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有妖-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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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扬羽只是小小的动作，就可以让流星家族的核心成员无法登陆游戏，就算是游戏里的枭雄，又能怎么样？

　　如果不是流星如如艰难的求证，得知了现实里的情况，大家都会被蒙在鼓里，然后就这样让流星家族渐渐的淡出大家的视线，直至最后被所有人遗忘，消失。

　　不得不说，扬羽真是好手段。

　　却也始终想不明白，到底有什么不可化解的矛盾？流星家族并不是不通情理之人，扬羽用的着连最基本的交流都没有，便武断的将流星家族置于敌对的位置，并且第一时间下手封杀？

　　流星劫想不明白，围观众也更不明白。原本期望能从小妖这边得到点消息，或者直接怂恿小妖去挖掘更多的信息，最终的结果，显而易见。

　　就算有什么，小妖也是坚定的支持着扬羽，毫不迟疑。

　　空气中的涟漪再次荡漾开，这次又是谁来了？

　　等级慢慢的提高之后，小妖发现自己对于周围环境的感知也越来越敏锐，逐渐上升了到一种诡谲的状态。

　　联系到自己刚刚接收到系统提示说她的好友“流星一笑”上线了，小妖也大概能想到是怎么回事。

　　意料之中，情理之外，流星一笑扛着自己的斩马大刀，慢悠悠的出现在了大家的视线中。

　　“哟，小妖，好久不见。”

　　无视了所有人，甚至无视了自己的同伴，流星一笑笑的一脸阳光灿烂的冲小妖挥手致意。

　　“一笑！”流星如如欣喜若狂，如果不是一直被流星劫死死的拽着，她肯定早就扑了上去。

　　流星一笑来了，那么其他的人，也会来吗？

　　仿佛此时才看到同伴的存在，流星一笑偏了偏脑袋，盯着大家，笑容不减：“你们，很闲吗？”

　　流星劫直接被哽住，不知道该怎么接下去。天知道他们拼死拼活跟这么大一帮子人作对到底是为什么？感情还有人嫌他们多事儿？

　　“小鬼，我们走。”他觉得他今天叹气的次数已经够他衰老好几岁了。他知道，他们这些人，一直都只是流星家族的外围人员而已，即使他们如何看重那些人，在关键时刻，他们依旧是外人。也许从某种程度上讲，他们是同伴没错，却远远比不上所谓的“家人”。

　　要学着不问，学着不知道，才可以比较幸福一点。

　　“小妖？”流星一笑努力支着脑袋，妄图让天牙身后的小妖看到自己的笑脸，当然也就无视了犹如门神一般存在的天牙，“可以私下聊聊吗？”

　　“私下？”一手拽着哥哥大人的袖子，小妖一手扒拉开了一直不自觉的天牙，不解的望着流星一笑。

　　流星一笑大力的点头，道：“当然，你‘哥哥们’要一起来也没关系，大家都认识一下也不错。”

　　“大家？”此时此刻的小妖，有些神经短路的自会重复着无谓的关键字了。

　　“是啊，大家。”流星一笑抬手，原本想揉揉小妖的脑袋，却被天牙隔开了。两人对视一眼，又无言的错开了目光。“小妖呐，大家都等着你哦。”

　　所以，下面是摊牌时间，还会打架的可能性是多大？

　　小妖望着哥哥大人，要眼神强调自己十分想去的意愿。

　　她想去看看，那些所谓的都等着她的大家，那个传说中的流星家族。

　　可惜的是，哥哥大人并没有回应她的目光，只是淡淡的点了点头。

　　哥哥大人同意了，小妖却一点也开心不起来。是因为哥哥大人一点都不开心的缘故吧？

　　哥哥大人应该明白，不管发生什么，她都会在他的身边。那么他到底又在担心什么？

　　流星家族？

　　似曾相识

　　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持续半月的噩梦般的冲级生涯暂时告一段落，除去应流星家族之邀离开的几人，其他的精英代练团队原地待命。

　　这是千里的意思。

　　这个指令也直接断绝了在场的人企图尾随外加围观的可能。虽然无法排除这里的消息被外泄，千里至少也保证了在场的这些所谓的精英不会去捣乱。

　　闲来无事坚决不相信自家老大会一点也不好奇流星家族找上小妖兄妹到底所谓何事，以及会有什么结果。不过千里的指令下达的同时就已经特别指定了尤其是闲来无事绝对不能离开，看样子千里十分了解闲来无事惹事生非的本能和乱添麻烦的体质。

　　东城内所属的酒楼很多，有系统NPC的原装酒楼，也有玩家开的各式餐饮小店。而在东城里，最出名也最具有人气更是各路大神小仙最喜欢光顾的酒楼，就叫“小酒楼”。

　　这个地方，小妖来过。也正是在这里，小妖第一次遇上了流星一笑。

　　站在小酒楼门口，面对着流星一笑依旧灿烂的笑容，明明是不远的过去，小妖却有了一种恍如隔世的错觉。

　　站在小酒楼门里的那个人，看着流星一笑身边那个被狰狞的青黑色面具遮去了半张小脸的女孩，一时百感交集。

　　“如何？”流星一笑看了看小妖，再看了看兀自在他们面前充当着门神的流星一辉，“我说过，她不是。”

　　即使，她也叫小妖；即使，她拥有与记忆中99％相符的DNA纪录；即使，她也有一双紫金色的眸子；即使，她的笑容熟悉到震撼人心。

　　但，她不是。

　　知道为什么吗？流星一笑没有问出口，只是垂下脑袋微微笑着。因为啊，记忆中的人真的已经消失在了那个烟火般的年代，而且，现在的她，记忆中根本没有他们的痕迹。他们，也不再是她心目中重要的存在了。

　　所以在明白了这个事实之后，不论她是不是他们要寻找的人，流星一笑都决定了，大家应该从零开始，重新认识。

　　他不想再有遗憾，在他已经慢慢的成长起来，有力量去保护对方的时候。

　　不过，作为最亲密的同伴，流星一刀不会理解，流星一瞬不会明白，流星一辉也无法做到。

　　流星一辉安静的看着站在流星一笑身边的小妖，看着那双与记忆里无比相似的紫金色眸子，心开始一点一点的下沉。

　　即使是同样的紫金色，也只是相似而已。

　　此时此刻，流星一辉看着流星一笑血色的左眼，有些类似于真相的东西慢慢浮上了心头——明白了么？也许一点也不明白，因为“明白”的滋味一点也不好。

　　特别是明白，已经“失去”的感觉。

　　流星一辉也是聪明人，根本不需要流星一笑多说，他沉默的退开一步，让出了门口的位置，正好可以让小妖她们逐一进入。

　　今天是个特殊的日子，流星家族全员到齐，包圆了整个“小酒楼”，出手也十分大方。小酒楼的老板安静的蹲在柜台后面，眯着一双小眼睛一面数银子一面围观来来去去的所谓的客人。

　　天下的货币以银两为主，金币和铜钱为辅，也有直接的银票或者宝物形式交换。玩家之间的交易，多数是采用虚拟的数据流动，很少有人会把自己户头上的金额真的转换成银子拿出来显摆——不过作为一个取财有道的小酒楼老板，东方蜘蛛最大的爱好就是数银子——她的家产比较多，若是数铜板的话会比较累。

　　作为一个每天阅尽各色人类的小酒楼老板，东方蜘蛛知道就今天的风水运势，若有一点不对，她的小酒楼说不一定就会被人家连根拔起，可是看在钱的份上，她仍然接下了这单生意——天生的八卦之心啊，天天蹲在小酒楼这种各色消息集散地，她怎么可能不八卦？

　　更何况，今天的八卦对象是流星家族，还是家族的全部成员，更有一些熟悉的不熟悉的或者只是听说过的围观人员。

　　比如流星小妖。

　　流星小妖这个名字，东方蜘蛛听说过，毕竟从以往的游戏里就可以看出来流星家族对于自己的名字的坚持已经到了一种人神共愤的变态地步。

　　不过这么久都没发生什么可以八卦的事儿也足够让人侧目的了，而今天，这两方的人终于坐到了一起。

　　想到这里，东方蜘蛛的小眼睛就不由得又贼又亮。

　　“流星小妖。”

　　因为是包场，没有得到允许的人也无法进入小酒楼，所以流星家族的人都聚集在大厅里，寥寥数人看上去稀稀拉拉的各自占据了角落。大家的视线重点，都落在了小妖身上。

　　小妖安之若素，坦然的看着这个首先跟自己打招呼的人，如果她没记错的话，他应该是流星一刀，流星家族的老大，名义上的大家长。

　　她笑着点头示意，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称呼这位老大。

　　“嘿嘿。”天牙有些张狂的笑声吸引了一串不悦的目光，他丝毫不在意的挑了一张桌子坐下，挑衅的目光在流星家族众人的脸上一一滑过。

　　扬羽也在天牙旁边落座，很淡定的接过了东方蜘蛛递上了的茶水。

　　流星一刀也不在意的笑道：“扬羽，天牙，久仰了。”

　　久仰？

　　小妖有些不解的坐在自家哥哥大人的身边，偏头望着依旧面无表情的扬羽——流星一刀说久仰，是出于礼节，还是跟哥哥大人原本相识？

　　“这段时间，承蒙照顾了。”

　　流星一刀的话外之音，很有礼貌的表达着自己的不满。

　　小妖似乎也明白了什么。

　　这段时间，流星家族几乎没在游戏中出没，特别是这几位所谓的核心人员，根本不见人影。而哥哥大人在现实中也似乎因为有什么事耽误着，很少上游戏。

　　原本没有把这两件事联系在一起的小妖兀自点了点脑袋，肯定了自己的想法——大概，哥哥大人在现实中找了这群人的麻烦，而且还是不小的麻烦，所以之前流星如如才会有那么过激的行为，流星劫也才会有那番没头没脑的指责吧？

　　不过，哥哥大人若是根本不在意的话，又怎么会对流星家族下手？

　　所以，哥哥大人其实是很在意流星家族的？所以，哥哥大人知道流星家族？

　　但是看流星家族的成员，似乎跟哥哥大人不曾相识啊？

　　所以，哥哥大人是单方面的知道或者说了解流星家族的成分和来历，并且认为这些人会对自己造成威胁，于是就先下手为强了？

　　哥哥大人，真是无赖的太可爱了！

　　大概在心里擅自理清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小妖的心里也有了底，笑容也愈发的灿烂和自信。

　　“传说中的流星家族，找上我们兄妹三人，有何贵干呢？”

　　此时此地，笑语妍妍，一派天真，满眼茫然，何其无辜。

　　我的名字

　　“流星小妖，要不要加入我们流星家族？”流星一刀径自说出了自己的愿望。

　　他不管面前的这个小姑娘到底是不是大家记忆中的小妖，也不管这个小姑娘的哥哥是不是扬羽，他只知道这个小姑娘有着与小妖类似的面容，有着与小妖类似的气质，有着与小妖一样对流星一笑莫大的影响力。

　　而且，她叫流星小妖。所以她必须是他们流星家族的一员。

　　流星非语满心的不安，面前这个戴着半面狰狞面具的娇俏小女孩，给了她强烈的不安，一种足以毁灭现有幸福的不安。她的笑，开始变得勉力而苍白。

　　“小刀哥哥！”

　　在小妖做出回答之前，流星如如也赶到了小酒楼，当她看到全员在场的情景，不禁又开始泣不成声。“你们终于回来了！有没有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受伤？

　　小妖的眉头挑了挑，这个流星如如该不会是反应过度了吧？就算哥哥大人会对流星家族的成员下手，可这些人对于哥哥大人来说也不过是“普通人”而已，哥哥大人应该犯不着让普通人受伤的吧？

　　而且那几个人满脸不在意的表情，也就说明没什么问题了啊，流星如如到底在瞎紧张什么？还是真的就是关心则乱？

　　流星碎鬼满头黑线的把暂时因为慌乱而分不清楚状况的流星如如拖到了一边的角落里坐下，还顺手塞给了她一杯东方蜘蛛刚刚送上的不知道什么酒水，很成功的把这个姑娘给呛了个天昏地暗，然后两个人就在角落里展开了一场无声的对决。

　　大家很明智的采取了直接无视政策。

　　小妖轻咳两声，继续刚才的话题。

　　“如果是因为我这个游戏人物的名字，所以你们流星家族才要求我的加入，我不介意换个名字……”

　　“不！”小妖的话还没说完，扬羽就很坚决的表态，并且还难得的加重了语气，“绝不！”

　　哥哥大人对于流星小妖这个名字，到底是一种怎样的执念？

　　小妖很疑惑的望着哥哥大人，可是对方只是安静的看着手中的酒杯，仿佛陷入了久远的回忆，对外界的刺激根本毫无反应。

　　“流星小妖从玩游戏开始，就从来没有换过名字——丫头，你是在示弱吗？”天牙有些不悦的挑眉望着小妖，想扁人的拳头已经开始蠢蠢欲动。

　　天牙打人很痛——而且他从来不知道什么叫作怜香惜玉——哥哥大人也从来没阻止过天牙，这点认知让小妖经常没来由的怀疑在哥哥大人心目中到底是天牙重要还是自己重要。

　　“可我，不是流星小妖……”

　　虽然她拥有流星小妖这个名字，可她不是流星小妖。至少从流星一笑的表现，以及所谓的流星家族核心成员的表现来看，她并不是他们要找的人，只是因为她占有了流星小妖这个名字，所以他们才会对她另眼想看。

　　而且哥哥大人对流星小妖这个名字的执念，让她觉得很陌生，也有些许的悲哀。

　　是吃醋吧？大概，就是吃醋了。

　　“你们想要找的那个人，不是我……”小妖看着流星一笑，对方笑望着她，眼神里没有一丝不妥，“即使这样，你们也愿意让一个霸占了这个名字的人，出现在你们的家族里面吗？”

　　应该会觉得碍眼才对吧？

　　仿佛是自己最珍贵的宝藏，被不相关的人给觊觎了。

　　“我不是谁的替代品，我也代替不了谁……”

　　小妖盯着自家的哥哥大人，似乎在等着他的回应。

　　可哥哥大人给她的唯一答复，只是一径的沉默。

　　最后，光影闪烁，扬羽和小妖同时选择了下线。

　　真不愧为兄妹。天牙无可奈何的摇摇头，也随之下线。

　　小酒楼里，再次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

　　这次的事，都快变成死局了呢！

　　流星一笑的笑容有些僵硬。可流星一刀似乎不打算放过他。

　　“笑，真不打算解释？”

　　有时候，知道的太多，真不是一件幸福的事儿。

　　“好啦，我知道了！”流星一笑挥挥手，缩回了角落里自己的位置，眼神闪烁。“让我想想，该从什么地方说起？”

　　现实世界——

　　小妖退出了游戏，却并没有在第一时间离开游戏舱。自从开始玩这个游戏，她都没有主动的离开过游戏，这个游戏对于她，有一种莫名的吸引力。

　　以她得过且过的性格，能在这游戏里逗留如此长的时间还没打算离开，就已经足够说明问题了。

　　这是她第一次主动退出，因为她居然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沉浸在回忆里的哥哥大人。感觉离她很远很远，再也无法触及。

　　第一次体会到如果失去哥哥大人的滋味，居然难受到无法呼吸，失去了正常思维的能力。

　　“出来吧，在楼下等你。”

　　敲门的人，是天牙。天牙除了称呼她为“丫头”，似乎从来没叫过她的名字，于是这样说起来，她的名字是什么呢？

　　以前似乎从来也没有在意过，如今想起来，整个脑海里除了一片空白，竟然一无所有。

　　她，到底是谁？

　　她猛地掀开游戏舱门，慌乱的清洗、更换衣物，然后跌跌撞撞的奔到了一楼，看着正坐在客厅里的扬羽和天牙，有些话就那样涌到了嘴边。

　　“哥，我不记得我的名字了……”

　　——哥哥，我不记得我是谁了……

　　当她从沉睡中醒来，哥哥就给了她一个名字，流星小妖。她用这个名字，游走在各种没有玩家只有NPC的游戏里，安静的从开始走向结束。也从来没有想过，在“流星小妖”之前，她的名字是什么。

　　如今想起的时候，却什么也没有。

　　“扬小千。”哥哥大人黑色的眼睛安静的犹如死去的夜，“你叫扬小千，是我扬羽的妹妹。”

　　这仿佛已经是记忆力哥哥大人说的最长的一句话了，带给她的震撼也不止一点点。

　　扬小千？她叫扬小千吗？

　　为什么她却一点印象也没有呢？

　　游戏中——

　　流星一笑诉说着。

　　不知道还有多少人记得那个在白光中化为尘埃的研究所，又还有多少人记得那个研究所其实分了很多区域。流星一笑他们所在的A区，是一群相对来说研究和实验都比较成功的孩子，而其他的区域里，还有更多的残次品甚至是被销毁的存在。

　　流星一笑却记得，那时候的小妖是有资格进出各个区域的。曾经有一次，小妖提到过她在B区遇上了一个少年，一个失去了行走能力的少年，却将自己体弱的妹妹保护的滴水不漏。这期间的狠辣与黑暗，无法言说。小妖说过她很喜欢那个少年，还有那个少年的妹妹。小姑娘因为身体原因，每天有一大半的时间都在沉睡中，少年也就趁着这点时间在B区里发展自己的势力，同时也对抗着研究所的指令——小姑娘的存在是不被允许的，早该被销毁的她却因为自己哥哥的努力一天又一天的活了下来。

　　小姑娘每次醒来，总能看到自己的哥哥干净而单薄的身影守护在身边。

　　研究所被毁掉，所有的区域都没有幸免。如今看到扬羽，流星一笑才明白，当初小妖真的按照自己的心意救了那个少年，还有他的妹妹。

　　为什么少年的妹妹会给人那么熟悉的感觉，只因为小妖让出了自己的身体，让出了大部分的器官，还有血液。

　　小妖用自己，修复了小姑娘残破的身体。但是小妖细胞的活性与顽强超出了少年的想象，十年之间，他只能眼看着因为细胞的排异，妹妹一直陷入沉睡。

　　好不容易醒过来的妹妹，却遗忘了一切，空白的不真实。

　　面前的孩子，到底是自己的妹妹，还是记忆中的小妖？

　　或者，她谁也不是。

　　“辉。”流星一笑偏头看着流星一辉，“小妖用最残忍的方式与我们说了再见，你知道吗？是再也不见。”

　　十年的坚持，仿佛一场笑话。

　　流星一笑才是最开始让大家坚持的人，他是以什么立场来宣布这个结果？

　　“呐，你们谁来告诉我，现在我又该怎么活下去呢？”

　　现实之名

　　流星非语颤抖着站了起来，脸色惨白。流星一刀第一时间发现了她的不妥，赶紧伸手扶住了她。

　　“小语，怎么了？”

　　“小刀，你们刚刚在说什么？”流星非语茫然无措的抓着流星一刀的手臂，“为什么我听不懂？为什么，我一点记忆也没有？”

　　明明，记忆中的自己，是很小就和流星一刀他们在一起的，但是她的记忆里为什么没有他们口中的那个少女的存在？

　　不管她如何用力的去回忆，只要涉及到与那个少女相关的，脑海里都是一片空白。

　　“小语，不要想了。”流星一刀默然的把流星非语搂在怀里，“不要想了……”

　　从离开研究所开始，哭的肝肠寸断的只有流星非语。因力竭而昏睡的她，醒来后居然将小妖甚至研究所相关的大半事情都忘记了。

　　因为无法接受，所以她选择了催眠自己，封印自己的记忆。

　　“没关系，小语。”流星一刀安抚着失态的流星非语，目光滑过了流星家族在场的所有人，“没关系……”

　　刚刚流星一笑将自己调查到的资料说出来的时候，选的是家族内部频道，虽然避免了被这小酒楼里的无关人员听到，却无法避免的还是被一些后期才进入流星家族的人听了个云里雾里。

　　流星劫对上了流星一刀的目光，苦笑着说：“相信我，我绝对不是喜欢惹麻烦的人，所以我什么也没听到，什么也不知道。”

　　闻讯的流星碎鬼和流星如如也赶紧摇头表明自己的立场。

　　流星乱飞却难得的笑的开怀，翘着二郎腿，还悠闲的以指尖敲打着桌面。

　　“小刀，我没办法当自己没听到，也没办法假装自己不知道，怎么办呢？”

　　颇为无赖的语调，很是随性的动作，流星乱飞一点也不介意自己正在挑衅几位老大的底限。

　　“要不要听我一言？”流星乱飞伸出食指微微晃动，“放手吧各位？你们口中的小妖已经逝去，十年的时间，你们死死的拖着她不让她安息，于心何忍？”

　　固执的将亡去之人当做借口，不愿忘记的人，又是多么的残忍？

　　“来来，学我这样，将手放在心口，跟我大声的念出来……”

　　“小妖死了，小妖已经死了……”

　　现实世界中——

　　扬家的客厅里，兄妹二人对面而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