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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货穿越记-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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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娥急得眼珠都要蹦出来了,“什么,三千两银,那不是活抢人?你认帐没有?”

    面儿四下看看,此时铺子里外只有她俩,抿紧唇摇摇头,然后把嘴附在小娥耳边悄悄给她讲后来的事。

    小娥扑哧一声笑起来,“真有你的,亏你想得出,头痛病,还麻火头戳几下就没事了?”

    面儿自己都觉得好笑,“那欧阳二公子倒是个好人。”

    小娥撇撇嘴,四下看看,总觉得这事还不够稳当,看摊板上剩的面不多,想赶快把面卖了回去,只要过了今夜无事,这事才真的没事,连忙高声吆喝,“美味面,铁爪面。”

    *********

    却说欧阳真本来奉大哥之命来博古堂取个瓶子,不料一出铺子就给面儿撞上,摔碎了瓶子。

    他背着手边往城西外走,边思付,这个青山云雨瓶可是得来不易,是半年前高姨娘她爹高员外,花三千两银在下河镇从个土财主手上收购来的,据说这个瓶子白瓷底身,腹肚上烧有一幅青山云雨图,每到梅花将开的时节,瓶上的云雨会象真的真的下雨一样沥沥地下个不停,看着很是飘渺仙逸。到这时注入半瓶清水,折条梅枝插进瓶里,那梅枝在瓶里能结苞开放,直到次年二月,瓶上的云雨停了,花才会枯萎。

    这瓶子一直未送回青州城,怕青州城的达官显贵们知道,都想要那瓶子,因此一直收藏在博古堂里。

    五月时,高员外听说这瓶子本有一对,另一只瓶也找到了,一个月前他赶往下河镇,不料一到下河镇便被人劫了,后来有人在在河边发现了他的尸体。至于另一只瓶子事,自然也是子虚乌有,不过是行凶者的喙头。

    高姨娘是他爹的宠妾,高员外遇难,高姨娘悲痛万分,说要看看那要人命的青山云雨瓶。他爹便让他们此次来青河县时,顺道把那只瓶子带回去。

    这瓶子收成三千银,到底值多少钱,他也不得知,有可能这瓶子根本就不值钱,除非那瓶上的画到冬天时,真的能云雨渺渺。他觉得,后者的可能极小。高员外在外说是帮欧阳家到处寻珍品,不过是个幌子,找着理由帮欧阳家办事,大把地剐油水而已。

    是真是假,需拿回家,经大哥鉴定一番才得知。

    可是现在瓶子碎了,没法鉴定了!欧阳真揉下鼻子,怎么跟大哥交待呢?

    突然,他似想到了什么——

    刚才事情来得急,糊涂了,连忙转身往回走,还没走到博古堂,欧阳能和欧阳干抱着一包碎瓷,愁眉苦脸地追上来。

    欧阳真冲他们明媚阳光地一笑,欧阳能背上一麻,每当二公子冲他们这样温暖地笑时,准没好事。

    “你们跟我来。”欧阳真向他们招招手,带着他们出了西门。

    欧阳能和欧阳干心里七上八下地跟着他,往西北面的蝴蝶山方向走去。从一座青石桥过了磨子沟,往前一里至蝴蝶山都是是欧家的地盘,欧家的地盘的路有两条,一条大道供主人出入,一条小道弯来绕去地供佃户们通行。因此除了远处的田里有些佃户在干活,一路上几乎没有别人过路。

  14 越碎越好

    磨子沟往蝴蝶山二里处有一片松林,林边拴着几匹马,马儿在树下甩着尾巴,啃着林间的青草。

    欧阳真坐在树林里一块石头上,让欧阳能把那包碎瓷摊开,纤长的玉指拈起一片碎瓷,对着树隙透过的阳光看了看,没什么特别的发现,仔细检查一番,这瓶子摔得颇碎,他拼了一会,那幅青山云雨图早已无法完整,就是粘补都不可能,除非重造一只。

    欧阳干小心看着四周,他怕突然有欧家的人经过,发现他们在这里。

    “包上给我用力砸,把它们砸得越碎越好。”

    欧阳能包好碎片,看着欧阳干。

    欧阳干不敢动手,这可是老爷要的青山云雨瓶,若是砸粉碎了,粘都没法粘。

    “废物。”欧阳真剜他一眼,从他手上夺过剑鞘,对着一包碎瓷片,噼噼啪啪砸了一通,看得欧阳能和欧阳干的脸色青黑交闪,三千两银啊,就这么给粉碎了。

    欧阳真感觉砸得够粉碎了,这才把剑扔给欧阳干,“你们抱好它,跟我回去。”

    “二公子,要是大公子责怪,怎么办?”欧阳能的脸苦成一块黄莲了。

    二公子若是有事,大公子就总按着他们这帮下人恶打。

    欧阳真耸肩一笑,冲他可爱一笑,“你们不就是挨几板子嘛?挨不住?那往后别再跟着本爷。”

    欧阳干抱着一包碎片,咬着牙,闷粗粗地在后面打,“挨就挨!”

    欧阳真回头研媚一笑,点点头,“这才是我的乖乖。”

    欧阳能苦着脸,挺挺胸,“哼,干弟不怕,我也不怕。大不了就是屁股开花。”

    “哈哈哈。”松林里撒下一欧阳真一串动听的长笑,他解下一匹马,翻身上马,往幽月山庄的大道飞驰而去。

    半刻钟后,欧阳真到了幽月山庄。

    这是一座占地十亩的大山庄,山庄围墙高二丈,若非在高处,平地望去,仅能看到围墙内高大参天的树木而已。里面有八座三层四角顶的大建筑,均是屋顶青碧,虎纹石砌墙。

    四开的朱漆大门明亮得象四扇大镜子,中间两扇紧闭,只侧边两道和角门洞开。大门两边各蹲着只五尺高的白玉石狮。

    大门外六米处是一排云冈石的影壁,壁上雕着麒麟、孔雀、老虎、云雀等各类生动的瑞兽,壁顶盖着好看的双层红椽黄璃项。影壁两边是茂密整齐的香樟树,未进山庄便先闻到一股清香。

    两个蓝色锦衣护院,上前牵走二公子的马,欧阳真背着手悠游地走进大门,在内阶上站着,看了看气势弘传、门廊高大的前堂处,前堂两端显露着几幢深院的一角。

    幽月山庄修得不只气派,里面水脉山石、花木曲廊集天下自然幽景为一体,可谓恢弘不失幽雅,大器并无浮华。

    欧阳真还没走进大门内的庭院,管家欧阳正已从前堂后方跑过来,看他空着两手,略怔,“二公子,大公子在孔雀林里等你呢。”

    “哦。”

    大哥已下山,在孔雀林里逗鸟了?欧阳真往后面的孔雀林走去。

    欧阳正走到大门处,欧阳能和欧阳干刚刚下马,见他们手只抱着个布包,眉头一皱,“欧阳能,瓶子呢?”

    欧阳干毛着胆子把个布包一举,“在这儿。”

    欧阳正一愣,反应过来,瓶子碎了。快步跑进大门,追上二公子,脸色更阴,“二公子,瓶子怎么回事?”

    欧阳真很不喜欢这个管家,整天阴着张脸,只会对大哥和老爷笑,别的人全都欠他的帐一般。

    欧阳干抱着一包东西,跟着跑进来,不敢说话。

    欧阳真转过身,从他手上抱过布包,冲欧阳正翻个白眼,你是主子,还是我是主子呀?本公子就不归你管。哼!他昂首挺胸地往孔雀林走去。

    山庄太大,半刻钟后,欧阳真才绕过几座房子,穿过三片园林和两道水景,来到专门伺养孔雀的楠竹林。

    林子里摆着一套楠竹编的精巧桌椅,欧阳庆半躺在一张逍遥椅上,看着一身花衣的俏丽丫环春花,对着两只孔雀不时抖着方鲜艳的手帕,惹得孔雀张开五色金翠钱纹的尾屏,与她比美,旁边另有三四个美貌的丫环,蹲在欧阳庆身边,捶的捶腿,捏的捍胳膊,还有一个他最喜欢的丫头蝶儿正用嘴在喂他吃葡萄。

    欧阳庆远远地看到一道粉蓝的影子来了,坐起身,微笑着向弟弟招手,欧阳真嘴儿翘得老高,象个没长大的孩子一样,慢吞吞地走过去。

    欧阳庆性情阴恶,对他弟弟却有一丝温情,看弟弟闷闷不乐地,笑着问,“你小子今天怎么呢?该不是上街看上哪家姑娘了吧?”

    欧阳庆总觉得弟弟有问题,从他十五岁起,家里给他配了无数美貌的丫环,可是他总是无动于衷,家里要给他纳妾,他也不要,说要是纳了妾,他就出家。

    所以欧阳家的人巴不得欧阳真快点看上哪家姑娘,只要有他说声要,就是抢都要给他抢回来。

    可是,欧阳真在这个问题上不是一般的不争气,不是一般的令人失望。只要一谈到这个问题,欧阳真就会发脾气,甚至绝食,自闭。

    欧阳把一团布包递到他面前,“给,瓶子。”

    欧阳庆背上一麻,不是瓶子让它发麻,而是弟弟这表情怎么跟个傻瓜似的?

    “谁欺负了你?”欧阳庆豁地一下站起来,高大的身躯象一座山,要为他弟弟挡住一切烦恼。

    欧阳真摇摇头,把布包扔到草坪上,一屁股躺到另一把躺椅上,自顾摇晃,也不说话。

    欧阳庆蹲下来,摸摸他的额头,又摸摸自己的头,他没有生病。这才解开布包,一堆粉瓷在阳光下闪着扎眼的光芒,脸色一寒,“谁把瓶子打碎了?”

    欧阳真坐起来,皱着眉,郁闷地道,“大哥。你说高员外是不是骗人的?说三千两银收了个稀奇的瓶子,真那么稀奇,怎么可能三千两就收到了嘛?我拿到瓶子就不相信这是真品,只用指头敲了敲,念叨了几句,‘瓶子啊瓶子,你是真还是假,若是假的你就给我报个信,省得我大哥和爹跟着上当。’话音才落,它们就碎成几块了,当时吓得我以为有鬼,接着它们摔到地上就变成这样了。莫非这青山云雨瓶,是青山易碎瓶?”

  15 没事了

    欧阳庆认真地看着弟弟的表情,沉吟一会,笑起来,“是你不小心摔坏了,怕我骂你,你才编的故事吧?”

    欧阳真抱着胳膊,倒在躺椅上不断地翻滚,嘴里直嚷,“大哥。我没打碎瓶子,我没编故事。”

    蝶儿捂嘴吃吃笑起来,“二公子每次撒谎都是这个样子,下次得换个样子,不然老是被人识破。”

    欧阳正和欧阳干站在不远处,欧阳干脸色白完了。

    欧阳庆走过去,狠狠踢一脚欧阳干,又赏了一耳光,骂道,“你们真蠢,瓶子都摔成这样了,你们还打包回来扎我眼睛?”

    欧阳真坐起来,盘个腿,撇撇嘴,“大哥,我让他们包回来的,我就是想让大哥哥看看这‘青山云雨’瓶,不过是我指头弹几下就粉碎的破烂。你看,高员外办的什么事?只会胡乱花我家的银子。被人割了头,纯属活该。”

    “哎。”欧阳庆没有半点生气,反而安慰他,“这话在我面前说说就算了,别在爹面前说。瓶子的事,我会和爹解释。其实你把它打碎了也好,省得我们回去时,还得花心思保护个破瓶子,弄得不快活。”

    “大哥。哈哈哈……”欧阳真从躺椅上跳下来,张开长长的胳膊,一把抱着大哥,兴奋地大笑。

    “哈哈哈,知我者,我二弟也。”欧阳庆比他还有兴奋,结实地拥抱着弟弟,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以示无事。

    欧阳干虽挨了踢和耳光,却不是杖刑,松口气,暗暗庆幸每回二公子疯疯傻傻的,都能把大公子给糊过去。

    欧阳正盯着地上的粉瓷,心中狐疑一团,二公子越这样,这瓶子越不是他打碎的,他这是帮谁在背黑锅呢?

    显然,欧阳正并不认为二公子会慈怜欧阳能和欧阳干。还有博古堂的那帮伙计都是熟手,绝不会不小心打碎瓶子。

    欧阳庆和弟弟大笑一阵后,放开他,捧着他的脸,疼爱地道,“没事了。你去玩吧。我让人在溪边放了鱼杆,你去钓鱼吧。要是吊到大鱼,晚上便给大哥做鱼汤吃。”

    “大哥。”欧阳真象三岁的孩子一样,抱着大哥,在他脸上啃几下,弄得欧阳庆满脸口水,然后才蹦蹦跳跳地往竹林东边跑去。

    欧阳干屁颠屁颠地追上去。

    蝶儿笑得花姿乱颤,拿着丝帕给大公子擦擦脸,娇声道,“二公子总是这么天真可爱。家里要是没有他,都没有欢乐。”

    欧阳庆苦着脸躺回逍遥椅,粗壮的腿在椅子上用力打几下,心中悲嚎一声,天哪,我这弟弟要几时才会开窍呀?

    欧阳正却上前小声道,“大公子,你真信这瓶子是二公子不小心打碎的?”

    蝶儿冲他摔下手帕,嗔道,“不是又怎么样?谁不知二公子是个心善的人?你们这些人呀,看不得大公子和二公子兄弟间有一息真情的时候?非要惹得大公子心里寒冷?”

    欧阳庆坐起身,抱着头,表情极其痛苦,在他看来,弟弟的问题比打碎个瓶子要严重上百倍。跺一下足,仰视着天,祈求上天保佑他这个半傻的弟弟,早点聪明起来。

    溪边,两个蓝衣仆人临水而立,一人抱钓杆,一人抱一盅鱼饵。

    欧阳真飞也似地跑过来,从他们怀里抽走钓杆,坐到一方支在水面上空的木桥上,熟练把钓鱼杆往水里一甩,悠闲地钓起鱼来。

    欧阳干追上来,兴奋地道,“二公子,你好厉害。又过了。”

    欧阳真白他一眼,四下看看,骂他一句,“笨蛋。想惊走我的鱼儿?”

    欧阳干打打嘴,讨好地看着水的动静。

    欧阳能先前不敢去孔雀林,藏在外边,远远地见到无事,跟着跑来,从岸上一仆人怀里夺过钓饵,跪在二公子背后,奴颜媚骨地道,“二公子,小的来伺候了。”

    欧阳干冲他“嘘”地一声,指指清澈的溪水里,一条鱼正向浮在水中的鱼饵游来,欧阳真沉稳地一拉,立即扯起一条一斤多肥的大鱼,往空中一甩,欧阳干一个飞身抓住鱼,欢喜大叫,“大公子今晚有鱼汤喝了。”

    岸上的一个仆人,弯腰拿起地上的竹笆篓,走下来,欧阳干已经取下鱼,那仆人把竹笆篓往欧阳干面前一伸,鲜美的鱼落了进去。

    欧阳真惬意地看着又一条鱼将上钩了,谁知这条鱼比先前一条聪明许多,一个转身灵巧地绕开鱼饵跑了,很快就不见了身影,那轻盈的身姿象面儿捧着头从他面前消失一般。

    欧阳真咧嘴一笑,痴痴地看着水面,喃喃道,“什么可以治头痛呢?”

    欧阳能一怔,少爷还记着那姑娘的头痛?莫不是少爷看上那村姑了?跟欧阳干对视一下,太阳从西边出来,二公子喜欢上姑娘了?

    西洋油!欧阳真猛地一拍脑门想起原来娘头疼时,用过一种西洋油,扔下鱼杆,拔腿飞跑,他要回去找西洋油!

    **

    清晨,王家面铺又传来了小娥悦耳的叫卖声,“美味面,铁爪面……”

    罗一山吃了面儿送的药后,今晨彻底好了起来,精神一恢复便惦着来吃杂酱面。

    出门时,她娘给他穿了身白底蓝边的新绸缎衣,又给他背了新的布袋,以图吉利。

    “面儿,我要吃杂酱面。”

    小娥正在卖面,抬头一看,一道白影子从外面飞跑进来,罗一山焕然一新地傻笑着,从布袋里斯文地掏出四文钱放进左面的木箱里。

    “傻子吃了面儿的药好了?”小娥冲他嘿嘿一笑。

    罗一山头一回听见有人叫他傻了没有生气,嘿嘿一笑,乖乖地坐到一张桌子前,看着面儿正给几个客人挑面。

    面儿把两碗面端到外面一张桌子前,才冲罗一山点点头,“你等一会,我这就给你煮面。”

    罗一山双手捧着脸,幸福地看着她给自己煮面,心里美滋滋地,这一回生病生得好,面儿竟然给他送了药来。

    面儿今晨出来带一只酸萝卜,一来就切成丝放在一边,备好给罗一山加进面里。面儿刚给罗一山打好佐料,加了些酸萝卜丝——

    一个玉树临风的锦衣公子,一只手背在背后,一只手托着只鸟笼,悠游地来到面铺。几张桌前都坐满了人,只有罗一山一人坐一张桌子,便坐到他旁边,把鸟笼放在桌子一角,温文尔雅地叫道,“老板,来碗牛碗面。”

    PS:感谢鲨鱼汉堡的打赏和评价票,焰焰努力,再努力,加油,再加油……

  16 谁傻

    面儿被这个天外之声,吓得手一抖,没差点把手上的筷子都扔了。

    小娥眼前一花,乖乖,好俊俏的公子,粉面朱唇,眉眼上吊,头上插根淡蓝的玉簪,一身蓝白相间的绫罗衣,看着有几分飘然若仙。这是哪家的公子?从不知青河县有这么一位仙人般的公子,两眼直勾勾地不由看呆了。

    面儿站在锅边愣了,此时想藏已经来不及,眼角斜一下外边,只见欧阳真一脸青天白云,毫无半点讨债的样子。咬咬银牙,想反正昨天已经两不相欠了!这欧阳二公子看着人模人样的,言行不象个坏人,权且先把他当作食客吧。

    便“哎”地应了一声,道:“客倌,我们铺子今晨没有牛肉。吃杂酱面,好吗?”说话时却不敢看着外面。

    欧阳真看看四周的食客,不少人吃的素菜面,却吃得香喷喷的,吞吞唾沫,笑道:“行。”

    “一山,这是你的杂酱面。”

    面儿先把罗一山的面端出来,不想欧阳真和罗一山坐在一张桌子前,四目相对,只得客气地笑着直点点头,“原来是二公子来吃面。你且稍候,我这就给你煮。”

    欧阳真见她笑着和他打招呼,激动地从衣袖里掏出一个小瓶子,往她手上一塞,脸红红地道,“面儿,昨天我把你头撞疼了,这个是我回去专门为你找的西洋油,头疼时抹在太阳穴处,可以缓解头疼。”

    面儿手藏到背后,粉脸通红,她哪有什么头痛,昨天还不是找的个借口,摇摇头,“暂时没事了,我去给你煮面。”

    “拿着!要是往后有事怎么办?”欧阳真率性地把西洋油放在她手上,闻到罗一山碗里飘来的面香和酸萝卜味,鼻子动动,指着罗一山碗里,“面儿,我要吃他一样的面。”

    二公子喜欢吃麻辣带点酸味,他要吃酸萝卜面,那还不简单?面儿把西洋油先收着,笑呵呵地应道,“好。”

    罗一山一边吃面一边警惕地看着欧阳真,终于发现一件大事,冲他叫起来,“你还没付钱!”

    欧阳真脸一红,这才注意到来吃面的都有先往木箱里放钱,从衣袖里拿出一张银票,往左边的木箱里塞。

    小娥看得眼睛都张圆了,这就是欧阳家二公子,生得跟仙人一样,而且他拿着银票来吃面!银票最小的面额就是五十两!他放进去五十两,得找他多少铜板?吓得连忙叫道,“慢!”

    面铺来了位贵公子已经够引人注目,小娥这一叫,不只所有的食客看着他们,连过路的一些人都停下足看着他们。

    欧阳真的手停在半空中,脸红红地道,“姑娘,我哪里不对?”

    罗一山站起身,冲他鄙夷地道,“白痴,人家吃面都拿铜板,你却拿银票来!哈哈哈……”

    罗一山觉得太好了,笑罢欧阳真,坐下来继续吃面,今天心情极好,终于遇到一个真的傻子了。

    欧阳真一愣,不解地看着罗一山,拿银票吃面就是白痴?

    小娥过来看看银票,真是五十两一张的,连忙问面儿,“欧阳公子的银票是五十两的面额,我们今天有这么多银子找补吗?”

    面儿听清这事,在锅前摇头道,“二公子,五十的银票,我补不起。你送我西洋油,今晨的面我请你吃吧。”

    “白痴!”罗一山又冲欧阳真翻个白眼。

    欧阳真这才明白小娥为何惊叫,想了想,反正他还要来王家面铺的,可是被罗一山这么骂,脸胀红成猪肝色,难堪地坐下来,把银票收起,不好意思道:“那我明晨拿碎银来。”

    罗一山着急了,拿筷子往桌上一跺,一只手点下他脑门,讥讽道,“白痴!素面三文一碗,杂酱面四文一碗!这都记不住?青河县数不出你这样的第二个傻子!”

    食客中有人再忍不住了,跑到一边笑得直抹泪,罗傻子居然骂欧阳家二公子傻子。

    “哈哈哈……”四周爆发出大笑。连小娥都笑得直弯腰,罗一山这个傻子骂欧阳二公子傻子。

    欧阳真脸红了又紫,紫了又红,怎么都没想到,在家里经常扮演半傻,在外面还真有人骂他傻子。心中狐疑,难道是我把在家的傻气带了出来?

    这的确很好笑,面儿是店主,却不能讥笑客人的。端着一碗面放到欧阳真面前,瞪一眼罗一山,招呼道,“一山不许骂客人傻子!这样没礼貌,是很傻的行为!”

    “唔。”罗一山把这话听进去了,连忙道,“一山乖,一山听面儿的话,一山不做傻子!”

    “哈哈哈……罗傻子。”有人笑着骂声罗一山就跑了。

    罗一山‘噌’地一下站起来,脸红筋胀地叉着腰,用筷子指着那人骂道,“傻子有本事,别跑!”

    欧阳真恍然大悟,原来这个才是真的傻子,自己居然差点把他骂的当了真,疑惑烟消云散,懒得跟傻子计较,端着碗往边上挪了挪,得离傻子远点。他埋头吃面,再不理会这傻子。

    欧阳真吃块酸萝卜,不知这是啥,只觉得酸中带咸十分可口,不由赞扬出来,“好好吃。”

    罗一山闻到他碗里的麻辣味更重更香,嘟着嘴道,“面儿,我要傻子这个味道。”

    “你吃得了这么辣吗?”面儿担心地看着他,看看他的面已经吃得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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