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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贾人生-第1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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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世荣从来也不曾想过好像今日这般,七里八乡这么些的人会跑来给他庆生,祝福话恭维话从这些个平时都不大拿正眼瞧他们的老爷们口里说出来。上苍突如其来的恩宠,将这个平凡的老汉吹捧得扶摇直上,整个早上始终感觉飘飘然的。
这样纵声大笑哪里还像是自己所熟悉的叔父,文定暗自叹息,恐怕再也回不到以前简单的家居生活。
就在文定入神的时侯,兴盛和年轻的伙计巴勒凑到他耳畔说道:“东家,您等的人来了,就在门外呢!要我们现在就把人请进来吗?”
“不,不,还是我去吧!今日这里来的客人多,你们留在这里帮忙就是了。”
“东家,不是我们不想帮忙。”头一次碰面,兴盛和的伙计们就打的对方哀号满地,两方后来的相处又怎会和睦呢?
巴勒有些无奈的道:“这里的下人根本不让我们插手,刚凑过去帮忙,他们就阴阳怪气的,还嫌弃我们手脚不干净。”
“哼!”就是文定再好的脾气,也难免又一次为这些不长进的下人生气,只是他断不会在此时扫了老父的兴,只得安抚自己的伙计道:“既然如此,你们也歇着吧!到祖个那儿拿些银子去城里酒楼耍耍,我这里一时用不着人了。”
文定弟兄身上除了大额的银票外都不带银子,有需要全找祖个拿,祖个这小子现在就俨然一副文定兄弟帐房似的。
“谢谢东家。”巴勒转身便大步离去,要不是两位东家还在此地,他真是一刻也待不下去了。以前老是听二东家说自己的家如何如何的好,叫他们这帮小子听了好不羡慕,可真到了这永安堡,才知道根本不是那么回事。
两位东家在甘陕贵滇几地都是吃得开的商人,常常是各位土司的座上宾,在自己家里却反倒变成多余的人了。
柳家的热闹仍旧在继续,且是不断在升温,就连文定中途出去了一趟也未曾有人发现。
直到他引领着一位丽人踏进大斤后,众人的目光方才慢慢地从四周汇集过来。
这位走在他右手边的女子皓齿娥眉、绰约多姿,举止间充满了空灵的超然,明明站在众人面前,却让人感觉有着无边的遥远。
在她面前,所有精心装扮的女子都不自觉的收起了一较高下的好胜心,大厅里数十张如簧巧舌全都变成了张口结舌,那些个世俗的赞美在那一瞬间变成了多余。
向来自觉容貌出众的范氏,在她面前顿时变得颓唐无力,一贯繁叨的她连张口说话的勇气也提不起来。
文定引着丽人来到柳世荣面前介绍道:“叔父,这位是我的友人燕小姐,燕嫣,这位便是家父。”
“伯父好。”燕嫣上前拜见。
王娴打她身后走出来,一时间,这俏丽的丫头让厅内的众人又一次目瞪口呆。然而当他们看到王娴手里捧着的寿礼时,那一张张大开的嘴巴却又紧紧地闭合上了,好些人还暗自咽下了几口口水。
那是一尊半尺来高的金寿星,少说也有个五百多两金子,兑换成白银少说也得值两千两,到一些地下钱庄甚至会更高。光是这一尊金寿星,就比今日在场所有人送的寿礼加起来还要多,教人怎能不瞠目结舌?
“这是我们小姐送给柳老爷的寿礼。”
“这,这是怎么话说的,姑娘快请。”打从这位神仙般的女子一进来,柳世荣便给楞住了,她不但是向自己施礼,还送上如此重礼,受宠若惊的柳老汉霎时间不知该如何是好,便指着文定问道:“这是怎么一回事呀?”
果然是与自己料想的不差,早先在门外,当文定见到燕嫣预备的贺礼时,便知道这燕府管家为燕嫣预备的寻常寿礼,会让这些个围着地租打转的乡人们惊吓不已。只不过这乃是燕嫣的心意,他也不好扫兴,换做是等闲人,别说是送礼,只怕与她说上两句话也是极难。
“人家送您的,您收下便是。”
柳世荣虽说是不大明白而今的大毛究竟有多少财产,却也知道数目多到不是自己可以想像的,他既管不了,也懒得去管。老汉不放心下人经手,丢下宾客亲自将金寿星抱回他处存放,藏妥之后方才又出来。
文定这是头一次带女子回来,这在柳家可是件新鲜事,得到消息的李氏从厨下赶忙跑出来查看个究竟。虽然燕嫣不像夫妇俩想像中那样乖巧,可那份动人心魄的美丽,也让他们为之折服。
寒暄了几句后,柳世荣对文定吩咐道:“今日家里太忙,我也顾不过来,这位姑娘头一次来我们家,你要好生照应着。”
“孩儿省得。”
此刻人声鼎沸的大厅,燕嫣自然是待不惯的,文定又向她介绍了几位自己的家人,便自做决定引领着她往后院走去,燕嫣又徐徐地向柳老汉施了一礼,方才随着文定而去。
“老婆子,你看这闺女如何呀?”燕嫣一离开,柳老汉便迫不及待的拉着老伴到无人处询问。
“这还用说吗?”李氏填怪的横了柳老汉一眼,他这话问出来便有些多余。
自从任雅楠与人私奔了后,文定的亲事便一直是柳家人的一块心病,这下可算是好了,李氏操劳的脸上展露出一丝欣慰:“怪不得当年大毛就是不肯应允任家那门亲事,原来他早已有了相好的姑娘。”
“唉,这种喜庆的时侯还提起那个不要脸的女人做甚?这位燕小姐长的如此标致,是个男人都知道该选谁了,这混小子运气还真不是一般的好。说起来这件事还要怨你,若不是你当年多此一举横生枝节,我们家的长孙都该上学堂念书了。”
“怨我?”李氏莫名其妙的道:“当时是谁跟自己的师弟繁叨了一个晚上,便将儿子的婚事给敲定的,这个时侯反倒来怨我?”
“我一个大老爷们哪里会知道那妮子竟是个不要脸的玩意?这做婆婆的成天和儿媳妇在一处,应该最清楚她脑子里想的究竟是什么才对呀!你可好,什么都不知道,最后还是在外奔波的儿子回来告诉你,儿媳妇跟人跑了。”
柳老汉在家一向是随便惯了的,刚开始还能控制住情绪,说到激动处越来越大声,引得周围的宾客们纷纷侧目。
“老头子你疯了不成!”李氏一边使劲捂住老头子那张无遮掩的嘴,一边赶忙朝周围频频点头示意无事。
虽然李氏已经尽快制止了老伴,然而仍旧有人注意到夫妇俩不寻常的举动。
范氏偷偷地在载定耳畔念道:“你瞧你那一对父母,又在争论那荡妇的破事。”
载定先是环顾左右,确定周围没人注意后,才一脸严肃地道:“大庭广众的,你可别出洋相呀!”
“哼,你没看见刚才老两口惊讶的表情吗?好像老大引回来的女子是个天仙似的。”范氏酸溜溜的说道。
“大哥身旁的那个女子的确是长的好看嘛!刚才别说是二老,在场谁人不是这样想的呀?”
“怎么,你也动心思了不成?”
“说什么混帐话呀?大哥的夫人便是我大嫂,伦常大礼岂是可以随便胡说的?”
范氏撇撇嘴,不以为然的暗自嘀咕了几句。
燕嫣随着文定漫步在柳府后院,一边叙聊离别之情,一边谈起方才在大厅里的见闻。知趣的王娴特意站立在远处,不去打扰他们。
清闲惯了的燕小姐与那喧嚣的场面总是格格不入,刚才柳家人一阵接二连三的询问,让她是十分尴尬,虽然她自己不曾说出口,然而文定心中却如同明镜般清楚。
对柳家这幢占地不小的新宅,燕小姐也不禁打量起来:“这便是你家?可要比你给我描述的好上许多。”
文定无奈的笑了笑道:“非是我所言不实,这宅子乃是家人新近所建,别说是你了,就连我也是这次回来后才知道的。”
“人离家久了,初一回来难免会发现诸多变化。你家的亲友还真不是一般的多,偌大的厅房都要被挤满。”
文定自嘲的道:“说来你不信,那里面一大半我都不认识。”
“那是怎么一回事呢?总不能是不相干的人也来给你父亲拜寿吧!”
“燕嫣你别忘了,我可是有三个弟弟,除开道定外,还有两个弟弟留在永安堡,这些人里多是他们的亲朋好友。说起来,今日你还是头一个因我而来的客人。”
燕嫣将头扭过一边,不教文定瞧见她面容上的一丝喜悦。
第三章狭路相逢
大厅里的热闹仍旧在继续。李氏又回到厨下监督下人们为即将开始的酒宴做着准备,柳世荣与老三两口子依旧是在招呼着各式宾客。
方才燕嫣的到来只是个美丽且短暂的小插曲,不过是引得众宾客出神片刻,为日后平添些谈资罢了,不一会儿的工夫,他们便从惊愕中苏醒过来,恢复了本来的面目,又或许仅是恢复了往常惯有的面目。
这一干宾客今日之所以会聚集于此,除开讨好柳载定这位新贵外,大多数的人还怀有另一个目的,他们在等一个人的到来,一个他们平常想见都见不着的人—本县的县太爷梅老爷。
早先他们便听说柳家三媳妇乃是县老爷夫人的侄女,两家因此十分的亲近,此次县太爷更是给面子亲自来柳家给亲家翁祝寿,远近的士绅无不是闻信而来。
等了老半天,终于等到衙门里的轿子从远处行来,门口的仆人迫不及待地跑回府中报信。柳世荣领着老二、老三、一双儿媲,还有一屋子前来祝贺的宾客齐齐出到大门口迎接。
除了有一对轿夫外,前后还有四个开道的衙役,沿途过来威风凛凛,等闲百姓草敢平视。
“知县大人到。”一停轿,开道的衙役便朗声唱出官名,另一人则掀开轿帘,一身便服的梅知县端坐在里面。
这般的阵势已叫柳世荣呆若木鸡,早已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载定赶忙越过父亲上前道:“大人金安,今日竟能请到大人这样的贵客大驾光临,真是让寒舍蓬荜生辉。”
“嗯。”梅知县轻拐着胡须,对载定是满脸的欣赏之色,道:“柳贤侄这一向可好,我前次在书院学正张大人处瞧见了你的佳作惊叹不已,后生可畏呀!想来这段时日不见,必是有了些惊世之作吧!”
“姨丈。”范氏越过相公半个身子,娇滴滴地说道:“一路颠簸让您受累了,可别老坐在轿子里,里面一切都准备好,就等着您来就预备开席了。”
“好好好,你这丫头做了人妇还是这般小孩子气,姨丈听你的便是。”梅知县乐呵呵的打从轿子里起身。
出来之后才发现,柳宅门前,轿子周围密密麻麻聚集着五、六十人,一个个恭谦地注视着自己,里面有的是自己认识的,有的是未曾谋面的,有的则是见过面却叫不上名字的。
县令对侄女婿道:“霍,今天来的人不少呀!看来尔父在这一带的人缘不错哟!”
“见笑,见笑。”这时侯载定方才记起柳世荣还站在一旁,未曾与知县老爷搭上话,赶忙将老父牵引出来介绍道:“大人,这位便是家严。”
一个貌不惊人、地地道道的庄稼汉,梅知县心里暗自奇怪,面上却依旧礼貌的道:“恭喜老者生了个有出息的儿子,日后前途不可限量呀!”
“过奖,您过奖了。”仓皇失措的柳老汉不知该如何应对,惟有陪着一脸的笑。
入到大厅之后,众宾客又重新各自安坐,梅知县则坐在上席的当中间。
望着这一堆注目的眼神,梅知县自忖须得说点什么方好,酝酿了片刻道:“本官身着便服而来,即是想与众同乐,诸位也不必拘礼,今日这柳家只有主人与宾客,没有大人与百姓。”
顿时这些个期盼的眼神得到了莫大的满足,一个个本地士绅纷纷赞道:“县老爷真是位好官。”
“是呀是呀!一点架子也没有。”
“有这样的好官,乃是我等百姓之福呀!”
“诸位,诸位。”那位俞教谕则藉机窜到知县大人身前,高声道:“我早就对你们说过,本县的县太爷乃是包龙图转世,清正廉洁且又平易近人,遇上这般的好官,可是我等三世修来的福分呀!”
“是极,是极。”
虽然谁也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有说过类似的话,可此时谁也不会跳出来反驳他,相反地一个个还在附和着。
这般顺耳的话,难免会引起知县老爷的注目,问道:“这位是……”
“这……”
“大人,小人姓俞,乃是本县的教谕。”载定刚打算答话,便被俞某人自己抢着回答:“日前在县衙里当差,小人还与大人见过一面。”
“哦,有些印象,有些印象。”
俞某人激动不已的道:“大人的记性真好,小的不过是与大人有过一面之缘,当时还是站在学正大人的身边,不曾与大人对过话,没想到大人竟然还记得俞某。”
“唉,本县之教学还有赖诸位教员尽心竭力,如果没有像俞教谕这样的好先生,又如何能出现载定这般优秀的后生呢!还望俞教谕再接再厉,为本县培养出更多的青年才俊,那时侯本县头一个向朝廷替尔等申请嘉奖。”
梅知县的话不但叫那俞教谕听了激动,就连这厅内的众士绅亦是振奋,若然真的像梅知县所言能够才俊辈出,到时侯他们在这附近州县也能仰首做人,自然是每一个乡人都乐于见到的。
“哥,你快出来,瞧瞧是谁来了呀!哥,你快出来呀!”客厅里众人正兴致勃勃的笑谈着,门外传来了道定的声音。
在知县面前一直战战兢兢的柳世荣,立时起身向梅知县赔了个礼,赶出来捂住道定的嘴道:“小兔崽子,你不能轻声点呀!没看见这里有贵客吗?”
“有没有贵客是你们的事,与我又不相干,我找大哥有点急事,别拦着我呀!”
这个现世报就是上苍派来惩罚他的,柳老汉又一次清晰的认识到这点,只好赶快打发他:“老大不在厅里,你要找他去后院找。”刚说完又猛然想起他过往的事迹,又赶忙道:“算了,还是我让人去找,你就在这等着,哪也不能去,省得再给我添乱子。”
“哼,以为谁稀罕不成?”道定也懒得去里面,瞧见那些个拍马屁的嘴脸就让他不耐,在塞外待的久了,他的脾性愈发的接近那些个率直的蛮子,这次回到中土之后,对着这些弯弯饶饶的乡人反倒是不大适应。
片刻工夫后,文定不曾来,反倒是出来个下人,气喘吁吁的跑出来,对他说文定在里面接待一个重要的宾客,暂时脱不得身,让道定自己进去找他。
“咳,那些溜须拍马之辈算得上什么客人?”道定喃喃自语着往门外而去。
一切准备就绪,范管家来到柳世荣身畔,俯首道:“老太爷,除了大老爷与四老爷外,人差不多到齐了,您看什么时侯开席呀?”
“老大嘛是有女客要招呼,你去后院让他出来入席,那个女客便安排去内宅与老夫人她们一桌。老四这小子也不知在搞些什么名堂,神神叨叨的,不用去理他。”
“是。”
到文定进来时,酒席便已经开始了。
宾客们一拨拨来柳世荣面前敬酒,说一些恭贺的话,当然接下来便是向梅大人敬酒。
瞧见文定,载定赶忙起身道:“好了好了,大哥也终于来了,叔父,我们弟兄三人一道敬您一杯酒,祝愿您老长命百岁,身体康泰,有如南山岳一般高竦。”
老二柳以定也不甘落后,道:“祝叔父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这两个儿子一个有出息,一个老实忠厚,在座宾客纷纷将目光投向这位柳家老大。虽然在座诸位多是为巴结新贵而来,可这些个居住在附近的乡人无不深知,柳家之所以能够摆脱以前贫穷的窘境,拥有这眼前的一切,都是因为这个终年不曾落屋的柳家老大。
如果没有这个行踪缥缈的柳家老大,只怕柳家如今还住在相隔不远的破房子里,哪里会有今日这等光彩?
在众人眼中,这柳文定多少带着一丝神秘,少小离家,一阵子听说在汉口发迹,一阵子又听说下了大狱,再过了几年,竟然给家里起了这么一大幢宅子,当真是叫人摸不清头脑。
适才宾客们更是亲眼见着他带来的宾客一出手就是几千两的礼物,这些乡间的土财主可是开了一番眼界。
“老大,你这两个弟弟都说的有板有眼,你呢?有什么对叔父说的?”柳老汉乐呵呵的望着文定。
“叔父,老么还没回来,孩儿还是等他回来一道向您拜寿吧!”都是一奶同胞,遇上这种家中大事却要分开来行事,文定不认同两个弟弟的作法,却也不好再去责备两个成家立业的弟弟,只能故我。
“你要等就随你吧!”柳世荣转过身向梅知县道:“县老爷您可是大忙人,难得一回赏脸来我们家,小老儿敬您一杯。”
“唉,本官方才便说了今日这里只有寿星与宾客之分,无有官民之别,柳老翁无需如此。”梅县令一边说着一边开始打量起文定:“柳老翁,这位就是你屋里排行老大的儿子?”
“是呀!是呀!只是不像他三弟那样有本事,在外面做点小买卖维生。”柳老汉与所有人的心思都是一般,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哪怕文定赚的银子再多,也抵不过载定一个举人来的光耀。
“也不能说的这么绝对哟,有道是行行出状元,买卖做的好一样也算是本事,总不能人人都好像我一样去当官做老爷吧!”梅知县打量文定的眼神有种异平寻常的关注。
“大人,我敬您一杯。”在座之人惟有载定知道梅大人此刻的心思,然而也最不愿意让这种误会越陷越深。
“载定贤侄敬的酒我是一定要喝的,不过嘛……”梅大人蓄意压低声音,说的话只让柳氏父子听清楚,“私下的时侯,你还是可以随钗儿唤我一声姨丈,都是自家人,没那么多的礼数。”钗儿是范氏的小名。
这话里的用意连柳老汉也明白过来,是拉近二家之间的关系,赶紧着又是一阵谢意。
然而,载定的心中却不那么轻松,自忖道:媳妇呀媳妇,你看你惹了多大的麻烦。
当然他心里头的想法,范钗儿是不得而知的,甚至连大厅里发生的一切她都不清楚。眼下她正在偏厅里招呼着一群女眷,除此之外,就是向那位神秘的燕小姐探听虚实,出手如此阔绰,家里一定也是极不寻常。
先是询问姓名,接着便是家中有几口人,下来便是家里是从事何种营生,其详细的程度不逊色于她姨丈在堂上审犯人时的情形。
然而,过了半顿饭的工夫后,范钗儿便放弃了这念头。这位燕小姐初时还是问一句答一句,接着便是问三句答半句,后来干脆全由她身边的俏丽丫餐代为回答。
平时里范钗儿自以为她便算得上一个心高气傲之人,可到了这姓燕的女子面前,她简直都可以称作是热心快肠的了。
可越是这般,她越是觉得这神秘女子的来历不凡,有一种天生高贵的气质,这并不是寻常人能够模仿来的。
酒席开了有好一阵,不见踪迹的道定方才从外面回来,一回来也不顾其他人的眼光,便兴冲冲地径直跑到文定面前:“哥,我可是找到你了,猜猜我将谁给你带来了?”
“没大没小的,所有人都齐了就剩你一个,退了也不知道向叔父赔罪。”
在文定的约束下,道定才勉勉强强向柳老汉赔了个礼,紧接着便又重提方才的话题:“哥,你一定猜不到。”
柳世荣可是气的不轻,当着知县大人以及这么些的宾客,他暗自告诫自己要撼住心头的野火。载定呢!则向梅大人介绍这是自己的么弟,梅知县显然也是听人说起过道定,恍(书)然(网)的点点头,然而望向他的目光则无甚善意。
“总还不是你那些个狐朋狗友,要不就是你也引了位姑娘来给叔父瞧瞧?”文定还不曾回答,二哥却接下了话茬,以柳家人对这柳家老四的认识,不惹事生非,他们便是要烧高香了,殊不知这十年的奔波下来,道定早就不是他们当年认识的柳家老四了。
“去,去,去,没工夫跟你瞎扯。”道定正要继续与文定的对话,却瞧见兄长已经悄然起身,目光呆滞的望着门口处,他呵呵一乐道:“看来是不用我多此一举了。”
道定那半截子话早就引发了众人的好奇心,文定怪异的举动更是让大伙不解,众人随着他出神的方向望了过去。
哇哇哇,每个人心中不自禁的发出几声惊叹,又一个娥眉皓齿、落落大方的女子出现在他们的视野中。这究竟是怎么一回子事,为何上苍会有如此眷顾,在一日之内就让他们接连见到两位闭月羞花的女子?
与之同时,好些人心里也在埋怨着老天爷,竟然会如此残忍,一日之内便让他们的眼界大大拓宽,教他们回去后如何还能面对家中那黄脸婆子?
酒席中有的是将先前的笑容僵硬在脸上,有的是酒杯端了半天,嘴巴却未沾染到一滴,有的是将筷子举起了半晌,就是不曾夹住任何东西,喧闹的场面霎时间化为了静谧,就连人到中年的梅县令亦不例外。
柳老汉嘴里支支吾吾的念叨着:“这,这,这……”
文定却已无暇去估计周围人的反应,他只知道那个令他魂牵梦萦的伊人,终于从虚无中回到了人世,又降临到他的身边。
“雨烟。”在众人的注目之下,陷入痴迷的文定站立起来,疾步来到伊人面前。
雨烟却未回应他,只是含着笑微微点点额头,错过他的身子,迳直来到柳老汉这一桌人面前,向道定询问道:“弟弟,究竟哪一位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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