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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一炉沉香-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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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氏善良温婉,虽然身子骨不利索,也没有拒绝,温秀才倒也很有些迂腐懂礼,因为问了是家寡妇,便不便进里屋,只在外头问路,刚才开了口便被沉香打断了。
平素薛氏对人就是客气的很,早年正赶上有一年海寇攻城,她抱着才三岁的沉香流落到了这里,对人只说是家破人亡,与沉香父亲失散了,无处投奔,村民曲大牛是个老实巴交的打渔鳏夫,有一个七岁的儿子,孩子他娘生娃落了病根,没熬过冬便走了,养着一个孩子也是挺不容易的,看着薛氏可怜便收留了她,结果薛氏帮着养孩子干活什么都不嫌累不嫌脏甚是能干。
后来村里头村正做主成了亲,朝廷安定后与民休憩,大赦天下,多年经营下来已经有了繁华的样子,可是三年前顾大牛在偷偷出海的时候淋了雨生了病,自以为身子骨结实不肯看医生,结果却一病不起不久便撒手而去。
薛氏带着儿女靠着单薄的身子骨挑起了重梁,因为曲大牛唯一的儿子曲磊从小便被寄予厚望一心读书,也不会干活,薛氏一个弱女子又不能够上船,渔船是不许撑的,只好典给人家,靠给人缝补渔网和去晒盐场晒盐维持生计。
沉香身子骨和她娘薛氏一样不结实,体弱多病小时候常常需要吃药,直到两年前大病一场差点西归,救过来后倒是比原先结实了些也懂事多了,接过母亲的棒维持这个家业,大半钱财供在县城里头读书不辍的曲磊,娘俩个只能勉强度日。
沉香劝着自己娘进屋,斜睨一眼温秀才,不冷不热招呼道:“先生莫要见怪,破屋陋室的没什么好招待,若是不嫌弃便请进去坐坐。”
温秀才一直冷眼旁观这对母女,心下有些诧异,甚少看到一个不过看上去十一二的姑娘有这般冷静犀利的味道,从一出现便透着沉着稳重,偏偏又对外人有种疏离的感觉,这感觉,倒真不像是个小姑娘该有的,想来自己应该并没什么令对方讨厌的。
想想又不便生事,毕竟主人还有要事,打听清了赶紧赶路才是,便一笑脱下身上木棉外套,罩在小丫头身上,笑道:“在下身无长物,没什么好感激,大婶指点迷津又给口水喝实在是鄙人荣幸,这棉套子不值几个钱,留着给家里头暖暖身吧。”
沉香看了看身上这件大褂,布料不是很值钱但是针脚活计做得很好,显然用了心所以倒是真的挺保暖的,家里头棉絮被子衣衫都已经破得露了花头,有这么一件改改给娘做个外套啥的倒是不错。
喝口水虽然最多值个一两文钱,不过咨询费倒是可以抵消这件衣衫,便也不拒绝,捞起拖在地上的大褂子裹紧了,给了温秀才一个笑容道:“屋里头有热水,或者外头那位也可以下车坐一坐再走,一会要起风雪,怕是路上不好走。”
刚看后门口的马车,封得严实的马车看上去只是一辆空车,但是马儿刨着蹄子却无法令那本该轻飘飘的马车移动分毫,压着的车轱辘在地面纹丝不动,想来里头有个人,不然也不会如此稳重。
只是她看得出,这大清早马车前门不走的从狭窄的小巷里头转后门,大概是为了不希望太多人注意才是,便也只是轻声问了问。
温秀才闻言脸色变了下,看了眼沉香,沉香却一派冷淡,拎着自己的背篓往屋里头走,温秀才想了想,还是跟了进去。
屋里头沉香已经将送的咸鸭蛋和皮蛋放在一个提篮里头,又将赊来的白面吊挂在房梁上以防止虫鼠之类,然后进来蓆屋,沉香家占整个院子三分之一的地面,有一个灶房,两进蓆屋四间屋子,是曲家的祖宅,年久失修,这蓆屋是用石灰水和着芦苇掺和了黄泥浆的泥巴糊的墙面,有些漏风,头顶没有瓦片,只是用茅草竹篾一层层摊开,这样不挡风也不遮雨,后来沉香用一层茅草一层泥浆糊了好几层,算是勉强不漏雨了。
不过其实也是冬冷夏闷的,沉香用灶头上温着的水给灌在压扁了的一个铜质汤婆子里头塞在薛氏手中,让她去里间窝着,自己给温秀才提着一壶热水倒了一碗,温秀才看那水倒也清澈,只是碗却是有了些缺口的瓦碗。
沉香也不顾温秀才在那里坐着,径直又进了屋里头去对薛氏道:”娘,我今日给你做碗粥吧,二张婶子给了不少白面和皮蛋呢!“
薛氏呵口气道:“不过年节的那么麻烦做什么,留着等你哥回来让他吃吧,上学堂辛苦着呢。娘就吃点窝窝头便好!”
沉香道:“那窝头糙得很,伤胃,就做一碗而已,我看过了,白面够吃几日的,哥过些日子就该回来过节了,咱家老母鸡还能下几个蛋,够吃的,您都好几日没吃上顿好的了,皮蛋粥热腾腾吃的人会热乎些您就等着吧!”
薛氏拧不过女儿,想了想道:“问问外头那位先生,天寒地冻的也吃口吧,赶路辛苦呢!”
沉香应了声,走向外头看温秀才正起身,问道:“先生要来碗粥么?若是不嫌弃就留口吧,我做的粥还是不错的,你若是觉得行给二十文便好!”
温秀才闻言耸了耸眉,对这个女孩子前倨后恭的态度挺意外,看沉香,又从她消瘦的脸庞上看到一双略闪过狡黠的眼,略略沉吟了下,温和地一笑道:“那就多有打搅了!”
沉香趁机又问了下是否要给马车上那位做一份,温秀才没多话,沉香识趣的不再问,她只是想多赚一文,过年节上有多点钱可以过个好点的节日,只是得寸进尺的事她不会做,知道对方的底线,便不再多问。
她又进了灶头间,将火升旺,一边烧上水,一边舀出一碗米来淘洗干净,毕了水,攒在瓦瓮里头一会去浇后院自己种的几株青菜和花椰菜。
将米倒进去煮了一会,等翻滚起来后又将皮蛋外头包的红彤彤碱稻壳洗干净用筷子捣碎了倒进去压低了火苗熬着,不一会便成了,又将新鲜摘的青菜洗洗干净切碎滚进去,炸过油的猪油渣子往里头一扔,一锅热腾腾皮蛋粥便成了。
可惜了没有瘦肉也没有香油,缺了点香气,捞起来先给温秀才送去一碗,又盛了碗给薛氏。
温秀才坐在蓆屋外头,隔着门槛可以看到那个女孩子坐下来看着母亲吃粥,一边将低头吃粥的薛氏掉落的碎发给挽回去,薛氏笑了笑,伸手抚摸下沉香的脸蛋,母女俩个相视一笑。
温秀才在外间隔着门槛看了会,没作声,喝完自己那份,从怀里头取出一贯五十文的钱来,放下后悄悄退了出去。
出门到马车,坐上了车辙吆喝着往前赶,只听得里头有个懒洋洋的声音道:“先生问个路,倒是够久的,可有探出什么有趣的事来么?”
温秀才呵呵一笑,道:“却是有一桩新鲜的,不是事,而是人!”
里头闻言伸出一双修长白皙的手,骨节分明却又明显是养尊处优的一双手,轻轻掀了一角道:“嗯?难得有温先生感兴趣的?咦,您的外袍呢?”
“呵呵,公子,我抵给人家了!”温秀才毫不在意道。
隔着门帘,马车里头黑黑的只能够看到一双亮闪闪的眼睛透着一种冷锐的光,声音却慵懒的很,此刻甚至有点意外:“唔?蓝姑辛苦缝制的,您老倒是大方?”
温秀才再一次呵呵一笑,嘴里头呼喝了下,扬鞭赶马,马车叮铃铃一路摇晃着在泥巴路上留下了一片清脆的铜铃声。
沉香陪着薛氏吃完粥,收拾了碗筷跨过门槛,看到放在那里的空碗和一吊钱,也没犹豫,将钱收进怀里,准备放进内屋床下的瓦罐里,又将碗筷收拾了拿到灶房里去洗,之后又忙碌着补渔网,纳鞋底,这些都是替人做的,是现在这个时间里头娘俩个的赚钱途径之一。
薛氏觉得精神头好了些,便也出来帮忙,一下午补了一网,纳了四双鞋底,便收拾了,沉香又将剩余的皮蛋粥热了热,外头鸡窝里头终于摸到一只鸡蛋,磕了炒了碗小葱炒蛋,饭间母女你让给我我让你的推让半天最终大多数薛氏吃了,小半沉香包了。
这里没什么娱乐,睡的早,娘俩个收拾了洗了漱,沉香又给薛氏烫了脚,睡下了。
第二天天蒙蒙亮,沉香照旧早起要去干活,屋外头就听到有人敲后头柴门,沉香有些纳闷,窸窸窣窣披了衣衫去看,却是那王二杠子女人在外头,看到沉香满脸堆笑来拉她的手:“沉香啊,婶子想让你跑个腿办件事,也给你个赚小钱的机会你愿意么?”
第三回
沉香被外头冷风一激,人已经清醒,不动声色的将手抽了回来,搓了搓,呵口气,客客气气道:“是婶子啊,请屋里来做吧,有话进来说,我娘身子弱,我走不太开。”
王二杠子女人倒也不客气,迈开步子进屋,在外头坐起间里找了根小杌子一屁股坐下来,这时候听到动静的薛氏也已经披衣下床,看到女人便招呼道:“她婶子,你这大清早的怎么有空过来?”
王二杠子女人从沉香手中接过大碗茶喝了口,吐了口胸中的冷气,这才道:“大牛家的近日身子还好么?”
薛氏笑笑道:“托福,就这么着呢!”
王二杠子女人道:“磊儿也快回来了吧,年节到了他们学堂也该放假了呢!”
薛氏点点头,王二杠子女人见话头说的差不多,这才道:“嫂子你也知道,我家男人是个劳碌命,这不大早又给邻村王员外家叫去给他小孙子斋醮去了,我这个老寒腿又不便跑远路,可是这里头有一封符药,急着得赶在卯时三刻和着天根水服下方才有效,若是误了时辰,人家怪罪可是要坍了我家男人的台的,所以来求嫂子你帮个忙救救咱!”
薛氏奇道:“我这能有啥帮得上的?”
王二杠子女人嘿嘿笑着搓着手道:“有些个开不了口,不过也是实在没法子,左邻右舍的也就你家沉香这时候还肯早起忙活,这不,来求嫂子借沉香小腿用一用,帮我跑趟城里头给把这服药剂送去。”
薛氏沉默了下,王二杠子女人看出薛氏的犹豫赶紧道:“嫂子,没难事我也不蹬这个门了,我这腿实在跑不了远路,沉香这丫头,我老婆子算是看着长大也就信她,别人家我这还不放心呢,嫂子你别担心,这跑腿的费用咱绝对不会亏待了姑娘,这里有一吊钱,整一千文,回头我这里还有一吊,如果沉香办成的好,立马再付给您!”
一千文,那可是母女俩个补渔网大半年都未必赚的回的,确实很大方,薛氏有些心动,然而她更疼女儿,大冷天跑远门,而且还是城镇里头,这对于一个从没出过村的女孩子来说似乎太过匪夷所思,想想实在是不妥,就想拒绝。
还没等她开口,王二杠子女人早瞧出了端倪,她记起自家男人说过,与其去和薛氏商量,不如直接和沉香说,这个小丫头心思沉稳活络,主见大,拿了主意的话便十拿九稳了。
于是又赶紧冲着沉香道:“沉香啊,我这忝下老脸求一求你帮帮婶子成不?这关乎你叔的声誉,你叔说过日后还要做下去的话可不能失信于人的,这生意若是好,婶子也不会亏待,日后还有这事,自然还是找你办不是?”
沉香在一旁听闻有这些钱已经心动,倒不是贪钱,是算计着无论如何这和钱没必要跟着过不去,虽然知道王二杠子家找人来办事非那么简单,然而她到底不是真小孩,她有自信办得好。
于是便道:“既然这样,那好吧,我去送!”
薛氏喊了声:“沉香!”
沉香回头安抚着母亲道:“娘,您别担心,我自有分寸!”
薛氏这几年来依赖惯了女儿,不好说什么,沉香又转向王二杠子女人,伸手道:“婶子你要我送的东西呢?”
王二杠子女人见妥了,喜得什么似的,赶紧把怀里头一个小瓶子拿出来交给了沉香,嘱咐道:“一定要在卯时三刻前送到,知道么?”见沉香乖巧的点了头,便放心下来往屋外走,沉香对薛氏说去送送婶子陪着一起往外头走,到了外边的天井院子,王二杠子女人四下看看没人,便凑近了沉香道:“沉香啊,可记得,要送到镇子里香浮街猫眼巷柳家,可别送错了啊!”
沉香闻言眉梢一挑,斜睨了眼女人,王二杠子女人说完话没看到沉香回话,也去看沉香的脸,真好对上小姑娘的眼神,那眼中深邃明了的神情令她心下一突,也不知道为何有种做贼心虚的感觉。
镇子上谁都知道,这猫眼巷里头是啥地方,只是女人想一个没出过村子一步的小丫头应该不懂什么花街的,只是这么被一看,总觉得这丫头可什么都懂。
可是沉香却也没说什么,更没拒绝,接过了符药送走了女人,这才又回了屋,利落的给自己和薛氏洗漱一番,剜了些碗里头积攒的白花花的猪油抹了锅底,将昨晚剩下来的粥倒在锅里头炒热了,撒上点葱起了锅。
又端了一碟臭冬瓜来,娘俩吃的喷香。
吃完收拾好东西,沉香将昨日温秀才留下的棉袍给薛氏披着,自己翻出昨晚上缝补好的有些破口的棉布夹袄,这还是当年薛氏拿自己的袄子拆开来重新缝制的,有些大,但是裹着倒也热乎,将符药的小瓶揣进怀里头,又将前些日子纳的鞋底揣好准备若是能够有时间,送了药到城里头顺便问问有没有人要买的。
一切收拾好了准备出门,薛氏有些不放心又是一番叮咛,沉香耐心的应了这才被放出了门。
外头天阴沉沉的,北风呼啸着,沉香也不耽搁,一路迈着疾步赶,走快了还热一些,到达渡口,孤零零的渡口也就几艘维持生计的老摆渡人摇着瓜皮船在那里,给了四文钱摆了渡,上岸再要走俩个时辰便是镇口,过了镇门,便进了蒙州城。
蒙州濒临近海,平日就是商贾云集,人头攒动的,因为城里水网河道交错纵横四通八达,所以一路行来石桥拱立,来往船只川流不息。
沉香也没工夫细看这一路上的琳琅满目花团锦簇的商铺,找了路上的行人问了路直直朝着香浮街猫眼巷赶。
这香浮街就位于城中南北纵贯最大的一条街,沿途有着最大一条护城河流济世河,是由围绕在城区东北面得由近海围拢的清河江汇集而成,在巷口有一个碧波亭立在狮子桥上,十只白玉雕砌的小石狮子卧在桥面栏杆上,醒目的猫眼巷三个字匾额便立在亭子上头。
站在桥面上可以看到一条清澈的河水分割着两边沿岸建立的一排长龙也似的屋脊,青瓦粉墙的,飞甍之上挂着一盏盏的红灯笼,若是晚上,便照应着这十方世界一片酴醾。
此刻还是上午,水道上一条条小船沿着水网一般的水道穿梭其间,吆喝着往来,有栽买羹汤时果的瓜皮船,兜买水粉,花朵,茶果的脚头船,还有那运送来往商客粉头甚至是载客嬉戏用的小脚船和水舫,时不时有那叫卖声和撒网鸣榔的敲打声传来。
沉香沿着水道便的石阶往里走,问了个老苍头方向,一路循着来到了一处高门大户前。
只见一处粉白的大墙矗立头前,廊庑飞甍,青瓦雕廊,足有一丈多高,青黑色的大门口一排雪柳钉,正中兽头环首,石柱依墙而立。
沉香知道,这大门自然不会为自己开,王二杠子女人临走也嘱咐了到了地方管自走角门就好,便转了个弯,来到弄堂里,阴沉沉的夹缝弄堂俩边都是高墙,屋里头深处巨大的梧桐枝干,遮掩着头顶的天际。
她找到偏门,敲了敲,里头有人应了,沉香便不再拍门,等候了一会,柴门吱呀一声开了,一个短褂大辫子的青年大姐张望出来,看到沉香,便问道:“你有什么事?”
沉香朝对方点点头,把来意说了,对方上下打量了一番,道:“你随我来吧!”
沉香称了谢,跟着走了进去,大姐将柴门咣当一声关了,沉香无意识的往后一瞧,倒是看到身后另外一堵墙的角门开了个缝,似乎有人朝这边窥视过来。
她也没在意,随着那个大姐往里走,一路只见庭院深深,繁华异卉遍植,隔着白粉墙外的喧嚣在这里头恍若无声,只看得洞天福地深数里,有雕梁画栋数间,掩映在洞坞雪柳中间。
她跟着头前的大姐婉转走过一道粉墙照壁,弯过几道抱厦回廊,有一个院子,天井里头种植着一些奇花异草,一株老梅树峥嵘蟠曲着枝桠,淡粉色的梅花缀满枝头粉香扑鼻,这里头外头看是门面四间阔雕花粉饰的房子,这么弯弯绕绕足有五进大小,这一栋乃是里头第二进的房子,每一进都有独立院子,用竹篱笆围砌,俩边四间厢房,上首有一明两暗三间正房,应该就是此院落的主人居所。
大姐正要领着沉香进入,却在院子里头碰到一个人,走近一看却是一个五六岁大小的女孩,只见她圆咕隆冬的眼睛,圆咕隆咚的脸蛋,圆溜溜俩个包子发髻顶在头顶俩边,整个人也是圆咕隆冬的。
这整个看上去就是个圆溜溜的物事,只是面白如糯粉,染着红晕如同那年画里头的福娃娃,沉香随意打量一番这个娃娃,就觉得端的是一只滴溜滚圆的汤团。
此刻她正眨巴着大杏仁眼看着人,蝴蝶翅膀一般卷翘的睫毛忽闪闪的流露着懵懂,拿着雪白的小蹄子啃着指甲津津有味的样子。
大姐一看到她,不由有些奇怪道:“团儿,你怎么在二小姐院子里?大小姐呢?”
第五回
小汤团团儿见人问,放下啃着的手指甲道:“姐姐没起来呢,我好无聊额,便想找二姐姐顽,可是二姐姐不理我!阿虎姐你陪我玩行不?”
阿虎闻言蹲下身,给汤团/炫/书/网/整理了一下发髻,道:“各位小姐们都累呢,大小姐身子不好你该在那里守着,万一叫起来可没人伺候呢!”
团儿闻言想了想,道:“大姐姐有姐夫在呢,不需要团儿陪,姐姐不'炫'舒'书'服'网'姐夫会照顾的!”
阿虎呵呵一笑道:“你家姐夫可不只姐姐一个人家,这些日子哪能都陪着不是?团儿乖,回大小姐屋里头去啊,阿虎姐忙着呢,没法子管你,去吧!”
说着半哄半推小姑娘往院外赶,团儿一嘟嘴,鼓了鼓不能再圆的脸蛋,却没奈何,又望见站在阿虎身后的沉香,歪了脑袋沉思了下,居然乖乖的离开了。
大姐阿虎看哄走了小姑娘,仿佛松了口气,朝着沉香歉意的笑了笑,道:“你别见怪,这孩子贪玩!”
沉香点点头,她懂得在这种地方事不关己便最好不闻不问,反正她也只是来送个东西的过客。
阿虎对这个沉默的小丫头倒也满意,让她在外头等着,自己进去禀报。
等阿虎进去了,沉香安安静静等候在院子里,身后却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她惊了下回头看去就看到一个圆咕隆冬的脑袋顶着俩包子正在那里探头探脑。
看到沉香看向她,她嘿嘿笑了下,滚了出来滚近身旁,道:“姐姐姐姐,你陪我玩好不?”
沉香默然了下,尽管不太喜欢在这里头生事,可是面对一个如此脂粉可爱的娃娃又实在是不好意思拒绝,只得蹲下身和颜悦色得道:“你叫团儿?”
汤团点点头:“柳团儿!”
“团儿乖,姐姐是来做事情的,没法陪你玩啊!”
闻言柳团儿瘪下她那张包子脸皱成了一团褶子,眼泪汪汪的看着沉香,嘟嘟喃喃道:“姐姐有姐夫陪,不睬团儿,没人陪团儿玩嚜,团儿没人陪!”
看她可怜兮兮样子,倒让沉香觉得有种负罪感,这花街柳巷里头缘何有个如此可爱粉嫩的娃娃呢?难不成是老鸨子买来的讨人?
想到这么一个花朵般的娃娃日后却是要做迎来送往的生活,沉香心一软,又叹口气,这也不是她能改变的,看了看四周,随手将爬在竹篱笆上的藤蔓揪下来一撮,十指翻飞,一会儿功夫就在手下编成了一只简单的蚂蚱,交给小汤团,笑着哄到:“团儿乖,姐姐真的没时间,不过可以送你一个玩意,若是喜欢拿去玩行么?”
团儿眼一亮,哈喇子流了一口,接过那青色的蚂蚱提溜着转,咯咯笑道:“姐姐你好厉害哟,这个是什么?”
“它叫蚂蚱,你没捉过么?”沉香看她也就是个上房揭瓦下地捣蛋的年纪,那些街头货郎常有挑着担子买小玩意在门前吆喝,这种现编的蚂蚱也不是个新鲜玩意才是,尽管是个女娃子也不至于连这小孩子玩意都没见过吧。
柳团儿却只是摇摇头,又宝贝似的拢着这玩意一蹦一跳往外跑,边道:“我给姐姐姐夫看去!”
看她那副高兴样子,似乎得了天下宝贝一般,倒让沉香很意外,这娃娃似乎挺好哄的,也真是奇怪了这地方怎么有个如此单纯的小孩子?
没等她细想,里头阿虎走出来唤道:“这位姑娘,我们小姐唤你进去呢!”
沉香应了声,也不再多想低了头往屋里走,只见这屋子里头窗明几净,明间正面供养着一轴观音扮相的勾栏女神立像,方面含笑,头向左偏,顶盘一髻,颈挂璎珞,盘右骽,露莲钩,右臂直舒,作点手式,左手握莲钩,情态妖冶,楚楚动人。两旁挂着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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