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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三千笑-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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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之前姜太公70岁才出来上班的经历,40岁真的还是风华正茂年纪,在那个年代,当官最重要的条件是候选人的名声响,在遥远的古代,传媒业非常不发达,口头传播是当时社会的主要传播形式,虽然据戈公振说,从汉代开始就有《邸报》,但目前为止,还没有实物证据,但从唐人记录来看,邸报其实只是政府传单而已。所以一个人成名,非常不容易,基本上只有两个途径,一是写文章让人传抄,二是行为放达,出位,就跟现在网络红人芙蓉姐姐一样。但是成名之后还能当上官,还有一个很重要条件,就是要有个向皇帝推荐你。尽管当时选拔人才,从汉代起就规定地方官有荐举人才的义务,但是大家都知道,不民主的社会,一定会存在惰政,更何况当时社会为了杜绝官员在选拔人才方面应付了事,还规定了一个连坐制度,就是你推举的人才将来出了事,推荐人也要承担责任,在这样的情况下,如果不是利益相关,没有什么人会没事找事,冒险推荐个不相干的人上位,因此,这个看起来很周全的制度,实际上就催使了人才选拔制度变成了裙带关系制度,大家亲戚之间互相推荐,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一人失势,相互扶持。久而久之,掌权的大家族以及文武百官之间就形成小圈子,只要你在这个小圈子内有名气,那么就一定有人推荐你当官。所以出身决定前途,就这么简单。
所以最近许多人针对时下贪腐事件出谋献计说,要追究当初提拔贪官人的责任,这是糊涂人讲糊涂话,真要是这样,我们的公务员制度岂不是倒退一千年了,选人错误,重要的是要检讨制度问题,对于举荐人,如果没有利益输送的话,大家实在气不过,最多给他道德谴责就好了。
闲话少讲,再讲一句,古话说得好,师傅领进门,修行在自身,在东晋社会,能不能当大官,最重要的还取决于你的人脉广不广,有没有更多的人撑你的门面,当然这对于谢安来说不成问题,对于本文却是后话了。
现在我们先讲谢安的出身。
二、出身决定前途
谢安是陈郡谢家的第三代。这是他晋身高官的重要基础。
陈郡是谢家的郡望,在东晋社会,郡望很重要,它意味着你是否“根红苗正”,是不是可造之材。郡望就是我们现在写档案时要填的“籍贯”这个项目,大家都知道,如果你“籍贯”是在北京这种大地方,高考分数要比其他地方少很多,这搁古代,上大学就是当官,所以“籍贯”好的人,当官就比较容易,而且还有一点,对于大地方人,“籍贯”也是可以炫耀的身份,你在路上见一个人,问,你哪呀,他要是北京的,准会拉高八度讲:“呵呵,小地方,北京”,让我们这种真正小地方的人无地自容。这种“籍贯”的先发优势,在东晋社会尤其明显。
东晋是司马氏政权从首都洛阳渡黄河迁都建康(今天的南京)后建立的,我们现在叫人家东晋,那是后来写历史的人为了方便区隔在洛阳的那个晋朝而叫的,实际上人家司马氏政权可是从头到尾都只叫“晋”,这个前提很重要,因为这表示,虽然定都在江东地区(现在我们叫作江南),但司马氏朝廷始终认为自已是那个正统的北方政权,而且朝廷上下也认为“籍贯”在北方的,身份始终比南方蛮子高一等,《晋书》里有个故事,说是南人陆机兄弟去拜会刘道真,刘道真见了他们,半天不理,后来实在不说不行,问了句“东吴有长柄葫芦,你们哥俩会种吗”,这是说人家只配干粗活。
东晋是大部分版图,是几十年前征服孙吴政权得来的江东地区,司马氏对于江东人民,始终心怀忧虑,晋武帝一次和华谭开会时就讲,“吴人屡作妖寇”而且“难安易动”,是一群恐怖分子,西晋政权从头到尾都没怎么有重用江东人才。武帝到晋朝衣冠南渡不过几十年,而这期间,江东叛乱不断,对当权者来说,实在是乱臣贼子。但是相对于江东人民来说,司马氏政权属于外来政权,双方对立更加严重。
古今中外历史表明,歧视一定要导致反抗,强权歧视一定引发暴力抗争,郡望制与政权紧密相连,而且建立在对南人的歧视基础上,终于导致战乱频仍,郡望制虽然从隋唐之后不再存在,但阴灵不散,直至1948年,蒋介石虽然是溃败到台湾,但为了保卫政权,重用外省人,重压本省人,终于导致“二·二八”事件,并使族群矛盾廷伸到21世纪的今天,可算是惨重经历。
所以东晋皇室就像无根的浮萍,他需要众多一同来自中原的大家族扶持,这就是所谓的士族。
陈郡就是现在的河南太康,属于中原地区,对于司马氏政权来说,属于信得过的郡望,但是谢家的崛起,是东晋朝中后期的事。
谢安的曾祖父只是西晋典农中郎将,管后勤的小军官,再之前的先人,就不见史册了,按史家惯例,谢家前人,一定只是寒门而已,所以谢家不算是名门大户。在晋朝的文武百官中,虽然大家都出身士族,但士族也分高下,最牛的是当年和司马氏一起在曹魏政权当官那些家族,再次一点的是西晋初年升上来的士族,可以想象,这种状况延伸到东晋,就是西瓜傍大边,最牛的家族,比如王氏家族,就权倾朝野。更糟糕的是,谢安的祖父谢衡是大学校长,当时大学,继承汉朝的传统,教的是孔孟儒家思想,但是社会上,特别是上层社会流行的被儒家视为异端的老庄玄学,所以学非所用,真是源来有自,源远流长。因此,虽然也是中央级公务员,但精通儒学的谢衡在官场里是个异类,大家敬而远之。
幸好,谢衡的大儿子谢鲲,也就是谢安的大伯是个聪明人,虽然自幼饱读儒家经典,但任何社会,复合型人才总是最受欢迎,在他中年时候,改学玄学,这就跟全真教的杨过投奔对家古墓派一样,融会贯通,不久就打通任、督二脉,自然武艺惊人了。
为了说明这次改行的重要性,我要再加插两句儒玄异同。
儒家实际上是穷人学问,理想境界是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是入世,也就是穷人要出头,一定要摒弃绯闻,管好家属,努力学习,天天向上,因为穷人不在权力范围这个“世”里,所以要入世。可是士族大家本来就在这个“世”里,一出生就是当官的命,再好吃的东西都会吃腻,所以要解困,要出“世”,要学提倡“出世”的玄学,所以玄学是富贵哲学,因为穷人没“世”可出嘛。
所以起自贫寒要读儒,取得一定地位再学玄,等学玄学穷了,再来学儒,谢家就是这么个例子,这是后话了。当然,这无关两个学问的高下,只是所需基础不同而已。世界上穷人比较多,所以儒学比较兴盛,玄学比较没落。
谢鲲改儒学玄后,虽然也学人家放荡不拘,忘情物外,但始终抱着个“入世”的心,这一时期,谢家两兄弟还作了分工,老大谢鲲作名士,提高家族地位,老二谢庾主攻官场,加强家族实权,谢庾是谢家老爸,他最后当到吏部尚书,为后来谢家子弟的发达打下了重要基础。
谢鲲学玄后,技艺精进神速,被列为当时“八达”,成为“名士”,获得了当权者的小圈子的认可,一下子就把自已家族带进士族前列。在这一时期,谢家还逃过的一次灭顶之灾,起因是当时谢鲲供职的长官王敦造反,这是大罪,按理谢鲲及其家族要受株连,满门抄斩,但是谢鲲举报说,之前他有劝王敦不要造反,并且经常与王敦抬杠,皇帝查证是事实,所以谢家就逃过一劫,而且还被朝廷更加信任。不要与上司抬杠,这是儒家的潜规则,所谓“天地君亲师”,长官属于师辈,都要尊敬不如从命的,倒是老庄玄学提倡独立人格。这回是玄学救了谢家,谢家出世的做法,加速了整个家庭入世的进程,所以出世入世相对而言,学问不问好坏,关键是活学活用而已。
三、路径决定成败
公元360年8月,谢安终于决定出山,而且在政敌桓温的军府里当司马。
这个出仕时间点和方式都是处心积虑选定的。
先说时间的选择,实际上,在谢万当豫州刺史的时候,谢安就在军中辅佐他的这个华而不实的弟弟,关于谢万这个人,我们稍后再说。当谢万兵败的时候,虽然史书没有明写,但推断过去,谢安还在军中,虽然他无官无职,但也难辞其咎,败军之将,难以言勇,所以谢安不能马上说出头,要歇一段时间。
对于桓温来说,豫州是谢家旧地,好不容易除了谢万,不能马上把比谢万强百倍的谢安扶上来,而且也城要给准备出头的谢安一个下马威,所以也不能用谢安。
这样从359年冬天到次年夏天,谢安就呆在家里,当然他也没闲着,他等待一个闪亮登场的氛围,而且他相信他的出场为期不远。
第一,在高官圈子里,特别是在中央政府里占主导地位的王氏家族有人出头,替谢家说话,要知道,东晋政权号称“王与马,共天下”,司马政权是王家一手扶持起来的,王家人出来说话,分量当然不轻。替谢家说话的,主要是太原王家,王家与谢家渊源很深,太原王家六世的顶尖人物王述是谢万的岳父,王述官至尚书令,也是就是中央各部部长的领班,相关于常务副总理,说话当然有分量。而谢安和与王述的儿子,皇帝的幕僚长、中书令王坦之又是儿女亲家。由于这种复杂的血源关系,两家结成了利益供同体。
虽然“共天下”的王家是临沂王家,但临沂王家一向重视同姓,视太原王家为一家。此外,谢安本人与临沂王家的王羲之也是长期交往,大家知道传世国宝《兰亭集序》是记录王羲之的朋友在他家游玩的事情,这里的朋友之中,就有谢安。有这样重重叠叠的关系,不用谢安说话,自然有人开口。
这对于桓温来说,是巨大的压力。
第二,谢万回家后,一病不起,简直到了病危的境地,这种情况,为谢安出山,加了不少同情分。谢安出山的第二年谢万就死了,谢万死了之后,一向爱好音乐的谢安竟然十年不听琴音,当然,这一方面有兄弟情深的因素,另一方面,是因为谢安还没有上位,必须不断利用悲情形象。本来,当时占主流学术地位的是老庄哲学,这个哲学有个特点,就是要劝人看得开,比如庄子夫人死了,别人都在哭,但是庄子却好象很兴高采烈,晋朝人推崇老庄哲学就是看上这一点,原因很简单,当时战乱频繁,政权经常交替,权贵们各领风骚,整个社会没有规矩,人们的安全感很差,上年世纪30-40年代,心理学家马斯洛提出了一个人的需求理论,后来被广泛应用于经济学和社会学中,这个理论的核心内容之一就是,安全感是人们仅次于吃饱饭的需要,没有解决安全感,人们就不会想着爱情呀、人生规划呀之类的看起来很美好的追求,东晋社会就是这种情况,所以上层社会很流行玄学,这其实是很无奈的选择而已。
但是人毕竟是有感情的动物,越是处在无望、困难的情况下,越渴望真情,所以在魏晋之间,就有特别多的文人结交现象,像什么七贤呀,八达呀,这跟后世为了附庸风雅,硬把几个人凑在一起命名的情况不一样,他们是先交游在一起,天天喝酒、作诗,搞集体活动之后,人们或者他们自已才给他们取这些名字的。所以,在那个社会,人们对于友情、亲情的重视到了非常变态的地步,比如嵇康有名的《与山巨涛书》,因为与自已的理念不同,甚至直接干涉人家当官找前途,如果现在有人这样,非得被骂神经病不可,但在当时被认为是美德。
所以,谢万的不幸,反而拯救谢安,甚至整个谢家的重要加分。
第三,豫州旧属不满。谢家在豫州经营十多年,也算是根深蒂固,有反弹是很自然的是,后来谢安的侄子谢玄还利用了这资源,整合豫州子弟,组成北府兵,这支军队后来不仅是淝水之战的主力,关键还是后来打击桓温儿子桓玄的主力。
这样,面对上上下下强力反弹,桓温不得不考虑安抚一下谢家人。这个时候,社会上关于谢安的舆论突然多了起来。京城里,特别是高官之中,很多人都在讲“谢安不出,苍生何如”,好象天下没有谢安,就不能转了。这种传言的出处,大家心知肚明,以谢安的交游圈子,里头不乏类似王羲之这样的舆论领袖和清淡家,反正这些人经常和高官混在一起,大家闲谈时,每个人都随便提两句谢安,就好象递了内参一样,自然有人传给中枢,当然包括皇帝,也会包括桓温。在我们古代中国,尽管绝大多数人都想当官,但是人们都不想跟“贪恋权术”这四个字联系起来,每个有抱负的人,都希望自已既有权势,又有高道德形象,所以舆论基础不可少。谢安做这些事,既是向社会吹风,又可以为高调出场作准备。
果然,来年8月,桓温就请谢安来当司马了。
桓温在这时候才请谢安,也有讲究,一是豫州有人接手了,半年时间,不长不短,刚好够新人布局;二是谢万病危,如果等到谢万真的死了,那桓温就要被那些高官们安上“逼死人命”的高帽,所以趁他没死,还可以补救,而且一石双鸟,等谢万真的死了,按例要守制,也就是谢安就要辞职回家,当然,严格来说,兄弟之间,守制是可守可不守的,但是如果谢安不守制的话,那么他积累40多年的高道德形象就毁了,前面说了,东晋政权高层的贵族圈最讨厌爱当官的人,所以谢安一定要守制,否则强留下来,前途也不会光明。
那么谢安为什么要接受桓温之请呢?
第一,毕竟桓温是当朝第一大实权人物,到桓温旗下当差,向桓温示弱,避免提早刺激桓温,并取得桓温支持,对于谢安前途来说,这很重要。在一个非民选的制度里,一个人如果只是当低层官员,可能还需要点本事和能力,可能还有点事需要你去执行,可是如果要当省部级以上的高官,基本上就跟个人本事无关了,因为你决策就好了,执行是别人的事,基本上你只有权力,没有什么责任,在这种情况下,最重要是要站好队,你要很自觉的把自已归为谁的人,这样人家才能放心把权力交给你。所以谢安很自觉的就把自已归队了桓温队伍里去,尽管谁都知道这是扮猪吃老虎,但对于势大气粗的桓温来说,重要的是态度,他才不怕谢安们造反。
第二,谢家传统的当官路线图就是从桓温幕府开始的,谢安的亲大哥谢奕,在桓温没发达时,就是好朋友,后来也当了桓温的司马,两个人还经常在一起神侃唠嗑,被桓温称为“方外司马”,后来,在谢奕、谢安之后,谢家最有了息的后代谢玄也当桓温的司马。司马是军府里的二号官员,名义上权力很大,掌管军政事务,但实际上是个顾问,幕僚长的角色。这对于文人出身的谢家人来说,非常适合这种有名无实的军职,而对于桓温来说,又不用担什么实际风险,最关键的是,还能体现了桓家与谢家的通家之谊。这种关系,对于桓、谢来说,都是非常重要的,而且对于整个东晋王朝来说,也是非常重要的。
四、兵权是强权的核心
谢安入了桓温的军府,这令桓温非常高兴。这期间,发生了三件事,让谢安很不爽。
第一件事是桓温的态度。谢安一来军府,桓温非常高兴,跟他畅谈好几天,有什么东西这么好谈?其实是桓温自已在倾诉过往的辉煌历史以及谢安的家世。也就是说谢安一进门,就被领导带去听讲座,拉去洗脑了,对于这种会议,说者兴奋,但听者很苦,因为不仅要听,还要非常巧妙的捧臭脚。更何况,谢家的荣辱,其实都是拜桓温所赐,谢家之前发达,谢奕、谢万能够当上豫州刺史,是桓温力挺,之后谢万被贬,也是桓温造成。桓温拉谢安讲这番话,一是炫耀,二是打压,虽然后来写历史的都说,他俩的这番见面是欢声笑语,其实是有人欢笑有人愁。
更可恶的是,桓温聊完之后,还让人传出话去说“你们什么时候见过我这样待客的?”,这句话的恶心在于,第一,他是向那些贵族们吹风说,其实我还是对谢家很好的;第二,他是向主流的舆论界思想界人士喊话,你们的精神领袖已经降服于我,而且我们交流的很好。桓温对于清谈人士有刻骨铭心的恨,因为这些人认为桓温不过一个武夫,而且还激进,在早几年,桓温在现在河南安阳打了一个败战,这对于打了无数个胜战的人来说,兵家常事而已,结果那些清谈界人士很高兴,其中一个还写了赞歌,搞了桓温很火,就找写歌人的儿子谈话,这个儿子怕惹事,就偷偷改了歌词,这事传了出去,可想而知,又变成强权打压舆论的恶例。所以桓温这下子请到了谢安作司马,可真是擒贼擒到王了,连半夜睡觉都要偷笑,可不得到处说去。
这事很还没完,过不久,桓温又突然对谢安作个袭击,当时谢安正在理发,古代人头发长,搞了好久才办完事,戴上帽子,刚要绑上头巾,桓温在客厅里发话了,说算了光戴帽子来就好了。这本来是芝麻大的一件事,结果又被传了满世界都是,而且传的重点有两个,一是人家桓温很重视谢安,这个传言与今后桓谢公然对抗埋下伏笔;二是说谢安动作很慢,这句话很值得有心人玩味,既可以说谢安听说领导来了还故意摆架子,也不抓紧,也可以说谢安这个人身手太慢,有点木讷,不堪大用。
我们前面说过,谢安本来是扮猪吃老虎,借桓温的势而已,结果反被桓温利用了。大家想想看,桓温是什么人?虽然他是带兵打战出身的,但是光会打打杀杀能当上全国总司令吗?《孙子兵法》说,打胜战的关键在于庙算,事前的策划是最重要的,所以像桓温这种从基层打上来的总司令,智慧和权谋自然不低。
所以我在这里要诋毁一下《晋书》的作者群,《晋书》原来有十八种,有的是私撰,有的是官家编修,到唐太宗时候,这位也是从基层打战上来的皇帝一看觉的这些书都是垃圾,就下令让房玄龄带人重写,大家都知道,那一阵子是“贞观之治”时期,大家都忙着搞经济,就象我们现在这样,谁还会有心思搞“文化事业”,特别是历史这种极其无趣,又没有效益的事情,但是国家有拔款,上级有指示,不能不办,于是房玄龄组织了一批主要是科举上来的文人,抄抄写写,因为大家不象司马迁等前朝史官那样,是史官世家,所以这些人把写历史当成写历史随笔了,怎么好看怎么来,抄了好多晋朝人的文章、小说、笔记,而且细节也不详加考证,人云亦云。比如说对于桓温的评价,简直把人家当大凯子了。《晋书》关于桓温的评价,主要来源于晋朝清谈家们的所谓“品题”,大家都知道,一群人,如果没有工作,没在阅历,还净讲话,那么他一定跟长舌妇的前途一样,讲人家是非,只是长舌妇讲人是非叫拔弄,文人讲人家是非叫“品题”,但本质一样,都不能轻信。所以后世认真的史家,随着对晋朝的考证越细,对《晋书》批评越多,但是我们现在如果还照抄书中观点,那我们也把自已当凯子了,所以大家会发现,本文中的许多观点都是跟史书反着来,虽然不一定准确,但毕竟也是还历史清白的一种努力罢了。
好了,言归正传。谢安到桓温府里,还有一件事很刺激他。这就是军府里的中丞高崧的一番话,他说,以前朝廷几次三番叫你当官,你老是抗旨,而且外面还有风声说,谢安不当官,老百姓没法过,现在你当官了,你预备叫老百姓如何过?这个问题问的很有意思,震惊了谢安。中丞说白了,只是桓温的秘书,而且是谢安的下级,高崧的问题,是不是桓温的意思呢?很有可能。这句话表面上是嘲笑谢安,实际上是提醒谢安两个问题:第一是提醒关于“禁官令”的事。前面说了,谢安曾经当过一个月的官,是在桓温的政敌庾氏家族的军府里当官,辞职之后,朝廷还不断的叫他当官,比如他愿意当散官的话,可以当琅琊王友,琅琊王通常是皇帝起家前的职位,基本上琅琊王都是现任皇帝的亲兄弟或者儿子,王友这个官是个闲职,顾名思义,名义上是官,实际上是友,相当于国策顾问,地位超然,但是谢安不愿意,后来吏部尚书范汪又叫他当吏部郎,这是实职,相当于中央组织部副部长。他还是不当,所以,朝廷就急了,觉得很没面子,下了道命令,“禁锢终身”,也就是永世不得录用,这是非常严厉,而且很不寻常。因为自汉代以来的惯例,就是当不当官随便,辞不辞职也随便,所以有好多人,当官当几天就辞职了,也没有人追究责任,比如大家都知道的陶潜陶渊明,当官当不爽,说不干就不干了。因此可见朝中官员对于谢安的愤怒。所以这也是谢安把再次出仕的起点选择桓温府里的原因,至少没有人敢吭声,但是只有桓温敢提起这事。第二个意思是打探谢安的底牌,大家看到,谢安两次出仕都选择从军府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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