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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妃-晚歌-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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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赶快宣大夫来。”他吼叫着,抱住晚歌,将她放在那贵妃椅上,双手执着她的手,似在害怕:“晚儿,你不要吓我。”从没有过的恐惧,袭上这个年轻英勇的草原英俊脸,她轻的像是羽毛一般。

大夫来了,执起晚歌的手把着脉,却是一脸的深沉,不敢开口。

“怎么回事?哑了就把舌头一起割掉。”耶律烈吼着,担心地看着晚歌。

那老大夫才害怕地说:“王妃,王妃是有身孕了。”而王才将她抢来不足五天。

她肚子里,真的有小生命了,晚歌的手,颤抖地摸了上去,做母亲的喜悦,让她感动得几乎连眼泪都要出来了,楚天,一直想要一个属于他们的孩子,终于有了,幸好把那香囊丢掉了,不然的话,又像湖青所说的,气脉很乱,探不清楚,她也没有什么感觉,怪不得在宫里的时候,她就那么喜欢吃酸的了,还吐。

耶律烈的精神一下变得错乱,随手将一尊插着花的紫金瓶狠狠扫到,眼神变得阴谲根绝:“开个流胎药,流下来,我的女人,只能为我孕育孩子。”

“不要。”晚歌惊叫出声,眼里尽是泪和祈求的神色:“不要伤害我的孩子。”

“哼,我再大方,我也不会让你养育别的男人的孩子。”他像是个醋夫一样吼着。

晚歌看看那大夫低声地说:“你先回去吧!”大夫沉沉地松了一口气,你是逃一样地逃出帐篷。

“耶律烈。”她低低地叫,这几天,是她第一次叫他的名字:“宛宛呢?还不是你契丹人的孩子,月妃也生下来了,而且还很受皇帝宠爱,容不下的人,却是你,怎么说宛宛也是跟你有着血缘关系,这是我的孩子,他的存在,不是由你来决定,虽然你可以再卑鄙一点,可是我告诉你,孩子没有了,你也会永远看不到我。”哀凄绝美的一笑,几乎让人窒息,无论如何,她要保住这孩子,是她和楚天的。

他痛苦的眼看着她:“不可能,不可能让孩子存在,绝不可能。”

“没有什么不可能的,我爱的不是你,我爱我的孩子。”她坚决的眸子对上他的:“除非我死了,不然我会一直保护他的,也许女人,在你的眼中,看起来也不过是个传宗接待,或者是发泄欲望的工具,可女人一旦决定做某一件事,连死都不怕了,还会怕什么?”一定是饿坏看,才会晕的,从现在开始,她要好好地照顾自己。

她伸长手,将那放在瓷盘里的羊肉串拿来吃,有些腥味,她向来不喜欢,这些的,不过楚天喜欢,偶尔也会让他野蛮地硬要她吃一下,吞口气,咬着羊肉串吃起来。

愤怒的耶律烈将她手中的食物扫倒在地上,站了起来:“晚歌,你把心自问,是不是我对你不够好,乖点,听话,把孩子流掉,以后还会有的,是属于我们两个人的,你要星星我也设法将它取下来送给你,好不好,把他流掉,他不应该存在的。该死的花想容。”他安抚到最后,竟然狠狠地骂起花想容,药物给得迟了。

“不可以,我不会为你生儿育女的,我根本不爱你。”她毫不留情地刺伤他,她总是心软,才会一步步将自己逼到现在处境里,进退两难全。她不会心软了,孩子她是一定要留住。

他揉着脑袋,狠狠一脚踩在地上的羊肉上,:“我让你吃,把孩子饿死流出来。”

这个男人彻底地疯狂了,所有的食物都扔在地上,晚歌有些自怨,为什么刚才他左哄右哄,还是不肯吃,现在倒是好,饿得头脑发昏,可是孩子不能没有营养,一定得吃东西。

她坐在地上,捡起一串羊肉,将灰尘吹一吹,竟也不怕脏地嚼起来,看在耶律烈的眼里,更是阴狠几分:“为了他的孩子,这些脏东西你也吃?”太过分了,他千求万求她还不舍得开金口,一听说有了孩子,就是地上的,她也捡起来吃,狠狠的挫败让他垂头丧气,他在她心中,是一点份量也没有,他说不要她的爱,原来,他想要的是那么多,如果她把这些勇气用来陪他在一起,是何等的幸福。

晚歌吃一口就喝一口水,感觉力量逐渐地回来了,看到他不善的脸色,她淡淡地说:“这不算什么?一个要做母亲的人,只要能保护孩子,别说是弄脏的肉,就是野生果子,也会拼命的吃多一些,如果你会在食物里下毒的话,那么孩子死了,我也不会独活。”

他笑了,揉捏着她的下巴:“那么饿死在腹中呢?还不关我事吧!”

晚歌一惊,也强作镇定地说:“你是否要连我一起饿死,你会吗?”少来恐吓她。

“当然不会饿死你,可是要饿死那不该存在的野种,不是一件难事。”他挑眉笑着,让阿莫丽进来,将地上的东西都清理出去。

“什么野种,嘴巴给我放干净一点,是我的孩子,是我和我爱的人的孩子,你怎么说也只能是第三者,横刀夺爱,简直就是胡搅蛮缠,你当你是什么?你当我是什么?你说你爱,你就要爱你吗?放屁。”谁叫他要说的那么难听,晚歌生气了,什么也顾不上,就想狠狠地骂他一顿。

耶律烈享受地听她的声音:“过几天你只怕连叫的声音也叫不出来,阿莫丽,每顿只送一点粥水进来,若有人送东西进来给她吃,定斩不饶。”他冷冷的说完头也不回出了帐篷。

“你这个混蛋,王八蛋。”她拿起瓶子往他扔去,却不足力气,只摔碎在毛毯上。

现在的耶律烈,别说是温柔如水,别说是体贴入微,他简直是个魔鬼,一个疯了的魔鬼,竟然连无辜的小生命也要对付,他三番两次掠夺妻子就对了吗?那个细心为她剥栗子的男人,是再也不存在了。

看着阿莫丽要出去,晚歌冲上去,抢了几个馒头,挑眉看阿莫丽:“看什么看,还没到下一顿。”她知道,耶律烈说的是真的,他是非要饿死她腹中的孩子。

咬着这冷硬的馒头,要是在现代,她连碰都不碰,没馅没菜,不甜不咸的。在皇宫,什么山珍海味都有,别说是馒头了,连肉包子她也不吃。可是现在却还舍不得吃完,二天了,连着二天都是小半碗的粥水,吊着她的命,硬是要达到他的目的了。

孕妇饿的很快,吃得很多,这些哪里够,连果子也没有,她只能到外面走走,好运的话,还能到后厨转一转,偷个生番薯或者冷包子吃一吃。

这般委屈和没有人权的生活,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结束,她好怕的是,再这样下去不出几天,自己真的会保不住孩子,每天的战争,让他无暇顾及她,却让人跟着她,不许她走出安全的范围半步,在豪华的账营里,什么都有,就是没有食物,靠水是不可能耐饥的,该死的耶律烈,他以为,饿死了孩子,她会活得好好的吗?

现在连后厨那边也严防着她,不许她进去,她想去找他理论,可是他不见她。

外面是马的嘶叫声,晚歌却笑了,她怎么忘了,他不给她吃东西,她就去杀了他的马,杀了他的羊,要不然就是去厨房抢啊,现在还在乎什么嘛?可是这该死的耶律烈,怕她自杀吗?竟然刀剑也不放一把在这里。

她不想饿死成仙,也不想像现在这样仙风道骨,飘飘眼的,从铅镜中,可以看到枯瘦的她,气色一点也不好,气色是青青白白的,哪里像是倾国倾城的样子。

走出账营,两个威风凛凛的侍卫站在那里,晚歌看看他们腰间的大刀,冷不防地走到后面,猛地将那道抽了出来,差点没把两个侍卫吓死:“王妃,把刀还给属下。”身体颤啊,要是有什么事,他直接借同伙的刀了事。

刀光一闪一闪,两个侍卫吓得心跳跳,晚歌赞赏说:“这是一把好到,别过来,再过来我就不客气了。”手握着大刀,一步步地走向那放羊的地方,可爱的小羊可怜地看着她。

为了孩子,她忍了,一刀就用尽全力劈向那小羊,她怕不够力,会让小羊更痛苦。

热热的血,喷在她的脸上,她好想哭啊,她竟然流落到了如此的地步。

|桃桃。|

第二卷

第二十六章

在她的努力下,她终于烤熟了一只羊腿,什么配料也没有,浓重的膻味伴着粗糙的肉质,她一样如嚼白蜡地吃着,孩子,孩子需要食物。

直吃到想吐,直吃到吞也吞不下,她还是不肯放下,怕让人拿了去。

果然一个强盗就将她的羊腿狠狠地一丢,一手用力的压着她的肩,暴吼着:“向晚歌,你就非要我强硬吗?”

好笑,明明这些都是他逼她的,晚歌冷对他:“好啊,你要我死,你可以早点说,用这样卑鄙下流无耻的方法,我就天天杀你的羊,杀光了我就杀马。”气死他最好。

他拿出随身的刀给她:“人你杀不杀,你来杀我啊,向晚歌什么时候你会变得这般了。”

“人都会变的,你要是不放我走,我就天天气死你,你要是不给我东西吃,我天天杀你的畜生。”草原上有着数不清的牛羊。她将他的剑捡起,丢到火堆里:“杀人是要偿命的,我是不会做这种事。”

他忍着,青筋暴起,然后选择狠狠的吻住她:“你这个女人,不要再逼我了。”以后还会有孩子的。

“啪”的一声,晚歌的巴掌狠狠地打在他脸上,用力地咬着他的唇,让他不得不放手。

清脆的巴掌声让跟随的契丹兵都看呆了,这个女人,居然敢打他们最崇高无上的王。

从来没有人打过他,包括他的父王和母后,这个女人,居然赏了他一巴掌,原始的野蛮让他扬起了手。

晚歌闭着眼,等着痛疼的到来,他那么高大,一掌足以将她打晕。

可是等了良久,依旧没有落下,只闻重重的叹息和无奈,带着暴气,他吼叫着:“将王妃送到帐里,不许再踏出一步。”再睁开眼时,他已经带着萧杀之气走远了。

她抚着胸口,才发觉自己真的很怕,唉,这次算她赢,可是连帐都不能出了,如何找吃的,只喝那薄粥,真的会饿死的,该死的耶鲁烈啊,真想晚上一把火烧了他的帐篷,为他破破财。

饿了一晚,她头脑都晕了,只能喝着水,现在想出去弄点吃的也是不可能了,连帐门都不给出,又是一个华丽的牢笼,她叹着气。

听到一阵细微的声音,像是在割布一样,晚歌颦起细眉,走进内室一看,竟然真的有一把刀在割着这帐篷,她好奇地看着,却看见一张似曾相识的脸,惊喜而小声地叫着:“阿七。”

“嘘。”阿七割开钻了进来,很快又将那割开的地方用什么东西往里面粘住,不会让外面的人看出来。从包里抱出两个包子:“娘娘,快吃点东西,我是来带你逃走的,现在他们都出去打仗了。”

要是不认得阿七的脸,还以为她是契丹兵呢?晚歌往嘴里塞吃着东西:“阿七,我们两个一起逃,妆成契丹兵是吗?”阿七真的是厉害,也幸好没事,不然她真的很愧疚。

“娘娘。”阿七从包里摸出一套衣服:“将就点,我们趁他们不在,逃出去,我知道从哪里回去可以避开他们。”

“没有将不将就的,这是逃命,耶律烈想要了我孩子的命。”吞下包子,人也精神多了,阿七将她的发弄好,然后在她的脸上涂涂抹抹,愧疚地说:“我到了二天就让他们发觉了,娘娘对不起,阿七没有完成你们的托付,阿七无论如何也要让娘娘回去的。”

“莫说这些,你受的苦够多了,阿七,真的谢谢你。”她拿上衣服就当着阿七的面褪下外衣装着,里面还有着红软甲,说什么晚歌也不让别人脱了,身着契丹的衣裙,好是好看,不过,她不喜欢。她太瘦了,穿着这衣服,看起来很宽大,看来还真是有模一样,忍不住赞叹:“阿七,你好一双巧手。”

“娘娘。”阿七有些为难:“我们要骑马回去。”

她也叹了口气,摸着肚子:“我想,这孩子要想生存,就得坚强,也算是命,不逃走,迟早连我也死在这里。”骑马会影响孩子,可是这也是逼不得已,只能走一步,算一步,要是没有了,也只能说明他不该存在。

又从那个洞出去,阿七还是用东西暂时粘住了,不细看,还真发现不了。

二匹马没多远,可是还有一队队的人马巡逻者。

压低了头,晚歌和阿七并肩行走着,这打仗荒乱的时候,还真没有人理会他们,遇到二个询问的人,都轻巧地打发走,骑上这马,狠狠一扬鞭,就走到了闸口,守住那木栏的人拦了下来问:“去哪里,没有命令,任何人不得随便出入。”

还不让出,真是急死人了,都到了这节骨眼,晚歌镇静地说:“我们是去战场向王报告,王妃的孩子有事了。”她想,整个军营得人都知道吧!因为没有人会给她东西吃。

那将军迟疑一下,还是没有放:“这事我们去报便成,你们且回去。”

“不行啊,王妃有吩咐,让我们一定快去把王请回来,出了什么事,你担待得起吗?这可是王的事,你要阻止我吗?好,你去,我们回去,向王妃说一说,看看王回来,是你们受赏,还是受罚。”

那将军气得半死,知道王妃在王心中的重要,黑着一张脸:“放行。”

终于舒了一口气,朝马狠狠地甩鞭往自由的天地飞跑去。后面还能听见那黑脸将军的抱怨声:“这些得势的王八蛋,算什么东西。”

呵呵,真是高兴,不算是什么东西,黑脸将军,回来够你受得的了,你们王对我不仁,我也不用对你们善良,攻战定都,死伤多少,这笔数没法计。

和阿七扬起鞭子催赶着吗往定都的方向而去,不走直接的战场,而是往一侧走去,那里,是一个山谷。

“从这里穿过去,爬过那山,就是定都的地盘了。”阿七指着一边的高山说。

翻过去,那么高的山,她一咬牙:“好。”

可是一路上还是不断有人送负伤的兵士回来,看到他们二人往一边走去,喊叫起来:“有人逃跑了。”

没有料到的是,楚观云节节大胜,锐不可当,杀得他们直退后,连那耶律烈都收兵退后,楚观云也不怕有诈,直直的带人追杀过来。

风太大了,都看见,那风中,如云的黑发飘荡而过,一转马头,更多的人往山谷而去。

马蹄声,将安静的山谷吵醒了,鸟也纷纷四处乱飞着。

弃马而行,阿七拉着晚歌的手,一路上在杂草树林中飞快的跑着,直到她真的无法负荷。

“阿七,你快走,逃回去,告诉他们,不要再来找我了,孩子会死,我也会死,叫他们一定要忘了我。”

“不行,娘娘。”阿七将她安置在茂盛的丛林下:“娘娘,你在这里等着,阿七去引开他们,如果阿七没有回来,娘娘一定要爬过山去。”不容晚歌拒绝,她身子一窜,往回走,要让追兵引到一边去,让她有机会逃走。

晚歌哀怨:“为什么?总是要摊上我这拖脚的,还要死多少人,这些事才能理清,活着又是为什么?总是看他们痛苦,总是死人吗?倒不如死我一个,把所有的一切都平息。”摸上肚子:”宝宝,妈妈对不起你,你来的不是时候,你很坚强,睡得安稳,妈妈带你去另一个世界。”

“施主。”如尘如灵如梦一般的声音,晚歌擦擦眼,以为自己看花了眼,可是的确,站在自己面前的就是一个穿灰色道袍的慈祥妇人,她的脸上,带着看透世间的笑,不知从哪里来,却又让人相信的力量。

“施主与其死,倒不如好好活着,你缘不该绝,施主可肯随老尼出家。”

“出家?”晚歌叹息:“我经历那么多的爱爱恨恨,感情都深到骨子里,大师说我能放下吗?”

她也叹息:“你本事根骨极佳,苦潜心修道,心有所获,只是你还是依然陷到爱海里,放不下娇嗔爱恨,你就要受这些痛苦,你我相见,也算是缘,且随我来,此乃本道修身之处。”

她走在前面,晚歌也不害怕,扶着树干站起来,一手抚上肚子,跟着她走。

越走是越静,外面的喧哗什么也听不清,只闻那淡淡的香味,让人心旷神怡,一座遗世独立的庙就坐落在这里,甚至是没有路可行的。

“你想摆脱这些痛苦,可你又不想伤害为你执着的两个男人,向晚歌,你只能选择一个,你选择楚天,我就帮你把楚观云消失了,你选了楚观云,我可以帮你把楚天消失了。”

是得道的仙姑,在这里,静静地看着一切世界的爱恨痴缠。晚歌闭上眼,一边是楚天的温柔执着,一边是楚观云的生死相拼,她不要消失任何一个,摇了摇头。“我还宁愿自己消失。”她真的宁愿自己痛苦。

道姑重重地叹着气:“两个你都无从选择,也说明了你本性善良,也罢,这样你受些苦,可愿意。有些事,只能在自己最落魄的时候,才会发现本质的最美。”

“只要能解决这些纷争,晚歌连死都不怕,何怕于受苦。”她镇定地说着。

道姑笑了:“你的爱,都是给予的,可这些爱,也许有人爱你的样子,爱你的相貌,更甚者只是爱你的性格和不同之处,当你这些没有了,爱你的人,才是真正的爱你。”

晚歌恭敬地拜下:“请道姑多指示,晚歌是一介凡人,晚歌也想和心心相爱的人在一起,可相貌也许会让晚歌看不清,他们爱晚歌,执着要晚歌的,是什么?”

仙姑端着一碗水:“你把这个喝下去,你就可以出去了,楚天,楚观云,耶律烈正都在谷外。”

晚歌不疑什么,端起水就喝下去,透心的甘凉,透心的甘甜,像是浑身充满了力气一样,只是有些迷惘,慢慢地从坐在大石上变成躺了下去,还能隐约听见道姑的话:“过了这一关,你将得要你永远的幸福,你的心不再徘徊,不再摇荡,你也不会再有痛苦。”

她陷入了甜梦乡中,从一开始遇见十四之时,到楚观云,到皇上,每一幕都在眼前。

醒来的时候,这里哪里有庙宇,她睡了多久,竟像是清晨一般,从一边的枫树叶上,滴下的露珠,可以看出自己真的在这里过了一夜,耶律烈呢?阿七呢?那道姑呢?都像是梦吗?

“晚歌。”深远悠长的声音在外面响声,一切把她拉回了现实中来,她不知道,道姑的意思,不过她知道,要她面对的事,会来的,不经风雨怎么见彩虹,她站起身,全身都是力量,左拐右拐的往山谷外出去。

终于,她看见了,楚天和楚观云坐在马上,耶律烈也对峙地在一边,三个人看着她,那契丹兵服的绝世美人。

可是三人却圆睁着大眼,张开口,谁也没有说一句话。只是那样眼睁睁地看着她。

|长安落锦|

第二卷

第二十七章

阿七从一边窜了出来,惊叫着:“娘娘,你的脸。”

“我的脸。”她轻笑着抚了抚,依旧是光滑,看来道姑没有在她的脸上留下伤痕,可是让他们都那样震惊,必也不会好到哪里去了。

“鬼啊。”竟有胆小的人叫了出来,鬼,呵呵,怪不得三个男人都吓呆了,原来,还真是爱她的容貌,她看着耶律烈,笑着:“你不是要我做你的王妃吗?我跟你回去就是。”

马都惊得直往后退,耶律烈的心,慌乱的像是几十只鸟在飞:“你的脸,大半都是红色,是不是受伤了,哪里流血了。”他希望是这样,那么美的一个玉人儿,如今是惨不忍睹。

晚歌从阿七的包里翻了翻,她的身上都带着铜镜,可以让她看到如何变妆,从镜中,可以看到,在右脸,大半都是血红的东西,抹不掉,像是胎记一样,那么艳红,恐怖,她笑了,原来道姑的考验就是这样用来考人心,能吓怕谁呢?她挑挑眉:“怎么怕了啊,不是说很喜欢我吗?这不过是忽然生出来的胎记。”逼视着耶律烈,让他倒吸了一口冷气,马往后退着。

不是梦,真的不是梦,仙姑对她还是手下留情了,只是艳红的胎记,却足以吓跑这些见色起爱的肤浅之人。

“晚歌。”耶律烈惊惧的叫:“我会请所有的大夫来治好你的脸。”

她笑着,相当的妖魅,没有一笑百媚生的姿色,甚至有些吓人:“治不好了,无论是谁也治不好了,你不会介意吧!”人就是这样,美的,笑起来就是一种魅惑,一种让人窒息的美,如果丑的人呢?就是一种恐怖。

耶律烈后退了,他怕了,那么他就直接出局,这场游戏,他玩不下去。

晚歌看着他深蓝的眼:“你要带我回去吗?你怕是不怕当夜半醒来时,睡在你身边的,是一个像鬼一样的女子,你说过你只会娶一个妃子的,这个条件我相当的满意。”伸出手让耶律烈牵。

耶律烈一个劲地往后退,没有拉她上马,而是叹息着:“晚歌,你我无缘。”一拉马头,竟带着无数的契丹兵淘也似的飞奔出了山谷。

懦夫,他的爱只仅于她的美丽外表,她冷笑着,耶律烈走了,无所谓,可是背后的两个,她心在颤抖着,她害怕他们会像耶律烈一样逃走,可是她不能懦弱,不然只会伤心,要面对的,是逃不掉的。

她勇敢地回头了,看着两个出色男人讶异的目光,淡然地说:“你们呢?要留还是要走,晚歌绝不强留。”

皇上伸出手,她的楚天,眼神还是那般的柔,惊惧之色已受了起来:“晚儿,我岂是耶律烈那般肤浅之人,晚儿,别怕,有我在,付出什么代价,我都会治好你的。”他下了马,将晚歌紧紧地抱在怀里,抚着她的发:“晚儿,你把朕吓坏了。”

晚歌哭了,在他温暖的怀里,满脸都是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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