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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魄忠魂困蛟龙-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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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全直问,是因他绝对有把握治服对面这人,而对方汉子的惊慌,则是这汉子十分明白,不论水面水下,自己绝对不是这个白发老者对手,因为三门湾的大船上,那么多高手都未曾留下他,何况眼前……
心念间,这汉子冷然道:
“什么依夫人,我们怎的未听说过?”
周全突然冷笑一声,道:
“现在你不是听说了?”话声中忽然双臂一振而起,迎着那汉子扑过去。
不料那汉子早有戒备,当周全人在半空中时候,他便突然大叫一声:
“下水快逃!”紧接着“扑通通”水花四溅,两只小舟上的汉子全潜入水中不见。
天色黑中带灰,这时候再入水抓人,天大的水中功夫也是不易得逞。
周全当然明白,他双脚点在小舟上随之又起,拧身又落回快船上。
祈无水道:
“怎的这人会认识你?”
周全一声苦笑,道:
“这家伙一定去过三门湾,大船上他是见过我的。”
司徒大山道:
“既是这样,我们还是快走吧。”
也就在这时候,芒苇中突然胡哨声大作,此起彼落,犹似一池蛙鸣不断,听来好不惊心动魄。
“江岸一阵风”周全冷笑,道:
“石腾蛟那老小子已领着他的一帮打手离去,我们还会把这些鱼鳖虾将放在眼里!”
祈无水也笑道:
“正好拆他的老窝,报那石大娘一刀之恨。”
于是,快船偏左直驶向西山湾处,远远已见岸上灯火如星,点点滴滴遍及岸上附近。
周全看好一处山洼边,忙叫快船拢岸,且对摇船六个汉子道:
“我三人下船找人,你们把船划离岸边藏起来,切莫被人发现。”
摇船的六个汉子点头,道:
“晓得了,只望三位老爷子快些回船,太湖黑龙帮我们可惹不起。”
周全一声招呼,三人早飞扑上岸,绕过一段山崖,朝着半山凹处的大宅子中奔去。
快船见三个老者上岸,忙把船推离崖边,船头刚调回远处一片芦苇方向,便在这时候,从船尾水下面,“哗啦”
一声水响,只见一个人湿漉漉的已站在快船上面。
六个摇船的一惊,灰蒙蒙中只见这人手中拎着一把尖刀,光景可不正是刚才那个被周全追下水的汉子。
这时他怒骂一声,道:
“王八蛋,你们是哪方面的船?”
只听得船尾摇橹汉子嗫嚅道:
“大爷呀,你可千万把事情分清楚,弄明白呀,我们是无锡的船,本来专走运河的,只是前一晚来了三个老人,他们出高价雇了我的船,哪想到他们是往西山来的,起初我们还以为是石帮上的老友呢,现在才知道三个老人全不是好东西,原来是找碴的。”
早听得那汉子扬着手中刀,道:
“本想宰了你们,念在彼此为邻,且饶你们一次,现在立刻给我滚,若再敢停留,看大爷我怎么收拾你们。”说完跃身水中不见。
原来这人投水以后,从水中潜到快船底下,暗中攀住快船而到了这处山崖下。
终于,快船连夜又驶回无锡去了。
周全三人怎会知道的!
这时候三个老魔蛇匐鹤行,掩掩藏藏地躲过几批举着火把手持尖刀汉子,已到了黑龙帮总堂那条蜿蜒青石台阶附近,隔着一层矮树,突见一个汉子气喘吁吁地奔向上面,口中不住地大叫:
“快,快,快告诉方爷,三个老魔摸进西山了。”
早见有个大汉,倒拎着一把厚背砍刀快步迎下台阶,他一把拉住那汉子,火光下,见这大汉似是满脸红胡子,一双铜铃眼犹似山神庙的二郎神。
那汉子一见这个全身湿漉漉汉子,沉声道:
“是何人闯来黑龙帮,你快说。”
那人喘了几口气,耸着双肩,道:
“江南三个老魔头全来了。”
大汉一惊而骂道:
“操那娘,他们倒是会捡时辰,偏在这时摸上西山。”
早又听汉子指着六进房舍,道:
“快加派人手保护依夫人母女,他三人是冲着她们才上西山黑龙帮的。”
大汉更惊地道:
“走,快跟我去保护二道院门去。”
大汉回身举步往回走,身后面刹时已聚了二十多人,只见这些人手中全都是钢刀钢叉,在火把的照耀下,冷芒闪闪,寒光逼人,加以不断吆喝,的确气势惊人。
矮树后面三个老魔不由得哧哧暗笑。
周全低声道:
“光景可好,省却我们四处乱找了。”
司徒大山道:
“你可曾听清楚了吧,依家母女是在二道院内呢。”
周全笑笑,道:
“既已知道他们把依家母女藏在二道院内,如果这时候我们再找去,那我三个当真成了驴蛋。”
祈无水道:
“就这么几个毛毛贼,怎会放在你我心上,明敞着也会杀他们个落花流水。”
周全摇头,道:
“祈老怪,难道你忘了,我们不只是要对付他们,更重要的是依夫人母女,如果她母女不跟我们走怎么办?难道我们出手杀了她母女?”
司徒大山连喝几口酒,道:
“还是周老头想得周到,且听听周老头如何安排了。”
“江岸一阵风”周全伸手高举,边笑道:
“今夜的风是东北风,蛮够劲的。”
祈无水道:
“你可是想放火烧?”
周全道:
“你我想法一致,不错,我们就是来上几把大火,看他们救不救火。”
司徒大山道:
“几把大火呀!”
周全点头道:
“不错,只烧一处是不会‘引人入胜’的,对吧!”
哈哈一笑,司徒大山道:
“过瘾过瘾,那就快动手吧。”
周全道:
“老怪后山放火,酒鬼东西燃火烧,我在岸边烧他们的船,周某不相信黑龙帮的人沉得住气地死守着依氏母女不去救。”
祈无水道:
“火势一起,我们谁去找依家母女?”
周全道:
“你二人替我拦截,由我进屋去找。”
于是,三个老魔一声暗号,各自奔入黑暗中。
就在这时候,又见一批汉子执刀往那一片房舍中冲去,显然是由船上调动下来的,赶着往总堂支援去了。
这时只见姓方的红须大汉,正持刀站在正厅前的天廊上不断地吆喝着分派人手各处把守。
就在火把的移动中,黑龙帮看上去足足动员了近百人,刹时间,整个西山陷入一片恐怖,光景还真像是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样子。
阵阵的夜风,带来一片焦臭味。
臭味来得突然,所有的人全不明白哪里会来这么一股子烧焦的味道。
举着火把的汉子,更是把火把举得高高地远处望,因为他们肯定这些飘来的臭味,绝不是火把冒出来的。
突然,有人高声喝叫:
“火!”
顺着那人手指的方向,不少人在惊叫:
“后山起火了。”
不料早听得姓方的大汉高声喝叫,道:
“注意,这是调虎离山计,大伙可别乱了阵脚,着那个方面的人就近救火。”
姓方的话才叫嚷完,不料东西又见火起,不由得又高声叫道:
“去几个人提水救火。”
却不料火光一起,刹时烈焰冲天而起,原来司徒大山在东西放火,黑暗中他燃了几次火苗,却一时不易引燃,一怒之下他把自己的烈酒浇在火上,这才大火冲天而起的燃烧起来……
姓方的大汉狂叫一声:
“苦也!”
柳残阳 》》 《血魄忠魂困蛟龙》
十八、伤心孤寡走普陀
姓方的大汉名叫方长江,原是自小跟着石腾蛟在这太湖闯天下,四十岁的年纪,石腾蛟给他讨了一房媳妇,如今儿子女儿各一个,一家就住在西山东面,二十年汗马功劳,论身分地位,他大概比那“浪里飞鲨”水滔差不了多少。
现在,水滔受了伤,在前院躺着,霍大光的那一旱烟袋未敲在他头上,却也把个肩胛骨打裂。
眼前两处失火,而东西他最担心,但知周全三人欲找依夫人,只得有苦心里塞着,口中叫着,可就是不能亲自过去看看,无他,帮主临走的时候,特地把西山的安全放在他的手上,如果依夫人母女完了,自己只怕难有交待。
突然间,西山湾的堤岸边也起了火。
“船!”
方长江忙低头下看,当即破口大骂,道:
“操那娘,连船他们也要烧。”
早有人狂叫道:
“上船救火呀!”
光景是乱了,那批刚刚走上山来的汉子,再也不听姓方的喝叫,回头就往堤岸跑,而且是比来时还要快。
这时姓方的望望四周,约摸着尚有十几个在自己身边苦守着未动。
就在这时候,前院回廊上“浪里飞鲨”夹着拐杖走出来,他见方长江已六神无主,当即叫道:
“老方,你给我稳着些,这节骨眼切莫先自乱了阵脚,而给人以可乘之机。”
方长江见水滔拄杖走来,指着三处火光,道:
“总管你的伤……”
水滔道:
“休养这几天已轻多了,我问你,对方是何人你可曾摸清楚了?”
方长江道:
“七支队的小张来报,是他在三门湾时候见过的姓周老头子,另外两个也是老头子。”
只因为在三门湾的时候也只有周全一人登上石腾蛟大船上,所以刚才芦苇中警戒的小张也只能道出周全来。
水滔惊道:
“我早听帮主说过那三个老东西,真是他们,今晚可就够我们瞧的了。”
黑暗中,突听得哈哈一阵狂笑。
笑声起自东西两面而令在场之人大吃一惊。
火把中只见祈无水与司徒大山二人相对地走出来。
祈无水倒握着双刃尖刀,青衫马褂,意态潇洒,抚髯浅笑着对司徒大山道:
“老酒鬼呀,你下网我宰杀,面前这十几个鱼鳖虾将,我们是一个也不放生。”
仰面喝了几口酒,酒葫芦掖回腰袋上,“醉渔翁”司徒大山的银丝网已挽在手臂上,呵呵一笑,道:
“老怪物,石腾蛟那老儿不在,同这群小不点过招,老头自觉身分大降,可也无奈何。”
方长江早恨声骂道:
“操那娘,哪里来的两个老头儿,半夜三更天的摸上黑龙帮撒野。”
水滔更是满面厌恶地道:
“素闻二位在江南颇有身分地位,怎的却是乘人之危,蹈隙施狠到西山来了,传扬出去,不怕江湖中人讪笑!”
祈无水冷哼一声,道:
“你小子可是说我老人家蹈隙捡便宜,施狠烧你们的山是吧,告诉你,我老人家这就要杀人了,而且是杀得你们西山黑龙帮鸡犬不留。”
水滔沉声喝骂不绝口——
司徒大山早厉叫道:
“祈老怪,你怎的越老越罗嗦,哪来的恁般多闲话,你看看,三方面的大火一熄灭,他们的人就全来了,别忘了,能狼难敌众犬,你我这身老骨头,一个不留神稍挨上那么一下子,不定老命留在这里了。”
方长江突然大喝一声,抢起手中厚背砍刀,直向祈无水冲过去,口中且厉叫道:
“兄弟们,围起来杀呀!”
水滔也拔出一支短叉在手,但他并未扑上,只在一边高声指挥,道:
“稳着,稳着,觑准了递家伙,切莫愣扑枉送命……”
就在水滔的喝声中,十几个手持刀叉汉子,生生把两个老魔头围在二门院中,只是持刀呐喊,可没有亡命冲上厮杀!
祈无水冷笑道:
“好嘛!敢情是泡上了,这种耗法倒是少见呀!”
司徒大山的银丝渔网斗然在空中一闪亮,犹似高空焰火一现,就在一阵“嗖”声中,恁般自在地又收在右手f臂上。
只见他咧嘴一笑,高声道:
“老怪呀,我老酒鬼也想通了,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干脆我二人也站着养养神吧。”
方长江一想还有个老者未出现,万一再来一个,对自己这方面更是不利,何不先做了面前这两个老东西?
心念间,他突然狂吼一声:
“杀!”
就在这杀字中,方长江奋起手中钢刀,焕芒成束地拦腰斩向祈无水。
双刃尖刀斜身一撩厚背砍刀,祈无水陀螺似地一个暴旋身,人已卷向方长江的怀里,“沙”的一声,双刃尖刀已被他自厚背砍刀上抽回,眼看着他那冷焰激荡的刀尖已将划过方长江前胸——
那是要命的一刀,也是祈无水的得意杰作。
不料祈无水却在横身的双目余光中,忽见寒星激射,那是冲着他的头插过来的一柄短叉。
双刃尖刀中途停住又递,递向飞来短又。
“呛”的一声,祈无水手腕一震,心头一惊,火光下他可看得清,那是水滔所发,真难令他相信,这个瘦高个子的手腕力道会恁般强劲。
方长江就在祈无水的挡栏短叉下,早已摸出一丈外,一招之间,令他心胆欲裂。
另一面,司徒大山的渔网又出现在空中旋动不已,那种一伸又缩,忽高忽低的网心上,小铅锤子不时的发出碰撞声而扣人心弦。
突然间,水滔狂叫一声,道:
“跟我来!”
水滔的叫声,连方长江也大吃一惊,只见水滔早回身向总堂口奔去,不旋踵间,围在两个老魔四周的十几个汉子,全一哄而退出黑龙帮的总堂口,一路直奔西山湾的堤岸跑去。
这时候连那祈无水与司徒大山二人也愣住了。
祈无水道:
“这是什么古景,怎的老窝也不要了,所有的人全走了,老酒鬼,你以为他们是不是怕了。”
司徒大山道:
“我看八成是另谋厉害招数,准备收拾你我了。”
祈无水哈哈一笑,道:
“大不了我老怪从太湖水底走上无锡岸。”
司徒大山道:
“真格里,周老头怎的不见了?”
祈无水望望四周,三处火势已被扑灭,灰暗中他低声对司徒大山道:
“走,进去找他去。”
司徒大山掖起渔网,道:
“你以为周老头可曾找到依夫人母女二人没有?”
祈无水道:
“我不做无谓猜测,周老头如果未曾进入二门,我们就代为把依家的母女带走。”
两个人并肩走进二道正厅,绕过一道巨屏,又是一个大回廊,右边厢房中是黑暗的,但黑暗中传来对话声,祈老怪二人尚未走近,屋子里已传出周全的声音:
“是老怪同醉鬼吗?你,二人来的正是时候,快进来。”
祈无水与司徒大山二人推门进去,灰暗的室内,只见一张桌子旁坐着个老妇人,妇人身旁站着一位俏佳人,只是二人这时正满面愁容,可怜兮兮的样子。
周全正站在桌边直搓手不已,这时见祈无水二人进来,忙道:
“怎么办,怎么办,依夫人不愿跟我们走呢!我老周嘴皮说破,她那里只是摇头,如之奈何!”
突听依夫人道:
“三位欲带我母女二人去何处?”
周全大喜,道:
“我的老祖奶奶,你总算开腔说话了。”
祈无水道:
“对了,怎的事先我们就没有想到,一旦救出依夫人母女,我们要送她们何处去躲起来呢?”
周全稍一思忖,当即坚决地问:
“夫人你开口,你母女愿去什么地方?”他一顿又道:“除了焦山飞龙寨你们不能回去外,因为我三人可不能把你母女送上阎王殿。”
依夫人冷冷道:
“三位费尽心思,绞尽脑汁的冒险救我母女,可也是为了飞龙寨的‘八步一刀’秘籍吧?”
周全道:
“夫人别忘了,飞龙寨已落入于长泰之手,二位成了他的眼中钉,必欲拔之而后快,这是其一,‘八步一刀’八成已落入雷一炮之手,姓雷的必隐起来潜学那秘籍上的武功,贤母女早已落得孤单而又凄凉境况,当前重要的是设法保住性命要紧,何苦再为他事烦忧。”
司徒大山也道:
“快走吧,眼前可是你母女逃离太湖的大好机会。”
依夫人心中琢磨,他们说得也是不错,更何况石冠杰必欲娶到霜霜才甘心。
双目露出厉烈之色,道:
“三位不论来意是什么,我母女二人还是心存感激,如果三位稍存仁义之心,那就雇船送我母女上普陀去,别的地方只怕已无我母女容身之地了。”
周全一惊,道:
“普陀山?”
依夫人点头,道:
“正是海上的普陀山。”
祈无水道:
“你怎的要上普陀山,那可是个海浪咆哮,人烟稀少得可怜的孤岛啊!”
依夫人道:
“实不相瞒三位,如今普陀山潮音寺的主持,当年曾卓越赐在焦山定慧寺,他与我夫交情不差,我母女只要上得普陀山,法上大师必会收留我母女的。”
周全一听,伸手搔着头上白发,道:
“孤悬海外,去一趟真不易呀!”
依夫人道:
“各位既怕麻烦,那就算了。”
依霜霜悲伤地道:
“为什么,为什么你们一批批的来掳我们孤苦无倚的可怜人,你三位老人家已是甲子之年了,何不找地方享清福,何苦钩心自己而又阴谋他人呢!”
周全哈哈一笑,道:
“听起来你好像比我老人家还看开想得通,可惜你年尚幼,哪懂得权利之伟大,虽将闭眼入棺之人,也会念念不忘世上的权与利。”
司徒大山道:
“闲屁少放,快决定怎么办吧!”
猛地一拍大腿,周全点头道:
“也好,我三个老头儿决定亲送你母女二人上普陀山。”
长身而起,依夫人道:
“走吧,我母女信得过你三位。”
周全三人大喜,当即跟着依夫人往总堂口走去。
一路走下青石台阶,那周全看准地形,忙伸手指向来时的危崖处。
依夫人在女儿霜霜地扶持中,走在三个老魔中间,一路高低不平,推枝攀岩地到了那山崖下面。
周全撮唇打了几声胡哨,半晌,水面上一点动静也没有,不由得一惊。
祈无水道:
“这六个蠢材,敢情在芦苇中睡觉了。”
周全摇头道:
“这是什么地方,他们怎敢睡着的。”
司徒大山道:
“是不是见各处火起把他们吓逃了?”
周全跺脚道:
“快船不是我们的人,我看准是被发现以后他们匆匆划回无锡去了。”
依夫人拉着女儿霜霜道:
“回去吧,没船怎么走法。”
周全伸手一拦,道:
“当然不会令你母女二人为难的跟我等水遁。”
依夫人道:
“如果我猜得不差,西山黑龙帮的船大概全驶入太湖中去了。”
她此言一出,三个老魔全都一惊,祈无水这才想起刚才一战,对方突然撤走的原因。
司徒大山道:
“原来那十几个家伙并未逃走,而是转进,另谋对敌之道了,操那娘,这个当可上大了。”
周全暗中四下查看,低声对几人道:
“你们在此别乱走,我去附近看看。”也不等祈无水与司徒大山二人再说什么,眨眼之间,周全已消失在蒙蒙薄雾中。
只不过顿饭功夫,“江岸一阵风”周全喘气而返。
祈无水忙问:
“如何,堤岸边上可有船?”
周全咬咬牙,忿然地道:
“八成是那个姓水的主意,操那娘岸边我全看过了,连条小舟也没有,几条大船全离了岸,隐隐约约在湖面慢驶,这光景我们怎么办?”
依夫人道:
“快四更天了,要想办法可得快。”
司徒大山抹了一把酒糟鼻头,道:
“这怎么办。”
周全一拍脑袋,道:
“干脆你老怪入水吧,设法去弄只小船来。”
司徒大山立刻抚掌笑道:
“周老头的主意甚佳,我赞成祈老怪下去设法弄一条船来。”
“江河老怪”祈无水低吼道:
“你老酒鬼赞成,我不造成,要下水你老酒鬼最是适宜,你一肚皮的烈酒,满身全在冒火,如今可是初冬季,正好下水去冷热调合一番呢。”
周全一笑,道:
“这么办,我们抽签论长短,谁的最长谁下水,如何?”
这是一种公平办法,祈无水与司徒大山自是无法反对,因为连周全也得参加。
“江岸一阵风”周全立刻就近折了三枝小树枝,一把握在手中,道:
“二位,请各取一根吧。”
祈无水当先伸手抽了一根,司徒大山也抽了一根。
周全一惊,因为留在他手中的最长,他自然清楚,然而他却在司徒大山与祈无水二人对着比长短的时候,暗中动了手脚,且哈哈笑道:
“二位,你们哪个最长?”
司徒大山哈哈笑道:
“祈老怪的最长,哈哈……”
祈无水立刻指着周全,道:
“你的呢?”
周全笑道:
“我的自然是最短了。”
祈无水冷然一哼,道:
“总得叫我看一看吧。”
周全坦然伸开手掌来,笑道:
“用得到比吗?”
是不须比,因为周全手中的树枝尚未及祈无水的一半长呢,气的祈无水忿然把树枝投入水中。
这时已是无话可说,祈无水立刻脱去长衫,竟然里面是水靠短札,光景是胸有成竹而又养之有素,且早作水中搏斗打算了。
祈无水也不客气,伸手抢过司徒大山的酒葫芦,仰面连喝几口酒,对司徒大山道:
“老酒鬼,你不会心痛吧。”
司徒大山笑笑道:
“这是什么话,你我江湖走,烟酒不分家,几口酒算得了什么!如果你心中过意不去,等到无锡你再请我喝一顿不就结了。”
祈无水面色一寒,道:
“你等着吧。”话声中,水花稍起,祈老怪已没入水中消失不见。
依夫人淡然一笑,从地上捡起一支小树枝,道:
“你们三个老魔头,表面合作无间,内心却彼此奸诈,连这轻而易举的小事,也蒙骗欺诈,就不知几十年江湖生涯你们是如何混过的。”
周全一震,忙笑道:
“依夫人的话令我周老头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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