善妒的,从见到锦时的第一眼起我就感觉到了她那股子敌意。不过我倒没有在意。那一天流光在练剑,他练剑的时候从来不让人打扰,就连看都不行。没想到锦时瞅准了这个时间竟要找我决斗。大概没有想到我会武功,所以她很是轻敌。我也只是闹着玩玩。没想到过了几招之后事情却愈演愈烈。
没想到的是惊动了在林子里练剑的他。估计是在紧要关头受了打扰,只听一声清啸,见到的却是双眼微红的狰狞。一时间我们都吓傻了。他开始发狂,见人就砍。我们的武功都不及他,锦时挨他最近,受的伤最重。溯时看到她不省人事,也是疯也似地冲上去和流光搏斗,最后竟然被他打下山崖。就是现在的这个地方。锦时的伤太重了最终也没能活下来。而我伤了筋脉,幸亏爹爹全力救治,总算捡回一条命。不过这辈子也不能习武了。
流光被尹春水带回去面壁思过。流光剑也重新回到尹春水的手中。后来听爹爹说。这个流光剑中禁锢了一个非常强大的灵魂。所有用它的人都会不自觉地陷入疯狂。
那个灵魂是谁?只有尹春水知道了。
后来我还是嫁给了流光,尹春水临终前给我讲了剑的故事。那个灵魂就是流光的母亲。她的名字也叫流光。她曾经是江湖上第一狠也是第一美的女人,曾经的过往已经无人过问了,只知道她最后嫁给了天下第一的铸剑师,那个时候她已经怀有身孕,她说她要一把自己的魂印兵器。只是谁都没有想到最后这把剑中的是她自己的灵魂。那个孩子就是现在的流光,而孩子的父亲却是尹春水。柳上春风眼,曾记少年老。柳上的春风是他,老的却是伊人的心。那是什么样的情感,却是我等无法言说的。
只是尹春水死的时候把剑托付给我,不让流光再碰它。之后的几年过得也是平平安安的,没想到忽然有一天他向我要这柄剑。几次不成竟要抢夺,原来不知道是谁告诉了他剑的秘密。不敢多想,就抱着剑逃了出来。没想到他竟穷追不舍,这才使我坠下了这山崖。
“这么多年,你还好么?”他的声音有些嘶哑,打断了我纷至沓来的回忆。
“还好。我嫁给他了。”
“那,恭喜。”
“你呢,你的眼睛?”
“没关系,被一场大雪灼伤了。”
“对不起,”
“嗯?”
“那年的事情,对不起。”
“你又有什么错呢?他对你好么。”
“嗯,不过,以后都不会见到他吧。你知道怎么毁去一个魂印兵器么?”
“把另一个灵魂也放进去吧,一把剑可承受不住两个灵魂的重量。”他哑哑地笑笑。
“是么?”我的心一时间从未有过如此平静与安然。“看啊,快傍晚了。那雪花已经变成了金红色呢,真美!”喊出后觉得失言了,他只是宽容地摇摇头。
不过林间突兀地踏雪声却让我们突然不安起来。他终是找来了么。
“我要看看你没有流光是不是还能赢我!”溯时有一些疯狂。握紧了他手中的配剑,那柄剑从来不曾离开他。所有的委屈,所有的屈辱,所有的不甘都在这一瞬间爆发了吧。十几年了。他曾经是那么敬爱他,可是如今他们之间总该做个了断。
“哼。”流光冷哼了一声。表情是目空一切的漠然。我知道他早已不是当初的他了,而我却执着地自以为是。“吟素,把剑给我。”冷漠的不容置疑。
原来,这么多年我竟然输给了一把剑。不想看他冰冷的眼神只是握紧了这把剑。
“你竟然不问问你妻子的死活,流光,你怎么变得如此无情。”溯时死死地盯着他。
“这是我的家事轮不到你管。”
“我忘了,你早不再是我认识的流光了。”溯时的剑清啸着向他刺去,我没有去看。流光只手遮挡。
我知道流光的武功,所以并没有多大的担心,倒是溯时盲了眼睛,剑总是失了准头。流光也渐渐发现了这一点。
“流光,停手吧。”我挡在了他们的中间,迎着流光的掌风,我要拼一拼,到底是我了赢剑还是剑赢了我。
没想到,我输了。他真的无可救药了么?书中无别意,惟怅久离居。没想到十年前我已经料定了结局。
看到了他眼中的一丝悲痛,他楞在那里,神情有些呆滞,让我想起了当年那个心思单纯的少年。
“溯时,不知道,你说的方法是不是真的管用呢。这把剑给你,如果我不能毁了他你也一定要毁了它。”
一把剑,是不是真的承受不了两个灵魂的重量呢?
溯时抱着断成两半的流光剑走了,只剩下依旧愣在原地的流光。从此江湖上再也没有出现过流光这个名字,不论是那个人,还是,那柄剑。
如眼叶隙,年年看春光流逝,只是最后谁还会记得谁呢···
(此文原名《柳上春风眼,曾记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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