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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花笑春风-第1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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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桃惊得无以复加,冲口便对着旁边骂道:“傻丫头,胡嚼什么蛆呢!你再敢胡说八道,看我怎么教训你,还不给我闭嘴!”
这时,屋里响起几个大汉的大笑声,其中一个笑道:“嘿嘿,这个丫头倒是个忠心护主子的主儿,也罢了,反正他吩咐咱们只将人抓来就是了,也没让咱们见血,咱们犯不上多沾那一样罪名儿,就让这两个丫头在这里做个伴儿罢。走了!”
那大汉一声令下,其余几个都听他的随着他出了屋子,只听关门落锁的声音过后,屋子里一下子静了下来。过了好半天见这些人确实是走了,喜鹊才抖着声音带着哭腔道:“姑娘,你...你还好罢...”
小桃答应了一声,便顺着声音挪到喜鹊跟前儿,道:“喜鹊,咱们得先把身上的绳子弄断开,你听我说,我等会低下头来,你隔着口袋咬住我头上的布袋扯下来,咱们先看看这劳什子地方是哪里?”
喜鹊便依言用下巴探了探小桃的位置,幸亏这套着她们头的布袋质料比较薄,还能隔着一层咬住,若是弄个麻袋来怕是嘴叼烂了也咬不住的。当喜鹊把小桃头上的布袋咬扯下来的时候,小桃发现原来两个是置身于一间破旧的小木屋里,象是废弃的旧仓库一类,屋子里没有窗户,只有一扇门。门底下的缝隙透出外面一丝淡淡的月光,这才使得屋里还没有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步。
小桃来不及多看,低头狠命抬手腕咬着绑着自己的绳子,那麻绳在自己腕上系了个死结,小桃咬得牙都酸了,嘴唇边磨破了皮,才终于将绳结咬开。她心里一喜,这双手自由了便方便起来,接着把自己脚上的绳子解开了,又把喜鹊身上的绳子和布袋都弄了下来。
喜鹊眼中泛起泪光来,得了自由心里一松便一把将小桃抱住,大哭起来:“姑娘,你真的没事,这就好了,这就好了。”
小桃见喜鹊哭得浑身都在颤抖,心疼的搂住她轻拍着,心里恨那个主使人恨得牙痒痒的,把那个罪魁祸首骂了个狗血淋头,直到喜鹊哭声渐渐不那么剧烈了,才轻声道:“喜鹊,别哭了,我没事儿。你怎么样,有没有哪不舒服?”
喜鹊见到了这个时候,小姐还先记挂着自己,心里一阵感动,她也惦记着小桃,借着屋里那一丝微弱的月光在小桃身上左摸摸右捏捏,发现小姐真的是完好无损,这才放下心来,挨着小桃旁边坐在地上,道:“姑娘,他们没伤着你就好,我好怕她们伤害你。”
“你放心,你家小姐我没那么脆弱,”小桃拍了拍喜鹊肩头道:“倒是你这傻瓜,装得什么英雄好汉,还什么杀了你放了我?这话不许再说了,要出去咱们一块儿出去,我绝不会扔下你自己走了的!喜鹊,你给我记住了,再也不许说这种话!”
喜鹊眼泪下来了,在嗓子里嗯了一声,瞧瞧这几乎就是黑暗一片的屋子,沉声问道:“姑娘,这是什么人这么大胆,连你都敢绑?难道他们不知道你是七...”
话还没有说完,便被小桃一把捂住嘴拦住了。小桃贴近喜鹊耳边,悄声道:“喜鹊,咱们现在别乱说话。我瞧着也许这些绑匪们不知道我的王妃身份,因为我想不出有谁这么大胆,竟然连王爷的家眷都敢绑。我一路上寻思过了,这几个绑匪八成是不知道咱们的身份,不过是收了钱给人家办事儿的,咱们先不要暴露我王妃的身份。我怕万一他们知道了绑了皇室家眷是死罪一条,弄不好还要满门抄斩的,到那时候万一他们狗急跳墙,咱们就危险了...”
喜鹊听小桃说得有理,忙紧闭了嘴不敢再讲话。小桃也不再说话,过了好半晌,小桃才拉着喜鹊走到那扇门处从门缝中往外望,但外面黑漆漆的什么也瞧不见,连方才那点月光也被乌云遮得不见了踪影。小桃叹了口气,摸着黑伸着手探路和喜鹊又回到最里面的墙角处坐下,冷着声音对喜鹊道:“喜鹊,我平日里待你如何?”
喜鹊听得愣住了,下一秒便直接扑通一声跪在小桃面前,坚定的说道:“姑娘,你这还用问么?若是当年不是姑娘救了我和我娘两人,我这会子不知是死了还是在那见不得人的下流去处呢。姑娘,我方喜鹊愿意为你去死!”
小桃见喜鹊误会了自己的意思,顿时哭笑不得,叹了口气道:“我不是要你表衷心去为我死,我是害怕那个主使之人会害你的性命。方才那几个绑匪说的话你也听见了,他们的目标是我不是你,你是个意外,是跟在我身边受了牵连。但是我怕她们觉得你没有用处,会对你...”
喜鹊从来不曾听得小桃用那种冷静的语调说话,只觉得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粒子,黑暗中只觉得小桃冰凉的手伸过来,握住了她的,“喜鹊你记住,我们如今被囚禁在这里怕是很难出去,你一定要听我的安排!不许再自作主张提什么一命换一命的!你要知道他们要对付的是我,就算你交出命去他们一样会杀了我的,你不过是白赔上一条命罢了!可是...我乐小桃才不认命,我不想死也不会让你死,咱们要豁出去跟他们纠缠到底。我想这时候老姚一定会发现我们两个不见了,我猜这时家里和阿宣那面一定知道了咱们被绑了,一定在找我们。在他们找到我们之前,我们一定要好好活着,别跟他们硬来,等着他们来救我们!”
“喜鹊明白,喜鹊一切都听姑娘的!”小桃慢慢将喜鹊搂过来,两个人靠在一起取暖,“喜鹊,我知道你心里害怕,其实说实话我心里也很慌,而且我不怕瞒着你,我觉得那个主使人是知道咱们的身份的,这人是谁我不知道,但是我觉得这人一定不会让我们活着出去,因为我们一出去,这人怕是就要暴露了。所以喜鹊你记住了,说不定咱们和那主使之人会有一场博命的争斗,到时候也许...也许咱们...要杀了那个主使的人才能逃出去...喜鹊,我很害怕真的有那么一天,杀人我想都没想过,可是如果情势到了你死我活的地步,为了咱们两个都能平安的出去,也许真的会...”
喜鹊听得背后汗毛直竖,她知道此刻若不是到了命悬一线的紧要关头,小姐是不会这样说的。想了相,喜鹊慢慢镇定了下来,两手环住小桃有些微抖的身子,轻拍着她的背,一字一句的说道:“姑娘无论做什么,喜鹊都站在姑娘一边,听姑娘的吩咐!”
此时的乐府和平遥王府几乎乱成一锅粥了。先前老姚带着几个官差衣衫凌乱的哭叫着回来乐府时,也顾不得什么了,知道这个时辰正是府里主子们在饭厅吃饭的时候,便哭着朝饭厅里跑来。小桃今日去宫里时辰呆得久些,家里人都是知道的,这时见了车夫老姚一脸眼泪一把鼻涕的冲进来,众人就直觉到出事了!
林氏先是没看到女儿,又见老姚这副模样儿,不由得心里一惊,猛的站起来要问话,脚一软险些倒在地上,还是身边丈夫乐山扶了她一把才站住,乐文上前赶紧帮着搀住身子直往下滑的娘亲站稳,急道:“老姚,这是怎么了!”
老姚见了主子们,再也受不了,一屁股坐在地上拍着大腿哭道:“不好了!小姐让人贼人绑走了!”
这一句话无疑是在乐府里掀起了滔天巨*,林氏一听吓得差点晕过去,乐山也是急白了脸,乐家兄弟三个也都愣住了。林氏脑袋里嗡嗡作响,看看三个儿子都在跟前儿,偏就全家人的宝贝小桃一人不见了,眼睛一黑,身子往后一倒顿时晕了过去。慌得乐家兄弟赶忙上前抱住娘亲,扶到外间榻上去,众人上前掐人中的掐人中,灌姜汤的灌姜汤。
乐家三兄弟又急又气,乐武气得一伸腿蹬倒了饭桌旁的凳子,恶狠狠的追问老姚和那几个官差是怎么回事?却不想老姚已经受了这样大一个惊吓,心里也担心小姐的安危,又觉得自己没有跟着小姐随行,现在弄得小姐丢了他也有责任,便早已哭得抽了气儿了,整个人如同烂泥一般倒在地上,哪里还回答得出话来?急得乐武一把抓住旁边一个官差的脖领子,怒道:“你说!这是怎么回事!”
那官差与乐武平日在一起做事,从未见过他这样脸红脖子粗的暴怒模样,连额头上的青筋都跳起来了,吓得赶忙道:“武哥,你先别急,听我说...”说着,便将在李记馄饨摊上查访出来的事儿说了一遍,听得众人胆颤心惊。
乐文听到小妹被贼人绑了去了,脸一下子就青了。他第一个想到这事情不简单,若说是几个赖汉混混在馄饨摊子上闹事儿,哪里会弄出来绑人的事情。而且就算是绑也应该绑那摊主夫妻,怎么竟绑上吃馄饨的食客了呢?只是他此时来不及细想其中原因,忙着叫来周管家,道:
“周管家,你现在带两个家人去平遥王府找七王爷,说明小妹被贼人绑了,如今下落不明。让七王爷瞧瞧有没有门路帮着找人。你再分派几个下人写几张招贴或是大张的告示,也许当时有人瞧见那些贼人往哪里去了,他们见过的图着赏银,便会来报信儿了。快去快去。”
周管家忙脚下生风的一溜烟儿的跑出去了。旁边的一个差官经乐文这么一说,一拍大腿道:
“对呀,还是去报了府衙一声,告诉大老爷知道才是。谁知道这些不长眼的贼人是哪个路数上的,早闻得有那样的拐子,拐了年幼的小儿或是年轻漂亮的少女妇人卖到外地去,小儿便有擦瞎眼的,有斫掉脚的,千方百计摆布坏了,装做小叫化的化钱。那漂亮的大姑娘小媳妇儿便用熏香迷晕了,卖到娼馆里去了。乐小姐那样俊俏的模样,别是让拐子给卖到...”
他‘窑子’两个字还没说出口,只觉脸上啪的一声响,火辣辣挨了一记耳光。乐武瞪着两只牛眼骂道:“放你母亲的狗臭屁,你老婆和妹妹才被卖到窑子里去了,我打你这个放狗屁的...”
乐武伸手就去揪打那个说话的小官差,被旁边的一个领头儿的官差好歹劝着拦住,劝道:“武老弟,你别发火,这新来的小子你也不是不知道,惯是个不会说话乱嚼蛆的下作玩意儿,你和他计较什么,这当口还是咱们领了人去找你妹子要紧哪!”
二百五十五章 主使是她?
二百五十五章主使是她?
乐武听那领头儿的官差说的有理。便又狠狠的瞪了那新入伙儿的小官差一眼,掉过身子来跟乐文和乐贤商量如何安排人找寻小桃。
那边林氏让众人好一通揉搓才悠悠醒转过来,睁眼瞧着丈夫和三个儿子凑在一起分派家中下人都随着官差去找人,又听得方才那小官差说到漂亮的女子都让拐子卖到了娼馆窑子里,一时间又是担心又是心疼,禁不住悲从中来,待得她的丫头艳红刚扶着她坐下来,她便不由得放声大哭道:
“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生了这么多儿子,就得了这么一个心肝宝贝儿!四妞儿打小就是我的心尖尖儿啊!她有什么万一,我也不活了...”
几个丫头也在旁边直掉泪,小姐平日里对她们下人都很照顾,现在竟然下落不明,她们如何不心急呢?尤其是桃仙居剩下的三个丫头画眉、小珍和豆儿都快哭成泪人儿了。
乐山见妻子和丫头们哭成一片,又是着急又是心烦,不由得顿足道:“行了,都别哭了。四妞又不是死了,你们哭个什么?这京城里趁着夜里为非作歹的事情向来是屡禁不止的,如今还是找人要紧!”
那几个跟来的官差本是乐武一个衙门里办事的,况且这会子知道了这位乐小姐还是当今七王爷的示过门的王妃,这事情可闹得大了。他们早已派人回去老爷府里禀报了情况,又着全府里官差四处去查探寻找。这面乐武叫齐了家里的下人。带着几个官差和众人一起上街去搜寻去了。
乐文听见方才官差言讲已经派人去官府那里回禀了,料想不过一时半刻就会有大批官差帮着寻人,不由得心里稍稍放心了一下。乐贤毕竟帮着小桃打理铺子在外面与人打交道好几年,待焦急过后,心思就动开了。他想了想,便同已经急得六神无主的老爹乐山打了声招呼,便急急的出门去找了平日里与他乐家铺子相交好的几户商铺,问他们可认识这京城里什么专赚黑银子的人。乐贤心里明白,光靠衙役官差寻人不靠谱儿,就算是日子久了找到了,小妹也不知道会不会被人糟蹋下毒手?一定要尽快找到人才好。
乐文听见三弟这样说,便想起了方才让周管家直接去找七王爷,这会子也不知道七王爷得没得着信儿,两兄弟俩便有些坐不住了,连忙跟林氏说了要亲到平遥王府去走一遭,又对乐山道:“爹,你和娘别急,我们这就去七王爷那里知会一声,他王府里人多势众,又是王爷身份,找起人来比我们方便多了。他或许有办法找到小妹。”
又对一旁的几个家人吩咐道:“你们在家里照顾好老爷和夫人,若是有什么人来传送什么消息,记得一定要让人马上到王府来通知我们。”
几个家人齐齐点头答应。分派完人手,乐文和乐贤兄弟两个便让老姚赶了马车往平遥王府来。这时候的平遥王府正是用晚膳的时辰,风翊宣因在书房看工部新呈上来的文书,便没有到饭厅里吃饭,听让下人们把熬好和白粥和几样小菜端到书房外间桌上。仍在用功公事。
他正在用心考量的时候,就见外面陆平慌慌张张从外面闯了进来,身后还跟着一个气喘吁吁的人,风翊宣觉得那人有些面熟,猛然想起那人正是小桃府里的周管家,自己曾去乐府时见过他跟自己请安的。这周管家走得脚步甚是急促,过门槛儿的时候还不小心被绊了一下,差点摔到地上,幸亏陆平眼疾手快将他扶住,这才没让周管家摔个狗啃屎。
周管家也顾不得满身的狼狈相,就往风翊宣面前奔过来,请安也忘了,直接就说道:“七王爷,不好了,小姐她出事了!”
深夜如墨。方才还挂在夜空中的一轮残月不知何时已被遮住,无月的夜空黑得仿佛要将这天地万物给吞没了一般。平遥王府的书房里却是灯火通明。此刻的风翊宣正剑眉紧锁地背着手在窗前走来走去。
此刻的风翊宣紧握着拳头,手掌里面是方才他派下去找人的王府隐卫们找寻回来的一只芙蓉玉的耳坠子。那耳坠子雕成一个小小的桃子形状,上面垂着两片小小的绿玉雕成的叶子。风翊宣记得小桃今日进宫时就是戴的这种耳环,好配她那一身淡粉的衣衫。
风翊宣握紧那只掉落在馄饨摊上被拾回来的耳坠子,右手紧紧的攥着它,连那耳坠上的银勾都深深的扎进掌心里。他此刻那深遂的黑眸正盛满了痛苦无处宣泄。小桃。他的小桃被人掠走了。而他却不知道此刻她是不是安全,有没有受受到伤害?就连是谁绑的她现在他也一无所知。风翊宣觉得自己快要急疯了,他知道小桃这时一定很害怕很慌乱,一定想着他赶紧去救她回来,可是他却只能坐等着王府派出去的隐卫们带来讯息。
风翊宣觉得心里有一把火在雄雄燃烧似的,让他不得不起身快步走到窗前,用力的推开窗户,感受那冰冷的夜风拂面而带来的一丝清醒感。方才当乐府的周管家来跟她说小桃出事了的时候,他根本就不相信那是真的,直到小桃的大哥和三哥来了王府亲口证实了这件事,风翊宣才终于肯面对这个残酷的现实。
他虽然担心和着急,心似火焚似的,但是依着他的经验他知道此刻头脑清醒才是最重要的。强按下心头剧烈的不安,风翊宣在几个深呼吸之后,才稍稍把那颗跳得慌乱的心镇定下来,思绪开始快速的转动,现在他首先要做的事情就是不能自乱了手脚,这样才能保持清醒的意识想法子找到小桃。
京城的府尹半夜就得到手下来报,说是七王爷的未婚王妃乐小桃在小吃摊上被几个彪形大汉给绑走了,府尹又惊又怕,吓得连夜赶到了平遥王府等候七王爷吩咐,并同时派出了府里所有捕快衙役去满城里寻找蛛丝马迹。
风翊宣让府尹带来了那对卖馄饨的李氏夫妻,在细细的问过两人之后,风翊宣终于可以肯定,那几个大汉根本不是来馄饨摊闹事儿的,他们一开始的目标就是小桃,而且恐怕是策划了好几天了,他们一定也暗中跟着小桃好几天了,否则怎么会知道小桃和喜鹊晚上在馄饨摊上吃东西?这几个大汉是什么来路?为什么要掠走小桃?风翊宣想破了脑袋也想不明白。
小桃素来人缘极佳。根本不会有什么仇人,而乐家人都是本分善良的,也没有江湖恩怨那种背景,怎么可能惹上道上的人物?听那李氏夫妻讲他们还会点穴,这让风翊宣确实这几人八成是江湖上专收银子给人办事的,可是究竟是什么人会让他们绑小桃?他们的目的又是什么?
风翊宣俊脸上阴云密布,抬手猛力一拳砸在窗前书案上,竟生生将案角击断。小桃,小桃!他心里疯了一般叫唤着这个名字,心里的痛一阵紧似一阵,都怪他!怎么就听她的话没有亲自送她回府里,怎么就在两个月前撤了暗中保护她的隐卫?是他太大意了,才让人有机可趁掳走她。风翊宣恨不得拿刀捅自己两刀出气,自己怎么会大意了呢?想起如果那些大汉对小桃用强或是毒打她甚至是非礼她,都让他心如刀绞,他的小桃怎么就这般命苦,好不容易他们两人的婚事才得到了父皇的认可,在他以为一切都顺风顺水的情况下,竟然老天给他来了这么一手,让他措手不及之余又痛彻心扉。
他想起小桃跟自己在一起快活的日子,想起小桃今日还说要给他亲手织件毛衣,还说自己要快快办置嫁妆好预备婚礼,风翊宣的眼睛一下子涌到眼底...他绝不会放过这个胆敢伤害小桃的人!
这一晚。小桃几乎睁眼到天明。怀里的喜鹊许是因为乏极了早就昏昏沉沉的睡去,小桃让她靠在自己身上,却在想着逃出去的办法。她想了半天决定明日天色放亮时再细瞧瞧关自己的是个什么地方,再做打算。她想闭上眼小睡一会儿,知道有体力才有可能逃出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小桃醒来的时候,正是天才蒙蒙亮的样子。太阳也还没升起来,但是从那门缝里已经隐隐透出亮光来,小桃推醒喜鹊,两人走到那扇门处扒着门缝往外瞧,只见外面好象是一处荒废的院子。目光所及之处是几棵干枯枯的树木,天空中微微泛红,和原本的天青色交融到一起,美丽的让人心颤。从这房门的角度也只能看到这些了,而除了两人可以在这空屋子里走来走去外,是什么也做不了的,小桃只好拉着喜鹊又在墙角处坐下。
这屋子说是一间空屋也不为过,室内除了四面墙之外就只有地上零零星星的稻草,此外一切全无。屋子不大,只需要十步就可以对面走个来回,那墙皮灰败一片,角落里有蜘蛛网,还有老鼠屎的痕迹。
喜鹊拉住了小桃的手,轻声问道:“姑娘,这里是什么地方?”
“我也不知道,”小桃苦笑道:“你瞧,这屋子里只有那一扇门锁得紧紧的,连个窗户都没有,看来咱们想逃出去是太难了...”
正说话时,就听外面传来几声杂乱的脚步声,喜鹊吓得浑身一抖,下意识的就把小桃揽到了身后,小桃不由得好笑,这喜鹊真是个忠心的丫头,遇着危险第一个就挡在自己前面。小桃伸手把喜鹊拽到自己身边,握住她手,飞快说道:“别乱说话,知道么?一切我来。”
喜鹊瞧着小桃懵懵懂懂的点了点头。这时可以看到有一个身影挡住了门缝里射进来的光线,只听得一阵开锁的声音,门吱哑一声打开了,两个蒙着脸的人一前一后走了进来。那前面走的汉子膀大腰圆,后面的那个却是个头儿略矮着一些,手里端着一个托盘,上面放着几个馒头和一个皮制的水袋。
那走在前面的汉子瞧了小桃和喜鹊两眼,转头对身后那个人道:“怎么样,人我可是给你带来了,咱们哥们儿的事情可是办完了。剩下的银子等会儿就交给我们哥几个罢。”
身后那个黑衣的蒙面人瞧了小桃一眼,点了点头,哑着嗓子说道:“嗯,知道了。今晚儿上老地方见,你们拿了银子就回去,别在京城里转悠,若是万一被人认了出来惹出事儿来,可就连累了我家主子。”
那先前的大汉嘿嘿一笑,答应一声后转身便出去了。小桃瞧着这个仍呆在这里的黑衣人,听他们刚才说话便可以知道这就是雇佣昨晚那几个大汉把自己和喜鹊近年来的主使,只是听他言讲他还有个主子,想来这也只是个替幕后主使办事的傀儡而已。那个神秘的主使人究竟是谁呢?
小桃正在想着,就见那个黑衣人把几个馒头和水袋放在地上,转身便要出去。小桃实在忍不住了,便冲口叫道:“你们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要绑我们主仆?”
那黑衣人听小桃说话便站住了,慢慢转过身子来瞧了瞧喜鹊,又瞧了瞧小桃,哑着声音道:“你不必问了,我也不知道。是你得罪了我家主人,才得此一报。而她...”那人指了指喜鹊,阴侧侧的笑了,“不过是顺便多绑了一个,反正一个也是绑两个也是绑,索性你们两个做个伴儿也好。”
小桃听得心里咯噔一声,原来他们目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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